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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九龙夺嫡-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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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哪怕不能将此章程驳回,拖延上些时日也是好的,这等心思未免太过明显了些。”
    邬思道淡然地笑了笑,并未急着说出应对之道,而是先行分析了一下诚德帝的心理。
    “嗯,先生说得甚是,老三就这么个小人,穿上龙袍也不似明君,罢了,其人如何姑且不论,且议议我等当如何行事好了。”
    四爷对诚德帝的为人以及能力,素来看不上眼,言语间的不屑之意味自也就浓得很,不过么,眼下他关心的不是诚德帝心思如何,关心的是他雍亲王一系能否在此事中谋些利益。
    “依王爷看来,今上这么一手能奏效否?”
    邬思道还是不曾解说应对之道,而是笑呵呵地反问了一句道。
    “这……,怕是难罢,弘晴小儿手握重兵,若是不能给其一个满意之答复,其未必便肯善罢甘休罢。”
    一听邬思道这般问法,四爷不由地便是一愣,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之后,这才给出了个不甚确定的答案。
    “王爷这就说对了,嘿,仁亲王虽是心怀天下苍生,却并非善人,而是不折不扣之杀星,之所以不行玄武门旧事,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只是不愿而已,倘若今上再这么执意胡为,其之耐性怕也就该耗尽了,就目下之京师局势,又有何人能挡得住其轻轻一击?”
    四爷此言一出,邬思道脸上的笑容立马便是一敛,面色肃然地便给出了解释。
    “这,这……”
    听得邬思道这般分析,四爷额头上的冷汗立马便狂涌了出来,没旁的,真要是弘晴狠心起了兵,诚德帝固然没个好下场,可他四爷只怕会死得更惨,一念及此,又怎由得四爷不为之提心吊胆的。
    “王爷怕了么?”
    四爷还没支吾出个所以然来,邬思道已是冷笑着瞥了四爷一眼,语带一丝讥讽意味地追问道。
    “本王站得直,行得正,有甚好怕的,哼!”
    被邬思道这么一讥讽,四爷的老脸可就有些挂不住了,气恼地一拂袖,没甚好声气地便冷哼了一声。
    “呵呵,王爷不怕便好,那就上本全力反对仁亲王之提案好了。”
    邬思道压根儿就没在意四爷的恶劣态度,笑呵呵地一捋胸前的长须,不紧不慢地给出了个建议。
    “嗯?先生此言何意?”
    原本听得弘晴可能会被诚德帝逼得起兵,四爷的心已是虚了,打算不再参与此番朝议之事,却不曾想邬思道绕了一大圈,最终给出的建议居然会是如此,脸色自不免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只是又不好冲着邬思道发火,也就只能是眉头一皱,语气生冷地发问了一句道。
    “依王爷看来,仁亲王若是得了势,会与您善罢甘休否?”
    邬思道并未回答四爷的问话,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嗯……”
    这么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尖锐了些,四爷尽管心中有答案,却是怎么也不愿说出口来,也就只能是长长地出了一大口闷气了事。
    “王爷心中想必已是有了答案的,嘿,若不是今上执意要先对付了仁亲王,八爷又岂会到此际才倒,便是四爷您怕也难得逍遥罢,而今么,仁亲王势已大,今上又不甘大权旁落,双方之冲突不单不会消停,反倒会愈演愈烈,而这,便是我雍亲王一系之机会所在,王爷若是看不透此点,后果殊难逆料啊。”
    邬思道并未理会四爷的尴尬,而是自顾自地往下分析了一番。
    “唔,若是那厮悍然起兵却当如何?”
    四爷乃是精明人,邬思道都已将个中道理解说得如此分明了,他自不会不懂该做何抉择,只是心下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心会彻底激怒了弘晴。
    “王爷过虑了,呵,仁亲王断不会反的,至于今上这么些小动作么,依邬某看来,早在其之预料之中,也必有对策无疑,此非王爷应关心之事也,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奏本上,不如此,怎见得君臣一体哉?”
    四爷此言一出,邬思道不由地便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便给出了个解释。
    “嗯,那好,且就这么定了也罢,厉儿也写上份折子好了,后日一早随阿玛一并上了本章。”
    听得邬思道这般解说,四爷的老脸不由地便是一红,自不好再多啰唣,这便扭头望向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的弘历,声色淡然地吩咐了一句道。
    “是,孩儿遵命。”
    四爷既是有了决断,弘历自不敢稍有怠慢了去,赶忙一躬身,恭谨地便应了诺……
    “王爷。”
    丰台大营提督衙门的书房中,一身便装的弘晴稳稳地端坐在几子前,手持着枚白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已杀到了中局的盘面,正自思忖着该如何落子之际,却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中,身着王府侍卫服饰的曹燕山已是疾步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但见其几个大步便已抢到了弘晴的身旁,身形一躬,低声地轻唤道。
    “嗯?”
