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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荡魔志-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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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媚冷笑一声,道:“他们倒是狂妄待很,竟然可以代表我的意思刑罚起我所掳俘的人来?总管事,取消他俩人全年的红益!”

紫须老人领首道:“老夫稍停即去通知叁师爷。”

半斜过脸庞,徐美媚狡诘的道:“龙尊吾,你什麽时候觉得错了,觉得吃不消了,你可以要人传口信来求我,说不定我会慈悲你。”

脸上的血污显得有些晦涩与阴黯,龙尊吾两边太阳穴跳了一跳,他咬咬牙,淡淡的道:“我会来求你的,姑娘,我会来的。”

徐美媚转身行去,头也不回的道:“送他走!”

目注看那淡色的身影婀娜多姿的消逝於锦屏之後,紫须老人回首看着龙尊吾,摇摇头道:“小扮,你有一段苦日子要过了………o”龙尊吾吃力的站了起来,涩涩的一笑:“或者如此吧………。”

紫须老人有些不忍的道:“但是,你这一身伤………”勾勾唇角,龙尊吾低沉的道:“不一定会死,是麽?”沉默了一阵,紫须老人缓缓的道:“你好倔强………。”

龙尊吾半闭着眼,道:“并非倔强,只是一口气不容易下罢了。”

紫须老人又搓着手,低声道:“西岛主号称“千臂童子”,名叫单红,禀性狠烈暴辣,一身武功高不可测,是我银城第一流的人物,其位至尊,仅在城主与大令主之下,西岛方圆二十馀里,全在他的调度之内,你到那里,只怕要吃苦………。”

说到这里,老人无声的叹了口气,又道:“你我立场迥异,本来这些话老夫不该告诉你,但老夫惜你是个人材,如此折磨,未免糟塌了………。”

龙尊吾蓦然睁眼瞧看老人,深沉的道:“敢问阁下名号?”

紫须老人低徐的道:“千秋府总管事,『紫须虎刀”黎儒才便是老夫。”

龙尊吾尊重的念了一遍,道:“我会记得阁下,现在,我们离开?”

.紫须虎刀黎儒才点点头,亲自搀扶龙龙尊吾,两个人慢慢走出大厅,一直往千秋府大门之外行去。

银门外的宽大石阶上,早已静静肃立着四名灰衣灰巾,虎背熊腰的彪形壮汉,一见黎儒才,靠右边的一个大汉已跨步迎上,恭谨的道:“总管事,小的们在恭候多时了。”

黎儒才略一沉吟,道:“余强,你们用什麽遣送此人?”叫余强的大汉在他黝黑的脸孔土绽开了一抹微笑,道:“马匹。”

摇摇头,黎儒才道:“改篷车吧,不要忘记加上软垫。”

余强显然是征了征,他低沉的道:“回禀总管事,这人只是一名囚奴………。”

黎儒才神色条沉,道:“难道我不明白他是一名囚奴,还须要你来指点我麽?”

余强惶然道:“小人不敢。”

重重一哼,黎儒才道:“快去备车。”

余强匆匆行礼,带着另一名大漠急忙落阶奔去,黎儒才低细的道:“他们是千秋府『狙杀房』的所属,专司逮捕要犯及押送囚奴之责,“狙杀房”由魏首座调度,其权位至高,乃直接听命於城主。”

停了一下,黎儒才续道:“这四人是“狙杀房”的“灰巾四绝”,今天,小扮你便由他们负责押送,路上你少顶撞他们,否则吃眼前亏太不上算。”

龙尊吾身体摇幌了一下,他苦笑道:“我目前只想好好睡一觉………。”

黎儒才叹了一声,不再说话,没有多久,一辆双辔蓬车已辘辘驶来阶下,黎儒才又亲自扶看龙尊吾上了车,在龙尊吾躺到软垫上的瞬息,这位陌路初识的老人悄然拍了拍他,低沉的道:“小扮,你珍重。”

