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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篡唐-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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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秘密进行,旋即爆发出王世充血洗洛阳的事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洛阳方面所吸引,薛收硬是在新郑呆了十天,却无一人知晓。大騩山是瓦岗军的最前线,驻扎无数兵马。
  李密虽与王世充密谋,却不代表着,他对王世充没有防备。
  甚至在李密眼中,王世充不过跳梁小丑。我今日把阳城县让给你王世充,回头再把它夺过来……
  于是乎,新郑就变成了大騩山瓦岗军的后勤基地。
  大騩山一应支出,全都由新郑调拨。李言庆和薛收当时想夺取新郑,本是无心之举。当他们得知李密的计划后,隐隐觉察到,这是夺取新郑的好机会。不过,言庆和薛收也知道,新郑难以持久守住。毕竟距离管城一百多里,想要给予支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新郑、管城、尉氏,形成一个三角形的鼎足之势。李言庆夺取新郑,更多的是想给李密一些麻烦。
  但现在看来,这新郑将会成为一颗重要的棋子。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大致就是如此。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言庆随即以杨庆之名,命郑为善暂代荥阳司马,总领荥阳和管城两县军事,并命人从巩县调拨两千郡兵,屯守百花谷,做出准备出击的势态。
  随后,李言庆亲临虎牢关,督战兵事。
  短短七八日,二李交锋十余次。各有胜负……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虎牢关战局将呈现出焦灼之势的时候,隋军却突然出击,大败瓦岗军。
  十月末,李言庆连克原武,阳武两县,并一举攻克大梁城,复夺三镇。
  李密随即兵退百里,于延津、封丘一线陈兵十五万,以李公逸,李善行为主将,与隋军对峙。同时,李密亲点大军二十万,迅速在大騩山屯驻,扬言要在岁末前,复夺阳城县。王玄恕一见情况不妙,立刻撤离阳城县。他很清楚李密和王世充之间的交易,也知道,李密迟早会发现上当。二十万大军抵达大騩山,绝非区区阳城县可以阻挡。不过王玄恕本想退至嵩高缑氏一县,却发现李言庆以命令姚懿入驻缑氏县城,其麾下大将王伏宝更兵临九山……
  九山距离嵩高,不过数十里。
  准确的说,此二县都属于荥阳郡所辖,李言庆派兵驻守,也在情理之中。
  可王玄恕却不敢去投李言庆,率部连夜自邙岭西退,退守首阳山一带。
  短短二十日,河洛地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王世充先取阳城,而后失之,不过他得到了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也算是暂时站稳了脚跟;李言庆连得三镇之后,将触须延伸至东郡和济阴郡。其河南讨捕大使的权力,得到进一步的巩固,在荥阳地区的地位,无可动摇。
  梁郡郡守杨旺投降,李密声望再获提升。
  他虽失去了三镇,却又因梁郡,而稳住了阵脚。更重要的是,东郡、济阴郡和梁郡,以及荥阳四县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从表面上看,实力骤增。李言庆在东面和李密纠缠在一起,李密复夺阳城县之后,在西面东进过邙岭直接面对王世充麾下大将杨公卿;北下则可进击李言庆。
  同时李言庆和王世充又隔河相望,相互戒备……
  平静的局势下,却是三方势力相互纠缠一处,变得错综复杂。
  王世充得知李言庆攻取三镇,也吓了一跳。
  他即希望言庆和李密斗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同时又害怕李言庆借机壮大实力,威胁自己在东都的地位。至少,在目前而言,王世充虽在洛阳站住了脚,可还达不到能控制的地步。
  否则雄记商铺的关闭,张氏族人的退出,焉能如此轻松?
  王世充需要时间,稳固实力;
  李言庆需要时间,发展壮大;
  李密,同样需要时间,来舔舐伤口……
  要知道,他可是用三个县城,才换回了新郑的控制权。虽然普通军士不清楚,可他麾下的一些将领,却隐隐觉察出来。他需要时间,稳定内部,重新蓄积力量,而后发动凶猛攻击。
  所以在一时间,河洛竟显得是风平浪静!
