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情无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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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了,他以后要买更多的东西给她!
自从这件事后,两人又快快乐乐地在一块儿了,不闹别扭、不使小性子,唯一改变的是佩嘉常要曾逸煌到她家去做功课,无聊的时候就看电视,借以躲避他爸爸的毒打,佩嘉还教他弹钢琴,两人兴起时,还常按着琴健胡乱弹奏。
至于杨家兄弟不知怎回事,突然三不五时就找曾逸煌打架,将他摔得惨兮兮,佩矗起初很生气,后来文雁说,他们是在教他跆拳道;她有丝茫然,不过,在听到这会让曾逸煌不那么容易被他爸爸抓住后,佩嘉也就释怀了。
虽然他们想到了这样的好办法,但曾逸煌似乎再怎么快也依旧慢父亲一步,伤痕如往常般经常出现,他属于孩子的天真与笑容在生活的磨难中迅速褪去。
他越来越沉我,而他与佩嘉的鸿沟也越来越大,有时,他会愤恨地对她嘶吼,气愤自己的弱小,他每天都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加总会有一丝害怕,因为他似乎变成了她不认识的人,她也想过要快快长大,但却从没用这么生气的语气讲过。
在他们升上三年级后,曾逸煌的母亲住进了医院,他们一群人到医院探望的时候,瞧见他父亲跪在病床前,说了些他很后悔之类的话。
佩嘉没有听仔细,因为曾逸煌娘家的人都在谩骂,声音大得盖过了他父亲的话语。
她从病房的门缝中看见曾伯母的脸肿得很大,身上裹了许多纱布,这景象让她惊惧,他们一行人互看了一眼后,悄悄地又离开了医院,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良久,佩嘉才问:“警察不能把他爸爸关起来吗?”
“我问过我爸爸,他说警察不管这种事。”回答的是文雁她的眉心也是紧皱着的。
“为什么?”轮到杨汉文发问。“每次我们不听话,大人不都爱说警察来了,警察会把我们捉去?”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有答案,最后只能归结于——大人最奇怪了。
一个礼拜后,曾逸煌来找她。
“这给你。”他掏出梅心糖。
佩嘉伸手接过。“你妈妈好一点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你吃啊!”他看着她白净的脸,努力地盯着她,像是要努力将她记在心上一样。
“嗯!”她松开绑着的橡皮圈。“你要不要吃布丁?妈妈买了很多。”
“佩嘉……”他喊她一声。
“嗯?”她抬眼看他。“什么?”
“我妈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微笑。“真的吗?”她为他感到很高兴。
“嗯!”他忽然转开视线,盯着地面。“我们要……要搬去我外婆家住。”
她一脸疑惑。
“外婆叫我们去跟她住,这样他就打不到我们了。”他仍旧盯着地板说。
佩嘉没应声,只是呆愣着。
两人径自沉默着,只听见外头蝉鸣的卿卿声。
半晌,他抬起头说道:“你吃呵!”他举起她的手,将糖果凑到她嘴边。“外婆给我二十块钱,等一下我们去抽东西。”
“搬家……”她顿了一下。“很远吗?”
“嗯!要骑摩托车。”他又说了一句。“快点吃。”
她忽然难过起来,又问道:“骑很久吗?”
“嗯!”他忽然拉起她的手。“我们去干仔店,外婆给我二十块。”他似乎忘了自己已经说过这句话,于是又重复了一次。
她抽回手。“我不要去,我要写作业。”她生起闷气来。
他呆了几秒后才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鼓着腮帮子,撇开头不看他。
“我也不想搬家,可是……可是我更不想看到我妈受伤。”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她没说话,只是抿着嘴。
他握紧膝上的拳头。“我要走了。”他忽然起身。
她没动。
他突然跑了出去,当他将纱门弄得震天响时,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水珠在她手背上轻轻滑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纱门的碰撞声让她抬起头,她转向门口,瞧见他又跑了回来。他喘着气走到她身边,将手上的糖果全撒在她的裙子上。
“都给你。”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低头,瞧着裙子上的虾味先、口香糖、酸梅、梅心糖和一堆小东西。
