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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九龙夺嫡-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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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早了,你且道乏罢。”
    四爷此际心乱如麻,哪有半点的睡意可言,眼瞅着戴铎也无甚好法子可想,自是不想再继续这等无趣的谈话,这便一挥手,下了逐客令。
    “是,奴才告退!”
    戴铎嘴张了张,似乎还要再说些甚子,可到了底儿还是没说出口来,也就只是躬身行了个礼,自行退出了书房。
    “每逢大事有静气?唉,说易行难啊!”四爷没去理会戴铎的请辞,面带忧色地望向了书房正中悬着的一面御赐条幅,口中呢喃地照着念了一遍,奈何不单没能压住心头的烦躁,反倒是更烦上了几分。

第二百章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一)
    “三哥,早啊!”
    四爷双眼微红,显见昨夜就不曾睡踏实过,可精神却是不错,这一见到三爷父子下了轿,立马便大步迎上了前去,很是客气地拱手寒暄了一句道。
    “四弟到得这么早,还真叫为兄惭愧了。”
    这就要见真章了,三爷的心情虽是紧张,可毕竟养气功夫了得,倒也不致反应到脸上来,同样是笑容满面地拱手回了个礼。
    “小侄给四叔见礼了。”
    尽管打心眼里对冷酷无情的四爷从无半点的好感,可该行的礼数,弘晴却是半点都不会少的,一礼下来,倒也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啥毛病来。
    “免了,免了,晴儿今日精气神不错,好,好啊。”
    四爷原就是个冷人,素来少有与人说笑的时候,这会儿尽自想跟弘晴打趣一番,以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只是话从口中而出,却依旧是干瘪得紧了些。
    “四叔客气了。”
    这一听四爷那干瘪无比的打趣话儿,弘晴险险些没将早饭全都吐了出来,当然了,肚里尽可腹诽不已,然则大面子上却还是得作出一副恭谦状地,这便深深一躬,逊谢了一句道。
    “四弟,这风大,就都进内里去好了,待会人到了,就开始罢。”
    三爷心中有牵绊,实是不愿在这衙门口上多啰唣,礼数一毕,便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三哥说的是,您请!”
    三爷这话可是摆足了上位者的姿态,尽管可能是无心,可听在四爷的耳中,却是别有滋味,奈何三爷眼下正当红,爵位上又是众阿哥里仅次于太子的第一人,四爷就算心中有着再多的不服,却也不敢有甚不满的表示,也就只能是讪笑着一摆手,将三爷父子俩往衙门里让了去。
    “启禀王爷,人都已到齐了,请王爷明示行止。”
    三爷父子身份尊贵,那些个迎来送往的事儿自然无须去理会,这一进了衙,顺理成章地便拐进了临时办公室里,由四爷陪着,品茶闲聊了开来,只是这等舒闲也没能持续多久,辰时方才过半,就见范时捷急匆匆地从外头行了进来,持礼甚恭地禀报了一句道。
    “呵,好么,不愧都是当将军的,这守时的能耐还真是不错的么,好,四弟,那就一并去瞅瞅罢。”
    别看三爷先前一派风轻云淡之状,似乎万事不萦于心,可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还是颇现紧张的,这不,话都说得有些个语无伦次了起来。
    “三哥,您请!”
    三爷紧张,四爷这会儿同样也不轻松,并未注意到三爷的话有甚不妥之处,仓促地起了身,摆手一让,示意三爷先行。
    “四弟,请!”
    紧张归紧张,事到了临头,却也无甚退路可言,三爷也只能是深吸了口气,强自平抑住心头的撞鹿,摆手回了一礼,而后挺胸昂然地迈步行出了办公室,向前院天井行了去。
    “末将等参见王爷!”
    户部乃执掌天下财政之要害,只是有钱归有钱,衙门规格却是与其它各部并无太大的不同,其二进院子虽是不小,可今儿个前来应差的将领极多,还都是起居八座的大将,到了户部,自然得有座,这么一座之下,登时便将偌大的院子挤得个满满当当的,呦三喝四之声响个不休,骂娘的骂娘,吵嚷的吵嚷,生生将原本肃然的户部弄得个乌烟瘴气地,也就是三爷一行人到了,这帮丘八爷们才收敛了些,各自起了身,乱哄哄地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诸公都请坐下叙话好了。”
    三爷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主儿,尽自心弦紧绷,可表面上却还是能拿得住架子,并未因诸将们的见礼之声响亮而有甚失态之处,但见其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正中的大位上,面色和煦地环视了下众人,虚抬了下手,一派心平气和状地叫了起。
    “谢王爷赐座!”
