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无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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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我……”倪爱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偶然，我看见汪冉上的……”我说，的确，知道“心晴”纯属偶然，可是发现它之后我的震惊却无法言状。
“汪冉……汪冉她还会去那里吗？”倪爱问。
“她……好像经常去……”然后我又补充了一句，“她说，那里有很多的回忆……”
倪爱的脸上露出了很复杂的神色，似乎在囔囔自语：“我以为神经大条的她早就忘了呢，没想到还这么怀旧……”
“倪爱，你可以介绍一下吗？”我问，“似乎你和汪冉，你们都看得很重。”
“飘飘，我……”我看见了他脸上的犹豫。
我说：“倪爱，我不问了，我可以保留那份神秘，你可以不用回答。”
“飘飘……我……”倪爱说，“只是一个网站，你可以自己登上去看看……”
“倪爱。”我说，“方飘飘不是一个随便去翻阅人家私事的人。我希望可以让你亲口和我说说你的那些往事。否则，我宁愿保留那份神秘，即使它永远是个谜，如果我想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可以自己看，可以去问汪冉……可是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
“飘飘……你真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倪爱说，“不过越来越觉得你和我妹妹像了。”
“你不会怀疑你妈妈生了双胞胎，我就是那个被遗弃的妹妹吧。”我说。
“我妹妹比你小多了，再说了，我只是觉得你们性格像，外貌嘛，完全不一样啊。”倪爱说。
“那就是你的另外一个妹妹。”我说。
“有这个可能，下次我问问我妈。”倪爱说。
我们就在这样的对话中两人相视而笑。可是天知道，我笑得有多么苦涩。刚刚燃起的热情似乎消失了。幸福从指尖溜走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空虚。我在想，在这样的场合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我是不是错了呢？倪爱，他终究是不能坦然面对我，甚至，在我看着他的眼睛，在我们目光相撞的时候，他都不敢直视我。
兄弟
和倪爱分别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渐渐暗淡下来。校园的人行小道上，人来人往都是学生，这个时候，多数人往学校图书馆方向过去，还有一部分分流到食堂。这个时候，正是自习的高峰。不知不觉，我竟然又混过去了一个学期。还有一个月就又放假了。
晚上有一节课，文艺理论。很讨厌地，竟然要在周日的晚上还得去上课，这是我这学期的最后一堂理论课了，硬着头皮，还是决定去上了。看看时间不早了，我没想吃晚饭，就直接去了教室，在后排靠窗的位子找了个空位坐下，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教授在上面讲得滔滔不绝讲文学意境，我在下面听得云里雾里，早就进入了自己构筑的“意境”之中了。
教室在窗外就是篮球场，黄昏太阳的余韵斜斜地洒在球场上，那似乎在举行着一场球赛。周围的人群不时地一阵骚动，我仿佛看到了他们呼喊的声音。大学里的期末向来是最为紧张的，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他们竟然可以如此潇洒地进行一场球赛，这着实让我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我就这么想起了秦风，倪爱说，秦风是球场的高手。这句话竟然是倪爱告诉我的，我多少有些惊讶。
倪爱送我来教室的时候，在球场边，他说：“飘飘，秦风打球很厉害呃。”我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了了。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风，你们应该不熟啊。”
倪爱的诧异也不亚于我，他说：“飘飘，你不会不知道吧。”倪爱说，“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可是我不知道。”我问，“倪爱，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那天吗？倪爱去小彤家找你，他其实是先找我的。”倪爱说，“那时，我正在打球，手机没有带身上，依诺带着他来找我，就是那天，我见识到了他打篮球的本事。”
“可是，为什么……”我问。
倪爱脸上带着张狂的笑：“秦风说想借你用一用，我说，除非打赢了我。原本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真的上阵了。事实证明，我很不自量力，秦风真的是高手。”
