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偶天成-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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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了一下,又问:“你四婶——”
“您失踪后,四婶一直郁结于心,不过——”
“不过什么?”罗四老爷有些紧张起来。
“您失踪时,其实四婶已经有了身孕,后来生了六郎,如今也有五岁了。”
想起六郎,罗天珵忍不住愉悦起来。
本来是遗腹子,出身再好,也是个命苦的,如今总算是好了。
“什么!”罗四老爷既惊且喜。
对胡氏和戚氏,他的心情是极复杂的,但有了嫡长子,就是实打实的惊喜了。
传递完基本信息,罗天珵显然不打算操心罗四老爷的女人安置问题,直接问道:“四叔,您是怎么失忆的?”(未完待续。。)
ps: 感谢骄傲的小花狗打赏的平安符,书友1404251614打赏的香囊,感谢投粉红的童鞋们。咳咳,貌似很多童鞋关心柿子小朋友的圆房问题,难道果然是我写的太含蓄了吗,他们没有啊,不信去翻前面,细细领会。你们懂的,现在是和谐社会,写得太明白,说不准俺就被请走喝茶了。。。。还要不要人有点深度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选择
罗四老爷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甄妙和阿虎一眼。
阿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
甄妙就盈盈笑道:“四叔,你和大朗先聊着,我去胡……胡太太那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
像胡府这样,算是小县城的财主,有产业田地,还有几个下人伺候着,但许多事女主人都要亲力亲为的。
比如招待客人的晚宴,要是国公府,吩咐一声下去也就罢了,但在胡府,胡氏就要亲自去看看,到底准备的如何。
甄妙这样说,只是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回避罢了。
罗四老爷有话不方便让她听见,她是一点不觉得不舒服的,那些秘辛,她知道了没有什么能力解决,而如果有什么需要她了解或帮忙的,罗天珵一定会对她说的。
对超出自己能力的事不纠结,是她向来的心态。
现在,她只是异常想念国公府的胭脂鹅脯、香酥鹌鹑、奶油松瓤卷酥那些美食,还有她那只越来越肥的八哥了。
“阿虎,走啦。”甄妙拉着阿虎出去了。
罗四老爷有些尴尬:“大朗,侄媳妇可能会怪我,回来你替我陪个罪,只是有些话,实在不好说。”
罗天珵不以为意的笑笑:“四叔放心,她不会往心里去的。”
那女人心宽着呢,让她对这个上心,咳咳,完全是强人所难。
“那一年,你祖父坠马,无论是你祖母,还是我,都怀疑这不是单纯的意外,就一直没放弃追查。”罗四老爷开了口。
罗天珵凝神听着。
“专门照顾你祖父战马的马夫,在出事后就自杀身亡了,偏偏他在府里并无妻儿家人。线索一时断了。我暗中查探了很久,查到他在北河有一个远房亲戚,就离了京。”
“你找到他的远房亲戚了?”罗天珵知道,四叔的失忆定是和这个有关了。
罗四老爷满脸胡须,看不出表情,只是眼神幽深起来:“找到了,找到了月夷族余孽!”
“什么?”罗天珵大为意外。
这月夷族,就是当初昭云长公主嫁去的外族,只是因为昭云长公主惊世的举动,引发了战争。后来被灭族了。
“这么说,月夷族还有族人在,甚至混入了我们府中?我记得祖母提过,当年那场战争,今上亲征,而我父亲则是主将。”
那时候,罗天珵还没有出生,但这些事情,他幼时是经常听人提起的。
“他们是报复父亲。报复我们国公府?”
罗四老爷点点头:“显而易见,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也是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可后来却发觉事情越发离奇了。月夷族余孽。竟然还有援手,而那援手又和前废太子有关!”
“前废太子?”
“是啊,失踪的前废太子。可惜当我查到这里时,就被他们察觉了。带来的人都死在了那次厮杀中,只有我一个人拼死逃亡,逼到绝路时跳下了悬崖。再后来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是那胡氏救了您?”罗天珵暗叹一声机缘巧合,迟疑道,“那您是入赘了么?”
