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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世纪洪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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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30日凌晨2时35分,石首市防汛指挥部和某师基指命令:为了根治焦家铺堤岸崩塌的重大险情,背水一战,合龙焦家铺新筑子堤,拦截激流,确保干堤安然无恙。某师抗洪抢险突击队,接到迅速移防的命令后,顾不上连续奋战的疲劳,直奔险情地段,第三次与洪魔的战斗又在焦家铺拉开了序幕。
  12时48分,一条长800米的人工屏障紧紧地把汹涌的洪水扼守在子堤外,桀骜不驯的滔滔江水终于乖乖地顺东而下,险情被彻底排除,焦家铺16万群众的生命和财产转危为安。
  在焦家铺等堤岸抢险的同时,石首市灾区街头,普通百姓们却过着平静的生活。
  石首市的笔架山下有一片拆除旧楼后的水泥地基,每晚8时以后,这里成为人们吃烧烤、喝啤酒聊天的消夏夜市。一天晚上,十几个人围坐在两张餐桌旁喝啤酒,热闹地谈论着解放军抗洪的事。他们中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有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一位二十多岁,光着上身的小伙子说得很激动:这几天,我在大堤上参加抗洪,那活儿真累。可人家解放军干活就没个叫苦叫累的,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不服气不行。一个当兵的,抗洪能顶咱两三个老百姓。扛泥袋,每袋百多斤,咱这些人扛几袋就想歇一歇,可人家当兵的一口气能扛几十袋不歇脚,脚下还“叭叽叭叽”地一个劲儿地跑。一说堵漏排险,不管风多大,浪多高,水多深,当兵的眼都不眨一下,“扑嗵扑嗵”地就往水里跳。过去讲解放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咱还怀疑那只不过是喊口号罢了。看了解放军抗洪抢险那个拚劲,心里才真服了!
  一个40多岁的人接着话茬说:我们石首这地方,打解放后还从没住过军队。这回发大水,解放军1万多兵到石首来抗洪,这下可让我们亲眼见识了解放军。我们石首市境内的长江干堤加支堤有440多公里,其中有220多公里是靠大堤上新筑的子堤挡洪水的。这些子堤,大部分是解放军修起来的。一处处堤坝眼看要垮了,是解放军拚死拚活保住的。
  有人插话说:想起解放军在抗洪抢险中吃的那些苦,他们在部队,老百姓要厚爱他们;就是退伍了转业了,咱们也得对他们高看一眼。
  一天深夜,石首市的一个通宵美食城里,只见10来个刚从大堤上抗洪归来,衣服上还满是泥浆的青年人正一边吃夜宵,一边聊天。
  “黑白轮班连着干了一个多月,累得真够呛。”
  “那你不会下堤来歇几天?”
  “不行。单位的头头们都上去了,我们这些小萝卜头还有什么说的?”
  顺着话茬儿,他们谈起了对领导干部、党员的看法。他们说,别看那些领导,有人平时的确不咋样,可这抗洪,一个个都真像那么回事。特别是“责任状”往那一摆,“生死牌”往那一插,真让那些当领导的不敢稀里马虎了。因为,他负责的那段大堤,要真出了问题,就要摘他头上的乌纱帽。这招就是灵。我看这招也可用到平时去。当头头的,你领导的单位工作上不去,你那个企业经济指标完不成,还乌纱翅一晃一晃地易地做官,真不像话!像这次抗洪,你负责的这个堤段决了口,还能再把你放到另一个堤段去当抗洪指挥官吗?这次抗洪,不管平时敬业精神怎样,能力如何,哪个领导干部都能以“拚了”的劲头去干,谁负责的堤段也没决口,关键是当官的头上有“紧箍咒”。“小酒”不喝了,麻将不搓了,办事不拖了,真有点像个公仆的样子了。
  还有不少人谈起抗洪中的共产党员,话语间无不流露出敬佩之情。他们谈到,别看有些党员平时和普通众没什么两样,可到了抗洪抢险这样的关键时刻,党员就是党员。人家把党员红袖章标志往臂上一套或者把“党员突击队”的大旗一挥,真是吃苦在前,冲锋在前。要是在平时,全国几千万党员,都像在抗洪抢险中这般样子,那么,共产党员的形象一定能像战争年代、解放初期那些年月一样高大。
  一场场的恶仗打下来,石首人民死守住了自己美丽而富饶的家园。在这块不屈不挠的土地上上演的一幕幕抗洪抢险活剧所迸发出的精神,不正是我们民族的精神与希望吗!
