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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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贵?”宗小绿在心里盘算。“确实金额我也不清楚,不过照着公司所订的佣金制度推算的话,恐怕是上千万吧!”
若能完成这案件,她大约可拿到二十万左右的酬佣,而公司的规定,酬佣由方案的千分之五到千分之十不等,所以以此推算金额,应该错不了。
“上千万?” 睢予歆差点将口中的姜茶全数喷出。“看不出,你们这行业还挺好赚的?”
拉回视线,宗小绿看着予歆夸张的表情。“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如果真的那么容易,那昨天她也就不会愁了整整一天。
“不容易?” 予歆不明白小绿的意思。“你不是说大事都底定了吗?怎会不容易?”
“哎——”小绿深深一叹,瘪着嘴看着睢予歆。“只是个开端而已,不过至少目前为止算是顺利。”
她承认之前在接手卜经理分配的这个案子,看上的是这个案子背后丰厚的酬佣,而也在一开始即知道接下来的生活中,她将面对的是科技产业中有名的龙头新贵,言氏科技的冷面太子——言昊。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会有很大的波折喔?”见小绿瘪着嘴,睢予歆轻轻一笑问。
“也许吧。” 又叹了一口气,宗小绿的心里也是极端的不肯定。
回想起那张英俊却冷得像冰块的脸庞,她心里就充斥着极度的不确定感。
“对了,予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一个冷得像冰块的男人?”忽然想起,予歆不是专司与人谈判吗?应该会了解那种冰块男的心态吧?
如果要改变一个冰块男,该用哪些方法?从什么地方下手又比较适合?
“改变什么?”睢予歆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知道吗?那个科技新贵言昊,真的冷得像冰块……”宗小绿对着睢予歆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今日与言昊见面的所有经过。
专门问题当然要请教专家,只要不放弃,或许她真能改变他也说不定……
qizon qizon qizon
夜深了,言昊如同每晚一样,于同一个时间回到言家。
将车子倒入车库后,他提着公事包下了车,顺着通往客厅的阶梯,一步步往上走。
转过一个弯道,在跨入玄关处,他没伸手去开灯,只是习惯性的巡着客厅一盏方式铜灯的昏黄光源笔直往前走,想直接上楼去。
“你回来了?”意外地,在言昊准备跨步上楼时,立式灯旁的沙发上传来低嘎的男子声音。
“爸。”停下了脚步,他回身往出声处一望。“你还没睡?‘”听来是体贴的问候,但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睡不着,所以坐在这儿等你回来。”炯炯的眸光看着眼前的亲生儿子,言胜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当年在与前妻离异时,两人顾及儿子的未来,且想给他最好的成长环境,所以妻子将监护权让予了他。
但,他们似乎都没顾虑到当时正逢青春期的儿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当他发觉了儿子性情上的改变时,已太迟、也无力再去改变了。
“睡不着?要不要我拨电话叫梁医师过来?”梁医生是言家的家庭医生。
他的语调中有着浓浓的关切之意,但脸上神情仍旧设有改变。
“不用了,以免惊动了你淼淼阿姨。”挥了挥手,言胜由沙发上站起身。
施淼淼是他与前妻离婚之后,再娶的妻子。
“淼淼阿姨睡了吗?”
施淼淼是个温柔和善、甜美可人的女人,若全天下的后母都能与她一样,他想有许多家庭问题便能不存在。“
虽然言昊的心中早已不排斥这位后母,但他仍旧不想称她为母亲。
“嗯。”来到儿子的身旁,言胜欲言又止,在偏头想了一下后,他还是决定将心中的话说出口。“我听小吴说,昨天有家生前契约公司到办公室找过你?”
其实从小吴口中所得的消息,已足足让言胜坐立难安了一整天。
小吴说,生前契约公司的人员提及了有关遗产的继承问题,和一些不甚明了的义务问题。
既已提到了遗产,表示她……她已不在世上了吗?
“对,我今天去过那家公司了。”迎着父亲的视线,他脸上的神情仍不见波动。
他就知道如其他人一样,小吴也是个碎嘴的人。
下一秒钟,他在心里作了一个决定——明日一早就通知人事室,换秘书。
“她过世了,留下了一些东西给我。”看着父亲,他一口气将接下来的话给说完,心情仍旧平静如水。
“她?”言胜心口一揪,瞬拧了眉宇。“你口中的她,是指你母亲吗?”脸上闪过了诧异,为儿子平静无波的脸色。
怎么会这样?曾几何时,他的儿子已变成了眼前这般冷沉,连丧母都无法由他的外表看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点了一下头,言昊的视线定在父亲脸上。
“他、他们有说她葬在哪儿吗?” 与他相较,言胜已热泪盈眶。
看着父亲斑白的发色,言昊摇了摇头。“我忘了问。”他简单的一句带过。
是忘了问,还是故意不问?或是,他根本就没有问的勇气?
