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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九龙夺嫡-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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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陛下圣明,臣等告退!”
    诚德帝既是如此说了,诸般人等自是不敢再多逗留,也就只能是齐齐称颂了一句,就此退出了大殿,各忙各的去了。
    “子诚先前为何不提岳钟琪一事?”
    人老了之后,性子当真就有若孩童一般,此际的诚德帝便是如此,哪怕明知道先前那等场合下,已然不适合再紧逼着弘晴不放,可心底里却始终不愿接受这等结果,这不,诸般人等方才刚退下,诚德帝便已是眉头紧锁地发问了一句道。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此事还是待得两案皆明之后再提,或许效果更佳,此际仓促而为,却恐仁亲王铤而走险,反倒不美。”
    面对着诚德帝的责问,李敏铨自不敢大意了去,但见其忙不迭地躬了下身子,满脸诚恳之色地便做出了个解释。
    “嗯……,此番未能趁热打铁,却恐久拖生变,到时那厮若硬是不肯,朕又当何如之?”
    尽管明知李敏铨所言有理,可诚德帝却还是不免为之忧心忡忡,此无他,概因其跟弘晴也不是第一次扳手腕了,每回算计得好好的,结果么,却总在弘晴面前碰得个头破血流,当真就已成了惊弓之鸟了的。
    “陛下莫急,微臣有一策当可应对之。”
    李敏铨乃是精明过人之辈,早在被诚德帝单独留下之际,便已谋算好了全局,这会儿听得诚德帝见问,自是一点都不慌,自信满满地便应答了一句道。
    “哦?且说来与朕听听。”
    一听李敏铨自言有对策,诚德帝立马便来了精神,紧赶着便出言追问道。
    “陛下,微臣以为五阿哥此去,必会全力压榨那些涉案之商贾与工部诸官员,无论个中是否真有贪腐,审出来的一准是窝案无疑,此即是可资利用之处,但消大造声势,依此弹劾沈河等人之渎职,足可将事情闹大,如此一来,为平息事端,仁亲王怕也就只有上本请求重审一条路可走了,陛下大可顺势准了其之所请,而后派其前往河南复核此案,待得其一离京,陛下便可从容着手,以守孝为名,让岳钟琪归乡,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顿丰台大营,到那时,仁亲王鞭长莫及,也只能徒呼奈何了的,此为调虎离山之策也,还请陛下明鉴则个。”
    李敏铨其人本事是有的,无论谋算之道,还是文学功底,都相当之了得,只是性子偏阴暗,最喜的便是各种阴暗之算计,此际为诚德帝谋划起来,自然也就是怎么阴毒怎么来了的。
    “嗯,好,那就这么定了,此事便由尔来主持好了。”
    诚德帝想拿回皇权,已是想疯了的,这会儿一听李敏铨所言似乎有着相当大的把握,当即便兴奋了起来,却浑然忘了如今大清可不止是丰台大营的第一集团军,在各地还有着同样强大的七个集团军在,一旦他真在京中动了手,弘晴又岂可能会坐而待毙,正所谓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疯狂,不外如是者!
    “陛下圣明,微臣自当竭力而为之!”
    诚德帝想不到的事儿,李敏铨却是心中有数得很,不过么,他却并不打算说破,只因其心中别有谋划,不将弘晴置于死地,李敏铨是断然不肯罢休的,当然了,这话他却是不会说给诚德帝听,也就只是恭谨地称颂了一声了事……
    “王爷高明,老朽输矣!”
    仁亲王府的内院书房中,弘晴与陈老夫子各自盘坐在几子的两边,中间搁着副棋盘,手谈至中局,随着弘晴一子落下,陈老夫子的一条大龙已是没了做眼的可能,不得不投子告了负。
    “承让了。”
    今儿个的朝局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弘晴其实真没啥下棋的心思,奈何陈老夫子有邀,他也不好不从罢了,尽管心思并不在棋本身上,可凭着远超出陈老夫子不止一筹的棋力,轻松获胜也是情理中事,然则弘晴却并无多少的喜色,也就仅仅只是声线平和地谦逊了一句道。
    “棋如人生,人生如棋,进退有据方可保得不失,王爷既是下得一手好棋,对此应是有所体悟才是。”
    陈老夫子之所以在这等敏感时分拽着弘晴下棋,自然并非是棋瘾大发了,而是担心弘晴再次冲动地发动兵变,这么下下棋,好歹也能缓和一下弘晴之心情,接下来么,也自好说话了许多不是?