罗四老爷一愣,随后摇头:“不,我没有入赘。当时我受了重伤,在胡府足足养了半年才好,然后就赶上胡氏的父亲过世。胡氏母亲早就亡故了,又没了父亲,那时就只剩下她带着一个几岁的幼弟,还要经营着茶庄。内有族人虎视眈眈,外有同行觊觎,于是我们就在热孝期间成了婚。我虽住在胡府,打理着胡家的产业,但并没有入赘,只是在族人公正下签了协议,待胡氏弟弟成人后,就把这些交给他。”
说到这里罗四老爷自嘲笑笑:“谁知造化弄人,竟有想起前尘往事的这一日。”
罗天珵沉默了。
罗四老爷拍拍罗天珵:“好了,四叔会把自己的事安排妥当的,只是你是不是该说说,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了。”
罗天珵就把这些日子的事化繁就简的说了一下。
罗四老爷听的心惊肉跳,随后又朗声笑起来:“看来我们不愧是叔侄,来到这宝陵县,都是因为被追杀。你这次遇到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先回了京再好好查查。”
“嗯。”罗天珵点头,目光落在罗四老爷的络腮胡子上,“四叔怎么续了胡须?”
罗四老爷摸了摸脸颊,道:“有一次我去青阳城,无意间发现有人跟踪,虽然把跟踪的人悄悄解决了,但回来后就琢磨着不大对劲。你四叔只是没了记忆,不是没了脑子,打那后就把胡子留起来了。”
“这么说,青阳城很可能还有月夷族余孽?”
“也或许还有前废太子的人,谁知道呢。”罗四老爷笑了笑。
罗天珵挑了挑眉:“那么四叔怎么还要用茶砖搭上青阳金家的路子?”
罗四老爷揉揉满脸的胡子:“大概是那事一直让我心中不安吧。越不知道自己是谁,惹上的是什么人,就越不安。青阳金家有皇家茶商的路子,我是想着与其终日不安等那一无所知的敌人早晚找到我,还不如让自己变得更强。呵呵,要是知道是这样的大麻烦,恐怕早就夹起尾巴做人了。”
罗天珵笑了。
四叔虽然失了忆,果然性格是没有变化的,还是从来不服输,喜欢自己掌握主动。
“那现在金家公子已经来了,四叔是打算避开吗?”
“不,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去京城!”罗四老爷笑了,“既然现在多方人在找你,是敌是友分不清,那干脆就把他们都绕开,我们以商队的身份去京城。反正金家认可了新式茶砖,本来就是进京的。”
叔侄二人又谈了半天,有丫鬟进来请示开饭了。
商户人家不讲究,席面就设在了一间花厅里,只是男女分开,有一排屏风挡着。
甄妙听到屏风那边传来的谈笑声,约定了明日要带少年去茶庄看看。
胡氏心事重重。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
倒是璋哥儿对甄妙有几分亲近,童言童语的和她说了些话。
散了席,各自回房歇息。
“这么说,胡氏对四叔还有救命之恩了。”甄妙撑着身子,看着罗天珵。
“那——四叔打算怎么办?”
“四叔?这不是四叔打算怎么办的事。”
“什么意思?”甄妙干脆坐直了身子。
罗天珵懒洋洋地道:“这个和四叔心意无关,不管他是钟情胡氏也好,和胡氏成亲也罢,四婶明媒正娶是进了族谱拜过祠堂的,胡氏么,只能做妾了。四叔要是有别的想法。恐怕祖母要拿拐杖打残他。”
甄妙都被罗天珵理所当然的说法弄愣了。
她想的狗血呢?百般纠结呢?原来弄了半天,四叔怎么想的不重要,规矩才是王道!
可能对胡氏的安置,只有随着进京做妾,或是留在这里两种区别而已。
罗天珵伸手,捏捏甄妙脸蛋,似笑非笑地问:“怎么,阿四,你同情胡氏吗?”
没有犹豫。甄妙就摇头:“不,只是觉得造化弄人,但同情谈不上。”
“怎么?”罗天珵来了兴趣。
甄妙白他一眼,才道:“照你说的。四叔那时被胡家救了,又在人家府上养伤大半年,胡家遇到那种危机,胡氏开口。四叔定是无法拒绝的吧。可是四叔那时已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了,这个年纪的男子哪有没娶妻的道理?胡氏既然有了这个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是么?要真的说同情,我还是同情四婶,她才是完全没有选择的机会,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阿四。”
“嗳?”
“你这么有头脑,真让我不习惯。”罗天珵低笑出声,心中却是得意的。
有的女人小处聪明,大处却是个拎不清的,还好他的皎皎不是。
甄妙伸手在罗天珵腰上掐了一把,恶狠狠道:“你一直嘴贱,我一直不习惯!”
