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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剑气严霜-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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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印身形一落,返身剑走扶风剑式中一招“金光涣散”,抵着摩云手扑来的身形,抽身后退,挟起香川圣女娇躯,香川圣女口中发出“哎呀”叫声,声犹未敛,眼前一黑,已没人假冢的洞口。

谢金印一进假家,黑漆漆的一片,随手燃起火烟,一梦和黎馨突见火光,趋向前来。谢金印低语道:“大帅,你等快跟我来。”

言毕,右手高举,向前急步而行,只见他面前呈现出一条狭窄通道,几乎仅能容一人出入,谢金印沉声道:“注意,不要把伤者碰在两边削壁碎石之上,最好背在肩后。”

这时,不假他顾,将拉在左腋之下的香川圣女,顺手负在背上。

谢金印等在通道内急窜之际,突闻一声爆炸,震耳欲聋,好像是发生在十丈之外,假冢之处。

谢金印喃喃道:“炸毁假冢了,好阴险毒辣的手段,我等慢走一步,此刻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背后,一梦闻言不由打心底袭上一丝寒意。

俄顷之后,谢金印停步不前,通道为之一窒,只见他伸手向上一推,似有铁盖之类的东西应声而启,沙泥随之落下,淡淡夜色呈现在上头。

出口是在一片竹林之内,四周荒草野树杂生,广际无垠的坟莹已不见了。

谢金印等人走出通道之后,一直沉默不语,此时,香川圣女已离开谢金印背上,垂首立在当场,默然不语。

谢金印茫然回头朝着香川圣女道:“请原谅某家适才的过分之举。”

香川圣女默默不答,仰头注视竹林上之夜空。

谢金印心中黯然,缓步走近一梦身边,伸手接过谢金章身躯,无限感慨,道:“大师,在下先告辞了。”

言毕,双手捧着谢金章身躯,沉步走离竹林,口中似乎不停的喃喃自语,此刻,无人能知道他心中之感受。

谢金印身形消逝了,竹林之内却留下了一颗比他更以言喻的痛苦心灵。

那香川圣女的泪水怕已开始奔流了。

第四十七章 身世如谜

话说赵子原,随那条假冢射出的人影追蹑而去。朦胧之中,对方身形疾如旋风,笔直朝北掠行。

那人轻功之好直令赵子原叹为观止,几个起落间,赵子原已被抛在十丈之后,眼见前头那人即将消失,倏然,赵子原足下步法一变,人也宛如行云流水般掠将起来。无疑,他在霎间已施出太乙爵所传授的“太乙迷踪步”。

这片荒坟广际无垠,经过片刻之后,前头那条人影,忽地啸鸣一声,身形陡降。

赵子原也紧接着停住脚,正待藏身野草之中窥伺究竟,蓦然,一阵桀桀怪笑之声,震得荒坟上空气流回荡。

笑声即敛,忽闻冷冷话声响起,道:“何方朋友,既跟踪老夫而至,又何吝惜一见。”

赵子原知形踪已露,当下便站立起来。藉着淡淡夜色,赵子原已看清楚那人僵瘦身材上披着一件红色大袍,随着夜风,飘然飞舞。

那人复道:“老夫以为是何等高人驾到,原来是一个臭乳未干的娃儿,不过这也令老夫惊奇,适才,你能够在老夫身后一直保持数丈之距离,确属不易。”

赵子原似有疑惑道:“这就奇了,阁下分明是在区区与苏大叔谈话之际,暴露身形,有意引人注意,何以此刻却谓区区跟踪你?”

红袍人道:“幄?!果真如此,那老夫这岂不是言行不一了。”

赵子原略一沉思,道:“只怕阁下另有企图,莫非……”

红袍人沉下嗓子道:“莫非怎样?你以为我是故意引你至此而欲加害,是也不是?”

赵子原不以为意道:“若仅止于此,倒没啥可怕,担心的是阁下引开在下之后,阴谋对苏大叔下杀手。”

红袍人狡诘笑道:“小子!你倒也聪明,就如你所料更待何如?”

