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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安妮宝贝文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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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这个世界可以有足够多的理由,让我们产生对生命的欲望。不想贫穷,不想死。只是他心中感觉失望,只是失望。
  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他说,他看着这个会沉默地陪他喝咖啡的女孩。想起那些轻轻抚摸她洁白手指的细节,他不知道他们是否爱过。
  因为你在那天过来对我打招呼,她淡淡地笑,我从不拒绝生活给我的遭遇。
  更何况,你是如此英俊健康的年轻男人。这个游戏本可以一直玩下去,温情而神秘的,持续在平淡乏味的生活里,可是他揭穿了真相,她同样是喜欢阴暗的女子。
  好了,我先走吧。她说,她轻轻地抚摸他的脸。林,你是这个世纪末日最孤独的咖啡男人。世界没有你的梦想,也没有你躲避的地方。她手腕上的银镯滑落到手臂上,露出手腕上一排零乱的红色伤疤,是烟头深深烫伤留下的痕迹,惨不忍睹。
  她看到他吃惊的眼光,她说,我以前吸过毒,身上的纹身还在。
  我真的是不了解你,他说,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但是为什么要了解呢?她笑,我们始终孤独,只需要陪伴,不需要相爱。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吃晚饭,他走进最近的一个网吧,他只想等待薇安。
  突然他有深深的恐惧,害怕薇安会和Vivian一样的消失,她是他生命最温暖的安慰。
  他一直等着她,7点,8点,9点,10点,他在IRC里等待那个熟悉的名字。
  可是她一直没有出现。
  睁着酸痛的眼睛,他向网吧的老板要了咖啡。他说,有帕格尼尼的唱片吗?想听那首“爱情的一幕”。
  年轻的老板说,没有,只有U2和Cure的音乐。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再次坐到电脑面前,他只在那里打一行字,薇安,你来。有人开了他的窗口。
  你是个不幸的家伙,你爱上她了。又有人开他的窗口,对他说,你的等待注定落空。
  外面似乎有了雨声,他在那里对着电脑,他的心里一片空白,那些曾经和薇安共同度过的夜晚,他对她诉说过他的童年,他的初恋,他残缺的家庭,他内心所有的阴暗和光明,不会再有人象她那样的了解他,可是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个女孩。
  快凌晨两点的时候,老板来提醒他即将关门,他没有带手机,他说,门外的那个公用电话号码是什么,老板告诉了他。他在退出IRC之前,郑重地对那里的人请求,请告诉我等待的那个女孩,打电话给我。我会一直等她。一直。
  他把号码和她的名字打在了上面,Vivian,但是我叫她薇安。
  天空是暗蓝色的,有大片堆积的灰色云层。他走出网吧的时候,呼吸到初秋冷冽清新的空气,大滴冰凉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他走到附近一个24时营业的小店铺,买了一包烟,8罐啤酒。然后他走进那个公用电话亭里,他独自等在那里。
  马路上偶尔有汽车很快地开过,可是已经几乎没有行人,只有梧桐的黄色树叶在风中大片大片地飘落,他抽烟,喝啤酒。
  他感觉到这种等待的感觉是温暖的,就象薇安曾带给他的安慰。最起码他不感觉到孤独,甚至他渴望继续,两个小时过去了。
  天色开始发白,他把脸靠在玻璃上,他哭了。
  然后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他听到话筒里传来沙沙的声音。他说,薇安,你好。
  是个女孩的声音,清甜的,带着磁性,是他没有听到过的美丽的声音。女孩轻轻地笑了,是我。
  他感觉到自己温暖的眼泪渗入嘴角。
  他吮着它,泪水的滋味是咸的,他差不多是忘了。他说,薇安,我在这里喝完了8罐啤酒,抽完了一包烟,天下着雨。
  为什么一定要我打电话给你。
