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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机:第一季 沉睡之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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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中午吃了什么东西?”
  “黄金肉!”
  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还没等玉灵说话,小方就第一个跳下了车,接着是“墨镜男”,其余六、七个男人也都纷纷下车了。叶萧走在最后一个,他同样也感到腹痛难忍,虽然在这露天解决十分不雅,但实在是忍受不了。
  男人们纷纷冲到小树林里,各自找了一小块空地解决,茂密的树叶遮挡了他们的“尊体”。而女人们也不堪忍受,个个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玉灵告诉她们,最近的厕所也有一个钟头的车程。这时车上已没有了男人,几个女人窃窃私语商量了片刻,一个三十多岁的的女人站起来说:“我们还是先下车解决掉吧。”
  六个女人鱼贯下车,在玉灵掩护下跑到一片更隐秘的小树林,前头还有块大岩石遮挡。
  十几分钟后,全体旅行团回到了车上。小方尴尬地点齐人数,又问问司机身体是否吃得消。在司机示意没事之后,巴士继续开上了险峻的山路。
  车里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刚才露天解决的女士们,都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倒是孙子楚恐惧地叫唤着:“我们中午究竟吃了什么啊?”
  “墨镜男”冷冷地回答道:“我看到那口锅旁边有一堆白骨。”
  “难道是——”
  孙子楚没敢把“人肉”两个字说出来,他怕大家听到后又会集体呕吐一遍。
  “不,不是人肉!”玉灵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她紧接着问道:“今天是不是他们的驱魔节?”
  “是的。”导游小方总算恢复了精神,“到底是什么肉呢?”
  玉灵的嘴唇已经发紫了,缓缓吐出两个字——
  “猴脑!”
  四
  全车人都一阵颤抖,小方几乎坐倒在了地上:“‘黄金肉’就是猴脑?”
  “对,而且不是一般猴子的大脑,是本地特产的珍稀物种。那个村子是几百年前从中国迁来的,和我们泰族人不一样,他们不信佛教。他们的‘驱魔节’要驱的‘魔’,就是这种猴子。他们会在这天把捕获的猴子杀死,脑子取出来煮成汤吃。”
  她的话音刚落,后排就有个年轻女子,打开车窗大口呕吐了。大家莫不露出恶心的表情,“墨镜男”自言自语道:“原来那口大锅边上是猴子骨头啊?怪不得那么像人骨。”
  “里面一定还有不干净的东西,否则为什么会拉肚子?”
  “会不会传染非典呢?”
  就当旅行团在议论纷纷时,有个女生厉声道:“导游,你事先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小方的脸色煞白:“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黄金肉’和‘驱魔节’。”
  “你是导游啊,随便带我们吃不干净的东西,我要向旅行社投诉!”
  这时玉灵为小方辨解道:“驱魔节一年只有一次,除非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外人当然不会知道这些情况。晚上到了清莱,我会陪大家到医院检查,如果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保险公司会赔偿给大家的。”
  这柔美的声音让那人无话可说。巴士继续在艰险的山路上疾驰,前方隐隐有些白烟升起。这烟尘缭绕的神秘深山,宛如西游记里的白骨精盘踞的山头,不知有多少狼虎熊罴、青貂白狐在等着他们。
  忽然,挡风玻璃上多了些雨点,再看高山上的天色已是风云突变。转眼间一场倾盆大雨落了下来,漫山遍野都是白花花的雨幕,烟雨中的山道更加险要阴森。内陆山区是“十里不同天”,九月间的大雨是常有的。雨刷在车前窗来回摆动,前方视线越来越模糊。
  叶萧的心跳莫名地加快,右侧窗外的水流,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前排坐着一对母女,不时发出恐惧的叫声。没过几分钟,旅游巴士又一个急刹车,还好叶萧抓紧了前面的把手。
  在全车人的咒骂与尖叫中,导游小方颤抖地喊起来:“路上有个人!”
  就在车前不到几米的地方,公路上竟躺着一个男人。如果司机慢一秒钟踩刹车,车轮就要把他的脑袋压扁了!
  司机和小方冒雨跳下车,冰凉的雨点打在山间公路上,感觉竟像中国南方的深秋。他们扶起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才发现附近一地都是鲜血,还有许多碎玻璃渣子。更意外的是,这男人长着欧美人的面孔,肯定是某个西方旅行团的成员。老外的脸上也全是血,手臂上有一道道的伤口,已然紧闭双眼面色铁青,但嘴里还有一口气在。
  小方只能向车上挥了挥手,叶萧和孙子楚也打着伞下了车。四个男人一起用力,把这受伤的老外抬到车上。旅游巴士的最后一排还空着,正好可以让那老外躺在上面。
  坐在叶萧前排的那个三十多岁的母亲,说自己曾做过医生,自告奋勇来照顾那外国人。她紧张地检查了老外的伤势,用随身携带的药物给他消毒,又撕了些纱巾包扎伤口。
  就在大家关注这个神秘的“公路来客”时,叶萧注意到了公路边的浓烟。他打着伞走到悬崖边上,才看到十几米深的山沟下,正斜躺着一辆旅游大巴,浓郁的烟雾从车里飘上来。
  刚才发生了翻车事故!
