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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泪眼渺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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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惹人厌!”葛一侠火大的瞪了申屠顼莆一眼。
  “彼此。”申屠顼莆潇洒的笑笑。
  趴在岸边,吐出几口湖水的渺渺,让玉霞和香月气喘吁吁的抬着她,三人浑身虚软又湿淋淋的走进房里。
  “你们都出去。”申屠顼莆挥挥手,要其他人都离开。
  “不行!我都说过要收杜渺渺做小妾了,哪能再让你东摸西摸的?我们留下来才对,应该是你出去。”葛一侠仍在气头上,存心要和申屠顼莆大唱反调。
  “这里是我的泖风榭。”笑意和杀意一起闪烁在申屠顼莆眼底。
  “那我把她扛回我一向住的蜻枫轩不就得了。”葛一侠火大地卯上了申屠顼莆。
  “哈啾!”浑身湿淋淋坐在地上的渺渺,青白着唇脸不住哆嗦,还打了个喷嚏。
  “一侠,你该到马房去绕绕了。”申屠顼莆淡淡瞅看渺渺一眼,对葛一侠露出状似温煦的笑意眼神却冻得惊人。
  “你这可恶的混蛋?又对我下毒?”葛一侠惊觉中屠项莆话里的意思,气得破口大骂。
  申屠顼莆平日就爱恶整葛一侠,每回都对他下些令人全身发痒或全身发绿无害性命的毒物,而解药通常是要光着脚丫子,去踩踩各种牲畜的排泄物。
  而申屠顼莆想对一个人下毒时,那个人绝对不会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用什么方法下毒、也不会知道毒物物的内容是什么。
  “再不去,可得要顺便绕鸡舍了。”申屠顼莆假意的弹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哼!山水有相逢,你就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葛一侠大嚷着跃过湖面往对岸奔去。
  玉瑕和香月机灵的相视一眼,便一人一手抬起老大夫的袖子,踏踩着湖水离开。
  又惊又累的渺渺无力的看着申屠顼莆,只希望这个变态大魔头能发发慈悲,直接一掌打死她算了。别再这样折磨她?
  “你是要自己脱光衣服泡到澡盆里去,还是要我来帮你呢?”申屠顼莆露出无害的笑容,更显出他的俊逸。
  渺渺知道,中屠顼莆虽然带着骗死人的开朗笑容,但是每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她认命地撑起打颤的膝盖,自己踱向热气仍在的浴桶边,背对着他解下衣裳后,快速的跳进热水里。
  “你变聪明了。”他笑喀嘻地扑量着渺渺比一个月前略微丰腴的背影。
  渺渺满怀无奈的低头不语,热水让她冻僵了的身子开始找回温度。掬起浴水泼湿长发,此刻紧闭双眼的她忍不住恨怨自己,刚才怎么没干脆在湖里头死去。
  “想想欧阳珠儿一家大小的性命,想想你宝贝弟弟杜安的小命,你就不会再有寻死的念头了。”申屠顼莆像能读心似的淡淡威胁。
  渺渺倏地张开大眼,汨珠也跟着纷纷滚落苍白的粉腮。“你……你好可恶!”
  “太多人说过了,换点新鲜的词吧!骂人这方面,你倒是真该多向欧阳珠儿学学。”申屠顼莆哈哈大笑。
  “你……”渺渺义气义窘,只能在浴水里颤抖又无助的猛掉泪。
  “我怎么了?”他兴味十足地逗弄着。
  “要我死,但让我又活过来;要我活,却又三番两回的差点弄死我……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人命呢?”渺渺悲声低语着。
  她是很怕死,但是她也不希望活得这样辛苦。
  “长得一副看起来吹口气就要飘走的模样,但我总觉得你这丫头命韧得很、也有趣得紧。想死在鸩花岛?你大可试试这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温蔼的语气,就像在拍抚一只可爱的小狗一样。
  这个长得比画卷里的人儿还要好看的申屠顼莆,简直比阎罗殿里窜出来的妖魔鬼怪还可怕!渺渺心想,她想死也死不成,活着在他手里随他搓圆捏扁也是痛苦,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不能高抬贵手的……放过我吗?”她苦不堪言地垂下千斤般重的头颅,乞求着自己明知不可能的事。
  “不能。”他爽快而直接的回答。
  “那……那什么时候,你才会觉得我不再有趣?”渺渺滚落的泪,怕快将一整桶浴水染上浓浓的咸味了。
  申屠顼莆忽然咧嘴大笑起来,“你放心,恐怕还要很久、很久。”久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期限的长度。
  “你……”她咬住舌尖,所有的教养和习得的礼仪,怎么也不能让她贫瘠的骂人词汇脱出口。
  “就只会你、你、你,没别的话好说吗?”