龙尊吾暗中搓搓老人的手,车後的黑油蓬布已“哗啦”垂挂下来,於是,车轮开始转动了,铁箍轮压在石地上的咯吱声清晰响起,却是那麽一声声的像尖锥般刺进了心底。

在软垫上微微幌动着,龙尊吾的思潮起伏如浪,任是身体上如何痛楚,精神如何疲乏,却连闭闭眼都办不到,他想着:还有那笔啃啮自己魂魄的血仇未报,紫衣派亦处危境,樊家帮正在紧要关头,而却如此没来由的在伤後被掳俘到这个隐秘又可布的地方,真是太岂有此理了,这些人都像是一群怪兽,一群毫不通晓人性的野兽,毗涯之怨,竟是这般倾命以报,自己又偏偏重创未愈,连遭殴辱,如今走两步路都感到痛苦,更迫论以力拚搏了,照这样下去,继续遭到虐待与刑役,恐怕一条性命便将难保,自己有个长短并不足惜,恨的却是为了何来?怨的却是那如海的血仇又怎生洗雪,命不可惜,只那口气难以吞…正想着,油布车一掀,一条身影窜了进来,在车蓬里黯淡的光线下,龙尊吾认出来人是那名叫余强的大汉!

余强窜进来後便盘膝坐在一边,他望看龙尊吾,露出与他面孔肤色恰好相反的一口白牙来,他道:“朋友,你叫龙尊吾?”龙尊吾有气无力的道:“不错。”

余强又笑了笑,道:“你身上有伤吧?”闭上眼,龙尊吾道:“不错。”

余强撇撇唇,道:“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到了西岛上只怕不出十天便要返本归元,回娘家看祖坟去了…::龙尊吾道:“你有什麽法子可以不必使我这样麽?”余强哈哈一笑,道:“当然有,你愿意听听?”车身颠覆了一下,顿得龙尊吾一挫牙,他吃力的道:“请讲。”

余强正色道:“只要你承认错了,同大小姐俯首认罪,车子便立即回转千秋府,从此你除了仍须为银城效力,不能离开之外,其他一切都是自由自在的了,还可以补你一名大护卫之缺,你的创伤也将得到最完善而仔细的诊治…:。”

龙尊吾平淡的道:“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你们大小姐吧?”余强有些不悦的道:“并非教我,只是交待予我而已…:….”忽然吃吃的笑了,龙尊吾因为笑而呛咳了起来,余强神色一变,十分不高兴的道:“朋友,有什麽事值得你如此愉快?”龙尊吾一边呛咳,一边笑指对方道:“你们只是一群摇尾乞怜的狗,一批仰人鼻息的奴才,一些毫无骨头,专事阿诀诏媚的小丑,可惜你们生了一寸昂藏七尺之躯,却与妇女小人没有二致,江湖上的气节,武林中是非都到那里去了?就是被你们这些奴才给一丁一点的吞了,沾污尘蒙了……:o”余强面色发青,额际暴起一条一条的筋络:他狂吼道:“住口:”龙尊吾傲然一笑道:“你如今敢於大声叱叫并不足奇,若是我龙某人有复出之日,在我金刀蛇之前,你犹胆敢如此张狂,那才叫英雄,那才称好汉!”

满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余强怒极恨道:“龙尊吾,若非大小姐对你似有另眼相看之意,我此刻就活劈了你!”

龙尊吾微微摇头,沉缓的道:“不用领她之惜,你可以动手,不过,余朋友!你看我如今重创在身,四肢如散,几乎连动也不能稍动,但是,我却有十成把握,可以在你动手之前毙你於此,你信也不信?”余强气得混身颤抖,唇角抽搐,双目中凶光暴射,他两手十指绞缠得咯咯作响,却在一阵强力的压刺下猛然返身跃出车外,在油布车的震幌中,只听得得他气结般大吼:“加速赶车,早到西岛结怅!”

