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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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仁很熟练的点了些这家酒楼的招牌菜,随即要了些胡酒,笑着对二人解释道:“这家酒楼也是我家主人的产业,只不过这几年都是由别人在打理,但这胡酒也是极为珍贵的,一般是不会出售的,只会用来招待一些特别的客人。”
萨仁这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郑世勋和程晚清对看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那一抹疑惑。
郑世勋和程晚清自始至终都没说出自己的身份,这人又用如此珍贵的酒来招待,话里的意思虽有些含糊,却也能让人明白。
程晚清糊涂了,自己怎么着就成了特别的客人?
舞蹈渐渐走入了尾声,整个儿大厅爆发出阵阵叫好声,掌声雷动。萨仁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就着餐桌介绍起西北的暂况来,原来如今的西番王虽然统一了西北,但却是以武力镇压,像萨仁的部落是比较靠东的,距离西番王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因此才敢出来贩马,只为了个部落的人一条活路。
程晚清暗叹果然每个人都有难处的,老天不会独独厚待了谁,也不会单单苛待了谁,要得到怎样的结果便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自古不变。
萨仁又看了一眼程晚清,但后者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依旧清清淡淡的,如同一朵盛开在悬崖边上的花,美丽且孤独。
心里暗自咋舌,面色却不显,又道:“萨仁听说姑娘因马政一事而入六部。”原来是知道程晚清身份的。
第九十三章 紫云
郑世勋有些诧异,侧头望了一眼身边的人,只见程晚清长睫虽微挑,神色却无波。
萨仁呵呵笑了两声,“程姑娘可先听我说完。”酒楼内人流很大,有些嘈杂,但萨仁的声音很干净,那是骨子里透出的爽利。既让程晚清听得清楚,也不会惊扰到旁人让人侧目。
对这样的人,程晚清向来不会先存有什么恶感。但毕竟萍水相逢,又是和那宫中有关的事情,凡是和紫禁城沾边,处理起来都要慎之又慎。
萨仁看她脸上并没有露出不奈的神情,微微松了一口气,胆子似乎更大了些,笑笑说道:“南疆的马虽好,但比起草原的就相差太多,西北牧族虽明令禁止向皇朝贩马,但萨仁却不能看到部族的族人们因冬日挨冻而活活饿死。既然姑娘要行马政,为何不能舍弃南疆之马而取我草原之马。我们可以比南疆再降低两成的价格。”
萨仁伸出两根手指头摇了摇,她的部族偏东,那里有大片的草原,虽已并入西番,但那边忙着和皇朝开战,她趁着兵荒马乱前来京城做买卖,却无意中得知皇朝将行马政一事。
要谈马政,首当其冲的便是好马良驹,萨仁心思活络起来,常年的跑生意,还是有些门道的。
而今日,在得知眼前那小哥儿打扮的少年便是那承恩侯府的七姑娘程晚清时,萨仁当下决断,定然不能错过如此良机。
程晚清听闻此言,却是皱了皱眉,也不隐瞒直接说道:“萨仁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马政一议却由我引出,可已由中书省起草了相关法案,从哪里购马并不是我可以拿主意的。”
萨仁一怔。“可是最后的赛马择驹会由程姑娘负责啊,赛马择驹本就不局限于从南疆引进的战马,这便是我草原的机会。再者说这次从南疆进马只是尝试,只进了八百匹,如果进行的顺利,定然回有第二次的大规模进马……”
程晚清伸出了一只手打断了她,“萨仁姑娘,这由我负责最后择驹一事你是听谁说的?”瓷白的玉肤上闪着冰霜,这件事她这个当事人竟然完全不知。
到底是谣传,是有人想把她推往风口浪尖。还是皇上真有此意只是暂时隐瞒?程晚清一时间也猜不清楚。
萨仁看她突然转变了脸色,有些不知所措,但为了目的。却也不能就此罢手,她咬了咬牙,说道:“这事是萨仁通过特殊渠道打听到的,绝对假不了。”
程晚清面色不变,依旧盯着萨仁。而萨仁的神色明显有些挣扎,“程姑娘,这消息是我花三十金买来的,三十金……”
萨仁双手冰凉,不断的紧握放松,心中不断做着自我安慰。只要没有亲口说出那个名字,应该不算违反了规定。程晚清很明显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但那里传出来的消息却是十有十真。是绝对假不了的。
郑世勋皱眉。“一则消息三十金,莫非是……”
“紫云阁。”程晚清冷冷的接到。她没想到这一世还会和紫云阁扯上关系,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郑世勋沉默。消息一则三十金,人命一条却只有三金,在紫云阁中。人命贱如草。
前世在程晚清还是林琬的时候,便有人托紫云阁取她性命。接了那个任务的男子带着银灰色面具,追杀了她整整三个月,二人几度交手,都是她先败逃走,直到被安西王察觉出异样,帮忙一起除去了那个银灰色面具的男子。
接任务的人若是不幸身亡,任务取消,买金不退。
而紫云楼卖出的消息,定然是十成准确,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一丝差错,这是民间唯一一个神秘的,连朝堂也奈何不得的组织。