    “师尊说得是,人生么,总是有起有落,哪能事事遂意,纵使是皇阿玛在世,也难免有烦躁难解之事,更遑论徒儿这等蒲柳之姿,呵,先生且自放心好了,一帮跳梁小丑耳,徒儿还真未放在心上。”
    以弘晴之智商,又怎可能会猜不出陈老夫子心中的忧虑之所在,尽管并不以为然,却也不愿在此事上与陈老夫子多辩论,也就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一派风轻云淡状地顺着其所言发挥了一番。
    “王爷能这般想便好,又是退也是进,暂时看似落了缓手,可收紧了拳头,将来击出去,也自更有力不是?”
    陈老夫子对眼下的局势显然是有着看法的,然则出于担心,却并未明说,而是采取了隐喻的进谏方式,大体上是在劝弘晴姑且作出些退让,以换取朝局之平稳。
    “师尊所言,徒儿心中有数,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徒儿便是退了,他人也未必肯领情,嘿,若是徒儿料得不差的话,此际一帮小儿辈怕是正在揣摩着如何陷徒儿于必死之境地了的,似此等局面下,徒儿也自没得选择,该如何便如何好了。”
    弘晴先前虽是下着棋,可大半的心思都用在了考虑时局上,心中早有定策,尽管明知道陈老夫子所言才是儒家正道,但却并不打算接受,言语虽是说得平和,可其间却隐约透着股肃杀之气息。
    “王爷打算如何行了去?”
    尽管弘晴言语中的杀气不算浓烈,可陈老夫子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眉头自不免便是微微一皱,但并未急着劝谏,而是不动声色地追问了一句道。
    “师尊明鉴,徒儿以为那帮混球之所以折腾出如此多怪事,目的恐只有一个,瞄着的便是丰台大营罢,既如此,皇阿玛会如何做也自昭然若揭了的,无外乎是让四叔与五弟可着劲地胡乱审了案去,而后逼得徒儿不得不出面抗争,一旦如此,或许便会让徒儿去外地复核这么些狗屁案子,他也好在京中调控军机,所谋者,兵权耳,又有何难猜的。”
    弘晴并未直接回答陈老夫子的问题,而是先行分析了下时局以及诚德帝可能采取的策略,言语间的讥诮之意当真浓得可以,就宛若亲眼瞅见了李敏铨与诚德帝的密谋一般,还别说,真就让弘晴猜了个准,当然了,这也不奇怪,无论是对诚德帝还是李敏铨,弘晴都实在是太了解了些,此二人会转些甚心思,自是早在弘晴的预料之中。
    
   

第1029章 风起云涌(三)
    “王爷既是能看得通透,想必应对起来亦不算难罢。”
    陈老夫子并未对弘晴的分析提出异议,概因弘晴之所言与陈老夫子对此事的判断几乎完全相合,然则这并不是陈老夫子关注的重点,他所挂念的只是弘晴将做何等之反应。
    “师尊明鉴,徒儿对此事只有一个态度,那便是尊重事实,无论是刘三儿还是万和春等工部官员,若有违法乱纪之事,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徒儿断不会有半点的偏袒,此乃国法公义,非是私情可以替代者,可若是无辜受难,徒儿也自不会坐视不理,纵使引发朝堂之动荡,那也在所不惜,此便是徒儿行事之底限,断无可商榷处!”
    陈老夫子尽管不曾明说,可弘晴却能猜知陈老夫子的未尽之言,所谓的进退得失之理,无外乎是要弘晴按兵不动,牺牲涉案诸般人等,以稳住朝局,对此,弘晴却是难以认同,哪怕明知陈老夫子乃是一片好意,弘晴也并不打算接受。
    “王爷顾念下属之心,无疑是好的,只是眼下之局势微妙,动荡过巨,恐于社稷不利,还须得稳妥行事方好。”
    这一听弘晴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陈老夫子虽不甚赞同,却也不好再直言相劝,也就只能是委婉地进谏了一句道。
    “师尊说得是,徒儿自会有分寸的,而今案情尚不明,说这些都还太早了些,且待曹燕山那头的消息传了来,再行定夺也不迟。”
    弘晴内心里其实早就厌倦了没完没了的党争,本就有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思,只是几番欲动,皆因各种变故耽搁了去,索性也就看开了,动不动武,且就看形势如何再说了的,这等心思,弘晴自是不会说与陈老夫子听,也就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敷衍地应对了一番。
    “如此也好。”
    这一见弘晴已微露不愿再多言之意,陈老夫子也自不好再多啰唣,也就只是深深地看了弘晴一眼,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便即就此结束了此番之议事……
    “先生,您看这案子当如何办了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弘晴师徒在商议着对策,却说四爷与邬思道也在书房里商榷着眼前之局势。
    “这案子您不能接,真要办,且就让弘历世子去办好了。”
    四爷问话之际,神情虽是平淡,可实际上么,眼神里却是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显然是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上一场了的,然则邬思道不单不曾为其鼓劲,反倒是狠泼了其一盆凉水。
    “嗯?此话怎讲?”