  第三节 “湖南第一险”
  团洲垸,北靠湖南省华容县城,南接岳阳钱粮湖、君山、建新农场,素有“湖南第一险”之称。它短短的21公里临湖大堤不仅守护着3。7万亩肥沃棉田、工农业总产值超亿元的团洲乡,同时也是一城三场50多万亩耕地、近百万人民生命财产的第一道屏障。
  1996年7月19日,肆虐的洪水吞噬了整个团洲乡,接着,钱粮湖农场变成了一片汪洋。噩梦刚刚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饱受洪灾之苦的团洲人又一次面临着洪水的威逼和胁迫。
  面临世纪洪水,湖南省委、省政府领导指出:湖南决战在岳阳,岳阳决战在团洲。岳阳市委书记张昌平坐镇团洲指挥抢险。在前线召开的一次营连干部会上,张掷地有声地说:“从现在起,我不走,谁也不准走。城陵矶水位不退出35米,我不离开团洲。”
  “人一个,堤一段,命一条”,死守团洲并非一项轻松的任务。团洲垸21公里长堤70%是沙基堤,全乡7处闸口有4处是省里挂号的险闸,15公里湖堤迎风挡浪,如遇6级大风,就有不测之险。1996年团洲溃垸之后,国家和当地曾投入1000多万元建设堤防,其中7000米大堤填至40米宽。在团北村原溃口处,510米的新堤加宽达50米,堤上还加筑了1。5米高的子堤,堤外平台用石块压住,并且有一个独立连在此镇守。
  7月25日上午9时,武警湖南总队一支队、三支队、长沙市支队的1100名官兵奉命赶赴团洲,他们首先要赶在洞庭湖第二次洪峰到来之前,用36小时完成5万立方米的固堤任务。三支队二大队队长杨志军这次已是两赴团洲。7月初在参战之前,他因痔疮和肛门脓肿住院手术治疗。但当他得知部队参加抗洪抢险的消息后,不顾医生的劝阻,在肛伤未愈的情况下提前出院,带伤奔赴前线。在团洲抗洪抢险的20多天中,他每天都要在放有药物的水盆里坐盆治疗3、4次,然后上堤查险、抢险。7月28日11点50分,团洲团胜闸发生管涌,险情重大。当时,卫生员正在给杨进行治疗。杨接到命令后,立时起身,让卫生员用沾上酒精的棉球夹在伤口处,然后便组织部队赶赴团胜闸救险。
  7月27日,洞庭湖第二次洪峰紧逼团洲,洪峰水位高达35。83米,超过历史最高水位1。01米。团洲21公里的大堤,一天之内出险23处。次日上午,暴雨和7级大风席卷团洲,电闪雷鸣之中,惊涛拍岸,2米多高的大浪不断扑向堤身。
  在此紧急关头,湖南省委书记王茂林、省长杨正午、省委副书记储波、省政法委书记李贻衡、省军区参谋长罗学平等齐聚团洲。在此之前,储波与李贻衡已经6赴团洲,现场指挥抢险救灾。张昌平说:“团洲可是岳阳抗洪的‘多米诺’头块骨牌,一垸动摇,全盘受损。为了守住这里,我们一定要倾尽全力。”
  那时,东部堤段出现60米滑坡险情,张昌平一边在现场指挥,一边扛起近百斤重的泥沙袋向堤坡上的彩条布压去。为使堤身免遭风浪摧击,53岁的乡干部毛绍同、团胜村支书毛爱民第一个跳入波涛翻滚的洪水中。接着,3000多村民在领导干部的感召下,也纷纷跳入洪水中,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用血肉之躯阻挡着洪水和波浪的侵袭。村里的妇女们也闻讯赶来,她们趴在泥泞的堤面上,紧紧拉住水中群众的手。
  3个多小时就这样在风雨中捱了过去。终于,雨歇风停,又一次波澜壮阔的画面铭记在团洲人的心中。
