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神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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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霜也道：“青云，你是我任氏年青一代的好苗子。祖母大人对你期望很高。我这个做堂姐的，原本没资格说教。但我也想提醒你，不论家族内部竞争如何，不论你在家族中的地位排名如何，你首先应该记住的是——我们都姓一个‘任’字。”
任青云可不是任青虹那种草包，相反，他也是心智才情，在家族都是一等一的。
听了任青霜此言，心中也是涌起各种情绪。是啊，不管如何，对外的时候，大家都是任家子弟！
如今任苍穹为了家族，已经做出如此多的贡献？任青云心中那股争竞的热血也是沸腾起来。
事实上，上一次演武被任苍穹打败，任苍穹那一席话给他的震动也很大。一个真正的强者，只有输得起，才能赢得起。
想到这里，任青云点点头：“祖母大人，孙儿知道了。以前孙儿愚昧，少不经事。从今晚后，孙儿一定会竭尽全力证明，我任青云，一定会成为任氏家族的栋梁之才！成为家族的骄傲！”
老太太很满意，龙头拐点地：“好，老身便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虎狼一样的野性才好！走，咱们吕氏家族走一遭。”
这去吕氏家族的一段路中，无疑是修复三房之间关系的最佳时机。老太太显然也是有意如此安排。
毕竟，任东海的死给她的触动很大。若是膝下四子四房能够团结的话，任东海岂会误入歧途？
一路上，任青霜也没有故意疏远任青云，这让任青云更加有些惭愧。
不多会儿，祖孙四人便到了吕氏家族。
那吕氏家族的族长吕万通，听闻任氏家族的老太太来访，也是大感意外。
上一回，任氏家族老太太的寿宴风波，在云罗城闹得沸沸扬扬，身为云罗十大家族的吕氏家族，瓜田李下，也是非常小心谨慎，生怕沾了麻烦上身。
这一回又得到情报，任氏家族的任东海一家暴毙家中。
这消息传出来，云罗城的豪强势力都清楚，任氏家族这次是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毫无疑问，必将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敏感时期，听说任氏家族的掌舵人来访，吕万通这个族长自然不可能不见。
在吕氏的议事厅里坐下，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杯里的茶叶，喝了一口，目光深湛地朝吕万通望去。
吕万通笑道：“任老夫人亲自来访，我吕家这面子可真不小啊。”
“万通族长，你知道老身的为人，喜欢直爽。绕弯子的话，老身便不说了。老身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吕家祖传刀技《斩风云》如今成就最高者，可以练到几品？”
吕万通心里其实盘算了很久，也曾揣摩过很多种可能性。但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任老夫人居然开口问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
“任老夫人，怎么有此一问？”
老太太淡淡道：“无他，关心一下而已。”
吕万通头皮发麻：“老夫人，是否听到了什么江湖谣传？我吕某人以祖上名义发誓，贵府发生的种种，与我吕家绝无关系。”
这吕万通竟然是误会了，以为任家听到了什么传闻，找他们吕家晦气来了。
任苍穹淡淡一笑：“吕族长不要误会。我家祖母大人，只是有一桩生意找上门来罢了。”
“生意？”吕万通一愣，目中精光暴闪。
老太太将茶杯放下，说道：“万通族长，这么说吧。老身此来，便是问你，你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将那铁石矿山转让给我任家？”
这个问题十分突兀，吕万通第一反应便是觉得对方是开玩笑，但却口气决然：“这矿山是我吕家的重要产业，断然不可能转让。”
“假设我们有足够的筹码呢？”
吕万通摇摇头：“什么筹码都不行。”
吕万通脑子里将任家的产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家有什么让他怦然心动，一下子便愿意将矿山转让的产业存在。
老太太笑了，悠悠问道：“便连贵府失传数代的斩风云宝刀，也是不行么？”
“什么？”
吕万通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第0044章 老太太的气场！