    一众将领们尽管心思各异,可在这等场合下,却也没谁敢失了礼数的,齐齐谢了恩之后,便即各自落了座。
    “诸公,本王奉皇阿玛旨意前来督办户部清欠事宜,若有甚得罪处,还请诸公莫怪。”
    三爷并未落座,而是依旧挺直地站着,面上的笑容一收,肃然无比地再次环视了一下众人,一开口便先将老爷子的大招牌扛了出来,话虽是告罪的话,可内里的杀气却是浓得可以。
    “……”
    死寂,回答三爷的只有一派的死寂,下头挤挤挨挨的二十几员将领们尽皆端坐如仪,就宛若没听见三爷的讲话一般,这等态度显然不是啥好兆头来着。
    “诸公既是都无异议,那好,范时捷!”
    诸将们是沉默以示抗议,可三爷却是不理会那么许多,直接便将诸将们的缄默当成了默认,一挥手,高声点了范时捷的名。
    “下官在!”
    范时捷就站在边上,这一听三爷点了名,自不敢稍有怠慢,赶忙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宣!”
    左右今儿个难以善了,三爷自是无须给众将们留甚颜面,也无甚废话,一挥手,直截了当地便下了令,而后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
    “喳!”
    三爷有令,范时捷自不敢不从,这便紧赶着应了一声,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折子,摊将开来,运足了中气地高声宣道:“两江总督巴锡欠白银二十一万三千五百八十一两,治下两江地面亏空两百一十八万伍仟四百三十两七钱;湖广总督阿山欠白银十一万两千四百一十两,治下两湖地面亏空一百三十九万八千三百两;四川提督台吉古欠白银三万四千二百一十八两;治所亏空十一万三千七百一十九两;西安将军古奇欠白银两万两千一百一十两,治所亏空八万九千八百一十七两……”
    “禀王爷,所有账目皆已宣读完毕,请王爷训示。”
    账目不短,尽管每个将领也就两行而已,可二十几个将领这么一堆,当真让范时捷念得有些个口干舌燥的,还不容易完了事儿,也没敢稍喘口大气,赶忙又朝着三爷一躬身,高声地请示了一句道。
    “嗯!”面对着范时捷的请示,三爷并未多言,只是一扬手,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示意范时捷自行退下,而三爷自己却是面如寒霜般地扫视了一下正襟危坐的诸将们,而后方才声线阴冷地开口道:“诸公对此账目可有甚异议否?若有,且请提出,若是没有,那本王就将依此办理了去。”
    “……”
    账目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自然不可能有甚差错可言,在此事上与三爷明着起闹,显然不智,这一点,在场诸将心里都跟明镜似地清楚,自是不会有甚异议可言,当然了,不发话并不意味着诸将服了软,恰恰相反,众人不过是在等待大发作的时机罢了。
    “诸公对账目既是无异议,那我等便来商议一下还款事宜好了。”
    三爷等了片刻,诸将还是缄默无言,场面自不免有些冷,然则三爷却并不在意,面色一缓,似嘉许状地点了点头,一捋胸前的长须,风轻云淡状地转入了正题。
    “有啥好商议的,若有钱,末将等早还了去,何须来这地儿吃灰!”
    三爷话音刚落,一名身材粗壮的副将便已阴测测地从旁打岔了一句,赫然正是十爷门下奴才丰台大营副将葛台合。
    “就是,若有钱,谁乐意欠债啊,我等没钱,咋还了去!”
    “葛将军所言甚是,我等皆朝廷镇将也,又有谁不要脸面的,是真没钱啊,咱今儿个来此,一身顶戴还都是借的,哪来的钱还!”
    “钱没有,命就这么一条,三爷看着合适,拿了去便是了。”
    “咱倒是想还钱,要不您三爷大人大量,就先挪个十万八万的给咱,咱这就还了去!”
    ……
    葛台合这么一开口,显然就是个信号,下头诸将们顿时跟着便哄闹了起来,也不管三爷的脸色究竟如何,一个个只顾着狂喊不已,耍横的有之,哭穷的有之,装疯卖傻的也有之,当即就吵嚷成了一团,又怎个热闹了得。
    嘿,好一帮子丘八,还真就铁了心要将事情往大里闹了去,有点意思了!
