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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剑气严霜-第12章

小说: 剑气严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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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赵子原身影杳不可睹,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竟没有追究他何以早就识得甄家女儿?

她跃上马背掉转马头循来路驰去,心神大是恍惚……

冷月下,赵子原迈开大步往前行去,远处黑色的古堡像是张着两臂等待着向他拥抱。

他越过深谷,甫一踏上断崖,迎面崖顶突然传来一声呛喝:

“什么人?”

赵子原情知已触动埋伏在古堡四周的暗桩,他剑眉方扬,眼前人影闪荡,五步前三名劲装汉子一字排开,同声喝道:

“来者止步答话!”

赵子原道:

“尔等可是太昭堡壮丁?”

居中一名劲装汉子道:

“不错。”

赵子原道:

“好极了,区区正要到贵堡去,便请领路。”

那劲装汉子朝赵子原上下打量一眼,冷笑道:

“堡门现已关闭,你要见谁?”

赵子原踌躇一忽,道:

“你可以通报贵堡千金,说是新交赵子原求见。”

那劲装汉子微愕道:

“哪有客人半夜登门造访之理,识趣的快快退回去!”

赵子原皱眉道:

“区区非要人堡不可,阁下若不领路,我只有自己过去了。”

右首一名劲装汉子冷笑道:

“你准备硬闯么?”

赵子原无语,不啻默认了对方的话。

那劲装汉子道:

“奉劝你还是快些退回去,否则可来不及了。”

赵子原淡淡一笑,一步向前,右首劲装汉子蓦地大吼一声,一拳翻起直捣赵子原胸口。

他拳出如山,力道甚是威猛,赵子原双袖不疾不徐挥了一圈,敌手翻了一个筋斗,仰身跌倒于地。那名劲装汉子立刻蹬步跃起,戟指叫骂道:

“好小贼!竟敢跑到太昭堡来撒野!”

他呼啸一声,三名汉子飞快转身将赵子原围在核心,抢攻出手,一时拳影交加,飘风激荡。

赵子原身形闪展腾挪,几个回合后,他觅个空隙,猛地吐气开声,双掌翻飞而出,但闻“蹬、蹬”连响,三人同时退开四五步之远。

赵子原心中一凛,对方三人功力大出他意中所料。心想他们只不过是堡内壮丁,已足以抵得江湖上高手,可见主人是何等人物了。

左首一名劲装汉子忽然轻嘘一声,道:

“银衣队的大哥来啦!”

语声方落,眼前劲风一荡,一个身材颀长,肩上披着一件银色大麾中年汉子端端立在五步之前!

三名劲装汉子乍见银衣队之人出现,齐然垂手立开一侧。

银衣汉子环目四顾,冷冷道:“发生了什么事?”

居中一名劲装大汉冲着他躬身一礼,呐呐道:

“杜大哥,这小子自称赵子原,深夜欲求见甄堡主千金,分明是有意惹事取闹……”

杜姓汉子重重的哼一哼,凌厉的目光移到赵子原身上,赵子原不动声色,凛然屹立。须臾,杜姓汉子始收回视线,沉声道:“随我来——”

三名劲装汉子不约而同露出不服之色,却没有一人敢于出声抗辩。

赵子原跟在杜姓汉子身后走着,转过一面山壁,顿时眼界一广,一座黑色古堡坐落在崖壁之上。

他目光仔细投向四周巡梭,只见古堡建筑得甚是险峻雄伟,通注堡门的道上,只有一道窄长的吊桥,目下正高高悬起。

杜姓汉子低啸一声,堡内吊桥徐徐降了下来,他望着赵子原阴阴一笑,道:

“请先行。”

赵子原心中虽然犯疑,却是推辞不得,遂举步向吊桥行去。

寒冰似的夜色,森冷得有些逼人。

吊桥是用钢丝扎成,计分四节,每节约有寻丈长短,中段略为凹曲,成一弧状形,桥后的堡门洞开着,从这一面望去,但见一片黝黑。

至于桥下郁郁苍苍,则是深不见底的渊谷,任何人跌落下去都必然粉身碎骨,毫无生还希望。

饶是赵子原如何沉着,见了此等天险也不禁倒吸一口寒气,勉强按捺住心神,徐徐向桥面跨出一步。

就在他迈出第一步的当儿,桥面第一节倏然自动陷落,赵子原足步踏空,身子顿失重心,往前沉了下去!

