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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护情甜蜜蜜-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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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护情甜蜜蜜
  作者:简钰
  男主角:江默痕
  女主角:叶烙晴
  内容简介:
  江默痕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盯着甜点流口水,不可思议的绝色小女人。
  没想到向来以女强人形象闻名的叶氏航空总裁,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天真无邪的一面?
  他心中有座冰山,终年冻着他的喜怒哀乐,如今,因为她,冰山竟开始消融了。
  虽然她一再拒绝接受他的保护,但这是他的职责,更何况他还想守护她一生一世……
  叶烙晴不明白,为何每次一靠近这个危险而又优雅的男人,她就会感到心跳加速,小脸发汤?
  他是那么挺拔出众风度翩翩的百分百男人,她该如何抵挡这股来势汹汹的情潮……
  正文
  楔子
  白雪皑皑附在地表,积高的雪带来冻人的寒。
  夜已深了,在这荒僻的英国乡间,只剩下一家小酒馆还亮着灯。
  冷月照出了小路上一抹颀长的身影。叶烙海披着银灰风衣,精神奕奕地站在简单的木制招牌下,露出莫测高深的笑意。
  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视线在酒馆里兜了一圈,他很快就找到他要找的人。
  那个男人和他一样有着属于东方的黑发与容貌,在金发碧眼的英国人间,显得格外醒目。
  叶烙海点了点足尖,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叹。早就知道,他要找的人非比平凡,但既有认知仍不及眼前所见的一半。这个男人有着内敛的气息,像小憩中的猛兽,既危险而又安全;他的轮廓深刻,浑身散发着孤独的气息,即使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却还是予人有咫尺天涯的距离感。
  他笃定地走向他,在旁侧的空位坐下,同酒保要了一杯白兰地。
  “英国的冬天真冷。”他敞唇,轻松写意的模样像是闲聊。
  那男子没有回应他,径自凝视着酒杯沈思。
  “不过有些地方就不一样了,气候永远温暖宜人。”叶烙海微微一笑,彷佛不把他的淡漠当回事,却又像是早就摸熟他冷冷的调性。“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荣幸,请动你到四季如春的岛屿一趟?”
  男子终于抬起头来,无声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危机四伏的战场,就该有个护卫保护主帅;就我所知,你是护卫界之中顶尖的一位。”
  一句话,点出了他鲜为人知的身分,也点出叶烙海对他所知不少。
  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男子缓缓开口,语气中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不是每个找上门的任务,我都接。”
  遇到紧急情况,护卫得拿命替人挡劫,他从不为不值得救的人卖命。
  “我懂你的规矩,接手前要通盘了解任务内容。”从风衣口袋掏出照片和资料,叶烙海气定神闲地一笑。“这位『主帅』将会需要你的帮助。”
  眸光流过了纸面,男子微诧。台湾?从那座丛尔小岛找到英国来,距离可不算短;再说他的行踪不定,要彻底掌握随时改变的落脚处,并非易事。
  看来这个东方男子耗费了很大的工夫
  他坚定的神情也告诉他,他的委托势在必行。
  “为什么找上我?”练就了不动声色的工夫,男子毫无表情地问道。“我可以提供其它不错的人选,不妨考虑。”
  只要一句号令,他能动用的护卫不下数千人,不算菁英也都是佼佼者了。
  “因为『她』值得一个最好的……”偏着头。叶烙海斟酌该下什么名词。
  男子末察觉他心中所思。他不置可否地收下照片与资料,起身离开。
  目送那矫健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叶烙海这才玩味低语道:“男人……”
  是的,能让他专程飞越半个地球的理由只有一个:“她”值得一个最好的“男人”——而不只是他的身分,“护卫”而已。
  第一章
  早晨八点,办公大楼林立的第八商业重划区里,一片岑寂——
  笔直而宽敞的大马路上,冷清得连条清道夫的身影都没有;公定上班时间是九点钟,非得要到八点五十五分,才有大量人马气急败坏地拥进来,赶那一秒千金的打卡时间。
  刺骨寒风呼啸着,暖阳还未拂照大地,众人皆在沈睡,一辆玄黑的劳斯莱斯已经旋风般驶向叶氏航空大楼正门口。
  车门打开,鞋跟轻叩大理石地板的足音从门口一路响进了大厅。
  清脆、悦耳,调子不疾不徐却极有规律,就像钢琴上的节拍器,精准得令人昨舌。
  足音消失在贵宾专用电梯前,二十秒后,金碧辉煌的电梯门在六十六楼“叮”一声滑开——触目所及,已是怕得不可开交的景象!
  “叶总早!”
  “早安,叶总!”