    邬思道此言一出,四爷当即便愣住了,眼珠子转了几转,也愣是没能搞懂邬思道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来着,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眉头微皱地追问了一句道。
    “无他,此番风波之要害在京师,而不在案子本身,王爷莫忘了今儿个陛下可是连提都不曾提过岳钟琪丁忧之事,足可见陛下费尽心机如此周折的根本在于调仁亲王离京,他也好趁机在京中动手脚,值此微妙时刻,王爷不留守京师,跑金陵去做甚?”
    邬思道不满地扫了四爷一眼,没甚好声气地便将时局剖析了一番。
    “唔……,是小王想差了,好在圣旨尚自未下,午后小王便入宫去见老三好了,只是小王有所不明,老三竟敢如此悍然出手,他就不怕弘晴那厮调外地大军杀进京来么?”
    听得邬思道这般说法,四爷自是信了几分,但却并未全信,但见其眉头微皱地便提出了心中的疑虑。
    “呵,今上若是能想得到,或许会怕罢,奈何其眼下一门心思都在丰台大营的军权上,怕是早忘了其余了的。”
    邬思道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毫无顾忌地便讥讽了诚德帝一把。
    “这……,若是大乱一起,那……”
    四爷对邬思道之能自是深信不疑,自不免便有些个担心诚德帝的莽撞行为会彻底激怒了弘晴,万一要是弘晴调数十万大军杀进京来,诚德帝固然没个好下场,可他四爷只怕会更惨,一时间不禁便犹豫了起来,迟疑着不知是否该提醒诚德帝一番。
    “王爷无需担心过甚,这大清的江山乱不了,仁亲王并非草寇之流,断不敢冒着天下大乱之风险悍然调各地大军入京的,更有可能是就此长滞外地,以待今上之寿数耗尽,所谓申生亡于内,而重耳存于外,便是这么个理儿。”
    邬思道显然对四爷的担心极其不以为意,随口便给出了个解释。
    “嗯……,那倒也是,既如此,小王且就告个病假,让历儿替小王去江南走一趟便好,想来以历儿之能,当不致有甚差池的。”
    瞄着丰台大营的可不止是诚德帝,四爷同样对第一集团军垂涎三尺,这几年来,可是没少变着法子地暗中向该集团军塞人撒钱,到如今,尽管离着掌握这支强军尚远得很,可说起来,也已是有了些力量,他自是不愿错过这等天赐之良机,略一沉吟之下,便已是就此下了最后的决断……
    “三哥,没事,没事,小弟没醉,您留步,留步罢,小弟没事的,就先走了,走了啊……”
    戌时将至,夜已是有些深了,喝得有些高的五阿哥走路都已是在打晃悠了,饶是有着两名贴身近卫的扶持,可其在下台阶时,还是不免有些歪歪倒倒,纵使如此,其口中也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好了,好了,为兄知道你五弟能行,没醉,还清醒着呢,先回罢,明儿再见也就是了。”
    酒醉的人从来都说自己没醉,这一点,三阿哥自然是心中有数的,自不会跟已然不甚清醒的五阿哥多计较,也就只是一边温和地劝解着,一边陪着五阿哥便下了自家府门前的台阶,又吩咐了五阿哥的随行侍卫们一番,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缓步向府内行了去。
    “先生。”
    尽管已是微有醉意,可送走了五阿哥之后,三阿哥却并未回房休息,而是又转回了先前畅饮的西花厅,待得见到持杯浅饮着的陆纯彦抬头望了过来,三阿哥赶忙恭谨地行礼唤了一声。
    “嗯,三爷且自随意罢。”
    陆纯彦并未回礼,仅仅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语调淡然地回应了一句道。
    “先生,五弟为人爽直,又少历练,纵使先生多方指点,学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倘若在河南出了甚岔子,后果恐有不堪啊。”
    此番谋算之际,原本让五阿哥出头,只不过是为了激起弘晴的抗争罢了,却没想到弘晴不争之下,这么份主审的差使居然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落到了五阿哥的身上,为此,三阿哥自不免担心素来少有政务经验的五阿哥会将差使办砸了去,今儿个可是特意将其邀到了府上,让陆纯彦好生指点了其一番,可纵使如此,三阿哥还是难以安下心来,没旁的,只因此番要对付的人可是弘晴这等大敌,稍有破绽,必将招来最残酷的报复。
    “三爷只管放心好了,无论五爷将案子办得如何,都无关紧要,陛下也不会在意。”
    今儿个这么场酒可是从末时过半喝到了这会儿,说起来,陆纯彦也喝了不少,醉意也是有些了的,说起话来,自也就颇显得随意了些。
    “嗯,先生此言何意?”
