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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盼君情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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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在跟我说话吗?”匡云白是武人,耳目本就比常人灵敏,岂会漏听她的嘀咕?
  “没有。”袁紫葵嘴角微扬,牵出一朵勉强的笑花。“西厢的房舍是供给镖师们居住的地方,你尽可自选一间住下,我去厨房看看热水烧得怎么样了。”厨房里柴火若不够,不如就将后园里那些颓圮的围篱拆下来烧吧!
  匡云白耸肩,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袁紫葵急忙冲到厨房,不意却在里头见到一名不该出现的人。
  “翩翩夫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还记得一个多月前的某天,她做好饭菜,翩翩夫人自告奋勇来帮她端菜,只是端个菜喔!翩翩夫人竟然就能打翻油罐、烧掉半间厨房,从此翩翩夫人就被禁止踏进厨房一步。
  “小豪说厨房里没柴火可以烧热水,所以我帮忙找了些破桌椅和围篱来烧。”翩翩夫人说。
  “喔﹗”袁紫葵吁出一口长气,难得翩翩夫人不闯祸,谢天谢地。
  “我连我房里的木箱都搬来烧了。”翩翩夫人笑得出尘脱俗。
  “木箱!”袁紫葵跳起来尖叫一声,顾不得烫,急伸手进灶里抢出才着火的箱子,手忙脚乱地拍熄火苗。“你疯啦?这木箱是中土来的精品,拿到当铺里当还值个三、五十两,你居然把它当柴烧——”天哪!她原本还指望可以拿这口箱子去当铺换取下个月的饭钱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啊?”在两只火眼金睛的瞪视下,翩翩夫人极力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那……我……你们烧热水,就当我不曾来过。”外表虽无邪,不过她见风转舵的本事倒习得十成,一遇麻烦,跷头的速度比谁都快。
  袁紫葵气呼呼地鼓着双颊,不知该怒吼、还是尖叫的好;她就这么呆站着,直到常豪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葵姐姐,热水快烧好了,但我们要怎么搬过去给那家伙洗澡?”他们可没力气扛起整锅热水送入西厢,而若要一瓢一瓢地舀着送,等弄到好,水都冷了。
  “这倒是个问题。”袁紫葵垂首沉思片刻。“干脆我叫匡云白自己来搬算了。”说着,她低下头,慎重地叮咛一番。“小豪,你听着,我现在就去叫匡云白来搬热水,你在这里看着,别让水变冷了。还有,你娘若想再进厨房,一定要赶她出去,知道吗?”
  “知道了。”常豪点头表示了解。
  袁紫葵急忙跑出去叫匡云白,她不敢离开厨房太久,就怕翩翩夫人又来惹祸。
  “呼呼呼……”她跑得气喘吁吁,一张妍丽的小脸胀得通红;养尊处优惯了的身子实在操劳不得,好累!
  感觉仿佛跑了几百里路,她跑得几乎断气才跑到西厢,却猛然想起自己压根儿不知匡云白选中了哪间房居住。
  “匡云白。”她喊,既然猜不出他的喜好,不如让他自个儿出面说明。
  “我在这里。”最右边那扇房门被敞了开来,匡云白探出半个头对她挥手。“姑娘,你差人将热水送进来即可!”
  袁紫葵跑过去,正想告诉他,他们没法子将热水扛过来,他得自己去搬。
  只见匡云白一边打呵欠、一边对她挥挥手。“姑娘,热水进来就好,你不必来啦!”
  为什么?如今这常胜镖局里当家作主的可是她袁紫葵耶!镖局里有哪个地方是她去不得的?况且她还有话告诉他,因此她并未停下脚步,反而直直往他房里冲去。
  然后——
  “啊!”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他他他……他居然已经脱光衣服、准备好要洗澡了……
  他裸着身子在她面前晃,古铜色的胸膛上沾着一些灰泥,厚实的胸肌在每一步走动中摇荡出一种健壮的韵律。
  他的腰瘦瘦的,平坦的腹部看起来很结实,每一块贲起的肌肉都充满力量。
  他的臀部窄小却挺翘,下面连着两条长腿,如钢造铁铸般地劲壮。
  而他的两腿之间……天哪!她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急促、目光逐渐涣散。
  匡云白一张大脸忽尔凑到她面前。“姑娘,你还好吧?”