  他轻佻的口吻,一点也不折损他清朗的外表。
  折腾一夜下来,渺渺惊疲交加顿时青了小脸,一时喘不过气来,大眼儿一闭便昏厥在澡桶内。
  “啧!真是不经玩。”申屠顼莆捞住渺渺下滑的身子,免得她没在湖底咽气,倒是气绝在浴水里。
  他用浴巾裹住渺渺的身体,轻抛到软床上,边擦揉着水珠,边观察着她的一身腻肤,发现她身上还有些多年前留下的淡白疤痕,这使得他狭长的利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眸光。
  “这里是长了些肉,不枉我那么多药粮。”大手抚着渺渺浑圆俏挺的胸乳,他满意的轻叹一口气。
  就像过去一个月来,每个渺渺熟睡后的夜里,他由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了颗充满馥郁香气晶莹剔透的小药丸,含在口中哺喂进渺渺的小嘴,借着热舌推进她的喉咙深处让触水即溶的丹药散化,早该离开的唇舌却逗留的不住吮吻。
  “如果你是醒着的,怕又要吐了我一身吧?”
  申屠顼莆气息不稳地抵住渺渺柔软的唇畔,喃喃低语。
  不耐烦的随手将刀丢离,申屠顼莆懒得再看一眼地上十几具刚断气的死尸。他实在很不喜欢和人动武,也从不主动杀人,向来秉持着人不犯找、我不犯人的原则。
  他不喜欢和人粗声争吵,更不喜欢血腥染身。但是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都是致命死招,多余的过招动作对他而言,不过是件浪费体力和弄脏衣服的事情。
  鸩花岛大厅地上的尸体,具具皆是一刀穿破咽喉,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可置信的惊恐,甚至眼睛都还是大大睁着的。他们至死都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杀死,可能是因为尚未看见申屠顼莆抽出身旁侍卫的刀,便教他刺穿了咽喉的关系吧!
  申屠顼莆身上以及丢离手的刀刃,一滴血珠子都没沾染到,可见他杀人时抽刀拔刀的速度极快,鲜血甚至来不及随着刀锋进出龟溅。
  葛一侠冷眼看看着申屠顼莆,“你杀人还是不喜欢让血沾到衣服上。这样哪能体会到杀人的感觉?不爱见血就撒把毒药,毒得他们尸骨无存算了。”
  “这种杂碎,随便拿把破铜烂铁砍砍就够了,哪还用得着浪费我花时间炼来的药?”