前世浅浅的打过交道,却在今生再遇紫云。
“萨仁姑娘,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对此一无所知,且容我先行告辞,姑娘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我们不如下次再见。”程晚清起身想离开,却突然听萨仁叫了一声且慢。
“不知可否再耽误程姑娘一炷香的时间,萨仁这里有一样东西,程姑娘想必很感兴趣。”萨仁神秘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并没有恶意。
郑世勋皱眉道:“莫不是也是从紫云阁那里交换过来的吧。”声音略显嘲讽,萨仁倒也大方,点了点头,“正是。萨仁刚到京城便听说了这件事,自然会着手做些准备,只是这次,定然不会让二人失望。”
程晚清有些不解,她不明白萨仁的自信从何而来,毕竟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是非要不可的。
以物换物,这可以算是紫云阁的另一项传统,当然价值要等同,但有一种终极交换,却是以命换命,若谁上了以命换命的红名单,那么很凄惨,紫云阁会追杀你到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我们便去看看好了,看看紫云阁能拿出什么东西来。”郑世勋掸了掸身上那看不见的灰尘,双眼一眯,似有冷光涟涟。身为朝廷命官,对这种民间的势力向来十分关注,但只有这紫云阁太过神秘,朝廷多少次的调查都无疾而终,派去的细作也都暴露或是死亡。
程晚清不置可否,便跟着萨仁上了楼,直径穿过二层和三层,到达了四层的最顶端。
已经有人等在那里,捧着一个狭长的盒子,看起来分量不轻,程晚清长睫颤了颤,心中想着莫不是满盒子的金条吧,虽然外界形容她都用承恩侯府的七姑娘,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其实程晚清穷的很,连嫁妆本都不够呢。
青黑色的盒子泛着古朴的气息,萨仁没有一丝犹豫的将其打了开来,郑世勋一皱眉,不明所以。
但在一旁的程晚清却在那一刹那握紧了双拳,眸中闪过震动的神色,无论她怎样学着养气,学着怎样的喜怒不形于色,在这一刻也无法收住她内心的震惊。
程晚清没去管别人的目光,缓步上前,伸出手感受那触手冰凉的感觉。心中划过一丝惊喜,一丝酸涩。
“清音剑,好久不见。”程晚清心中默念。清音剑是林安之随身所配之长剑,那把剑陪他的时间比她这个做女儿的还强。自己还小的时候,便总喜欢挥舞着这把连拿起来都费劲的剑耍威风。
那时候的林安之,总是看着自己小小的像是娃娃一般的女儿慈祥的笑着……
自从林安之战死,程晚清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把剑。却没想到……
萨仁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程姑娘对这件东西很满意。”虽然语气很大气,但她的内心却是紧张的很,这可是她手中握着的唯一的筹码。
程晚清淡淡一笑,从那清雅如莲的面庞中也看不出喜怒,“萨仁姑娘,恕晚清无状,不知可否告知这清音剑的具体来源。”
萨仁美目闪了闪,“程姑娘,紫云阁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程晚清笑笑,“萨仁姑娘,紫云阁的确是有着保密的规定,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凭什么认定我会要这东西,但你也清楚这是林将军生前之物,即便是流出去,也没人敢要,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萨仁有些犹豫,程晚清继续道:“萨仁姑娘,如果你将此事高知于我,姑娘先前所拜托之事,晚清但凡有所机会,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萨仁得到承诺,眼睛一亮,虽有些惧怕,但却咬牙道:“是紫云阁的星阁。”
程晚清低声说了声,“星阁,那便是三堂。”
紫云阁下属三堂,日堂,月堂,星堂。分别排名一二三。若是星阁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一试。
“萨仁姑娘,此事多谢,这件事除了我和郑大哥,不会再有别人知道,萨仁姑娘放心,姑娘以诚相待,我等必然不会为姑娘招惹了麻烦去。”
听到程晚清如此承诺,萨仁也稍稍放了心,将剑连带盒子递了过去,“一切便拜托程姑娘了。”
程晚清从她手中接过,熟悉的夹杂着陌生的感觉触手入心,她渐渐的恢复平静。
这件事从头到尾郑世勋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临了,他道:“东西我帮你收起来吧,承恩侯府毕竟不是你的家……”
程晚清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剑交给了郑世勋,就如她所说,这东西是会招来杀头之祸的,如今的她虽不算寄人篱下,但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交给郑世勋安全些。
“晚清,萨仁的那件事,小心为之,我这便去帮你打听打听萨仁所说的择马一事,若是属实,之后从草原进马一事由我来代劳,万不可让他们的人进入紫禁城。”
程晚清一怔,随即恍然,“你怕是刺客?”