  不知道。他说,我只是想念你,见我一面,薇安。我不注重外表,你对我如此重要。
  女孩笑着说,我不是不敢见你,而且我也不在上海。
  那么我过来看你。薇安。告诉我你在哪里。
  她报给他一个城市的名称,但是她不告诉他具体地址。她说,我不会见你。
  为什么。
  以前告诉过你理由,我来过上海,上海和上海男人永远是我的情结。可是我宁可在幻想中,你带我去哈根达斯,带我去淮海路喝咖啡,带我去西区的酒吧。不会有开始,也就不会有结束。
  他说,我知道。你需要一个完美的游戏,可是我总不是那个能坚持到最后的玩家。
  女孩说,只要有一个人能坚持到最后,这个游戏还是会完美。
  他看着玻璃上滑落的雨滴,城市的黎明已经来临。他说,我马上要离开上海了,也许会去澳洲。
  女孩说,你不管在哪里,总是可以在网络上找到我,我在这里。
  听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吧,他轻轻地说。
  女孩在那里沉默。
  然后他对着话筒,说,谢谢你,在这个夜晚和凌晨,耗尽我最后的百分之十的感情,我终于一无所有。
  办完签证,他抽出一天的时间去了薇安的城市。
  那个遥远的海滨城市。在离他千里之外的北方。
  他终于看到了她以前常在网上对他提起的大海,蔚蓝的辽阔的大海,她说,大海是地球最清澈温暖的一颗眼泪,她喜欢看海,然后他去逛街,城市有大片红砖尖顶的欧式建筑,古典的风情带着忧郁。
  街上到处是明亮干爽的北方的阳光。
  到处是高挑漂亮的北方女孩,他想着她也许就是其中擦肩而过的一个。
  他终于可以在心里轻轻地对她说,再见,薇安。
  【后记】
  网上的朋友提议,也许可以一起合作写个剧本。是要关于网络的。
  就先写个故事出来。
  也许是自己写得感觉比较累的一篇。
  已经是凌晨的时分。
  对于我来说,我喜欢这个文字游戏。
  再想象如果是一部电影,可以在里面填充一些什么。应该有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旋律吗。或者是一个男人冷漠的脸。还有地铁站台拥挤的人群。和地铁呼啸而去后空旷的惨白灯光。地铁是一个时代的象征,而那个男人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完他的咖啡,他找不到他幻想里的那个女孩。
  那种孤独的感觉。
  告别薇安,第一次写网络情缘。
  也许要合作的朋友是会有些失望的。
  安妮写出来的文字有她的定势。
  如果是电影,里面的音乐和情节都应该是杂乱的,还有很多的旁白,男人淡漠的声音,他做着琐碎的事情,他注定一无所有。
  这是个告别的时代。
  暖暖
  1999年3月喧嚣的机场大厅,他走过来叫她的名字暖暖,一个穿着有木扣子的棉布衬衣的男人。
  她记得他的声音。温和的,带着一点点沉郁的锐利。在打电话给林的那段日子里,有时来接电话的就是这个和林同租一套公寓的男人。北方人。是林以前的同事。
  城说,林晚上临时要加班。他对她微笑。在大厅明亮而浑浊的空气中,这个穿着粉色碎花裙子的女孩,疲倦而安静的,象一朵阴影中打开的清香花朵。独自拖着沉重的行李,来投奔一个爱她的男人。
  他们走到门外。天下着细细的春天夜晚的雨丝,打在脸上冷冷的。帮她打开Taxi的车门时,他伸出大大的手挡在她的头顶上。暖暖,你等一下。他说。再跑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大捧的纯白的香水百合。林嘱咐过我要买花给你,我想你会喜欢百合。他把沾着雨珠的花束放到她的怀里。
  他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象某种兽类。温情而残酷。那件浅褐色的衬衣上有一排圆圆的木扣子。是暖暖喜欢的。
  晚上三个人吃饭。还有他的女友小可。
  小可是土生土长的上海女孩,穿伊都锦的黑色裙子,刷淡淡的紫色胭脂。不是很漂亮却有韵味。
  暖暖吃了点东西,就早早上床去睡,她太累了。林的棉被和枕头上有她陌生而有亲切的气息。墙上还有她的一张黑白照片,是他给她拍完手洗出来的。暖暖睁着明亮漆黑的眼睛,带着微微惶恐和脆弱的表情。碎碎的短发在风中飞扬,笑容无邪。那时候她读大一,林是大三的高年级男生。对暖暖穷追不舍。