  剎那间,她忘了呼吸,双眼往上一翻,纤细的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袁紫葵昏了!生平第一次瞧见男人的裸体,刺激太大——
  第二章
  严格说来,袁紫葵与匡云白的初次会面只有“灾难”两字可以形容。
  因此这一夜,当他自个儿扛了热水进房,并且一边洗澡、一边睡死在澡盆里时;她发现了,却不敢、也不想去唤醒他,只把自己当成一只缩头乌龟,躲藏在那小小龟壳中,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直至次日清晨。
  太阳照样从东边升起,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笼罩在一片金芒下的大地,人们在上头生活,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展开一天的起始。
  此时袁紫葵拖着一张长长的梯子正爬上屋顶。这间镖局的房子、十间有九间会漏雨,早该整修了,却因缺乏银两而一直被延迟下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接了趟买卖、又迎进匡云白这位新镖师,常胜镖局是该有个新气象了。
  因此袁紫葵冒着生命危险爬上屋顶,准备修理残破的瓦片。
  而她选定的首要目标正是——西厢。
  该修的地方多得是,但她却爬上了匡云自所居睡房的屋顶。
  终是无法忽略他啊!昨夜一整晚,她无论睁眼、闭眼,脑海里想的、视界里晃的全是匡云白的影像,他宽广的背、精瘦的腰、强壮的腿,还有……
  天啊,这真是羞死人了!她居然被个裸男迷得晕头转向?﹗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泡在澡盆中?”她一边想着他沐浴的情形、边抱紧屋脊,拆下破裂的瓦片、以便换上新瓦。
  “怎么这么难弄?”看筑屋工人迭瓦片很容易啊!岂料轮到自己动手却是如此困难?
  袁紫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卸下一块破瓦,同时,也弄裂了周围三块瓦。
  “怎么会这样?”愕然面对悲惨情况,她怀疑自己花了眼。“不可能啊!我明明很小心的。”她不信地拿手推了推那些瓦,然后,咚咚咚……四、五块瓦片笔直坠落地面、碎成一堆泥屑。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爱困的声音从底下升起。
  “完蛋啦,吵醒他了!”屋顶上的袁紫葵慌忙缩回脑袋。
  屋里,一阵唏哩哗啦的水声不绝,匡云白终于清醒,离开他泡了一夜的澡盆。
  “有人在上面吗?”他仰头问道,嗓音还是那么沙哑无力。
  要不要承认?她的良心挣扎了好半晌。“对不起,是我在修理屋顶。”她怯怯地探出脑袋,由上而下对他招了招手,并且……两只眼睛瞪成了两只牛铃儿。
  匡云白,一个“刚洗完澡”的男人当然不可能穿衣服。
  她再度目睹他赤裸裸的身躯,全身血液冲上脑门。
  “天啊……”除了喟叹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匡云白一双无神的眼往上抬、与她对个正着。这是第二次了,她看着他的身体发呆,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袁紫葵想要移开视线,却做不到;她发现自己在飘浮,身子软绵绵的似踏在云端上,而后……
  “你还好吧?”他无精打彩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是作梦吧?他们应该是隔着一层屋顶遥遥相望才对,怎么此刻,他的脸瞧来像近在咫尺?
  他又望了她两眼,才懒懒地开口。“像你这种千金小姐,实在不适合做粗活,还是别再冒险得好,修屋顶这种事请下人来做吧!”
  她看着他的脸,清朗端整的五官上布满疲惫;他好象很累了,难怪会洗澡洗到在澡盆里睡着。
  不过,他的身体还挺健壮的,在澡盆里睡了整夜居然没受凉。
  “姑娘,你还在发呆吗?”她瞧他的眼神都发直了。
  他的嘴巴在她眼前开开合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却很诱人;她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直至碰着了他冒着胡渣的下巴。
  “刺刺的……好真实的感觉,但……怎么可能?”她在屋顶、他在地面,她的手竟摸得到他,太神奇了!
  “姑娘﹗”匡云白边打呵欠、边用力摇了她两下。“你该回魂了。”
  她给摇得昏沉沉的,眼角余光不小心溜出他的脸、瞥见远远的屋顶。
  “啊!”她张大嘴,屋顶距离她很远,而匡云白的脸却在伸手可及之处。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见了屋顶正中间那个大洞;她呆楞住,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洞,而她……
  “你若清醒了,就下来吧!”他懒洋洋的声音飘进她耳畔,荡入她迷离的心湖。
  “你……那个……”她脑海中的迷雾渐次散尽,理智一点一滴回了笼。
  她本来是在修屋顶的,却不小心弄破更多的瓦片,然后吵醒在屋里睡觉的匡云白。他对她喊了声,她再度目睹他的裸体,整个脑袋热得发烫,完全忘了今夕是何夕!
