九龙夺嫡-第4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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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好,快,快撤!”
午时三刻,两只鸽子扑棱棱地从陵园里飞了起来,在园子上空打了个转悠,随即便展翅向西边飞了去,这一幕看起来似乎平平常常,无甚可称奇处,然则躲在陵园一里外的一处小山林间的陆鼎盛显然不做此想,但见其狐疑地盯着那两只信鸽看了好一阵子,又大略地估算了一下鸽子起飞的方位,脸色瞬间便是一白,一挥手,已是语气急促地下了令,而后么,也没管或蹲或坐在林地里的数十名手下是怎个反应,一转身,便往密林里鼠窜了去。
“冲进去,休走了贼人!”
陆鼎盛这么一逃,其手下数十名原本负责接应十四爷的匪徒们自然也不敢再在原地久留,乱纷纷地也跟着逃进了山林间,不多会,陵园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暴响中,一大队骑兵已若旋风般冲出了园门,高速赶到了陆鼎盛等人藏身的山林处,但见一名大胡子将领高声呼喝中,两百余骑兵纷纷跃下了马背,呐喊着便冲进了山林之中……
申时正牌,两只从东面飞来的信鸽在丰台大营西面三里处的一座庄园上空稍作盘旋,便即一先一后地落进了庄园中的一栋小楼中,自有一名早已等候在鸽笼旁的便衣大汉紧赶着将两只信鸽掏了出来,手脚麻利地从鸽子腿上取下了两枚小铜管,而后随手将信鸽往鸽笼里一丢,疾步便冲出了小楼,一溜烟地往后院书房处赶了去。
“禀王爷,景陵有信到!”
便装大汉一路飞奔地进了书房,几个大步便窜到了文案前,朝着端坐着的弘晴便是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开始罢。”
弘晴并未多言,轻吭了一声,伸手接过了那两枚小铜管,熟稔地拧开其上的暗扣,从内里取出了两卷纸,细细地过了一番,而后方才起了身,不动声色地下了令。
“喳!”
此令一下,侍立在一旁的曹燕山等人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齐齐躬身应了诺,而弘晴也没再多啰唣,抬脚便向书房外行了去……
申时四刻,一羽信鸽从东而至,在廉亲王府的上空略一徘徊,而后便即扑棱棱地扎向了设在前院僻静处的鸽笼,旋即便有一名王府下人手忙脚乱地将刚停稳的信鸽从笼子里掏了出来,于信鸽的腿上取下了枚小铜管,转身便要向内院奔去,然则方才刚冲出了鸽笼所在的小院,却是不得不顿住了脚,此无他,杜长风不知何时已若鬼魅般拦在了那名下人的身前。
“杜大人,景陵急信。”
杜长风挂名王府侍卫总教头,实则却是廉亲王府暗底势力的负责人,位高而权重,他既是到了,那名负责收发飞鸽急信的王府下人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不迭地收住了脚,一躬身,紧赶着禀报了一句道。
“嗯,下去罢。”
杜长风伸手接过了那名下人递过来的小铜管,也没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下了令。
“喳!”
飞鸽急信本就属于杜长风所管辖之事,只不过通常情况下,都是由鸽笼看守者将急信转到杜长风的办公处,还少有其亲自来鸽笼处取的时候,对此,那名下人自不免心中存疑,可也没敢多啰唣,恭谨地应了一声,便即就此又退回小院子中。
“呼……”
杜长风压根儿就没理会那名下人是怎个反应,一把旋开小铜管上的暗扣,从内里取出了一卷密信,飞快地过了一眼,神情立马便是一凛,不过么,却也没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长出了口大气,随手将密信又塞回了小铜管中,而后整了整衣衫,不徐不速地便往府门方向行了去……
“传令:擂鼓聚……”
申时末牌,刚从宫里回转丰台大营的赫达兴致极高,顾不得一路纵马狂奔的疲劳,方才一行进衙门的正堂,便已是踌躇满志地一挥手,高声下着令,只是话尚未说完,猛然间见到大堂正中的文案旁一青衫文人背身而立,眼神不由地便是一凛,脚下也不由地为之一顿,命令未下完便已就此戛然而止了。
“王,王爷,您,您几时归来的,末将,末将……”
就在赫达狐疑不定间,青衫文人缓缓地转回了身来,赫然竟是弘晴,一见及此,赫达的脸色当即便难看到了极点,心一慌,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才是了的。
“赫大人,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弘晴压根儿就没在意赫达的惊慌失措,笑容可掬地拱了拱手,很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好,好,好,啊,末将叩见王爷。”
赫达先前刚在宫中领了诚德帝的密旨,明儿个便要挥军井陉关,以雷霆万钧之势逼降弘晴所部,却不曾想居然就这么公然地出现在了自家衙门里,心中早已是慌成了一团,应对失据自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
“赫大人军务繁忙,本王来得有些不是时候么,海涵,海涵。”
面对着慌忙跪倒在地的赫达,弘晴并未叫起,而是话里有话地刺了其一句道。
“末将不敢,末将……”
赫达本就心慌意乱,再被弘晴这么一刺,心下里顿时便更慌了几分,额头上的汗水有若泉涌般地流淌着,有心奋起抗争,可在弘晴多年来的积威之下,却又没那个胆子,手足无措之余,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敢么?本王看你是很敢的么,嘿,擂鼓聚将?尔想作甚,嗯?”