    一听陆纯彦这般说法,三阿哥不由地便是一愣,眉头微皱地思索了片刻,却愣是茫然不得其解,没奈何,也就只能是审慎地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呵,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陛下要的不过只是个不利工部的结论罢了,一旦仁亲王起而抗争,陛下一准会顺势让仁亲王去河南复核此案,接下来么,必然是要在京中动手,以谋夺丰台大营之兵权,此等算计浅显无比,又有何难猜的。”
    陆纯彦一抬手,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漫不经心地便给出了答案。
    “原来如此,那……”
    听得陆纯彦这般分析,三阿哥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早将对五阿哥的担心抛到了脑后,一门心思只想着能否借此东风将丰台大营拿到手中,只是想头是有了,该如何操作么,三阿哥心中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不急,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左右此事真要见分晓,那也得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先将人手预备着便好。”
    尽管三阿哥不曾将话说完,可以陆纯彦之智商,又怎可能会看不出三阿哥到底在打着何等之算盘,然则陆纯彦却懒得多说,没旁的,在他看来,就三阿哥眼下这点能量,能从丰台大营的乱局里分上一杯羹,已算是侥天之幸了,至于奢谈全盘掌控丰台大营,那简直就是个笑话,没见诚德帝本人都在对着丰台大营留口水么,又怎可能给三阿哥以可趁之机的。
    “嗯,那好,学生明儿个起便着手安排了去。”
    三阿哥显然是没听出陆纯彦此语的真正意思,兴奋奋地便应了一声,双眼里满是贪婪之渴望……
    
   

第1030章 风起云涌(四)
    “什么?你再说一遍!”
    尽管圣旨尚未正式下达,可五阿哥却是早将自个儿当钦差看了,哪怕昨夜的宿醉未退,头依旧有些昏沉沉地难受着,可精神却是相当之振奋,一大早起来,便咋咋呼呼地指挥着下人们打点行装,愣是从早忙到了天将午,自不免有些困乏了,然,心情却是大好着,只是这等好心情却并未能保持多久,随着门房管事的前来禀事,瞬间便被慌乱所取代了。
    “启禀王爷,大阿哥来了,此刻就在门外候着。”
    那门房管事不过就是一王府下人而已,尽管也没少听闻自家主子与弘晴素不相善,可却都是道听途说罢了,对内情其实一无所知,自也就很难理解五阿哥为何一听弘晴到来,竟然会如此之失态,但却不敢多嘴去乱问,也就只能是再次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
    用不着去猜,五阿哥也能知晓弘晴此来一准是为了河南的案子,从本心来说,五阿哥实在不愿在此际与弘晴有甚瓜葛的,只是一想到弘晴一贯对敌的狠辣手段,饶是五阿哥素来胆子肥,拒见的话语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来,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如何觉得才是了,沉吟了良久之后,最终还是不得不闷着声下令道:“大开中门,本王亲自去迎!”
    “喳!”
    一听五阿哥有令,那名门房管事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往大门处跑了去,自去张罗迎接之相关事宜不提。
    “哟,大哥您来了,小弟有些俗事耽搁了下,迎接来迟,还请大哥多多海涵则个。”
    和郡王府的大门前,一身便装的弘晴不动如山地屹立着,虽无言,可身上的肃杀之气却是浓得令人发憷不已,不说和郡王府的下人们不敢靠上前去,便是连仁亲王府的侍卫们也自觉不自觉地紧绷起了心弦,那等无声的压抑实在是太强烈了些,方才刚行出了府门的五阿哥当即便被冲得个眉头狂皱不已,但却不敢在弘晴的面前失了礼数,也就只能是强压着心中的忐忑,疾步抢上了前去,很是恭谦地打了个招呼。
    “五弟客气了,为兄不请自来,没打搅了五弟罢?”
    对于弘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弘晴其实谈不上有多少的亲情,哪怕都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可彼此间的层次相差太远,往昔便无甚往来,自诚德帝登基后,彼此间更是没少磕磕碰碰,关系一向就不甚好,当然了,不管彼此间的真正关系如何,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应有的礼节那是万万不能少的,弘晴自不可能在此际给五阿哥脸色看,可也没表现得太过亲热,也就只是虚与委蛇地寒暄了一句道。
    “大哥这是说哪的话,您能来,小弟处可是蓬荜生辉啊,呵呵,此处多有不便,大哥还请内里叙话可好?”
    打搅?那自然是有的,若是可能的话,五阿哥可是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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