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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步步生莲-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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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旦李光俨没有死,他会不会察觉一切都是自己在幕后策划?一个不确定的结论,让杨浩的心忐忑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哪怕是在子午谷前单骑救人,哪怕是在逐浪川上挥刀断桥,毕竟,生或死已经明了。而现在,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一切都取决于李光俨的生或死,难熬啊……
  李光俨接了一个消息,就像火烧屁股似的跑掉了,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摞下。横山诸羌的头人都是人精,哪还有看不出有异的,他们不再抱怨出来这么久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所有的人有志一同,都派出了探子四处打听,而自己则安居帐内,似乎打算在野离氏部落长期定居似的。杨浩似乎也没事可做了,整天就只坐在帐前仰脸望着天空发呆,就像一尊石像,只有鸟儿飞来时,他才会突然活过来,飞快地扑进叶之璇的帐内。
  唐大姑娘却没注意这些反常,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杨浩的后顾之忧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马上就要来了。想起那难堪的“后顾之忧”,她的芳心忐忑不已,她明知道还没嫁人,有些事不但是不该做,甚至是想一想都不应该的,可是对情事朦朦胧胧的了解,从书本中掌握的含含糊糊的知识,却又让她既害怕又期待。
  “女孩子要矜持,就算这辈子注定了非他不嫁,也不可以……也不可以什么都答应他,否则会被他看轻了的……”
  唐焰焰很认真地告诫自己,但她每晚却都要下意识地去洗白白,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才钻进被窝,天知道她是不是其实很期待情郎半夜摸进她的帷帐,来一场难忘的,既浪漫又刺激的草原之夜……
  谁知,谁知那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却像是突然患了老年痴呆,不要说半夜摸进她的帐来,就连大半天对自己都带搭不理的,他整天就只傻傻地坐在叶之璇的帐前,时而望望天空,时而盯着那只空空的鸟笼,看啊……看啊……看啊……
  秋夜已深,孤衾凄凉,唐大姑娘独卧帐内,怀里抱着一床暖绒绒的羊绒被子,胴体半融入被中,半露于被外,贴身的小衣把她姣美的体态欲露还掩地呈现出来,更具色香味道。
  她的胸不及穆姐姐大,这是她一直有些羡慕的地方。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双峰是何等坚挺结实,那微微上翘的形状,就像两只可口的香梨儿般让人口涎直流。她的腰圆润纤细,小腹平坦柔软,双腿修长笔直,裸露在衫外的肌肤比缎子还要光滑,正是鲜花一般让人迷恋的年纪。
  帐前一盏酥油灯静静地燃烧着,散发着清淡的天然的奶香味儿,唐焰焰凝视着那点袅袅的灯火,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那天早上在山洞中杨浩要与她……要与她亲热的情形,一颗心禁不住荡漾起来,身子也有些发热。
  忽然一阵清微的风入帐,把那烛火摇曳起来,想入非非的唐大姑娘乍然惊醒,忙把被子搂紧了些,轻咬薄唇,恨恨地嘀咕:“看看看,那鸟笼子能看出个鸟儿来。你不来拉倒,本姑娘还不稀罕了,我现在就睡,你要敢半夜三更的偷偷摸进来,看我不踢你出去,哼!”
  同样的月夜,一片静谧。
  折子渝坐在灯下,正用洁白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横亘胸前的一柄宝剑,剑长三尺,如一泓清泉,映着她娇美的容颜。
  房门忽然轻轻叩响,折御勋推开门走了进来。
  “哥……”,折子渝头也没回,只是轻轻唤道。
  “嗯……”折御勋负手站在门口,静了一静才慢慢踱近:“还不睡?”
  “要睡了,我擦拭一下青霜。”折子渝抬头,抿嘴一笑。
  “明天……就要启程了,你要先去芦岭一趟?”
  “嗯,这一走,至少也要半年辰光,我想去看看他。”
  沉默片刻,折御勋道:“家族的事,本该是我们男儿承担的。子渝,你不要太过为难,事若可为便为,事若不可为……哥哥也不是一头一条道走到黑的蠢牛,便把这基业拱手交出去,那也是大势所趋。”
  “我知道。”折子渝嫣然一笑:“此去开封,我会先看看,这大宋,这汴梁,到底是个什么样儿,如果赵官家果然是个天下共主的样儿,那也不是我们折家能抗拒的了的。不过,天下还未一统,如果咱们把祖宗基业交出去了,赵官家却不是条坐天下的真龙,那时风云变幻,就连咱们折家也要不保。”
  她眸波微微闪动,继续说道:“此去,我要看看,南唐、南汉、钱越,是否还有回天之力。赵官家对我折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心思,心中有数,咱们才好有所决断。如果能继续维持祖宗基业,哪咱折家的儿女自然要竭力维持,若是真个不济,也要保住折家子孙的荣华富贵……”
  折御勋微微颔首,目光一闪,又道:“杨浩大会横山诸羌头人去了,估摸时间,是也该回来的时候了。不过……大哥可听说唐家那小妮子跟他走的甚近呢,你现在要往开封去,一走就是大半年……。要是你把自己身份说与杨浩知道那还好些,你偏又不肯,一个民女、一个富可敌国的豪绅世家闺女,姿色又不在你之下,哥担心……”
  “他敢!这剑呀,我本是要送他的,”
  折子渝皓腕一翻,手中青霜剑寒光飒然一闪,三尺秋水便握于掌中,一见剑光闪来,折御勋忙不迭一提袍裾,纵身便跳开三尺,折子渝已然冷哼道:“如果他敢移情别恋,哼哼,我就插他一剑!”