饶是赫达已是惊惶不已,可弘晴却并未就此放其一码,而是眉头一扬,阴冷地追问道。
“这……”
擂鼓聚将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调兵准备围剿弘晴,此乃诚德帝密令,赫达自不敢不遵,问题是弘晴眼下就在此处,显然不是来做客的,赫达又怎敢将实情相告,可待要虚言应对么,一时间却又找不出个合适的借口,可怜赫达本来就不是有急智之辈,这当口上当真就只剩下瞠目结舌的份了。
“怎么?不敢说,还是不能说,嗯?”
弘晴静静地等了片刻,见赫达光顾着发愣,却是半点反应全无,心下里自不免为之冷笑不已,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神情冷然地往下追问道。
“王、王爷,您不奉旨便回京,怕与理不合罢?末将,末将……”
赫达虽是被弘晴的积威震慑得不轻,可转念一想,此处乃是他的大营,手中又握有诚德帝的密旨,似乎用不着畏惧那么许多,也就壮起了担心,颤声地反问了一句道。
“与理不合?说得好!既如此,你赫达又欲意何为?打算拿下本王么?”
不等赫达将话说完,弘晴已是不耐地一挥手,毫不客气地便喝问了起来。
“末将不敢,只是,唔,只是此乃本将大营,王爷无圣旨在手,擅闯而入,有违制之嫌,还请王爷自去,末将只当不曾撞见。”
这一见弘晴态度如此蛮横,赫达又怎会不清楚大事恐将不妙,自不愿再在此处跟弘晴拉呱个不休,但见其眼珠子转了转,亢声地顶了弘晴一句道。
“你的大营?呵,好啊,那本王就看看下头的将领们到底听谁的好了,尔不是要擂鼓聚将么,且请自便罢,本王就在此候着便是了。”
一听赫达这般说法,弘晴不由地便乐了,一挥手,满不在乎地便给了赫达一个自主的允诺。
“来人,擂鼓聚将!”
赫达显然没料到弘晴会是这么个态度,一时间不由地便愣在了当场,脸色接连变幻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猛醒了过来,但见其牙关一咬,已是语调森然地断喝了一嗓子。
“咚咚咚……”
赫达这么一声令下,自有帐下的戈什哈们高声应了诺,旋即,便听激昂的鼓声隆隆暴响了起来,声如滚雷炸响间,杀气就此冲霄而起了……
第958章 何去何从(一)
“哒哒哒……,呯呯呯……”
鼓声方才刚响,南北两营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爆豆般的密集枪声,原本尚算祥和的大营里顿时便是一阵大乱。
“怎么回事?来人,快去看看!”
赫达这一年余来苦心练兵,又依仗着诚德帝的全力支持,对手下诸将可谓是极尽拉拢之能事,银子有若流水般地花销了出去,自忖已是可彻底掌握全军,正因为此,他对弘晴的聚将论高下之提议,自是无任欢迎得很,却不曾想鼓声是响了,可枪声却也跟着响了起来,刚稳下来的心顿时又慌成了一团乱麻,也顾不得弘晴在侧,气急败坏地便嘶吼了起来。
“喳!”
赫达这么一怒吼,其手下的几名戈什哈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齐声应了诺,便要往堂外抢了去,只是方才刚到堂口处,就被一个连的士兵拦住了去路,面对着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那几名戈什哈当场便傻愣住了,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何反应方好。
“放肆,尔等要造反么,退下,还不给本将退下!”