  这个受伤的老外,想必就是从车里翻出来的。司机和导游也发现了下面的车,小方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救人,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说罢叶萧大胆地爬了下去,山坡上有条羊肠小道,可以直通到山沟底部。司机和小方也跟在后面,孙子楚自然不甘落后。还有个四十岁留着酷酷的长头发,看起来很像齐秦。五个男人艰难地向下爬去,他们必须抓紧岩壁的藤蔓以保持平衡。
  就当他们爬到一半时,底下的旅游大巴突然起火了!
  几秒钟后,只听见惊天动地的轰鸣,几个人的心脏几乎都要被炸裂了。猛烈的爆炸声从悬崖底下传来,强烈的冲击波擦肩而过。
  “小心!”
  叶萧本能地大喝一声,五个人都下意识地紧贴着岩壁。数米高的灼热火焰升腾起来,几乎烧焦了裤管。爆炸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地猛推着他们。双手只要稍微松一下,身体便会坠向火的地狱。
  火焰……火焰……火焰……
  距离地狱仅一步之遥。
  瞬间,几个人额头的冷汗都被蒸发了,全身似乎熊熊燃烧起来,连同大雨中的阴霾,心窝都仿佛冒着浓烟。幸好他们的脸都贴着岩石,口鼻已近于窒息,耳中只剩下隆隆的爆炸声。
  魔鬼的警告。
  几十秒后,爆炸终于平息了。
  山谷间到处飘扬着黑烟,叶萧被熏得眼泪鼻涕直流,没被炸死已属万幸!
  再低头看十几米下的深沟,旅游大巴已被炸得面目全非,沟底到处散布着汽车物件,附近的许多树木都被削平了,一些残余的火焰还在继续燃烧。
  这是山区车祸中最常见也最悲惨的景象。
  “再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长发男人也探出头来,大口呼吸着说,“我们能救上来的,只是一具具烧焦了的尸体罢了。”
  “我们先回到车上去吧,看看哪里能有手机信号,等会儿到了兰那王陵,再让当地政府派人来处理。”
  叶萧冷静地对大家说,好像是处理这种事情的老手了。
  那个长头发酷酷的男人,小心地走到岩壁上的一处凹点,拿出相机来拍了十几张照片。他说要记录下现场的原始情况,以便今后的事故调查。叶萧注意到他的相机非常高级,只有专业的摄影师才会使用。
  随后,五个男人顺着原路爬回公路,个个都已面目全非,像被熏黑了的落汤鸡。他们上车换了新衣服,擦干净身上的污迹,个个惊魂未定。
  而刚才悬崖下的大爆炸,也让整个旅行团心惊胆战,看到他们这副尊容就愈加不安了。许多人窃窃私语起来,害怕自己也遭到如此厄运。
  司机的脚有些颤抖了,在休息了好几分钟后,终于踩动油门继续行驶。
  躺在最后排的老外还在昏迷之中,但身上已不再流血。叶萧摸了摸老外的衣服口袋,发现了一本法国护照,照片就是眼前受伤的这个人。护照上的名字叫HenriPépin,音译过来就是“亨利·丕平”,年龄是三十五岁——比叶萧大了六岁。
  照顾亨利的是个充满母性的女人,看起来三十七、八岁,正是女人最成熟的时候,她抬头瞥了瞥叶萧的眼睛,却又胆怯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雨,越下越大。
  山野间的雾气令人眩晕,车里的气氛更让人窒息,这样的天气最容易出车祸——那辆翻车爆炸的旅游大巴,恐怕车里绝大多数的老外,都已经变成人肉叉烧包了吧?
  玉灵说还有40分钟就能到兰那王陵了,那里有医院可以救治这个法国人,警察也会去勘察刚才的事故现场。
  叶萧脸色凝重地回到座位,头发尖滴着雨水和汗水。他刚发现,自己的脸颊上还有丝血迹还来不及擦掉,估计是在岩石上擦破的。
  孙子楚捅了捅他的腰说:“喂,你在发抖啊。”
  “也许刚才在雨里淋得着凉了。”
  “不!”孙子楚向着他耳语道,“你是在恐惧得发抖!”
