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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冷狐骗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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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愿意相信我了吗?”
  “我相信。”像得到梦寐以求的礼物的孩子,她总算露出一抹笑容,虽然淡得几乎看不见,比起刚才已算好很多了。
  “那么,等你精神好一点我们一起去看爷爷,嗯?”抱起她,他边吻去她颊上冰凉的泪边朝柔软的床垫走去!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嗯。”躺进柔软的床褥,她点头,不安的神情仍在,颤抖地问:“爷爷没有离开我是不是?”
  “他不会离开你的。”他保证道,弯腰疼惜地吻着她冰冷的唇。
  “陪我。”唇瓣还留有他的余温,她圈住他不肯让他走。“留在这陪我,不要离开我。”她需要确定,在他立誓保证后她仍亟须一个更具可信度的存在;留他,想感受他在她身边,想确定他没有离开她,想确认——他属于她。
  轩辕弥脱下皮鞋轻手轻脚侧躺上她的床,单人床要挤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身形高挺的大男人实在有点困难,为了避免两个人第二天都受酸痛之苦,他调整姿势,侧身将她抱人怀里,双腿夹紧她的,用全身的体温暖和她,告诉她他随时在她身边,尽管这样的姿势会让他一夜无眠。
  “乖乖闭上眼睛,我们明天去看爷爷,嗯?”
  “嗯。”精神面的折磨消耗她心力殆尽,不一会便沉沉睡去,沉睡中,双手不忘紧紧抓握他西装一角,连睡梦中也不让他稍离半步。
  轩辕弥苦笑,这一夜他真的是难以成眠。
  而黑街——他的故乡,是不是离他愈来愈远了呢?唉。
  由于宿千峰的病情让他不能再花费心力在公事上,而宿知秋因为自小娇养成性,根本没有能力立刻接掌千峰集团,衡量之下,轩辕弥算是被迫接下这份责任。
  但是,尽管他有能力在瞬间熟悉从未涉及的商界,有运筹帷幄的本领,但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原因就让他成为千峰集团代理负责人,难免惹人闲语;光是为了消饵公司内不满份子的不平就够他累了,更别提除此之外他必须维持公司正常营运状况。
  为了这个名正言顺的原因,宿千峰已经不下数次跟他提与宿知秋结婚的事,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先向黑街表态永远不再踏入黑街半步。
  唉,这个救命之恩他是愈来愈难报了。
  数夜未眠的轩辕弥只手撑额,强忍脑中不停嗡嗡作响的杂音,再这样下去不是他倒就是千峰集团倒。
  或者,他必须做出最后一个、也是他最不愿意做的决定。
  “弥。”书房门打开,宿知秋端着宵夜进来。“你还不休息吗?”
  “还有些文件没看完。”他闭上眼,趁说话的空隙小盹,头也没抬一下。“有事吗?”
  “我送宵夜给你。”走到他身边,宿知秋只能看见他发顶,爷爷出院后的这几天她见到的都是他的发顶,他忙得连抬头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好吗?”
  “不了,一旦胃里填满东西,这个脑袋就空空了。”他苦笑,睁开眼重新看进繁琐冗长的文件,空出手在半空晃了下,“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弥。”宿知秋握住他的手轻扯。“我们已经好久没好好看看对方,我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但是——”
  “既然你知道是多事之秋就让我好好工作可以吗?”长时间累积的疲倦让他素来呵护她的耐性大失,有点失控而不自知,“早点回房间休息,乖。”
  “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连日来的冷落让她倍感委屈,忍不住对他发了脾气,虽然明知道他为了千峰集团数日来劳心劳力,夙夜不休,但她就是恼他冷落她,气他不理她。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遗忘。被人遗弃的感觉,她怕,怕他会被工作抢走。
  “弥!停下工作,我们必须好好谈谈!”骄蛮的任性不适时地冒出头,竟然“命令”埋头案牍的轩辕弥。
  轩辕弥这时才停下手中的笔,缓缓抬眼,疲惫的模样教人看了好生不忍,但气头上的宿知秋就是无视于心,强烈害怕失去的恐惧驱使她只想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不要他工作,只要他留在她身边。
  “我曾说过公司上下有很多人不满意我刚进公司就掌有大权,为了这件事我必须尽快想出方案解决。知秋,麻烦你懂事一点可以吗?让我好好想一想,别忘了,这是你爷爷一手打出来的天下,你总不希望看它出状况吧?”
  “只要我们结婚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不是吗?”这就是她送宵夜的重点。她不懂,他明明爱她,为什么不娶她?
