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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狂狮迷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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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该说的话。“我该走了。”
  “把话说清楚。”适时拉回要逃避的两,这回逃避现实的人换了,不是他帝昊,而是她。“把话说清楚再走。”“你会知道的。”雨扳开箝制她的那只大手,他突如其来的关切彷若在他们之间突然投下个氢爆弹,炸出似有若无的火花。“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什么时候?总有一天是什么时候?”总有一天——这个模棱两可的词句,依他向来要求准确的性子来说根本完全不能接受。“说!什么时候?”
  “手术之后的复健。”她诚实道。“到时候即使想瞒你也瞒不住。”
  “你瞒我什么?”她有事瞒他?不知道为什么,帝昊心中有着强烈的不满,她有事瞒他——这点真的令他非常不爽。
  “你会知道的。”她只能重申这一句话。“好了,我真的得离开了。明晚见!”
  黑暗中,他听见门开了又关的声音,确定她已经离开。
  该死!她到底瞒着他什么事?
  “你决定要告诉他?”Asa说话的语气透出惊讶。“这……你确定?”
  “我的事你管得着吗?Asa。”狄平朗的声音充满寒气。“与你无关的事少管。”
  “怎么会与我无关!”平日的服从与尊敬此时此刻再也不复见,卸下上司下属的包装外壳后,他只是个深情的男人。“你的事就是我——”
  “不要让我多费唇舌,事情与你无关,我做事用不着征求你的意见。”
  Asa反常地发出怪异的哼笑。“他能接受吗?你也看到了,他一心只念着风龑,怎么可能会——”
  “如果想死可以多说一点。”薄刃的微光在手上闪亮,威胁不单单只是威胁,还有更多的警告。“我不在乎你的生死。”
  “我却在乎你的心情!”Asa头一回失去冷静。“你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才对,为什么故意装作不知道?”
  “我不在乎你。”绿眸闪动窒人的寒光,冷测地落在激动的Asa脸上,对于他因自己而起的情绪,狄回报以嗤鼻,狠狠地在他心口划下一道伤口,痛及骨血深处。“听清楚了吗?我不在乎你对我有什么感情。”他在乎的向来只有雨,只有她才是他存在的唯一日的;其它的,一概没有资格入他的眼,更遑论进他的心。
  “狄!”“够了。”狄扬起手。“我不要听,你下去。”
  “我……”
  “下去!”狄不耐地喝道。
  “是。”最后,Asa不得不认输,如战败的斗犬,狼狈地退离。
  一个男人在舍弃他的自尊求爱被拒后,又怎能立即回复冷静的状态?即便他所遭受的挫折不止一次,但受伤的耻辱、不被接受反而倍受嘲讽的响应……在在令他痛心疾首。
  他是这么爱着狄,为什么?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狄的秘密——他以为只有他有资格知道,一直以来也只有他知道;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狄会决定告诉帝昊那个家伙!他只不过是病患,只不过是黑街送来的病患啊!
  难道……不!不会的!
  倚在空无一人的川廊,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也不在乎有没有人看见,现在的他哀莫大于心死,然而悬挂在所爱的人身上的那一颗心即便死去仍有其温热,而这一份温热讽刺地令他痛不欲生。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他不懂!跟在狄身边最久的人是他不是帝昊,投注心力在狄身上的人也是他,帝昊只是出现不久的配角,凭什么抢走他主角的地位?凭什么!
  杀了他!疯狂状态中的人所抱持的想法往往出人意料,因过度心痛而噙在眼眶的泪之下,暗藏无法忽视的杀意。
  “杀他……对!杀了他!”低头凝望张开的手掌,血腥早在Asa初入组织时便已沾了满身,为了能待在狄身边,他不知染红自己双手多少次,早不在乎了。
  不杀人即被杀——这是初见狄时他告诉他的话,多少年了,他仍将它铭记在内心深处。
  是的,不杀人即被杀……
  第四章
  “看样子你昨天晚上睡得不错。”
  厌恶的声音一早就在耳朵旁边响起,帝昊不悦地皱起眉。“你来做什么?”
  狄轻推墨镜,透过镜片将帝昊的不悦神色收入眼底,但还是恍若无视地坐上帝昊床畔,像个好朋友似的打招呼:“通知你动手术的时间。”
  “什么时候让我见风龑。”
  “你还在惦记他?”狄的口气隐含不寻常的情绪,意味混沌不明。“他已经离开一个月了,你应该知道。”
  “雨没向你报告?”一个月来,雨让他不自觉透露太多和风龑的事,而她自己对于瞒着他的事仍然守口如瓶,冲着这一点,他十分不快,也因此近日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当然,也没再同她说什么。“她不是你的手下吗?”