  第五卷 开花十丈藕如船 第041章 情变
  一支穿插入银州后方的吐蕃骑兵连破银州南线五座军驿,烧杀抢掠,将李家苦心经营数十年建立起来的五座军驿全部夷为废墟的消息传到北线诸后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北线各个军镇空前地紧张起来,各部将领们原本并不以为北吐蕃人敢在夏州战局明朗前发动进攻,现在却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一时间警哨密布,探马往来,不管士卒还是将官都是衣不解甲、枕弋而眠。
  就在这时,吐蕃人夜袭,这件事立即引发了吐蕃人与银州羌人之间的全面大战。
  被袭击的是银州南线五佛岭上的一座军营,一个吐蕃人的小队夜袭军营,射杀警哨,潜入军营焚烧了粮草,并试图刺杀将官。事情虽然败露,但粮草已被焚烧了大半,五佛岭驻军将领勃然大怒,担心粮草被焚一事会使他受到军法制裁,急切想要将功赎罪,于是立即率部向迎面之敌发起反攻。
  他料定即有偷袭,敌之主力必随后来攻,果不其然,大军杀出大营,就见吐蕃人正气势汹汹而来,双方立即投入战斗,并分别向己方其他各部发出紧急求援信号。整个银州北线各个军驿本就处于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五佛岭之战如同一个导火索,使战火迅速蔓延开来,所有军驿都相继投入了战斗。
  但是据战后五佛岭对面的吐蕃人的说法,是银州兵首先对他们发动了攻击,潜入他们的军营刺杀了一个头人,他们挥军来攻,又见五佛岭驻军倾巢出动,大惊之下这才燃起烽火,向诸部求援。但是这些事自然是无法求证了。
  银州与北吐蕃打得如火如荼,双方都是一身火气,银州的军力其实比吐蕃联军要强大的多,但是由于李光俨还没有赶回来,银州镇守胃才浪罗还有所克制,这样一来双方就形成了僵持局面。
  此后不到三天,一个银州的巡逻小队在被毁的七星驿南七十里处一片沙包地上发现了一百多具死状凄惨的尸体,那些尸体很奇怪,现场几乎没有什么搏斗厮杀的痕迹,那些死尸大多光着屁股仰卧或俯卧在地上,每人身上至少都中了三枝箭矢,还有一些人有挣扎爬过的痕迹,这样的人死状尤其凄惨,身上不但中了箭,天灵盖更是被大棒打得塌陷下去,脑浆迸裂。
  那支巡逻小队发现他们时,他们死了已经有一天的时间,巡逻小队的战马一到,就有数十只秃鹫惊飞起来。那支倒霉的巡逻小队很是费了番功夫,把那些身上爬满蚂蚁、身边有无数只滚着粪球的屎壳郎的尸体拖出来,捏着鼻子从他们身上搜出鹞子图案的腰牌,这才大吃一惊,立即命人回报消息。
  很快,率领大队人马赶来的一名统军使认出了李光俨父子的尸体,其他的人都是衣衫不整地被射毙于地,而这对父子更加奇怪,他们似乎被人用马在地上拖曳过一段时间,双手紧紧绑着,背面的袍子都被磨光了,身体一片血肉模糊。
  认出他们身份的这位统军使大人唬得魂飞魄散,立即向银州报告消息。消息传到银州,就像一颗巨大的炸弹投进深水,爆炸的刹那爆炸力却先狠狠地向核心收缩了下,整个银州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然后滔天巨浪迅速扩张,波及了银州辖制的所有地区,银州动荡不安了。
  前线的将领们已无心做战,负责运送粮草的衙门全部陷入瘫痪,没有人向前方输运新军和粮草,没有人去接迎和安置伤兵,吐蕃人忽然发现银州兵在一夜之间斗志全消,不由兴奋若狂,本来打点行装正要逃跑的头人们立即纠集大军反动全面反攻,竟是节节胜利,把银州军压迫得步步后退。
  李光俨为了防止夏州故事重演,自己的兄弟们有朝一日也来篡权夺位,所以掌握大权后便把所有的兄弟们都架空了,这些兄弟们手中既无兵权又无财权,政事更是一点边儿也沾不上。如今李光俨死了,他唯一的继承人也死了,银州立即出现了权力真空,那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兄弟、堂兄弟们突然都精神起来,原本门罗可雀的府门前车水马龙,时而迎宾,时而出访,每个人都在努力争取着掌握兵权的将领们支持。
  而那些将领们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图的是什么?这时候自然也要格外甚重。至于吐蕃人,被他们打下几座城池占上一些好处有什么关系,到了这一步当然是自己的前程富贵重要,他们也要看清楚谁才可能成为银州之主,自己向谁宣誓效忠。一时间整个银州城暗流汹涌,有望成为银州防御使做一方诸候的李姓族人到处奔走联络,而手握重兵的将领们则象精打细算的商贾似的,整日盘算着到底货卖谁家。这样的情形下还如何打仗?一向被银州压着抬不起头来的北吐蕃诸部这一遭儿扬眉吐气,已数次跃马扬威于银州城下。
  有些老成持重的官吏眼看银州乱象已生,便悄悄遣人往夏州通报消息,希望李氏家主,西夏草原的最高决策者李光睿大人能够出面主持大局。可是夏州现在正与南吐蕃打得不可开交,南吐蕃可不像北土蕃那般弱小,他们拥有广袤的草原和最善战的勇士,其实力几乎不在夏州之下,如果不是南吐蕃早已失去了他们的王,诸部落现在是各自为政,李光睿未必能占上风,这时他岂敢离开夏州赴银州排解乱局?
