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好想有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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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亲人的背叛!
她无法想象当时知道真相的花野,内心做何感想?这是生长在正常家庭里的孩子所不能体会的;她虽然也无父母,从小跟外婆一起生活,但是却也过得知足快乐。
在他欢笑的面具下,心里藏了多少难过和愤怒,还有寂寞,难怪他总对她说,这个世界就是人骗人的世界。
她的胸口一紧,他是用什么心情在说这句话?
那天,他说好在有她陪他,这几个字此时却如刺般深深的插在她的心口上,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他的心事?为什么不要她跟他一起分担他心中的不快难过?一个人这样硬撑下来不寂寞、不痛苦吗?
此时此刻,她好想见他一面,五点就在他家门前等候,却一直等不到他的归来;狂打电话给花野也没接通,她不知道他人在哪,却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见到他的机会,所以她还是默默守在他的别墅外。
九点了,就在她放弃等待的时候,蜿蜒的山路出现了车灯。
轿车在她身前停了下来,车灯让她睁不开眼,无法看清眼前景物,但车内的人却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小喜子!”花野慌张下车,来到单薄的身子前,先不管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急忙脱下西装外套往她身上套,劈头道:“你不晓得山上的夜晚会冷吗?怎么连薄外套也不披就跑来!”
她苦笑着,“你以为我喜欢站在这里当笨蛋吗?”不就是心急想见他。
话才落下,那双再熟悉不过的手臂便环抱住她。“你就是笨蛋!”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头顶,宽厚的怀抱贴上她略显单薄的身子,他知道她为何而来,爷爷去世的新闻她应该知道了。
先将车子驶入车库,赶紧带着她进到屋里,再送上一杯热茶暖暖身。“来之前你该打电话告诉我,这样就不会让你在门前傻傻等了。”他往她身边一坐。
“我打了,还打到烂了!”她指控着。
他一愣,掏出手机一看,“抱歉,原来我的手机没电了。”
于昭喜望向他眼中的疲惫,口气不自觉的放软道:“你还好吧?”
“我?当然好,能见到你亲自跑来看我,我都开心死了,哪还不好?”他笑咪咪道。
这个笑容,看在她的眼中却显得相当刺眼。
放下暖手的茶杯,她不知所措的瞅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不要逞强好不好?要是难过你就说出来,有我陪着你。”
小脸满是心疼,令花野胸口一暖,把可爱的员工一把捞进自己怀里,软呼呼的娇躯抱起来就是舒服,可以驱散压在胸口的窒闷。
“相信我,我真的很好。”他轻轻一抿唇,“就是有那么点不痛快,只是一点点喔!是那个人害得我失去父亲,现在两腿一伸就去了极乐世界享福,他以为我会舍不得他吗?
“不!我才不,我甚至一点都不难过,心情也轻松许多,真的,只是有些事让我难以忘怀,就像那首歌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轻轻哼了起来。
一首旋律简单的老歌,却听得她想哭,小手紧紧圈住他,命令道:“花野,别再唱了!”她声音一梗,紧闭上双眼阻止泪水垂下。
他一顿,过了好半天才再度开口,“我不在乎的,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
他的口气是轻松的,可是环在她腰间的手劲却大得不像话。
“不在乎的话,你又为什么一直要催眠自己不停的说呢?”他的歌声、他的口气明明就是说他好在乎——他的心在哭!
他哑着声道:“那个老家伙真卑鄙,先是让我恨透他的无情,却又在临终前,对我说了”对不起,请原谅我“几个字!”让他的恨变得如此不干脆,他真的好生气。
“你老嫌我唱歌唱得难听,我告诉你,我爷爷唱歌才更难听呢!从小他就喜欢把我这个可爱的小孙子骗到音响室,被迫和他一起听老歌,我会喜欢那些老歌还不是因为受到他的荼毒,你说说,我这个孙子很可怜对不对?”
“最可恶透顶的是,他轻易就相信了谣言,却不肯相信我父亲,因为他,我父亲落得这样的下场,最后他竟然用那几个字来打发我,还不让我回答,人就跑到西方极乐世界去,我管他去那里做什么,赖在西方不回来我也一点都不在乎!”
她静静的听,明白他心情的矛盾,他是气他爷爷的,可是在他心里对爷爷还是有一分敬爱,而就在这最后一刻,他爷爷悔恨了,想恳求他的原谅。
“我不会原谅那个我称为叔叔的男人,当年我不知道所有事情,一心只为气爷爷所以出走;但既然我现在回来了,就绝对不会让他好过。”薄唇微微往上挑,勾起一个带着危险的笑容。
这样无情的花野令她心惊,她一双纤纤玉手移到他的脸上,把他的脸部肌肉调整好,不许他露出那种笑容。“不要这样笑,好丑陋,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是这样怨恨就真的能让你心中的伤痛离开吗?”
