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服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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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打去你家里,你也没接。”
“我睡了呀,怎么接电话?”她低下头,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形扩大。
“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位子上?手机都没开?”
“你打电话来时,刚好都有事离开,手机也刚好没电了。”她玩著自己的手指,语气轻快得令人发指。
“哼,真是太刚好了!”
呵,她好像听到磨牙的声音。明知故问地,她仰首问他:“你在生气?”
“我当然是在生──”
朱毅臭脸转向她,声音嘎然而止,她闪耀淘气光点的盈盈秋波,让他一时失了神。他有整整三天没见到她了!该死的!他应该狠狠地亲她一顿,以慰自己这几天的煎熬,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生闷气上;突来的饥渴感,他不由自主吞咽一下,忆起多次下手都因“小护士”跟那群不识时务的笨狗们打扰而功败垂成,让他忍不住想发出狼嗥!什么时候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把她一口吃下去?想像那情景,朱毅不由“脑充血”。他清了清缩紧的喉咙,听到自己嗓音异常低哑地问:“怎……怎样?”
“什么怎样?”翟净棻偏头发出疑问。
“嫁给我呀。”
轰!她猛然低头,下意识捂住发烫的双颊,片刻才说:“你不是叫我考虑看看……”
朱毅闻言眉头扭结,明显急切地追问:“要多久?”
他迫不及待的态度勾引她胸日泛滥的甜蜜,心情开朗莫名,心底隐藏的坏因子又冒了出来。她抿唇吊人胃口地说:“看情形喽。”
赫?朱毅警觉眯眼,他有预感翟净棻给的绝对是棘手的答案。
“什么情形?”
“莉英没跟你说吗?”她咬住下唇,抑止快要脱口而出的笑意,“我结婚的对象,一定要经过ㄚ麦认可才行。”
“ㄚ麦?”那只不时露出鄙夷讪笑、让他老以为自己眼花看错的白色狐狸狗?
翟净棻肯定地点头,补充道:
“其实不只ㄚ麦啦,最好是能得到所有狗狗的认同;否则我情愿一辈子不结婚。”
“你是说……我要娶你,得经过那几只狗同意?!”朱毅牙关绷紧。
翟净棻研究朱毅愤慨的神情,心头浮出些许不确定。他有如来势汹汹的飓风,不容人停步细想,稍一犹疑她已处于暴风中心,也许也许……他只是来去匆匆的一时冲动……她不自觉屏气……
“你不一定非娶我不可,你可以收回你的提议,没关系。”
朱毅霎时动作凝滞、全身僵硬,无言瞅她一眼,倏然扭转方向盘,不顾后方来车横出车道,急速地将车子停靠路边,气势迫人地逼近──
翟净棻感到庞大的威胁感,朱毅如雷的吼声爆裂在车内狭窄的空间──
“你你你你不准有贰心!除了我以外不准你嫁给别人!不管要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让那几只狗点头答应你嫁给我!”好不容易她终于接受了他,别说是叫狗,就算要他去叫猪点头他都会去做的,没有什么阻挠得了他!
“唔。”他悍然的眼神,令翟净棻不由自主赶快点头。过了几秒后,才镇定心神;他这一番激烈的反应驱走她胸口的疑虑,说不出的甜蜜在心头蔓延开来;她消化著他大吼的话,突地,想像起四只宝贝整齐点头的画面,噗哧──荒谬的笑意咕噜咕噜涌上喉头,她连忙捂住口,但已来不及。
朱毅指控似瞪著她,恼火地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他气恼地喷气:
“你──你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你──你──”该死,朱毅在心里咒骂自己,好歹也念了十几年的国文,怎么这会儿脑袋空空,连个字词都想不出来!他沮丧地想揪光头发,不自觉流露出求助的眼神。“你──你懂我意思吧?”
他眼巴巴看著她的眼神,十分酷似火腿极度渴望食物时的眼神,那样热烈哀求,让人无法抗拒。翟净棻绽放微笑,安抚地点了头。
“真的?”他声音里有丝不确定。
点头。呵!
