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升职记2--华年似水-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先说了“WELCOME”(欢迎),“WELCOME”之后,他说下属在工作中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和他谈,但不要到规定期限的最后一刻才给他SURPRISE(惊讶)。这话多少有点告诫的意思——虽然说明规矩对新来的很有好处,只是他的“WELCOME”的热情的渗透度,就此随之停留在这个单词的字面意思上了,刚被收编的拉拉们没有足够的把握确定:曲络绎的“WELCOME”是否也源自他的内心。因为不摸曲络绎的心思,出于安全考虑,童家明、王宏,连带杜拉拉,这三个新入伙的都没敢多说。
会议的内容其实十分重要,“重要”这个词分量好像也不太够,得说“重大”。由于曲络绎没有多做铺垫,直接进入主题,第一次参加合并后经理会议的拉拉们,像到人家家里做客,没来得及寒暄,人家劈头就说,早饭几点中饭几点晚饭几点,勿误为要。当下几人见曲络绎行事风格甚酷,和李斯特大相径庭,说不得各自格外打点起精神来仔细应对。
曲络绎在这次会上布置了三个重大项目:
一是确定由童家明负责校园招聘项目,杜拉拉协助童家明;
二是曲络绎宣布由他自己担任DB中国BROADBANDING(薪酬宽带制)的项目负责人,ODC组织战略和发展经理)朱启东和薪酬福利经理王宏共同协助曲络绎(就是具体的活儿由向、王两人来干,曲络绎负责拍板);
三是DB美国总部决定在DB全球推行“核心力”,DB中国打算先推行到二线经理级别,并将此运用到接班人计划的高潜力人才评估中去,由组织战略经理朱启东和培训经理师其共同负责领导该项目。
从任务的重要性看,几个经理的地位孰轻孰重已经立分高下,拉拉无疑是最不重要的一个,这她倒也无话可说,人家都是干了多年HR的,就她,只不过最近三年才沾了点HR的皮毛而已;让她倍感挫折的是,不少会议内容其实她也就是能听懂个名词而已,深一点的地方即使人家说中文,她都未必明白,何况因为曲络绎在场,所有与会者都使用英语,越发闹得她活生生掉到云山雾海里一般。
亏得曲络绎压根儿没考虑指派拉拉负责某个项目,若真指派她来做,就她这摸门不着的样儿,那才当得“傻眼”二字——连听都听不明白的东西,还谈什么做呢?
拉拉感到自己和大家很不一样,孤零零的基本插不上话,又生怕别人看出来她的无知,不由一脑袋神经绷得仿佛自己都能听见在嘎嘎作响,就要断了一样。
拉拉这还是第一次听说DB中国要实施BROADBANDING(薪酬宽带制),她不由得暗自感谢李文华,多亏他当初建议自己去参加了国家社会劳动保障部的那个人力资源培训,让她好歹今天能听得明白BROADBANDING这个单词是啥意思。至于这个项目意味着什么,难度在哪里,拉拉就全指着爹妈给的想象力了。鉴于曲络绎亲自负责领导这个项目,拉拉由此推测这应该是三个项目中最重要的一个。
而谈到高潜力人才评估,拉拉向来不知道公司还有个SUCCESSORPLAN(指公司各重要岗位的接班人计划,通常是高度保密的),什么样的人才能算HIPO(HIGHPOTENTIAL,指高潜力人才),评估标准都包括哪些,评上了HIPO意味着什么,她都毫无概念。
拉拉正紧张,忽然听到曲络绎问大家:“ANYQUESTION?ANYSUGGESTION?(有问题吗?有建议吗?)”