尚幸他早有防备,满吸一口真气,衣袂呼地鼓涨起来,身躯一沉又起,凌空飞越而前。

眼看将近桥面第二节,陡闻“飕、飕”劲响,自堡内连珠射出了六排羽箭,同时之间,擂鼓声音大作,长箭配合着鼓声节奏,几乎是毫无暇隙脱弦而出。

变生仓促,赵子原身形不由微顿,衣袖一甩,一股劲风自袖底翻出,密麻的箭雨攻势为之一阻,赵子原的身子也毫不停滞的直掠而前。

他方踏上第二节桥面,乱箭又接二连三袭至,赵子原双臂纵击横扫,舞起一道无形风圈,乱箭纷纷向外折坠。

他一面移步向前,一面心念电转:

“长此下去,纵令我不被乱箭射死,也得要活活累死,必须想个脱身办法才行……”

一念方罢,咯咯鼓声骤然一停,一道清越的女音道:

“收箭退下!”

箭雨攻势一歇,接着堡头上现出一个女人面庞,高声道:

“姓赵的,是你来了么?”

赵子原敞声应了一诺,放开大步朝堡门行去。

第 八 章 隐秘重重

堡门洞开着,赵子原大踏步向前行去,踏上第三节桥面时,但见眼前黑影闪动,一人当着堡门而立,正是少女甄陵青。

这会子,那杜姓大汉赶了上来,说道:

“尊驾能跨越第二节桥面,足见功夫不弱,乃本堡年来仅见第二人。”

赵子原心想自己在乱箭攻势下本已智穷力竭,有幸甄陵青及时出声喝止,否则岂不早已葬身脚下深渊,不觉隐隐感到这太昭堡建筑之险峻,防卫之森严,譬之龙潭虎穴亦不为过。

他本待追问第一个能安然越过堡桥之险又是何人?但心中愤怒,忍不住哼了一哼,道:

“这便是贵堡待客之道?”

杜姓大汉面露腼腆之色,转朝甄陵青躬身一揖,道:

“这位访客欲求见姑娘,时值深夜,属下……”

甄陵青摆手打断道:

“知道了,你退下去。”

杜姓大汉期艾道:

“要不要属下禀报顾总领?”

甄陵青美目中陡地射出两道冷电,道:

“杜克明,是谁将你提升为银衣十八护卫之一?”

杜姓汉子微愕道:

“是……是顾迁武总领。”

甄陵青道:

“所以你只听从顾总领之命,再也没将本姑娘放在眼里了,是也不是?”

杜克明道:“属下不敢。”甄陵青道:

“罚你自囚黑牢一年,期满后罢为堡门抱关——”

杜克明情知她所谓抱关,乃是守门戍卒之意,身躯猛可颤一大颤,结结巴巴地道:

“这个……这个……”

甄陵青冷冷道:

“罚你自囚两载!”

杜克明一听她那斩钉截铁的口气,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多言反招致重罚,遂带着满面怨怒走了开去。

赵子原冷眼旁观,忖道:

“眼前这姑娘为人行事倒与武冰歆有几分相似,同是雍颐指使,盛气凌人,难道说天下权势在握的大小姐都是如此骄矜么?”

