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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校园异闻录之407教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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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显然,这对男女承受不了如此重量级的极端音乐的打击:那个男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可以看到他的双腿在不停地战抖;而女生则双手抱头,放声尖叫起来,声音的高度和我的CD很有一拼。我刚想开怀大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这尖叫声我太熟悉了……我说的不是CD,而是人!
  在林中空地上尖叫的正是果蝇。
  3。2 决裂
  我关掉CD的时候,果蝇还在尖叫不止。我顾不得收拾东西,冲上前去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别喊了,是我,是我!我是阿K!”在我大力的晃动之下,果蝇的叫声慢慢弱了下来,她的眼睛里盛满泪水,双手不住地颤抖着,面色像一张白纸似的毫无血色。
  “没事的,没事的……”我正在安慰着果蝇时,那个男生却已经支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掸掸裤子上的土,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将我的手从果蝇肩膀上一把拽掉:“你是谁?少动手动脚的!”
  干!刚才还吓得屁滚尿流,现在反而对我耍起横了,什么东西!我回头怒视着那个男生:“你又是谁?”
  那男生没有回答我的反问,故作优雅地咳嗽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放出那么恐怖的声音的人就是你了……”“那声音很恐怖么?”我反问道,“切割铝合金的声音未必比它低多少。”
  “哼哼,可是正常人不会有听切割金属声音的爱好。”那男生竟然毫不示弱。他上下打量着我,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喔喔喔,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在卡车车轮下勇救我女朋友的学校英雄人物……那个什么……你叫什么名来着?”
  果蝇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我强压怒火,很克制地问道:“恩,正是在下。来而不往非礼也,请问阁下是……”
  “许北杰,我还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要信口胡说。”果蝇好象已经恢复了平静,在我身后冷冷地说道。她的话音虽轻,传到我耳朵里却像是一枚炸弹。我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人:他面皮白净,细皮嫩肉,五官长得颇为清秀,在眉宇之间却透出那么一股……猥琐的气息。“你就是许北杰?”
  “正是在下。听说你……叫小K是吧?漫漫黑夜里,你跑到这儿来放这种鬼叫,是何用心?”许北杰的眼神忽然变得锋利起来。我俩的身高相近,他向前踏上一步,鼻尖几乎碰上我的脸。
  “闭上你丫的臭嘴,小K不是你叫的。”我毫无退缩之意,硬邦邦地顶了回去,“你呢?道貌岸然的人哪,这么晚了还拉着人家小女生到这人迹罕至之地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是我的权利,但你侵犯了别人的自由就是侵犯了别人的权利!亏你还算个什么上了报纸的英雄人物,就你这素质还配上报纸?”许北杰似乎已经占据了心理上的优势,他咄咄逼人地想用话语将我逼入绝境。
  我正想反驳,果蝇扯住我的辫子,痛得我“哎哟”一声。我转身看着她,却发现她像一张风中的枯叶抖个不停。果蝇强憋着泪水,向我问道:“阿K,刚才的声音真的是你放出来的?”
  父母教了我很多东西,却从来没教过我撒谎,我几乎没有过大脑,便脱口而出:“是的,是我放的。但……”说到这里,我十分敏捷地向后跳了一步,后脑勺正撞在许北杰的鼻子上,他也“哎哟”一声捂着鼻子倒退了开去,果蝇的一巴掌就此落空。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痛恨,终于狠狠地跺了跺脚:“你……你这个变态!”说完,她旋身向林外飞快地跑去,我在后边追了几步:“果……郭莹莹!”
  “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果蝇连头都没回,丢下这几个字,身影很快地消失了。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许北杰在我身后嘿嘿地冷笑起来,弄得我更加郁闷。我回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笑个屁!”