柳残阳《荡魔志》

第三十四章报天院千臂童

这是一片青莽莽的山峦岭脊,参天的古木掩盖着五条翻过山脊的大道,在一处小小的澡布之侧,有一幢青石砌成的高大屋宇,四周植有排排笔直挺逸的龙柏,五条大道中的一条便顺这幢屋宇延展过去,在路上住这边望,嗯,这幢青石屋子却是又深又宽,气派恢宏!

瀑布流下,汇成一条清溪,清溪则流入坚实的青石园墙之内,那里面,有一片幽雅的水池,或是凌溪??成约九曲小桥。

蓬车在这幢石屋之前缓缓停下,车後的布帷随即被一把扯开,余强那张冷漠而平板的面孔显露在龙尊吾面前,他语声暴烈的道:“下来!”

一路上,因为车行太快,龙尊吾又被颠震得不轻,他咬着牙撑起身子,几乎是连宾带爬的摔倒车下,余强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们“四绝”中的另一个紫脸大汉上来一把拉起龙尊吾,嘲弄的笑了笑,转问余强:“怎麽,现在就送进去?”

余强哼了哼,道:“还要等到什麽时候?要不是看在大小姐交待过的份上,老子非得将这小子活剥了不可!”

紫脸大汉放浪的笑道:“老余,你犯不着愁,咱们西岛的首座单大鸟主那几套比你厉害得多,你还怕没有他好受的?”

余强又瞪了龙尊吾一眼狠狠的道:“朋友,你记着你在车上说的那些话,老子会一个字都不漏的转报大小姐,天长日久,你慢慢等着享用吧!”

四人中第一瘦削汉子一撇他那张生满了青胡喳的血盆大嘴,不耐烦的道:“到底是进不进去嘛?光耗在这里算是怎麽回事?”

前面那一位一摔马缚,回头叫:“老余,叩门啦!”

余强点点头,道:“叩得轻点。”

黑漆的大门上嵌有两枚金质闪烁的狮头兽环,那位仁兄轻微而谨慎的敲击了两下,门上竟传出一阵清脆的金属声来,唔,这扇大门是精钢所铸!

几乎在那名大汉刚刚缩回了手,沉重的黑漆大门已迅速启开一半,两个头如芭斗,暴眼蒜鼻的灰衣凶汉蒜然离门而立,靠右边那个眼珠子一翻,眉头一吊,声如破锣般吼道:“哥们,有什麽指教还用得着这麽拚命拍门?”

那名大汉似是早知对方会来这一手,不但毫未??怒,更堆上满面笑容,低声下去的道:“二位制门,兄弟是千秋府派下来的。”

两个暴眼仁兄一听千秋府,神色之间略微缓和了一点,刚才发话的那个一耸鼻子,道:“有事麽?”

这人尚未回答,余强已抢上叁步,道:“不错,乃为西岛送一名奴工前来。”

暴眼凶汉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哥们,一名鸟囚奴却麻烦你们一束四骑护送,包专程送到西岛岛主的一『报天院』来?你们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西岛管理一千多奴堡,若是却像你们这样罗嚷,我们连觉都不要想睡了!”

他的同伴也十分不快的道:“名位不要再拿着鸡毛当令的便了,送到山後的奴工房去,那里有管事专负此责。”

余强神色微沉,道:“不过,此人不比寻带。”

暴眼一瞪,对方道:“什麽寻常不寻常?奴囚就是奴囚,就是要以劳力罚苦役,般不好叁皮鞭加上一顿扁桃,莫不成你们现在送的这人还生着叁只眼四条腿?我说哥们,你们少找麻烦。”

余强竟不退步,也冷厉的道:“兄弟乃千秋府狙杀房所属,奉城主大小姐面谕亲将此人送交西岛单马主,另有机密禀台,二位若是持强不为传报,如果有所失闪,二位想是敢以全力承担了?”