“她是你母亲!”泪水滑落,看着儿子,言胜满脸无法置信。
或许他错了,他不该自私的隐瞒事实……而长久以来认为情感是他私人的事,难道真错了吗?
“我当然知道她是。”看了父亲一眼,他疲惫地揉了揉眉间。“但亡者已矣,我们也无力挽回什么,何况契约公司之所以找上我,只是想交给我一些东西而已。”
定定地望着他,言胜抖着肩,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放下轻揉眉宇的一手,言昊重新迎上父亲的目光。“何况早在十几年前,她就彻底离开了我们的生活,不是吗?”他看似轻松的说着。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言胜想反驳,但话却卡在喉头。
他能说吗?该说吗?如果说出来,儿子会认为他很自私吧?
他犹豫、迟疑、困惑了,不!他不能说,他不想儿子自此与他形同陌路。
“爸,我们不谈这些了,我累了,想早点上去休息。”看在言昊的眼中,他认为父亲只是想为母亲脱罪,就如过往十多年来、一提及母亲,他仍旧只褒不贬。
迈开步子他很快转身上了楼,对于不该多想的事,他由青少年时期就学会了冷漠看待,从不浪费心神去想。
望着儿子的背影,望着那漠然的态度,言胜的心里有着无限的自责。
第二章
一早,宗小绿带着律师,来到言氏科技找言昊,经过简略交谈之后,三人上了曾律师的车子,一同来到位于民生东路上、巷道与巷道间,一家毫不起眼的花店。
三人一同进了屋里,又是一阵交谈之后——
“你说什么?你说她是谁?”看着眼前的小花店。看着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个妹妹,言昊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契约中还有附加条件,而附加条件里明明白白写着,要他继承一间五坪不到的花店、一个素未谋面的妹妹、一批于月中会空运来台的花卉,还有一部旧到不行的脚踏车。
对于花店、花卉、脚踏车,他或许还能勉强接受。但,为什么他得接受无缘无故多出的妹妹?
她,是母亲再婚所生的吗?又凭什么一直以来他得不到母爱的关照,而她却能独享?
“嗯……我先帮你们作个介绍。”迎着言昊冷得冻人的脸,宗小绿先喘了口气,硬着头皮接声说:“言先生,这位是方甄,你、嗯……你的妹妹。”
是同母异父吧?基于职场道德,宗小绿一直坚持不探人隐私。不过,由这对兄妹的长相看来,还真的找不出一丝相似之处。
她不疾不徐地转向方甄,向前走了一步,将她拉到身旁。‘’小甄,这位就是言昊先生,你的哥哥。“
因为生前契约的关系,这阵子宗小绿与方甄有了密切的接触,所以两人也由陌生进展到今日看似姐妹的关系。
随着宗小绿的介绍,言昊的眉宇非但没舒展开来,还越拢越紧,他抿唇不语,看着眼前娉婷的少女,在心里猜测着她的年纪。
这女孩看来应该有十五六岁,轻瘦的骨架、纤柔的脸庞、一对圆溜的眼瞳很惹人怜爱。
但,他却不喜欢她。
因为她是他母亲的女儿,是个他素未谋面,却独占了母爱十几年的小丫头。
与他相较,让宗小绿拉着的方甄,则是只敢微微抬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你,是她的女儿?”言昊的声音听来冷冷的。
锐利冷沉的眸子紧盯着方甄,脑中搜寻着已模糊的身影、模糊的脸庞,最后再一次确认,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在五官上,没有半点与母亲相似之处。
是像那个男人吧?母亲再嫁的男人?
“嗯。”方甄不安的点点头。
她摆明了是让言昊的冷漠给吓着了。
记忆中常听妈妈提起他,说他长得英俊不凡。睿智能干,但却没说这个新哥哥有张冰原一样的扑克脸。
“既然已作过介绍了,我想,我们该进入主题。”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瞧,一旁的宗小绿忍不住插嘴。
瞪了她一眼,言昊扫过来的眸光冷得似能杀人。
“你父亲呢?”没理会宗小绿的话,他以质问的口吻问着方甄。
明眼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小女孩顶多只有十五六岁,距离成年,少说还要二三年。
也就是说母亲不放心,往生前心里盘算着的,只是要他充当她的监护人。
充当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妹妹的监护人?为什么?这根本不是他该负的责任!