“呵呵。”罗天珵抓住甄妙的手,“阿四,如果是你呢,你要是遇到胡氏的情况,会怎么办?”
甄妙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还是会寻一个身家清白的男子火速把自己嫁了吧。胡家在当地是不错的人家,女儿又不丑,想来求娶的人是不少的。虽然匆忙之间嫁的人不敢保证就是顶好的,可这个风险对我来说是可以接受的,而将来某一日由妻变妾的风险,却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罗四老爷那里,亦是有一番交谈。
“所以老爷府里,还有妻儿吗?”胡氏手死死抓着被子。
罗四老爷叹息点头。
“那,那老爷打算怎么安置我们母子?”
罗四老爷轻轻拉住胡氏的手,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胡氏甩开手,声音尖锐:“老爷,您的意思,是要我做妾,然后璋哥儿变成庶子吗?”
多么荒谬,多么可笑,就在白日,她在那个上门的女子面前还有着隐秘的优越感,揣测她是妾还是外室的身份,可眨眼间,她就由一个正妻变成了妾!
罗四老爷沉默。
这是默认了,胡氏只觉如坠冰窟,浑身都是冷的,咬牙道:“既如此,老爷就自回去吧,我带着璋哥儿在这里过。”
她不信,数年的夫妻之情,可爱的稚子,蒸蒸日上的产业,就留不住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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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古达儿女守孝是三年,实际是二十七个月,不过胡氏热孝期间成亲了,属于出嫁女,那么守孝时间就是三个月了。查了些资料,出嫁女守孝多久说法不一样,但肯定是短许多的,我就设定的这个,省得大家对璋哥儿出生的时间有疑虑,觉得是孝期怀孕什么的。
第二百二十章 进京
罗四叔额角青筋直冒,眼中满是痛苦。
胡氏倔强的别开眼去。
母亲生了她后,多年无子,她自幼是当男儿养大的,到了十岁出头父亲就开始给她物色入赘的夫婿,可是那些人,又能有什么好的!
许是上天怜惜,及笄那年母亲竟然又有了身孕,那段时间是她活的最轻松的日子。
谁知母亲却死于难产,等出了孝期,她已经是十八岁的老姑娘了。
父亲急着给她张罗婚事,也许是天意,让她遇到了他。
他那样英俊,是她长这么大再没见过的,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来历,可他识字,会武艺,即使是没有过往的记忆,谈吐也是那么不俗。
那时候她就知道,她绝不能错过这个男人,她不会再遇到比他更好,更合适的了!
那一年,她赌了一把,赢来一个体贴有能力的夫君,今日,她还是要赌一把。
她不能妥协,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她和璋哥儿从此万劫不复。
罗四叔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
“梅娘,我知道,这真的太难了。”
胡氏拭了眼泪。
罗四叔眼中有愧疚,有疼惜,有绝望,最终转为坚定:“但是再难,总要选一条路要走,不,不,是没有选择,我只能走一条路,回家,你懂么?”
那是养育他的家,有痴傻的父亲,老迈的母亲,无依的妻儿,他怎么可能放弃他的人生和责任。
“那么,你是要放弃我们母子吗?”
罗四叔露出苦涩的笑:“梅娘,你还没明白么,自我想起来那一刻起,就再没有选择。现在能选择的是你,是跟我回家,还是留下。”
胡氏渐渐白了脸:“如果我坚持要留下呢,你把璋哥儿带走?啊,是不是?”
罗四叔安抚的握住胡氏的手:“如果你想要璋哥儿,那……就把他留下。”
天知道这个决定有多难,可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留下?你说的好听,弟弟还小,你走了,是要别人把我们生吞活剥了吗?”
“梅娘。无论是走是留,胡家,我一定会照应好的。如果,如果你想再嫁,那也可以说我们和离了。”
胡氏瞬间浑身冰冷,血好像被抽空了,嘴唇颤抖:“老爷,你好狠的心!”
罗四叔惨笑一声:“是。”
他会有报应的,只要报应在他自己身上就好。
看着罗四叔神色。胡氏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深吸一口气道:“老爷,把公婆和……和姐姐他们接来可好?我给你当平妻。”
他们这县城里,娶平妻的不是没有。虽地位比嫡妻差上一些,可生的孩子也算嫡子。
只要来她这里,她还是这胡府的管家人,手中有权。她是平妻也不会比那位矮一分!