  7月31日下午2时半,团东电排200米处大堤又一次出现严重滑坡。武警三支队的370名官兵火速赶赴险段,他们兵分两路,一路人马在大堤上搬运砂石袋,加固堤坝外围,一路官兵跳入湖水中,用砂石袋填压堤坝圈。7个小时内,他们一共搬运、填筑砂石480多吨。连续的苦战刚刚结束,他们又响应省委、省政府号召,决战72小时,再次抢筑了近3公里的防浪堤。当他们疲惫地瘫倒在大堤上时,他们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节日——“八一建军节”。
  8月3日上午,国家防汛抗旱指挥部副总指挥、水利水电部部长纽茂生亲切会见了保卫团洲的1200多名武警官兵,他称赞并勉励官兵们说:“战斗在团洲抗洪抢险的这支部队是一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队伍,为全省全市的抗洪抢险战斗作出了自己的贡献。目前洞庭湖区仍维持在高洪水位,大堤仍处在危险之中,抗洪形势仍然严峻,希望大家发扬我军不怕艰苦,连续作战的顽强作风,戒骄戒躁,夺取今年抗洪抢险的全面胜利。”
  汛情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守护大堤就是保卫自己的家园。
  年已65岁的团南村村民江溶丘并没有防汛任务,但是,听着“哗哗”的雨声,他也在家里坐不住了。7月4日晚上,当狂风暴雨席卷着黑夜中的团洲垸时,他提起两盏马灯,吆喝着左邻右舍4名青年,急速向雨幕中奔去。有着多年防汛经验的江溶丘知道,狂风暴雨的夜晚,大堤最容易发生险情。他安排4名青年沿着大堤一路巡查,自己则走到堤脚下的棉田里,趟着没膝的积水观察险情。就这样,一直巡查到凌晨3点多,老人才放心地回去休息。
  7月28日深夜,又是一个狂风暴雨之夜。正在团北村2组守护大堤的村民杨三和忽然发现堤脚下有一窝水,开始,他以为这是一处散浸,谁知几锹下去,里面顿时流出浑水。他马上招呼同组的村民前来帮忙用沙卵石堆压,但是,险情仍然没有被制止,反而越来越严重,并开始出现大堤崩塌现象。杨当即踏入浑水中,用双手挖出泥块,加紧疏通导滤沟。不知干了多久,险情终于被排除了。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28岁的杨自从防汛以来,两个多月没有离开大堤一步,他家里的18亩棉田早已全部被淹,8岁的女儿也托付到外婆家。岳阳市委书记张昌平听说他的行为后,十分赞赏他这种舍小家、顾大家的忘我精神,并亲自担当他的入党介绍人。7月30日,在抗洪大堤上飘扬的党旗前,杨举起右手,握紧拳头,庄严宣誓,实现了他多年的愿望。
  7月底的7级大风席卷洞庭时,团结村10组堤段急需大量的护坡设备,但是,当时彩条布难以及时送到。这时,已经转移到大堤上的团东村10组村民谭腊梅、罗爱兰妯娌急中生智,风风火火地跑回堤脚下的家中,将家里的棉梗搂上堤来,阻挡风浪。团东村8组60岁的陈凤姣老人也赶紧招呼在家的妇女儿童们拿出家里的棉梗上堤防浪。顿时,沿途1200多米的堤段内聚集了300多名妇女儿童,他们有的搂棉梗,有的帮忙打防浪木桩。