  消息在整个草原上风一般地传扬开来,而此时杨浩也已风一般地飘回了芦岭州去。纷纷赶回自己部族的横山诸羌头领半路上听到这些消息,再仔细琢磨琢磨杨浩临走时一改在李光俨面前唯唯喏喏的模样,从容自信地邀请诸部头人造访芦岭州的那番话,现在回味起来,似乎每一句话都暗含机心。
  “李光俨的死,不会和……和这个杨大人有关系吧?”这个念头一浮出来,头人们就暗暗惊心,这事儿干系太过重大,他们可不敢再猜下去了,但是有些心思灵活的头人连自己的部落都没有回,就径直追着杨浩往芦岭州去了。
  改换门庭,自当趁早。
  杨浩回芦岭州去了,走得十分从容。
  他带着八百侍卫,在野离氏部落住了这么多天。许多头人都能证明他一直待在野离氏部落,他的八百名士兵更是从不曾离开过一步。李光俨的死当然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吐蕃人与羌人的争斗更是早已有之,与他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他现在只是一个在三藩夹缝里求生存的可怜官儿而已,谁会想到他就是杀死李光俨父子,挑起银州与吐蕃人大战的幕后元凶呢。
  银州至少也要有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平定内部骚乱,选出新的防御使来,而新防御使要想打败那些争权夺利的族人,彻底掌控银州势力,更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办到的事情。新防御使一旦坐稳了位置。于公于私,首要任务就是打击吐蕃,替前任报仇,这一来又非一时半晌可以办到的事。而北吐蕃的胜利和李光俨的死,使南吐蕃与夏州媾和的可能成为零,夏州与南吐蕃的战火也将持续下去,芦岭和党项七氏都将拥有一段休养生息的宝贵时间。
  杨浩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这是真正的实惠。有了这些就足够了,现在该是他夹起尾巴做人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招摇起来。他对自己目前的处境非常清楚,对自己也有一个清晰的定位。干掉了李光俨,并没有让他飘飘然起来,漫说夏州,就算是银州,虽说吃了他一个大亏,实力与他相比,仍旧不可同日而语。不该忍而忍是怯,该忍而不忍就是蠢了,他自然没有那么愚蠢。
  商贾们对这趟野离氏之行则是比较满意的,虽说这一次往野离氏部落的去路上很是受了一番惊吓,也没有同诸部头人达成预期的结果,但是至少这一趟他们是满载而归的。做生意,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一趟赚的,就比得上他们平时小半年的收入,他们已经非常满足。
  人马回到芦岭地界,早早得到讯报的州府官吏与那些商贾的家人远远迎出十里,双方见面,自有一番热闹,好半晌才起程继续往芦岭赶去。
  李光岑认下杨浩这个义子,原本只是看中了他的仁义,觉得此人可以将部众相托,而今他有勇有谋,做下这样大事来,正合李光岑的脾味。他对这个义子是越来越满意了,只是眼下人多口杂,许多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秘密,此时却不能共享成功的喜悦,一路上看着与众官员谈笑的杨浩,李光岑只是捋着胡须满脸笑容。
  唐焰焰本与杨浩并辔而行,自芦州官吏一到,便自觉退到了一边,不想这一来,却恰与一人碰个正着,那人正是混在迎接队伍里赶来的折子渝。
  折子渝骑一匹乌黑油亮的骏马,头挽丫髻,未出阁的寻常女子打扮。一身易于乘马远行的胡服打扮,翻领缠腰,身段窈窕,妩媚中自有一股英飒之气。她的一双明眸一直凝注在前方与官员们谈笑同行的杨浩身上,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忽然注意到有人在盯着自己,折子渝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就见唐焰焰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在看着她,折子渝知道唐焰焰与杨浩同行,也知道此番杨浩能够成行,这位唐姑娘助益甚大,所以虽见她面色不善,还是嫣然一笑,向她靠近了来。
  到了唐焰焰近前,折子渝便笑吟吟地赞道:“唐姑娘,此番芦岭州能召来这么多商贾赴野离氏之会,唐姑娘功不可没。芦州若是就此站住了脚,数万百姓都要感念姑娘的恩德才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折子渝这么客气,唐焰焰当无不悦之理,可折子渝这番话唐焰焰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我对芦州有无功德,怎么也轮不到她折子渝来感谢,她这是以芦州的女主人自居么?
