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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篡唐-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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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言庆愕然,看了看长孙晟。
  他立刻明白了,长孙晟这是要帮他!
  试想,以荥阳郑氏在河洛地区的名望,即便是没落,可牵扯到堂号更迭,不可避免的会引起许多人的关注。郑言庆之前,还真不知道崔至仁这么一个人物。
  他知道,在管城,也就是后世的郑州,有一支清河崔氏的族房。
  郑仁基的老婆崔夫人,就是出自于郑州崔氏。但由于其家世没落,所以在族中的地位不算太高。崔至仁是崔夫人的族叔,按道理说,应该是由崔夫人出面邀请才是。可郑仁基现在面临这样的窘况,郑州崔氏族房却没有任何出手相助的意思。
  那想必是崔夫人请不得崔至仁。
  崔至仁有正四品的开国公爵位,足以抵消掉六房所带来的压力。
  长孙晟既然要他拜访崔至仁,想必是胸有成竹。郑言庆躬身向长孙晟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出了书房,郑言庆正准备离开,不成想被长孙无忌拦住。
  “郑言庆,烦请你以后不要再给观音婢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如今整日里也不肯读书,尽是些古里古怪的念头。什么狐狸精啊,什么美人鱼……你也是读书人,当知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你给她讲那些东西,传扬出去与你声名不妥。”
  长孙无忌沉着脸,似乎非常不高兴。
  看起来,他被长孙无垢折磨的不轻……郑言庆呵呵一笑,拱手道:“无忌兄,我也知你是为我考虑。只是观音婢年纪还小,你和她说那些女诫之类的东西,她也未必会敢兴趣。她喜欢听故事,那就让她拥有一个愉快的童年,又何必强求?”
  “可是,你知不知道她……”
  长孙无忌很不高兴,阴沉着脸,把言庆拉到旁边,“你的好意我也知道。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前两天我在屋中读书,就觉得院子里阴恻恻……结果一查找,发现是那小丫头搞得鬼怪,还美其名曰是要考验我的意志。
  我拜托你,你讲故事,就讲一些正常的……别狐狸精啊,深山古庙啊……我快要被她逼疯了!”
  原来,长孙无垢自从听了郑言庆的那些故事以后,就开始模仿里面的一些片段。
  比如,她会早上赖床不起,高夫人问她时,她就回答说:要等王子亲吻她才能醒来。
  把个高夫人闹得,是哭笑不得。
  亦或者在长孙无忌读书时,她带着几个婢女在窗外装神弄鬼。
  甚至还让婢女做狐狸精的模样,去引诱长孙无忌,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是考验长孙无忌的心志。
  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长孙无忌有点顶不住了。
  不得已,他只好私下里找到了郑言庆。
  郑言庆感觉有些好笑,没想到那史书中贤良且端庄的长孙皇后,小时候居然是这种活泼性子。
  他再三向长孙无忌赔礼,这才算是过了关。
  只是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长孙无忌又拉住,神神秘秘的问道:“言庆,你那三国,可有后续?”
  第二卷 弥勒净土血莲台 第042章 回荥阳(五)
  二月二日,龙抬头。
  郑言庆在这一天启程上路。也是希望能在这一天,博取一个好彩头。
  来到这个时代,他越来越习惯于去遵循古人们的习俗。在后世,龙抬头这一天,也叫青龙节,春龙节。不过那是宋以后的事情,至少在目前,还没有节日的说法。
  不过人们喜欢在这一天挑菜,迎富,踏青。
  所以这一路上,言庆看到许多罗衣雅士,风流书生,或携美眷,或在洛水河畔,与美人吟诗对唱。
  郑言庆坐在车上,玉蹄儿紧随其后。
  党士杰三兄弟一个驾车,两个骑马,全都是劲装打扮,随身更携带者弓矢刀剑,英气勃勃。从洛阳城出来,三兄弟不晓得吸引了多少少女怀春的荡漾秋波。不过却没有人上前阻拦。因为车虽然只有一辆,可是看那随行的战马,还有牵引车辆的马匹,就知道这辆车上坐着的,绝不会是普通富豪,恐怕是非富则贵。
  马车驶离洛阳,沿着官路行进。
  郑言庆轻轻抚摸着匍匐在身边的两头小獒,双眸紧闭,心里面却在思量抵达荥阳之后,将要面临的种种情况。即便是已做好了安排,但如果张仲坚不能搞定南来郑氏的话,情况就会变得非常糟糕。吞并了南来郑氏的七房,再加上三房的推波助澜,郑仁基能抵挡住他们的攻击吗?
