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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篡唐-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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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薛这几日就要过来,我得回去准备一下。
  再说,罗口距离巩县,比荥阳还要近。你年后上任,必定要经过巩县,到时候咱们再聚不迟。”
  “言庆,你老实交代,你搞这《圣贤注》,究竟是何居心?”
  徐世绩把言庆拉到一旁,咬牙切齿的问道:“我可是听说了,不少人蠢蠢欲动,想要走关系,将其祖上,列入《圣贤注》中。”
  李言庆笑道:“此事乃老薛主掌,我管不得太多。
  你以为,以老薛那刚硬秉性,能走得通关系?我实话告诉你,《圣贤注》求的是名,《奸妄注》方为求财。不过现在还不会显露我的目的,等《春秋》《战国》两篇结束。我自有主张。”
  所谓圣贤注,奸妄注,就类似于后世的名人大典,属于骗人的把戏。
  言庆在开设麒麟馆时,就开始想,修编什么书籍。后来想想,四书五经,他没这个本事,修史注解,他能力未必够用。于是乎,这圣贤注的主意,就浮现出来。要知道,开始麒麟馆的花费不小,而后期王頍架设耳目的费用,定然会更加惊人。若不未雨绸缪,日后难免捉襟见肘。
  虽说言庆和张仲坚有合作,可那收入,似乎远无法支撑着麒麟馆的经费。
  用《圣贤注》扬名,以《奸妄注》求财。自古以来,先贤固然不少,然则奸妄更多。言庆决定,在编撰春秋战国两篇奸妄注的时候,下手要狠一点。那些似是而非。品性有污的人,都将列入其中。这样一来,汉以来的奸妄……五姓七大家,河东四姓之一,山东十六家,这些世胄豪族,哪个又是完全清白?在见识了前两篇奸妄注之后,他们这心里,怎能不虚?
  到时候,自有心意奉上……
  可收可不收者,就无需收录。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言庆自当退出,寻一合适之人,继续编撰。
  史书中留名的人可不少,细翻起来,谁他娘的敢说一句:我家清清白白?
  言庆把这个想法和王頍商量后,引得老头抚掌连声叫好。
  这主意的确是妙不可言,让你乖乖送上钱帛,还不能有半句怨言。王頍若非不能抛头露面,恨不得自己亲自来主抓此事。虽然还没有开始,当王頍已经知道,这他娘的比做生意,赚多了!
  李言庆无需和徐世绩隐瞒。
  甚至也没有隐瞒薛收……好在薛收,也并非那种腐儒。自从他亲生老子薛道衡被杀之后,薛收这心里就怀着一股怨气,颇有愤世嫉俗的趋势。这种事情他不会做,但却是举双手同意。
  徐世绩闻听后,指着李言庆的鼻子,颤声道:“言庆,你太坏了!”
  李言庆嘿嘿直笑,徐世绩也随之,偷笑不停。
  “徐大哥,言庆大哥,你们笑什么?”
  就在这时候,郑宏毅出现在他二人身旁,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人。
  “哦,没什么,只是刚才说起,老徐和丽珠订婚,这日后该如何称呼你?论年纪,他是你兄长,可论辈分,他是你妹夫。刚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美得很,所以在这里偷笑。”
  “你他娘的才会为这种事偷笑……”
  徐世绩被言庆说的脸通红,气急败坏。
  郑宏毅挠挠头,实在不觉得这件事情,能有多么可笑。
  不过这两位大哥在这里笑。想来一定是有可笑之处?想到这里,郑宏毅也忍不住,笑起来。
  徐世绩的脸,更红了!
  “对了,你真决定了吗?”
  徐世绩突然问道,看着郑宏毅说:“伯父……”
  “还叫伯父?应该叫爹!”李言庆旁边偷乐。
  只气得徐世绩,气沉丹田,手指李言庆,大喝一声:“滚!”
  李言庆这才做出正经姿态,不过一旁的郑宏毅,小脸却红扑扑的,颇为扭捏。
  “宏毅决定什么事情了?”
  “哦,他老爸准备给他说一门亲事,不成想这家伙……呵呵,已经有了心上人。你也认识,好像是冯智玳的妹子,对不对?叫什么名字,我却记不清楚。伯父准备,年后派人求亲。”
  “冯菓?”
  郑宏毅扭捏着点点头。
  “你可知道,她……”
  言庆知道,冯菓虽说名义上,是冯智玳的妹子,可实际上,却是别人寄养在冯家的养女。虽然不知道她父亲是谁,但从她母亲的身份来看,似乎也不是高门大阀。郑仁基,能同意吗?