这个问题其实是外企会议中常见的,通常发言者讲完了自己要讲的内容,就会问问听众“ANYQUESTION,ANYSUGGESTION”。在中国,很多时候这不过是循例问问罢了,因为咱们中国人多半开会不爱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话,特别是遇到大型会议,老外一般问了也白问,了解中国的老外都会在无人回应后,很适应中国民情地用“如果哪位想起来什么,欢迎会后和我沟通,谢谢”云云来结束发言,但这“ANYQUESTION,ANYSUGGESTION”不论是否能得到回应都是要问的,因为美国公司固然重视融入当地,更不放弃保持自己的美国STYLE(风格)。
当下曲络绎一问大家,拉拉吓了一跳,身子一紧,生怕曲络绎特别点她的名,问她有什么QUESTION(问题)或者SUGGESTION(建议),因为从头到尾,只有她是唯一几乎没发过言的人。
拉拉心虚地想,也许曲络绎已经注意到自己无话可讲。她实在没有建议,连问题也没有。
拉拉忽然开小差想起一个笑话,说有个边检站,要考核干部英语,先发了个调查表摸底,上面列了三个选项,让大家选择符合自己英语程度的描述,第一项是“会”,第二项是“基本不会”,第三项是“完全不会”,结果众人多半选了“基本不会”,因为他们都认识26个字母,不能算是“完全不会”——本来,拉拉也不至于就“基本不会”,因为就校园招聘而言,她还是应该能问出点不出明显纰漏的问题来的,甚至给出点儿聪明的建议也做得到,只因被“BROADBANDING”和“SUCCESSORPLAN”(薪酬宽带制和接班人计划)这样专业的东西无情地摧毁了自信,她便痛苦而不自觉地为自己选择了“基本不会”。
“基本不会”的杜拉拉从来没有如此痛彻心肺地感悟到:专业水平未到一定程度的,是连问题也提不出来的。
亏得有培训经理师其在,OD经理朱启东早些年也曾经做过培训经理,身为培训经理和曾经的培训经理,他们照例是世界上最擅于并且最热衷提问的那类人。他们永远腰背挺拔,一边说话一边打着富于吸引力的手势,但身体绝不左右乱晃,头歪到什么角度,都恰到好处,多一个毫米就过了,少一个毫米则不及,绝对经得起你们任何人在宽银幕上把他们的动作放大了来研究;他们的眼神总是那么自然而专注地和你做目光交流,而他们倾听的样子本身就已经足够对你施加影响;不单只说话的声调不高不低正正好,最主要的,他们擅于使用最卓有才华而富于专业的词句来表达自己,且不提他们说话的实质内容,单是这样的词句,这样的身体语言,就先让你服了七成。
曲络绎回答了朱启东和师其几个不痛不痒的漂亮问题,又听了两条无伤大雅的专业建议,他礼貌地说了两次“GOODQUESTION(问得好)”,“GOODSUGGESTION(好建议)”后,便打发经理们散了。
拉拉疲惫的回到自己位置上,才发现背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一片,冰凉地贴着她的身子。
8、基于事实沟通,说“你迟到一小时”,不说“你没有时间观念”
飞机平飞后,杜拉拉就醒了。
她扭头望向窗外,天光尚亮,稀稀拉拉的浮云乏善可陈,一如遍布当今都市的小人物们的生活,怎么努力存钱都不能根本地改变生活,却又不得不继续存钱,不断重复的日子单调沉闷,出头之日的遥遥无期则让人心生迷惘。
拉拉望着浮云胡思乱想,不期很快又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睛。
等拉拉再次醒来,一睁眼,夜色已经很纯正了,焦黄的月亮挂在乌蓝的天空,一动不动,像一块温润的美玉以处子的神态陈列在丝绒的背景上。“这么大的月亮。”她心里说。
拉拉旁边本来坐着的是施南生,登机后施南生见自己的大区经理陈丰走过来,就知趣地和陈丰换了一下座位。
陈丰精力向来很好,在飞机上他一直静静地埋头看书,此时见拉拉醒来,他笑问道:“睡醒啦,喝点什么?”
拉拉向后撸了一下头发说:“我要茶。”
她侧过脸去指指月亮,对陈丰说:“美吧?和平时在地上看到的不一样。”
陈丰顺着她的指示望去,咧嘴笑了:“是很美。”其实,陈丰的心是一颗典型的销售的心,根本不在乎月亮美不美,他只不过应和一下杜拉拉的感时伤世。
空姐送来茶水,陈丰递给拉拉,提醒她道:“小心,有点烫。”
拉拉道声谢,接过去捧在手里慢慢喝了一口。陈丰没有说话,他注意到拉拉的手腕套着一个硕大的黑色手镯,这手镯是玛瑙做的,乌黑发亮,做派又酷又冷,衬得拉拉的手腕骨骼清秀而肤质细腻,两下里颇为相得益彰。
陈丰笑望着手镯含蓄地表扬道:“哪里搞来的?”
拉拉晃了晃手臂,得意地说:“上次在昆明巫家坝机场买的。怎么样,酷吧?”
陈丰笑道:“不错。你在机场买这个呀?昆明有个花鸟市场,有很多这类东西卖,你要是喜欢,下次让当地的销售带我们去,价格应该会比机场便宜不少,选择也会更多。”
这次商业客户部南区的季度经理会议,地点选择在云南的丽江。他们下榻的“官房”大酒店,正面对着玉龙雪山。
晚饭后,陈丰邀拉拉散步。九月下旬的高原,植被已经枯黄,未被股票伤过心的新股民杜拉拉,在傍晚清新的空气中开始鼓吹0539粤电力和0002深万科。
2005年秋,正当中国股市哀鸿遍野,沪市大盘麻木地在1000点附近彷徨。陈丰其时股龄已有十年,于股票上功力不浅,只是向来深藏不露,他不同意拉拉的观点,但是认为她的胡说八道尚属无害,因此并不点破,只笑着由她继续她的股评。
拉拉鼓吹了一阵,除了缺乏诚意的哼哼哈哈外,没有听到实质性的响应,她狐疑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是销售,销售要善于活跃气氛,应该由你发起话题。”
陈丰辩解说:“我在认真地听你说话,销售要善于倾听嘛,听比说还重要。”
拉拉忽然一转话题道:“哎,陈丰,你们想不想要管理培训生?”
