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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夏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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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则闻言皱起眉头,自从神卫军主力被宋军一举击溃后,原来驻军十数万的金陵城现在仅有五万军队,兵力比之从前是大大地削弱了。本来还可以指望刚刚离开金陵的陈德所部回援,可是自大江上游局势糜烂后,陈德的部属负责守御的常润二州变成了金陵唯一可以依靠的后方,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若不是局势崩坏到一定程度也绝不可能将之调离常润入援金陵。当王明、潘美、刘遇率领大军解决唐国沿江各个堡垒要塞,与曹彬合军城下之时,宋军总数将近二十万之众,对唐军形成四比一的优势,到时候如果南门之战真的以双方投入的兵力雄厚程度决胜负的话,恐怕有失守之虞,想到这里,胡则对陈德一拱手道:“陈老弟,现在城内兵力单薄,南门防务又甚为紧要,老哥想奏明陛下,由你负责统带神卫军留守金陵各部,以及我天德军十个指挥五千人负责金陵南面防务,未知你意下如何?”
  陈德也想到,在火药未通行之前,南面城墙确实是金陵城最为脆弱的部位,自己在这里防守倒是可以放心一些,只是指挥的军队大都不是自己的直接下属,到时候恐怕有些费力,于是笑着拱手道:“敢不从命,谢胡兄举荐。”
  胡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老弟不是孬种。”以陈德现下的名望地位,负责一面城墙的防守乃是大材小用,所以胡则也不虞朝廷不准,所以说完便叫南面城墙的天德军校尉过来参见。
  胡则厉声道:“若是陈将军统领金陵南面防务,你们当谨遵将令,若有丝毫懈怠,必定军法从事。”他平日虽然颇为客气,但军法也是极严,众校尉都凛然称命。
  胡陈二人率众离开南门,沿着城墙向东巡视,这是天上的乌云已经越来越近,滚滚而来,不多是已将偏西的日头完全遮挡,天色顿时暗了下来。冷风猎猎,乌云压城,胡则身边牙军校尉宋德明躬身道:“胡节度,眼看大雨将至,不如先行暂避,待到雨停时再作巡行。”
  胡则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将士们冒雨登城戍守,我何惜此身!”陈德也道:“正合我意。”宋德明只得遵命,令相随的军卒去找寻十数件蓑衣给胡则、陈德及相随巡城的校尉亲兵们披了。
  未多时,天地间狂风大作,瓢泼大雨泼剌剌的下降起来,银色的闪电在一个接一个的落在大地上,仿佛一次又一次的将天空撕裂成两半,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城墙上此时雨水横流,戍守的军卒纷纷将旌旗放倒以免被风刮走,躲在城台甬道之内,唯有那些当值放哨的军卒不得不坚守在城墙之上,缩着身子借助垛堞挡避风雨,在狂风暴雨的天地之面前,个人显得如此渺小,仿佛随时会像抖动的树叶一般被风吹下城去。
  虽然风雨交加,军卒们看到身披蓑衣的胡则陈德等人冒雨巡城都极为感奋。每至一处,都大声地欢呼,不管是城楼中还是当值的军卒,都努力将身躯在狂风中挺得笔直,看得陈德心中暗暗感叹,军心可用。
  眺望远方,修筑营盘的宋军不但没有躲入营房避雨,反而在军校们的呵斥和皮鞭下更加卖力的从泥水中拖动着装满土石的柳条筐和原木,满身泥浆的宋军上下看起来仿佛黄色的蚂蚁一般,缓慢而不停的劳作。
  到得城池东门,却是另一番景象,成百上千的百姓,扶老携幼,拖儿带女,在风雨中挣扎着走出金陵,逃向远方。