两位仁兄闻言之下不禁一征,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只得悻悻让开,一个道:“好,大小姐的口谕我们招惹不起,既是如此,哥们你便押着此人进来,不过,另几位便在外边等着了。”

余强是见好便收,他换上一张笑脸道:“当然,当然。”

说着,他回去架着龙尊吾,跟随这两个人进了大门,刚踏入,还扇精钢铸造的门户已“碰”的关上!大门内当面便是一座华龙的震堂,两边有螺旋形的宽大楼梯直通楼上,一条青石砌的甬道横在厅前通向两道半月形的门外,门外,想便是院落了。

引着他们站在大厅之内,连坐也不让,两人中的一个已匆匆抬级登楼,另一位双臂张胸而立,气焰狂傲的瞪着余强与龙尊吾,一付监视防范的模样。

龙尊吾半闭着眼,身子有些摇晃的站着,他现在神智极为清醒,只是躯体的困乏与清苦更加严重了。

寒着脸,余强是一肚皮燥火,但却发作不得,原先派他四个人来押送龙尊吾之时,他便已觉得有些委曲,到了总管派令他备车,他更觉有些小题大做,在他心目中,认为只是一名囚犯,随便找狙杀房的一个叁流角色也就送了,何苦非要“四绝”完全出动?

包得以车相送?这简直有些不近情理,但是,就在他前往召车之际,城主千金竟已亲候车房,向他当面交待了一些话,他这才知道此人实不简单,非比寻常,而他也明白,直接送到“报天院”来,是一定有得气受的,“报天院”乃西岛岛主单红的宅居,这位岛主平素脾气暴烈,且又狂傲专行,出了名的难惹难缠,在蓝湖海,除了有数的叁两个人,可以说谁的帐也不卖,上行下效,他的手下自然也就有些跋扈得逐渐离了谱啦。

忍着气,站着,余强一双手臂紧紧挟在龙尊吾胁下,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着猩红毛毡的雕花漆金楼梯上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余强有些紧张的挺直了腰,屏息垂肩,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这阵沉缓的脚步声慢慢自上面往下传来,走得那麽慢,那麽重,似是一下一下全踩在人们的心上,有一股无形的威慎,无形的肃穆,带着难以言喻的生硬与冷酷味道:舔舔嘴唇,余强腰干伸得越发挺了,於是,缓缓的,一个瘦削的身影已出现在梯阶,龙尊吾自半瞪的眼睑中看了出去,这一看,心中不禁大大的惊异起来,这人,满头的白发闪泛着光润的银辉,身材瘦长,双臂过膝,但是,却生着一张红扑扑的,细致而柔嫩的孩儿面孔!大大的眼,淡淡的眉,小巧的鼻子,涂丹似的嘴唇,贸然一见,几乎只是一个十馀岁的孩童!

那名暴眼大汉正垂着手,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後面,看他那付虔诚崇敬的形态,活脱正像跟在他的老祖宗身後。

大厅中的这一位立即抬上一步,转腰,垂手半屈膝,恭谨的道:“范小定见过岛主。”

童脸人连头也不点,语声清晰而柔润,只是,却带着一股难以怯除的寒气:“就是这两个人?”

那范小定忙道:“正是。”。

。童睑人一步步的走了下来,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坐下,他穿着一身灰色闪泛着丝光的长衫,太师椅上一坐,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猛意味!

“范小成。”

童睑人冷冷的叫,跟在他身後的暴眼汉子急忙趋前道:“小的在。”

闭闭眼精,童脸人又道:“你们退下去。”

这兄弟两个连多问一个字也没有,齐齐躬身行体退下。

大厅中是一片沉寂,余强架着龙尊吾,垂首站立,连呼吸都压制着,生怕惊动了那童脸人一样。

双目望着厅顶淡金色的铜格,童睑人冷沉的道:“我叫单红,你,不会行礼麽?”

余强背脊突地一冷,他架着龙尊吾,跪又跪不下去,急得汗球直滴,拚命弯下身子,惶然的道:“回禀西岛主,小人柑抹此奴,不便施行大体,就此拜见岛主了”那童睑人,嗯。

正是蓝湖海鼎鼎大名的西岛主“千臂童子”单红,掌握西岛主杀大权的首座人物!