  “我笑的就是个屁,怎么着?怎么,是不是手里的姑娘被我撬了行了,心里很不爽啊?听说你散打很厉害,动手啊,打我啊?哼哼,四肢发达,有勇无谋的草包。你救了她又能怎样?就凭你那个笨样儿,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女朋友!瞧你那……”许北杰的声音突然中断了,我一记正拳已经狠狠地捅在了他的胃部,击中了腹下神经丛,他痛得弯下腰去,眼泪唾沫一起流了下来。
  “瞧你那不堪一击的德行——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怪不得我。”我冷冷地睨视着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开始收拾我的东西。他缓了好半天才稍微过了点劲,在我身后叫道:“偷袭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和我正面交手!”我慢慢收拾好了东西,这才直起身来掰了掰双手的指节,对他招了招手:“找死就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冲到他面前,左手在他脸上虚晃一式,右手再一记正拳又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他的胃部。我再不理跪在地上呕吐着的许北杰,自顾自地将包背在肩膀上:“我走了。有空来我寝室玩。”
  “哼……哼哼……你是不会得到郭莹莹的!我看上了她,她就是我的,你永远也得不到!”许北杰虽然已经有气无力,却还是硬撑着向我叫喊。我猛然回转身,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拉了起来:“谁说我要得到郭莹莹的?你愿意自作多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有自己的感情,她喜欢谁自然会跟谁在一起,她是属于她自己的,绝不是属于任何人的!”
  我顺手将许北杰丢到他的呕吐物上,弄得他一身脏兮兮。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嚣张的气焰,坐在地上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个不停。我抬脚刚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回来凑近他肮脏的脸:“对了,你知道我放的是什么吗?”
  看着他茫然的眼神,我给了他答案:“第一曲,是欧洲的邪教在用活人对死神献祭时的镇魂歌;第二曲……”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是陈雯雯在去世之前录下的自己的哭声。”
  他的瞳孔在瞬间缩成一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秒钟之后,如我所想的那样,他嚎叫着跳起身来,一溜烟地在树林间消失了。
  我轻蔑的笑了笑,立马双手合十闭眼向陈雯雯谢罪。祷告完毕,我又想起果蝇:我这回可是真的惹到了她了。她还会原谅我吗?她还会想起我吗?她还能……
  我摇摇头努力想把这些杂乱无章的念头从我的大脑中驱逐出去,舌尖却品味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酸涩。也许,我已经开始理解丁炮所说的那种滋味了吧。
  3。3 进展
  进展
  自从植物园战役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果蝇。她的手机可能掉进了厕所——我不确定,但我再也没有打通过她的电话。拨到她寝室里,所有接听的人一听是我在说话就立刻挂机,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我忽然间明白了:我可能犯了一个无可弥补的大错。我妈妈从来没有教过我女人是惹不起的,但我现在已经无师自通了。
  后来的几天,我都是在武术社的训练场上度过的。只有不停地消耗自己的体力,才会把充斥在脑中的这些姑娘的影像全都抛到九霄云外:陈雯雯、果蝇、雷铃……只要我一停下来,每个人的痛苦就都那么鲜活地展现在我的眼前,让我的心底泛起苦涩的波澜。
  一周之后的某天,因为没有充分地热身,我在和队长做实战训练时被踢伤了。当时还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觉得大腿热辣辣的,但离开训练场坐了几分钟后居然疼得无法自己站起来了。回到宿舍,老大和丁炮用红花油给我揉了差不多半小时,痛得我龇牙咧嘴地惨叫。这样也没有什么效果,于是第二天经过猜拳,田末末作为可怜的失败者扶我去医院。诊断的结果是肌肉拉伤,但还不到撕裂的份儿上,比我想像的最差情况要好得多。回来时已值午时,为了庆祝轻微的病情,顺便犒赏牺牲上午时间的田末末,我在某小饭馆对他进行宴请。
  “你对许北杰了解多少?”
  “那个许北杰是咱们学校的王牌四辩,曾经带队在省大专辩论会中拿过第二名呢。你如果想和他斗嘴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酒过三巡,田末末的话也多了起来,对我有意无意的问题干脆利落地作答。他撂下手里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瞄准盘子里的一块肉下了毒手。
  “王牌四辩?专管收尾陈辞的?我看一坨大便还差不离。”我沉闷地吐出一口烟,看着田末末很有节奏地清理着菜盘里的肉片,“瞧你丫那出息,你就不能多吃点蔬菜?”
