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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叫金三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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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就在我眼前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人,换作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叫救命的。您的额头上又没有写着‘我是教练的哥哥’,不是吗?”
  三顺自以为这番话是很有说服力的。不过看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不这么认为。他的眼神由不高兴变成了轻蔑。
  “你生来就这么喜欢管人家的闲事吗?”
  这是在骂我吧?分明是骂人的话,可是被他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听起来都不像骂人的话那么难听。帅哥的威力果然无穷啊,而且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看起来这么有男人味儿……再看一看,好像不是第一次!不久前肯定在哪儿见过一个戴着眼镜却看起来很有男人味儿的男人——虽说有点儿变态……怎么越看越面熟呢?
  三顺偷偷地打量着男人的脸。天哪?是那个变态男人!那个看到了三顺的上半身之后还说“你是不是变态啊”的男人。妈的!真是冤家路窄。
  三顺有个忌讳。如果她和谁第一次见面时发生了不愉快,那么以后和那个人就会一直纠缠不清,甚至发生更不愉快的事。这个男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当然,现在她和这个男人之间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关系。可自己最近确实是霉运当道,小心点儿总没有什么坏处。
  所以三顺决定在他认出自己是“洗手间里的变态女人”之前逃离现场,她赶紧转身就往派出所门外跑去。说时迟,那时快,男人叫住了三顺。
  “小姐。”
  “啊?啊?”
  难道?这个男人认出我来了?听他怎么说吧。男人棱角分明的嘴上堆满笑意,对三顺这么说道:
  “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考驾照了,只不过出去练习就已经撞车了。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修理费好像要花不少啊。”
  三顺气得牙痒痒。妈的!我这是撞邪了吗?
  三顺只好乖乖递上自己的名片,心里却恨不得给他一拳。
  “金三顺小姐。”
  三顺向来不喜欢别人叫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当自己讨厌的人把声音拉得长长地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并没有在意三顺的名字,一秒钟之内就把名片放进了西装口袋里。三顺又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听到了男人的自言自语:
  “真是的,不知道每年签发的‘杀手驾照’该有多少呢?妈的!真倒霉!”
  就算长得帅吧,可是这也太过分了,何况他又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三顺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说完了没有?你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我的车才买了三天就被你从后面撞成那样,不想听的话就好好驾驶啊!”
  她吵架输给这个男人,四目交战输给这个男人,气势上也输给这个男人。九这个数啊!厄运来的时候,好像真是没什么办法。三顺无可奈何,拔腿向门外跑去。不过她又被叫住了,这次不是那个男人,而是男人约弟弟。
  “大姐!”
  “又怎么啦?”
  三顺一脸气愤地转过头,才看到道镇一脸无辜地指着屋角桌子上的蛋糕盒。那里有两个大小和模样都很相似的蛋糕盒。一个是那个男人的,一个是三顺为外甥知悠准备的,打算一练完车就带回家给知悠过生日。
  “你不是说是给外甥过生日准备的吗?”
  三顺因为自己刚才鲁莽的态度而有些尴尬,她随便提起一个蛋糕盒就冲出门去。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我的这个忌讳还真是百发百中啊,这不又纠缠上了,还得赔那么贵的私家车的修理费!
  隐隐约约,三顺觉得自己今年似乎不怎么顺。不过,她很快又挺起了胸膛。
  “好吧,金三顺。不能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儿就对人生失去了希望。现在不是都了结了吗?反正以后又不会再见到他。”
  三顺打心眼里希望一切能如愿以偿。
  因祸得福 真的是因祸得福吗?
  真的是因祸得福吗?
  “真是因祸得福,还是得福只是一时的表面现象,到头来还是祸呢?那个男人不但不可信,简直根本就是个诡异莫测的混蛋。”
  ——接到张道营打来的电话后三顺和二姐的对话
  “老天保佑今天平安无事。”
  拖着弟弟走进家门,看到母亲的时候,道营在心里这样祈祷着。为了孙女的生日,母亲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水红色的上衣配着藏青色的裙子。母亲狠狠地瞪着大儿子问道:
  “运气不错嘛,在哪儿找到道镇这家伙的?”
  “只要是母亲您吩咐的,哪有办不到的事儿呢?我按照您说的地址去找的,因为就在汉城附近,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在向“女王”献上自己捕获的“猎物”同时,道营附送了一个听话的儿子所应有的微笑,母亲也回送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营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发现母亲脸上年轻的笑容消失了,道营脸上的笑容也随之黯淡。危硷!可是已经迟了,母亲威严的双手已经朝道营的脊背上捶下去。
  “你这个不孝子,我费尽心思为你安排的相亲,竟被你搞得一团糟。你这不是往你老妈脸上抹黑吗?你这家伙!”