  虽然长孙晟要他去拜见崔至仁,以获取郑州崔氏的支持。
  但言庆很清楚,对于世家大族而言,或许可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但涉及到家族内部的纠纷,大都会采取缄默和旁观的态度。即便崔至仁答应他出面相助,最多也就是震慑郑善愿,使他不敢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除此之外,帮助不大。
  即便是撕破脸,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双方还是会设法弥补裂痕。
  毕竟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关系,的确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郑言庆轻叹一口气,可惜了,李建成娶得是三房之女。也从某种程度上,使得郑善愿气焰高炽。如果这件事情上,远在长安的李渊能站出来说一句话,效果远胜各种手段。只是,李渊会出头吗?
  哪怕他对郑言庆很关怀,怕也不会为了他,而背上参与郑家内政的名头。
  言庆想到这里,不由得暗自摇头。
  如果郑仁基真的要从安远堂搬出来,那么就必须要为日后东山再起,做出准备。
  凡事,要先考虑到最坏的结果,想出最好的办法。
  这也是郑言庆的一种习惯,坐在油篷车中,随着车辆的颠簸,言庆陷入了沉思。
  不知不觉,明媚的阳光被乌云遮掩。
  午后,风云突变,天空中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
  雨势不同往日,很密也很急。
  党士杰不得不打断郑言庆的沉思,“少爷,这雨水好生缠人。咱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郑言庆点点头。
  视线不清,在这种濛濛细雨中赶路,很容易出事。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场细雨对于即将开耕的农人而言,是何等的珍贵。充足的雨水,会酝酿出一个丰收的好年景。但愿得这一场好雨,能为洛阳换来平稳……
  “我记得四年前从这边路过时,前面转弯处有一片疏林,里面似建有木屋。
  只是不晓得四载光阴,那木屋是否还在……士英士雄,你二人骑马过去看一下,我们随后就到。若是没有木屋的话,咱们也只能在疏林里避一避,但愿得这雨莫持续太久。”
  党士英党士雄两兄弟答应一声,催马疾驰而去。
  郑言庆呵呵笑道:“这缠人的雨水,来的还真是时候。前两日放晴,偏偏咱们赶路的时候落下。士杰啊,咱们也赶一下。如果这雨不停歇的话,只怕要露宿荒野了。”
  党士杰是个持重的人,挥马鞭,口中连声吆喝,车辆行进的速度,陡然加快。
  很快来到疏林里,那木屋犹在。
  只是年久失修,木屋已经非常残破。不过遮风挡雨倒是没问题,郑言庆两人来到疏林的时候,党士英两兄弟已经点燃了屋中的火塘。这木屋里倒是不缺柴火,想必是好心人为了给路人方便,所以故意留下。熊熊的塘火。驱散了春雨的寒意。
  郑言庆几人草草的用过了晚饭,可这雨势却没有停息之意。
  党士杰说:“少爷,看起来咱们今天,真要在这里留宿了……”
  “既然如此,你们分好班,咱们早些休息。
  待明日雨停,我换乘玉蹄儿,加紧赶路。明天就不在偃师留宿了,直奔汜水关。”
  “遵命!”
  党士杰立刻安排起来,与两个兄弟商议好值夜的安排。
  言庆带着细腰和四眼,躺在柔软暖和的垫子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大约快到午夜时,言庆突然惊醒。
  坐起身来,却见两头小獒都睁开眼睛,瞪着幽绿双眸,向屋外看去。党士杰和党士雄在木屋门口,怀抱横刀,身上盖着棉披风。党士英则坐在火塘边上,脑袋一点一点,似乎是在打盹儿。
  “二党!”
  郑言庆起身,抄起十字刀,推醒了党士英。
  “少爷。有什么事?”
  “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党士杰和党士雄也都醒了,持刀起身,走出木屋。
  春雨冰寒,几匹马在简易的马棚中,似乎很安静。郑言庆侧耳倾听,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阵马蹄声。
  这么晚了,谁还在赶路?
  郑言庆心中疑惑,看了一眼党士杰,党士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叫上党士英,两人持刀执弓。披上蓑衣,闪身走出木屋,隐藏在木屋两边的林木后面。
  党士雄则陪着郑言庆在木屋中呆着,两头小獒警惕的向屋外张望。
  河北有流寇出没,河南流民四起,也有盗匪横生。这种天气,一般人要么已找地方住宿,要么干脆不会出门。而这时候还在赶路的人,若非是有特别状况,那十有八九可能是盗匪。
  所以,郑言庆等人都不敢怠慢……
  几匹骏马,风驰电掣般闯进了林中。
  马上骑士魁梧壮硕,纵身从马上跳下来,泥水四溅。
  “屋里的人听着,立刻出来。”
  林中光线极为昏暗,也看不清来人的模样。郑言庆轻轻摆手,示意党士雄不要轻举妄动。而后又拍了拍小獒的脑袋,慢慢的抽出大横刀,将小横刀隐于肘后。
  “屋里的人赶快出来,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为首的骑士,是个火爆性子,连吼两声见木屋里没有动静,于是迈步走上门廊。
  几乎是在他迈步的一刹那,从木屋里发出一声尖锐口哨声。
  两支利矢唰的从两边树上射过来,几名骑士吓了一跳,闪身玄之又玄的躲过去。
  不过,这两箭也激怒了为首的骑士。
  “藏头缩尾,非奸及盗,给我上!”