  茫茫然中,她以为自己的身体飘浮了起来,但其实不是,她是摔下屋顶了,而且……掉进了他怀抱里。
  她定了定神,抬起眼,首先看见他的脸、他的颈、下头连接着一片结实有劲的古铜色胸膛,而此刻她就躺在那片胸怀里,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灼得她全身发烫。
  “啊、啊、啊……”她张开嘴,发出一连串不成语句的惊呼。
  “你醒了,我就要放你下来喽?”他松开手、扶她落地,等她站稳脚步后,径自转身着起衣来。
  她呆呆地站着,目光不由自主被他的裸体牵着走,唇边的惊呼不绝。
  而他却当她是透明人似的,浑不在意地做着自己的事,直到整装完毕。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他仰头打个呵欠,走过她身边。“你要出去时,记得帮我关门。”他说,呵欠不停地走了出去。
  “啊啊啊……”她的惊呼声犹然未停,直到他的身影离了房间,她还是像根木头似地杵着。
  她不只看见他的裸体,还亲手摸到了,那热热的、会烫人的温度,直灼入她心坎、烙进她骨髓。
  好……好可怕!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变成一种困难的行为。
  “呼呼呼……”她喘着,满脑袋都是他的脸、他的胸、他的手……他的一切一切彻底占据了她全副思绪。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软软地低喃,感觉沸腾的血液带走了她全身的气力,眼睛渐往上翻白。“不行,撑不下去了……”当黑暗揪住她的同时,神智也远离她体内,她的身躯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第二次昏迷,为的是碰到匡云白的裸身,受刺激过了头啦!
  天色大白,巳时将过,常豪急冲冲地跑进袁紫葵房里。
  “葵姐姐,马有财派人传话,他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护送天马进京;期间若有任何差池,我们得赔偿十倍金额给万马镖局,也就是十万两白银。他这分明是坑人嘛!”烦躁的语气仿佛看到天崩了一角似。
  “喔!”袁紫葵无力地掀被起身。半年了,她还是无法习惯劳动的生活,日日于床榻中挣扎,真恨不能时时都是黑夜可供好眠、永远也别天亮教现实逼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一点儿都不紧张吗?十万两耶﹗”常豪拚命地跳脚。“马有财简直欺人太甚。”
  袁紫葵走向一旁的梳妆,就着水盆里的冷水梳洗,唤回一些劳顿的神智。
  “在你接镖时,我就告诉过你,马有财不是好人,不会平白无故让出这么大笔生意给我们做,其中定有陷阱,是你执意要接的,如今已无反悔余地。”
  “我……是不想爹留下来的镖局垮掉嘛!”常豪红了眼眶。常胜镖局由老祖宗常威所创,当时取名“常威镖局”,后来常威的儿子常君接任,又改为“常君镖局”。每一任继位者的名字就是镖局的名字,代表着一心同体的荣誉与责任。
  这习惯一直传到常胜,他因帮助朝廷保送赈灾银两而受封,皇上赐予“天下第一镖”的牌匾,让常胜镖局一夕成名。
  然后,常胜镖局这名字就传下来了,即便日后常豪继承了总镖头之位,镖局名也不会再改,皇族的光环将荣耀常家人,直到永远。因此常豪更觉责任重大,死也不愿自己成为败家的祸首。
  “唉﹗”袁紫葵低叹口气,常豪的好胜心,她懂,但事情都已演变至此,她也无力回天了。
  “葵姐姐……”常豪走过去拉住她的衣袖。“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袁紫葵或许不大可靠,但仍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此去京城,快马加鞭一个月足矣,但我们无马可骑,步行的话不知道要多久?”两个月走得到吗?袁紫葵也没把握。
  “以前爹和几位镖师叔叔还在的时候,曾经在二十天以内保镖上京城。”常豪提起过去的光荣事迹,引起一阵唏嘘。
  袁紫葵无奈道:“你爹他们有武功,我们没有。”
  “早知道我就认真一点跟爹多学些功夫了。”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唉——
  “我瞧匡云白的武功不错,或许他愿意在担任镖师期间,顺便充当你的武术师傅。”不过就怕他会多要钱;银两是目前袁紫葵最担心的问题。
  “他——”常豪用力翻个白眼。“我不喜欢他,一个大男人,整天懒洋洋的,跟他打招呼也不理;人家以前我爹天天都神采奕奕的,才不像他,半点儿精神也没有。”
  “他不理人吗?”匡雪白倒是常跟她说教,不管她做什么,倒水、洗碗、擦地……他都有意见。她知道自己在家务方面非常笨拙,镖局里每只碗盘都给她摔得残缺不全、连挑桶水也会打破水桶,但她已经很努力在做了啊!真不晓得他怎会对她有如此多的不满?
