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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狂狮迷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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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镜下的薄唇咧开上扬的弧度,答非所问:“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名字只是人的代号。”
  帝昊皱起眉,不满意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再加上风龑的离去,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正处于极度不佳的状态。“滚!”
  呵呵,真像是刺猬吶。“刚才那个‘美人’没好好照顾你吗?”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滚!”
  男子抓过长辫在掌中把玩,一边啧啧出声:“黑街的人脾气好象都不怎么好是吧?”
  “我不是黑街的人。”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敢在他面前放肆。“滚!我没兴趣跟你东扯西扯!”
  “你英文说得倒满流利的。”这句话,竟是以中文发音。“如何?我的中文说得不错吧。”
  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更是惹火帝昊。该死!这男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在这里又是什么职位?“你到底是谁?”
  “不是说了吗?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总有一天会不用的。”呼──男子吹了吹发梢末端,随后将发辫盘旋在食指缭绕,看样子颇自得其乐。
  只可惜帝昊无法感同身受,更受不了绕着圈圈转的谈话方式。
  “出去!”他冷然地下逐客令。
  “轻松点,在手术之前我倒希望你能平心静气。要知道,心理情绪也会导致生理反应;当然,生理反应也会影响心理情绪。就好比你现在不能行走形同废人,所以个性会因为关在室内太久而跟着扭曲变形,这也难怪你会把‘美人’给气走,我刚才看他的表情很难过。”
  “滚出去!”这个男人,不过才几句话便不只一次戳着他伤口、击中他要害,该死的混帐!
  面对男子的犀利言词,帝昊只觉怒火攻心,双拳紧握缩放在腰间,仿佛正在等待出拳的时机,随时准备把对方一击毙命。
  “你的反应还真是有趣,帝昊。”有意思的玩具,不知道禁得起他玩多久,这一点,他暗自思忖在心里。
  铿的一声,一只凌空飞来的玻璃杯成了开战的序曲,同时也冻结来者先前八风吹不动的笑容。
  “滚。”帝昊似乎是怒火攻心到了极点而形成的冷硬,简简单单的字以命令的口吻说出,竟也具有不容忽视的威喝作用。
  可惜,来者不吃这一套。
  迅速欺身上前,在帝昊还来不及回避的情况下,一词响亮的巴掌硬生生地烙上他左颊。
  “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耍脾气,你也休想例外。”威胁一落,男子立刻又回复成笑容满面无事烦心的表情。“所以,我们好好相处吧!”脸上表情变换之迅速委实教人心惊,完全无法理解这人心里到底是怒还是喜。
  帝昊的反应是──忍下颊上的火辣痛楚,挪动轮椅操纵杆,将轮椅转了个力向背对他。“不论你是谁,滚出去!”
  愈来愈好玩了。“嘿嘿,你是第一个敢背对我的人。不怕死吗?将最没有防备的地方暴露在不知名的陌生人面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点道理身为黑街人的他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帝昊当然知道这陌生人在说些什么,虽然如此,但他宁可露出破绽也不愿浪费眼力去看一个令他大为光火的人,所以还是简短的吐出一字:“滚!”
  “会再见的,帝昊。”好玩好玩!原来情绪易动的人这么好玩。男子像小孩子看到新玩具一样地兴奋,几步跨出立时来到帝昊跟前和他面对面。“我个人很欣赏你,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坏掉。你知道的,人类很脆弱。”
  “你……唔:”怎料一道黑影下压,温热的唇瓣贴上他的唇,惹来他极度的错愕,也封住了他欲脱口而出的话。
  男子移开唇,湿热的舌滑过帝昊刚毅的唇瓣一圈,得意地咧嘴而笑。“味道不错。”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
  “你……”
  “会再见的,帝昊。”在帝昊出拳攻击前,男子早一步退至方才进来时靠门的位置逃过一劫。“你的命还在我手上。”说完,长辫依然俐落画出半弧,门开了又关,再度只剩帝昊一人。
  该死!那混帐究竟是谁!
  第二章
  帝昊终于知道前些日子骚扰他的长辫男子是谁。
  “狄。吉亚达。凯鲁。”狄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笑得人畜无害。“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帝昊。”眨眨促狭的眼,摆明存心挑起对方的火气。
  “你!”帝昊倾身向前,立刻被风龑按住肩膀,一回头,看见他对自己暗暗摇头示意忍耐;不得已,他只好按捺住满腹的怒气。
  “美人在旁,英雄也会变成绕指柔是吗?”果然是个美人,狄的绿眸直扫站在帝昊身后推动轮椅的风龑,由上而下地打量,教被看的人感到为难。“只可惜你是男人不是女人。”他无礼地轻托起风龑的下巴左右抬了下,仔细审视。“这张脸不该长在男人身上,太可惜了。”
  “放开你的手,不准碰他!”