甄陵青转朝赵子原道:

“姓赵的,我们又见面了。”

赵子原略一抱拳,道:

“赵某忘了祝贺姑娘安然无恙。”

甄陵青一怔,旋即会意过来说:

“哦,你是指顾总领与我为朝天庙迷魂大法所慑,致失去神智之事,我方听爹提及,他已将那捞什子法术解破了……”

赵子原心念微动,暗道她父亲既能化解迷魂大法,能耐倒是不小,不知会不会是曾在麦十字枪庄院出现的玄缎老人?

只听甄陵青又道:“喂,喂,你找我做什么?”

赵子原胸有成竹,道:

“区区来此目的,姑娘难道还不明白?”

甄陵青瞠目无语,赵子原道:

“时隔数日,不想姑娘便健忘如斯……”

甄陵青道:“你喜欢兜圈儿说话的毛病仍是未改。”

赵子原淡淡道:

“姑娘应该记得犹负欠我八十两银子,区区此来便是为追索此账。”

甄陵青晶瞳一转,想道:

“这人来路不明,令人难测,若说他来此只为追讨八十两银子,那是绝无可能,哼,我务必好好盘盘他的海底……”

当下道:

“在去鬼镇的芦苇荡上,你无故拦住咱们,藉故惹是生非,咱们不欲与你翻脸,是以应允与你百两银子,那只是通权应变之法,焉可认真?”

赵子原道:

“姑娘言犹在耳,就要食言而肥了么?”

甄陵青道:

“八十两银子不过区区之数,但你若要收回此银,非得在堡里待上几天不可。”

赵子原心中窃喜,对方此言正合自己之意,表面上,却洋洋不动任何声色,故意道:

“为了什么?”

甄陵青花容倏地一沉,道:

“姑娘先且问你一句……”

赵子原道:

“但问不妨。”

甄陵青寒声道:

“你从何得知我是住在本堡?”

赵子原干笑了一声,道:

“姑娘忘了在芦苇荡上,顾兄曾无意透露你们来自太昭堡,区区适时便听得一清二楚……”

甄陵青道:

“这样说来,你倒是有心人了?”

她一语双关,暗示赵子原来到此堡必然另有目的,赵子原哪里听不出她弦外之音,却故作不解道:

“有道是‘贫夫询财’,在下向来视财如命,为了钱财宁可不要性命,岂能轻易失去获得八十两银子的机会。”

说到此地,陡闻“蹬蹬”足步声起,赵子原循声望去,见来人身着一袭青衫,正是顾迁武。

顾迁武人犹未到,已先冲着甄陵青高声道:

“姑娘,堡内发生了什么事?”

甄陵青不语,顾迁武复道:

“方才我在东楼碰见银衣队杜克明,得悉姑娘罚他自囚黑牢……”

他边说边走上前来,这才发觉立在甄陵青身旁的赵子原,似是有所警觉,忙住口不语。

赵子原暗忖道:

“日前他们两人虽然自认是表兄妹,但我打自第一眼起便疑他是冒充为甄陵青的表兄,单瞧他一个劲儿姑娘姑娘的叫,便知我的猜测不差了。”

甄陵青何等机敏,早已察觉顾迁武这一称呼所生的漏洞,当下狠狠瞅了他一眼,冷冷道:

“我如此处置杜克明,你敢是不服?”

顾迁武道:

“杜克明既然冲犯了姑娘,便是咎由自取,在下哪有不服之理。”

甄陵青自鼻孔中重重一哼,道:

“谅你不敢。”

顾迁武面上并无任何不愉之色,回过头来望着赵子原道:

“赵兄何时来到鄙堡?”

赵子原爽朗一笑,道:

“兄弟才到。”

顾迁武昭了一声,道:

“可不会是为了八十两银子始劳动赵兄大驾吧?”