倪爱说：“飘飘，原来秦风为了你，什么都肯做。”
“你这么说，不怕我变心吗？”我问他。
倪爱说：“我向来光明磊落，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况且，我和秦风……现在是好兄弟。”
“你们……不是真的吧。”我问，“可是你们不熟啊。”
“以前不熟，现在熟了啊。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这就不打不相识，你是不会懂的。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兄弟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晚风吹着，我突然愣住了，兄弟，只是一面之缘，竟然都可以成为兄弟。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还有，秦风，真的是球场上的高手吗？
我见过几次倪爱打球，我也承认，我喜欢运动场上的倪爱，我自认为倪爱的篮球打得也不赖，可是，倪爱说，秦风是球场上的高手。我看到他眼中的谦卑，我知道，这不是一个谎言。
爱的是汪冉（上）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就在我身边，原来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我想象着秦风在球场上的样子，可是我却发现我根本想象不出来。
临近下课的时候，我收到了倪爱的短信，他说他在楼下等我。我有些诧异。一天之内约会两次，而且仅仅隔了两堂课的时间，这在我们的约会史上还是未曾出现过的。
在昏暗的路灯下，我看见倪爱背对着我，靠着墙。
这样忧郁的倪爱。
我突然觉得这副场面是我未曾见过的，我甚至觉得有些不忍心打破。
“倪爱。”我轻轻地唤了一声。
“飘飘，你下课了。”倪爱转过身来，对着我。
“嗯。你找我，有事吗？”我问。
“想和你聊聊，不介意和我散步吗？”倪爱说。
“刚才不是聊过了吗？”我问，“有些事情，比如，你不想说的事，我不会强求。”
“你在生气，飘飘……刚才，对不起。”倪爱这几个字似乎是很困难地挤出来的。“那样，对你不公平。”
我们只是并肩走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答话。
“飘飘，关于‘心晴’；我想，你可以自己去看。”倪爱说。
“我说过，除非你亲自说。否则，我不会去打探你的隐私”我说。
“飘飘，那不是隐私，那只是一段过去的事实。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这么排斥你的询问。可是，我希望你自己去看。”倪爱说，“那个里面，有我的一些心情日记，也许你很奇怪吧，一个男生也会记心情日记，可是，我却觉得，很有必要，所以，我一直在写，里面有我的喜怒哀乐，有我的成长，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放弃。”
“可是，为什么？”我说，“倪爱，那样的话，我更加不会去打探你的隐私。”
“飘飘，我希望你去看。”倪爱说，“你知道吗？心晴是我带领着一班人办的。曾经一度在我们学校风靡过。注册用户达到数千人之众，让我曾经非常得意过。”
“想不到你曾经就那么喜欢电脑，还是个高手。可是为什么要叫心晴呢。”我说。
“呵呵，飘飘，见笑了。那个时候我比较迷茫，刚上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也一度下跌，整个人都曾经颓废过，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好朋友，也因为她，我的心渐渐明朗起来，变得心境开阔。”倪爱说。
“所以，心晴，就是心情愉快的意思，对吗？”我问；“那个朋友是……”
“呵呵，不错，那里变成了一个心灵交换的平台，在那里，无话不说，没什么不能说，找到了很多知己，也是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写日记的。至于那个拉我走出阴霾的人，她……是你的室友。”
汪冉，真的是汪冉！
我说：“原来，我竟然全都料想到了。”
“飘飘^”倪爱叫了声我的名字。
“倪爱，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倪爱，你喜欢汪冉对不对。”我问。
“飘飘……别误会。”倪爱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说啊，你说。”我忍不住激动起来。
“飘飘，我们一直像哥们一样，汪冉啊，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假小子。”倪爱说。
“真的吗？倪爱，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说，“你对汪冉的疼惜，我看在心里。”