  自从湖口大营全军覆灭的消息传来以后,金陵城内人心惶惶,开始有络绎不绝的百姓逃出城外,由于金陵南北两面皆已扎下宋军大营,西临大江,也是两军水师争锋的战场,所以百姓都从东门逃出,为了减少城中粮食的消耗,陈德上奏朝廷,除登记在册需上城协助戍守的壮丁之外,所有百姓一律放行。
  城中贫民往往无隔日之粮,即便有心躲避战火也无此能力,所以出逃的百姓大都是中产以上的人家。男人推着独轮车,车上载着能够带走的全部家当,有的还坐着一两个在风雨中哆哆嗦嗦的小孩,此时的妇女还没有开始缠足,背着包袱跟在丈夫身后,在泥水中艰难的跋涉。家境富裕一点的赶着牛车,一家老小全挤在车上避雨,拼命的鞭打着拉车的牛,想要快点离开危险而拥挤的城门口,到的前面的青龙山一带便可暂时停下来歇歇脚力。
  在出城的队伍中,有一支队伍格外引人注目,十七八辆大车排成一队缓缓向东而行,拉车的全是健马,车队两旁的护卫多是胡人,身形魁梧,神色彪悍,跨下也骑着塞北良马,缓缓地在车队两旁行进。他们在风雨中显得尤为突出,逃难的百姓一见这阵势都不敢靠近。
  似乎感觉到城头上关注的目光,行进在车队之前领头之人转过身扬起脸来,正是昨日与陈德告别的粟特商人康屈达干,他一下子便认出在城头肃立的陈德,脸上立时堆满笑意,高声叫着与城楼上众人拱手作别,至于说的什么,由于此时正是风雨雷电交加之际,城头上凝神思索的陈德却一个字都没听得清楚。康丽丝正坐康曲达干身后的一辆马车上,听到父亲高声地和陈德作别,也探出头来,不顾衣饰面纱被大雨淋得透湿,凝望着城楼上的身影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又回到马车之中。马车吱吱呀呀驶过城门洞穿入风雨,顺着泥泞的官道向远方而去。
  “常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陈德在心中念道。南唐众将都默默无声的看着城中百姓逃往他方,凌厉的西风卷着硕大的雨点,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城头。
  “这般大雨若持续几日,南门营盘完工恐怕会有少许延误。”八作使郝守溶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东路宋军被灭,连挂着天下兵马都元帅头衔的钱王也阵殁,消息传来当天曹彬便向朝廷上表请罪,从那以后,素来以宽厚示人的曹彬仿佛性情大变,对众将虽然还算是客气,但对他们这些行营属官则愈加疾言厉色,稍有不慎便大加笞罚。
  “我不管天上是下雨还是下冰雹,若是营盘无法在西路大军到来之前如期完工,你的人头便会挂在中军旗杆上。”曹彬面无表情地冷冷道,官做得越来越大之后,特别是发现陛下特别猜忌武将之后,曹彬很注意地将自己身上那些属于武人的彪悍酷厉深深隐藏起来。但是一败于采石,二败于常州,彻底激发了他身上属于武人的血性,不由自主地恢复了当年军中小校踩着敌人和同袍的尸首崛起时那种狠劲。
  正在这时,右军都监王侁迈步入内,也不看在一旁跪禀的八作使,笑道:“曹帅,听闻金陵贼军负隅顽抗,晋王殿下十分担忧,大军孤悬在外日久,西北两面贼寇又将不稳。殿下那里举荐了一位奇人到将军帐下效力,希望能够助大军一臂之力。”
  曹彬见有人不告而入,本来正待发作,一见来的是王侁便脸色转和,笑道:“烦劳王监军替我谢过晋王美意,快请这位高士。”然后才对郝守溶道:“你且先行退下,仔细督促军卒建构营垒。”郝守溶这才如蒙大赦般唯唯而退。
  王侁见状,微微一笑,从帐外叫入一个浓眉大眼的青衣道士来。曹彬见这人虽然长得高大魁梧,但脸上的神气明显有些懵懂,更兼身着一件半旧的粗布道袍,怎么都不像一个得道高人,心下暗暗生疑,晋王是何等人物,怎么特意派此人前来军前效力,莫不是试探我?不敢掉以轻心,蔼声问道:“请问道长尊号,师承何门,仙居何处?”