  叶萧停顿了半晌,才压低了声音说:“我承认,我心里是很恐惧。”
  “天哪!你没开玩笑吧?在我的印象中这可是第一次,你居然承认自己还会害怕?”
  “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无奈地苦笑一下,又做了个噤声手势,轻声回答,“就当你早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是陌生的人。而最最糟糕的是,你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如何来到这里?”
  “感觉就像噩梦?”
  “就是噩梦!”
  叶萧低头颤抖了片刻,又想起醒来前的那个梦——所有的细节都已模糊,只记得梦中的自己无比恐惧。
  但是,他明白自己的职业是警察,绝对不该表现出这个样子。
  该死的!他现在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像突然中了敌人的埋伏,落入了最凶恶的罪犯的陷阱。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在丛林中密藏的陷阱,困着一只雄性吊睛大虎,正绝望地徘徊咆哮。
  但愿仅仅只是个噩梦。
  叶萧深呼吸了一下,回头看着最后一排躺着的法国人。
  “奇怪的是这个幸存者,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活着?”他对孙子楚耳语道,又转头看着外面险恶的山崖,“真是一片吃人的山!”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但还是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会来到这条不归路?
  仿佛有座阴森的大山,缓缓地向他倾倒而来。
  就在叶萧痛苦地睁开双眼时,车顶上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
  五
  所有人都听到了。
  大家恐惧地抬头看着上面,像有人在用力敲鼓。
  孙子楚想到了村口的铜鼓。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难道是下冰雹了?可笑,这里是北回归线以南的九月,怎么可能有冰雹呢?难道是山上滚下来的石头?但那声音有规律和节奏,就像有人在车顶上散步——
  车顶上有人?
  叶萧的视线无法穿透钢板,但仿佛能看到顶上的脚印,再加上有节奏的古怪声音,宛如屋顶上的脚步声,让人的心里越来越发慌。
  谁会爬到疾驰的车顶上去呢?而且是在这滂沱大雨之下,司机只要一打方向盘,上面的人就会被甩下万丈悬崖。
  然而,车顶的声音越来越响,动得也更加频繁,从车头一直响到车尾,又从车尾飞快地跑回到车头,明显有个什么东西在走。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司机也实在没办法了,便在一处凹地靠边停车。他打着伞跳下车,从巴士后面爬了上去。
  司机的头刚一探到车顶,就见到一对小眼睛闪烁着精光,淡蓝色的脸庞,鲜红的鼻子,张开血盆大口,长长的胡须像钢丝一般,嘴里露出利刃似的獠牙。
  “鬼!”
  司机用泰语高喊了一声,差点从车顶摔了下来,这张狰狞的鬼脸委实吓得他不轻。他手忙脚乱地爬下来,立刻跑回到旅游巴士上,猛踩油门朝前头开去。
  他满头大汗的恐惧模样,让全车人都提心吊胆。玉灵用泰语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鬼!”
  司机像是着魔了一样,将身体压低紧抓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而车顶上的声音仍在继续,一双有力的大手敲打车顶,仿佛随时会砸出一个大洞。
  车子在蜿蜒的山道上飞驰,时速竟已将近一百公里,小方害怕地大喊着:“快点停下来,这样大家都会死的!”
  旅行团里几个女孩都哭了出来,叶萧则始终抬着头,观察那个声音移动的方向。突然,一阵尖利的叫声传来——那个会说流利中文的美国女孩,吓得倒在了座位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边,只见车窗上倒挂下一张脸来。不,更像是面具,狰狞到极点的鬼面具!
  还是两边淡蓝色的面颊,鼻子就像驴脸那样长,簇拥着一双小眼睛,巨大的嘴巴里伸出森白的獠牙,凶猛地向车窗里的人嘶吼。
  分明是地狱的恶鬼!
  紧接着那张脸又消失了,车顶上继续传来拍打的声音。那个恶鬼就在雨中的车顶,任凭车子如何摇晃都不下来。
  司机终于踩下了刹车。几个女孩吓得抱成了一团,男人们则面面相觑。最后,那个长发男子自告奋勇地说:“让我下车去看看。”
  小方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四十岁的长发大叔,背着专业照相机下了车。他的动作相当熟练,在大雨中猫着腰,轻巧地绕过整个车体,看来很有野外工作的经验。他没有直接爬上车顶,而是抓着山崖上的藤蔓,人猿泰山似的爬了上去。
  他爬到三四米的高处,再回头去看车顶上的“鬼”。
  不——不是鬼,他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猴子。
  这猴子的体形有些像藏獒之类的大型犬,高度和一个成年男子差不多,而它的肌肉显然更发达。身上的毛就像美容院里出来的“蓬蓬头”,一直长到额头,向上耸立呈三角。它长着一张无比怪异的脸,嘴巴和眼睛看起来都凶猛异常。这只“超级大猴子”显得异常焦躁,用力拍打着车顶,似乎对车里的人有深仇大恨。
  长发男子一只手抓着藤蔓,另一只手拿着照相机,对车顶的大猴子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慢慢地爬下来,小心翼翼地绕回到车上。
  他一回来就被大家围住了。他冷静地说:“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我是个职业摄影师,在全世界很多地方拍过动物,我们头顶上的这个怪物叫‘山魈’。”
  “山魈?”