  言庆没有留在荥阳县。
  他以新郑县,兵不刃血换取了原武三镇之后,直接命辛文礼率部驻扎荥泽,总督三镇兵事。
  辛文礼没有拒绝,也不可能拒绝。
  哪怕他明知道荥阳郡内部,已经改朝换代,但却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出镇荥泽。
  辛文礼老成持重,不是莽撞的人。
  若让他冲锋陷阵的话,未必能有太好的效果;可是只守不攻,他却是三镇不二人选。再说了,他本来就是荥泽鹰扬府鹰扬郎将,驻守荥泽天经地义,就算是王世充也无法挑出毛病。
  安排好三镇兵事,言庆又着薛收出镇虎牢关。
  薛收遇事冷静,善于捕捉战机。他武力不高,却有满腹经纶。言庆在思忖很久之后,以罗士信为名义上的主将,暗中协助薛收。本来,言庆最中意的人是刘黑闼。可一考虑到窦建德,他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据刘黑闼自己说,他早年曾受窦建德照拂,两人关系极好。
  这样的一种关系,李言庆又怎可能把虎牢关交给刘黑闼?
  所以,言庆索性让刘黑闼和罗士信调换了一下,命刘黑闼出镇黑石关,与杜如晦合作,联手陈兵洛水东岸。而罗士信身为别将,直属李言庆所辖。把他从黑石关调至虎牢,也非困难。
  有薛收在虎牢,一方面可以为辛文礼背后基石,另一方面,也有监视荥阳世胄的用意。
  换别的人,郑仁基他们未必能接受;可薛收同样出身世胄,又是士林名人,更兼薛道衡之子,这三个身份,足以令荥阳世胄力量,与薛收合作无间。从这一点,薛收是唯一合适人选。
  言庆把一切安排妥当后,立刻启程返回巩县。
  他先到洛口仓巡视了一遍,见柴孝和把所有事情打理的清清爽爽,也就没有再去过问。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不在巩县。柴孝和作为他亲口任命的主事,将一切事宜都梳理稳妥。
  王世充血洗东都,他立刻命杜如晦率兵马向东推进三十里,驻守洛水河畔。
  别小看这三十里地,也使得杨公卿如临大敌,连忙调集人马,严密防卫;于大义上,李言庆必须要做出一个勤王的姿态。随后,柴孝和命姚懿和王伏宝主动出击,占领缑氏和嵩高。
  嵩高,侧有嵩高山,南面阳城县,背靠九山寨。
  如此一下子,就等于扼住了李密北上的咽喉。若李密想要强行攻打黑石关,就要面临嵩高的正面防御,以及缑氏的侧面袭击。而缑氏,则位于邙岭和首阳山之间,与嵩高县形成掎角之势,拱卫黑石关。
  这两步棋可谓精妙无比,使得李言庆一下子占居了上风。
  言庆坐镇巩县,南可击李密,西可进东都,退有洛水和黑石关之险,又有邙岭九山等要塞,可谓固若金汤。
  即便是再挑剔的人,对于柴孝和的这一番安排,也挑不出毛病。
  知道这时候,李言庆才相信了王頍的话。
  这柴孝和,果真有经天纬地之才,有此人在,巩县无虞,荥阳无虞。可惜,李密却不会用人!
  让如此人物,跑来做卧底,平白便宜了李言庆。
  言庆心道:若易地而处,我哪怕舍了那些辎重粮草,也要让柴孝和尽快过来和我汇合。一个蒲山公营算得个什么?有柴孝和,可顶十个、百个蒲山公营。不过若非如此,我焉得大贤?
  “主公,前面就是巩县,您快一个月没回家了,要不今天,就在巩县休息?”
  梁老实牵着马,扭头对言庆说道。
  本来,李言庆是准备去黑石关巡视。途经巩县,被梁老实这么一提,顿时心里变得火热起来。
  我非禹王,还没有那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品德。
  如今时局平静,勿论李王,都不会擅启争端。倒不如回家看看,以免家中娇妻,心生怨念。
  想到这里,言庆点头称善。
  于是这人马立刻改变了方向,朝着巩县行去。
  “老实,你且先回家告之三位夫人,就说我先去县衙与孝和公商议公务,随后就回家用饭。”
  “喏!”
  梁老实立刻上马,朝着县衙方向赶去。
  时值隆冬,气温已极为低寒。
  但巩县却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随着巩县人口的增加,使得巩县的面积,已无法承受这众多人口。于是在初秋时节,李言庆等人就商议着,营建巩县新城。在老城的基础上,增设新城区,以满足人口的要求。新城紧接老城,向西扩五十里,南北延伸五十里,总面积近七百平方公里,相当于后世河南省省会郑州市的十分之一。按照这个规模计算,巩县哪怕再增加二十万人口,也绰绰有余。而且如此规划之后,还会随之开垦出数万亩的耕田,接纳更多人口。
  新城的规划,是由武士彟主持。
  当然了,武士彟表面上只是一个商人,不可能站出来参与。可实际上呢,所有一切,皆出自于武士彟的手笔。按照武士彟的这个规划,待巩县新城建设完毕之后,几乎就等于两个现在的荥阳县,一举成为荥阳郡最大的城市。对于这个计划,李言庆倒也是非常的期待。
  新城的城墙地基已经造好,工地上热火朝天。
  老城的城门口,车水马龙,过往行人极多。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特别是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眼中更闪烁着希翼的光辉。
  当李言庆一行人通过城门的时候,所有人纷纷止步让路,恭敬行礼。
  言庆也还以微笑,入城之后,他命其他人前往李府,墨麒麟则直奔巩县校场。他亲率雄阔海、阚棱、郑大彪和柳亨四人,赶奔县衙。可还没等他抵达,就见县衙门口聚集了许多人。
  吵杂声不绝于耳,令言庆不由得眉头一蹙。
  “大黑子,立刻将这里的人驱散。这是县衙,不是菜市场!都聚在这里,又成何体统?”