  “昊!”风龑轻按住帝昊的肩。
  狄的绿眸下望,轻蔑地瞥了眼坐在轮椅上矮他一大截的帝昊。“等你有本事真正保护一个人的时候,或许你的话还有人听得进去。不过此时此刻……”放开抵在风龑下颚的手,他弯身对着帝昊勾起笑脸。“你有能力阻止我做什么吗?”
  “你……”
  “注意你的言行。狄。吉亚达。凯鲁。”出口制止他的竟是先前暗示帝昊忍耐的风龚龑。“开玩笑最好有个限度,请别落入无知的程度,降低贵组织的风评。”
  “唷!”狄像发现至宝般,直起上半身惊讶地盯着风龑。“我还以为你是个没脾气的男人,原来你也会生气;不过为帝昊出头并不会为你带来任何好处。”
  “什么意思?”风龑开始对这趟旅美之行感到后悔,狄。吉亚达。凯鲁本身多变的性格恐怕连青云也料不准,他太疏忽了,竟然忘记事先调查有关“雨”组织负责人的资料。他忽然想起临行前青云曾要他对狄多加防范,之前他一直以为是青云多心,现在,面对这么一个异常俊美脾气却古怪的男人,不小心是不行的了。
  这个绰号“及时雨”的男人真能下起及时雨挽救昊的腿吗?他开始质疑。
  只见狄又开始把玩起长辫,依然微笑说道:“别忘了,帝昊能不能再度行走的控制权在我手上,而你们也还在我的地盘上。”
  果然,帝昊冷哼一声,事情正如他所料。“龑,准备回台湾。”
  “昊?”
  “我没兴趣跟一个疯子打哈哈,准备回台湾。”
  “但是……”
  “Asa,放下屏幕!”狄一声令下,室内瞬间灯光乍灭,只留下一大片蓝色屏幕,之后,影像出现。“这张是滕青云送来的图片,为你动手术的同时他派人录下来作为医疗参考;很明显,你的腿之所以不能动,主要原因是负责传递讯息的神经失去功用,其次是肌肉纤维的丧失,最后──”顿了下,他讽刺地哼笑一声:“就是为了留住美人不肯接受手术治疗。”
  帝昊别开脸,不肯正面对上狄调侃的神色;风龑则是低下头,默然地接受他的嘲讽。这是事实,他和帝昊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前年青云到这里,要求我手下的生物工程部门拨出时间研究神经再造。你得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绝对没有兴趣玩这东西。Asa,转换影像。”
  影像转换的同时,狄走至屏幕前头,只手指着正中央的图片。“针对你的腿,我要做的是神经再造以及肌肉纤维组织的修补,说太多只会让你更迷糊;所以,一句话,接不接受治疗?如果不,你们可以马上离开;但是记住一点:你的腿拖两年已经是极限,以后要再想医好,除非有人本事高于我。开灯!”
  瞬间,室内恢复一片光亮,帝昊和风龑一时无法适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狄已经倚在长桌边缘坐定。“如何?你的决定呢?”
  “接受。”
  “不接受。”
  风龑与帝昊的声音同时响起。
  “昊?”风龑按了按帝昊的双肩。“你为什么拒绝?”“让一个疯子医我的腿?哼,我宁可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这个叫狄的男人忽喜忽怒难以捉摸,如此情绪不稳定的人所做的事可以让人放心吗?“回台湾。”
  “昊!你要考虑清楚。他说了,拖了两年的伤已经是极限,再下去你的腿就真的废了。”
  “我说不就是不。龑,你该了解我的个性才对。”
  “我不了解。”风龑松开碰触他的手,退了几步。“我也不想了解,我只知道你必须重新再站起来,否则我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
  按了按自己的腿,没有任何感觉传达,帝昊低叹了气。“我说过不关你的事。”龑还要为这件事自责多久?