    尽管听到了响动,然则弘晴却并未抬起头来,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
    “启禀王爷,三阿哥、四阿哥正在城中上蹿下跳,四处联络朝臣,密谋于大朝之际反对军政变革一事,据属下查明,已有阿尔松阿等五十余官员牵涉其中,另,雍亲王那头也同样动作频频,户部、中央银行等处皆有朝臣与之勾连,意图不轨。”
    尽管弘晴仅仅只是这么一声轻吭,可曹燕山却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低声将所探知的朝中动态禀报了出来。
    “不必理会,严加监视便好。”
    如此多的朝臣在密议,显然不是件小事,然则弘晴却并未放在心上,甚至视线都不曾从棋盘上转开一下,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尽管心中有着不小的疑虑,可曹燕山却是不敢对弘晴的命令有甚异议的,也就只能是紧赶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书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叫吃!”
    曹燕山所带来的消息不可谓不震撼,然则弘晴的心情却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思忖了片刻之后,一压手,已将一枚白子点在了盘面上的要害之处。
    “好棋,为师输了。”
    弘晴这一子方才一落下,陈老夫子立马便摇起了头来,苦笑着一推盘面,就此认了输,倒不是陈老夫子故意如此,而是这一子正点在了棋局的最关键处,不消多,再有个十数步,陈老夫子一条大龙就得被屠,棋面已是断难有半分挽回之余地,再要苦苦挣扎,不过是徒增笑耳,以陈老夫子之心胸,自不会去干那等无趣之事。
    
   

第966章 各得其所(五)
    “承让了。”
    弘晴围棋是下得极好,大体上都能够得着棋侍诏的水平了,只是平日里却并不常下,不是没这方面的兴趣,而是没那个闲工夫,今儿个其实也无心下棋,奈何陈老夫子有提议,他也只能是奉陪了的,尽管心思不在棋本身上,可凭着过人的棋艺,赢棋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了的,自不会有甚欣喜之情,不过么,还是很承老夫子的情的,此无他,尽管陈老夫子始终不曾有所流露,可弘晴却知晓陈老夫子之所以不回王府,坚持要在此作陪,用心只有一个,那便是担心他弘晴会因怒而兴兵,对此,弘晴虽是有些无奈,可还是能理解陈老夫子为稳定社稷大局的一派苦心。
    “古人常言:人生如棋,棋如人生,一步错,步步错,些许轻忽不得,王爷以为如何哉?”
    诚德帝的不甘之抵抗早在陈老夫子的预料之中,不过么,几位阿哥与四爷等权臣串谋得如此之快却有些超出了预计之外,陈老夫子自不免担心弘晴的心思会再起变化,这便借棋提点了一句道。
    “师尊说得是,一帮跳梁小丑耳,徒儿向不曾放在心上,要闹,且自随他们闹了去,无甚了不得之事。”
    陈老夫子的良苦用心,弘晴自不会不懂,不过么,却也并不是很在意,没旁的,自打决定放弃行玄武门旧事起,弘晴的心态便已是完完全全地平和了下来,概因他很清楚一条,那便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有着几十万精锐新军在手,压根儿就无须担忧诚德帝等人能翻得出甚浪花来。
    “王爷能这般想便是好的,然,眼下这等局面还是不可掉以轻心,不知王爷对此可有甚思忖否?”
    陈老夫子乃是当世有数之智者,只一听便知弘晴已是彻底放弃了武力解决问题的想头,心中尚存的忧虑也自烟消云散了去,自也就不再旁敲侧击地出言提醒,而是将话题转到了眼下的局势上。
    “师尊明鉴,不管他人如何翻腾,徒儿只管不动如山,姑且再‘病’上一回也无甚大不了之事。”
    陈老夫子此言一出,弘晴不由地便笑了,一派风轻云淡状地便给出了答案。
    “嗯,妙,那为师便等着看上一场好戏了。”
    弘晴虽说得笼统,可陈老夫子却是瞬间便明了了弘晴的布局之妙处,欣慰地点了点头,跟着也笑了起来……
    “秦无庸,看看时辰可到了么?”
