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君情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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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浓的趋势。
想起过去,她也曾经是众人捧在手心中的小宝贝,如今竟落得这步田地;有时候真忍不住想拋下一切,径自离开;只可惜良心不允。非亲非故,常家人却对她付出了那么多,她还记得昔日重病在床时,翩翩夫人是如何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已故的常胜总镖头为了她的医药费,还连续接了好几趟镖,一连几个月忙得不眠不休;还有二奶奶,她也曾掏出她的私房钱为她买药;小常豪是个开心果;而老祖宗总是在她皱眉吃药时,偷偷塞颗糖给她。常家人都是大好人,他们不该有今日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要保护他们,这是她唯一能够回报他们的。
或许她该鼓起勇气回家求救,尽管她尚无法面对家中的一切。想起那场促成她离家的相亲宴……仇段,当时他选择了姐姐袁紫藤,真教她伤透了心。
她一直很喜欢仇大将军的,他威武、雄壮,总是那样地出类拔萃,在一群人中,她一眼就可以看到他;他的容貌英挺,就好象……
“咦?怎么回事?”她低呼一声,深印于心底的仇段几时消失了?转而盘旋其间的是另一张脸——匡云白。
为什么会这样?仇段呢?那个她心所钟爱、却舍她而就姐姐的男人,她怎会想不起他的模样儿?而匡云自却不停地在她心底、脑海里来回盘旋;他们……明明才相识不久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一记雷霆怒吼忽而自天外劈下。
“匡云白!”袁紫葵赶紧冲进厨房。“发生什么事了?啊……”她看见翩翩夫人正拚命把各种能烧的东西塞进灶里,而灶上则架了口巨大的铁锅。
翩翩夫人就凑在锅旁,嘴里喃喃自语。“变烤鸡、变烤鸡、变烤鸡……”
“我早说过,翩翩夫人不会做饭的。”袁紫葵长叹。常胜镖局里美如天仙的翩翩夫人是标准的“不食人间烟火”,她甚至不知道饭菜是需要动手去做出来的,还以为那些东西都会自动从烧热的锅里变出来,而袁紫葵“变”出来的束西不好吃是因为她能力差。
匡云白气得浑身发抖,大把大把的火焰不停地自他周身喷出。他到底是来到了一处什么样的鬼地方?
“袁姑娘,我们最好再谈谈。”就算给他一千两白银,他也不愿意在这等疯狂的地方工作,万一给传染疯病怎么办?
冷,好冷!
袁紫葵情不自禁地打着寒颤儿,初见匡云白,发现他慵懒的外表下藏着一个火爆的性子,她已有所警惕,言行得小心,绝不能胡乱惹怒他。
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想不到还没哄他保镖上京,他俩的主雇关系就已走到几近崩裂的地步了。
“这个……饭菜不合冑口没关系,我们……外头客栈、酒楼那么多,我可以另外去买回来给你吃。”如今只求将他留下走完这趟镖,其余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好大方的雇主啊﹗”匡云白冷笑。“不过我想知道,除了我之外,镖局里的其它镖师呢?方才在厨房,翩翩夫人在灶里烧的是后园中拆下来的烂围篱,为什么?你们没买柴火吗?还有,打我进镖局以来,就没瞧见任何一名仆佣长工,难道你们习惯凡事自己来?但若是如此,为何你们一个个处理家务的能力这么差?那位翩翩夫人甚至连饭菜是要动手做出来的,都不知道?﹗”
“呃……这实在是一言难尽。”她支支吾吾的,真恨娘亲当年没生一点儿说谎天分给她。
“既然说不出来,那我走了。”他才不想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为一群疯狂痴呆的人工作。
“慢着。”他这一走,常胜镖局就垮定了!袁紫葵忧急地挡住他的去路。
“让开。”匡云白闪过她继续往前走。
“你先别走,我说就是了。”赌吧!她祈求老天保佑,希望能激出他一些怜悯心,助镖局一臂之力。
匡云白双手环胸说道:“我洗耳恭听。”
“事情是这样的……”袁紫葵闭上眼,一口气将常胜死亡、镖局陷入困境、常家一家人面临流落街头命运的事全招了出来。“所以,我们根本没钱请管家、长工,甚至是厨娘。”
“那我的工资呢?你们该不会连付我工资的钱都没有吧?”竟然妄想诳他做白工?﹗混蛋!
“只要完成这趟镖,我们会有钱的。”袁紫葵急道。
“多少?”
“呃……”她不敢说出实话,怕他狮子大开口;但说谎,又担心他不信,左右两为难啊!
“我走了。”骗他一遍不够,还妄想骗他第二遍,作梦!
