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历险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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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呀,”母亲流着泪说,“你不是已经被砸死了吗?我是来为你收尸的……怎么你还活着?这难道是你的冤魂吗?”“我还活着,妈妈,我是你的儿子乌有月呀!”我说。
“这么说你还真地活着?我太高兴了!”说着她躺在我的怀里就晕了过去。
我把她放在地上,摇着她的肩膀,但她始终没能再次睁开双眼。我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孔前,才知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心中非常难过。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确切地说,虽然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对我这样关爱,我在她的生活中看上去又那样重要,我的眼泪不禁流了出来。我刚刚来到这个星球,举目无亲,身边又多了一个死人,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正好有几个人蹦了过来,看他们很友好的样子,想必他们是我的邻居或熟人。他们显出非常惊讶的样子,问我说为什么该死的没有死去,而不该死的却闭上了眼睛。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向他们解释了一遍。他们对于我母亲的去世非常同情,并帮我把母亲抬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掩埋起来。此时我人地两生,又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所以只能先回到家里,然后再决定如何去做。
而我又不知家在哪里。我尴尬地对他们说:“我不知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一个老妇人惊奇地说,“这怎么可能呢?你不认识我们是谁?你连这些乡亲、邻居都不认识了?你是不是乌有月?”“我当然是乌有月,但我不认识你们。”接着我解释说,“他们在监狱中打了我的头,因此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看你今天怪腔怪调的,”老妇人说,“这样吧,你把脖子伸过来,让我看看上面的胎记。”我将头伸了过去。她撩起我的头发看了又看,然后对周围的人说:“他确实就是乌有月!他脖子上的两颗胎记是从娘胎里带下来的,这一点我记得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妈生他时难产,是我亲手把他从肚子里拉出来的。”“但他连我们都不认识了!”一些人显然还不相信。
“在他入狱前,”老妇人接着说,“我曾听他母亲说,他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识了。后来他在狱中又挨了不少的拳脚,而眼下又失去了母亲,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放在任何人身上大概都会这样。”经过老妇人的一番解释,人们似乎相信了我就是乌有月,而且丧失了记忆。
“既然这样,”他们说,“我们都错怪他了。看来我们今后要对他多加关心、照顾,帮助他恢复记忆才是。”就这样,我被送回了家里。我在家每天或蹲在地上,或躺在床上。因为我的伤口还在流脓,还不能四处走动,因此需要在家养伤。邻居们除有时帮我送一点饭外,还给我解释这样那样的事情,我则像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样问这问那。有时引得他们一阵发笑,他们似乎都愿意像逗孩子那样逗我。
在邻居们的照料下,我的伤很快好了起来。母亲去世在我心灵上造成的痛苦也渐渐地烟消云散。其实我也真地没有必要整日痛苦下去伤了自己的身子,因为说来说去我们毕竟相处得时间太短,彼此还没有建立起深厚的母子之情。
我的伤口愈合之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乡亲们已经对我失去了好奇,也就不再来逗我。闲来无事,我便一个人四处溜达。这时我才发现黑球上的自然条件和地球上的完全相同。黑球上也有水、土这些动物和植物赖以生存的自然条件,当然更有空气了。但这里动物、植物的种类都是地球上没有的。比方说,有一种四条腿的动物,人们都叫他达契,它很像马、但又不是马,比马小、但又比马健壮。这种动物和马一样,经过驯化后可以拉车为人类服务。需要说明的是,我被捕时所乘的车子就是由达契拉的。再比如说,还有一种在低空盘旋的鸟,那不是燕子、更不是麻雀,也不是我们曾在地球上见到过的任何一种飞禽,而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东西,当地人都叫它突忽。说起植物来,在这里的池塘边随处都可以看到一种这样的树:树干和树叶均与地球上的槐树毫无二致,只是树叶上长出许许多多的刺儿。我们知道,地球上任何两个纬度不同地方的植物种类都不相同。况且这里是另外一个星球,所以动植物的种类自然也就不同。地球上的人类由类人猿进化而来。所以我想,黑球上的人类大概就由“类蛤蟆”进化而来。这种类蛤蟆在黑球上我也见过不少,它是很像蛤蟆的一种东西,但是要比地球上的蛤蟆个头儿大出许多,而且看上去似乎比一般动物也伶俐许多。这种动物在当地受到人们保护。