  唐焰焰美目向她微微一瞟,忍不住反击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家生意着想,当不得一赞。真要说谢,也该是芦州的官儿和百姓谢我,实实的当不起折姑娘一谢。”
  折子渝莞尔一笑:“哦?姑娘真是为了唐家的生意?据我所知,唐家现在往中原调运了大笔的钱财物资,有意往中原扩张生意,我还道唐家想放弃在西北的基业呢,原来……唐家留了姑娘你你在此打理。”
  唐焰焰脸蛋一红,气不过她的从容矜持,冷笑道:“折姑娘,你也不必总在我面前摆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当日小樊楼上,我便说过,本姑娘是绝不会放弃的。我唐焰焰光明磊落,有什么话都说在当面,不错,我是为了他,我就是为了他,才尽我之力助他。折姑娘天之骄女,父兄皆为府谷之主,我这商贾之女自然比不得你。可是,若论对他一片真心,我自信不输于你。”
  折子渝嫣然道:“唐姑娘心直口快,子渝很是钦佩。不过,唐姑娘,这种事,总要两情相悦才好,姑娘今日陷得越深,来日所受的苦只怕越重了。”
  唐焰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冷笑道:“可是折姑娘又何以如此笃定,便知我与他……就不会两情相悦?”
  唐焰焰脸上有种从未有过的自信神彩,那种自信、从容和欢喜,令得折子渝芳心一沉:“她与杨浩同行这么久,难道两人之间……”
  一直以来,不管什么事折子渝都是智珠在握,从容自若,可是这一刻她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咬了咬薄唇,勉强一笑,忍不住问道:“唐姑娘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唐焰焰见她终于露出不安神色,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她面前占了上风,便笑的更加妩媚:“折姑娘冰雪聪明,难道还听不出我话中的意思?不过,你尽可放心,杨郎身居险境,根基浅薄,如今这芦岭州就如风中残烛,四方强敌环伺,他多些势力支持才能站得稳脚跟。你折家是西北一霸,自是一大助力,你若肯入我杨家门来,与焰焰做个姐妹,焰焰也为杨郎欢喜呢。”
  唐焰焰这番话却是把当日折子渝故做大方,戏弄她的话原话奉还了,折子渝终究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又是情系杨浩的,平日再如何从容自若,这样关系终身的大事也沉不住气了,不禁颤声问道:“你……你与他,到底做了甚么?”
  唐焰焰想起那一日在小樊楼上被她明讥暗讽,气得几乎吐血的一幕,再见她如今忐忑不安的模样,心中真是快意无比:“折姑娘似乎很是不安呢,可我记得不久之前,有一位人人都赞她通情达理贤惠淑娴的奇女子对我说过,为了杨郎的仕途前程,情愿与我做个姐妹呢,还说杨家的大门随时为我敞开,这番话我一直记在心上,对她可是从心眼里钦佩着……”
  “啊呀!”唐焰焰一拍手掌,笑道:“对了,她还对我说,男人看女人,第一眼或许看的是她的胸脯,第二眼看的就是她的胸怀了。本姑娘一直铭记在心,引为教诲。去妒,是我们女儿家的第一美德嘛,我唐焰焰一直记在心里,唐焰焰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她若愿进杨家的门,我是绝不会推三阻四的。”
  唐焰焰说罢,呵呵一笑,双腿一踹马镫,便向前驰去,折子渝看着她的背影,一时心乱如麻……
  “杨浩。”折子渝一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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