单红的孩儿脸有一抹看似天真的笑容浮起,他清雅的道:“你是千秋府狙杀房的?”

余强尊敬的道:“小人是。”

望着自己的右手,唔,那却是一只且大而粗糙的手,单红道:“你的名字?”

余强心头直发毛,他强自镇定的道:“小人余忠。”

点点头,单红道:“大小姐可有书信交你?”

余强忙道:“有,大小姐要小人面呈西岛主。”

单红冷冷的道:“那麽,你还在等什麽?”

没敢再多说,余强伸手入慢,拿出一封白色的信来,他刚刚拿在手上,单红已虚空向信封一抓,隔着几近丈许之远,这件白色信封竟已“飒”的飞起,那麽巧妙的凌空落到他的手上,就像是有人双手交送的一样!

单红拆开信封,抽出一张灰色的信盏来,匆匆看了一遍,又面无表情的将信盏归入封内,略微沉默了片刻,他道:“回禀大小姐,说我知道了我会照她的意思去办。”

余强小心的道:“谢西岛主。”

单红点点头,道:“你回去吧。”。

余强仍扶着龙尊吾,他想放手,却又觉不妥,正犹意着,单红已一辉手,淡漠的道:“这人用不着扶,他还站得祝”余强抽出手来,龙尊吾摇晃了一下,果然依旧挺立,余强吁了口气,屈下半膝,这:“小人告退。”

说着,他站起转身离去,在大门的铿锵启闭声里,单红搓搓手,目注龙尊吾道:“朋友,你叫龙尊吾?”

龙尊吾睁开眼,低哑的道:“就如同你叫单红一样真确!”

清雅的一笑,单红不愠不怒的道:“大小姐用的那”狂傲不驯『四字算用对了,你果然如此,龙尊吾,你的武功很行?“龙尊吾疲乏的道:“泛泛而已,要不,我如今岂会落得这般下场?”

单红怪异的笑道:“兵家不重胜负,此乃常事,没有人能主立不败之地,不过,你到了我西岛,恐怕多少有些罪受,你知道麽?”

龙尊吾道:“不在预料之外。”

单红紧接着道:“你重创在身,若再加以苦役相磨,嗯,你这付好的武功底子可就要糟塌了,这太令人惋惜”龙尊吾沙着嗓子道:“既是如此,阁下你不放我离开?”

淡淡的眉毛一扬,单红道:“或者因为我的模样关系,有时,我的思想也会十分天真,我虽然也想放你走,只是,你我不亲不放,我与你又是处於对立,为了你开罪大小姐,朋友,我还不至於天真到这种地步。”

龙尊吾孱弱的道:“你将如何?”

单红一笑道:“先将你的伤治好一半,然後叫你去做工。”

闭闭眼,龙尊吾道:“为什麽这样做?”

单红缓缓的道:“很简单,若是全部治好了你,以你的一身武功,只怕难以压制,你不愿长久居留此地,是麽?但我们的希望却与你恰恰相反,如果不治好你,你去做苦役,则定然承受不住而有殒命的可能,这又是我们所不愿的,因此,只能将你的创伤治好一半。”

龙尊吾生涩的道:“朋友,我在外面还有十分重大的事故未了,你们何苦为了一桩莫须有的口实而故意与我为敌?这诚然是一件荒穆之事,你们如此乘我之危而加以迫害,在你们来说,又有什麽意义?”

沉默了一会,单红道:“任何没有意义的事,到了大小姐身上就变成有意义了,龙尊吾,这世界上难有什麽公理,是麽?”

有些愤怒,龙尊吾道:“你明知不是而故为帮凶,单红,你的良心何在?”

单红冷冷的道:“良心抵不住现实的一切,龙尊吾,你对我说话,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在蓝湖海,尚没有人在我面前胆敢如此放肆!”

一挺胸,龙尊吾神色有若一头病狮:“单红,我对你已经够得上客气,我向你阐明利害,分析是非,乃是为了避免一场吧戈,并不是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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