赫达之所以派人去探根底,除了是真的想弄明白发生了何事之外,却也不乏趁机调兵来对付弘晴之算计,却不曾想派出的人手居然连大堂都出不去,这可就急红了眼,几个大步冲到了堂口处,怒不可遏地便呵斥了起来。
“赫大人稍安勿躁,且在此稍等片刻,事情么,终归是会水落石出的。”
赫达担当丰台大营提督已有数年,在军中还是颇有些威望的,这么一通子怒叱下来,威风当真不算小,包围着堂口处的那一个连士兵一时间还真就不敢与其强顶的,正自微慌间,却见弘晴已是不徐不速地走到了赫达的身旁,一派风轻云淡状地解围了一句道。
“王爷,你……,你不奉旨擅闯大营已是不该,在此等重地妄动刀兵更是忤逆大罪,末将定要上本参劾于你!”
赫达的军事才能虽是一般,可毕竟是在官场上厮混了多年的老宦海了,到了此际,又怎会不知局势明摆着已落到了弘晴的掌控之中,气急败坏之余,也就顾不得对弘晴的忌惮之心了,面色铁青地指着弘晴便骂了起来。
“参谁不参谁,那都是你赫大人的自由,本王断不干涉,至于说到忤逆大罪么,赫大人不妨先等等,看下去便可知忤逆者到底是何人来着。”
赫达都已是撕破脸地瞎嚷嚷了,可弘晴却并未动怒,仅仅只是不以为然地瞥了赫达一眼,冷硬地应答道。
“你……,哼!”
赫达压根儿就不相信弘晴之所言,只是面对着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纵使再怒,赫达也没甚旁的法子好想,也就只能是怒哼了一声,气咻咻地别过了脸去,摆出了副不屑与弘晴为伍之架势。
激烈的枪声以及时不时响起的手榴弹爆炸声足足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方才告了消停,旋即,号角声与口令声便已是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一队队的士兵们在各级指挥官的喝令声中慌乱地行出了营房,以团为单位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了营区的空地上,尽管大多数的士兵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可面对着弹压部队的如林般之枪口,却是无人敢在此际乱说乱动的,偌大的演武场上一派的肃杀之死寂。
“报告,第四军第一师集合完毕,请军长指示!”
“报告,第五军第三师集合完毕,请军长指示!”
“报告,骑一军第一师集合完毕,请军长指示!”
……
一排排方队的正前方,三员大将各领数十名戈什哈肃然而立,赫然正是新编第四军军长塔宁河、第五军军长阿思哈以及新编骑一军军长林奇生,一待本部兵马集结完毕,各师负责人立马纷纷小跑着赶到了各军军长的面前,依着操典之规定禀报上了一番。
“各部原地待命,有敢妄动者,一律杀无赦!”
各部禀报一毕,就见军中资格最深的塔宁河面色冷然地下了道死命令,而后,也没管众官兵们是怎个表情,领着阿思哈等一众高级将领便往提督衙门赶了去。
“你,你们……,混账行子,忘恩负义的东西!”
塔宁河等人方才刚踏进衙门,正生着闷气的赫达立马便被惊动了,再一看来者赫然是其往日里最信任与依重的三名军长,顿时便被气得浑身哆嗦不已。
“末将等叩见王爷!”
塔宁河等人压根儿就没去理会赫达的怒叱,大步行上了大堂,朝着弘晴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诸公辛苦了,都请平身罢。”
尽管早已做了周密的部署,理应不会出甚岔子,可这等紧要大事,要说不担心,又怎生可能,别看弘晴先前始终是一派的风轻云淡,可实际上么,心却是高悬着的,而今,见得塔宁河等人终于到了,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只不过弘晴城府深,倒也不曾表现出来,叫起的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与从容。
“谢王爷隆恩。”
听得弘晴叫起,一众将领们自是不敢轻忽了去,齐声谢了恩,而后方才各自起了身。
“塔宁河,你来告诉赫大人,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今日这么个结果,弘晴所费的心力不知凡几,而今,终于是有了结果,弘晴的心中自是有着极多的感慨与欣然,只不过他却并未表现出来,也无甚寒暄的废话,直截了当地便点了塔宁河的名。
“喳!”