“一万两。”吼完,她纤弱的双肩也重重地垮下了。
“一万两呀!”他吹了声长长的口哨。“这么说来,我为镖局辛苦卖命的结果是仅得一成利益喽?”冷言冷语到一半,忽地转成勃然怒吼。“而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独得九千两,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你把我当傻瓜耍啊?”
“谁说我们没做事,起码镖是我们接的,若没有我们接镖,你连一两银子都赚不到。”如果匡云白想一个人独吞一万两,那么袁紫葵情愿放他走,镖货她自己保,或许成功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但她不介意赌赌看。
岂料——
“五千两。”匡云白也非冷血之人,眼见四名无辜的常家人都快沦落街旁行乞了,他难道还会赶尽杀绝不成?“镖货我来保,事成之后,镖局得一半酬金,我拿一半;五五分帐,够宽大了吧?”
袁紫葵瞠目结舌半晌,喜悦的笑在脸上绽放,清纯甜美,更胜临江水仙,妍丽得教人看呆了眼。
“你真的肯保这趟镖?只拿五千两?”事实上,只要他肯八二分,她也就满意了,想不到他竟大方地给了他们一半利益,早知道就不骗他了。她开心地握住他的手,鬈长的羽睫上盈满澄澈如珍珠的清泪。
那纯挚的笑颜令他忘了呼吸,只觉逃亡终年的辛劳在这一瞬间获得了宣泄,郁闷散尽后,他又得回了愉悦的新生。
袁紫葵感激地上下摇着他的手。“我很抱歉先前诳了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在你居住镖局的这段时间内,我会尽我所能地招待你,呃……你吃不惯我做的饭菜,对不对?那打明儿起,你的三餐我就另外买,还有衣服、武器……你有任何需要,我都会尽力帮你达成,只请你务必完成这趟镖,常胜镖局能否继续生存就全看你了。”
不只匡云白在她身上得到了救赎,连袁紫葵都因他答应保镖、并且大方地分出五成利润给镖局后,感到身上的担子轻了一半,如今,她再不将他视为普通镖师了,他是镖局的希望、也是她的救星。
匡云白怔楞地望着两人交握的手,体内乍起悸动,一波接一波,宛若汹涌的浪涛,险些儿淹没了他的理智。
袁紫葵由他的视线发现到自己的失态,恍然一抽手,还差点儿将他给推了出去。“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刻意又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狂奔的心脏在胸膛里急跃如擂鼓。
他皱眉,恼火渐上心头;她竟在得到他的保证后,又将他当成祸害,避之唯恐不及了,真是该死﹗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刚才什么也没吃到,是有些饿了,你就先去帮我买只烧鸡、半斤白干、卤牛肉,加上一些小菜回来吧!”
她瞪大了眼。烧鸡、白干、牛肉……那得要多少钱?唔!镖局里能当能卖的差不多都卖光了,她要上哪儿凑钱帮他买食物?
早知道就别把话说那么满了,唉﹗不晓得他接不接受杀价?
可是他如此大方,一个人担起全部的走镖工作,又肯将收益半数分给镖局,她若太小器,岂非显得很差劲?
“我立刻去买。”没办法,再辛苦也得咬牙认了;她希望翩翩夫人房里那只给火焰纹了身的中土木箱尚能值几两文,那么今晚的难题就算解决了,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吧﹗她已无气力再去处理更多的麻烦。
毕竟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千金小姐,如今虽在现实的压迫下,长了些智能,也明白了一点人情世理,但天真的本性不变,做起事来同样瞻前不顾后。
匡云白目送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暗想,这位袁家的小公主真是单纯,随随便便就信了他的话,也不怕他吃饱喝足后就翻脸不认人。
不过她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掌管起常胜镖局的存续问题的?能放心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掌管一家生计,这姓常的一家人也够怪了。
而在袁紫葵的愚蠢经营下,常胜镖局居然还能撑上半年,简直是奇迹!
不过虽然对这些人有着好奇,但他却不想跟一堆疯子牵扯过深,省得被麻烦缠得脱不了身。
“等这趟镖走完,赚到五千两后,我立刻走。”他打定了主意。
匡云白的一生几乎可与灾祸划上等号。
出生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仅与父亲的缘分淡薄如纸,连唯一疼爱他的母亲也为人所害。想报仇,但仇人却是父亲的结发妻子,而且仇人的儿子们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兼兄长;匡云白什么事也无法做,只能逃,不停不停地在各地逃命。可尽管他已如此辛苦,上天仍不肯放过他,这辈子头一个对他表示爱慕之意的女子竟是名——年逾六旬的老妪。
“哇!你怎么在这里?”二奶奶是鬼吗?居然又悄无声息地摸进他房中,大剌剌地霸占他的床。
“讨厌,你不好意思来找奴家,奴家只好来找你喽﹗”二奶奶掀被起身,罗衫半解的模样儿煞是……吓人。
匡云白抖了下,全身的鸡皮疙瘩同时起立行礼。
“二奶奶的好意在下心领,请你出去吧!”他的手好痒,想揍人,但……二奶奶那具瘦薄如门板的身材,大概经不起他半拳就会呜呼哀哉。他这人虽没什么好品行,但也没下流到揍打老弱妇孺。
“可奴家也只能这样补偿你的损失呀!”二奶奶撒娇地偎近他身畔。
匡云白差点儿吐出隔夜饭。“我没什么损失需要你补偿啦!”