佩嘉抬头望向他,他却局促不安地转开视线。“我们在学校还是可以见面的……”
她终于嘤嘤地哭出声,他立刻转向她。“你不要哭啦!”他显得手足无措。
“我才……没哭……”她不甘示弱地说。
他在她身边坐下。“等一下我们再来敲你的钢琴。”他突然握着她的手,软软的触感让他心跳加快了些。
佩嘉微愣了一下,但没有挣脱,以前他很喜欢握她的手,后来就越来越少了。
“好。”她擦着泪,两人相视一笑。
这天,两人玩得很开心,一边吃东西、一边敲钢琴,叮叮咚咚的吵闹声夹杂着两人的笑声。
稍晚,佩嘉从猪公里挖出了一百块,还找了杨家三兄弟跟文雁一起出来吃东西,一群人跑到好几条街外看人铺柏油,那臭味让人掩鼻,不过,他们还是很好奇地站在一旁看着柏油铺在马路上变成一条黑黑的路,连他们的衣服都无法幸免,全都沾上了一点一点的印子。
当他们回家时,天色都暗了,意外地,佩嘉瞧见母亲站在门口,她直觉地拉了一下裙子,想拂去印在上面的黑点。
“跑去哪儿了?”郑秀玉拢上两道修饰完美的柳眉,烫卷的发丝垂在肩上,唇上染着粉红,颈上戴着珍珠项链,一袭剪裁大方的鹅黄连身及膝裙将她衬托得好高贵。
曾逸煌看她一眼,眉头皱了一下。
“姚妈妈好。”一旁的文雁先开口打招呼。
“嗯!”她冷冷地应了声。“玩得这么脏,进去把衣服换下来。”
“哦!”佩嘉颔首,对众人说:“再见。”“
“再见。”文雁朝她挥挥手。
当她们母女俩走进屋里后,文雁立刻吐吐舌头。“佩慕完了,一定会被她妈妈骂的。”
“我们回去也会被骂。”杨汉强低头瞄了一下白衣上的黑点,妈看到可能会发疯,说不定还会气得拿藤条抽他们。
“哈……我躲得远远的没弄到。”杨汉文高兴地拍手笑着。
杨汉成与杨汉强同时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幸灾乐祸啊,你!”
“啊一-”杨汉文哀叫一声。
“哈……”见状,文雁笑得好开心。‘曾逸煌锁着眉宇,视线不时往姚家瞥去。
一进屋,郑秀玉立刻道:“说多少次了,不要跟他们出去野。”
佩嘉没应声,只是往楼上跑,郑秀玉的声音却紧跟而来。
“你的钢琴老师说你最近都没在练琴,是不是玩疯了?你都三年级了,还老是跟他们混在一起,尤其是那个什么阿煌;他爸是个没出息的酒鬼,他能好到哪儿去——”
“阿煌不像他爸爸。”佩嘉生气地应了一声。
郑秀玉沉下脸。“一提他,你就跟我顶嘴。”她用食指推了一下她的额头。“以后不许他进来家里,也不许跟他混在一起。”
佩嘉没说话,只是气呼呼的瞪着母亲。
“你这是什么眼神?”郑秀玉怒道。
佩嘉嚷嚷着,“你从来都不在家,却要管那么多——”
“你说什么!”郑秀玉以手指轻打了一下她的嘴。“我是你妈,不能管你吗?”
佩甚低头,泪水凝聚在眼中。
郑秀玉叹口气,以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算了,我晚一点再跟你说,我还要有事要出去。”她转身走向主卧室,打算换套衣服。
佩嘉低泣着,肩膀颤抖,她讨厌大人,她最讨厌大人了!
第二天,曾逸煌坐上他舅舅的摩托车离开,他们在后头跟着跑着,佩嘉虽然感到难过,但想到他们能在学校碰面,心情也就好转些。
佩嘉没想到的是,年纪越长后,用于男女生的界线也越来越清楚,当坐在她隔壁的男生以粉笔在两人桌上画下丑陋的白线后,曾逸煌似乎也让这条线挡在两人之间。
在学校里,他见到她时,开始不太打招呼,只是瞄了她一眼后,就跟其他男生一起玩耍。
只要她找他说上几句话,同学就起哄着叫嚷:哦——男生爱女生。她总是涨红着脸,又气又恼,却不知该怎么办。
有时隔壁班的文雁听见,会冲过来帮她打那些臭男生,可她做不到,她不是文雁,而曾逸煌也不是一天到晚找人打架,让人见了就怕的杨汉强,于是尴尬在两人之间越筑越深。
“喂!你超过线了。”
佩嘉眨眨眼,转向江俊棋。
“你的手。”江俊棋以手指戳她的手肘。
佩嘉不高兴地皱眉缩回手,随即偏头望向窗外。
“喂——”他毫无预警地拉了一下她的辫子。
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气道:“你做什么!”她怒视着他。
“哈……生气了——”江俊棋莫名地哈哈笑了起来。
长大后,佩嘉才明了,他其实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一般小男生表达喜欢的无聊举动,可当时在她眼中,她是完全不懂的,只觉得他很讨厌,自从与他同坐后,他就一直找她麻烦。
江俊棋恶劣地又拉她一下,佩嘉生气地要打他,他立刻跑离座位,班上其他同学则嘻嘻哈哈地看看他们。
佩嘉原本要追上去,但在看见站在教室后面的曾逸煌后,她又改变主意的坐了下来,最近他一直不睬她,她也与他赌气,不想理他、不想瞧他。
江俊棋见她没追上来,于是又跑回来扯她的头发,佩嘉气得红了眼眶,挥手打他。
“你做什——”
佩嘉话还没说完,江俊棋就突然让人推开,撞上隔壁排的桌椅。
“你干嘛?”曾逸煌怒瞪着江俊棋。
江俊棋不怒反笑。“哦――你们相亲相爱——”
他话未说完,曾逸煌就不客气地又推了他一把。“你说!”