  风浪依然考验着顶风斗浪的人们。团建村16组组长徐红林被一个巨浪卷入了湖水中,前来送饭的一位妇女看见这一情景后,几步冲下堤坡,伸手抓住了徐的一只手,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为了充分发挥护浪林的作用,村里决定将沿岸的树枝砍断,以缓解风浪对大堤的冲击。团东村4位村民主动请战,划着小船在险象环生的波涛中奋战了一个下午。等回到村里检查时,他们才知道全都染上了急性血吸虫玻8月19日,超高位水位再一次威逼团洲。当天,团洲3000多军民挥汗如雨,加固、整修子堤12000多米,将子堤高程加到36。80米,另外加固防浪堤坡14000多米。与此同时,他们水陆兼顾查险处险,63条小船在7600米长的水面附近不分昼夜地巡查,大堤上16米1人负责检查导浸沟,同时每班15人整体排查,一天排满8班,轮番巡查。当天夜里,一处20多米长的裂缝滑坡被他们及时发现,军民联手奋战2个多小时,终于化险为夷。
  经过两个多月的高水位浸泡,团洲大堤已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尽管这段大堤单雹瘦弱、含沙量大,但是,在镇守团洲的军民顽强守护下,大堤依然傲对洪水,巍然挺立。
  这里的人们清楚地知道,98年洪水水位比两年前高出1米多,但是,大堤却经受住了考验,家园没有遭受洪水的侵袭,而且他们迎来了抗洪斗争的最后胜利。
  8月底,当武警官兵们班师回营时,团洲垸的乡亲们情不自禁流下了热泪。他们说:“是你们保护了我们的土地和家园。没有你们,我们的抗洪抢险斗争会更加艰难。”
  第四章悲壮的弃守
  第一节 含泪弃三洲
  “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声回响在湖北省监利县抗洪抢险前线。
  70多名当地农民手持铁锹、木棍,聚集在大堤上,阻挡着公安干警前来决堤。公安干警不得不鸣枪示警,橡皮子弹将一位50多岁、一位30多岁的村民击伤在地,打伤了他们的眉额与嘴唇。老百姓不知道开枪用的是橡皮子弹,因此导致了更激烈的冲突。
  枪声响起时,围垸内的稻田里有几个村民正在收割尚未成熟的稻谷,大堤上的一位村民将没有开苞的棉桃摘下晒在堤上,希望还能收获一点棉花。距两位村民受伤倒地的地方不远,一群村民被几名公安干警拦阻在大堤上,许多村民不明真相,高喊着:“快去看看吧,公安开枪打人了1紧接着,4名公安干警抬着一个满脸鲜血的村民匆匆跑过来,也不知那人是死是活。
  1998年8月9日中午1时50分,在湖北省监利县孙良村八姓洲的哨棚大堤上,并肩与洪水作战了40多天的村民与公安干警第一次发生了相互可以理解的激烈冲突。30多名公安干警知道,自己的每一锹土挖下去,民堤内的三洲围垸很快便将变成一片汪洋。
  一位70多岁的老大娘冲过拥挤的人群,躺倒在干警们开挖的决口上,死活不让干警们的铁锹铲落在大堤上。干警们只好放下铁锹,把老太太搀扶起来,好说歹说把她劝走。
  从8月7日开始,湖北省防汛总指挥部迫于荆江水位居高不下的现状,终于下达了主动弃守三洲围垸的决定。三洲围垸是监利县最大的一个民垸,总面积为186。13平方公里,居民近6万人,可蓄水近10亿立方米。该民垸南面隔江便是湖南岳阳的洞庭湖,北面是长江干堤,它是亚洲规模最大的淡水白鲳等四大家鱼种资源库。就在决堤的前一天晚上8时,监利县长江水位高达38。14米,超警戒水位3。64米,超保证水位1。57米。9日上午8时,监利水位又继续上涨,高达38。16米。
  从7月初第一次洪峰经过监利,该县便把三洲围垸作为确保的7个民垸之一重点防守。8月5日,在相继主动弃守新洲、西洲、血防3个民垸之后,长江水位并未回落,反而因第4次洪峰的到来持续上涨。