    若是没个准备,面对着这等群情激奋的情境,再好的心态都得被诸将们的哄闹给折腾得眼冒金星,至于眼下么,对此场景早有预料的弘晴却是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只是静静地站在三爷的身后,等着好戏的开锣。
    “三哥,您看这……”下头诸将们越闹越是欢快,情形显然到了失控的边缘,四爷见状,心中暗爽不已,可脸上却作出了一派忧心忡忡的模样,身子一歪,靠向了三爷一侧,满脸为难状地吭哧了一声。

第二百零一章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二)
    “无妨,大家有甚意见都可以提么,本王并非不讲理之人,都接着说罢,本王听着便是了。”
    四爷的算计着实是用心狠毒得紧,三爷自不会看不出来,心中虽是暗恨不已,可也没带到脸上来,只是神情淡漠地一摆手,一派无所谓状地吭了一声。
    “……”
    诸将们之所以如此这般地闹腾个不休,为的便是要激怒三爷,也好趁机将此事往大里闹了去,可此际一听三爷居然如此说法,自不免全都有些傻了眼,在搞不清三爷葫芦里卖的是啥药的情形下,一时间竟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场面顿时就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都说说,本王还想好生听听诸公还有甚高论的,别停,接着说。”
    诸将们不吭气了,可三爷却并不就此作罢,极之从容地扬了下手,一派和气状地出言鼓励了诸将一把。
    得,旁人主持议事都怕起乱子,可三爷倒好,不单不怕,反倒鼓动起大家伙来了,这等蹊跷事儿一出,本就满心疑惑的诸将们顿时都不免有些个慌了神,面面相觑地不知该如何将闹剧往下演了,诡异的安静也就这么诡异地持续着,场面冷得碜人至极。
    “怎么?都哑巴了,先前诸位不都挺能说的么,嗯?”
    三爷得了理,可就不饶人了,但见其和气一收,面色已是陡然沉了下来,阴冷地环视了一下众将,不留丝毫情面地讥讽了众人一句道。
    “王爷明鉴,末将等不是不愿还钱,而是真没钱,俸禄就那么几个,末将自己都不够花销的,还得养老养小,别看在外头人五人六的,可背地里却是咬紧牙关度日,这日子过得苦啊,唉……”
    眼瞅着大局就要被三爷彻底掌控了去,身为十爷亲点的急先锋,葛台合可就有些急了,也不管众将是怎个想法,再次冒出了头来,哭丧着脸,唉声叹气地叫着穷。
    “是啊,王爷,末将们确实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这亏空之事能否缓上一缓,末将们也好有个筹措不是?”
    “我等是真没钱啊,天地良心的,王爷您就行行好,容我等些时日罢。”
    “王爷明鉴,这亏空挂着,末将等心中也自不安得紧,奈何手头却是紧巴,您就行行好,高抬贵手,容我等喘上口大气可好?”
    ……
    诸将们原本就不想还钱,加之大多都是事先得了十爷的嘱托的,自是更不肯任由三爷拿捏了去,先前是被三爷的怪招给镇住了,这才会没了声息,眼下既是有了葛台合的带头,诸将们可就又来了精气神,只是不再玩耍横的招式,齐刷刷地哭起了穷来,一个说得比一个可怜,就差没将自身演成叫花子了。
    “什么混账话,尔等一个个尽皆高官厚禄地享着,不感念皇恩浩荡,反倒尽往国库里伸手,而今又敢赖账不还,当真视国法于无物么,嗯?”
    诸将们这么一哭穷,四爷的脸可就拉了下来,也不等三爷有所表示,当即便猛拍了下文案,青筋暴跳地叱骂了一嗓子。
    “哎呀呀,四爷,您是有所不知啊,我等带兵之人,常年在军营里打混,安抚下头那般浑球就得不少开销,更别说日常训练时兵器甲胄损耗极大,报账又有定额在,差的大头可都得末将们自个儿去填补,就那么几个俸禄,哪能够支用的?”
    “是啊,四爷,我等实在是没了法子啊,若不然,哪个龟孙乐意欠债来着,又不是啥光耀事儿,这不都是没法子给逼的呗。”
    “四爷,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我等下苦力练兵,每日里开销如山,光靠朝廷那点饷银哪能撑得起偌大的盘子,下头几千号兵可都指着末将等过活来着,若非走投无路,谁又耐烦去借钱不成?”
    ……
    四爷这一声呵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原本就闹腾得欢快的诸将们自是全都起了身,一个喊得比一个响,场面顿时又滑落到了失控的边缘。
    “尔等……”
    四爷也是有心要将事情闹大了去的,这一见诸将如此配合,心中自是振奋不已,不过么,脸上却是一派的义愤填膺状,铁青着脸,张口又要借题发挥上一通。
    “四弟稍安勿躁,此事为兄自有主张!”