  他始终不曾怪过龑,为了龑,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即便他总是在言语上伤他、怪他,也都只是为了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并不是真的怪他、恨他。
  昊以为这么说就能解除他心里的内疚?“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不提起练霓,为的是避免他在听到练霓两字时又突然暴发怒气。
  “我并不后悔。”
  “但是我后悔。”他后悔,后悔至极──后悔没有及时拦下他,自己去救练霓;后悔没有来得及将彼此的感情厘清,才会让原本就难以分开的他们变得更难分开。
  暧昧不明的感情只会毁了他们──他明明知道,却任其发生;为此,练霓始终无法谅解,帝昊也因为这样和练霓形同水火;而他,也因此夹在中间痛苦不已。
  谁从中得到了好处?没有人!每个人都为这件事而承受各自独有的痛苦,并且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龑。”帝昊唤了声思绪游离的风龑,立刻又被狄的诡异笑声打断,他愤然瞪他一眼。
  “呵呵呵……两个男人演这种肥皂剧能看吗?”狄较一般男人略细的声音不客气地打入他们两人之间。“你的决定呢?接受或不接受?快点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恶,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感情戏码,真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存在于这世上吗?真想看看它被摧毁后会是什么样子。
  “昊。”无视于狄的冷嘲热讽,风龑移身至帝昊面前蹲下,抬眼凝视,双眸中有说不出的痛楚以及恳求。“我真的希望你能站起来过本该属于你帝吴昊的生活。”“到时你还会在我身边不离开?”俯下视线,这张美颜的主人,是他活到现在唯一在乎、唯一肯投注目光的人;是他让他理解原来自己也会对事情有在乎的情绪。在没遇见他之前,他就像个没有情绪的活死人──在乎与关注,是他初次觉得自己活着的证明。
  风龑的响应是一股劲儿的沉默与低头不语,面对他默然的响应,帝昊已然知道他的答案。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一辈子残废。”
  “不要逼我,昊。”风龑站起身退开。“这样下去我们都不得善终。”
  “无所谓。”大掌紧握住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在乎。“即使不得善终我也要你在我身边,让我看得见。”
  风龑抽回手,“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
  “我认为值得就行。”
  “昊,你──”
  “够了!”狄突然大喝一声,不耐烦的表情配上厌恶的眉头紧皱。“你们两个烦不烦?干脆一切由我决定。Asa,送风龑离开雨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出现在雨部,听到没有!”
  帝昊直觉地以双手撑起上半身大吼:“你敢!”
  “这是我的地方。”绿眸盈满不耐,眸里两簇火光夹杂怒意。“雨部的任何事由我全权作主。除非你能走,能凭自己的本事离开此地,否则你休想见到风龑,这就是我的命令。Asa,送客!”
  “是。”暗处闪出一道人影,金发、一身白人特有的肤色加上健壮体格的Asa说了一口流利中文:“风先生,请。”
  风龑回头看着帝昊,下唇微微轻颤,像是想说什么却又突然决定吞回去不说。
  “风龑!”情急之下吼出全名,命令的口气和过去一样:“不准走!”
  “我要走。”阴柔的美颜露出罕见的笑,其中的涵义复杂且难办,这是帝昊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笑着,映入眼帘的同时,心不由得揪紧发酸。“除非你能自己走出这里,否则就像狄说的,我不会见你——永远不会。”说完,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隐藏了多少情绪,他硬是逼自己转过身背对昊慢慢跨步离去。他知道自己若不这样做,昊永远不会同意接受手术;所以,即便不愿在他有困难的时候背弃他、不想就这样为两人划下休止符,他还是得做──这是他私下和狄的约定。一切都是为了昊,表面的争执只是一出欺骗的戏码。
  “你答应过我绝不离开!”该死,为什么他要听信那混帐的话!扳动操控轮椅的控制面板,在机器运作的声音下,轮椅往风龑的方向移动。
  可该死的,才前进几步,一只手突地拉住后头人工推动用的把手,让轮椅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叽叽的声音,难听又刺耳。
  “狄。吉亚达。凯鲁!”帝昊回头瞪视正俯视他的狄,发火的黑瞳对上深沉的绿眸。“放开我!”龑就要走了……就要消失了!随着熟悉身影一点一滴地消失,他的心益发揪紧疼痛,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直到风龑的身影消失,一时间帝昊以为自己没法再呼吸,以为自己会这么死去。他生命中唯一在乎的人就这么离开他,离开他的生命……这要他如何接受?
  “呵呵……”狄怪异地干笑两声,“你不知道我的兴趣是破坏别人的感情吗?怪只怪你表现得太热情,让我忍不住想替你降降温。乖乖接受手术吧,如果你真想早点再见到他的话。”
  “你!”拉回神智的帝昊气得双眼布满血丝,像瞪视仇人般的眼神简直是要将狄拆吃人腹连骨头都不剩。“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随时欢迎。”绿眸划上一抹奇异的光芒,像在鼓舞他杀了自己一样。“如果可以结束我的命,我会非常感激你。”他的命──老实说,连他都觉得太长了点,如果可以提早结束的话……有何不可!