“不,我知道你为镖局工作,损失可大了。”二奶奶一双皱皮老手巧妙地伸进他的前襟,搔抚着他的胸膛。“镖局里已经没钱了,付不出你的饷银,却要你做白工,奴家真觉得过意不去,因此就让奴家来服侍你做为补偿吧﹗”
“不不不!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是在做白工,所以你千万别来补偿我。”匡云白狼狈地闪躲着她的毛手毛脚。
“唉呀,小冤家心肠真好,这样一来,奴家就更仰慕你,非要补偿你不可了。”他不给摸,二奶奶干脆捉着他的手,硬塞进自己的肚兜里,让他来摸她。
瞬间,匡云白如遭雷殛地僵成一块硬石。
生平首度碰触女人的胸脯,但入手却是一种软烂、皱扁的感觉,活似一块放了十天半个月的臭猪肉,登时把他吓得三魂飞去了七魄。
以为他不反抗就是同意,二奶奶快速解下他的腰带、掀开他的衣襟。
“唉呀!好久没碰这么年轻有劲的小伙子啦!真教奴家小心肝怦怦跳个不停。”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吻上他的胸。
“啊﹗”胸膛上的湿润唤回了匡云白被吓飞上九重天的神智,他慌忙后退一大步,救回自己险些儿被夺去的“贞操”。“你干什么?”所谓“敬老尊贤”全是屁话,害他差点失了身,自此而后再也不信那些鬼玩意儿了。
“公子做啥儿这么大声,奴家怕怕。”二奶奶身一倾,又想倒入他怀中。
匡云白气得火冒三丈,一掌轰开房门,一手拎起二奶奶的后领,毫不客气地将人给丢了出去。
“滚出去,你再来骚扰我,我立刻走,教常胜镖局当下垮成一堆废墟。”他气爆了。
第五章
“千万不要。”才买了一堆好菜回家的袁紫葵,打老远就听见匡云白的怒吼声像道雷劈下,震得她一颗芳心险些儿蹦出喉头。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西厢,先将手中的酒菜暂放一旁的凉亭,再跑过去扶起二奶奶。“二奶奶,你做啥儿又来骚扰他?”天下男人何其多,不一定非找匡云白不可吧?
“我是来服侍小冤家的,才不是骚扰呢!”二奶奶伸手拍拍身上的泥灰,转个身,又朝匡云白丢过去一抹挑逗的媚眼。
匡云白机灵灵地打个寒颤,朝袁紫葵怒吼。“你若还想请我保镖,就管好她,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知道了。”袁紫葵小心翼翼地赔着不是,同时推着二奶奶离开西厢。“二奶奶,你不会真想让镖局关门大吉吧?”
“我就是不想镖局关门,才想好好服侍他啊!”二奶奶嘟起画得艳红的小嘴。
“他不要你服侍,你别再来骚扰他了。”袁紫葵警告道。“你再惹火他,下个月别说花粉了,我连胭脂都不买给你。”
“好嘛、好嘛,我走就是。”二奶奶气呼呼地跺着脚步离去,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一定是我今天妆扮得不够美艳,他才不喜欢,改明儿个我扮得更美一些,他一定会喜欢我的。”
袁紫葵正忙着要去安抚那只暴怒中的猛狮,没听见二奶奶的咕哝声,否则铁要晕倒。
她转回凉亭,提起好不容易才张罗来的酒菜,再跑到西厢、站在匡云白的房门前,伸手敲了两下。
“什么人?”里头传来他火气未消的声音。
“是我,袁紫葵。”她怯怯地开口。
咿呀一声,房门被敞了开来。
袁紫葵举步踏入,看见匡云白正在钉窗户。
“你干么把窗户钉死?”她放下手中的酒菜,疑惑地问。
“以防再有心怀不轨的女色狼侵入。”没将心思放在镖局时,他敞开房门,任二奶奶来来去去也不觉困扰。但注意力一经勾引浮出后,二奶奶的骚扰简直要逼疯他了。
她羞愧地红了脸。“对不起,二奶奶……就是忘不了年轻时的工作,其实她心肠不错的,你跟她相处久了就会知道。”
“不必!”那种疯婆子,他避之都唯恐不及了,还跟她相处咧?