陈丰早已习惯了她跳跃的思维,马上答道:“哦,最好不要派给我。”
拉拉侧头看了他一眼睛说:“为啥?”
陈丰不温不火地说:“新人会干啥?还不是什么都要教!按管理培训生的那一套,把新人捧得那么高,在虚假的环境中非正常地成长,对新人没啥好处。别的员工也会觉得不公平,人家都是辛辛苦苦地从头做起,凭本事凭贡献晋升,为什么管理培训生什么贡献都没有一来就能得到特别培养?我主张新人还是要踏踏实实地和别的同事一样,从头做起,用业绩证明自己的能力——借用你常说的那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拉拉说服他道:“陈丰,按公司那一套流程筛选出来的新人,EQ和IQ都很高,还是值得培养的。”
陈丰点点头说:“这个我相信。问题是,拉拉你觉得我们那些TOP10(指最拔尖的10%)的员工,哪一个EQ和IQ不高呢?而且他们都用在DB的实际业绩证明了自己。你那些新人可是啥都没证明过自己,聪明人不见得真能做出好业绩。”
拉拉也觉得陈丰说得在理,便转而从顾全大局的角度劝说道:“既然公司要做这个项目,你能不能就接那么三个下来呢?只当是完成任务。”
陈丰笑道:“这些新人要是不占我的人头编制,冲你的面子,我就接两个,只当是为公司培养人才做贡献,最多两个,我还得派人劳心费神去教他们;要是占用我的人头编制,新人能做多少业绩?还不是得劳累别的销售又要花精力教他们,又要帮他们完成他们做不出来的指标——拉拉,你看我的压力那么大,都有白头发了,我这里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你最清楚不过了,你忍心这么对我吗?”
陈丰最后那句一煽情,让拉拉找到还击点了,她马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就忍心那么对我吗?我怎么和老板交代?”话说到了这里,两人之间结束了使用工作语言的讨论,开始用民间方式交涉了。
陈丰眼珠一转:“你找孙建冬商量商量看。”
拉拉瞟了他一眼拖长了声音道:“原来我和你的交情还比不上和孙建冬的交情。”
陈丰用表白的声调道:“哎~~~~哪里是你说的这样!”
拉拉见陈丰耍滑头,不满地揭发道:“你就指望孙建冬比你傻,是吧?”
陈丰被逼不过,只得说:“拉拉,这样,咱们先看看别的大区怎么个态度,要是别人都接,我没二话,头发全白了也帮你接下来。要是别人都不接,你也别非让我接,行不?”
拉拉满意地点点头说:“自然是这样。最多我出钱请你去盘福路的‘名将’染发。”
陈丰说:“我不染,保持点沧桑感好了。”
散步在友好的氛围中结束后,拉拉回房洗澡更衣。“官房”别墅的房间很大,床也特别大,拉拉爬上宽大的床,垫了个大靠枕躺下,床边放着一本书,是酒店供客人消遣时光的,她漫不经心地拿起来,原来是那本《丽江的柔软时光》,有一页被以前的客人折叠了记号,她懒洋洋地翻开,上面矫情地写道:“要么你去找艳遇,要么你被人艳遇。”
拉拉不以为然地把书一合扔到一边,艳遇艳遇,艳遇当饭吃吗?好比下面赤脚上面还非要穿长褂,吃个简单的面条,倒要备上十来种配料,两个字:矫情。难怪说“小资”就是“穷人”的意思。她想,况且,艳遇应该是不经意间碰上的,哪里是特意急吼吼地去找的?
想起散步时和陈丰的交涉,拉拉觉得不太对劲,这管理培训生项目本来是工作,怎么搞得要利用私人交情才能逼着陈丰接下来,像是勉强他来帮自己私人一个忙了。拉拉感到陈丰的话听起来还是有道理的,其实她自己也倾向陈丰的看法,或者管理培训生制度并不适合DB?
拉拉心里盘算着,回到广州就马上和孙建冬谈一下,摸摸他的态度。
有人敲门,拉拉惊讶这时候谁这么没礼貌来敲门,听到门口说:“服务员。”
拉拉已经换了睡衣,很不高兴有人打搅,她拉开一条门缝淡淡问道干嘛,服务员是个小姑娘,脸上有两团淳朴的高原红,她操着带有当地口音的普通话真诚地说:“需要给您送杯牛奶吗?”