如果说前一刻，吕万通满脑子还在想着怎么拒绝任家这祖孙四人，想着怎么将他们送走的话。
那么此刻，吕万通的心情毫无疑问，直接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斩风云宝刀！
吕万通的表情瞬息变化，便恢复了平静。但内心的翻江倒海，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
喉咙干涩地干咽了一口，吕万通讪讪笑道：“任老夫人，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老太太冷笑道：“万通族长，你觉得老身有兴趣在儿子刚死的情况下，巴巴跑到你这里来跟你开这种玩笑么？”
这个反问异常犀利，让吕万通所有的疑虑一下子烟消云散。不由得认真打量起对方来。
良久，吕万通才郑重问道：“老夫人，此话可是当真？”
“不假。”
“宝刀何在？”吕万通忍不住问道。
老太太淡漠道：“等我任家接收到矿山时，这刀自然也便到你手里了。”
吕万通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开始思量起来。那矿山对吕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至少是家族产业的三成。
忽然转让出去，对家族的产业无疑是有很大影响的。虽说吕家这些年也一直在调整经营策略，向海外拓展。
但是，这矿山一直是吕家的重大收入来源！最关键的是，这矿山也是他们维持和宋家盟友关系的一大保障。
如果贸然出让，不但断了经济来源，还有可能与宋家交恶！
可是，斩风云宝刀，乃是家族圣物。历代祖训下来，交代后世子孙，家族第一任务，便是找回家族的祖传宝刀，修炼家族第一绝技《斩风云》。
没有那口宝刀，谁也不可能将《斩风云》练到最上品，也就无法在云罗城的顶级高手中，占据无上地位！
因此，族中一直有一个说法，若斩风云宝刀出现，吕家不惜以半数家产去交换！
这说明斩风云宝刀对整个吕家的意义！
“老夫人，你如何证明那刀便是我祖传斩风云宝刀？”吕万通努力压制情绪，又问了一句。
老太太并不说话，目光平静地瞥了吕万通一眼：“别的可以造假，那刀柄上一个独一无二的‘吕’字，老身应该仿刻不出来吧？”
这一回，却容不得吕万通不动容了。那口宝刀，祖训中有太多描述。每一个细节，都是清清楚楚，也是历代族长必须铭记的信息。
“如此说来，当真是我吕家的祖传宝刀？却不知道如何到了贵府手里？再者物归原主，本当如此，老夫人却狮子开大口，要我吕家的矿山。这……”
不等吕万通一席话说完，老太太阴森森笑了起来。龙头拐点地，霍然站了起来。
冷笑道：“万通族长，你以为老身来是跟你扯淡么？东西在我手里，你管我怎么来的？你怨我狮子开大口？很好，那便不叨扰了。你不要，自然有人要。我委托拍卖行去拍卖，你吕家要付出的代价，只怕还要翻一番。”
说到这里，老太太施施然便要朝外走：“孙儿们，吕家看来不怎么欢迎咱们，走吧。”
吕万通知道任家这个老太太不好对付，见她居然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连忙叫道：“老夫人留步。”
老太太并不留步，摆摆手，不耐烦道：“吕万通，你若有诚意，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若还说那些屁话，咱们便不用谈了。东西我可以告诉你，是我任家从黑石城某个地下坊市意外交易得来，成本不低。就算你吕家不要，这种先天宝刀，我任家又不是用不来。”
这话就是摆明了说，就是你吕家需要，才给你面子先问问你吕家的意思。如果你吕家不要，这东西根本不愁没有下家。
老太太非常干脆，绝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
吕万通怔怔发呆，望着任家祖孙四人离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宝刀遗失那么多年，什么物归原主，自然是诈唬之言。无奈人家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态度很坚决，爱要不要。
吕万通叹息一声，知道不付出点血本，恐怕是要不回这斩风云宝刀了。
三成产业和祖传宝刀，孰轻孰重，吕万通自然知道的。
如果放到拍卖行去拍卖，五成产业恐怕都不止。谁不知道拍卖行是雁过拔毛，针头剥铁的吸血鬼？吃了卖家吃买家，这是拍卖行的通例。
看来，这任家对那铁矿是志在必得了！
姜还是老的辣，那任家的老夫人，说走就走，干脆利落，而且时间给的恨死，就是一天。
吕万通很清楚任家那老太太，软硬不吃。直来直去，绝不跟你敷衍客气的。若他吕家不干脆，也许这斩风云宝刀便真要错过了。
当下不再迟疑，下令道：“发出家族最高征集令，召集所有族中长老来议事厅商议要事！”