  他虽然刻意示以谦和,但这些日子以来积蓄的威势岂是一时可以消去的。那人本是一脸迷茫之色,一见这高居帅位将军问话,立即跪下诚惶诚恐禀道:“小人牛保甲,隆州人氏,奉命前来相助将军攻打金陵。”
  曹彬见他如此模样,哪里像个有道高士的样子,不由得一脸疑惑地看王侁。
  王侁呵呵笑道:“晋王礼贤下士,自有八方豪杰来投,曹帅,此子貌不惊人,却身怀绝技,以吾之见,旬日内攻破金陵,还要着落在此人身上
  第六十一章 试胆
  正当陈德凝望城外一眼望不到变得的难民队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士卒的叫骂声中不时夹着呼喊,陈德皱眉道:“下去看看,怎么回事?”他久居上位之后,逐渐养成气度,随口一句,自有人领命遵行。李斯立刻亲自带一名亲兵走下城楼去查看情况,只花片刻工夫便上来禀道:“有个吴越壮丁听闻陈节度巡视城防,吵闹这要上来拜见陈情。军卒们已将他拿下。”
  “竟有此事?”陈德一听不由起了疑心,吴越敌国士卒与自己素不相识,怎会强行要求拜见?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于是淡淡地沉声道:“你且去带他上来,看他有何话说。”
  未几,一个敦实矮壮的吴越俘虏被李斯带两个亲兵押了上来,他二十来岁年纪,虽然衣衫褴褛,黝黑的脸上却带着一股倔强的神情,陈德注意到他的皮肤呈现一种特有色紫铜色,通常来讲,这是出海的渔民常年风吹日晒的结果。这人显然不认识陈德,他打量了一番站在他面前的一堆将领模样的人,却不知道应该和谁说话,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等着陈德先开口。
  “吾便是陈德,你要见吾,所为何事?”陈德轻轻的沉声问道,带着一种不容人不回答的威势。
  那人见找着正主,立刻跪下禀道:“小人吴越国降俘,名唤余喜,求见大人只为为吴越军中的同袍求一条活路。”
  此言一出,陈德更加疑惑,问道:“吴越降俘不过在城中充作壮丁,做一些劳役而已,吾从未妄杀一人,你何出此语?”
  余喜恨恨的看了一眼尾随上来的两个天德军军卒道:“听闻将军仁慈,每个降俘日给米一升五合就食,可是每日我等吃到口中的,不过七八合粗糠,劳役繁重,吃少了气力不支,多生疫病,已有不少兄弟累饿而毙。”
  “哦?”陈德心道,抬眼一看那两个跟上来天德军军校神色紧张,心中有数,转头向胡则告了个罪,厉声问道:“他刚才所说是否属实,眼下大敌当前,若说实话,不过退赃,数十军棍而已,若不说实话,吾正欲借数个人头严明军纪!”
  那两人那里经得节度使这般恫吓,当即跪倒在地,认罪不迭。胡则大声斥骂,要将这些贪渎俘虏口粮的军卒斩首示众,陈德阻拦道:“宋人大兵压境,城中士卒多留个一个便多一分御敌之力,再者,适才我已答应他们,退赃便仅责以军棍。胡兄就当给小弟一个薄面。”
  虽说他甚是体恤士卒,胡则还是因为天德军中出此败类心中恼怒。虽说五代末年,贪渎之事在军中甚是平常,有的做到一州防御使、节度使还念念不忘中饱私囊,还如何能够苛求底下的军卒。但这克扣降俘军粮之事可大可小,若是激起变乱便不可收拾,于是恨恨道:“若不是今日陈节度为汝等求情,定要将汝等斩了以正军法。”
  见事情处理完毕,陈德便挥手让李斯将这干人等都带下去,谁知余喜又直挺挺的跪下道:“小的代众兄弟谢陈节度、胡节度大恩。”抬起头来又道,“小的与宋人仇深似海,愿陈节度收留,必定粉身相报。”
  他话音刚落,李斯便斥道:“你这蛮子好不讲理,我家将军身边都是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弟,怎会留你这种降俘?”说完便带着亲兵要将他拖下去,那余喜不敢反抗,只能一边走一边大声喊叫道:“大人,用人之际,奈何驱逐壮士,徒令天下英雄寒心。”
  陈德听他最后喊话颇有意思,伸手止住李斯,沉声问道:“你与宋人有何仇怨,为何偏偏要跟随于我?”