  四名骑士做势就要冲过来,郑言庆点头,党士雄再次发出口哨声,党士杰兄弟开弓放箭,几乎是在同时,党士雄垫步冲出了木屋,仓啷一声横刀出鞘,一招拨草寻蛇。向为首骑士冲去。而骑士也早有觉察,两名骑士躲过了箭矢之后,朝着党士杰兄弟藏身处扑去,那首领和另一名骑士,则冲上前,双战党士雄。
  言庆在屋中,静静观察。
  党士雄显然不是那两人对手,只四五个回合,就落在下风。
  言庆放下了横刀,拿出长孙晟送他的一石硬弓,挽弓搭箭,弓开若满月一般,手指一滑,只听铮的一声响,一支利箭呼啸着从屋中飞出,直奔一名骑士而去。
  要说郑言庆拜师时间并不长,但若论射术,却是从四年前开始学习。
  李基为他打好了极为扎实的射术基础,而长孙晟则将射术的要诀传授给了言庆。
  时间不长,但他的射术已经登堂入室。
  一石硬弓力道凶猛,而且快若闪电一般。那骑士猝不及防,眼见利矢飞来,连忙一闪身,躲过了要害。可是那箭矢来的太快,虽躲过了要害,却听噗的一声,正中那骑士的大腿。
  骑士惨叫一声,抱腿跌倒在地。
  两头小獒风一般冲出木屋,眨眼间来到那骑士跟前,张口就朝骑士的咽喉咬过去。
  “畜生大胆,敢伤我家臣!”
  一声娇叱传来,一匹火红色的战马,冲进了疏林。
  马上是一员女将,弓开若满月,挽弓搭箭,照准细腰就是一箭。女将出现的太快,细腰终究年幼,也来不及躲闪。眼见着就要丧命于利矢之下,又听见一声弓弦响,从木屋中飞出一支利矢,正撞在女将射出的利矢之上。两箭同时落地。
  “细腰四眼回来!”
  郑言庆叫喊一声,又捻出一支利矢。
  突然,马棚里的玉蹄俊发出一声希聿聿暴嘶。紧跟着女将胯下坐骑,也仰首长嘶,好像亲人相见,分外激动。这红马不安分的蹦跳,令马上的女将也花容失色。
  一手死死挽住缰绳,不停的呼喝。
  “大家都住手!”
  郑言庆也认出了那女将胯下的坐骑,赫然是裴行俨心爱的赤炭火龙驹。
  他心知可能误会,连忙出声喊喝……
  党士杰三人甩开了对手,退回木屋前。而女将也翻身下马,只见一匹毛色纯白的龙驹从屋后转过来,红马迎着玉蹄俊兴奋的奔跑过去。五十天并肩作战,这赤炭火龙驹和白龙马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两匹马跑到一起,脖颈相交,非常亲热。
  赤炭火龙驹是母马,故而对玉蹄儿极为依恋。
  言庆示意党家三兄弟让开,沉声喝道:“外面的人,可是河东裴氏族人?我乃郑言庆,与裴行俨是好朋友。”
  “咦?”
  女将惊奇轻呼,摆手示意骑士止步。
  这时候,从林外又匆匆进来十几个骑士,手举松油火把,一下子把林中照亮。
  “酒中仙,你怎会在这里?”
  女将一眼认出了郑言庆。这酒中仙,也是当初言庆戏作八仙歌时,给予自己的称谓。
  后来传出去,竟被无数人采用。
  从最开始的鹅公子,到后来的半缘君,再到现在的酒中仙……
  连郑言庆自己都不清楚,他还有什么雅号。不过,这女将看上去挺眼熟,又骑着裴行俨的坐骑,想必是裴家颇为重要的人物。
  郑言庆上前一步,把手中硬弓交给了党士杰。
  而后一拱手,“敢问这位姐姐,与裴行俨如何称呼?”
  女将闻听,先是一怔,旋即咯咯笑不停,只笑得花枝乱颤,流露出万种风情。
  “小家伙,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姐姐啊!”