    一见四爷跳得如此猛,三爷的脸可就耷拉了下来,也不等四爷将话说完,已是毫不客气地一挥手,止住了四爷的发挥。
    “三哥,非是小弟孟浪,实是这般下作胚子太过无礼,竟敢视国法于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四爷既是有意要将水搅浑,自是不会因三爷的脸色难看而作罢,一通话下来,看似义愤填膺之状,实则却是在行挑唆之能事,只是四爷精明,话语里并未留下丝毫能端得出台面的把柄。
    “为兄说过了,言者无过么,有甚事大可坐下来商议,动辄发火,又岂是你我应为之事哉?”
    四爷精,三爷也不傻,自不可能被四爷轻易地便牵着鼻子走,这一见四爷看起来似乎被气得青筋暴跳不已,心中暗自冷笑,可脸上却是露出了丝宽容的笑意,一摆手,似训似劝地安抚了四爷一句道。
    “三哥教训得是,小弟孟浪了。”
    这一见没能煽动起三爷,四爷也不敢做得太过,也就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甚情愿地致歉道。
    “不妨事,都是为了公务么,四弟不必放在心上,此事还是由为兄来处置好了。”
    三爷很是和煦地压了压手,看似宽慰了四爷一番,语调也算得上和蔼,可实则却是毫不容情地剥夺了四爷处置此事的权力。
    “三哥英明。”
    四爷自是听得出三爷话里的真实意思,眼神立马便是一凛,但却不敢发作出来,毕竟如今三爷才是清欠的主持者,他四爷不过是协办而已,压根儿就没有与三爷分庭抗礼的本钱,就算心中再恼火,在这当口上,也就只能是强忍了下来。
    “嗯!”
    三爷没再理会四爷,对于其的称颂,三爷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旋即面色又是一沉,目光炯然地扫视了下头诸将一番,视线最终落在了先前跳得最欢的葛台合身上,但并不急着开口,而是就这么阴冷地死盯着葛台合,直看得葛台合心惊肉跳不已。
    “咕嘟。”
    一见三爷的目光不善得很,饶是葛台合生性胆大,却也同样有些吃不住劲了,可着劲地咽了一大口唾沫,强撑着开口道:“王爷,末将,啊,末将……”
    “本王若是没记错,尔便是丰台大营的葛台合、葛副将罢?”
    三爷压根儿就没给葛台合将话说完的机会,一摆手,面色阴冷地发问道。
    “啊,是,是,是,末将正是葛台合。”
    葛台合虽是有心要闹事,可此际被三爷这么一死盯着看,心底里却是不免有些发毛,自不敢再强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陪着笑脸地应答着。
    “早听说十弟收了个不错的奴才,想来便是你了,嗯,如此说来,也算不得外人了,好,甚好。”
    三爷并未急着发作葛台合,而是淡淡地一笑,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道。
    “三爷过奖了,末将旁的没有,就是有一颗对朝廷的忠心,末将……”
    葛台合虽是副将,可却是新提拔上来的,原本不过一小小的游击将军而已,自是无资格见到位高权重的三爷,不过么,倒是没少听闻三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此际一听三爷话语蹊跷,心下里当即就更虚了几分,忙不迭地陪着小心。
    “忠心?嘿,好一个忠心!大胆葛台合,安敢虚言哄骗本王,尔的忠心都被狗吃了么?嗯!”
    没等葛台合将话说完,三爷脸上的和煦已是消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冰霜,但见三爷猛地一拍文案,霍然而起,叉指着葛台合,劈头盖脸便是一通子臭骂。
    “末将,末将……”
    尽管已有了被三爷刁难的心理准备,可真当三爷暴怒而起之际,葛台合还是被吓了一大跳,面色煞白地呢喃着,一时间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晴儿!”
    三爷压根儿就没理会葛台合的惶急,声线阴冷地点了弘晴的名。
    呼,总算是挨到咱出场了!今儿个的整场大戏都是弘晴事先设计好的,事情也基本都按着预定的轨道在运行着,可弘晴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除了要防备四爷与那帮将领们的同流合污之外,还为三爷的发挥捏了一把的汗,好在一切都顺遂得很,弘晴悬着的心也就此稍松了些,但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便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第二百零二章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三)
    三爷话音刚落,弘晴已从旁站了出来,深深一躬,高声应答道。
    “葛副将自言忠心耿耿,本王却是不信,尔这就剖析一二,让大家伙都看看这位葛副将的心到底是红还是黑。”
    三爷以往在朝中向来以待人和善为人称道,甚少见其与人发生争执,更无人见过其雷霆震怒的一面,然则自打弘晴穿越以来,三爷诸般事宜皆顺遂无比,原本与光同尘的性子已是渐变,此际更是霸气外露,隐隐然已是有了明君之气象,嗓门虽不甚高,可内里却满是威严之意味。
    “是,孩儿遵命!”
    能见到三爷霸气的一面,弘晴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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