  热络的招呼声此起彼落。虽然其它部门仍一片静俏,但这里的员工已轻勤快得像是彻夜忙碌的小蚂蚁。
  “这么早?”眉梢一扬,她习惯性问道,眼中有着嘉许。
  “当然,我们都乐在工作嘛!”林秘书得意又自傲地笑说。
  “是!”亲爱精诚的回应响彻云霄,士气顿时高昂得不得了!
  她点点头,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很好,有干劲,今天大家也要多多努力!”
  叶烙晴,叶氏航空集团总裁,此时正轻扯笑意,看着这片属于叶家的企业王国。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身段高姚而匀称,青丝在脑后绾着典雅又不失利落的发髻。鼻梁英挺、丰唇微翘、柳眉墨浓,单看五官是个不折不拘的美人儿;但令人屏息的是,她的眉宇之间有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在她的凝视之下,男人也会结结巴巴;其实她不凶悍啊,反而温柔得很,但谁遇上她,都会先心虚一下下;因为她能力高强、干劲丰沛,对工作永远没有厌倦的一天,谁站在她面前,都会因为无法达到要求而沈痛得抬不起头。
  没有人想要让一个大美人失望,然而这种悲伤的经验却总是一再发生;偏偏叶烙晴就是有股神奇的力量,可以让手下屡败屡战,前仆后继地为她效力。
  就经营者而言,她算得上是有特异功能了!
  “Merlin,台湾东京航次加班的评估书,九点钟要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Anthony,合约书记得交给张顾问复核;Lance,我希望你没忘记下午该给我工程投标书……”虽然员工一早就“欣欣向荣”令她满意,但烙晴仍毫不放松地追加工作量;她的座右铭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至死方休!
  霹雳啪啦念了一串清单后,被点到名的人莫不战战兢兢地加快速度;念完之后,她从容优雅地走向走廊的尽头,准备开始冲锋陷阵的一天。
  这时,林秘书匆匆忙忙地追上她。
  “叶总。”她将手上的白色信封递上去。“这是一位先生请警卫转交的信,说无论如何都请您亲自过目。”林秘书眉弯眼笑,呵,搞不好那是一封情书哦。
  “谢谢。”烙晴抽出雪白信件。阅毕之后,眸中闪过一丝不属于精明干练的情绪。“我知道了,继续干活儿吧!”她稀松平常地将信往大衣口袋一塞。
  那道纤美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后,忙得天翻地覆的办公室突然间静止了——键盘声、电话铃响一律消音,所有的人都倒在椅背上咻咻喘气。
  “呼,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Merlin说道。
  亏林秘书敢说,早到是因为乐在工作……哈,这真是个天大的谎言!有个工作狂上司在同一楼层工作,大家不一早爬起来上工才怪,难道要让美美的叶总看到空荡荡的景象?哇靠,那样做未免太欺负美女了吧,雷公可是会劈人的!
  “真怀疑叶总哪来这么多精力,对工作乐此不疲。”Lance小声地抱怨。
  “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难得她这么漂亮,又没有一般女人无理取闹的怪毛病。”要是肯谈恋爱,将会造福多少男人啊!
  “这么多牢骚,你们干么不挂冠求去?”没骨气!林秘书从角落跳出来翻白眼。
  所有的男人都咧开梦幻式的傻笑。“只要能天天看到叶总,这点牢骚算什么?”
  他们千辛万苦地考进叶氏,又愿意为叶氏掏心掏肺,不就是贪看美色吗?叶总的美丽呀,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更何况只是劳碌到死为止,这没什么,根本就没什么嘛。
  这时,办公室的门把轻轻一旋,门锁扣动的声响就像触下某个机关,所有的人动作一致地把手放在键盘上、话筒上、文件上——
  当烙晴再度现身,全员十指齐飞,整个办公区又恢复了忙翻天的景象!