  雄阔海答应一声,和柳亨催马上前。
  “闪开闪开,休得在这里围观。”
  有不少人识得雄阔海,更知道他是言庆的护卫,连忙让开一条通路。
  言庆策马上前,就见一个青年抱剑立于县衙大堂门口,和一群衙役对峙。武士彟也在旁边,不时与劝说那青年。可青年似乎不愿离去,一个劲儿的摇头,并且大声喝道:“柴孝和,你给我出来。这件事你不说清楚,我断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李郎君在,我也要讨个说法。”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有人道:“你要找我,讨什么说法?”
  第四卷 麒麟高卧声自远 第095章 君何人?(下)
  李言庆认得这个青年。正是随李道玄前来巩县的柴青。
  在他的印象里,柴青是个很傲气的人,带着一点点世胄子弟特有的……也算不上纨绔,而是目中无人。准确的说,是狂妄!不过整体而言,还算不差。至少言庆觉得他,能识得大体。
  此前让柴青在唐人商行里做护卫,柴青虽不情愿,却答应下来。
  可现在,他堵着县衙大门,让言庆顿时心生不快。
  他很讨厌这种堵门行径。前世的时候不喜欢,现在同样感到痛恶。这是什么地方?是巩县的县衙,是权力的象征所在。莫说你现在的身份是护院看家,就算你打着世胄名号,也不能如此嚣张。在言庆看来,柴青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向自己在巩县的权力,发起强烈挑战。
  脸色很平静,但眸光却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柴青是好好的登门拜访,李言庆说不得要还以尊重。
  可是你闹到巩县县衙,那就是对我的挑战!虽说我不是这县衙的主人。可生活在巩县的人就应该清楚,这是我的地盘。你这样子抱剑咆哮,岂不是对巩县,更是对我李言庆的不敬?
  “公子!”
  随着言庆这一声冷叱,紧闭的县衙大门,随之开启。
  沈光迈步从县衙里面走出来,小跑似地到了李言庆的马前。
  “沈光,我命你护佑县衙,你却任人再次喧哗。”李言庆骑在马上,厉声喝道:“你可知,这县衙是巩县中枢所在,亦是朝廷的脸面,代表着的,是十余万巩县百姓的利益。如此重地,如今被人削去,朝廷威严何在,巩县府衙的权力又在何方?你就是这样为我做事的吗?”
  言庆很少与人如此严厉,对沈光,更从来是和颜悦色。
  沈光露出羞愧之色,躬身刚要回答,李言庆却下马转过身去。
  他根本没有理睬柴青,手中马鞭环指围观百姓,“尔等可知这是何处?这里是县衙,是巩县命脉所在。由此鼓声一通,可令人头落地;由此令牌一落,必然血溅三尺。如此森严之地,尔等竟敢在此围观?难不成是太清闲了。以至于你们无事可做?若如此,我可与柴公商议,立刻征召徭役。”
  李言庆在巩县,那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到就敢做到。
  巩县人敬他,同时更由敬而生畏,对言庆的话奉若圣旨。
  闻听之下,围观百姓呼啦啦散开,县衙大门百步之内,除李言庆等人之外,再也不见一个人影。
  武士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说话。
  却见李言庆完全无视,凝视沈光道:“沈光,究竟是何缘故?”
  “启禀郎君,此事说起来,还要从虎牢之战谈起。
  您定下计策,与暗中招揽颍川襄城两地盗匪。本来柴公选中三宝前往,却不成想道玄公子得知后,坚持要随同前去。他与柴公密谈许久,柴公这才同意。可不成想,这位柴郎君闻听。大为不满。说道玄公子出身高贵,岂能与鼠辈合谋?并说柴公这是陷害道玄公子,置道玄公子于险地。
  柴公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暗中与人向柴郎君解释。
  可柴郎君却不答应,死活非要柴公将道玄公子召回,还说若不召回道玄公子,他就杀了柴公。”
  李言庆一蹙眉,心里更觉不快。
  一方面是柴孝和莫名其妙的把李道玄派出去,让言庆有些不明其用意。不过从柴孝和之前对姚懿等人的安排来看,他这样做必然事出有因;而另一方面,柴青这种态度让他很不舒服。
  你以为你是谁?