  身月牙白长衫的申屠顼莆面带微笑,完全看不出来片刻前才取了十几人的性命。
  “你真是个变态的伪君子!杀人不爱见血,又爱笑着杀人,还自以为潇洒的老爱穿白衫砍人,实在受不了你。”葛一侠嫌恶的瞅了申屠顼莆一眼。
  申屠顼莆低声轻笑,眼神之中充满兴味。“一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和我娘是怎么样的人,你方才编派的那一串名号,恐怕还轮不到我头上来。”申屠项莆一点不该谈论自己父母亲不是的愧疚感都没有。
  “申屠伯父和伯母?嘿嘿……你说的倒也是,当今世上还真的没有什么人能及得上他们两位老人家的怪脾性。”葛一侠搔搔头傻笑。
  “不过我爹这几年来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毒药,竟然脾气越来越好,还开始学正道人士济弱扶贫,说什么没做过好人,想试试当正人君子是什么滋味,真是疯到家了。”中屠项莆看着满地的尸体闲谈起来。
  “哈哈哈!申屠伯父以魔首之态纵横武林几十载,这几年倒当起人人称颂的大英雄,那些卫道人士一定伤透了脑筋,不知道该怎么归类申屠伯父才好。”
  葛一侠和申屠顼莆都是不爱管闲事的人,行事做风也亦正亦邪,只要不主动犯上他们。他们也不会闲着没事去招惹别人;但若是不长眼的蓄意挑衅,他们便会二话不说地取下对方的项上人头。
  “我爹也懒得理别人怎么看他,现在还不是带着我那个老爱乱下毒的娘,抓起大把银子跑去赈济河溃成灾的流民。听说为了解杀瘾止手痒,沿路还自己去挑了几个土匪窝。”申屠顼莆摆摆手,示意侍卫们把地上十几具尸体拖走,免得碍他的眼。
  “对了,你那个藏在泖风榭的杜渺渺听说都醒过来三天了,但是还不停的在哭?”葛一侠不小心踩到地上浓稠的血迹,厌恶地将染红的脚底用力在虎皮地毯上磨蹭。
  申屠顼莆微微收起笑容,淡淡地回答,“是还在哭。”
  “就任她这样哭下去?你一向不是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她竟然没惹火你,让你灌她几瓶化肌散还是解骨水喝喝?”葛一侠有些诧异,以往的经验好像在杜渺渺身上都不管用了。
  申屠顼莆瞥了葛一侠一眼,并没有接话。他怎么说得出,他一见到渺渺泛滥的泪水,就心绪躁乱的想应允她所有的事?所以他干脆到大厅杀些莫名其妙来寻仇的杂碎,好松松筋骨。
  “申屠,她只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婢女,用不着花那么多心思吧?女人嘛,还不都是那么一回事。”葛一位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劝解着好友。
  葛一侠仔细瞧瞧申屠顼莆,觉得他眉情目朗几近可以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但是又绝非赞美姑娘家的那种“漂亮”,因为他浑身上下没有带上一丝脂粉气。他虽然漂亮,却让人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由头到脚、由皮到骨,就是一个男人。
  杜渺渺虽然也长得很漂亮,却不是那种大开大放倾国倾城的美丽,她的特殊在于她那股由全身自然沁出来的可怜样。尤其当她闪着水气的大眸直盯着你时,很难有人能狠得下心肠对她粗声说话。
  除去申屠顼莆野蛮残酷的杀人手段,杜渺渺惹人气闷的儒弱畏缩性格,他认为当这两个人站在一块儿时,自然宁静的像幅拨墨山水般怡人。
  “婢女又如何?女人……还真是麻烦!”申屠顼莆懊恼的微蹙起剑眉。
  “嘿!这麻烦是你自己搅上的,我要帮你脱手你死也不肯,怪谁?”葛一侠至此总算清楚申屠琐莆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一侠,说说看,你都用什么法子逗女人笑?”申屠顼莆忽然淡淡地问。