  “蔬菜我是特意留给你的,你怎么就不领情呢?蔬菜里有丰富的纤维,对你那受伤的大腿鸡~~肉很有好处地。至于其他的——K哥请吃饭,我怎能不努力?就让我胖吧!让我痛苦吧!我爱胆固醇!我爱瘦肉精!”田末末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还在奋力向嘴里填着。我只有低头叹气的份儿,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田末末终于把最后一块肉也吞下了肚,擦擦嘴问我:“你和果蝇最近怎么了?我听糖豆说果蝇这几天的情绪相当不好。你说的那个许北杰和果蝇宿舍里的人关系似乎不错,每天都往她们寝室打电话。糖豆对那厮印象很差,说他是个Playboy型的,可看不可交。”
  “废话,糖豆如果能对那种人印象好你不就麻烦了?”我岔开话题,“今天下午有数据统计是吧?我想去请个假。”田末末狡黠地望着我眨眨眼:“你请假是假,借机给二鬼捣乱是真吧。话说回来,你跟果蝇……”
  “ShutUp!吃那么多都堵不住你的嘴。”我丢掉烟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尽力不让自己去想有关果蝇的事,“下午你们就去那恐怖的407经受炼狱般的考验吧!——反正我是不去了。”
  我一瘸一拐地在基础部办公区里跛行着,间或因为大腿的疼痛抽上一口凉气。王二鬼的办公室就在眼前,我像个特务似的顺着墙根慢慢地蹭到门边,举起手刚想敲门,却被里面传来的对话吸引了。
  “这些学生不是没跟我提过——但是学生上课的教室又不由我安排,你说我能怎么样?将就着上呗。反正那教室除了破旧和经常停电之外,也没什么太糟的地方了。”这收不住的大嗓门便是王二鬼了,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焦灼,又有些无奈。
  沉默半晌,另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声(?)说道:“不过那教室实在是有点邪门。我原来在主楼上课的时候,大夏天的别的房间都特沉闷,就那屋子阴凉,甚至都有些冷。哎,还好这学期我的课没有排在主楼。”
  “嗬,你还说呢。我最近去上课的时候老是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似的。但只要一下课,我走出主楼那种感觉就立刻消失了。我都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陌生的声音明显地小了下来:“这学期开学不久,那个叫陈雯雯——对,就是原来上过报纸的那个女生,据说不是从那个教室跳楼的吗?哎哟,听说当时场面可真惨。那教室以前还死过人呢,那时候你刚留校不久吧……”
  “行了行了,别说了。要让别人听去,以为咱俩连在某教室上课的勇气都没有,那可就丢大人了。”
  我举了半天的手终于落了下去,重重地在门上连击了三下。屋子里骤然静了下来。过了几秒钟,我听到王二鬼故作威严的“请进”时,心里不禁暗暗发笑。
  王二鬼正襟危坐在他自己的位子上,面前像模像样地摆着几本书。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女老师,看到我踉跄着走进屋子,不由得轻轻一笑,然后对二鬼说:“王老师,您先忙吧,我走了。”
  “恩,我不送了,您慢走。”二鬼目送着那位女老师的背影在门旁消失,这才上下地扫视着我:“又是你,想干吗啊?”
  “老师,真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斜着身子站着,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我昨天训练的时候大腿肌肉拉伤了,疼得很厉害,所以想来跟您请个假。这是我的医生诊断书。”
  二鬼接过诊断书,粗粗地浏览了一番,漫不经心地丢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我说你这个学生啊,真是顽劣不化。你父母是让你来上学学知识的,不是让你来跟人家比比划划的!大腿拉伤怎么了?你不也走到这里来了?就这点事就想不上课了?不行!你以为你期末能过我这一科吗?告诉你,只要你缺了一节课,你补考也别想过!”
  我看看左右无人,刻意压低了声音:“王老师,如果您准我的假,我刚才在门外就什么都没听到。”“你!你……”二鬼正要勃然大怒,我又及时补上了一句:“我们全班同学确实都不想在407上课。我们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找谁解决而已。”
  王二鬼把抬起的屁股重新放回到椅子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字斟句酌地说道:“虽然我通常不给学生任何理由的假,但看这样子你也挺不舒服的,这样吧,今天下午我破例准你半天假。去吧。”
  “谢谢老师!”我一本正经地给二鬼鞠了个歪歪斜斜的躬,慢慢转过身去刚要往外走,二鬼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现在代管学生排课的是团委书记李老师。其实,我这门你还是有希望过的,只要你能足够努力的话。”
  我人还在往外面挪着,嘴却不闲着:“王老师,您认识一个叫吕紫晶的女生么?”
  “我怎么会认识她?快走快走,要不然我让你绕着主楼跑五十圈,我说到做到!”