  不过这话到嘴边,言庆又咽了回去。
  既然这孩子喜欢人家,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处。
  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他自己身上还背着好几笔糊涂账呢,又有什么资格,劝说郑宏毅?
  “宏毅,你知道冯菓的出身吗?”
  郑宏毅点头道:“知道……言庆,你莫劝我,我就是喜欢她,非她不娶。”
  “我不是劝你,只是这件事情,你最好提前派人往岭南,和冯智玳说一下,以免发生意外。”
  郑宏毅一听,眼睛也随之一亮。
  “言庆哥哥,还是你想得周道。”
  徐世绩忍不住问:“你们在说什么?”
  李言庆没有理他,和郑宏毅点点头,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最终,言庆还是在荥阳县,又停留了一天。
  郑仁基在洞林寺,单独邀请李言庆。他并没有和言庆商谈,让他重回郑家的事情,而是把洞林湖畔的一座宅院,作价卖给了李言庆。那座宅院,本就是属于郑世安。当年郑世安被言庆操作,进入族老会后,就在洞林湖畔修建起这座宅院。原本是想把这座宅院留给言庆,作为言庆在荥阳的落脚点。却不想因为郑醒构陷,郑善愿把这座宅院,强行没收回去……
  这件事情,一直是郑世安的心病。
  当郑仁基出掌郑家之后,也一直在试图寻找机会,和言庆复合。
  他也清楚,让言庆重返郑家,可能性不大。而事实上,一个独立的李言庆,也许对郑家,好处更多。
  郑仁基不是郑善愿,在经历起起伏伏后,他比之当年,看得更加长远。
  没错,李言庆因为丁忧,错过了一个腾飞的时机。但郑仁基相信,李言庆,绝非池中之物。
  如今郑家以郑仁基为尊,七房覆没,郑元寿兄弟远遁太原,郑善果闭门清修。
  其他各房,与郑世安的关系不错。尤以长房郑祖行郑祖盛兄弟,还有南来郑氏,对言庆推崇备至。所以,当郑仁基提出把洞林湖畔的宅院还给言庆的时候,郑家上下,竟无人反对。
  反对,有用吗?
  李言庆倒也不客气!
  在他看来,这本就是他属于他的产业。
  又和郑仁基拉了一会儿家常,李言庆拿着地契,就告辞离去。
  不过他前脚得了地契,后脚就把宅院,转送给了徐世绩。
  “你家的祖业,都在巩县。你在荥阳成亲,总要有些产业才行。总不成住在老婆家里,知道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是赘婿。我常年在巩县,也不常来荥阳。你就算是为我照看吧……老婆回家的时候,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住在我这边,总好过住在老婆家里。”
  徐世绩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就把地契收好。
  当晚,他在洞林湖畔的一水居中请客,除了言庆之外,还有新任荥阳县尉崔善福,以及一位陇西李氏族人,姑臧李氏李行之之子,李玄道。说起这李玄道,也是当世一位名士,文采风流。
  他祖籍虽在姑臧,可由于早年其父亲的关系,出生,成长于管城。
  杨玄感之乱的时候,杨玄感也曾想邀请李玄道加入。不过李玄道很聪明,早早的就离开管城,躲入少室山避难。等杨玄感被平定,李玄道才返回管城。他与崔善福关系极好,故而应邀前来。
  酒宴上,李玄道不可避免的提起《圣贤注》一事。
  李言庆于是向他发出邀请,李玄道虽则意动,却又有些犹豫。
  “大郎已得到齐王之邀,请他府中舍人。”崔善福倒是知道其中的玄机,于是开口为李玄道解释。
  齐王,亦即杨广次子,杨暕。
  不过崔善福话锋一转,轻声道:“大郎,我听说陛下和皇后,似乎对齐王不甚欢喜。而且早年齐王还曾试图争夺太子之位,为陛下所恶。你这时候跑去跟随齐王,只怕难有作为啊。
  而今言庆编撰《圣贤注》,实乃一件善事。
  你不总是说,没有机会施展才华吗?如若能参与此等盛事,岂非比你在齐王府抄抄写写,好上百倍?”
  “这个嘛……”
  李玄道陷入沉思之中。
  言庆说:“大郎无需急于决定,反正麒麟馆方才修建,还有些时间。此《圣贤注》乃一件大事,我虽已邀请了薛收,可是想要完成,非他一人可为。故我拟设立几位编修,若大郎有意,随时可以找我,言庆必将扫榻以待……对了,崔大哥,你答应送我的书呢?何时送来?”