  “宿老都告诉你了?”
  她点头。“爷爷说你不愿意娶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宿老没告诉她原因?
  好一个老狐狸。他摇头叹息,想不到他老人家竟然祭出知秋来逼他。
  “我有我的苦衷。”
  “你不爱我?”
  “你知道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就因为爱她,所以甘心被囚在这根本与他无关的事务不得脱身;就因为爱她,所以千般百般地呵护她。将她保护得好好的;就因为爱她,他有家归不得,只因为不希望走到最后一着,必须依宿老的计划伤害她一一他这样做还不够爱她吗?“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但是你不愿意娶我。”
  “我有我的理由。”要他背弃黑街他做不到,杀了他也做不到。
  “因为你不爱我。”宿知秋目光带恨地说出近日前思后想得到的结论。“你不愿意娶我,因为你不爱我。”
  “知秋!”在他最疲累的时候她为什么要无理取闹?
  “我为了你留在巴黎半年多不曾回台湾,难道会是因为我不爱你?”
  “你想回去了对不对?你想离开我回台湾了是不是?”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冷落她是因为他想回台湾!
  “宿知秋!你讲理一点好不好!”天,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天晓得,他不是万能,也不是圣人,累到像他这种程度还能有什么耐性安抚她的不安,他连自己思乡的情愁都无法平息了啊!“我从早忙到晚难道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谁忙得疲于奔命,难道还要我一一说明你才知道?”
  “如果爱我为什么不娶我?我们一结婚,你在千峰的地位就名正言顺!”所有的问题都不会再是问题,可是你不,爷爷说他向你提了很多次,可是你始终不答应。“
  “因为他开的条件强人所难,我做不到!”
  “爷爷没有开任何条件,是你单方面不愿意娶我!”为什么还要骗她?明明就是不爱她,不愿意娶她,为什么还要嫁祸爷爷,说爷爷为难他。“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轩辕弥恍然大悟,暴吼的冲动化成低喃:“那只老狐狸……”竟然用这种方法逼他就范。
  如果他就范娶了知秋,就代表他得永远背离黑街:如果他不就范,就应了他当初的计划,要他设计一场骗局演出负心人让知秋绝情断爱,从此以恨他这个负心人为动力进入商圈一一一这个老狐狸……
  “不准你骂爷爷!”伤了她还在她面前辱骂她最尊敬的长者,“你果然不爱我……”
  “知秋!”
  宿知秋迟了好几步,退到他抓不住她的距离,心碎得连眼泪都流不出,只能瞅着他,看他脸上是不是会出现后悔懊恼、心虚内疚的表情,她想起许久许久以前曾经有一个人这么诅咒她
  总有一天你会尝到被伤害的滋味,就像你伤我、伤之前那些男人一样!
  “原来诅咒真的有用……”她被伤了,被她当初伤人的方式伤了……“轩辕弥——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知秋!”他上前试图抓住她,稳住她的情绪,但她拍开他的手拒绝他的碰触。“你冷静点,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不是你所想——”
  “我恨你!”由爱转恨原来这么简单。她爱得那么深刻,到最后,原来恨也等量的深刻。“我恨你……轩辕弥……我恨你!”
  轩辕弥像全身力气被抽光了似的,瘫坐回书桌前的椅子,疲累的眼半带惨笑抬视她悲痛莫名的脸。该痛的是他吧?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你的绝对相信就仅止于此?呵,你的爱就这么简单?”原来要她爱他和要她恨他是这么容易的事,爱与恨之于她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当初为了说服自己接受她的爱他做了多少挣扎;现在,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她恨他,呵!哈哈、哈哈哈……可笑!真的好可笑!
  哀莫大于心死,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感觉不到痛?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让一切结束吧!他心想,狐般的眼强迫自己抹上一片无情。“没错,我一点也不爱你,所以我说什么都不会娶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任性骄纵的豪门千金值得我爱吗?哈!你也太看重自己。太看轻我轩辕弥了吧。”
  “你——”原来他一直在骗她!这一切都是骗局,他根本不爱她!
  “趁现在大家把话说明了也好,省得我再浪费时间在你身上。”锥心的痛有多痛他不知道,死了的心早感觉不到什么痛楚了,哈哈,这就是他的下场,只为了报一只老狐狸的恩?
  “你——”粉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高傲如她不肯让眼泪落下。殊不知她这般强忍的模样刺痛他的心,而接下来说出的话更将他推人痛苦深渊。“记得那时候的歃血誓言吧?”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怎样?”他故作轻佻回应。知秋,他唯一心系的女人啊,他怎可能忘记他们所说所做的每一件事!