  “我才不干那种窝囊事!直接拿金子往她们头上砸下去,砸到她们头昏眼花,不就每个都笑得像白痴一样了?”葛一侠状似不屑的用鼻干喷着气。
  “我是指花楼的女人之外。比方说,你上回骑快马追了几十里路,就为了还马车上一个小姑娘一条掉下河的帕子……”申屠顼莆微弯起唇角。
  葛一侠这大个子黝黑的脸上倏地冒出一抹红潮,恼羞成怒的大吼,“申屠,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那就当我没提过吧。可能你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那小姑娘是什么闺名,以及家住何处,许人了没有这种无聊事。”申屠顼莆俊美脸上的狐狸眼,隐隐闪动着诡意。
  “申屠!你你你……”葛一侠又气又恼,直想打掉申屠顼莆脸上的阴笑。
  “想知道?那就告诉我,如何让女人开心的笑。唉!我就是不懂怎么做这种无聊事。”申屠顼莆无奈地看着和自己一样是个鲁男子的兄弟。
  “兄弟,我也搞不清楚这种无聊事,怎么办?”葛一侠想起那个掉下了帕子的小姑娘小脸上那灵灿灿的眼波,不自觉的也叹了一口气。
  “嘻嘻,别伤脑筋,女人嘛!就是要甜言哄哄、蜜语拐拐。你们一个魁梧硬挺的大汉,一个杰逸无双的俊彦,怎么忽然全都成了傻子来了?”一个笑调的男声突然插进来。
  “杨赳鹰,你来鸩花岛做啥?吃饱撑着吗?”葛一侠转头看见京城御封鹰捕杨赳鹰,没好气的开口。
  “来看两只为情所困的呆头鹅呀!”杨赳鹰嘻皮笑脸的对葛一侠和申屠顼莆挤眉弄眼。
  “恶心!”申屠顼莆面无表情瞅了杨赳鹰一眼。
  “哎呀,申屠表弟怎么这么骂你最亲爱的表哥呢?我可是奉了姨丈、姨母之命,特别千里遥遥、万里迢迢来传话的哩!”杨赳鹰哀怨的看看申屠顼莆。
  “有话快说,说完了就快滚。”申屠顼莆一向受不了表兄杨赳鹰那不正经的个性。
  “又杀人啦?血味这么重。”杨赳鹰顾左右而言他。
  “你想当下一个死人吗?”申屠顼莆阴沉地微微笑开。
  “天知道又是哪里来的山寨小贼,没头没脑的跑上鸩花岛,说是要把申屠的头讨了回去,当压酱菜的石头用。”葛一侠摊开蒲叶般的大手,不解的说。
  “该不会又是那个欧阳珠儿弄出来的吧?申屠表弟又抢了哪个她中意的姑娘吗?”杨赳鹰搓搓方正的下巴猜测着。
  “这次欧阳珠儿出了一万五千两黄金,再—次吸引些杂碎来要我的头。”申屠顼莆不带情绪的回答。
  “这欧阳珠儿还真是莫名其妙,有金子没地方花吗?上回为了疾雩山庄的于沁沁已经悬赏过一万两黄金想要申屠的头了,现在又是为了谁?”葛一侠怀疑起欧阳珠儿是不是神智不正常。
  “大概一来是为了报我把她关在猪圈十日之仇,二来是为了想要杜渺渺回去。继续当她的贴身婢女吧。”当申屠顼莆说出“杜渺渺”这三个字时,语气变得很是轻盈,眸底也滑过一丝复杂的光。
  “这个了不起的小婢女样貌是不是长得不差?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个少见的小美人儿吧?”杨赳鹰灵光一现。
  “你没说错,那小婢女还真是个少见的美人。”葛一侠抚抚下巴,同意杨赳鹰的话。
  “我光用脚底板想也知道。欧阳珠儿那个有钱有势的妖女什么都不爱,就是喜欢漂亮的小美人儿。你们说说,她会收个丑不拉叽的丫鬟当随身侍女来污她的眼吗?我还听说欧阳家买来服侍她的婢女个个千娇百媚、美若天仙哪!”杨赳鹰又羡又妒的,酸榴溜的回答。
  “那个欧阳珠儿到底有什么毛病?还没及笄的小姑娘,也学起大男人享尽艳福?真是无聊透顶!”葛一侠鄙夷的由鼻孔喷气。
  “倒是还没那么严重。那小妖女说来也还是小孩子心性,就是爱看美人,爱让美人们绕着她身旁转。只是欧阳老爷子惯得她脾骄性蛮,只要是她看上的小美人儿、俏姑娘,她全都想尽办法要揽回欧阳家。”杨赳鹰真觉得欧阳珠儿是走火人魔了。