  李言庆把话锋一转,也避免了李玄道的尴尬。
  崔善福笑道:“你若是需要,随时可以送去,我早已准备妥当。”
  郑宏毅也说:“是啊,家父也准备了三百册珍本,等麒麟馆营建好之后,立刻给你送过去。”
  言庆拱手笑道:“如此,多谢诸君。”
  第二天,李言庆返回巩县。
  薛收还没有过来,一则临近年关,尚需祭祖后才能成行;二则麒麟馆还没有修好,他来了也没有用处;三则薛收来信,会邀请几位朋友一同前来巩县,共襄盛举,方为人生一大快事。
  所以,言庆倒也不甚着急。
  平日里就在茅庐中烹茶抚琴,逍遥自在;有心情时,则前往百花谷,查探麒麟馆的进度。
  空余时间,他还设计出了几块小玩意,派人送往吴县,和张仲坚商议。
  这年月虽然没有产权保护的说法,可新鲜玩意儿,总是会受人追捧。言庆自信,他这几款小玩意儿,定然会为他带来不菲的收入。正是花钱的时候,这敛财计划,还需从速进行……
  这一日,言庆从百花谷回来,却意外的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来自洛阳,由雄记商铺转送过来。李言庆换上一身雪白唐装,靠在狼皮褥垫上,打开书信。
  他看了两眼之后,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沉吟片刻,李言庆唤来阚棱,“立刻去百花谷,让老沈回来,我有要事,需他出面操办。”
  第三卷 将军百战碎铁衣 第099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王頍和沈光得到消息,立刻赶回巩县。
  就见李言庆在茅庐门廊上铺着一张硕大的白狼皮,他坐在上面,靠着廊柱看书。而一旁毛小念则静静烹茶,茶香幽幽,弥散在茅庐周遭。王頍和沈光也不免感到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
  “茶刚好,坐下来喝一口,先缓一缓。”
  李言庆让毛小念奉上两盏香茗,王頍和沈光也不客气,上前坐了下来。
  茶香,犹在唇齿间飘散。
  王頍幽幽吐出一口浊气,将茶盏放下。
  “公子,有何事将我二人找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事情应该不会太大。言庆找他过来,更多的怕是想要征询他的意见。
  若不是如此,毛小念又岂能烹出如此香茗?
  “我接到了一封书信。”
  言庆从身旁的书页中,取出那封信。
  “鱼老柱国的家眷,被朝廷打入天牢。”
  “啊?”
  王頍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沈光却吓了一跳。当世中,能被称作鱼老柱国的人。只有一个:鱼俱罗。不过鱼俱罗正在钱塘余姚附近,和反贼刘元进激战。怎么好端端,把他家人拿下?
  李言庆说:“鱼老柱国和吐万绪大将军在余姚,已经击败了刘元进逆党。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今江南乱党,就如同那野火无法烧尽的野草,铲除一拨,又长出一拨来。鱼老柱国认为,平息江南乱党,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剿抚并用,也许四五年间,能够彻底平息匪患。然则陛下,对他的成绩,很不满意。
  此前洛阳遭遇杨玄感之乱,使得物资变得极为匮乏。
  老将军担心家人,故而秘密走私粮食,想要给家人补贴一下。不成想,那粮船却人拦截下来。
  如今陛下怀疑,老将军是想把家人接往南方,而后图谋造反。所以下令越王,将老将军一家老小,全部打入牢中。并且派遣使者前往江南,意欲杀死老将军……老将军的家人,通过一些关系,向我求救。”
  李言庆慢悠悠把话说完。目光环视众人。
  “我也不想瞒你们,鱼老柱国于我有半师之谊。当年在岷蜀,曾传我使槊之法。我力有不逮,难救老柱国的性命。可我实不希望,老柱国家人受到牵连。故而,我意援救鱼氏满门,不知你们有何看法?”
  王頍冷嗤一声,“非是鱼俱罗欲反,实今上心存猜忌。
  公子乃性情中人,欲救鱼俱罗家人倒也没什么。问题是如何解救?解救之后,又有什么打算?”
  毛小念抬起头,暗自心惊。
  少爷这算是做什么?他所谈论的事情,可是大逆不道啊!
  可同时,心里又觉得甜滋滋。少爷和人说这等事情,也没有避讳我。这说明,少爷视我为心腹。
  毛小念一心都在李言庆身上,反正不管李言庆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言庆看着王頍,轻声道:“我已想出对策,但是却需老沈走一趟洛阳……洛阳那边,雄记商铺会尽力协助你。可是要想出来。还需老沈你的耳目。通远市那些家伙,你应该最熟悉。”
  沈光想了想,“通远市那边无需担心,我倒是有些门路。
  可问题是,鱼氏一家老小,尽在天牢中看押。若不能把他们从天牢里救出,有门路也不行啊。”
  沈光武艺高强,不过他不会认为,言庆会让他杀进天牢救人。
  而且他也没有那么自大,认为能杀出一条血路。想当初哈士奇何等修为,结果还不是惨死端门外?