  “我会杀你,我一定会杀你!”她发誓,发誓一定要实现那誓言!
  扫开一切文件作为痛苦的发泄,他离去,完成最不愿意完成的骗局。
  第四章
  痛……脸颊隐隐抽痛的旧伤将宿知秋从往日的记忆拉回,伸手抚上凹凸不平的伤疤,她忘不了他离开的那晚她躲回房里嚎啕大哭,哭到头痛剧裂;忘不了照映在镜子上那张哭得心碎的脸,更忘不了她砸碎化妆台镜面后,拾起破碎的镜片往自己脸颊划上一刀的切身之痛!
  忘不了鲜红的血染红衣服,滴落在碎了满地的镜片上;也忘不了在碎碎的镜片中看见自己同镜子一样破碎的脸……
  最忘不了的是——对他的恨!
  他绝然离开后她挺身扛下千峰集团一切事务。谁知道她由一个娇生惯养的名门闺秀爬上商场女强人这段路中所度过的辛酸,谁又知道她面对每一个扬言真心爱她不计较她容颜的男人时有多憎恶,她心知肚明,每一个人要的都是她背后庞大的千峰集团而不是她,不是她……
  “小姐。”一声轻唤,将宿知秋的神智拉回。
  “什么事?”宿知秋头也不回,注视暂当办公室的透明窗外,声调平平。
  “您交代的事已经完成,现在黑街的主电脑已让残月侵入,她也照您的吩咐同时对黑街和帝氏财团发出威胁信函。”
  “很好。”
  “小姐……”和残月同为她得力助手的晓风,迟疑唤道。
  “有事就说。”
  “您真的要这么做?如果帝氏不依照威胁信上所言而做,我们真的要进行下一步——放置炸弹将帝氏大楼炸毁?”
  “也许。”她丢给下属模棱两可的答案。
  也许……晓风蔚蓝的瞳眸转了转,向来心肠软的他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血腥画面,偏偏主子……“如果帝氏大楼爆炸会死很多人。”他试探性地轻声道,探头想看清楚主子的反应。
  “有我在就没问题。”微沉较男性为高的嗓音显示这个室内有第三者出现。
  “就是有你在才更伤脑筋。”晓风头痛极了。残月残月,就是因为残忍才叫残月啊!“伤及无辜是你的本事。”
  “是啊,祸国殃民更是我的天职。”残月好心配合道。“哪天哪个国家灭了,记得替我记上一笔。”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你就不能学学尼姑慈悲为怀吗?奇怪的女人。“
  “你见鬼的洋人信什么佛教,学什么狗屁普渡众生?”他才奇怪哩,好好的一个洋人信什么佛、吃什么鬼斋。
  “别吵了。”这两个人只要兜在一起就有听不完的噪音,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招揽他们成为她的左右助手。“残月,该做的事没漏吧?”
  “只要我出马,该死的人活不了,该活的人死不了。”这一点她挺有自信。“小姐,您的对象是帝氏财团的执行总监没错吧?”
  背对两名部属的宿知秋点头。“但是,我不会让他这么好过,最起码——在死之前也该让他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
  “说得好。”残月附和点头,真不愧是她的主子。
  “哪里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姐,您要三恩而后行,不要伤及无辜。“
  “死晓风!我的本事有差到误伤无辜者吗?”
  “谁晓得。”晓风硬是跟残月杠上。“凡事都有第一次,你敢说百分之百零失误?”
  “我就敢说,怎样,咬我啊。”
  “你——我不跟你说了。”晓风捺下火气,还是说服小姐要紧。“小姐,我想我们尽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您觉得如何?”
  冷凝的凤眼回眸淡淡一瞥,带着浅浅笑意。“来台湾前我说过进入台湾市场的目的不在扩展版图而在实现诺言,而这个诺言势必有一个人会丧命,我只许帮我的人跟来,所以,跟来的人不准碍事,你,懂吗?”
  “我明白,但是一一”
  “回巴黎或留在这,二选一。”
  “……我知道了。”他退下。唉,大慈大悲南元观世音菩萨,保佑这次千万别伤及无辜,就让该死的死,不该死的活着吧!阿弥陀佛,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而已。
  “嘻嘻。”
  嘲笑声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来自残月,晓风狠狠白了她一眼。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心肠软有什么不好,哪像她,嗜血得像头野兽,没有人性,哼!