  余喜看了看周围一众军校,咬了咬牙,跪下禀道:“小的本是吴越镇海军中都头,家有年迈父母,同胞妹妹两个,吾平日里都在军中居住,那日回家探访,却只见一片血泊,老父老母横死家中,两个妹妹俱都被人抢走。询问了邻居方才知道,一个文官带着伙宋军做得如此滔天恶事。大军出发之前我一直找寻仇人,苦无结果。一双胞妹也杳无音讯,恐怕已经无幸。”他话语间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凄怆,除了陈德之外,众将都是在这五代见惯乱离之人,这等遭遇颇为常见,若是普通人家只能忍气吞声。若是撞着血性汉子,自将一口横磨剑报却此仇,当下不免同情他没有找着仇人,只能将这笔帐胡乱算在宋军头上。
  余喜抬头看了看各军将一眼,接着道:“小的本打算在军中徐徐找寻仇人,谁知常州之役大军覆没,宋军临阵脱逃。那日陈节度的军威在下亲眼目睹,那丁德裕所率的宋军在杭州城中横行霸道无人敢惹,但弓马娴熟,却有几分真本事,见到大人旗帜却只有望风而逃。吾心知要找着宋人报得此仇,此生非得跟随陈节度不可。请陈节度收留。”说完在地上重重磕下头去。
  陈德本来欣赏余喜敢于为同袍请命的气魄,当下起了收留之心,只怕身边军卒不服,而且此例一开,恐怕将使不少人心存幸进之想,便沉声道:“我看你是条汉子,若能接我一刀,就留在我身边听用,若是不能,便不可纠缠不休,你看如何?”他这话一出,胡则等人倒还没有什么,熟悉陈德力道刀法的李斯等亲兵却脸上变色,陈德近来刀法大进,牙兵们往往数人联手才能和他对阵。单人独斗,若陈德不留手,往往一刀便可劈废一人。
  余喜本来已是心无他念,忽然见着这么一丝希望,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谢陈节度恩典,余喜当舍命一当大人虎威。”
  陈德含笑命人找来一口五尺横刀交与余喜,自己拔出日常携带的那镔铁宝刀。隔着漫天狂风骤雨,对越来越近闪电惊雷都视若未见,两人在城头遥遥对立。胡则带着众军校在旁见证,摇头暗叹这老弟虽然官居节度使,却还是个少年心性,这等降俘收便收了,不收便一脚踢开,何必与他当真舞刀弄枪,若是一个失手,自己找谁去防守南面城墙去。而卢家三兄弟等年轻校尉却看得血脉贲张,从心底里觉得如此才是大丈夫好男儿行事风范。
  陈德抚刀肃立城头,仔细观察着余喜,见他显然近日未曾吃过饱饭,面黄肌瘦,脚步也有些虚浮,却稳稳将一口横刀立在身前,浑不理会身旁的一切,眼神专注的盯着自己,没有丝毫害怕。陈德心中暗赞,“好汉子!”忽然一道巨大的闪电在近处击落,天地仿佛刹那间变成煞白一片,陈德轻喝一声,借助闪电的威势,猱步向前,全力一刀劈向余喜。
  旁观的众人都觉得陈德这一刀虽然直上直下毫无花巧可言,却秉天地之威而来,势不可挡,哪怕面前是一座泰山,也要将之劈为两半,心中不免暗暗为余喜捏一把汗,不少同情他遭遇的人心中直叫他赶快闪身避走。
  谁知余喜竟然不避不让,矮身举刀,跨步上前横格,只听当啷一声长响,他手中横刀被陈德切为两段,一片雪亮的刀刃夹带着雨水迎面而来,甩出来水滴直砸得余喜面皮生痛。
  熟悉陈德刀势的李斯等人几乎以为是陈德要将李斯一斩两段之际,陈德手中之刀却稳稳的停在余喜鼻尖之前,而余喜手握着被斩断的半截横刀,还保持着挡格的姿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陈德,没有一丝惧意。
  陈德慨然一笑,收刀入鞘,喝道:“是条汉子!”转过头去对李斯道:“这个兄弟我们收了,入牙军营。”李斯还未待答应,一旁围观的数百唐国军卒便震天价的叫起好来,五代军中最重勇力,余喜虽为敌国降俘,但凭借自己勇力,一跃为节度使亲兵,当真令人佩服不已。不过即便如此,陈德那一刀之威也甚是吓人,不再有士卒愿意以身犯险。刀剑无眼,万一手不住,这人不就被一劈两半了么?