  “妈,道、道镇和美珠在看着呢……”
  “你还知道在弟弟和侄女儿面前不好意思啊?那在人家闺女面前你怎么就不知道害臊呢?沈女士跟我说的时候,我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你这臭小子!不孝子!”
  真是该死!被母亲一顿狂打乱捶和教训之后,道营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和自己相亲的女孩子把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月下老人。道营原本以为像她那样的大家闺秀应该不会傻到把他说的话透露出去的。看来那个女人真是个傻瓜,不然怎么会把自己被人家当傻子一样嘲弄的话说给第三者听呢?
  道营为自己没有看上那个女人暗自庆幸,虽说吃了母亲一顿饱打。站在一旁的道镇也在心里暗自庆幸。
  “本来以为是美珠生日可以少挨两下,结果不是少挨打,是哥哥替我挨打啊。啦啦啦啦……嗯,兄弟多了还真是好啊。”
  道镇不由得想起了今天的小寿星美珠的爸爸,也就是自己已经过世的大哥。以前都是大哥在母亲面前当挡箭牌的,大哥过世后,换成二哥当挡箭牌了。不过两个哥哥大不一样,大哥是无条件护着小弟,二哥却是先抽他一顿,惩罚在先。啊!大哥!今天被二哥痛打了一顿,道镇分外想念大哥。
  美珠上前抱住道镇的腿,用手指着他手里的蛋糕盒,才把道镇从对大哥的思念里拉回了现实。
  “噢,美珠肚子饿了吧?”
  听了小叔叔的话,美珠忽闪着胖乎乎的小脸蛋儿上的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将头点了又点。道镇自己一整天也只吃了一碗方便面,他拆开蛋糕盒,对母亲和哥哥说道:
  “我们快点儿开始生日晚会吧!都快饿死了,美珠也说肚子饿。美珠,来,我们一起来看看大叔买的蛋糕,肯定很漂亮……啊?”
  听到弟弟的惊讶声,道营走到饭桌前,脸上带着僵硬的表情问道:
  “怎么了?‘杀手驾照’撞到我车的时候把蛋糕撞得变形了吗?”
  道镇一脸的莫名其妙:
  “没有,可这个蛋糕好像不是我们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我亲自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面包房里订……”
  道营的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因为他也看到了蛋糕盒里蛋糕的真面目。道镇说得没错,那不是他们的蛋糕。为了庆祝张美珠七岁生日而买回来的蛋糕上分明用奶油写着:“祝韩知悠生日快乐!”
  在哪儿被换的呢?
  道镇盯着蛋糕想了大约三十秒,突然一击掌,说道:“对了!是刚才撞了哥哥车的三顺大姐,那个大姐也拿着蛋糕要庆祝外甥生日。肯定是在派出所给弄混了。”
  “蛋糕被换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小姨拿回来的生日蛋糕,知悠兴冲冲地打开蛋糕盒,却发现用各种水果点缀得分外华丽的蛋糕上清楚地写着:“祝美珠生日快乐!”可怜的知悠顿时一头雾水,还有一丝失望。三顺和他一样地惊讶。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蛋糕盒里装着的应该是三顺借朋友的面包房特别为知悠做的恐龙模样的蛋糕。可是现在,费了半天劲儿做出来的可爱恐龙上哪儿去了?怎么会是这么一个装饰得华丽而俗气的蛋糕呢?
  “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二姐不是用疑问的语气,而是非常肯定地这么说。不过今天她倒是没有说“你怎么老是这样”,而是继续问三顺:“你今天都去过哪儿?还记得吗?”
  三顺掰着手指头数着今天到过的地方。
  “从面包房出来之后,先去吃了炒年糕和米肠,然后去练车,练车之前在小卖部吃了一个热狗,应该不是那儿。嗯,然后撞了那个恶煞变态男人的车,最后不得不去了派出所……啊对!派出所!”