赵子原道:“究竟阁下何人,在此荒坟出现,而且无缘无故摆下如此阴谋,企图何在?”

红袍人狞目一睁道:“无知小子,简直自寻死路,老夫有急务在身,目下无兴趣杀人,你犹自咻咻不休,待会儿惹得我怒起,一掌将你击毙。”

赵子原道:“这未免太夸言些了。”

蓦然,红袍人面孔狰狞,怒声喝道:“狂妄小子,不识抬举!”

“嘶!”一响,红影一错,扑了过来,右手宛如一条灵蛇,笔直朝赵子原胸前大穴点出,赵子原惊悸之下,身形倒窜,凌空伸出右手拇指一弹一扣,“嘶”一响,一道指风应手奔出,疾向红袍人攻来的一记致命招式。

红袍人惊奇道:“旋叶指刀……旋叶指刀,小子你是何来历?”

赵子原身形坠地,心忖,适才那红袍人出招毒辣,虽是伸手一探,却暗含凶险杀机,心中不由警惕。

红袍人见其不答,顿时怒火更燃,当下,以拂代点,夹着啸然之声,出手迅疾无伦。眼见拂出的力道将及赵子原肩上,蓦然,变招疾转,由上而下,探向赵子原腰际要害。赵子原被对方这一虚晃,身形一滞,凌厉的攻势已突至腰际寸许,眼看就要伤在对方掌下,忽地,他整个身形瞬间化作一片模糊,凌虚飘忽,宛似一堆棉絮。

红袍老人睹状不由一愣,口中喃喃道:“这是何等身法?……何等身法?!……”

以红袍人的眼光竟然瞧不出赵子原在瞬间所施展的“太乙迷踪步”,这就有点蹊跷了。

倏地,有人截口道:“前辈如何不识太乙爵的独步天下的太乙迷踪步。”

忽地里,二条人影从一座坟冢之后走了出来。

红袍人道:“你俩何以现在才来?”

当中,一个高瘦身材者点头道:“是是,因为那姓苏的老家伙不易瞬间打倒。”

那人一提到姓苏的,赵子原心中不由一震,心忖道:“指的必是苏继飞大叔无疑了。”随朝那两人道:“两位是说打伤了苏继飞么?”

另外一个中等身形的汉子,打量了赵子原一眼,缓缓的皱起眉头,似乎为着赵子原的出现,打起了问号。之后,开口道:“小子,这深夜之际,你不好好休息,特地跑到荒坟来瞧热闹,到底是存着什么主意?”

赵子原见对方出口便是“小子”,心中不禁有气,只是赵子原心性和缓,不致随意动怒,像他如此年轻,若换别人,早已按捺不住了。

赵子原懒懒道:“这话问的无理,天下间只要能立人之处,区区便可独来独往,阁下何以出此言语怪在下至荒坟夜游?”

对方道:“好说,既然你愿意为这片荒坟添条游魂,那也是由尔自取。”

身子朝前一踏步,弓下双腿,似有发动之势,赵子原瞧对方有意动手,一时间念头急转,估计一下目前局势,对方三人个个来历不明,虽然不是专找上自己头来,不过自己涉人他们阴谋之中,必遭对方的毒手。

正忖问,突闻“轰然”一声爆炸传自荒坟的另一头。紧接着爆炸声后,那红袍人及两位后来出现的汉子,似乎神色一喜。

但见红袍人开口道:“咱们快赶去那边。”

“边”字未落,三人已凌空飞掠而去。

赵子原目送他们身影消逝之后,自语道:“假冢那边传来爆炸声,到底发生何事?”

自语中,身子一跃,也欲随着他们背后而去,蓦然,一声轻叹发自近处,赵子原不由停下欲奔的身形,凝视四周,这时,自荒坟之后倏然飘出一条人影,现出在赵子原眼中,却是异常熟悉。

当下,脱口叫出:“老前辈可是您老人家在叹息?”