朱毅紧绷的情绪一松!她终于识货,知道他的真情可贵!哈哈哈哈!朱毅心底一阵狂喜,爽快到要乐翻了。
翟净棻好笑地看著朱毅快速转变的表情,全身散发志得意满的光采;突然,他神秘兮兮地朝她勾勾手。
“你靠过来一点。”
翟净棻不明所以地接近,朱毅脸上缓缓浮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翟净棻警觉瞪凝与她咫尺相对、鼻息相闻的他,脸红地恍然大悟,经验告诉她──他又变身为大野狼了!
“不行!”在朱毅热情的唇吻上她之前,她伸手撑开两人的距离。
“为什么?”朱毅一副想把她吞进去、难以忍耐的饿态。
“马友友在等我。”
朱毅“脑充血”,意识混沌,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只有你会向莉英打探消息吗?”她早就从表妹口中问出今晚的神秘活动是──马友友的音乐会。
该死!那个“小护士”没事干嘛跟他说这个叫什么马友友的是翟净棻最喜欢的音乐家?还指示他可以跟好友何秉碁要贵宾席的票。想到好友听到他的要求时的爆笑与奚落──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水准,懂得欣赏古典乐──就让他一肚子生火!
“小护士”该不会是故意设计他的吧?还是她跟他犯冲?连人不在场都能破坏他偷香的机会!
“快走吧,我可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翟净棻心急催促。
朱毅无奈叹气,再度上路,心里仍然一阵呕,忍不住嗤鼻,很不是滋味地说:
“你真那么喜欢他?”
“嗯!”翟净棻强调的大动作点头,双眸发亮。
朱毅满腹酸气,嘟囔不休──
“哼,他有我帅吗?只不过会拉拉大提琴,有什么了不起?四十几岁的人了还到处卖艺,分明是没三小路用……”
“哇,好舒服的天气!真适合睡午觉!”张莉英张开手臂仰望缀著白云朵朵的蓝天,向后仰倒在草地上,幸福地喟叹。
抱著博美犬小玉、盘腿坐在她身旁的翟净棻看她因大动作露出了一大截腰部,边笑边摇头,伸手帮她将短T恤拉低些,取笑道:
“是谁说假日不该待在家里睡觉,非要出来走走的?”
“呵,我是没待在家里睡觉呀,我在这里睡。”张莉英转向翟净棻,淘气地眨眼,望著前方五公尺处的一人二犬──“喏,火腿跟丫麦是需要出来走走,我敢打赌它们俩很喜欢朱毅每周提供的娱乐活动。”
顺著张莉英的视线看过去,翟净棻脸上的笑容加大──
“火腿,攻击!”
“攻击!”
“攻击!”
朱毅不断重复下著命令,尝试训练火腿,无奈火腿一迳保持坐著的姿势,咧开大嘴傻呼呼地笑著,骨碌碌的双眼渴望地凝视朱毅手中的牛肉条──好想吃喔!还要多久?还要多久?火腿黑白相间的尾巴急切拍打著地面。
“火腿!攻击!”
朱毅努力不懈,右手朝丫麦的方向挥动,毫不客气地把丫麦当成假想敌。不过这也难怪,谁叫丫麦始终对他“冷眼旁观”。
恨啊!当初他为何夸下海口,说什么要让四只狗点头!搞到现在还无法顺利把老婆娶回家!
好吃的大麦町火腿早就在他的食物收买下,成了他的死忠好伙伴,胆小的博美犬小玉,在他温柔对待下也拜倒在他无与伦比的男人魅力下;以为自己是猫的西施犬加菲更是简单,对它喵喵叫几声,就算过关了,反正它神出鬼没、忙碌得很,没空理会人。
只有它!朱毅忿忿地瞪眼唯一的阻碍──眯眼吹风、神情自在悠闲,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的白色狐狸狗。
它以为它是谁?他买的食物,它不吃;成天赖在他未来老婆怀里,向他示威;他百般示好,它无动于衷!该死的!朱毅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分明吃定他不敢对它怎样!