他低头,见到她眼中的恳求,心中那块恨和痛竟逐渐地被平抚,好似有她在身边陪伴,报复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我会跟你分享你所有的不快和难过,但是就是不准你再这么笑了。”
嘴角的线条因为柔柔的嗓音而软化下来,他的声音恢复成她所熟悉的口吻,“好好好,别再揑了,我的俊脸都快变形了。”
确认他的心情平复许多,她才俏声问道:“你说因为爷爷生病所以回到海达,等你爷爷丧礼过后,是不是就会回来事务所?”她只希望花野能尽快回复到以前的花野。
“等我从我叔叔那边拿回我母亲的玉坠子,我就回去。”
“玉坠子?”
“是呀!这个玉坠子可是我妈妈要传给媳妇的宝贝咧!说什么也要抢回来,不然我以后要送什么给我老婆?”他朝她眨眨眼,意思很明显。
“什么送老婆,别闹了!”于昭喜脸微微一红。
“别小看这条玉坠子,这是我父亲送给我妈的传家之宝,这里的一切我都可以舍弃不要,唯独这个玉坠子非抢回来不可,它对我的意义相当重大。”他轻轻一叹,“起码,它是唯一能让我想起父母曾经拥有的幸福……”
于昭喜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为这个男人深深的心疼起来。
“我警告你,别再跟我讲任何故事,我不想听,你这家伙最会加油添醋,一个小事情可以被你说成人间惨剧,我才不想被你骗哭!”放完话,她把头埋入他的怀中,小手紧紧扪着他的腰,用着警告的方式不准他提起那些伤心事。
一阵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嘴里发出。“唉!好不容易有机会让我表白深情时刻,你居然这么不赏脸。”有她在身边陪着真好,他可以放松一切,什么都不用去想。
“谁教你这个人就是不正经,嘴巴里面吐出的话十句里九句都是假的,当然不值得信赖。”
听着女人熟悉的说教声,他的眼皮不自觉沉重起来,“你知道吗?就是这个傻呼呼的天真性子,让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让人当成抱枕的于昭喜却因为他这句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伸出手心疼地把睡着的他拥紧,不介意他就这样靠着自己熟睡。
十句里面剩下的那一句,恐怕就只有对她的感情了,绝不作假。
沙发毕竟没有床铺舒服,窄小的空间睡了一晚,要不腰酸背痛都难。
大清早的,某人就因为身体不舒服想挪动一下身躯,却发觉手肘有重物压着,眉头一皱,眼皮跟着一睁,大脑意识到是什么物体时,整个人一震,心头大惊。
心里念着的女人居然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好半天,黑眸才逐渐回神,回忆起这不是梦。
小喜子昨晚来找他,陪他说话,结果他在她的叨絮声中竟不知不觉睡着了。“真奇怪,好像每次见到你,我的心就会平静下来。”
盯着怀中浅浅呼吸着的小头颅,唇轻轻一勾,没想到连她也跟着一起睡着,还把他当靠垫,两人这样睡倒在沙发上,难怪会不舒服。
“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跟我父亲好像,都是那种认为做人处世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有轻易的就相信别人,害我不自觉的被你吸引。结果一步歪,就步步歪了,偷偷观察你工作,却被你认真的表情吸引住;一听见你有交往对象,我又嫉妒、又担心,就怕那个男人对你不好;好诡异,我怎么会迷上一个脑筋转不过弯的人?可是我就是被你的死正直个性给吸引了,我喜欢你捍卫正义的表情,看着你为自己的信念而执着,还有一生气,就会肿得像河豚的脸蛋……”
“那种脸哪一点可爱了!”
他眨眨眼,自己的真心话居然被人偷听了。“小喜子,你又装睡偷听我说话!”她杏眼圆瞪的模样可爱透了,真想偷揑一下。
“我才没装睡,是你没看见我的眼睛睁开,自己在那边吱吱喳喳说个没完。”就算之前没醒,也被他的细语声吵醒了。
其实早在他挪动手臂的时候,就惊醒于昭喜了,只不过好不容易可以多听一点这家伙的真心话,她当然不出声啰!
“好吧!既然你都偷听到了,说吧!你现在是不是心里超级感动,想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出来?”
“谁给你流鼻涕、流眼泪……啊!你干嘛打我!”