黑球上没有地球上的四季变化。虽然没有办法测量实际温度,但我想这里的温度至少也在摄氏四十度以上。这样的气温对于地球人来说,当然难以忍受。但对于黑球上的人来说,则再适宜不过。人们一般白天只穿一件单衣,夜间再加上一件也就不觉寒冷。因为季节的单一性,人们无需许许多多华丽的衣饰,更无需棉衣、棉裤。单就这一项而言,就可节约一大笔开支。
我的身体已经完好如初,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有时想出去走走,找一些事情干。不幸的是,突然之间我发起了高烧,身上像藏着一个大火球。邻居们似乎已经对我开始厌烦,再也没有人给我送饭来和照顾我。一天,我浑身像着火一样,难受得直往地上打滚,一会儿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半夜的时候气温降低,我的身体也好受了一些。我从昏迷中醒来,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门。院子中有一个不太大的池塘,我本能地跳了进去。这样以来,我的体温基本恢复正常,神智也清醒了许多。我想,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况且邻居们和我非亲非故,指望他们对我长期照顾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必须想自己的主意。
趁着体温正常,我走出家门,不知不觉地来到一个很大的池塘旁边。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我的体温急剧升高,口又渴得难受,肚子也饿得咕咕只叫。见几个人在池塘里一会儿钻到水下,一会儿浮出水面,我马上明白他们正在打捞月亮。一问他人,果然如此。但听他们说捞月并不像我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
我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摆好姿势,双腿并拢在岸上,用力一蹬,跳入水中。别人见我总是在水面上漂着,就耐心地给我讲解了捞月要领:心想捞月事,头往深处钻;只要有恒心,定能捞到它。第一句比较容易做到,但第二句话做起来就很难了。因为据说我们这种人类的肚子中有一个封闭气囊,人跳入水中总是漂着,没有一定功力的人很难钻到水的下面。只有经过长期锻炼,才可以把身子深入到水的底部,但只能达到一人深的地方。据说有一个人为了到达水的底部从而把月亮捞上来,将自己的脖子上捆了一块石头。但他一跳入水中就再也没能浮出水面。虽然捞月国为他立了碑,并授予他“捞月烈士”的光荣称号,但此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效仿他的行为了。
说来也怪,我在捞月池里呆了大约一个时辰,不但高烧奇迹般地退去了,而且腹中再也没有了饥饿的感觉,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我像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我喜出望外,在捞月池的岸边跳得老高。这样以来,我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每天早晨天空中仍然一片漆黑,我就摸出家门,直奔捞月池。这时气温较低,池水较凉,除去极为特殊的情况外,一般是无人捞月的。其实我也不想在这没有一个同伴的时候下水捞月。但如果不这样去做,身上的温度就会上升,肚子就会饥饿。而且我这样去做,还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我何乐而不为呢?就这样日复一日,每天一下水就是半天。对于一般人来说,即使他们有充裕的时间,也不能忍受池水的长期浸泡。但对于我来说,情况就不同了。因为我在池水中呆得时间越长,对我的健康就越有利。同时,我的捞月水平也在不断提高。几天后,就在水下扎得深度而言,我简直和有几十年捞月年龄的人不相上下了。我着了魔似地迷上了捞月。我认为,这比爬山、郊游等事情要有趣多了。