“攻击,”他只能藉著这机会泄恨,朱毅激励他忠实的伙伴:“火腿,上!别客气,张开你的大嘴,咬!咬……”
一阵呵呵笑声打断他──
“要是火腿真的听你的命令攻击ㄚ麦,恐怕你的头衔就要从”未来的表姐夫“换成”无缘的表姐夫“了。”
朱毅一脸臭,回头扫张莉英一眼。
“你别给我乌鸦。”
“我是好心提醒你。”张莉英无辜地眨眼,转向旁边寻求支援:“表姐,你说对不对?”
“火腿不会攻击ㄚ麦的,它们是好兄弟。”翟净棻弯身赞许地拍抚端坐半天的火腿,“来,我带你走走,运动一下。”
“我跟你一起!”朱毅把手中的牛肉条赏给火腿,伸手握起翟净棻的手。
“小玉,你留下来陪我。”张莉英捞起翟净棻脚边团团转的小玉,伸个懒腰,打算再滚回去眯一下眼。
“ㄚ麦,要不要一起去?”翟净棻温柔唤著。
不,别来!老天没听到朱毅的心声,狐狸犬懒洋洋地踱过来,而且还那么巧地卡进两人中间,无视朱毅狠瞪的牛眼。
沿著步道走了一会儿,翟净棻才发觉朱毅神色不豫。
“怎么了?”
“狗的寿命到底多长?”朱毅闷闷地问。
“十几年。”
“它多久了?”朱毅皱眉,下瞄两人间碍眼的白狗。
“十六年了。”
“哦……它这么老了?那不是快……”注意到翟净棻突然落寞担忧地凝视狐狸犬,朱毅蓦然住口。惨了!他有预感,当“那天”到来时,她一定会伤心欲绝。朱毅头皮一阵发麻,急急开口:“人都是会死的,不,我的意思是狗都会死的,这是生命的定律,你……你、你要有心理准备,别──”
“丫麦会活得很久很久的!”翟净棻不让他有说完的机会。
他一定要防患未然,朱毅努力道:“再怎么久,最后还是会……呃,上天堂。有句谚语说:所有的狗都会上天堂,上天堂是件好事──”
“别再说这件事了。”她一直避免思及有天丫麦将会老去、离开她,她睁大眼、仰著头,试著克制开始泛滥的泪意──
“你别哭喔!我不说了,我闭嘴,看它活力充沛、生气盎然,绝对会活得长长久久、久久长长,说不定比你我还长寿!”
朱毅语无伦次的胡乱保证,让翟净棻破涕为笑。朱毅愣愣地望著她,体会到一件事实──
唉,为了她,他不仅不能对“它”怎么样,反而还要祈祷“它”长命百岁、鹤寿龟龄,三声无奈啊!
第十章
If there are no dogs in heaven , then When I die I want to go where they went。
──Unknown
香港沦陷成全了白流苏,风灾肆虐成全了朱毅。
某年某月,来了个强烈台风,刮走了翟净棻家的屋顶,吹垮了日式旧平房的围墙、大门;朱毅藉提供临时住所的名义,将翟净棻连带宝贝四犬全拐进了朱家在市郊有著宽广院子的别墅。
再经由张莉英将令人心生误会的消息传播回翟净棻南部老家。既保守、保护欲又强的翟家人,立即冲上台北要个交代。
当然,朱毅万分乐意提供交代,终于如愿以偿成了有妇之夫;但,完美中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缺憾──
“老婆,你那时肯点头嫁给我,除了长辈的压力,还有这里环境适合宝贝狗以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毕竟男人也需要甜言蜜语来满足心里的虚荣。
低头织著毛线的翟净棻抬眼看了他好一会儿,说:“我现在才知道你很笨。”
“嘎?”朱毅脸上出现一排黑线,这跟他预期的答案差太多了。
“我想我也是个笨蛋,才会嫁给你。”翟净芬自言自语,起身往厨房走──
“什……什么意思?”他跳脚追进去,一看吃惊大喝:“你这是在做什么?!”