赵子原笑笑不语,顾迁武复道:

“犹记咱们首次见面时,赵兄一口咬定甄姑娘与我相率私奔,目下这误会也该澄清了……”

甄陵青插口道:

“迁武你少说几句行不行。”

赵子原道:

“在下自知理屈,但兄台与甄姑娘允诺在先,那八十两银子是非要不可。”

顾迁武道:

“听怕赵兄志不在……”

他本想说“只怕赵兄志不在银两”,但方说出一半,倏然一道念头闪过脑际,遂戛然中止。甄陵青伸手指着赵子原道:“他要在本堡逗留数日,迁武你领他到上房小憩。”

顾迁武将甄陵青拉到一旁,低声道:

“此子来意颇费人猜疑,姑娘何以竟要将他留下?”

他虽然已将嗓音压低,但一旁的赵子原却仍听得清晰非常,不禁暗自感到奇怪,忖道:

“姓顾的分明有意让我听到这句话,难不成藉此对我暗示警告?但他乃是堡内之人,这又说不通啊……”

甄陵青不耐道:

“我自有安排,你领他去吧……”

顾迁武朝赵子原招了招手,两人举步向堡内行去。

步过一片白石铺成的旷场,便见到东西相对的两座楼阁,楼外摆置着一对石狮,东楼门媚上嵌着一面横匾,镌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太昭堡”

赵子原忍不住驻足细瞧,但见匾木已呈黑灰色,镌字上墨渍残缺剥落,显见年代之久远。

他正为横匾题字所吸引,迎面又走来一队身披银憋的劲装汉子,人数约莫有十二三之借。

赵子原乍见他们身上的银擎,便猜知其身份,心道:

“想来这便是甄陵青口中提过的银衣队了,瞧他们个个眼神精湛,步履沉稳,足见内力已有相当造诣,江湖上一等高手也不过如是,不知堡主如何网罗调练出这批人物?……”

银衣队在西楼石狮前驻足,为首一名面色阴沉大汉望也不望赵子原一眼,逞朝顾迁武执礼道:

“属下等巡徼到此,总领可有何吩咐?”

顾迁武摆手道:

“没有,你们继续巡逻四周,这几日必须格外警觉了。”

那名面色阴沉大汉诺应一声,带领银衣队错身过去。

顾迁武继续前行,赵子原亦步亦趋跟随其后,说道:

“区区犹未拜谒贵堡主人,顾兄可否引见?”

顾迁武道:

“堡主今夜有客人来访……”

赵子原心中一动,道:

“真巧极了,那么区区便候待明日再行拜谒。”

顾迁武用着仅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

“赵兄若无它事,堡主还是不见的好,而且顾某要奉劝一句……”

赵子原惑道:

“什么?”

顾迁武欲言又止,赵子原不禁更感迷惑,道:

“兄台但请说出。”

方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忽然发觉前行的顾迁武神色数变,瞬又恢复正常。

只听顾迁武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

“不要说话也不要回头,后面有人……”

赵子原暗暗奇怪对方的神色何以会突然间变得如斯紧张,顾迁武那故作神秘的语气,反勾动他的好奇之念。当下忍不住别首往后一瞧,隐隐瞥见身后不远处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袭玄色缎袍的老人,一动也不动地停立着,在淡淡月色下便似幽灵鬼进一般。

那人两道如炬的目光也自投注赵子原身上,赵子原不觉竟体发毛,忙转过头来,心中忖道:

“此人不知是不是堡主?顾迁武缘何害怕到如此模样?……”

顾迁武足不停步,步人拐角一幢漆成红色的房舍,赵子原注意到大门敞开着,宽可容二马同时出入。

绕过一道回廊,顾迁武指着墙角一间房子道:

“兄台便暂且睡在这里,待会儿有仆役过来,赵兄若有事尽管招呼他们。”

言罢转身足步一顿,赵子原续道:

“适才顾兄似有话欲开导区区,便请明言。”

顾迁武一言不发,走到房中倒了一杯热茶,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赵子原凑近一瞧,见他写着:

“尽速离开本堡,否则性命堪虑。”

赵子原正自沉吟间,顾迁武已快步离开上房去了。

赵子原放眼四下打量,只见屋内雕梁画栋,陈设齐全,装饰得甚是华丽,倒有几分像是达官贵人的宅第。

须臾,门口出现了一个仆役模样的老人,进房将床上被褥叠好,一句话也没说便躬身施札退下。

赵子原纳闷十分,脑际不断寻思顾迁武在案上所写那两句话的意义,还有他为什么警告自己?是善意还是另有存心!