倪爱显然有些底气不足。“飘飘，我不希望你多想。你忘了吗？我们俩还是汪冉牵的红线。”
“那不影响。”我说，“倪爱，你有时候真的好软弱，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连我都不如。”
爱的是汪冉（下）
倪爱黯然的低着头。
我说：“倪爱，我不怪你。”
“可是……飘飘……”倪爱说，“不要乱想，不要破坏了我们现在的平静好吗？”
“这种平静，常常让我觉得害怕。这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恋爱。就像你所说的，我好像你的妹妹，你把我当做一个妹妹那样的疼惜。”
“飘飘，不是这样的。”倪爱突然提高了声音，“我爱上你了，是真的有爱。”
“你还记得吗？曾经一度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那时候不明白，你这样一个阳光大男生，为什么不敢看我，可是我现在明白了。你害怕正视我，是因为，你心里有一个别人，你害怕觉得愧疚。”
“飘飘，你胡闹。”倪爱再次提高了分贝。
“别打断，让我说完。”我说，“你还记得吗？寒假回家，你和我说是留下来办事，结果呢。你是为了留下来等汪冉。你知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以后的失落。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事实呢，我会介意吗？”
倪爱的眼睛变得暗淡。
“还有上次，你和我们寝室的人一起吃饭。你知不知道，虽然我坐在你的身边，你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的人是汪冉。我那是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是我的错觉，可是我现在知道了，那不死错觉。”
“够了。”倪爱突然咆哮了一声，“全都是假的。”
“我认识的倪爱，没有你这么懦弱。”我说，“你就知道吼我。”
“飘飘……”倪爱的眼睛垂着，“飘飘，我不敢正视我自己。真的是那样的吗？”
“很多事情，旁观者清。”我说，“但是我不介意，其实我本来也不谈不上爱你，虽然我现在有些喜欢上你了。”
“飘飘，你说的，我不确定。也许是真的……也许……但是请你不要把汪冉卷进来好吗？我怕她承受不了，她一直当我是好朋友。”倪爱说。
“放心，我知道。”我说，“她还管你叫哥们呢。这个女人，神经有些大条。”
“飘飘，你真的不介意吗？不在意我吗？”倪爱说，“ 可是，我是那么那么地希望好好保护你。”
“倪爱，等你确定了，我们就分手。我要你去追汪冉。答应我”我有些撒娇地说，“不要这样傻乎乎的了。你一直当我是妹妹，不是爱人。”
“可是，你怎么办。我不放心。”倪爱说。
“我啊；自然会合适的人出现喽。我可不允许我男朋友人在曹营心在汉。我非得找到一个真心对我的。”我笑笑说，突然觉得很轻松，先前的压抑全都不见了。
“飘飘……那这样好了，我答应你去追汪冉，一定百折不挠。可是，得等我把你交给一个合适的人再说，否则，我不放心。”倪爱说，“你这么小，还这么天真，这么善良，被骗了都不知道。”
“是啊，我被你骗了，你这个大骗子。”我嗔笑。
倪爱突然顺势搂过我，在我的耳边低低的呼唤着：“飘飘，飘飘……”
很多的情侣手挽着手从旁边经过，脸上弥漫着幸福的神色，可是我知道，我和他们都不一样了。倪爱的怀抱好温暖，我用尽全力贪婪地享受这味道，可是我的心仿佛滴血了般，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爱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终于有一天，它会不属于我。
疑云
回到寝室敲门，照例是冉冉给我开的门。
她还是嘻嘻笑着说道：“约会回来了啊，今天有什么好玩的？”
这个笑容，我觉得它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吧。我没有提我和倪爱的事，我打了一下她的手，冲她笑笑，然后转身走到阳台上去给依诺打电话，顺手拉掉阳台的门。
“诺诺，我快失恋了。”我说。
“飘飘，不会吧，什么叫快失恋啊，而且没觉得你伤心啊。”诺诺说。
“诺诺，你觉得失恋都是很悲伤的吗？”我问，“可是我觉得我也可以不悲伤，而且，是衷心的快乐。”
“飘飘，你怎么了，说说？”诺诺问我。
听完我的叙述后，诺诺又说：“飘飘，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傻傻地放弃幸福。”
“诺诺，你不觉得，我这么成人之美是对的吗？如果心不在我身上，我留着他又有什么用？”我说。
“飘飘，你怎么确定他心里没有你？真是傻丫头，将幸福拱手让人。”诺诺说。
“冉冉，还有倪爱，都是我在乎的人，所以，我应该高兴啊。好啦，反正我已经释怀了，其实我还没有来得及爱上倪爱，呵呵，只是喜欢上一点点。所以，我不亏，我一点也不纠结。其实呢，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一件事的。”我说，“听说秦风很会打球？”
“天呐。”诺诺一声惊叫，“飘飘你也见到过吗？那是超帅的。我真的从开没见过秦风打球诶，没想到他竟然是高手。比你家倪爱帅多了。”