  “对,山魈又名鬼狒狒,是世界一级保护动物,主要产于非洲中西部。山魈有浓密的橄榄色长毛,马脸凸鼻,血盆大口,獠牙越大表明地位越高。雄性山魈脾气暴烈,性情多变,气力极大,有很大的危险性。五年前,我在非洲拍过山魈的照片,遭到它们的攻击,差一点就送了命!”
  前排端着DV的年轻男子问:“既然是非洲的物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中国古代文献里也提到过山魈!”孙子楚从后边站起来说,又摆出一副大学历史老师的面目,“这是一种非常神秘鬼魅的动物,至今仍幸存在一些偏远山区。由于它体形硕大,相貌丑陋,行为凶悍,常被古人误以为是野人,《聊斋》里就有一篇短文《山魈》。”
  这时,玉灵打断了他们的讨论:“你们知道吗?中午你们吃的‘黄金肉’,就是这种大猴子的脑子。”
  整个车厢立刻鸦雀无声。就连车顶上的山魈,似乎也听到了下面的声音,静静地蹲在上面等待时机,唯有窗外的大雨哗拉拉下个不停。
  “你是说‘黄金肉’的猴脑,就是山魈的脑子?”
  导游小方睁大了眼睛,再一次摸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要随时呕吐出来。
  “对,这种大猴子非常稀有,只有采药人和伐木工见到过它们,但每年都有这种猴子伤人的报道。最严重的是去年,有两个村民被大猴子活活撕碎吃掉了。”
  “怪不得要有‘驱魔节’!原来他们的魔鬼就是山魈!”
  职业摄影师战栗着说:“成年山魈非常有力量,一般人很难捕获它们,除非是山魈的幼崽。”
  玉灵也点了点头:“也许你们中午吃的猴脑,就是那只大猴子的孩子。”
  “啊!我们吃了它的小孩的脑子?”一个女生浑身发抖地说,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它一定会报复我们的!怪不得盯上我们不放了,惨了!惨了!”
  是啊,就像人类的孩子如果被杀害了,父母一定会痛不欲生,并会想尽办法复仇的。
  动物同样也有父母子女的亲情,同样也为失去自己的骨肉而悲痛,这种血缘上的感情古今无不同,人兽亦无不同!
  人类的报复可以理智,但动物的报复却是疯狂的。
  疯狂的山魈正在他们的头顶。
  这时,叶萧想到了中午在村口,敲打铜鼓表演“傩神”舞时,有个“冥府将军”向他挥舞宝剑,差一点就刺穿了他的心脏。剑刃上明显有股血腥味,恐怕就是这把剑杀死了山魈幼崽!
  可那家伙为什么要冲着叶萧来呢?难道他觉得叶萧身上笼罩着邪气?要用宝剑来为他避邪?
  就在叶萧苦思冥想之际,山魈在车顶上敲打得更猛烈了,那节奏酷似金属的鼓点,尤其像在村口听到的铜鼓声——几千年前铜鼓的发明,也与山魈这种动物有关?
  司机的双手也在颤抖,但他的脚果断地踩下了油门。汽车飞一般窜了出去,在湿滑的公路上疯狂“飘移”起来。
  “简直就像《头文字D》!”孙子楚差点又撞到了前排,他抓紧了把手说,“看来司机是想把车顶上的怪物甩下去。”
  在比秋名山更险要的山道上,这辆旅游巴士载着十几号人,不停地急转弯刹车再起步,如果车顶上是个人的话,早就不知被摔死多少回了。但山魈仍然牢牢抓着车顶,用力敲打着铁皮,它的力量真是惊人,简直是迷你型的金刚。
  “它有强烈的复仇欲望!想为它的孩子报仇,要把我们一车人全部斩尽杀绝!”
  孙子楚仍像在课堂上教书那样喋喋不休,当对面的美国女孩晕得东倒西歪时,他伸手扶住了对方的香肩,并用英文说了一长串安慰的话。
  那美国女孩虽然已七昏八素了,却还没忘记中文怎么说:“闭嘴吧!”
  就在大家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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