他心中想:

“我好不容易才得混进此堡,为的便是要访察昔年那一段公案,岂有因此便轻易离开的道理……”

他猛一抬头,偶然发觉头上似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

赵子原装作没有瞧见,负手在房内漫步一匝,一面留意打量墙壁与天花板,却不曾发现任何缝隙。

他心中疑云重重,忖道:

分明有人躲在暗处伺察我的举止动静,但我却瞧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这房间之设计建造必有古怪。”

想到这里,便故意出声自语道:

“奔波了这么一阵子,我也该休息休息啦。”

他隐隐约约觉得黑暗中那一对犀利的眸子依然目不转睛的盯住自己,遂索性背过身子,上床拉上一条被子躺下,暗暗将体内真气运集全身,准备应付任何突如其来的袭击或变故。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什么事故发生,赵子原反而感到意外。

待得他再次仰起头时,黑暗中那对眼睛已经消失了,赵子原一翻身从床上跃下地来。

他轻步走到门边,正待启门出去,这一忽里,他陡然听见一阵沉重的足步声自东面廊上传至!

渐渐那足步声来得近了,间而夹杂着低沉的人语声:

“我说二哥,咱们就这样东来西往在堡内巡逻了老半夜,却连鬼影也役见到一个,难道咱们还要继续摸一整夜?”

另一道沙哑的声音道:

“那就是呷,嘿嘿,堡主业已放明了话头,你耳风没刮着么?”

那低沉的声音道:

“到底堡主说什么来着?”

那沙哑的声音道:

“我是听银衣队何三爷转达的,要咱们近几天内多卖力戒防,万一出了庇漏那就是……”

语声顿了一顿,倏然压低嗓子道:

“黑牢里百般酷刑你们是见过啦,若是堡内有了事故,那么你我都得遍尝各种刑具的滋味,然后就是一个死字,老三,你还打算休歇么?”

那“老三”颤声道:“二哥,此话……此话当真?”那“二哥”道:

“咱家几时打过诳语?”

另一道粗哑的嗓子插嘴进来:“二哥井没有唬人,你没瞧见银衣队的杜克明被堡主收进黑牢了么?”

那“二哥”轻咳一声,道:

“老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杜克明其实是得罪了甄姑娘,被谕令收押的,据说是为了甄姑娘一名年轻的客人……”

语声渐亮,那一伙人显然来得近了,赵子原连忙又缩身回来,附耳在门板上聆听。

“说到客人,堡主今夜不是也有客来访么?眼下正在宣武楼接待那两位来客……”

“老三”道:

“可是傍晚人堡的两人?我瞧见了,其中一个老的行动好生古怪,一直就坐在一只轮椅上,由另一名中年人把他推着走动,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

房内窃听的赵子原心念一动,一不留神头顶碰着门框,弄出了一点声音,那“老三”蓦地停住语声,喝问道:

“是谁?”

赵子原自忖行藏已露,暗骂自己过于大意,正自寻思对策间,陡闻门外一道冰冷的声音亮起:

“倒下……”

接着便是惊呼声,低叱声与“砰、砰”响声交杂一片,须臾又归于静寂,赵子原忍不住启门出去欲瞧个究竟,只见房门直挺挺躺着四名劲装汉子,他电目一瞥,一道黑影自廊道拐角处一闪而没!

赵子原哈腰下去,见四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廊上,俱被点了哑穴,不觉吃惊不已,心道:

“能在倏忽之间同时点上四人的穴道,那下手者的身手够得上‘干净利落’四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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