“父亲?”眨了眨眼,方甄诚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父亲?她怎么可能知道父亲在哪儿呢?
从懂事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若不是好心的纪美妈妈领养了她,她恐怕连妈妈都不会有。
不过,纪美妈妈生前为什么没说这个哥哥又冷漠、又可怕呢!
“你不知道你父亲在哪?”冷冷的嗓音突兀拔高了数个音阶,听来怪可怕的。
看着她无辜的;不像是在说谎。
言昊的眉结越拢越紧。
他承认在心中对于母亲是又爱又恨,但怎么也不愿相信,母亲会是个行为随便,偷偷产下私生妹妹的女人。
“嗯。”方甄又点头。
怎么?怎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呢?纪美妈妈,她能不能不要这个哥哥呀?方甄在心里一遍遍的默祷着。
“言先生,其他的事能不能等会儿再谈,我想这份文件你应该先签署。”见气氛似乎是越来越不对劲,站在一旁的宗小绿忍不住插嘴。
这个冰块男还真麻烦,赶快把该签的文件签一签吧,至少签了这些文件之后,这份生前契约所委任的事务,就完成了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以后再慢慢说。
“你闭嘴。”冷斥一声,不理会宗小绿的话,言昊甚至扫来一记冷凝的眸光。
“你真的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他转向方甄,一步步逼近,口中问着同样的话。
方甄被吓得直往后缩,频频点头,最后干脆躲到宗小绿身后。
“喂,你吓着她了啦!”方甄越是往她的身后缩,宗小绿就越觉无法忍受眼前男人的咄咄逼人。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一手护着方甄,一手叉腰,她抬脸瞪着言昊,与他对峙。
“我说过要你闭嘴!”薄唇略略掀动,言昊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冻如冰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将方甄拉退了几步,宗小绿转回身,双眼直瞪着言昊。
没想到这个冰块男不仅脸色冷得冻人、声音冷得吓人,连脾气也鸭霸的气人!
两人隔空对视,交战的氛围很快弥漫四周。
小绿承认自己的胆子不大,但眼看身后有个极需她保护的妹妹,于是硬着头皮,怎么也不愿败下阵去。
至于言昊,他虽一脸冷凝,却开始佩服起眼前的女人。
别说她是个女人,就算是个男的,以过往的经验还从未有人敢像她一样毫不畏惧的与他对峙。
战火没开打,空气中少了声音,他们只以目光互瞪着对方,直到周遭的空气冷肃地仿佛要令人窒息。
“嗯、嗯……我想关于言先生你的问题,我可以代为回答。”一直被漠视、也一直不愿意淌浑水的曾律师终于开口。
非常迅速,三双眸子同时扫向他。
清清嗓子,已将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的曾律师,徐缓地接着说:“关于言先生你逼问方小妹有关她父亲的去处,方小妹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在吕女土收养她之前,她还是静心孤儿院里的院童。”
“孤儿院?”听了他的话,言昊的脸色骤变。
她是个孤儿?他这个妹妹是个孤儿?既是孤儿,母亲又为何要收养她?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冷肃的目光由曾律师身上拉向面前的宗小绿,他冷冷的口吻中有着浓浓的责备味。
“我怎么知道?”愣了两秒,心中无辜感顿升,宗小绿一脸莫名。
莫名其妙,为什么她就一定得知道方甄不是吕女士亲生的呢?
而一提到自己的身世,方甄于瞬间又觉自卑,从小在孤儿院里生活的影像,一幕幕窜回她的脑海,孤独脆弱感很自然地被撩起,于是她更加往宗小绿的身后缩,双手紧紧交握着她的手。
“言先生,请你别责怪宗小姐,因为这份生前契约比较特殊,里头有些条文是单独的,而宗小姐所负责的部分,确实没提到方小妹的身世,所以她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为了避免眼前的两人再度开战,曾律师赶紧接着说。
瞥了宗小绿一记,言昊的目光似乎停留在她脸上有十秒钟之久,然后他终于松口。
“她希望我当她的监护人,对吧?”他开口问。
前一个她指的是他的母亲,后一个她指的当然是方甄。
“是的。”一旁的曾律师应声。
“小绿姐姐,我能不能不要选他当监护人?” 曾律师肯定的答案让默默躲在宗小绿身后的方甄探出头来,突兀开口。
“你不想我当监护人?” 她的话撩起言昊的怒火。
她居然不想让他当监护人?她以为他稀罕吗?他才不想管她!