“女人，不会吧，这么夸张。”我说，“我没有见过，可惜，我只是听倪爱提起。”
“那是可惜了。飘飘，你家倪爱当场甘拜下风，那那个三步上篮啊，真的是让全场为之尖叫，我也决定，以后秦风就是我的偶像了。”诺诺说。
“诺诺，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以前有见到过秦风打球吗？两年同学诶。也没听人说过他打球很厉害。”我说，“那天，他为什么会打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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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过这一点呢。”诺诺说，“那天不是小丽过来嘛，然后秦风来我们学校找我们俩。你的电话打不通，就打了你们寝室的，你们寝室的人说你这会正在家教呢，她们不知道小彤家在哪，说让我们问倪爱。我们就去找倪爱了。然后我们得知他在篮球场打球。没想到倪爱这个人可傲了，他对秦风说除非你打赢了我，否则不让去见你。我当时都为秦风捏把汗呢，没想到……高手啊，真是高手。”
“你一向都这么粗心。”我说，“我本来还不相信，现在听你都这么说了，只能信咯，哎，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决定，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那个小子。”诺诺说，“顺便我要看他再打一场。”
挂了电话，心里的疑惑反而更大了，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秦风深藏不露？可是为什么那天还要打呢？
他回来了（上）
有些心不在焉地上了网。刚挂上QQ，小企鹅便在不停地欢快地闪着。
点开，竟然是锋行天下！
这个消失快半年的人，竟然出现了。
“小艾，我等你很久了。”锋行天下向往常那样和我打招呼。有一瞬间，我似乎以为我做了一场梦，锋行天下也许从来没有消失过，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昨天，他还在亲切地叫我“小艾”。我的网名是艾叶草，一个自己随便组合的稀奇古怪的名字。艾叶和三叶草，锋行天下第一次和我聊天的时候便兴致盎然地帮我解释。
我一时间愣愣的，不知道该回什么。
“小艾你在对吗？”锋行天下顺便发过来一个表情。
我反应过来，决定兴师问罪。
艾叶草：“锋行，你死哪里去了啊。”
锋行天下：“小艾，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看看，今天是几号。”
艾叶草：“怎么了，6月9日啊。你干嘛去了呢。”
锋行天下：“那今天是什么日子？看来你还惦记着我呢，呵呵呵。”
艾叶草：“……不知道。”
锋行天下：“好好想想啊，去年的今天，你在干什么呢。”
我想，我想，我使劲地想。终于，我想起来了，去年的今天的此刻，我貌似在狂欢，高考结束后肆无忌惮地放纵……
艾叶草：“难道高考？可是不对啊，有哪个高考生像你这样天天上网的呢？再说，我们聊了那么久，我也没听你说过啊？这应该不算是大秘密吧。”
锋行天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告诉你，我还正是参加高考去了。本来我不爱学习，天天上网，后来觉悟了呗。”
艾叶草：“什么！！锋行，不会吧，你是个差学生？我怎么你看都不像啊？天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小心肝快承受不住了。”
锋行天下：“你有见过我吗？况且，坏人的脸上有写着‘坏蛋’两个字吗？你太天真了啊，飘飘。”
艾叶草：“你知道我叫飘飘？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啊。”
锋行天下：“你忘了吗？有次你告诉我的啊。”
有吗？我貌似从来没给不认识的人介绍过我自己啊，这个名字，我那么讨厌，简直就是有损我的形象，我怎么可能轻易告诉锋行天下呢？
艾叶草：“不对啊……锋行，你好神秘啊。先是莫名丢下我，一个人消失，再是告诉我说你是去参加高考吗，而且很奇怪地知道我的名字……不行，我要视频！”
锋行天下：“名字真的是你告诉我的，小艾，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至于我的消失，我主要是看看你会不会记得我。呃……视频不行，我怕吓着你。我长得可丑了，我怕我在你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毁灭。”
艾叶草：“我就要看。”
我发过去视频请求，锋行天下却毫不留情地关了。
锋行天下：“还有，我没摄像头啊……要见我可以啊，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了。这么久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