  余喜闻言,正待向陈德下跪谢恩,陈德伸手扶住不让他矮身,沉声道:“大好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宁可断头死,不可屈膝于人。”他见余喜尚无蓑衣遮身,便将自己身上蓑衣解下披在余喜身上,转身与胡则等人继续巡城。
  跟随在后李斯连忙从旁处找来蓑衣给陈德递上,陈德随口叮嘱,让李斯在下一处城台找寻两个胡饼先给余喜垫垫肚子。李斯点头答应,回来时给余喜敦厚的肩膀上擂一拳,笑着道:“陈大人对你这般照顾,直令我等兄弟心生妒忌。”余喜也是性格豪迈之人,也笑道:“怎及得上老兄,有幸跟随陈节度许久这般有福。”这时,一背冷汗方才夹杂着雨水,顺着余喜的脊梁流淌下来。
  就连胡则也被余喜白刃加身而面不改色的定力所动,边走边与陈德呵呵笑道:“恭喜陈老弟麾下又添一员悍将。”陈德谦让道:“谢过胡大哥刚才秉公决断,看他尚是个血性汉子,兄弟就先留在身边。”
  这时天上的雨犹自下个不停,众人虽然身披蓑衣,却在雨中谈笑自若,浑没将这漫天风雨和城下的强敌放在心上。
  附:
  余侯喜者,杭人也,甲戌岁从钱王椒攻常润,及败虏,罚为城旦。时逢唐国军吏贪墨降俘口粮,饥瘐者甚众。恰陈公巡城,喜冒死言其弊,公感其气,选为亲随。
  ——《夏国书—澄海
  第六十二章 地道
  “什么?居然不准?”柳宜拧紧眉头,大声喝道,“我定要上书言事,宋人大军兵临城下,朝廷却将似陈兄这般虎将弃之不用,这不是出了奸佞么?”
  见陈德虽然不动声色,脸色却未见平和,胡则搓着手有些尴尬的言道:“旬日之前与陈兄一同巡看城防之后,为兄当即便向陛下举荐陈兄,可是,有人上书弹劾陈兄与宋人私通,还有百姓目睹陈兄与曹彬击掌为誓,宋人许诺若陈兄献城可进位为升州节度使。陛下为此大发雷霆,虽说不相信陈兄会叛国投宋,但也不能将南面城防交与陈兄掌管。”
  胡则隐藏着没有说的是,朝廷不但没有如他所料欣然任命陈德为南门守将,他还被丞相徐弦客客气气的请到府上做客,话里话外都跟他旁敲侧击,大谈结党乃朝中大忌,特别是武将,若是交情过厚的话,便有北朝义社十兄弟窃据国祚之忧。胡则虽然性如烈火一般,但徐弦句句话都那大义名分扣着,只得忍气吞声的听了。兵部随后还给他派下来两个文官,说是帮助他清点粮草员额,但实际上也对他起了防范之心。
  “啊?”柳宜睁大眼睛,转过头来问陈德道:“这定是小人诬陷,陈兄,你须速速上书自辩啊?”
  陈德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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