“收拾东西搬出去。”她弯腰,吃力移动一大袋的乾狗粮。
“别!别抬那个!快放下!怀孕初期搬重物很危险的!”他一手抢下,冷汗直冒。“我说错了什么?你别生气。”
她不答腔,任他抢走乾狗粮,反身随手抓过一个纸袋,将手上织了一半的毛衣毛线塞进去,往外走;朱毅慌张地伸手牢牢抱住亲爱的老婆。
“你不会真要抛下那些宝贝狗,离家出走吧?”
“如果我要离开,我当然会带著它们一起走;它们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那我呢?”朱毅不平地抗议。
咯……翟净棻发出短促的咯声,低头搞著口,语音含糊说:“我管你,我们走了,你就可以自在快活的过日子。”
事情怎会变这样?!他只不过想听她说句“我爱你”,现在却变成“我管你”!眼看老婆孩子都要跑了,朱毅真想揍扁自己这个猪头,没有“我爱你”又何妨,只要她肯一辈子待在他身边,让“他爱她”就足够了。
朱毅绞尽脑汁说服亲亲老婆改变主意──“你要为那些宝贝狗著想,它们需要活动空间,到哪里去找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
翟净棻忍不住一翻白眼,做出昏倒的表情。他真的很呆,她难以置信地摇头,差点忍俊不住地咬著下唇问道:
“你真以为这里是我答应嫁给你的原因之一?我要是真为狗狗们著想,就会搬回南部老家去,乡下地方,它们爱怎么跑就怎么跑,何必留在这个冬季湿冷、夏季闷热的地方,让它们受苦。”略一停顿,她又说:“既然你认为我可能是因为这栋房子而嫁给你,那我离开──”
“我没这样认为!”
“你放心,这次我会跟大家说清楚,是我自已要离开的,没人会再来逼你娶我。”
“没人逼我,你明明知道我心甘情愿的!”
她没办法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仓皇失措的急切反应实在太……太好玩了!不能怪她藉机捉弄他,谁叫他自从知道她怀孕后就对她保护过度、限制重重,让她成天无所事事,闷得发慌,不由想开玩笑捉弄人,咯咯……她闷头开心偷笑。
朱毅懊悔不已,环抱她抖颤、仿佛在哭泣的纤细肩膀,连声道歉:“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生我的气都行,就是别离开我。”
朱毅这样软言柔语的哀求,今翟净棻满腔罪恶感油然而生,她软软偎进他的怀里,怀著歉意说:“……我会嫁给你,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朱毅绷起神经。
“……就那个原因。”她嬉戏的手指在他硬挺的胸膛上划弄。
“哪个原因?”他全身细胞呐喊,渴望知道答案。
“就跟你娶我的原因一样呀。”她投下炸弹。
正中目标!朱毅目瞪口呆半天,猛然回神,视线紧锁住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是因为爱你……你……”
“我知道。”翟净棻唇角含笑,眼神嬉弄。
朱毅大口地吞咽口水。“那……你……你也是……是……”
“没错。”她对他点头,颊色红粉、灿笑如花。
“我爱你!”朱毅期待亲爱老婆回覆同样的爱语,但翟净棻仅是淘气地点头;朱毅压下心头的失望,自我安慰地说:“你不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也爱我。”
“好,那我就不说了。”她一副听话的表情。
“不,你还是说一下好了!”朱毅好生后悔。
翟净棻打个呵欠,退出他的怀抱,爱困地说:“我去睡个午觉,别吵我喔……”
“亲爱的,等……等一下!说那三个字只需要一秒钟,你说完再睡──”
“我想睡啦……”
“快,你说一遍──我爱你,很快的啦!我爱你、我爱你……”
“嘘,别吵我喔──”
“老婆……亲爱的老婆……”
“嘘……”
“拜托──”
“嘘……”
请保持安静,现在准妈妈要来睡个幸福的午觉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