“我说你们相亲相爱——”
下一秒,曾逸煌将他压倒在地,揍他一拳,两人立即扭在一块儿。
“啊!打架了,快点报告老师。”班上的女同学惊慌的嚷着。
“不要打了,老师要来了。”佩嘉急忙去拉他,在瞧见江俊棋要哭出来时,她连忙扯住曾逸煌的手臂。“阿煌,不要打了――”
曾逸煌转向佩嘉,见她一脸着急,这才从江俊棋身上起身。
“阿煌、阿煌——”一旁的男生杀鸡似的模仿着,随即笑成一团。
曾逸煌涨红脸,怒气冲冲地走向他们,男同学一见他逼近,立即一哄而散,佩嘉则站在原地,脸颊也因莫名的尴尬而气恼地泛红着。
事后,她在日记上写着一堆臭男生的坏话,这时期的男生真的好令人厌烦喔!
“阿煌、阿煌——”仍有男生继续叫嚣着。“我家的狗也叫阿煌……咦!不是,是小黄。”
这话像炸弹一般炸到曾逸煌身上,他像老鹰追着猎物跑,而后将那人扑倒在走廊上,经过的学生全都吓了一大跳。
佩嘉跟着跑出,惊慌地发现曾逸煌正恼火地打着人,他身下的萧永霖已哭出声。
“阿煌——”佩嘉跑上前,发现导师也正向他们跑来。
“曾逸煌——”老师的叫喊声让曾逸煌住了手。“怎么回事?”
曾逸煌自萧永霖身上站起,偏头望向一侧,并未答话,他的制服从腰间被拉掀了出来。
萧永霖让老师扶起,鼻上挂着两条鼻涕,哭哭啼啼地说着事件始末,一旁的同学也七嘴八舌地补充。
“老师,曾逸煌先打人。”
“因为他跟佩嘉爱来爱去,那个江俊棋先给人家打,那个……”
“好了,上课了,大家回去坐好。”李安芝拍拍手。“曾逸煌、江俊棋,还有萧永霖留在原地,其他人都进教室去。”
“老师……”佩嘉上前一步,犹疑地喊了一声。
“什么事?”李安芝望向她。
“是萧永霖先骂阿煌,所以阿煌才会……”她停住没再说下去。
“老师知道了。”李安芝示意她先回教室。
佩嘉瞥了曾逸煌一眼,这才踌躇地走回教室,她心里很担心,不想他被老师处罚。
她贴着窗外,试着想听清老师跟阿煌说了什么,但却是无济于事……
后来,阿煌、江俊棋及萧永霖全让老师罚了站,那堂课,佩嘉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挑着小眉头不知该怎么办。
下课后,老师将她叫到办公室,对了她说了些话。
“你要多跟曾逸煌说说话,老师发现他越来越沉默了。”为了不让佩嘉听不懂她的话,她又加了一句。“就是越来越不喜欢讲话。”
佩嘉点头,脸垂得低低的。
李安芝微笑着说:“至于江俊棋,他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所以才跟你闹着玩的。”
她抬起头,神情有些茫然。“引起注意?”
“男生就是这样。”她摸了一下她的头顶。
“可是他拉我的辫子。”佩嘉仍是不解。“我不喜欢这样。”
李安芝笑道:“他是喜欢你才这样。”
她愕然。
“曾逸煌也是喜欢你,所以才会打江俊棋。”李安芝拿起桌上的茶杯喝口水。“男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她教书都快二十年了,类似的事她不知进过凡几。
血液激流过佩嘉的脸庞,晕出红霞,她的头再次垂下,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接下来的话她没听进半句。
她与阿煌可说是一块儿长大的,两人有好长一段时间几乎都玩在一块儿,虽然妈妈不喜欢阿煌,但因为她老是不在家,所以也管不到她,她仍旧与阿煌在一起,每次他们都玩的很开心。
但她从来没有想到喜不喜欢的问题,每次被凑在一块儿的都是文雁跟杨汉强,她没想过自己跟阿煌……她脸儿更红了,出神地想着两人一起吃东西、一起敲钢琴、一起烤地瓜、一起在马路上跑来跑去,玩办家家酒,跳格子。
她还记得他们一群人一起打弹珠,那一阵子,她的抽屉里都摆着各式各样他赢来的弹珠,他总是把东西放在她这儿。因为他爸爸会丢他的东西;他还做了弹弓给她,教她打树上的鸟儿,他们还会在元宵节的时候跑到树林里砍竹子做火把……还有好多好多事,都是她跟他一块儿做的……
可这几年,阿煌变得越来越怪,她几乎都要不懂他了,她很难过,可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她知道他爸爸不好,所以阿煌才会越来越奇怪,可他们都搬到外婆家住了,他为什么还是跟以前不一样?