  “岂止不理人?”说到匡云白,常豪就有气。“他啊!每天都往外跑,问他去哪儿也不说,每回跟他说话,他就拚命打呵欠,好象我们说的话多无趣,他理都懒得理!”
  “他只是太累了,才会没精神吧?”袁紫葵不认为匡云白只是名懒散的普通男子,她在他身上嗅到某种不平凡的味道。“好吧,如果他的态度真那么差,我会跟他谈谈。”
  “若他仍是那副死德行,我们干脆请别人算了。”常豪嘟起了嘴。
  袁紫葵只是笑着打发他出去。常豪终究还是太年轻,以为他们还有其它的选择;其实常胜镖局走到这里,已几乎面临山穷水尽的窘况了。
  她唯一的希望只在匡云白身上;他的外表或许懒散落魄,没半点气势,但他的人可不是这样。
  他第二次见她就看出她其实是名千金小姐,做不来粗活,这显示出他有一流的眼光与洞悉力;此外,她观察过他走路的方式,律动如行云流水、举步轻巧无声,她相信他的内在修为绝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平庸。
  不过,他的无精打彩倒是个问题;从他进镖局开始,他整个人就表现出一副满身疲惫的模样,而那种累似乎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好象正承受着一种难以忍受的精神折磨。
  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竟将一名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男人折腾成这副失心丧气状?
  不知他可愿意一谈?她想着他,越来越觉得他是个奇怪的男人。“待会儿再去找找他吧﹗一自从他进镖局后,就每天往外跑,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起初她没干涉他是不想拘束他,再者,在无力付他饷银之前,她也没勇气见他。
  但现在不同了,马有财为这趟镖订下了限期,她不得不找他好好研究一下走镖事宜。
  匡云白躺在床上,好累、整个人昏沉沉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好想睡。”他张开嘴,连打了数个呵欠,明明乏得要命,却睡不着,唉!这样子是最难受的。
  怎会这样呢?长久以来,他一直是饿了就吃、累了就睡,常有人说他脑袋空空,但这般凭着本能生活、什么也不想,对他而言却是种最好的解脱方法。
  但曾几何时,他放空的心被填了些不该存在的东西,让他已许久不用的脑子又开始运转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唉声叹气地坐起身子,他迷蒙的眼不期然对上屋顶正中央那个大洞,是日前一个笨女人弄破的。
  他没见过哪个女人如她这般蠢,明明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却偏爱干些她能力不及之事。
  瞧瞧,把他睡房的屋顶都给弄破了,还摔了下来,若非他接得快,她八成要摔成十八段了。
  不过,也幸好她不重,轻飘飘的,他掌中隐约还留着一股纤柔的触感,是百分之百女性的娇躯,温暖而芬芳。
  他没注意到她的长相,但却记得她面对他时的恍惚。在他面前,她总是手足无措的,动不动就僵成木头一块。
  奇怪,他又没欺负她,她干么这么怕他?
  “改天问问她吧﹗”寻她的念头一浮起,当下惊得他瞠目结舌。
  疯了,他想个陌生小姑娘做啥儿?在累得半死、又睡不着的夜晚,他应该专心寻找让自已入睡的方法,才对吧?
  摇摇头,他举目望了望四周,明亮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射进房里,照出一室清亮,难怪他睡不着。
  左右看了下,他随手拆下一扉柜门,走出屋外、飞身上屋顶,用柜门堵住破洞,终于还回一室的阴暗。
  再回屋内,满屋的沉静催动了他体内的瞌睡虫。“哈……”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会儿该可以睡了吧?他想。
  重新卧上床榻,闭紧双眼。“不知道那个疯姑娘明天又会干些什么蠢事?”呢喃自语着,他沉入梦乡、顺道让她的身影潜进心田。
  世事就是这么奇怪!
  过去袁紫葵没事要找匡云白时,他总会在她做错事、惹祸时出现在她身边,顺道丢下几句教训。“你既做不来粗活,就别找碴了。”
  但现在,袁紫葵啥事也不做只顾着找他,可找了三天,却连他的影子也没见到;而积下来的家务却已堆到满溢、不能再积了。
  “这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她蹲在井边,一面用力捶打堆了三天的脏衣服、一面自言自语嚷嚷着。“他再不回来,走镖的限期就要到了。”
  马有财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送天马上京,这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现在不开始准备也不行了。
  “唉﹗他究竟都在忙些什么?”捶好衣服,她拿起水桶拋向井中取水以便冲去脏污。
  这提水的动作看似简单,却需十足的巧劲,否则任你拋它十几二十次水桶,也休想舀出半点水。
  袁紫葵练习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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