  你柴青现在就是商行护卫,本无权参与这等事情里面。柴孝和派人和你解释,已经是给你面子,可你却不依不饶……你柴青针对的究竟是谁?是柴孝和,还是对我李言庆进行施压?
  “你为何不动手驱赶?”
  “柴公说,此事还需禀报公子,而后才好决断。”
  “为什么?”
  “柴公说……柴郎君是公子的人。他不好出手整治,否则会令得公子将来难做。”
  只这一句话,令言庆对柴孝和顿时生出别样的看法。
  这个人有才能,有手段,却有些畏首畏尾。李言庆既然把随身的银鞭赠与柴孝和,等同于把处理权都交给了柴孝和。当他不在的时候,柴孝和手握巩县的生杀大权,却又显得软弱了些。
  不过这也难怪,想来和柴孝和的经历出身有关。
  柴孝和知道柴青的来历,所以难免生出顾忌。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他可以做的很好。但在涉及一些琐事时,却又显得胆气不足。世胄的威严,使得柴孝和不免会生出几分退缩心思。
  也就是说。柴孝和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参谋长,但也仅止于参谋长。
  将来若是参与政事当中,他这种想法和心理,定然会害了他。本来言庆已想好了如何使用柴孝和,但是现在……也许王頍又对了!从一开始,王頍就把柴孝和定位在麒麟台的主事,而非和杜如晦那般,能独挡一面的人才。李言庆也觉得,柴孝和的能力和才华都有,可是格局和胆气,却注定他只能为他人附庸,而无法成为真正的栋梁。麒麟台,也许真的最合适。
  武士彟拉着柴青过来,想要说上两句。
  哪知言庆看着听罢沈光的汇报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柴青,一言不发。
  那种与无声中散发出来的上位者威严,几令柴青有些喘不过气。
  武士彟刚要开口,却见言庆眼睛一眯,那森冷的眸光,让武士彟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你是谁?”
  李言庆冷冰冰问道。
  柴青一怔,嘴巴张了张。却不知如何开口。
  “或者说,你以为你是谁?”
  “我……”
  “你以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
  “此乃巩县府衙,乃决定全县近二十万人口命运之所在,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在此叫嚣?”
  柴青的脸,通红!
  “柴县令所做,自有他的道理,他需要与人解释,但绝非是你。
  巩县所辖,二十万百姓。上至缙绅豪族,下至黎民百姓,皆需听从柴公调遣。他派什么人,做什么事情,全都是为这二十万人生计而谋。他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答案?你又有什么资格,让他给你交代?
  自太史公做史记以来,侠以武犯禁者,屡禁而不绝。尔等自以为练得一身武艺,就可以肆意妄为?在这里叫嚣几句,莫非就是侠义吗?你练得一身武艺,上与朝廷,下与生民可有半分巩县?而自以为如此所为风光无限,尔以为如此就是忠诚无二。然你可知,你无异于一介小丑。”
  柴青闻听,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仗剑上前,“李言庆,你敢辱我?”
  “非我辱你,而是你自取其辱……沈光,还不把这狂妄之徒给我赶走?若再叫嚣,格杀勿论!”
  说完,李言庆转身大步走进县衙。
  柴青上前还想拉扯,却也不见沈光如何动作,蓦地就拦在他身前。
  陡然间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单薄的身体,却散发出无尽的杀气……
  “柴郎君,公子请你立刻离开。”
  “尔不过那李言庆门下恶犬,竟敢拦我?”
  沈光眉头一蹙,不待柴青话音落下,顿足唰的掠起,一道匹练般的寒光直刺柴青。柴青下意识的举剑想要封挡。却不想他宝剑尚未出鞘,寒光已到了跟前。一股迫人的寒意袭来,柴青暗叫一声不好,滑步后退。
  可是寒光却如影随形而上,紧贴在柴青身前。
  柴青后退,剑光跟进。
  柴青连连退后数十步,终于拔出宝剑。
  但未等他反击,沈光却蓦地后退数步。寒光陡然没入袖中。
  “县衙百步之内,闲杂人等不得喧哗,违者杀无赦。”
  “我……”
  柴青开口想要咒骂,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就在刚才,他不知不觉已退后百步有余,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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