  飞越在两万五千英呎的高空上,坐在头等舱的江默痕正专注地看着手边资料。
  舱里十分安静,只有规律的呼吸声以及翻动纸页的轻响。夹在档案中的照片,美丽的女人巧笑倩兮。优雅的肢体语言,显示出她“上流仕女”的身分。
  笑得那么甜,她恐怕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而他要做的,就是到她身边解除逼近的危机——
  护卫,这是一种很特殊的身分,生活常与危险搏斗,死神是命中最频繁的过客。
  六岁以前,他从没想过会踏上这条路;六岁以后,所受的每一项训练都与此息息相关。那些训练,几乎都是格杀技,就算不是,训练的目的也只是要让他看起来更优雅、实际上却更危险而已。
  在严格的训练之下,他有慑人的气势,一个瞪眼就能让对手胆寒,就算无声无息也能镇住失控的场面;他有矫健的身手,赤手空拳能撂倒一打魁梧的黑人;同时拥有先进的科技知识,可将身边资源运用自如,以便执行任务。
  义父说过,接受格杀技训练有两大好处,一是杀起人来干净利落,另一是知道怎么杀人,自然知道如何避免落入被杀的命运。
  即便能在弹指间取人性命,即便有不可计数的人愿意付出重金除去眼中钉,但他还是选择“护卫”的身分,而非“杀手”。
  没人能明白这项抉择,但也没人斗胆问起。接下任务他有几道不成文规矩,有求之人只能按他的规矩行事,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首先,他会主动了解任务内容,确认当事人绝对无辜,否则再多酬劳亦不为所动;一旦他点头要保的人,在危机解除之前,绝不中途离弃,必然坚持到底。
  有点怪异,但这就是他的原则、他的风格——而目前手上的任务主角,完全符合条件;她是最无辜的标靶,处于风暴渐逼的处境。
  她会需要他,百分之百。
  合上卷宗,档案照片悄悄地溜滑到脚边。
  “江先生,需要来点咖啡提神吗?”美艳的空中小姐弯腰笑问。
  这趟航程上,她提出的服务不下数十项;充满诱惑的粲笑明白表示,她的殷勤可以持续到下飞机后的很久很久,直到彼此的身心都得到最大满足。
  “不用了。”他弯下腰拾取照片,表情是一派漠然。
  空姐的动作比他更快,但她的盈盈笑意在看清照片之人后,冻结了。
  “这位是您的夫人吗?”她酸酸地轻哼。“和你很登对。”
  唉,原来这个器宇非凡的男人已有这么棒的对象,怪不得对她不为所动呀!
  夫人?江默痕淡然处之,不加辩解。“谢谢。”他接过手,下意识地把照片放进胸前的口袋,靠近心脏的位置。
  没指望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之后,空姐识趣地离开。
  揉揉酸疼的肩膀,摘下眼镜,烙晴脚步虚浮地走出书房。
  夜渐渐沈了,伏案整天的疲劳也爬上纤躯;早就习惯起床是工作、睡前也是工作;虽然家里有很棒的休闲设备,但她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享乐。
  “大姐,中场休息啦?”摇摇晃晃走下楼,小琤儿热切招呼,一脸的笑咪咪。
  她是叶家最宝贝的小么女,年方十九,古灵精怪、活蹦乱跳,生活被糖果饼干、漫画小说挤得满满的,幸福得不知“愁”字怎么写。
  “哎。”烙晴睁眼一瞧,除了她以外的叶家成员,都在厅里看电视、吃水果。
  喝,她好样的家人!任由她去作牛作马,个个却脸不红、气不喘地瘫在这里享福,他们可真够意思啊!
  “荣伯,麻烦你冲杯咖啡。”本来头就痛,看到他们如此不成材,头更痛!
  “好滴,马上来。”有求必应的荣伯连忙遵旨。
  他是叶氏的老管家,与四兄妹情同父子;声如响雷和一口特殊的腔调更添他几分老顽童的趣味,向来是小琤儿喜爱模仿的对象。
  “来来来,这边坐。大姐,晚上喝咖啡不好哦。”殷勤地让出小猪抱枕给劳苦功高的大姐。“咖啡因妨碍睡眠,喝了会一个晚上都睡不好耶。”
  “那正好,今天的工作不熬通宵,肯定是做不完了。”
  “有必要那么拚命吗?”浪荡子叶烙威倚着沙发扶手,吊儿郎当地开口。
  真是不明白,大姐干么老把自己当头牛来操?她应该向他看齐嘛,凡事放轻松!他们叶家人个个天赋异禀、资质不凡,要是再认真工作,岂不要逼死其它平凡人?
  做人何必那么缺德?那个谁不也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本来没必要,但因为家里出了个逃兵,我只好拚了!”烙晴意有所指地道。
  大家都把视线投射在烙威身上。对,就是他,人就是他杀的……
  “喂喂喂,看我做什么?以为我会内疚吗?”烙威嘻嘻地一笑。“我才不会咧!”
  他是炙手可热的摄影家,光是摄影集为家族企业赚进来的利益,就可以用日进斗金形容;他不以为自己该心虚,否则光享乐不做事的小琤儿早该被逐出家门了!
  “我想也是。”烙晴失望地叹了口气。
  虽然对烙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去搞摄影,但她还是心有不甘,恨不得手足们都下海来当她的左右手。
  说她是工作狂,她从不否认;但追根究柢,不断催促她前进的并不是热忱——源头是压死人的责任感。
  想想,她是大家的大姐、叶氏航空的大当家,有多少人仰仗她吃饭过日子、缴房贷、付信用卡账单?她的肩上可是背负了让许多人幸福的责任啊!