  “他的表情像是要把你杀了一样。”送走风龑又将帝昊推回他专属卧房的Asa,走进狄的卧室向他报备。“一双拳头到我送他回房后还不肯松开。”
  “早料到的结果。”狄拉过长辫解开束发的黑绳,乌亮的黑发立刻呈螺旋状散开,最后又整齐顺从地平贴在挺直的背脊,垂落到大腿处。“要杀我也得有点本事。”
  发辫散开的一瞬间,Asa的眼不由得被突来的乌黑光泽所眩惑,呆了好半晌才佯装咳嗽的掩饰失神,重新开口:“四处树敌对你不是件好事。”复而又补充道:“蓝迪要你将这句话记在心里,难道你忘了?”
  “记得并不代表一定得照做。”狄转身面对负责保护他的下属。“这件事不准你回总部嚼舌根。”
  “是。”
  “还有。”说话的同时,狄只手解开自身唐装上的袖扣,似乎是准备休息的样子。“二十四小时派人轮流照顾他。”
  “知道。”
  “你可以出去了。”
  “这──”
  “怎么?”绿瞳增添莫名的光彩,妖异而诡谲,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是又想毛遂自荐,要我接受你?”
  “不,只是有件事……”Asa一边说,一边困窘地摸着自己的头发,迟疑着该不该问,不一会儿,他终于决定开口:“对帝昊,你有什么感觉?”
  “Asa,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什么时候他的私事轮得到他来过问。“呵,我有授权给你来管我的私事?还是蓝迪。雷特纳又给了你什么捉弄我的任务?”那个小鬼头就不能让他安安稳称做他的雨部首领吗?
  “不。”跟了上司这么久,再听不出他话中的不悦,那他这几年不就白活了。“抱歉,是我逾越本分,请原谅。”
  “如果再一次……”旋身面对他的同时,狄过长的黑发扫起一阵凉风,拂过Asa的侧脸,散发的发香勾出一剎那的心悸,出口的话无情地打压他加速的心跳。“准备回总部找新工作。”容忍一个对他有异样情愫的人在身边工作,已经是他最大的忍受极限,如果他再不安分,那就只有两种下场──离开或死!
  他是不怎么想在自己人身上丢下这种选择题,如果他知道什么叫收敛的话。
  长期服侍在主子四周,对他的情绪若没有完全了解,至少也得要懂得六成,再不收起放浪的情感只怕自己是活不久了。
  有此认知,Asa深深鞠了躬,口气回复先前的冷淡:“告退了。”
  “嗯。”狄懒懒应了声,待Asa退出他房间,门自动关上且由主控室落了计算机锁密码后,才深深呼了口大气,将一直藏在手掌心的薄刃手术刀丢在床上,褪下一裸裎伫立于室内,如同身处于伊甸园中。
  帝昊……他开始思忖起这个男人。根据“魅”传来的资料和滕青云的叙述,这个叫帝昊的男人是台湾首屈一指的投资天才,手下的帝氏集团财力惊人,数年前台湾一次股票市场狂跌的惨况,正是源自于他一时的龙心不悦;如此具有影响力的男人怎么来到这里,却像个任性无知的愚蠢孩童?
  难道车祸和不能行走就能夺走一个男人该有的帝王气势,甚至将一个男人的心性逼退到幼童时期?如果是,那么男人未免脆弱得令人齿冷。
  还是因为在风龑面前,所以他故意示弱想留住风龑?狄在心中暗自揣测。
  既然想到就难免记起他的脸──多严峻的一张脸啊!如切割完美的立体石雕,有棱有角,完全看不见一丝软化的轮廓,凌乱的黑发、始终闪动愤世嫉俗之光芒的瞳眸,像极了在原野上独自求生的狮子,有霸气、有狂野,却少了人味只有兽性以及──深藏在兽性之后的悲哀,属于野兽才有的悲哀。
  一个霸气的男人也有悲哀的心事?这一点他挺有兴趣想查出原因,外科手术固然是他的本行,但心理剖析也是他挺在行的,虽及不上蓝迪。雷特纳的老奸巨猾,但那家伙本来就是个怪胎,不值得挂在心上。
  思路再回到帝昊身上,他唯一有人性的时候,恐怕是只有在视线对上风龑时才会出现的一点柔和吧!
  就是那一点点的柔和令他生厌!
  哼!与生俱来的性格让他格外厌恶人类的感情。什么叫感情?那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感情和感情间又靠什么来维系?爱吗?誓言吗?那种浮华不实的东西也能担任维系的工作?
  爱,看不见摸不着;誓言,除非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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