  “难怪她要重金找人砍了申屠,替她报抢夺杜渺渺之仇。”葛一侠坏心眼地笑睨申屠顼莆一眼。
  “你们说的那丫鬟就叫杜渺渺?姨丈、姨母交代的事就是和她有关哩。”杨赳鹰兴致勃勃地替他们传话,“两位老人家说,如果申屠表弟中意,就快点把她弄进房门,如果能快点弄大她肚子更是好,要娶妻要做妾都不用等他们回来主婚了,免得怪胎表弟要错过这一村、找不到下一店的打一辈子光棍。”
  “啧!这两个老怪物,倒是急得很。”申屠顼莆哭笑不得。
  “申屠,申屠伯父他们人在外地,消息倒是比谁都灵通,说不定连杜渺渺那丫头的祖宗八代都查得比那爱哭虫自己还清楚哩!既然他们不介意那爱哭虫只是个小婢女,那你就收了那只爱哭虫吧。”葛一侠建议。
  “不要叫她爱哭虫。”申屠顼莆对葛一侠漾开一抹不具笑书意的笑容。
  “好好好,不叫爱哭虫。看她老哭得一脸鼻水的,那就叫鼻涕鬼。”葛一侠不怕死的笑嘲。
  “一侠……我现在就去取了那个小姑娘的头来送你,好不?”申屠顼莆认真的说,泛开杀气的笑靥。
  “哎,瞧我这脑袋,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了……我回我的蜻枫轩去,不用送我啦。”葛一侠懂得申屠顼莆话中的认真,承认自己失言。想避开兄弟的火气,还告诉自己要快去查出那小姑娘的下落,要她快举家迁移逃命去。
  “没见你这么火爆过。”杨赳鹰对着申屠顼莆摇摇头。
  “我自己也没见过。”申屠项莆坦承,他近来火气大得让他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砍砍自己找上鸩花岛来送死、头上有赏格的江洋大盗,还可以赚赚外快,这我是不反对。但你别想直接杀到欧阳珠儿家去宰了那个小妖女,这可万万不行哦,小表弟你可别让我难做人。”杨赳鹰有些担心的劝阻着。
  “我是很想,但是做不到。”申屠顼莆无奈的表示。
  “这世上也有你想杀,但杀不了的人?”杨赳鹰大感诧异。
  依申屠顼莆翻脸不认人的性子,可能连他这个血亲表兄都照下杀手,而他竟然无法去杀一直想宰掉的欧阳珠儿?!
  “开始有了,”申屠顼莆不想告诉杨赳鹰,这是因为他见不得杜渺渺会因此恨他一辈子。
  “但是现在欧阳珠儿想尽办法,就是要你那颗人头拿来当球踢着玩哩。”杨赳鹰实在让年仅十四岁的欧阳珠儿,动不动就用金子要取别人人头伤透了脑筋。
  “那要看小妖女有没有那本事!”申屠顼莆不耐烦的回答。
  刚开始,申屠顼莆只是觉得有趣,忍不住想逗弄那爱哭的小婢女,看看小小一个懦弱怕死的丫鬟,面对他这喜怒无常的魔头,还能对主子忠心到什么样的程度。
  曾几何时,渺渺的泪眼、哭红的小小鼻头、颤抖纤巧的瘦肩、微微散发自然香气的身子、在在都勾住了他的心弦。
  尤其是看到渺渺护卫欧阳珠儿的那股母鸡气势,更是令他深深的妒忌起欧阳珠儿在她心自中的地位。
  他不只一次的怨怼,为什么当初乘马车撞倒渺渺姐弟的不是他,而是欧阳珠儿那只该死的小妖怪?
  但一想到渺渺畏惧男人接近的深度惊惶,他便有着沉重的无力感。他舍不得再勉强她,却又无法在她清醒的时候靠近她,只好夜夜趁她熟睡时去看看她,聊以慰藉心中想拥抱佳人入怀的渴望。
  这使得申屠顼莆觉得自己像个无耻的采花淫贼一样,愉偷摸摸地窃玉窥香。丢除原先的别扭,他终于大方的对自己承认深切想要得到她、让她欢欣的意念。
  他从来没有为任何女子这般苦恼过,一向倨傲的天之骄子,也如同寻常落入情涡的年轻小伙子一样,不由自主地陷入无力掌拄的情境中。他很想在渺渺清醒时牵着她的小手,一同迎风乘肪游湖,听她用清脆哝软的嗓音说话;他更想见到渺渺的笑颜,想得他心都拧痛了。
  爱情,通常来得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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