  拉了拉唐装的衣袖,吹开上头的灰尘,狄笑了。“我和她不只是上司下属的关系,我们关系之密切你绝对无法想象。”嘻嘻,有时候逗逗狮子也是满好玩的一种娱乐吶,狄心想。
  关系密切?帝昊直觉自己非常非常不喜欢狄的口气。“拷贝与本尊——构得上关系密切?你的中文造诣极差。”
  “狂狮,你别忘了一点——”狄暧昧地发出怪笑,“有时候拷贝与本尊会同源而生。”
  狄和雨——关系不止于此?为什么雨不向他明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狄站起身离开床畔。“时间到了,你该进诊疗室接受最后一项检查。”说话的同时,他将轮椅推至床边。
  “什么检查?”暂且放下心头疑问回到自身,这问题他没打算放过,更没打热玫艺飧鲆跹艄制姆枳永醋鞔穑梢哉;卮鹚娜耸怯辏砸晌首缘绷粼谕砩衔仕?br /》
  “再造神经是否与你的体质互斥。”他走近帝昊。“如果没有,你明天就可以进手术室。”说完,作势要将他扶至轮椅上坐定。
  以往这件事都是由Asa做,今天狄的亲自出马让帝昊疑惑,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如此接近的时候,也因为太靠近,所以帝昊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香水的气味。他好象闻过这种味道……“把左手给我。”狄伸出手,等着帝昊将左手放到他掌心。
  “不用。”帝昊拍开他帮忙的手。“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老是拍开我的手拒绝帮忙,对你并没有好处。”
  “老是?”帝昊抓住他的话病。“你有‘老是’伸手帮忙我的时候吗?”
  “我天天在帮你。”狄高深莫测地回道。“难道你没发现?”
  “少说废话。”帝昊已经靠自己坐上轮椅,得来狄一阵像在佩服似的呼声,他没好气地睨狄一眼。这个疯子:“还不快走。”
  “喂,你不在意雨和我的关系非常密切吗?”狄突然天外飞来一个疑问,再次将话题移转到雨身上。“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说话时,他特地弯身将耳朵凑近帝昊的唇。
  “与你无关。”帝昊将脸撇向另一边,熟悉的味道再度入鼻,让他嗅进更多的疑惑。
  为什么在他身上会有这种味道——他熟悉的味道?
  “原来雨在你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他直起身继续推动轮椅,边走边说:“看来除了风龑以外没有人能打进你的世界是吧?”
  “你未免管得大多。”
  “会吗?”狄反问。“你不觉得风龑离开以后你还活着是雨的功劳?记得你那时候的表情好象没有风龑会死一样。”
  “你!”帝昊坐挺上半身回头瞪他。“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雨负责晚上看顾你的工作?”无视于帝昊高张的怒气,他露出自以为体贴的笑容。“她很尽职吧?”一个递补者!他终于明白雨的出现有何涵义。这个疯子:“你少看扁我,她永远不可能会是龑的替代品!”他不允许!
  “因为她取代不了风龑?”狄意味不清地模糊说道:“放心,我也没想过让她顶替风龑的地位,但是——”
  “够了,给我闭嘴!”天生的警觉告诉他,再听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气恼,如果可以,他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听下去;但是这举动肯定会惹来狄的一阵讪笑,他该死的无法忍受!
  “该结束你那种小孩子独占玩具的态度了吧,帝昊。”狄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硬生生打进帝昊耳里,传递到他心里,结结实实在他心口猛打一拳。“再继续愚蠢地执着下去,只会贬低了你在黑街狂狮的名号。”
  “住口!我跟黑街无关!”该死的,为什么又提起黑街。“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地方!”
  目的已达到,将帝昊交由手下离开时,狄说出观察已久而推敲出的心得:“你死缠风龑不就因为黑街?”
  帝昊不发一言,暴戾的杀气自始至终不放过说完话狂笑的狄,直到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为止。
  那个疯子!该死的疯子!
  “听狄说,你明天进手术室。”雨走进帝昊房间。在夜晚从末开过灯的室内仍然没有任何光线,但她已然熟悉屋内摆设,泰然自若地坐上帝昊的床。“离你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视线不明中没有传来任何声息响应她的话,雨心生疑惑。“帝昊?”只手探上床铺中央,没碰到任何物体,这引起她一阵心慌。“帝昊!”