  “你们出去吧,我要静一静。”
  “是。”两人这时发挥难得的默契同声应道,退了下去。
  不管谁负了谁,就让负心的人死在对方手上……
  许多年前的誓言,如今,她要让它兑现,为了惩罚负心人。
  近来台湾商界普遍有个共同的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帝氏财团突然积极地参加各种商业宴会,甚至连商业名人为自家子女办的生日宴会也不放过,而且露面的都是近年来主事帝氏的执行总监?
  更奇怪的一点是这位年纪轻轻便稳拄帝氏的新生代企业家,在每场宴会里总是探头探脑像在找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人一样,然后在宴会开始还不到一半的时候退席,表情好像找不到什么而感到失望地离去。
  真是奇怪的现象!
  不知道是近日来出席的第几个晚宴,轩辕弥仍不放弃找到宿知秋的机会;没办法,千峰集团在台湾尚没有根据地,此次这个集团的名号出现在台湾商界是因为千峰集团负责人来台寻找定点设子公司,所以除了不断参加宴会抓住也许能遇见她的“碰巧”外,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尤其他不想其他同伴知道他和宿知秋的纠葛,而且目前黑街与帝氏财团正因不明的骇客人侵与威胁信函被弄得焦头烂额,他更不可能让自己的私事加重他们的负担。
  如此一来,积极出席各种宴会变成他找她的唯一方式。
  看来今晚又是白来一趟。他摇头叹气,转身决定不声不响退席离去。
  “你真是锲而不舍。”宿知秋含笑的声音在他经过的墙角莫名出现,止住他离去的脚步。
  “知秋!”轩辕弥像找到宝藏的海盗一样,要不是理智迫他压下满心欢喜,他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抱住她,一解四年来的相思苦。
  “我和你的交情不足以用名字互称,轩辕先生,请不要让我一再重复同样的话。”看他脸上表情由找不到她的失望到看见她的喜悦而后转成她冷言以对的失落,呵,一抹痛快涌上心头。
  “你还在恨我?”他问,狐眼中满溢的痛来自于看见她脸上残酷笑容所致。
  这……是他当年完成那场该死的骗局之后造成的结果?这就是宿千峰最后一着棋?将她变成这样的女人?宿千峰这老狐狸到底是宠他唯一的孙女还是恨这个孙女?
  宿知秋闻言,只是淡笑径自走出热闹的会场,跨进无人的院子。冬季的冷风凛冽,却一点也不影响她。
  她的心比这冷风更冷。
  “这几年你过得快意是吗?”派来台湾打探有关他消息的人回报给她的资料全是他开心愉快度日的照片和近况,在她逼迫自己习惯尔虞我诈的商场时他过着快意自在的日子。“难怪你会思思念念只想要回台湾,在这里的日子你过得如鱼得水不是吗?”
  “如果嘲讽我能让你快乐,我无所谓。”他告诉自己,如今的宿知秋不是当初那个骄纵任性的千金小姐,自己必须抛开以前的印象重新面对她;但是,难以忘情呵,他不动声色站在风向来处,为她挡住寒风阵阵,像以前一样,默默无言为她变成一堵抵挡外界危机的城墙。“只要能让你高兴,再难听的话我都接受。”
  风变弱了。袭上身的寒风减少,宿知秋别开的视线又落回他身上。这种体贴在现下他们所处的立场来说无疑是可笑的举止,致命的残酷。
  “知秋,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你要说什么,怎么说,我都不会反驳,只是,别折磨你自己可以吗?”只要她能快乐,他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但真正的问题是一一讥讽他会让她得到真正的快乐吗?
  “这是你的赎罪?”宿知秋耸高眉峰,讶异地漾起笑。“真伟大啊,原来你是这么一个有良心的男人。”
  “我欠你的,我自会还你。”是内疚,是后悔,就算当初她再怎么无理取闹他都不该冲动地作出那样的决定,改变她原本可以平静安稳无虑的一生。
  “你欠我一条命。”宿知秋平静说道。“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不知道你左手食指上的伤口还在不在?会不会像我一样有时隐隐抽痛?”
  不管谁负了谁,就让负心的人死在对方手上……他怎会忘,多年来和同伴谈笑间扬言宁愿死在女人手上不就是为了等她;而今,他等到了是吗?
  呵,当时落得一身情伤,如今徒得一命断亡。可笑!原来他等的就是这种结局。
  “你之所以出现是为了取我的命?”
  “不是现在。”宿知秋佯装可惜地为他惋借。“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要的不只是这些。”
  “你到底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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