“梅娘,我还没跟你说,我的父亲。是一等国公,世袭罔替的爵位。勋贵不是商户人家,从没有平妻之说。”
“什么!”胡氏蓦地睁大了眼睛,“一,一等国公?”
罗四叔苦笑点头。
他所受的教养,也不可能让他接受平妻这种糊涂事!
胡氏傻傻看着罗四叔,忽然就捂了脸痛哭起来。
罗四叔只能轻轻拍着她。
足足哭了半个时辰,胡氏停了下来,露出凄凉的笑容:“好,老爷,我跟你走,给你……给你做妾。”
“梅娘——”
胡氏语气一转,决绝道:“但我有个一条件。”
“你说。”
“璋哥儿,他不能当庶子,请你和姐姐说,把璋哥儿记在她名下。”
是,他是给了她选择,可她真的能和离,然后找个不堪入目的老男人嫁了,还要给那老男人操心一摊子烂事吗?
那她的璋哥儿怎么办!
哪怕是庶子,璋哥儿也是国公府的公子,更何况,她还能再替璋哥儿争取!
胡氏是商户女,几乎是本能的,就做了最有利的选择。
老爷和那女人多年未见,隔阂肯定是有的,这个要求那女人如果答应,从此璋哥儿就是嫡子的身份,若是不答应,老爷对她们母子会更怜惜歉疚,不过是此消彼长罢了,她就不信,那些高门大户就没有宠妾灭妻的事!
庶子和庶女可不同,除了不能袭爵,将来家产是有份的。
她要真的放弃这些,将来璋哥儿长大了,也会怪她的。
胡氏向来是个有决断的,想通了这些,那股戾气就消散了,换上哀婉的表情。
罗四叔缓缓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他和戚氏年少夫妻,夫妻恩爱,可和胡氏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半点情谊的,更不提当年的救命之恩。
纱帐落下,夜色更浓,总算是有了一夜宁静。
第二日,罗四叔带着金家公子去了茶庄,因为那新式茶砖的秘方只掌握在罗四叔手中,金家公子果然邀请他一同回青阳城,然后再一起进京。
离开那日天高云淡,枯叶被风卷着纷飞。
胡氏站在大门口,直到看不到人影才抱着璋哥儿转回了身。
“娘,爹又要出门啊?什么时候回家?”
璋哥儿身子虽弱,却是个灵秀的,才三岁话已经说的很利落。
胡氏抱紧了璋哥儿:“很快的,很快你爹就会来接我们。”
越往京城走,天似乎越冷了,官道两旁树木早已光秃秃的,大清早时会挂了满枝白霜,若是有车马经过,触碰到低垂的琼枝,就会簌簌而落,落人满身。
三郎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狠狠吐了出去,搓着手道:“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从北河到京城,短短几日的路程,他走了半个月了!
那些莫名其妙的人,都他娘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现在路上没旁的行人,估计又该冒出来了。
一阵骚动,路边冲出来数人。人手一柄长刀,举起来就要砍。
“等等!”三郎大喝一声。
对方手上动作一停。
虽然己方人手折损许多,三郎却没了第一次遇袭时的胆怯,咧着嘴道:“是不是抢棺材的?”
然后一拍手,带的人呼啦一下子退开了,把棺材露了出来。
这么配合,对方有些愣住,不过随后就围了上去。
把棺材抢到才是第一位的,主子的吩咐里,本来就没提杀人灭口的事儿。
刷刷几箭飞来。把最快靠近棺材的人射杀,又一拨人冲了出来。
两方人很快混战起来。
三郎见棺材没人管了,又招招手:“让他们打,咱们走。”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车马赶了上来。
三郎戒备的看了一眼。
那是几十号人的队伍,一辆坐人的驴车后面跟着两辆拉货的驴车,几人骑着马,其余的都是步行。
其中一个骑马的男子满脸胡须,看不清真容。只一双眼睛清亮有神。
“小兄弟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三郎摆手:“没有,你们快走,不然连累了你们,我可不管!”
那坐人的驴车车帘子忽然掀起。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探出身来:“我说胡老爷,想多管闲事,我的人手可不借给你用啊。”
“金公子说笑了,在下哪有多管闲事的能力。”
“那就好。京里还等着这批茶砖呢。”少年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赶车的车夫格外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