拉拉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不想要,为了弥补刚才开门时不太友好的态度,她说“好”。
第二天白天,他们闷在酒店里开了一天的会,吃了顿无趣的自助晚餐后,导游带着众人进了古城,先欣赏了一场纳西古乐,之后去泡吧,没等一干人坐定,施南生两手拍打着长条木桌面,冲着陈丰兴奋地嚷道:“老板,我强烈要求喝芝华士,兑绿茶!”众人又提了些乱七八糟的要求,陈丰一概应允,他们坐的位置在临街的木窗边,窗棂正和长条木桌面平齐,胖金哥和胖金妹分成两拨,隔着溪水,在扯着嗓子对歌,从“阿哥阿妹情意长,好像流水日夜响”唱到“我宁愿看着你睡得如此沉静胜过醒来决裂般无情”,酒吧老板说,这些人已经不歇气对了四五个小时了,陈丰感慨道:“年轻呀,体力就是好。”
施南生和王海涛让导游帮忙给拍DV,两人都喝多了,表演起那种直勾勾的最深情凝望,施南生一边非常老到地凝视着王海涛两眼之间的鼻梁,一边抽空拿手指点了一下导游提醒道:“黑白的,怀旧式。”结果是王海涛败下阵来,他虽然眼睛比施南生大,却显然黑白不过施南生。
陈丰问旁边的人:“拉拉和田野知道我们在这儿吗?”
一旁的导游连忙答道:“放心吧陈经理,已经发短信告诉他们酒吧的名字了,他们很快就会来这儿找我们。”
施南生咋咋呼呼地说:“这两人就爱瞎逛,除了披肩和银器,这儿还有啥可买的呀?我保证她们一回到广州就会把今晚买的东西扔到一边去,浪费。”
王海涛说:“你这话提醒我了,回头我也去买几条披肩送给老婆。”
施南生忽然把脑袋凑近王海涛,压低嗓子道:“哎,你有没有听说拉拉和那谁的事儿?”
王海涛好奇地说:“谁呀?”
施南生正要说下去,一抬头却对上陈丰的眼神,虽然光线暗淡,仍能看清陈丰微皱着眉头,似有不满之色,施南生一惊,马上闭嘴了。
王海涛也有所察觉,连忙举杯对众人道:“来,咱们一起敬老板一杯吧!”
众人闹哄哄的一一和陈丰碰过杯,这时候,拉拉和田野找了过来,两人站在木窗前问众人酒吧的大门在哪里。施南生说:“还找啥门呀,直接从窗口跳进来得了,这窗这么矮。”说罢和王海涛一起,七手八脚帮着田野和拉拉跳进窗来。
施南生亮着嗓子热心地张罗说:“拉拉你坐我们老板边上吧,田野挨王海涛坐。服务员,给我们再拿两个杯子。”
田野买了一条枣红色的披肩,拉拉买了一条紫色带白圈的,高原温差大,正午还艳阳高照,晚上却一下凉了下来,两人都把披肩当围巾直接围上了。众人欣赏了一番,王海涛问多少钱一条,田野说十五。
施南生说:“问钱干嘛,主要戴着漂亮呀。我发现,紫色特别适合拉拉。”她又转脸向陈丰求证道:“是吧老板?拉拉戴这条特别有味道。”
陈丰矜持地微笑道:“我不在行,你们说好就是好。”
为了在陈丰面前弥补自己企图和王海涛八卦的过失,施南生冒险道:“拉拉,别看我们老板不会夸人,这叫实诚呀。其实我们老板心里肯定在称赞拉拉的气质。”
陈丰却并不喜欢施南生的咋呼,装没听到。王海涛看在眼里,连忙倡议道:“那就让我们为拉拉和紫色干一杯!”
拉拉不知就里,笑眯眯地号召道:“还是让我们为陈丰和实诚干一杯吧!”
陈丰于是又笑着对大家举杯,却并没有马上喝,而是当众特别地单和田野碰了一下杯才喝。田野对陈丰报以一笑,没说话,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将杯底亮给陈丰。
拉拉敏感地觉得有点不对劲:田野是陈丰手下的得力干将,陈丰格外栽培的一号种子,平日里他就特别注意田野的感受,所以,一堆人当中陈丰单和田野碰杯并不奇怪,这叫“给面子”,属于一种常见的简便易行的“激励”手段,还可以起到“区分不同业绩表现”的作用,比如业绩好的,你穿了一条漂亮的裙子,老板会赞美两句以示关注,换了个业绩不够好的,穿十条漂亮裙子都白搭,老板不对你的衣着发表评论,因为你还没有挣到那份“荣耀”或者说“资格”;令拉拉感到奇怪的是田野的反应,她虽然喝干了杯中的酒,却没有向老板致谢——对于八面玲珑的销售经理而言,这本是不会疏忽的动作,何况田野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