来人正是“灵武四爵”中的太乙爵,只见他仙风道骨,飘飘来到赵子原身前。

太乙爵道:“不错,是我在叹息。”

赵子原道:“前辈何故发叹?”

太乙爵似乎难以启口一般,又是一声叹息道:“前世孽缘,后代受苦。恶因却也结出善果,血债用血来偿,情债却一时无法了断,冤债更是永久蚀人心灵,此去,三债临身,可怕!可怕!”

听此言语,赵子原不知太乙爵语中之意,也不知是否朝自己而发,惑然不解道:“前辈何为此言,区区无法了解。”

太乙爵道:“无法了解也就罢了,老夫也不期望你知道。”

赵子原道:“前辈何不明言?”

太乙爵摇头道:“罢了!罢了!小哥莫要再多问。老夫今有一紧要之事相告。”

赵子原问道:“不知前辈有何事要告知区区?”

太乙爵道:“适才你不是追踪一辆篷车而来么?如今我要告诉你篷车所在,不知你愿否知悉?”

赵子原惊异道:“真有此事?前辈在什么地方发现那辆篷车?”

太乙爵斯条慢理道:“此去朝东大约半里路,越过荒坟,穿入林子,沿着一条小小溪流,溪畔空地之处正停着那辆篷车。”赵子原道:“前辈意欲区区再追踪那辆篷车之去处?”

太乙爵点了头道:“是,那辆篷车也许是水泊绿屋大主人所有,你不妨追踪它到底止于那些地点。”

赵子原听到“水泊绿屋”一语,整个人兴奋了起来,启口道:“前辈既是如此说,区区就去瞧瞧。”

语声未落,人影一闪,杏然消失于夜空中。

赵子原人影方逝,太乙爵口中喃喃道:“赵子原呀!赵子原,你至今犹然不晓得自己身世?抑是你故意装作不知?……”

夜色将阑,荒坟上空,凄凉之景,此刻益发显得恐怖。

赵子原向东掠行片刻之后,果然在荒坟之外发现了一座树林,在夜色中显得黑压压的一片,只见他人如飞鸟栖枝般隐入林中,树林之内伸手不见五指,更无法摸清方向所在。

长吸一口真气,赵子原纵身在树林中急窜,片刻之后,穿过树林。这时,前边景物一变,正如太乙爵所言之情状,一条溪流弯曲的躺在林子边缘,并带出了一块空旷土地。

赵子原稳住身形,藏身在一株大树之后,从空缝之间望了出去,搜寻他的目标,那块空地虽是广阔却也有尽头,它的尽头又拖延出另一片无际的荒坟。

赵子原藏身后,还未看清篷车所在,蓦闻一声冷冰冰的话声传来:

“藏身在树林中的朋友,请出来吧!”

这似乎是针对赵子原而发语,赵子原寻思道:“对方似乎发现我了。”

视线朝着溪边空地又四下搜索一番,发现一辆篷车在黑夜中静默着,适才语声必传自此处无疑。

赵子原掠过小溪,来到篷车空地上,远远面朝篷车而立。心中浮起一阵思索。

自那篷车内,又有冷冷的声音透出道:“阁下一再追踪来此,不知企图何在?”

赵子原道:“何以断定区区是为追踪阁下而来?”

那篷车中的人物沉默半晌,道:“何庸狡辩,未进荒坟之前,本人早已发现你随身马车之后而进入荒坟,后来为我摆脱开去,如今你又在此出现,真令本人惊奇。

赵子原道:“区区仅想知道阁下是谁。”

对方道:“无知小辈,竟敢冒犯,念你年纪轻轻,暂且放过你一次,立刻与我离开。”

赵子原脱口道:“阁下是否来自水泊绿屋?”

对方一声冷哼,道:“水泊绿屋,这地名难道是轻易可以被人叫的吗?!你是何来历?”