这最高征集令，乃是吕家至高无上的命令。一发出去，不管手头有什么要紧事，哪怕死了老婆，也得第一时间赶到。
除了远在外头无法赶回来的几名长老，吕家的高层几乎在半个时辰内全部到位。
望着一脸深沉的族长吕万通，众人满腹疑团。都觉得家族最近貌似没有什么大事啊，怎么发出最高征集令？
“族长，发生什么事了？”族中大长老问道。
大长老是吕万通的叔父，地位也很尊崇。由他发问，并不算僭越。
吕万通目中精光闪烁，沉声道：“诸位，万通并非无事消遣你们。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是因为族中失传已久的转风云宝刀，有下落了。”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在家族高层之中震荡起来。
斩风云宝刀！
一想到这五个字，所有人心中顿时涌起无数记忆，关于斩风云宝刀的威风，在家族历史中有太多的记载。
“斩风云宝刀出现了？在哪？”
“是啊，在谁手上？”
族中高层议论纷纷，人人都是一脸的惊喜和疑问。
吕万通语气沉重，叹了一声：“刚才任家老夫人来我这里，要我将家族的矿山转让给任家。以此作为筹码，换回斩风云宝刀。”
“什么？她这是趁火打劫吧？”
“就是，狮子开大口呢！”
“族长，你怎么说？”
吕万通苦笑道：“我能怎么说？答应不答应，我一人无法做主。否则召集你们来做什么？”
“矿山不可能！要点别的，倒还可以考虑。”
吕万通叹道：“可惜她的来意很坚决，也很明确——只要矿山。并且，只给了咱们一天的时间考虑。”
吕家高层听到这番话，一个个脸都绿了。
“这任氏家族，欺人太甚！”
“难道以为咱们吕家怕了他们不成？”
吕万通心里直摇头，这些人脑袋还是不灵光，这都什么时候了，根本不是比拳头的时候。
总不成人家得到那斩风云宝刀，却拱手奉上？凭什么？
这大千世界，众生芸芸，谁不是为一个“利”字奔走？
那大长老头脑还是很清醒的，手掌往下一压，道：“诸位，气头上的话不必多说。换做我们处在任家那边，捡到对方的祖传之物，同样会索要利益。这无可厚非。现在的问题就是换，还是不换！”
吕万通点点头：“大长老言之有理。那任家老夫人软硬不吃。如果我们拖延时间，她万一将宝刀委托拍卖行拍卖的话，到时候咱们想要迎回宝刀，代价还得再翻一番！”
形势非常明显。要么忍痛割爱，以最小的代价换回斩风云宝刀。
要么不换，丢尽祖上的脸面，任人指手画脚看笑话。
最终还是大长老开口道：“万通族长，准备一下，我随你去一趟任家，再打听一下口风，顺便看看宝刀，是否真的是我吕家传家宝刀斩风云。若任家咬死不松口，说不得，只能牺牲铁矿山。铁矿山可以舍弃，但我吕家的宝刀，却绝不能舍弃。一旦舍弃这口刀，便意味着吕家的传家之魂丢失，吕家的威望，必将一落千丈！”
吕万通深以为然：“对，先打听打听，见机行事！万不得已，只能舍弃矿山了。”
目光扫视全场，吕万通语气森然道：“在此事没有妥当之前，在场诸位务必保密，不得泄露情报。铁矿山出让，关系重大。若是走漏消息，影响了宝刀回归家族，那便是家族的千古罪人，死罪难逃！”
众人凛然，俱是骇然点头，不敢违背。吕家上上下下，无论是谁都知道作为家族子弟，便知道斩风云宝刀对于家族的绝对意义，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为了这口宝刀，家族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在场所有人的性命！
性命尚且不惜，何况身外之物？
产业没了，可以再慢慢经营，并非独一无二。但斩风云宝刀对于吕家而言，只有一口。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第0045章 吕氏妥协
任苍穹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吕家一行，老太太屁股都没坐稳，便飘然离去。这等气度，若没有强大的气场作为支撑，根本压不住。
换做他们三人的任何一个，在吕万通面前，绝对做不到如此舒展自如。而老太太强大的气场，使得一切看上去从容自然，本该如此一般。
任苍穹知道，那吕家想不上钩都难了。
不得不佩服，老太太的手腕确实了得。一天时间，还不让那吕家上上下下如热锅的蚂蚁？
不出意外的话，中午之前，那吕家之人一定会上门拜访。
矿山对于吕家而言虽然重要，却绝非不可或缺。而斩风云宝刀，却独一无二。
回到家族，老太太任青霜道：“青霜，你去通知族中长老，都到总部来。咱们坐等吕家上门。”
这个时候，主动权已经在任家手里了，声势越浩大，便让吕家越虚上三分，谈判的时候，狠狠压价，巧取豪夺，总要将那矿山夺取到手。
“青云，你去叫你老子来。”
任青霜和任青云都支走之后，任苍穹望着老太太那微笑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动，老太太这是要单独训话了啊。