    诚德三年九月二十日,又到了大朝的日子,诚德帝天不亮便起了,匆匆地梳洗了一番,又用过了早膳,紧赶着便着人更了衣,满脸焦躁地在乾清宫的前殿里来回踱着步,心绪始终难以平静下来,哪怕明知道离着早朝开始还有段时间,可诚德帝还是忍不住呼喝了一嗓子,显见其心里的紧张感有多强。
    “回陛下的话,还差一刻到辰时。”
    听得诚德帝喝问,秦无庸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一抖手,从褡裢里取出了块怀表,飞快地瞄了一眼之后,这才紧赶着回禀了一句道。
    “嗯……”
    一听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诚德帝不耐的心情立马便更躁了几分,可也没辙,只能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了事。
    “启奏陛下,仁亲王送来了告假文书,说是偶然风寒,不利于行,请求不朝。”
    诚德帝这么口大气方才刚刚出完,就见李德全已是急匆匆地抢上了殿来,朝着诚德帝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怎会如此?这,这……”
    为了能在今儿个的早朝上好生压制一下弘晴,诚德帝私下里也不知做了多少的部署,光是接见的心腹大臣便已多达数十人,再算上几个阿哥以及四爷那头的人手,已是足以跟弘晴的势力好生抗衡上一番了的,却没想到事到临头,弘晴居然不玩了,这等情形一出,诚德帝当即便傻了眼,再一联想到丰台大营那十万精锐之师,诚德帝额头上的冷汗立马便有若泉水般狂淌直下,面色煞白如纸一般。
    “陛下,陛下……”
    “快,快传太医!”
    诚德帝这么一急,双眼不由地便是一黑,身子摇晃了几下,软软地便向后倒了去,好在李德全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扶,这才算是没让诚德帝栽倒于地,可纵使如此,却也令侍候在大殿里的诸般人等全都慌成了一团。
    “朕没事,朕没事,秦无庸,去,传所有军机大臣即刻来此见朕,快去,快去!”
    诚德帝只是急火攻心,身子骨其实并无大碍,加之心挂着弘晴那头的可能之行动,哪有心思让太医来折腾上一番,不等众人惊魂稍定,便已是强撑着下了令。
    “喳!”
    听得诚德帝这般吩咐,秦无庸尽自担心不已,却也不敢怠慢了去,赶忙躬身应了诺,便要就此向朝房处跑了去。
    “慢,传朕旨意,今日不朝,让诸臣工们都散了去,若有本章要上的,就都递进来好了。”
    不等秦无庸抬脚,诚德帝紧着又叮嘱了一句道。
    “喳,老奴这就去办。”
    秦无庸并不理解诚德帝这般下令的意义何在,然则诚德帝既是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多问,恭谨地应了一声之后,便即领着两名小太监急匆匆地一路往朝房赶。
    南朝房中,一众王爷阿哥们以及诸一品以上大员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随意地闲聊着,看似皆一脸轻松状,其实么,眼神却是时不时地往门口处瞄着,此无他,早朝的时间都已是快到了,可今儿个的主角——弘晴却尚未露面,自不免令人浮想联翩,只是这等公开之场合下,诸般重臣们纵使心中疑虑万千,却也无人敢随便乱问,只能是一边瞎扯着,一边在心中猜疑着,正自噪杂间,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不苟言笑的秦无庸已是领着两名小太监赶了来,一众人等见状,自都停下了闲扯,目光齐刷刷地便聚焦了过去。
    “陛下口谕:今日不朝,诸般官员有本上奏,无本各归本衙,另,宣:诸军机大臣即刻到乾清宫觐见,钦此!”
    秦无庸压根儿就没理会诸般朝臣们的探询之目光,板着脸,一字一顿地宣了诚德帝的口谕,而后么,也没给诸般极品朝臣们开口询问的机会,一转身,领着两名小宦官便就此走了人。
    “嗡……”
    秦无庸这么已离开,整个南朝房里顿时便炸开了锅,诸般臣工们全都不知所谓地乱议了起来,至于张廷玉等一众军机大臣么,则是半点都不敢耽搁,鱼贯着便出了朝房,急匆匆地向乾清宫赶了去。
    “阿玛……”
    旁人都在胡乱猜疑,可弘历却并未去掺和其中,此无他,概因他已是隐约猜出了诚德帝不朝与弘晴不出现之际的关联,心下里自不免颇为的担忧,只是这当口上人多眼杂,他却是不好明言,只能是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四爷的身旁,低低地轻唤了一声。
    “上本!”