一天上午,我刚从捞月池里爬出来,一位姑娘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我天生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再加上很长时间以来没有见过女孩的影子,所以很想对她多看几眼。当然,如果身边有安达丝小姐,我决不会这样想入非非。但远水毕竟难解近渴。我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不由自主地走近姑娘并想和她说话。这时只见那姑娘斜视了我一眼,用讽刺的口吻说:“真是嘎古想吃小金鱼!”我不得不收回了这种渴望的目光,心中顿感一阵凄凉。嘎古就是那种啄下太阳的恶鸟,在她的眼中我就像那种恶鸟!想当初,只要在街头一站,就会有成群结队的美人儿向我走来。而如今,不但连女人的一颦一笑都得不到,而且还要忍受她们的讽刺、挖苦。我再也没有在水中捞月的心思,穿上衣服回到家中。这一夜我心中翻江倒海,彻夜没能合眼。这真是龙陷浅潭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又有什么办法呢?但天还未亮,我仍像往常一样,直奔捞月池边。
我下水时间不长,从南面驶来一辆达契拉的车子。车子在离捞月池不远的地方停下。接着从车子里走出一个头顶上没有一根毛的人。他急步来到捞月池边,轻声地对我说:“你赶快上岸,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上岸后,他接着说:“我是这个镇上的族长,所以我的话比你妈妈的话还重要。听着,有一个重要人物要来视察我们的捞月池。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来这里捞月,因此也不知你的捞月水平如何。但现在池子里就你一人,所以你必须好好地捞一次月。你的行动代表着我们小镇的捞月水平,所以你要使出看家本领!”我已经领教过他们的整人办法,所以只得顺从地点了点头。秃头族长接着说:“我刚才忘记了问一声你叫什么名字。符合不符合我们的捞月要求?”实际上,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人叫我的名字了,因此我把自己的名字早已忘到了脑后。秃头族长这么一说,我的心立刻嗵嗵地跳了起来。因为我如果说叫“乌有月”这个名字,可能就意味着被第二次砸头。我脑子一转,回答道:“报告族长,我叫誓死捞月!”“好,这个名字不错……”“就是说,我誓死也要捞月!”“好,一会儿,有人问你时就这么说。”秃头族长把后边车子上的人叫了下来。这个人头顶着用树叶编成的礼帽,手拄月牙头手杖,肚子挺得很高。他笑眯眯地问我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伙子?”“报告您老人家,我叫誓死捞月!”我一个立正地答道。“就是说,我誓死也要把月亮捞上来!为了伟大的捞月事业,我不怕上刀山、下火海。我决心:为了伟大的捞月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很好!”大肚子老人点着头说,“这显示了你对伟大的捞月事业忠心耿耿和不畏一切的雄心和气概。”“谢谢您老人家的夸奖和鼓励!”我又一个立正地说道,“今后我更要以百倍的热情,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伟大的捞月事业中去!不捞到月亮,誓不罢休!请您老人家看我的现场表演!”说着,我像老虎一样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我将头扎在怀里,躬着腰,双手向后划水,一下子扎到了水中两人深的地方。自从捞月以来,我还从未扎得这样深过。我感到,自己捞月水平与那些具有二十年捞月年龄的人相比,已经不相上下。我的动作那样协调,姿势那样优美,大肚子老人不由地称赞道:“太好了!你可以上来了。”“你年纪轻轻,而捞月技术却这样娴熟,我问你,你从事捞月事业几个年头了?”我上岸后,大肚子老人问道。
“报告您老人家,我下水捞月只有很短时间。但我每天在天亮之前就下水捞月,一直捞到中午,而且从未间断。”“好的。像你这样能够在最艰苦的条件下捞月,又能在这样极短的时间内取得非凡的成绩,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你为你们这座小城争了光呀!”接着他又关切地对我说,“但早晨池水太冷,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只有靠你这样的人,我们的月亮才能捞上来。年轻人,只要持之以恒地捞月,我们的理想是一定能够实现的!”说罢秃头族长把他扶到了达契车上。我的回答稍有不当,就可能有被砸头的危险。他们一离开,我的心里像有一块石头突然落地,才踏实下来。
自从见到秃头族长他们之后,我开始对捞月失去兴趣。首先因为我的捞月技术已经达到一定水平,一般人不能在我之上,我无需与其他人一竞高低。即使偶尔有一两个比我往水下扎得深的人,他的人生年龄和捞月年龄也远远在我之上,所以实际上他们还远远不如我。其次,通过实践,我认为那池子底部确实也没有什么月亮,与平常见到的池塘底部一样,只是一堆臭泥烂草。以及一些动物的腐尸而已。我从来没听说过那个族长下水捞月。他们虽然鼓动人们下水捞月,但从来不去身体力行,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月亮会在水里。但我又不能放弃捞月,因为一到岸上,我就不得不忍受高烧和饥饿的困扰。时间不长,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个主意改变了我在捞月国的人生道路。