  面对这种局面,为确保荆江大堤、长江干堤以及洞庭湖、武汉三镇的安全,弃守18年没有被洪水侵袭的三洲围垸就成了一种必然。这对接到命令的该县任何一位决策者来说,都并非一种轻松的举动。因为该垸的直接损失至少在5亿元以上。何况,这个围垸的民堤在垸内村民的护守下,一直固若金汤,极少发生险情。
  8月8日下午2时许,监利县防汛指挥部接到省防总的命令后,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统一思想,研究如何迅速执行命令。监利县县长赵毓清请示荆州市委书记刘克毅说,三洲联垸交通闭塞,只有一条盐尺公路可以疏散转移当地民工和群众,当天完成扒口行洪任务十分困难,是否能将时间延迟到第二天上午。刘说:“一定要按命令的时间执行到位,扒口行洪不得动遥”
  下午4时许,赵赶到三洲联垸防汛指挥部,与指挥长彭小平一起组织群众撤退。直到晚上10点左右,转移工作才基本完结。但这时,防汛指挥部已被上千群众围困,群众砸坏了指挥部门前一些船只的船身和玻璃。离县城约70公里决堤处的近400名村民也自发集合在民堤上,坚守到第二天早上6点多才回家休息。一位村民说:“我们能守住大堤。现在子堤上的2000多个编织袋都是我们自己拿出来的。”
  9日凌晨,监利县水利局防汛值班中心二楼会议室依然灯火通明,县委常委会正在这里紧急召开。当地县委、县政府领导一致表示要坚决执行扒口行洪命令,并确定9日12时整扒开三洲围垸。
  但是,原计划在中午12时的决口,由于村民与干警之间的争执,又拖到了下午2时许。一些村民甚至屈膝跪了下来,哀求不要决堤。一个月前还在武汉做生意的村民高章琨听说家乡遭受水灾后,放下生意便赶回八姓洲家乡参加抗洪抢险,他16岁的儿子也一同随他上阵。“本来以为快坚持到最后了,”他忧伤地说:“没想到家里还是要被淹掉。”
  现场的一位记者问他:“县里、乡里没有给你们做工作吗?转移村民的时候你们不是都没有意见吗?”
  他说:“我们也懂舍小家、保大家这个道理,可真到要决堤的时候,我们哪里舍得呢?那里面就是我们的家啊!我们不是保不住大堤,眼睁睁看着洪水把家淹了,谁不心疼?”
  他与几十名村民冲上大堤,试图阻止决堤的人们。现场指挥决口的监利县副县长易贤清和负责疏散群众的县公安局副局长陈德喜受到了村民的围攻和谩骂,但是,他们始终在耐心劝说着激动的村民。最后,站在冲突现场的一位记者也忍不住高声喊起来,劝导村民说:“大家为了全局,舍弃自己的小家。我们会把你们作出的巨大牺牲告诉全国人民。全国人民会记住你们作出的牺牲。”
  那时,酷热的阳光照射在波涛起伏的江面上,大堤上的空气一时似乎凝结了。村民们疲惫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汗水流淌在他们铁青的面庞和身上,反射着晶莹的阳光。他们的眼睛有些茫然和呆滞地望着将要决口的大堤,满含着某种希望。堤下望不到头却快要成熟的稻谷则在微风中摇曳,一点也不知道它们将要面临的灾难。
  3点零5分,宽阔的大堤终于挖开了一道缝隙,浑浊的江水涌过来,穿越堤面,向垸内流去。村民们又一次冲动起来,他们扛着盛满泥土的袋子,挥舞着铁锹和铁铲冲向决口,试图把决口重新堵起来。干警们再一次拥上去劝阻村民,把他们拦阻在距离决口不到3米远的地方。
  站在决堤处的子堤上望去,宽阔的长江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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