  所以说,她能偷懒吗?能得过且过、得赖且赖吗?
  当然不行嘛!她工作到死都不能停下来喘口气,这一喘会害死很多人的!
  “这是什么?”劳碌命作祟,她片刻不得闲地清理乱糟糟的茶几。“琤儿,这是你的成绩单?”她纤指夹着一个刚发现的白色信封。
  话还说着,已经动手拆信。还记得琤儿高中时,曾拿了张抱鸭蛋的考卷,又求又拜地要她签名。啧,要是小妮子再这么不知长进,她铁定第一个掐死她!
  “大姐,那应该是你的信才对吧!”小琤儿啪一声关掉电视,转过可爱的小脸,严肃地盯着她。“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她的口吻很郑重,像要宣布什么噩耗。
  烙威与烙海也凑过来,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表情一样酷得要命。
  烙晴吓了一跳。“干么?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三司会审啊?”
  审什么?以前她不及格的考卷都毁尸灭迹了,不是吗?她拆开信一看——
  叶总裁:
  再次叨扰,祈请见谅!
  我们有些“货”要运往国外,需要叶氏航空“私下”的帮助。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建议你尽速给个善意的响应!
  约赛尼兄弟
  哎呀,这就是她早上收到的恐吓信嘛,搞什么……慢着,它怎么会在这里?
  “荣伯!”她记得大衣是交给荣伯收理的,他什么时候也兼职当报马仔了?
  “大小姐,咖啡泡好了。”看到烙晴手中握着的信,荣伯自动解释。“对不起,大小姐,掩要送洗你滴大衣,替你检查口袋滴时候,二少爷刚好过来……”
  “烙海,你看我的私人信件?”她双瞳喷火,不能容忍隐私权被侵犯。
  烙海悠闲地坐在原座。他和烙晴是挛生姐弟,但性格大异其趣;烙晴是喜怒形于色,他倒是很能掩饰真正的情绪。
  “不可以怪二哥!”琤儿双臂一张,勇敢地挡住怒火。“要不是他,我们都不晓得原来那些坏人还继续骚扰大姐。”
  “我说过了不许再提这件事!”烙晴烦燥地说着。
  对她来说,受人威胁是个禁忌话题。表面上,她运筹依然畅意;事实上,三个月前叶氏航空及她,已经被一对自称为“约赛尼兄弟”的人盯上。
  他们连续送来几封措词客气的恐吓信。一开始她不甚在意;后来信件频繁了,她果真遇到几回离奇的小意外,心里才有了阴霾。
  不过,这种消息不论真假,一旦外流,一定会影响叶氏航空的形象,造成的伤害绝对无可弥补。为了叶氏,她得忍下来!反正那只是几封无聊的信,不可怕不可怕、根本就不可怕,是吧?
  ……是吗?她的心头蒙上一块黑影。
  “瞧,大姐,你也有点怕了吧?”觉得自己洞悉人性的本事太厉害了,小琤儿插着腰,一时得意得无法自已,仰天长啸。
  “谁说我怕了?”烙晴反唇相稽,她的大将之风可不是摆好看的。“像这种无聊的人、无聊的信,最好少理为妙!”
  她一手把信对半撕了,气势强烈,只祈祷她的口是心非别被手足看穿。
  小琤儿就真的被她拐了!“二哥、小哥,你们看大姐啦,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该怎么办才好呢?她急得像热锅上屁股烫烫的小蚂蚁。
  这时,烙海的手机响起。“我知道了。”切断联机,他自言自语。“也该来了。”
  “什么也该来了?”烙晴头皮发麻地问道。
  她和烙海虽是挛生姐弟,但总是她是明、他在暗。她心口如一,但烙海不同,从那一贯的潇洒笑意中,很难看出他真正的心思。他不开口损人、也不对人管东管西,但台面下先斩后奏的动作足以令人胆寒。
  照例地没有回答她,烙海只是莫测高深地一笑。
  保全计算机适时传来门口警卫的通报。“大小姐,有你的访客,江默痕先生。”
  她的访客?江默痕?谁呀?
  烙晴一脸莫名其妙。
  思来想去,她就是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个人。
  而且,他们手足四人向来很有默契,很少把朋友带往家里招呼。如果她的生命中曾出现过一号可以带进家门的人物,她应该会记得很清楚才对。
  “请他进来。”烙海从沙发上坐直昂躯,还是一副闲散优雅的模样。
  烙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烙海看似个优雅绅士,但他一向有我行我素的恶习,这个人该不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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