  好不容易挨出办公楼,我赶快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点着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嘿嘿。
  3。4 帮助
  帮助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够走到团委简直就是个凌驾于“神话”之上的“奇迹”了。我坐在学校主办公楼的台阶上,呼呼地喘着,咬牙切齿地按着自己的左腿,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滚滚而下:刚才过于兴奋,走得有点急了,结果现在一阵疼似一阵,真是要命了……但既然到这儿了,就得把事办完。于是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左腿却不听使唤地软了下来……
  就在我即将仰面滚下台阶的一刹那,一双有力的手撑住了我的肩膀。一个颇为亲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同学,你没事吧?”我回头看去,便看到一张纯厚温和的面孔:棱角分明的四方脸,浓重的眉毛,深陷的眼窝,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此刻,这个人正在努力搀住我,防止我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他就是团委书记李正梁。
  我尽力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向他问了好。以前我因为武术社参加省内大学生联赛的事情曾经找过他几次,他爽快的说话与办事方式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而且,校内学生公认他是一个平和亲切、很有号召力的人,这使我对将要与他进行的谈话充满了信心。他显然也已经认出了我,轻轻地微笑起来:“怎么,练武术的人还能被热晕?”
  李正梁把我扶进了他的办公室,让我在沙发上坐下,又给我倒了杯水,顺手将空调打开,这才坐在我身边,笑道:“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李老师,您真是神机妙算,我就是来找您的。”在他的面前,我也没有了拘束,索性笑嘻嘻地和他交谈起来。当我把我们班想要调换上课教室的来意与原因向他说明之后,看到他的眉毛略微蹙起,连忙问道:“怎么,李老师,是有困难么?”
  “困难……是有,确实有。你们要调换教室的原因实在是有点离谱,我们奉行的教育方针可是实事求是的唯物主义观念啊……如果我在你们的申请批复上写:‘因该教室闹鬼,同意调换。’你说别人会怎么想?你说我难办不难办?”李老师微带责备地看着我。
  我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李老师:虽然我也不相信什么鬼啊神啊的(陈雯雯同学,请不要降罪与我……),但是因为我们系有女生曾经在那个教室里自杀,所以大家心理上的压力都非常大。这并不是因为什么虚幻的东西,就是因为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在大学生活里突然消失,所以心里的滋味就更加难受了。现在我们班同学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有许多同学对这件事很有意见。现在对大学生的教育方针是培养全能型人才啊,我想,您也不希望看到一批有严重心理障碍的人毕业吧?”
  “嘿嘿,你这小孩还真能说,不过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虽然李正梁自己也刚到而立之年,却很老成地口口声声叫我“小孩”,不过我倒也不以此为忤。李老师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忽然停下来叹了口气:“陈雯雯是个挺好的女孩子。她死得真是不值啊,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这条路。”
  我心里一动,却听见李老师继续说道:“去年她通过自己的能力当上了文学社社长,很有大展鸿图的意思。后来她找到我,希望我能支持文学社搞一些活动以壮大声势。当时,我也了解她和郑拓之间的事,知道她不想通过学生会,也挺同情她的,就暗地里帮了她一点小忙,让她把文学社弄得活了起来。文学社出了名,咱们学校脸上也有光彩啊。”他停下来抿了抿嘴唇,又说道:“后来到了下半年,学生会改选。我知道她是瞄着主席的位置去的,不瞒你说,我也想帮助她成功。但当时我并不是团委书记,有些时候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她的竞选失败也在意料之中。我看到她的精神很低落,也想方设法地鼓励她,支持她在社长的位置上把自己的事业继续做大,她后来也慢慢地有了起色,可谁知道今年……唉……”
  我默默地低下了头,抹了抹鼻子没有吱声。李老师踱到办公桌边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叹息道:“有时候我老在想,这事也有我的责任。不过你们这届也真够邪门的。陈雯雯死了,郑拓死了,路小佳的死还给学校带来了大麻烦。上次车祸你能死里逃生,就庆幸去吧,说不定这里真有什么怪事呢。”
  “李老师,那我说的事……”我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线希望,连忙问道。
  “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办的,教务处那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说得对,拿‘全面发展’这顶帽子扣上,还是挺有希望的。”李老师放下杯子,回头对我说道,“你们这些孩子过得也挺艰难的,社会变得那么快,几乎是五年变个样,你们入学前的世界和毕业后的世界完全是两个概念。将来你们能否生活得顺利,还要看你们自己能不能适应这个环境。我是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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