    四爷同样是个精明人,自也能想到今儿个不朝必然是丰台大营那头出了问题,不过么,他却并不以为弘晴真就会这么反了,略一沉吟之下,已是有了决断,不过么,却并未多言解说,仅仅只是眉头微皱地吐出了两个字来。
    “嗯。”
    听得四爷这般吩咐,弘历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却并未出言询问,也就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一声轻吭之后,便即隐蔽地从四爷身旁走开,凑到了正咋咋呼呼地嚷嚷不已的二阿哥弘晟的身旁,低声地交代了几句,旋即便见二阿哥眉开眼笑地与三阿哥、四阿哥低声地叨咕个不休,须臾,一众阿哥们便已是相携着出了朝房,并肩子去奏事处递了本章,又一体跑去宫门处递了请见牌子,闹腾得可谓是欢快无比……
    “臣等叩见陛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二阿哥等人在宫门处闹腾着,却说以十三爷为首的一众军机大臣们方才一行进乾清宫的大殿,入眼便见诚德帝脸色灰败地坐在龙床上,眼角处泪水盈盈,似乎伤心到了极点之模样,一见及此,诸般重臣们自不免都为之心惊肉跳不已,但却不敢失了礼数,忙不迭地全都抢上了前去,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唉,朕心已乱,诸公且自都议议看,而今这么个局面,朕该如何自处,唉……,朕无能啊,朕愧对列祖列宗,朕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众人大礼虽毕,诚德帝却并未叫起,而是抹了把眼泪,一派伤心欲绝状地哀叹了起来,演技派的本色当真发挥到了极致。
    “陛下,您不能如此啊,陛下,您继位以降,百姓安居乐业,更兼平边乱,败俄寇,实不世出之明君也,天下百姓无不沐您浩荡之天恩,您万不可生出此念啊,陛下,臣等求您收回此言了!”
    李敏铨显然是最懂诚德帝之心者,这不,诚德帝哀叹之声未落,李敏铨已是满脸惊恐状地磕着头,痛哭流涕地苦苦哀求着,君臣俩配合得默契无比,就有若在演双簧一般无二……
    
   

第967章 各得其所(六)
    “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此言!”
    能成为军机大臣者,又有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之辈,自是无人会看不出诚德帝这等悲切不过是在做戏罢了,真要其禅位,那是压根儿就不可能之事,当然了,这当口上,却是没谁敢当面揭破的,就算心中再如何不屑,那也只能是配合着诚德帝好生演上一番悲情戏,这不,李敏铨嚎声刚落,一众军机大臣们甭管情愿不情愿,那都只能是齐齐苦苦哀求着。
    “唉,朕原就不想当这么个皇帝,奈何先皇临终所托,朕也不能推辞,只能是勉力为之,今,事已急,朕无所依矣,唯靠卿等了,朕心已乱极,诸公且帮朕拿个主意罢,看而今之局当何如之?”
    诚德帝再次伸手抹了把眼泪,满脸苦涩地朝着跪满了一地的朝臣们拱手做了个揖,十二万分恳切地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陛下放心,臣等便是拼了一死,也要报陛下之隆恩,断不叫奸佞得逞了去!”
    李敏铨显然就是跟诚德帝套好了的,这不,诚德帝的悲情牌一出,李敏铨立马已是慷慨激昂地表了忠心。
    “……”
    李敏铨这话一出,群臣们顿时便哑然了,没旁的,哄诚德帝开心容易,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儿,可这话要是传到了弘晴的耳中,那后果须不是好耍的,大家伙都不傻,自是无人乐意为无甚才德可言的诚德帝殉葬,保持缄默也就成了诸般人等的不二之选择。
    “朕的命好苦啊,先皇是皇帝,朕也是皇帝,怎地轮着朕当皇帝,就有这么许多之是非,是朕无德啊,朕当逊位罢,朕的命好苦啊……”
    这一见群臣们都不肯表态,诚德帝显然也有些傻了眼,不过么,却是断不甘心就这么白演了一场,拼力地又挤出了些泪水,而后胡乱地抹上一把,接着又是一阵嚎啕之恸哭,摆明了就是要逼群臣们在此际表明态度。
    “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此言。”
    诚德帝倒是用心良苦,可惜群臣们都不是傻子,就没谁会真儿个地被诚德帝感动了去的,当然了,这当口上,也没谁敢再保持缄默的,也就只能是磕头连连地哀求着,至于诚德帝想听的表忠话语么,却是谁都不肯说将出来。
    “罢了,罢了,朕不说了,不说了,卿等且就为朕拿个主意罢。”
    眼瞅着群臣们只是苦苦哀求,却无一人肯开口表忠,诚德帝的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急,偏偏又无可奈何,到了末了,也就只能是兴意阑珊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吭哧了一声。
    “陛下明鉴,臣以为仁亲王称病不朝,居心可疑,断不可轻纵了去!”
    李敏铨早就跟弘晴分道扬镳了的,这些年来,可是没少给弘晴使绊子,自是清楚自个儿与弘晴之间再无缓和之余地了的,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诋毁弘晴之机会,这不,诚德帝的话音方才刚落,他便已是先声夺人地要将忤逆之罪名往弘晴的头上扣了去。
    “李大人还请慎言!仁亲王远征归来,又勘破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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