大掌拍了她的脑袋瓜一下,不理会她的白眼,截断她的话抢道:“你可以表面否认,我就当你是偷偷感动在心底,好了,是不是该换个角色吐真心话了?”
“什么真心话?”趴起身来,于昭喜揉着遭打的可怜脑袋,鼓起双颊瞪着他。
“好歹我也说了这么多感人肺腑的话,你也该有所表示才是呀!老实招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喜欢上我的?”
“你在胡说什么!”她脸一红,呐呐道:“明明就是你在偷偷喜欢我,哪里是我先喜欢上你?”
“不是先喜欢我,那就是后喜欢我了!”他笑着抓住了她话中重要的字眼,凝视着那张红通通的河豚脸,“无所谓,管他谁先谁后,重点是结果,反正你承认决定采下我这朵大帅花了。”
瞧他乐得跟什么似的,她若不喜欢他,他一出事,她会立刻跑来吗?还会让他吻吗?都这么清楚了,干嘛一定非要听见她开口。“你是不是该去公司了,已经快九点了耶!”
“没关系,反正现在掌权的是我叔叔,他巴不得我连公司一步都不要踏进去,根本不会希望我准时到!”
小手抚上那张讽刺笑容,好想帮他抹去这样的笑容。“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不需要。”回答得太果决,瞄见她眼中那一点点的失望和伤心,心一拧,抓起一只小手,紧紧贴上自己的脸,“小喜子,你不适合加入我这种勾心斗角的游戏里,我不希望你违背你的正直理念,我只要你幸幸福福过着被我宠的日子就好。”
直勾勾的瞅着他,他温柔的承诺令于昭喜的心头一紧。
花野表面上虽然很随便,可是暗地里,却想着要如何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样的男人,教她怎么不动心?
“好啦、好啦!既然醒了,就该去刷牙、洗脸,昨天我们就这样穿着脏衣服睡倒,连澡也没洗……”黑眼珠贼溜溜的转了转,“嘿嘿,你脏我也脏,干脆咱们一起洗澎澎怎么样?”
小拳头重重往他的胸口捶了几下,顺便附送几道白眼给他。
每次她想认真跟他说说话,他就爱故意谈些风花雪月。
虽然这个男人是不想让她担心、挂心,所以才扯些令她转移心思的话题,可是他愈这样做,她就愈无法不对他心疼。
面对打一打突然休兵的拳头,黑眸满是忧心,他审视那张突然凝重的小脸。
“怎么了?”以前开个玩笑她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呀!
她仰头对他道:“你听好,如果你心里有任何不痛快,包括难过、伤心和怨愤,都要告诉我,我帮不上你忙,但起码你的不快乐我可以帮你一起分担,别一个人偷偷难过、偷偷气愤。”
“不是都说了没事……”
“别用没事来打发我,你不想我担心,可我也不想你承受那些沉重的记忆,为什么你就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呢?”投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抱紧他。
他不再反驳,圈住这个先是采走他的心,然后又将他的心塞满温暖的小女人。
两人相偎了好半天。
“喂喂喂!小喜子,你别这样抱得我这么紧,我会把它当成是你投怀送抱咧!”
小拳头再一次举起,可是捶下的力道却有如棉花糖一般。
咦?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抱你一起去洗澎澎啰!”
手臂微微用力,怀中的小女人没挣扎,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衬衫领口。
咦咦?
“我说真的喔!我现在就要去放洗澡水啰!”
咦咦咦?
小女人仍旧没多大反应,就连挣扎一下也没有。
唇角喜孜孜滋的上扬,他用力的深呼吸,眼神燃烧着炽热的火炬,有点不敢相信好运竟然降临在自己身上。
好吧!既然是她默许的,就别怪他乘机揩油,把她夹去吃啰!
第九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烦恼忘光光,光从这些天花野常与事务所联络的频繁频率看来,遗产纷争对花野而言,一点影响都没有。
“小不点,看看你做错了什么事!那家伙三天两头打电话来炫耀自己是怎么被辣手摧花,他不烦,我都听腻了!”
“那家伙可得意了,一天到晚打电话来炫耀他被蹂躏的经过,讲得他有多雄风阵阵,真讨人厌。”
被点名的小脑袋专注低头剪着玫瑰,口中喃喃自语,没听见、没听见!
“小不点,我拜托你,下回要摧花的时候,麻烦下手狠一点,最好把他蹂躏到不成花形,让他没工夫打电话来炫耀他有多么神武。”
咔嚓一声,剪刀一歪,可怜的玫瑰被腰斩。
那个白痴!到底要跟大家胡说到什么地步!还有,这群人到底要消遣她到什么地步!