夜风袭来,篷车垂帘处微微轻动,赵子原心中闪过一丝企图,正待向前扑去,想突然出手掀去篷车帘子。

赵子原身形尚未发动,对方已传出一声森严语音道:“莫要妄动,免得毙命。”

赵子原心意被对方瞧破,只好静立当场。目视篷车,眼见一大秘密就近在身前,但却身不由己。当下,开口道:

“传闻绿屋主人总共有三位,残肢怪人想必是三主人,女娲又是二主人无疑,仅存一位当然大主人,那位幕后神秘首脑人物了,阁下是否就是……”

对方截口道:“住嘴!”

“嘴”字尾声,尖锐刺耳,似乎是出自女人之口。赵子原猛可一震,忖道:

“难道说水泊绿屋主儿是个女人?对了,我何以没想到,除了女人外那有男人乘坐篷车而代步的,那是女人无疑了。武林中又何曾闻过有此女子名头这般大者,除了燕宫……”

念此,不由心中打了个冷战,赵子原不解何以自己将“燕宫双后”与“水泊绿屋”主儿提在一块了。

这时,对方复道:“传闻武林中,最近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身上怀着一些桅奇武功,有人见他使出武四爵中太乙爵的轻功身法,又曾以职业剑手谢金印成名绝招‘扶风三式’对敌,一度藏在太昭堡卧底,又身临留香院洁身而出,这人莫非就是你?”

赵子原知道对方指的是自己,只是“职业剑手谢金印”这个名号却令他猛可一震。

当下,缓缓道:“不敢,阁下所指的便是区区,只是阁下所说的职业剑手谢金印却令我不解。”

对方道:“这就奇了,你所使的‘扶风三式’,敢说不是自谢金印处学得?”

赵子原道:“天下之间难道只他会这剑法?”

对方道:“当然!”

这对赵子原原来说的确是件意外,那传授自己扶风剑式的白袍人,竟然是职业剑手谢金印!

赵子原神情紧张,道:“阁下之言是否真实?”

对方道:“何以多此一问,今夜荒坟之上几场厮杀,就是专为他而玩的把戏。”

话声落后,左边树林中倏然飞出一条人影,径朝篷画而来,瞬息间,已至篷车之侧,这人原来是一个女子,一身劲装疾服,加上黑色衣着,若非是身形跃动,简直与四周夜色无异,分不清是否是一个人。

只见那人探头进去向篷车里的人物报告什么事一般。赵子原抓着这瞬间时机,一跃身扑向篷车,来至篷车五尺近处,伸手欲揭开垂帘,忽闻一声暴喝:“退下!”

喝声中,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自篷车之内弹出,端的迅速无伦,袭向赵子原胸前要穴,赵子原身形一滞,人也退了下来,硬生生的避开对方一指。

人方立稳,对方道:“小子如此狂妄,秋儿你与我将这小子拿下。”

那黑服女子转过头朝赵子原望来,视线内早已包含着杀机。

黑服女子道:“阁下这等鲁莽,冒犯主人,恕我无礼了。”只见她身如轻燕般飞起,双掌一翻,一股强劲掌力顺手而出,直罩赵子原头上。赵子原身形一低,避开掌力,斜斜地推出一掌击向空中的人影,那黑服女子非但无闽避之意,却陡然向前欺近,双掌一沉再拍出一掌,其劲之强,异乎方才那一掌。

赵子原料不到对方出掌迅捷如斯,当下向后暴退,遥空弹出“旋叶指刀”化开威胁。黑服女子微微一愣,道:“想不到你倒也有两下。”

赵子原道:“姑娘莫要目空一切,区区所学虽浅,也尚不至轻易屈服的地步。”

黑服女子嫣然笑道:“听来倒是满倔强的,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在我主人面前探得稳密而犹想全身而退者,据我所知还未曾有过。”

赵子原道:这或许可能。天下间只闻水泊绿屋,至今却无人知晓其主人是何等人物,想必是神秘可怖的武林顶尖高手无疑了。”

黑服女子愤愤道:“胡扯!”