郑世勋双眼习惯性的眯在一起,“小心为上。”
程晚清点了点头,这件事说的也有道理,这么大的事情只有一个萨仁出面,小小的姑娘家幕后定然不会没有别人,可很明显,人家并不想出现。
PS:
很抱歉这更拖到现在,最近果儿忙的有些手忙脚乱……更新可能没那么准时了,鞠躬抱歉……
第九十四章 插手
清音剑对于程晚清来说意义非凡,否则她也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了萨仁。毕竟萨仁只是一面之缘,玄奕可是相交甚久,可是为了拿回清音剑,她也只能先对玄奕说一声小小的抱歉了。
玄奕让宇带回来的消息,太子竟然在上个月偷偷潜入了南疆,一进南疆的地界便被盯上了,但他到底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莫名其妙的兜了一圈像是观光旅游一般,结束了便又快马加鞭的回去了。
这来回这么远的距离,如玄奕这般睿智的人也完全搞不清楚前者的目的。但总归那句大婚夜不在京城的事情被证实了。
关于择马一事皇上还没下旨让她督办,但这么些日子过去了,程晚清不得不感慨一下皇朝办事的速度真慢,十一月份都快结束了,信使还没去南疆报信呢。如果不是程晚清事先通知了玄奕让他有所准备,不知又要耽搁去多少时间。
西北被四皇子守住了,正处于对峙中,只是依然不能回京。
大雪封住天际,天上地下都被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时,终于到了程晚玉出嫁的日子,没有变故,更没有奇迹,她终究披上了大红的嫁衣,等待迎娶她的人并不是她心中的良人,而是赵子谦,但至少还是个谦润如玉的公子。
那份最初萌生的情意被程晚玉牢牢锁在了心底最深之处,那个地方与记忆相连,不会随年华老去而褪色,只会随着岁月的沉淀而慢慢发酵,酝酿出一生只有一次的芬芳。
只那芬芳,太过孤独,无人识,亦无人赏。
虽是宴客满门。酒香四溢,祝福恭贺之声不绝于耳,可是长公主看上去,却好像老了许多,眼神中满是复杂,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有淡淡的失落,又有些许担忧,还有那么许多许多的不舍。
程晚玉一袭大红的嫁衣,被宝石琉璃缀满。金线绣的凤翅天翔,高贵地似乎能凌舞九天。狭长的眉被细细描绘,如远山之黛。秀致苍远,眸含碎影,眉间朱砂,如同傲雪的红梅,美的惊艳。贵不可言。一张脸带着笑意,却未到眸底。虽有憾,但终归无怨。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到那一天,她依旧愿意在那晚风轻拂的庭院,遇见那醉眼朦胧的男子,听他近乎唠叨的碎念。感受那微微悸动的心弦……
十里红妆映雪日,极尽浮华。
院外雪落成霜满枝桠,屋内煮酒焚香共佳话。赵国公府,一派欢腾。
而送走了程晚玉的承恩侯府却略显冷清,程晚盈被嫁了,程晚宜也嫁了,终于程晚玉也披上了红嫁衣为他人妇。
长公主突然觉得有些冷清。还好还有郑氏这个儿媳妇一直陪着她,说到郑氏。自从上次失了那个孩子,肚子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太医也数次来看过,只说还需要调理。长公主急,郑氏也急,但即便这样,程熙乾也没说纳妾或是要两个通房。
雪漫天,梅花香。不知不觉一年已过,自打程晚清重回这世上。
趁着京城都在向赵国公府那边挤,程晚清披了件雨过天青色绣兰花云狐皮斗篷,看到这边差不多已经歇了,便离开了侯府,七转八转的去了一年前曾经派子佩去过的梅园,安西王的伤势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虽渐渐好转,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依然让人担心的紧。
所以程晚清送走了程晚玉,转头便去了梅园,这里是林安之生前为妻子买来准备养老的地方,可惜林琬的娘却没有等到老去的那天,但这座园子依然放在了林琬母亲的名下,因逝者已逝,这梅花园竟然躲过了皇帝那抄家的铁令。
“老伯,安西王他到底怎么样啊。”老太医还是住在这里,看到程晚清倒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可听到程晚清的问话,瞬间又冷了脸,捋了一把胡须道:“那个家伙!自打老头子去世了就没人管得住他了。”他向来称林安之为老头子。
曾经的林琬就搞不懂,明明自个儿的爹又高大又帅气,一点都不老,再者说就算是单单论年纪,也是要小于老太医的,可偏偏他就叫他老头子。现在林安之都去世了,这称呼依然没变。
可程晚清现在却没时间纠结这称呼问题了,问道:“他又怎么不听话了。”那太医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继续鼓捣手里的药,程晚清瞥了一眼,不还是给安西王的!