  他不见了!“帝昊!帝——唔……”
  黑暗中,不知名的手无声无息自雨背后伸出,捂住雨的嘴让她发不了声。随后,身后的重量往前压,两人压叠在床榻上,雨在下,陌生人在她背上。
  “别动。”帝昊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背后的突袭是他所为。
  “你为什么不在床上等——”背上不停使力下压的头颅一再磨蹭她的背,像极动物在母亲身上撒娇的模样。“怎么了?心情不好?”雨问,停止自己的挣扎,任由他压在她身上寻求温暖,虽然她只觉被他所触之处莫名感到异样的微热。“狄又说什么重话了吗?”
  帝昊摇头。狄说的话该死的对!对得让他无言反驳,硬生生吞下怒气却又不知往哪里发泄才好。
  “你不说话我怎么猜得到你在想什么、担心什么。”其实又何必猜呢?她心里再清楚也不过,说穿了不就是因为风龑。
  “对龑——我很自私吗?”
  “自私的定义各人领受。如果他不觉得,旁人也无话可说。”
  那么,真的是他自私了。“他选择了离开我。”逃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自私让风龑选择逃离他。“我真的做错了吗?留住他的这个想法真的错了吗?”说时,他的脸由雨的背移至颈间,深深吸纳属于雨的温柔,吐出属于他的痛苦。雨静默不动,任由帝昊压在身上诉苦。
  万兽之王的狮子应该是尊贵、高傲、目空一切的;但是为什么她面前这头狂狮却显得格外的脆弱?只有在生气时才能微微见到过去叱咤风云的气势。
  “回答我。”久久等不到响应,帝昊开始不耐烦了起来。“雨!”
  沉默良久的声音开始有了波动。“你该找个愿意被你束缚的人。”挣扎了下,在帝昊些微松开箝制的瞬间,雨转过身让彼此虽在黑暗中仍然得以正视。“是身为万兽之王的悲哀吗?所以在来不及准备面对自己居高位的孤独时,急着想捉住身边最近的人排解寂寞的痛苦;久而久之,忘了那个人的感觉,以为两人的声息互通,你喜欢的他一定喜欢,你厌恶的他绝对厌恶;如果是这样,这不叫自私,只是你被孤独的利爪伤怕了,看不清事实也看不清自已,只能紧攀住他不放。风龑之所以留在你身边想必也是因为了解这一点。”风龑是个善良的男人,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出身黑街。“他很善良,所以待在你身边静静地等,静静等着有一天你能真正想通。”
  之前她以为帝昊是懂爱的,所以即便是爱上与自己同性别的人她都觉得羡慕,和他相比,不懂爱的她显然输了一大截。但是相处之后才发现原来懂爱与不懂爱之间,还存在着似懂非懂的误解,帝昊与风龑就是这种情况。
  这种似懂非懂的情况和完全不懂相比,五十步笑百步,谁也没比谁好过,就在发现的这一段时间中,模模糊糊的好象有什么东西介入他们之间,就好象是……同伴的感觉。
  就在雨试图在一片呆茫中找寻头绪、厘清复杂难解的结时,帝昊也没闲着,她的话勾出他深埋多年的记忆——昊,想想看——想想看你将我放在哪里、定位在何处?
  过去,在多少次的争执中风龑不断重复这个要求,帝昊一股劲地以为又是风龑故意佯装不懂他的感情,一味地想逃开才丢下的陷阱。现在想来,是他愚蠢没发现到风龑言语之中隐藏的意思。
  他了解风龑,所以明白他不明说,是因为知道如果自己无法接受,会当他是在找躲开他的借口。
  “静静地等待……”低沉的嗓音荡漾着深深的追忆,重新上演的是每每龑略有去意时他的响应——咆哮、怒吼、箝制、强留,然后才是龑勉强的表情及最后的妥协……“那的确是龑会做的事。”静静地等他想通,正如同静静地等待那女娃儿长大成人。
  “很善良的男人不是吗?”雨淡淡地道。
  “这份善良有时也是种残酷。”不肯让他面对事实,徒然饱受委屈和他的情绪,这要他如何面对龑?“为什么他不说?最了解我的人是他!既然如此,他该要明明白白告诉我,免得自己被看不清真实的我迁怒才是。为什么他不说?什么都不说……”
  帝昊懊恼的表情埋藏在雨肩颈之间,触上刚直的黑发,雨柔声道:“迁怒他的你同时也在气自己,折磨他的时候你也一样不好过,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仍然是爱他的,帝昊。只是你已经明白这份爱的定位在何处,无关爱情,而是家人、兄弟、朋友;你对他的爱不再是负担,也终于是他衷心祈求的感情,他的等待并非没有价值。”
  “这是你的安慰方式?”