  女将笑得更厉害了,迈步上前,“小家伙,裴行俨见到我,要叫我一声姑姑,你居然叫我姐姐?岂不是乱了辈分?我叫裴淑英,曾在圆壁城,为你呐喊助威。”
  “啊……”
  郑言庆顿时面红脖子粗,分外尴尬。
  “早就听说,你有两头好獒。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嘻嘻,这才多大一点,就学会了咬人。
  庆哥儿,这么大的雨,能否请我进去避避寒呢?”
  郑言庆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女将看上去有一点点眼熟呢。
  当日她曾在圆壁城为他加油。只是距离太远,郑言庆也看的不是很真切。隐隐约约听裴行俨提起过,那个叫喊最为疯狂的女人,就是裴世矩的独生女,裴淑英。
  “姑姑快请进,刚才实在是……
  您这家将也不报出身份,我还以为是盗匪出没。罪过罪过,那位大哥没事儿吧。”
  被郑言庆射中的家将,此时也被人搀扶起来,腿上的利矢已经拔去。
  他正痛的呲牙,闻听郑言庆询问,连忙道:“有劳郑公子挂念,小人学艺不精,怪不得郑公子。”
  裴淑英点点头,对那为首的骑士道:“今夜就在这里宿营,那马袋兜囊中,有巢元方秘制的金创药,给裴义敷上即可……还有你们三个,就麻烦也住在外面吧。”
  裴淑英毫不客气,对党士杰三人吩咐。
  党士杰向郑言庆看了一眼,郑言庆轻轻点头,表示无妨。
  裴淑英不同于郑言庆,她出门在外,各种用具配备的非常齐全。从外面驶进来两辆马车,裴家的家将立刻行动起来,以木屋为中心,迅速搭建起几座帐篷。
  党家三兄弟也分得一顶。
  虽比不得木屋里暖和干燥,但却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刚才还拔刀相向的一群汉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嬉笑打闹在一起,好像一家人。
  “小郎君,你这出门在外,可是一点也不讲究啊。”裴淑英看着木屋中简陋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轻声的感叹一句,“不过这样子,倒也有些江湖气概!”
  第二卷 弥勒净土血莲台 第043章 回荥阳(六)
  所谓江湖气概,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
  说好听一点。就是豪迈不羁,不拘小节,有豪士风采;但说难听的话,就是说粗鄙俚俗,没有风骨。
  不过郑言庆不管怎么想,都不会认为,裴淑英是在讽刺他。
  所以也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做什么回应。
  他默默走到火塘旁边,抄起一根火筷子把塘火重新撩起,然后又扔进去几根柴火,火苗子登时噗噗直窜,将木屋里的雨夜幽寒驱散不少,更令屋中暖意洋洋。
  这时候,几名裴家的家将,从车上卸下一应用具,搬进木屋内。
  裴淑英的排场可是比郑言庆讲究多了,一张大红色幕帘低垂,将木屋一分为二。
  地板上还铺上了一层红色绒毯,并摆上酒食。
  看得出,裴淑英似乎很喜欢红色。她让家臣下去,然后转身走到幕帘后。摘取身上甲胄。幕帘并不算太厚,影影憧憧,言庆可以看见一副娇好胴体晃动。这年月民风开放,对女性的束缚也不太多。以至于裴淑英在木屋中更换甲胄衣衫,竟不避着郑言庆。
  也许,在裴淑英的眼中,十岁的郑言庆除了个头高一点之外,根本算不得男人。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子好歹四十岁的熟男灵魂,居然……
  这情调之说,并非赤裸裸坦诚相见。半遮半掩,影影绰绰,有时候更具吸引力。
  言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来到这个时代,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朵朵那时候太小,还是个小孩子,至于有时候和裴行俨他们出去玩耍,对接来送往的女子,他的兴趣也不大。
  可是现在……
  言庆连忙眼帘一耷拉,如老僧入定般跪坐火塘边。
  幕帘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似有还无,妇人成熟的体香幽幽,格外撩人。
  郑言庆的身体虽小,可常年修炼引导术,肾气强健,已开始发育。
  这幽香,也就变得更具吸引力。
  片刻,裴淑英换上了一件大红襦裙,外罩一件红色罗裳。如云黑发披散肩头。胸前一抹雪白,令那襦下高耸,分外诱人。她赤足走上红色绒毯,红白映衬,颇具吸引力。
  此时的裴淑英,全无先前甲胄在身时的英姿,倒显出几分小女儿家的慵懒之气。
  玉杯红毯,醇酒美人……
  言庆不敢向裴淑英张望,只低着头,拨弄火塘子里的篝火。
  “小鬼头,在想什么?”
  “哦,没想什么。”
  “嘻嘻,那你为什么不过来坐?”裴淑英娇柔道:“过来,陪姑姑聊天,喝酒。”
  要说起来,裴行俨叫裴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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