她是笨嘛!莫名其妙心疼一把,然后……然后就……
而且她一个女人怎么欺负花野?到底是谁摧残谁,这群人怎么可能搞不清楚!
酡红的脸蛋都快比自己掌中鲜红的玫瑰还红了,她拎着大剪刀,怒气冲冲从花房现身,见到她这副凶残模样,识时务者为俊杰,抱怨声瞬间消失。
雷逸凡吞了吞口水道:“小心呀!那剪刀这么重,你别举这么高,好、好危险呀!”瞧她气呼呼的架式,真怕她一个没注意,剪刀就摔过来,伤的可是他。
“剪刀没长眼睛,快、快放到星哥哥手上来,我帮你保管。”尝试伸出一只手,却遭想砍人的一个瞪视,阿星乖乖坐回位置上,再也不敢多语。
“别气、别气,你也知道花野那死德行,好不容易骗到你采了那朵花,当然想大声宣布到让所有人都知道,免得你反悔赖掉呀!”想偷偷上前不着痕迹地把她手中的凶器夺下,可她那副凶残的模样,实在让人怕怕呀!
“小不点,听我们的话,快把凶器,不,是剪刀放下,阿野那家伙也说了,搞不好你们的行为已经开花结果,你实在不适合再拿着把大剪刀跑来跑去。”
“什么开花结果?”她凶狠的问道。
蓝星在肚子前比了个突出的动作。
一瞬间,于昭喜明白了,整张脸倏地烫红。“那家伙要是再打电话来胡说八道,就把电话交给我!”
老羞成怒的于昭喜耍弄着那把让男人害怕的大剪刀,这么命令道,她会亲自叫那男人闭嘴的!
买乐透也没这么准,狠话才撂下,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三个男人眉头一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还是不接?
瞄瞄那把正在喀喀响的大剪刀,男人们很没种的吞吞口水,举派蓝星打头阵。
蓝星无可奈何接起电话,非常好,那头正是准备领死的花野。
“是呀!就是我……什么?你出车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哦!你要我不要告诉小不点……”他瞄瞄身前那张惨白的小脸,还有她手上摇摇欲坠的大剪刀,吞吞口水道:“很遗憾,来不及了,她就站在我身边全程听完我们的对话……哦!什么?”
蓝星的眼神追随着那道狂奔出去的身影,遗憾道:“很抱歉,你又晚通知一步,她已经心急如焚、火烧屁股的冲出去了!什么?阻止她?我又不是不要命了,哪敢阻止她?”
三人看向“砰”一声的大门,小不点,你也帮帮忙,怎么不把剪刀放下来再跑去医院嘛!
还有,你知道是在哪间医院吗?
“好吧!那就先这样,咱们医院见啰!”蓝星挂上电话,望着墙上时钟。
果然,一分钟后,随着楼下路人的尖叫声以及砰砰砰的脚步声,于昭喜带着那把凶器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家医院!”
说要把对方大卸八块的脸庞,此时却挂满了担忧。
唉!还想装作两人没什么关系,谁信!
人好端端的开车下山,居然倒霉的被车追撞,还因为刹车失灵差点摔下山崖,花野也真够衰了。
避免惹人注意,花野被安排进入一间私人医院的特别病房里。
虽然得知他没事,甚至还可以笑咪咪的描述那场惊心动魄的惊险车祸,她却无法无动于衷,小手紧紧揪着衣服一角,脸色可比躺在病床上,一手一脚捆着纱布的的男人还要苍白。
“哎呀!小喜子,你别绷着脸,笑一个嘛!”大难不死,可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但那张小脸却一点喜感都没有,看得他都快要跟着哭出来。
“你这样子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医生还说有轻微脑震荡的可能,要住院观察几天,你说教我怎么安心?”想到这里,心就一阵拧痛,她咬唇道:“昨天晚上和你吃饭的时候,你还好好的,会说、会跳的站在我面前;可是现在却手断脚断,还差点死翘翘了……”
“呸呸呸,什么快死翘翘!你可别乱咒我!”阿弥陀佛,这女人说的话老天可别当真,“被你讲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样,我哪来的手断脚断?不过是骨折而已……”
于昭喜仍是惨白着脸,那副快哭出来的模样令在场人士都感到心怜。
“就是呀!阿野只是骨折而已,不用为他担多大的心啦!你看、你看,他手脚还是这么灵活,可以动的啦!”陈雄一故意抬起那条包成跟白萝卜没两样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随即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