程晚清敛住笑意,蹲了下来,双手托着粉腮,“老伯?”
“哼。”老太医兀自气完了,又严肃道:“要是有时间,你也去劝劝他,我这老头子说的话他不听,你说的话他多少也能听进去些。”
程晚清听出话里的不对味来,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老伯,他到底又做什么了。”
老伯停了手里的捣药槌,道:“我之前就跟他说过,他现在的身体绝对不可以再和别人动武,他偏偏不听,上次的伤看似好了,但对身体的伤害却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可是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回去就和紫云阁动上了手,这紫云阁什么地方啊,老头子之前都不敢轻易动之的存在。”
老太医还想说什么,却又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也柔和了下来,“我知道他心里苦,可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要好好活着,就那么一个身体,都已经被他祸害的残破不堪,这么下去,老头儿我也是无力回天啊。”
程晚清嗓子一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竟然和紫云阁的人动手,为了什么,莫不是为了清音剑。脑袋里的想法盘旋不去,程晚清拿了已经配置好的药,直奔安西王府。
可韩锋却并不在府中。
为了四皇子的事情。安宪亲自去了西北,而韩锋则是继续留在京城,今日郡主大婚,早朝又已毕,他没有理由不在府中。
“程七姑娘,是你来了。”说话的是韩锋的贴身侍卫。
“你家大人呢?”
“哦,今日韩国公有些不舒服,派人将大人叫回了府,大人吩咐过,如果程姑娘找他,事情不急,可在府中等他回来,若是着急,便让小的去韩国公府招呼一声,他立马回来。”
程晚清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在这等他就行,我问你,你家大人是不是又受伤了。”
额……哪侍卫明显被交代了不准乱说,一双眼睛胡乱瞟,就是不敢看程晚清。
“用不着这样,实话实说,你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程晚清威逼利诱,那侍卫终于含糊的说道:“是受了伤,但伤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中了毒,可是奇怪的是紫云阁晚上派人将解药送了过来,大人这才解了生命之危,这事老太医不知道,否则还不剥了我家大人的皮。”
得!不仅受伤,还中毒。
程晚清已经快无话可说了,只不过紫云阁是什么意思。伤了人又送解药,貌似曾经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吧。
那侍卫似乎读懂了程晚清眼中迷惑的光芒,跟着附和了声:“早就听大人说紫云阁行事奇怪,今儿看来当真奇怪,不过和大人动手的是星阁,可送解药的人佩戴的却是月阁的标志,带着纯银的面具,连大人都看不出深浅。”
那侍卫打开了话匣子,不用引导,自己就收不住了。
程晚清坐等,进了屋儿,将八角瑞兽炉里的银霜炭点上,正暖着手,安西王便回来了,只是面色发冷,明显不怎么好看。
然后一愣,看着程晚清大爷一样坐在那,喝着茶暖着手盯着他。
“额……我还怕你来找不到我,你还真来了。”程晚清咳咳两声道:“你是知道我会来兴师问罪吧。你和紫云阁的人动手,你真是不怕死啊?”
程晚清语气可算不上多好,安西王一脸严肃道:“我发现星阁似乎在西北的事情上有所插手,想再查查,结果却被发现这才打了起来。”
紫云阁插手西北的事?这可值得好好掂量掂量了,这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要么是一大助力,要么是一大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