  “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但这是事实,我只是尽我陈述事实的本分。”颀长的身子往旁边一滚,退开淡淡香水萦绕、柔嫩为衬的娇躯,帝昊挺起身,伸手将腿抬放到最舒服的位置,以最舒适的姿势坐定后开口道:“你曾说过我们很相似。”
  “我是这么说过。”雨承认。
  “如果错爱的是你,是不是会比较轻松?”
  “我不知道。”极度微弱的光线中,帝昊隐约看到说话的对象摇着头,长发随之摆动。“爱上同性也好、异性也罢,一切皆与我无关。我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感情。”如果知道,她就不会不明白每回他提起风龑,或是自己见到帝昊……甚至自己想起他时,胸口就没来由的发闷是什么原因。
  低沉的嗤笑在空气中扩散,雨明显感觉到床铺的微微震动。
  “你诚实得教人惊讶。”
  “我的世界只有拯救、破坏和摧毁,不懂情爱应该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是人类原始的本性仍残存在我身上;至少,我的情绪在你出现后才有其它从没领会过的波动。在乎——是我初次见到你时油然而生的感觉。”
  这个女人恐怕比他还不了解自己!帝昊突然明白了这点。在无法清楚辨视的环境下,柔和的笑藏匿在后,雨看不见,他也不自觉。
  “雨……”掬起柔细的发丝在手心盘绕把玩,嗅进一抹馨香,往自己的方向拉,连带将长发的主人牵进自己胸前。“其实你很笨。”
  “我?”她笨?“你是说我?”
  “不是你还有谁。”在乎……除了风龑,世上再也没有人在乎他,这一点是他从以前使抱持到现在的想法,直到她提起,原来除却风龑外还是有人在乎他,而且他想起过去因风龑的出现才衍生出的种种情绪,和她一样,在乎是他最初最初觉得自己像个人的情绪。风龑能让他产生许多情绪波动,而他绝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存在会像风龑一样,牵动别人的情绪。他是如此的惯于拒人于千里、如此厌恶除却风龑之外的任何人,却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他已成了风龑的角色,而她——是过去的他。
  不知为什么,理解角色的互换后,一股莫名的愉快在心中直窜,不知道是因为摆脱过去的轻松使然,还是有其它不知名的原因,总之,他只觉得愉悦,愉悦到有心情开她玩笑。
  “当一个女人开始在乎一个男人时,它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雨老实不客气地回答。“‘在乎’这个字眼我前几天才在中文字典上找到。它代表什么?”
  “你喜欢我。”这个女人啊,是笨还是蠢?抑或两者皆有?“一个女人开始在乎一个男人,就表示她已被那个男人吸引、喜欢那个男人。雨,你已经喜欢上我了。”笃定的口气好象事实就真的如他所言,充满令人无法忽视的自信。
  “说这种话你不觉得脸红?”这个男人可真自大呵!“这种话是一般人会说的吗?告诉对方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如果说错,你可以纠正,我无所谓。”
  静谧的沉默仿佛要与黑暗共存似的漫长,直到帝昊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才听到迟疑的回复:“我不知道是对是错。在乎就等于喜欢吗?”
  “没有人会去在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那么,你在乎我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着实令帝昊有些错愕,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你在乎我吗?”雨不死心地再次问道,明白显露这问题的答案她十分重视,有别于之前她对所有提出的问题的反应。
  事实上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对这问题热衷起来,好象真的没有答案的话她会食不知味、睡不安枕似的。这答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在心里自问。
  “帝昊,你会在乎我吗?”第三次间,她才终于知道——是的,这问题的答案对她的确重要。
  “你……”是他的错觉吗?她热切的反应是他从未在她身上看见的,突然间,他兴起开灯看它的念头,想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表情在问这句话的。
  “帝昊。”为什么他不回答她?
  “如果你有那个自信的话。”自始缠绕在指头上的长发未曾离开过,一个多月下来,他早已习惯将雨的头发缠在指间把玩,既柔又细,是种特别的触感——易碎且坚韧,全然矛盾的感觉。“你不妨试试,设法让我不得不在乎你。”“让你不得不在乎我……”低声重复他的话,雨忽而噗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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