看来他气得很厉害!袁紫葵不敢再多话,静待他钉好窗户,才将酒菜摆妥。“你想吃的烧鸡、白干,我都帮你买来了,所以……你不会真一走了之,不管镖局死活吧?”
匡云白狠狠瞪她一眼。“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不仅会离开常胜镖局,还会转投万马镖局来找你们的麻烦,你最好记住了。”
“我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袁紫葵发誓,回去后非将二奶奶绑起来不可。
“哼!”匡云白火气未消地坐到椅子上,用起他迟来的晚膳。
袁紫葵就站着看他吃,那些烧鸡、卤牛肉好香,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好想吃一口,但……她的钱只够买一顿,明天该怎么办?
可恶的二奶奶,她本来还想今晚先哄得他高兴,再来与他商量日后的膳食问题的;镖局里真的没钱了,供应不起他好饭好菜吃,不晓得他愿不愿意牺牲一下陪他们一起啃菜干?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也想服侍我?”他冷笑,那双细长的眼瞳里喷射出来的猛火烈焰,险些儿将她烧成木炭一根。
“不不不,我……我这就走。”呜﹗好想哭。她吸吸鼻子,想到难关接二连三,总是过不完,不禁益发思念起家乡。爹、娘……好后悔,她为什么要逃家?她错了,以后不管再发生多悲伤的事,她也不逃了,一定会鼓起勇气去面对。
匡云白抬头,看着她沮丧的背影离,忽然……“喂,你的头发怎么啦?”她那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呢?怎地出去一趟就变短了?
“头发?”她摸摸自己原本长及臀部、如今却只及肩膀的秀发。“剪断了。”镖局里根本没银两给他买酒菜,所以她抱着翩翩夫人房里那只中土来的木箱上当铺,希望能换些银子回来。
只是当铺掌柜嫌木箱给火烧黑了一点点,不愿收;她求了老半天也没办法,正烦忧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掌柜突然说,他有个女儿,年方十八,本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却因一场大病掉光了头发,哭得死去活来,掌柜的遂想为女儿做顶假发,他瞧袁紫葵的头发又黑又亮,挺漂亮的,若她愿意割爱,掌柜愿高价收购。
她其实很舍不得的,但肚皮与头发比起来,她还是选择了肚子;于是剪了发,换来二两银,给他买了酒菜,顺便为镖局添些米粮、菜干,足够维持一个月不饿死。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还是想不出个解决之道。
“为什么剪发?”匡云白看着她委屈的眼、又望望桌上的酒菜,不安浮上心头,那才吞下去的烧鸡好象又涌上来堵住他喉口。
“我……”她十指扭着衣衫,这是个跟他打商量的好机会,只是不晓得他肯不肯接受?万一他被气走,唔……她不敢想。
“快说。”他吼,额上的青筋又浮了起来。近两、三天,他吼叫的次数比起过去两、三年合计起来,还要多上几百倍。天啊,再继续下去,他迟早给气得提早去见阎王。
“我剪头发去换银两了。”她给吼得吓了一跳,什么话都招了。
“你……”他看着桌上美味的酒菜,突然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这个白痴女人,竟绞了一头长发去为他换酒菜,弄得好象他欺负她似的。
好吧!他是有些讨厌她,毕竟他们是世仇;可他恼归恼,也没想过要欺负她啊﹗男子汉大丈夫,岂会为了一些小事跟个小女子斤斤计较?
但她的自作聪明却陷他于不义,教他心底的怒火越烧越炽,顿成火山。
“那个……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反正底都揭了,干脆把她心里的话全说了,是死是活,全看他了。
他不说话,只是以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
她青白了俏脸,但为了常胜镖局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镖局里其实……一点银两也没有了,我知道我答应过要为你另买膳食,可是……能不能请你就当成是做好事,忘了那句话?”
“做不到的事就别随便答应人家。”他语气冷硬。“光今天一天,你已骗了我三次有余。”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只想哄你答应为镖局保镖;开了一堆条件却做不到,我很抱歉。”同时,她也好泄气,努力了大半年,她还是不会持家、还是一天到晚闯祸,她真是好笨。
匡云白忍不住怀疑,她为何要为常胜镖局牺牲至此地步?他们之间应该非亲非故吧?而袁紫葵,身为当今北原国圣上的甥女,她有困难尽可向家里求助啊!何苦这般委屈自己?
“我问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