“苍穹啊。”老太太眯着眼睛，一副和蔼可亲的口气，“这次的事，干的很漂亮。”
“嘿嘿，孙儿就是运气比较好一点罢了。”任苍穹谦虚着。
当然这也不是纯然的谦虚，毕竟，他确实是运气好。如果不是重生者的优势，他的表现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更别说表现如此妖孽了。
“嗯，一个武者的成长道路上，运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苍穹，老身知道你背后必有贵人相助。不过，这贵人什么来路，老身绝不会多问。这是属于你的福缘。我们若是多加干涉，反而不美。”
老太太显得非常通情达理。
倒是让任苍穹感到汗颜了，哪有什么幕后高人庇佑啊？不过老太太这么想，倒是合情合理。要说以他任苍穹，一个人能办成这许多事？说破天人家也难以相信。
老太太若能这么想，反而更好。至少可以免去一通解释。日后行事还有许多步骤，也大可打出“背后高人”这块招牌。
如此既显得神秘，又便于办事，还能不引起怀疑，十分完美。
当下借坡下驴，低眉顺眼说道：“祖母，孙儿一定不会丢了任氏的脸。”
“嗯，不错。”老太太笑道，“也许你以前有很多争议。但最近一连串表现，足可证明，虎父无犬子，你任苍穹并不比你爹当年表现差！”
这等赞扬出自老太太之口，几乎可以说是最高的规格了。
任苍穹正想着该怎么谦虚的时候，老太太忽然又道：“这次夺取矿山成功的话，我打算把其中的三成收益，划拨在你家名下。”
“祖母……”任苍穹讶然。
任氏家族，还没有过如此丰厚的奖励。一座矿山的三成收益，年复一年，收益可谓是非常可观的。
虽然，五年后妖族入侵之势不可阻挡。但即便是这五年，也足可让任苍穹一家成为家族最有财富的一脉了。
“不必惊讶。这件事，你功劳巨大。即便划拨五成给你，也无不可。老身这般处理，是因为你是我孙儿，你吃点亏，不是什么坏事。”老太太说到这里，又道，“必要的奖惩制度，对一个家族而言，非常有必要。否则的话，一个家族内部，失去了进取之心，十分危险。”
看得出来，老太太的思维还是非常清晰的。
任苍穹不再谦让，事实上，他拿这奖励也是心安理得。不管怎样，这三成收益，可以让家人过上非常充裕的生活。
即便将来离开云罗城，走到任何地方，都足以保证过上殷实的日子。
族长的长老们陆续到来，这些人一个个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老太太召集大家来所为何事。
老太太让任青霜将大致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众人面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吕家的矿山？
那可是一笔大财富啊！
任东山上回在家族考评上铩羽而归，本来没什么精神。但任青云回家一席话，倒是将任东山说得怦然心动。
看来在老太太眼里，他们这一脉并没有失势啊。
任东山是一个野心家没错，但对家族的事还是非常上心的。不然他那么热衷族长的位置干什么？
这边正热闹的时候，门房来报：“吕家族长带领族中长老，前来拜访！”
老太太压了压手掌：“诸位，静一下。随老身出去迎一迎。”
虽然是谈判，但吕家终究是云罗十大家族之一，大家地位相若，必要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
谈判桌上是一套，谈判桌下又是另外一套。
这一回谈判的位置，完全调转过来了。老太太是稳如泰山。而吕家却是上门求人了。
宾主之间坐定了之后，吕万通抱拳道：“老夫人，我族中之人听说祖传宝刀现身，俱是十分关注。可否容我等一观？”
“好说。”
老太太这一回，倒是不矜持了。
伸手到椅子后面一拽，将那宝刀拍在桌子上：“万通族长请过目。”
那宝刀虽然压抑了百年，但那股躁动的狂野气息，却是让吕家所有人一个个心跳加速。
这是一种关乎血脉的共鸣之感。
吕家祖传的宝刀，融合了祖上的血脉。让得吕家到场之人一个个血脉贲张，几乎控制不住，想上前去抓那口宝刀。
老太太见到吕家一个个眼睛通红，跟打了鸡血似的。袖子一扫，将那宝刀收了，微微一笑：“万通族长，可满意？”
吕万通深深吸了一口气，与大长老对视一眼，缓缓说道：“老夫人，此刀，确是我吕家祖传斩风云宝刀。”
老太太点点头：“嗯，万通族长。我知道你们必然有一番讨价还价的言语。不过老身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的底线不会动摇。没有矿山，这口刀提也休提。老身一向心直口快，有一说一，不会绕弯子。”
一口便是断绝了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
吕万通和几个长老面面相觑。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