  三顺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赶快摆脱那个变态男人,随便提了一个盒子就从派出所跑了出来。现在想起来,他们俩提的盒子颜色好像正好是一样的。真是不祥之兆啊!该死!这个变态男人还真是惹人厌。
  “不过这个蛋糕看起来还挺贵的嘛。反正是蛋糕换蛋糕嘛,总好过换来的是一个不能吃的东西吧。啊,肚子饿了,我们赶紧插上蜡烛开始生日晚会吧。”
  二英从来不会为了无用的感情浪费时间,她一边安慰神情恍惚的三顺,一边把蛋糕上“美珠”两个字抹掉,开始往蛋糕上插蜡烛。
  二姐说得也对,换回来的也是蛋糕,比起换回来一个炸药盒或者什么洗漱用品礼盒之类的,已经是万幸了。可是三顺郁闷啊。那可是她亲手为愿意把自己喜欢的饼干分给小姨一半儿的外甥知悠做的蛋糕啊。为了做那个青色的恐龙,三顺又是和面、打鸡蛋、调奶油,又是仔细捏恐龙的形状,最后,还怀着充满爱意的心情在蛋糕上用奶油小心翼翼地写下了“生日快乐”。在做那个蛋糕的时候,三顺一直在心里祈祷着可爱的外甥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
  一想到那个蛋糕现在可能已经进到那个变态男人的嘴里,三顺就觉得生气。不过事到如今,三顺也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地看着二姐在眼前这个过分华丽的蛋糕上插上蜡烛,然后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外甥许愿吹蜡烛。最后蛋糕被分到每个人的碟子里,在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只有三顺有些粗鲁地用叉子戳着自己碟子里的蛋糕。
  碟子里的那块蛋糕,在三顺的眼里就像那个臭男人的脸一样令人憎恶。如果他真在眼前,三顺肯定会把手里的叉子戳进他的鼻孔。
  “那个大姐的外甥也是今天生日。好像听到她说她是面包师。反正她说是自己亲手做的。嗯,手艺看起来不错。虽然是‘机器盲’,不过手艺倒是挺好的。”
  听着弟弟的说明,道营一脸的不满。自己专门订做的用各种水果做成美丽花朵模样的蛋糕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笨恐龙,叫他的心情怎么能好呢?
  “那就是说这个恐龙是那个‘杀手驾照’做的啦?这能吃吗?”
  道镇心想,还是先不要公布那个“杀手驾照”在面包房工作被炒鱿鱼的事情为好。他对着用新奇的眼神看着恐龙蛋糕的美珠笑了笑,然后切了下去,正好把恐龙大卸八块,盛到每个人的盘子里。
  大约十五秒后,吃下去的第一口蛋糕在嘴里融化了,道镇不由得感叹:“噢!好吃!”
  然后母亲发话了:“嗯,甜而不腻,不错。”
  当道镇发出好吃的感叹声时,道营还猜想他是因为刚回家没多久,有义务缓和一下气氛,所以只要不太难吃,他都会夸大其词说好吃的,所以道营根本没拿道镇的话当真。不过母亲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就连今天的主人公美珠也不计较蛋糕上写的是“祝韩知悠生日快乐”,看起来对蛋糕也很满意。嗯,那么我也试试吧……
  道营满怀疑问地慢慢叉起一块恐龙蛋糕放到嘴里。吃了一口,又吃第二口,第三口……碟子很快就空了。
  “你说那个‘杀手驾照’是面包师?这蛋糕你确定是那个女人做的吗?”
  “这个嘛,反正她是这么说的。”
  听了弟弟的回答,道营立马离开饭桌站了起来。
  “你去干什么?”
  道营没有回答母亲的问话,他将手伸进西装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脸上隐隐露出了笑意。道营脸上的那种欣喜,是惶惶不可终日的阿基米德在澡盆里找到检测王冠是否纯金的方法时的欣喜。是大喜过望,是欣喜若狂。他的眼神闪闪发光,仿佛在说:“找到了!”
  “好像真的是因祸得福啊!啊,不对,应该说是可以用得上的面包师自动找上门儿来了。”
  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女人给的名片,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
  金三顺
  哼,名字还真够土的。
  三顺在那家高级餐厅的门口徘徊了好久不敢进去。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昨天会接到那个变态男人的电话。
  “金三顺小姐吗?”
  电话来的时候三顺正在吃晚饭。听到电话那头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三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会是谁呢?这几年因为有男朋友,三顺根本就没有机会结交别的异性朋友。更别说是这么温柔地叫自己名字的男人,不过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么彬彬有礼的称呼,三顺觉得自己也应该尽量和和气气,于是她也用非常温柔的嗓音问道:
  “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三顺刚想再说“喂”时,那边传来了男人富有魅力的声音:
  “我是张道营。”
  张道营?张道营是谁?