据说捞月池里过去经常出现一种叫做“剑鱼”的动物。当人们潜入深水捞月时,它便从水的深处猛冲过来,用剑一样锋利的尾巴将捞月者拦腰斩断,每逢此时,捞月者十有八九都难逃一死。但近年来,捞月池中的剑鱼连连被人捕杀,因此现在的捞月池中再也看不到剑鱼的影子了。听人说,城北一个很少有人涉足的深潭中倒是偶尔可以见到。于是我便到那里试探我的运气。
第二天一早,我从床上爬起来,拾起一只袋子,就向城北跑去。我心里明白这完全是凭运气而来。即使真地遇到剑鱼,我独自一人不但不能将它捕捉,说不定反而会死在它的尾下。据捞月的同行们说,几年前在捞月池捕杀一条剑鱼时,三个经验丰富的壮汉一块上阵,其中一个还被拦腰斩断,另一个被斩断了右臂。我沿着深潭边绕了几圈,连剑鱼的影子也没看见。我正要失望地调头回家,却听到不远处发出什么东西用力拍打泥浆的声音。我循声到近处一看,只见一条硕大的剑鱼正在浅滩上挣扎。它用船桨一样的尾巴上下拍动,试图重返深水。我先用一块石头压住它的尾巴,使它不能动弹,然后从腰间拔出尖刀,狠狠地刺向剑鱼的喉咙。不一会儿,剑鱼就呜呼哀哉。接着我把它装入袋子,趁天还未亮,吃力地把它背到了捞月池旁边。然后把它推入水中,脱掉袋子,等待时机。
天刚蒙蒙亮,我估计大部分人已经起床,就高声喊道:“有剑鱼了!捞月池里发现剑鱼了!快来杀剑鱼呀!”人们当中有的正在做饭,有的正在洗脸,有的正在劈柴,有的正在清扫。但他们一听到我的惊呼,都扔下手中的活计,有的操起菜刀,有的拿起木棍,有的扛起锄头,有的赤手空拳,风驰电掣地赶到了捞月池边。当他们快要到达捞月池时,我用早已准备好的尖刀,往剑鱼的腹部、肋部连刺数刀,鲜血染红了大片的池水。当人们赶到时,剑鱼已经肚子朝天地漂在水面上。而我则趴在地上,显出一副累得不能动弹的样子。
“是你一个人把它杀死的?”最先赶到的几个人看着已经死去的剑鱼,接着又看看我,惊奇地问道。
“是……是的”我装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小的剑鱼……我一个人就把它对付了……”接着我解释说:“今天早上我正在捞月,突然发现一片黑影在水面上蹿动。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经常破坏伟大捞月事业的剑鱼!见到它,我的心头马上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我想起了那些死在它们尾下的兄弟姐妹们,他们中有的被斩断而死,有的成了终生残废。顿时一股热血涌上我的心头!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把它杀死!只有这样,以后人们才能平安无事地捞月,我们伟大的捞月事业才能成功。”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整个过程就这么简单。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真是我们的捞月卫士呀!”“你真是我们的捞月英雄呀!”人们七嘴八舌地称赞我说。
而我却显得相当谦虚:“我只是为伟大的捞月事业做出了一点点应有的贡献。”我的英雄事迹很快在大街小巷传开了。晚上,家家户户点起了珍贵的石蜡,在床边、树下、桌旁谈论起我只身捕杀捞月公敌的英雄事迹,许多人还亲自登门问我是怎么想的。但我总是闭口不言,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也有许多人要求我到他们家里去作客,但因为我不需要吃饭,所以都一一谢绝。我还像以往一样,继续每天下水捞月。
一天傍晚天气热得出奇。我正想到捞月池进行一天中的第二次捞月,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一位姑娘。
“你就是誓死捞月吗?誓死捞月就是你?真地很对不起……”她一副惊奇而害羞的样子。
这时我才发现她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捞月池旁边说我“嘎古想吃小金鱼”的姑娘。
“是的,我是誓死捞月。”我对她的到来也感到意外,所以就问道:“你找我……”“我叫爱月。”她显得很内疚地说,“是这样的,我非常地对不起你……”“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我刚要嘲讽她几句,但又马上把话咽到了肚里。心想,万一她被我的话激怒而离去,我的今后岂不又要孤单下去?
“我是非常健忘的,尤其对于别人的过失。”我说,“其实我对'小金鱼'之类的话并不在意。因为你的确像小金鱼一样美丽。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用眼睛紧盯着不放,所以即使你说我是'嘎古'也是应该的。”捞月国人的嘴巴都大得出奇。爱月的小嘴只占面部五分之一,这样的人真是千里挑一、少之又少。她微微一笑,百媚顿生,连至今仍然不太习惯捞月国人模样的我都心中为之一颤。
“誓死捞月,”爱月说,“如今你是我们伟大的捞月英雄,我感到自己还不配爱你呢。如果那天我知道你是誓死捞月,怎么也不会说你是那种恶鸟嘎古的……”“再说,那时我也还没有杀死剑鱼呢……”我解释说。
“但我好像预感到你迟早要杀死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