娇声一落,双掌横于胸前,又待发招攻击。

突闻篷车内传来硬生生的语音,道:

“秋儿,你站在一旁。”

黑服女子果然应声退在一侧,只存下赵子原面对篷车默然站立着,四周蓦地回复可怕的寂静。

赵子原正怀疑对方用意之际,蓦然篷车垂帘一动,一条人影犹如鬼魅般射出,赵子原眼子一眨,只见到一缕白色幽灵似的身影罩至,猛觉背后要害处压力一紧,想回身已来不及了。顿时他身子向前冲出,宛如闪电般的化作模糊影子。

赵子原在危急之际不由施出“太乙迷踪步”法,突觉身边白影一闪,袭过一阵夜风,冷冷森森,阴寒透骨。

赵子原稳住身形,那条白影早已消失在空地之上。

这时,树林黑暗处传来一声低笑:

“武林中人人谈虎色变的绿屋主儿,今夜竟也对一个后辈突袭,要是传出江湖,岂不是一大笑话!”

在场的赵子原和黑服女子齐然望了过去,只是树林内却又归于无声。

篷车内那位人物以阴森森的语声道:“何方高人身临此地,请现身出来有话好说。”

树林中又有话声道:“不敢,老夫只是游历四海,今夜至此巧逢如此盛大场面,停下来瞧瞧热闹罢了。”

篷车内那人道:“什么盛大场面?”

树林中那人复道:“阁下何必故作不知,今夜谢家两兄弟在荒坟之上遭到一次重大的埋伏。目前谢老二已被摩云手伤倒,对方还在假冢之处设下危机,请到了塞北武林人物前来赴会,目的在致谢金印于死地,这一连串之事难道与阁下的水泊绿屋无关?”

那被称为绿屋主人者道:“阁下本是有意而来,何言路过巧逢,纵是阁下不愿现身,也决瞒不过我,除了灵武四爵中的太乙爵外还会是谁?”

对方道:“唔唔!料得不错。”

绿屋主人道:“阁下认为今夜之事,全是本人之意?”

太乙爵道:“纵然并非阁下之全盘计谋,想少不了也是主谋者。”

绿屋主人道:“何以见得。”

太乙爵轻咳一声道:“翠湖血案,事隔二十年。今夜荒坟之上历史重演,时地虽改,人仍依旧,想当年阁下……”

绿屋主人截口道:“住口,阁下莫要一派胡言。”

太乙爵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哈哈,阁下想不到二十年前的一段隐秘,如今已渐渐开朗,当夜翠湖血案主使者也莫不惶恐起来,笈笈欲置职业剑手谢金印于死地,然后……”

绿屋主人截口道:“阁下所知有嫌过多了。”

正说之际,远远的又传来一声爆炸,听起来大约在一里路外。赵子原一愣,今夜在这荒坟附近何以如此多爆炸声。

有顷,太乙爵道:“炸毁假冢,只可惜还是未将职业剑手炸死,哈哈!”

绿屋主人道:“阁下从何得知谢金印未死?”

太乙爵沉声道:“谢金印乃是这段血案的主角,怎会轻易被人炸死。此刻他已潜逃了无疑,阁下今夜计谋只怕变成泡影了。”

忽闻绿屋主人提声道:“秋儿!离开这荒坟,快!”

只见那黑服女子跃上马车,双手一抖,车轮滚动,篷车开始飞奔。赵子原本欲继续追踪而去,又想敌人既已明白自己之企图,追踪而去亦得不到什么结果。

这时,隐身在树林之后的太乙爵沉声道:“让他去吧!你也好离开这荒坟之地了。”

赵子原道:“感谢前辈解救区区之危难,在下感激非常。”

太乙爵道:“勿再作态,此刻还是尽快离去,赶至京城一趟,敌人这番自塞北调来高手,恐怕企图谋害张首辅亦未可知。”

赵子原提高啜子道:“前辈所说的塞北高手,是否就是适才与在下在荒坟上碰头的几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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