“佩嘉,佩嘉——”
她猛地回过神,抬头望向导师。
“怎么发呆了?”
她恍惚地摇摇头,没说话。
“好了,要上课了,回去吧!”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而后走出办公室,才走几步,便瞧见曾逸煌站在柱子旁,无聊地踢着柱子,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心酸酸的。
他募地转向她,别扭地又移开视线。“老师跟你说什么?她骂你了?”
“没有。”她默默的往前走。
他走在她身边,低头看着两人行进的步伐。“以后……以后你不要再叫我阿煌了。”
她没说话,泪水不争气地落下。
他偷偷瞥她一眼,在瞧见她的泪珠时,立即惊慌起来。“你……你怎么了?”
“佩嘉——”文雁在这时跑向两人。
她急忙抹去泪水。
“你们老师找你干嘛?”她好奇的问,她是刚刚去找佩嘉时,才知道她让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没有。”佩嘉含糊地说。“你找我干嘛?”她急忙换个话题。
“后天学校不是要远足吗?我们放学后去买远足要吃的东西。”文雁兴奋地说。
“好。”她静静地应了声,与文雁一起走回教室。
曾逸煌跟在后头,心中焦躁不安,可又不知该怎么问,他只是不想被嘲笑……
好些年后,佩嘉回忆起这段往事,发觉这天应该算是她心境转变的开端吧!从此,会用保护色来防卫自己的,不再只有曾逸煌一人。
两人的关系,自此迈入了另一阶段,无忧无虑的童年已渐行渐远……
第三章
众人的情谊随着时光流逝而漫漫出现了变化,但这样的变化却是隐而不显的,文雁依旧与杨家兄弟一块儿打打闹闹,但却在杨汉强的小跟班开始戏诚谑喊她大嫂后,努力与杨汉强划清界线,但却成效不彰。
当文雁仍像野丫头似的与杨家兄弟打闹时,佩嘉却越来越像个小淑女,与其他人玩耍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
再加上她与文雁以优异的成绩赢得许多奖状,而男孩子们则是老师口中的放牛班小孩,于是,这道藩篱也就越来越难以跨越。
上了初中后,她的长辫子剪了,留着西瓜皮似的头发,发丝总是勾在耳后,暑假过后,当曾逸煌第一次见到她短发的模样时,着实愣了许久。
而她也因为他的五分平头而怔愣,而后,一丝浅浅的笑在她唇边泛起,他的模样只能说拙、呆、蠢。
曾逸煌望着她清秀的脸,忽然有种陌生感,她留着短发,穿着初中的制服,白衣蓝裙,黑鞋短袜,看起来跟小学的时候不一样,不过才过了一个夏天,但她好像就换了个人,变得……变得……他不知该怎么说,反正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张嘴欲言,但却又不晓得该说什么。“你……”
她仰看着他,发现他在这个夏天长高不少,而且他的声音有些粗粗的,听起来很奇怪。
“文雁说……说你到日本玩。”他总算迸出一句话。
她颔首,往走廊边移动,以免挡到往来的同学。“嗯!”
两人没再接话,持续了几秒的尴尬后,他又道:“好玩吗?”
“嗯!”她再点头。“我带了纪念品回来,明天我拿给你。”
“我不是要跟你拿纪念品。”他截断她的话,不想她误会语气有些急促。
她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局促不安地转开视线后又转回来。“我……我是要告诉你,我要搬回来了。”
她疑惑地望着他。
“我外婆过世了。”他简短地说。
她诧异地睁大眼。“什么时候?”
“八月中。”他的语调平常,没有太大的起伏。
想起那时她还在日本,佩嘉微锁眉心。“什么时候搬?”“
“这一、两天。
她不知要说什么,只是望着他,她没想过他会搬回来。“你爸爸……”她迟疑地没再说下去,听邻居说,他爸爸这几年虽然有收敛些,但酒仍是不离口。
“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