弘晴既是有令,塔宁河自不敢稍有怠慢,赶忙躬身应了诺,而后飞快地组织了下语言,神情肃然地开口道:“好叫赫大人得知,第四军第一师师长奎泰阿、第二师副师长彪宁、第五军第二师师长鹿铭、骑一军第一师师长宁阿铭、第二师副师长舜五等参将以上之军中将领四十三人,奉廉亲王之密令,定于明日晚间起事,欲拥立十四爷为帅,行兵变之事,图谋社稷,末将不敢坐视,已发兵剿灭众叛匪,生擒贼众千余,击毙反贼三千余,今,营中局势已定,诸部皆已在演武场集结待命。”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赫达自以为能掌握部队,压根儿就不信军中会有如此多的高级将领被八爷拉拢了过去,哪怕塔宁河已是说得如此之详尽了,他也断不肯接受这等说法。
“赫大人若是不信,末将此处有血誓盟书一份在此,赫大人看过便知。”
塔宁河并未在意赫达的恶劣态度,一抖手,从衣袖里取出了张盖满了血指印的纸,一伸手,已是递到了赫达的面前。
“你,你们,你们……”
赫达一把拽过那张纸,只一看,入眼便见排在盟约头三个的赫然正是塔宁河、阿思哈以及林奇生三位军长,脸色当即便难看到了极点,浑身哆嗦不已地待要喝骂上一番,却一时间也不知该骂些甚才是了的。
“末将等奉王爷密令,打入贼子内部,虚以委蛇,为的便是今日之结果。”
不等赫达将话说完,塔宁河便已是接口给出了解释。
“我,我,唉……”
赫达并非愚笨之辈,事情到了这么个地步,又怎会不知塔宁河所言句句是实,心当即便已是沉到了谷底,再一想到当初为了拉拢塔宁河等人为己用,也不知投入了多少的精力与代价,自以为得了可堪大用之帮手,却不曾想不过是在弘晴的手心里打转转罢了,这等心理落差未免太大了些,赫达万念俱灰之下,已是无话可说,也就只剩下唉声叹气的份儿了。
“赫大人对今日一事可还有甚不明之处么?”
弘晴静静地等了片刻,见赫达已再无一言,这才不动声色地发问了一句道。
“王爷如此处心居虑地谋夺我丰台大军,是欲何为?”
眼瞅着已是无力阻止弘晴“篡夺”军权,赫达无奈之余,反倒是就此硬气了起来,怒目圆睁地死盯着弘晴,气势汹汹地逼问道。
“赫大人问得好,本王先前说过了,究竟是何人欲反,赫大人看了便知,而今,大营中之乱臣贼子虽已大半就擒,然,局势尤未敢言稳,且,京师里还有廉亲王这么个主谋在,须得赶紧禀明皇阿玛为宜,本王不好擅离,现有本章一份在此,就请赫大人代为转呈可好?”
对于赫达这么个无甚能力的将领,弘晴从来就不曾放在心上过,不过么,利用上一番却也无妨,此际见其摆出了副准备慷慨就义之架势,心里头自不免有些个哭笑不得,可也懒得跟其一般见识,这便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已蒙好了黄绢的折子,淡定地递到了赫达的面前。
“好,去就去!”
赫达本已自忖必死,却不曾想弘晴居然会让其进宫面圣,脸上立马便浮现出了几分疑惑与茫然之色,好一阵子的无语之后,这才一把拽过弘晴递过来的折子,恨恨地一跺脚,丢下句场面话,领着几名戈什哈就这么匆匆地出了大堂,策马向城中赶了去……
第959章 何去何从(二)
酉时四刻,夕阳已然西下,京师里炊烟处处,好一派的祥和之景气,然则八爷显然不曾受此祥和之感染,有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任凭额头上的汗水狂淌而下,却无心擦拭上一下,显见心已是乱到了极点,此无他,这都已是快三个时辰过去了,景陵那头还半点消息全无,这显然不太对劲,自由不得八爷不急,奈何情形不明之下,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焦躁万分地等待着消息的传回。
“混账行子,何人……”
八爷正烦得不行,冷不丁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登时便令八爷好一阵的火大,不管不顾地便怒喝了起来,只是话尚未说完,就见一名浑身狼藉不已的游击将军气急败坏地从外头闯了进来,只一看,见来者是安插在丰台大营里任团长的门下奴才答莫,不由地便是一愣。
“王爷,大事不好了,塔宁河与阿思哈这两混账东西反了,奎泰阿将军与诸般同袍都被这两混账拿下了,奴才……”
这一见到八爷的面,答莫立马扑倒在了地上,哭丧着脸地哀嚎了起来。
“什么?怎会如此,说,给爷说清楚了!”
为了在新军中安插心腹门下,八爷都不知花费了多少的银子与精力,旁的不说,光是在塔宁河与阿思哈这两位受弘晴排挤的大将身上,八爷前前后后就足足投下去了五十余万两的银子,为的便是明日之举事,而今,箭都已在弦上了,居然就这么被塔宁河与阿思哈摆上了这么一道,八爷当即便怒了,一把将答莫揪了起来,面色狰狞地便怒吼了一嗓子。
“王、王爷,今儿个申时前后,塔宁河召集我等议事,说是奉了王爷您的密令,对原先之计划作出调整,奎泰阿将军等自也就都去了,赶巧奴才有些杂务,也就告了个假,待得办完了事,正要赶去大帐,就听枪声大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