  李言庆又从书页里翻出一封书信,递给沈光。
  “我的计划,已在里面详细说明。
  一会儿马三宝会送来钱物,你带上钱物,立刻前往洛阳,依计行事。不过要尽量在年前办好这件事,否则会影响到计划……你此去洛阳,务必要小心。能办成就办,不行的话,就立刻放弃。
  麒麟馆的事情,我会交给马三宝和王先生处理。老沈,你可愿往?”
  沈光笑道:“既有公子妙计安排,我又有何不敢?想当初我敢闯木槿镇,况乎是洛阳城?”
  “如此,速去速回。”
  言庆把信递给沈光,沈光也没有看,直接揣进怀中。
  他起身返回自己房间,收拾整理行囊。言庆让毛小念去迎马三宝,而后拉着王頍。走进茅庐。
  王頍轻声道:“公子,这样会不会太过危险?”
  言庆微微一笑,“我生性如此,人敬我一分,我当以涌泉相报。鱼老柱国对我有授艺之恩,我虽则无法救他,但总要保他一脉。有些事情,不是该不该去做,而是必须要去做……王先生放心,此时我已有妥善安排,断然不会暴露出去。不过沈光这一走,麒麟馆方面……”
  “哦,我会在那边,盯住。”
  王頍又向言庆汇报了一些关于安排耳目的事情。
  然后,他话锋突然一转,轻声道:“细算起来,公子在荥阳郡治下,已设立百座粥棚。再加上麒麟馆以工代赈,足以令荥阳百姓归心。然则我发现,只设立粥场,似乎有些可惜。公子若要在荥阳站稳脚跟,单凭这些还不够。公子名气越大,受到的关注就越多……这期间难免会有宵小寻事。若公子手中没有足够的武力。只怕还无法震慑那些人。我有一计,可令公子藏兵于民。”
  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李言庆也算是熟读党史的人,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也想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可如今这是隋朝天下,他若成立私军,人数太少没有用,人数太多,又会被朝廷猜忌。这段时间以来,如何蓄养私兵,已经成了一个大问题。
  王頍这时候提出来。言庆焉能不感兴趣?
  “但不知,如何藏兵于民?”
  “呵呵,公子身在毂中,却不如我这旁观者看得清楚。
  如今,仅攻陷一地,就设有三十余个粥棚,而且所用钱粮花费,尽有公子所出。若再算上巩县以外,合计一百三十七座粥棚。公子难道就不觉得,粥场流民甚多,需有人戒备守护。”
  “你是说……”
  “一个粥棚,安置十个护卫,就是一千三百七十人;若安置二十个护卫,则是两千七百人。
  如此一来,公子就可以轻松获得三千名护卫。
  即便是朝廷,也不可能对此有什么怨言……还有,麒麟馆需要监工,待麒麟馆建成,也需要有足够的人手保护。如此算来,公子手中常被七八百人,当不成问题。若真有七八百私兵,又何惧宵小窥探?而且,公子此举算是为朝廷安置流民,即便是朝廷,也无话可说啊。”
  李言庆还真就没有考虑过这些,顿时陷入沉思。
  他想了想,突然苦笑道:“王先生,您这可真算是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啊!”
  是啊,即便是七八百人的私兵,所需花费,也是个惊人数目。
  王頍捻须笑道:“我只管出谋划策,其他一应事情,就由公子解决。我观那苏烈,颇有领兵之能,这练兵之事,可以交给他来负责……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公子如今既已和郑氏没有关系,这虎卫之说,最好还是改个名称。具体的计划,我这两天做好,到时候交与公子。”
  李言庆闻听,更是苦笑不迭。
  这计划一出来,接下来,可就是流水一样的开销了!
  不晓得,自己的那点家底,能否撑得住呢?
  当天,沈光带着十锭黄金,赶赴洛阳。
  言庆恍若无事人一样,找来马三宝,查探了一下自家的钱货。可这一清点,把言庆吓了一大跳。
  原来,短短时间里,从他手中流出去的钱货,就多达近十万贯。
  这其中还有许多钱货,未列入计划。比如他名下供奉一座道观,一座寺庙,来年就需八千贯支出。麒麟馆如今正在修建,等到建成之后,也需要花费大笔钱物;王頍组织情报网,来年还要支出五万贯;如果粥棚继续架设,有需要增加万贯花费。其他零七碎八的支出,也有不少。
  言庆统计了一下,来年一开春,他就要准备七万贯。
  这还不算日常的花费开销……
  李言庆的帐面上,已不足十万贯。
  也就是说,等来年那些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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