  几秒钟后,男人补充说明道:
  “今天被你撞到车的那个车主人。”
  五秒钟之前听起来很有魅力的嗓音突然之间让人恶心起来,三顺也惊讶了,怎么感觉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而且三顺也很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大晚上的打来电话用这么温柔,或者说是恶心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把发票让你弟弟转交给我,我会把钱汇到他的账户上。你是信不过我,所以大晚上的打电话来确认吗?”
  一般来说,三顺接电话的时候是很温柔的,可是这一次例外。听到三顺冷冰冰的话,电话那头的道营也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的语气和之前说“请问您是哪位”时判若两人。道营想起了白天三顺在派出所里听到自己说她“杀手驾照”后的强烈反应。看来以后绝对不能骂女人了。
  在道营短暂的沉默中,电话那头三顺毫不客气地说: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挂了。”
  “我当然有事情,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管是对你或者对我。”
  不管三顺用什么样的语气跟他说话,道营的语气始终那么平静。尽管她一直发着牢骚,不过他却有不错的诱饵。
  “金三顺小姐,我有一个您肯定不会拒绝的提议。”
  对于一个失业的人,而且还是恨不得立马摆脱母亲的坏脸色、每天马不停蹄地找工作的人来说,给她一份工作,这确实是个难以抗拒的诱惑。即使说这话的是天下第一变态的男人。
  “真是因祸得福啊,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当三顺告诉姐姐那笔巨额的汽车修理费为自己带来了一份工作时,二姐二英这么对她说。可三顺还是有点儿不安地问姐姐:
  “真是因祸得福,还是得福只是一时的表面现象,到头来还是祸呢?那个男人不但不可信,简直就是个诡异莫测的混蛋。”
  “热饭凉饭,现在你还顾得上挑剔吗?”
  姐姐的话真是感人肺腑,让三顺觉得现在能吃到嘴里的薯片都是值得感恩的。
  金三顺虽然减肥不行,不过对做面包蛋糕却是胸有成竹。可这世上会做蛋糕的面包师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而其中正在努力找工作的人也成千上万。虽说那个人又恶心又无耻,可三顺现在确实急需一份工作。自从上次相亲见了那个头发八二开的男人以后,她“干脆嫁人算了”的想法早已经消失到九霄云外了。
  ——是生。还是死?必须做出选择——
  丹麦王子哈姆雷特在自己的父亲被叔叔毒死,母亲又改嫁叔叔的情况下面临这样两难的选择。而三顺则因为工作而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是去?还是不去?必须做出选择——
  考虑了几个小时以后,三顺最后还是向现实低头了——现在的女性还是得有工作。就这样,三顺拿着简历来到了道营所说的地方。虽然心里有点担心他是不是那个最近很猖狂的以介绍工作为诱饵的江湖骗子,三顺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走进了这家餐厅。如果他真是骗子的话,叫警察不就行了吗?反正又不是没有叫过警察。
  三顺面试的时候向来都很紧张,跟相亲的时候一样。三顺始终觉得,在短短的三十分钟甚至三分钟内对自己做出评价是有失公正的。
  ××女子高中毕业,在××物产工作了六个月,然后在Sab—rina面包房工作,之后去××面包制作学校进修了一个学期,然后是去法国ChefPuzo工作了两年,在Cordonbleu面包制作部进修了三个学期,最后在“南特”面包房一直工作到今年春天。
  听着坐在对面的张道营一项一项地读着自己简历上的内容,三顺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拼搏的十年竟然只是短短几行字就概括了,顿时感到很气馁。哼!其实我比那张纸上写的优秀多了!
  虽然已经有差不多十年的社会经验,可三顺仍然不太理解所谓的“现实”。坐在对面的男人的话打断了三顺的思绪:
  “您还去法国留过学啊?不过为什么中途退学了呢?”
  和大厨们一起分着吃了三顺带来的她亲手做的蛋糕后,这个男人的态度和气多了。这让三顺想起了杰柯博士和海德先生。眼前这个面试自己的沉重冷静的生意人和昨天的那个疯子简直判若两人。
  “让我们冰释前嫌,言归正传吧。为什么中途退学了呢?继续学到毕业的话不是很好吗?”
  哼!冰释前嫌?是说要公私分明吗?下班以后用“杀手驾照”之类的话讽刺不小心撞瘪自己车子的弱女子,谈公事的时候则摆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行,既然你说要公私分明,那我也只好奉陪了。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很简单,学费太贵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对于他公事性的问题,三顺也给了公事性的答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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