“嗯……”宗小绿不知如何回应,她先看向方甄祈求无助的眼瞳,再向言昊如能冻煞人的黑眸,喉头一阵支吾。
“小绿姐姐。”不敢回应言昊,方甄扯着宗小绿的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宗小绿一摇头,她的泪水随时就要往下滚。
“我、嗯……”看着她,不忍心拒绝,宗小绿想干脆答应。
但,她能吗?非亲非故,在法律上她是无法站住脚的!
“不回答我,是你真的不想我当监护人吗?”言昊又问了一次,眼里有火光窜动。
不是他心意转变,更不是变好心了,而是她对宗小绿祈求的神情,似乎控诉着他可能不是一位好监护人。
他都还没嫌弃她,这个小女孩居然敢先拒绝他?
“我、我想跟着小绿姐姐。”再度探出头来,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方甄嗫嚅的说着。
“你想跟着她?”冷嗤一声,轻挑眉,言昊唇瓣勾起一抹冷肃的笑纹。“曾律师,我们到一边去谈,所有需要我签署的文件资料,全都拿过来。”越想越气,他决定签了所有的文件。
她越不想让他当监护人,他就偏要当她的监护人!
“是的,没问题。”一旁的曾律师飞快地趋身向前。
文件一签定,他就大功告成,他当然想尽速落得清闲。
“小绿姐姐。” 言昊突来的决定,吓坏了躲在宗小绿身后的方甄,她求救似的又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不要,她不要让这个可怕的冰块哥哥当监护人,否则她往后的每一天该不会都像身处于冰宫中吧?
“宗小绿,你的那份资料也一起拿过来!” 才踏出了一步,言昊的声音马上就飘了过来。
他当然知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女孩,一再向一旁的宗小绿求救,不过他绝对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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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言昊签完了所有文件,宗小绿随着他走出花店大门,在他开车离开前,她再也忍不住的拦住他。
“言先生,我能私下跟你谈谈吗?” 抬起头来,她眸光略略瞟向花店被满脸愁云惨雾的方甄。
或许是同情心作祟,也或许是她的正义感又冒出头来,总之她就像是个将话卡在喉头,不吐不快的人。
“公司里还有一堆人等着我回去开会。” 冷冷的声音传来,他甚至没回身来看她,弯腰径自坐上车。
“要不了你多少时间!” 紧盯着他的背影,她黑瞳里透着坚持。见他仍旧不为所动,她只好使出绝招。“除非你不想要那本日记了?”
看了司机一眼,言昊的眸光刷地回到宗小绿脸上。
“你没提,我倒忘了你还没将日记交出来。”他瞪着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敢拿日记来要挟他?
“嗯,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见已顺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绿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
又看了她一眼,言昊冷凝的锐眸中闪过极淡的一束光晕。“小周,你先回公司,等我Call你再来接我。”下一秒钟,他决定下车。
“但是,总经理,会议?” 司机小周尽职的提醒。
“我会拨电话给秘书室,将会议延后。” 没再多言,言昊拉开车门,下了车。
深知老板的个性,小周不再多话,等言昊关上车门后,他随即打了方向灯,将车驶离。
直到车影消失于巷道前,言昊拉回视线,落在呆立于一旁的宗小绿脸上。
“你的尽职真令我感动。”一开口,又是调侃的口吻。
才以为这个男人并不是冷硬到全然无法商量,谁知他一开口,就像一桶寒冷的冬水刷地往她的头上浇。
“我们卖的是生前契约,所以我的公司最讲求的是信用,至于我个人呢?当然就更加不用怀疑了。”看着他冷冷的脸,宗小绿不禁感叹。
真是枉费上天赁给他这张俊颜呀!
如果他的眼神能柔和些、眉头能平舒些、嘴角能松缓些,或许他还可荣登年度最佳情人奖。
只可惜,冰块男就是冰块男,要他融化,恐怕得用烈焰焚烧。
“是吗?” 嘴角微勾,那冷冷的笑纹泄露了深深的质疑。
‘当然是。“迎着他的视线,宗小绿一刻不容质疑的模样。
两人相视了数秒,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