  暖暖迷糊地躺在那里,想着自己现在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是林的城市。他叫她过来,她就来了。就好象在新生舞会上第一次遇见林,这个能说会道的精明的上海男孩,他教她跳舞,他说把你的左手放在我的肩上,右手放在我的手心里。她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半夜林把她抱了起来,乖暖暖,要把裙子换掉。他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你终于到我身边来了,暖暖。在黑暗中,他们开始做爱。暖暖是有点恐惧的。恐惧而惘然。在疼痛中甚至感觉到无助。
  她想到厨房去喝水。没有开灯。走过客厅的时候,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进来的是送小可回家的城。在门口看见穿着白棉布睡裙的暖暖,有点惊慌地站在那里。
  外面还有淅沥的雨声。阴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清幽的花香。是插在玻璃瓶中的那一大捧百合。两个人面对面地注视着,突然丧失掉了语言。寂静中只有雨点打在窗上的声音。
  似乎是过了很久,城关上了门,从她身边安静地经过,走到他自己的房间里。
  1999年4月 她放着一些轻轻的如水的音乐。寂静的样子。
  暖暖的生活开始继续。
  一早林要从浦东赶到浦西去上班,然后有时晚上很晚才会回来。他在那家德国人的公司里做得非常好。工作已经成为他最大的乐趣。其他的就是偶尔早归的晚上,吃完饭在电脑上打游戏,然后突然大声地叫起来,暖暖,我的宝贝,快过来让我亲一下。
  城接了个单子,一直在家里用电脑工作。家里常常只有他们两个人,有时小可会过来,但她不喜欢做饭。所以暖暖每天主要的事情就是做饭,中午做给城吃,晚上做给两个男人吃。
  城写程序的时候,房间的门是打开的。
  他喜欢穿着很旧的白衬衣和牛仔裤,光着脚在那里埋头工作,喝许多的咖啡。房间里总是有一股浓郁的蓝山咖啡豆的香味。
  暖暖中午的时候,会探头进去问他想吃什么。渐渐地也不再需要问他。知道他喜欢吃西芹和土豆。她给他做很干净的蔬菜。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喜欢说话。但是有一种很奇怪的默契。两个人的心里都是很安静的。
  城感觉到房间里这个女孩的气息。有时她独自跪在地上擦地板,有时洗衣服,一边轻轻地哼着歌。她喜欢放些轻轻的音乐,通常是爱尔兰的一些舞曲和歌谣。然后做完事情后,就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大藤椅上看小说。她是那种看过去特别干净的女孩,没有任何野心和欲望。就象她的黑白相片。寂静的,不属于这个喧嚣的世间。
  小可对城说,暖暖应该是传统的那种女孩,却做着一件前卫的事情。同居。
  城说,她和你不一样。她是那种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孩。
  1999年5月 似乎他注定要这样安静地等待着她。
  在人群涌动的黄昏暮色里。
  下午城去浦西办事情。暖暖出去买菜的时候,习惯性地没有带钥匙。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打手机给城。城说,暖暖要不出来吃饭吧。不要做了,林晚上反正要加班。他们约在淮海路见面。暖暖坐公车过隧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上海快一个月,林从没有带她出去玩过。
  暮色寂静的春天黄昏。街上是行色匆匆的人群。暖暖下车的时候,对着镜子抹了一点点口红。她还是穿着自己带来的碎花的棉布裙子。柔软的裙子打在赤裸的小腿上,有着淡淡怅惘的心情。
  城等在百盛的门口。在人群中远远的,他是那种沉静的,又隐隐透出锐利的男人。暖暖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很喜欢看亦舒的小说。有三本书是写得非常好的,人淡如菊,喜宝和连环。亦舒写的不是俗气的言情小说。对爱情和人性她有着寂寞和透彻的领悟。暖暖喜欢她笔下的男人。带着命定的激情和忧郁。象鲁迅的伤势。涓生。她用过那个名字。很少有男人有这些东西了。他们逐渐变成商业社会里的动物。例如林。他渐渐让暖暖感觉到陌生。
  可是城等待着她的样子。让她想起他们在机场的第一次相见。熟悉的感觉。似乎他注定要这样安静地等待着她。暖暖突然感觉到眼里的泪水。
  城带暖暖去吃了她喜欢的水果比萨。
  在必胜客比萨饼店里,暖暖侧着头,快乐地点了橙汁和色拉。她象个没有得到照顾的孩子。寂寞的,让人怜惜的。城安静地注视着她。他体会着女孩与女孩之间的不同。小可独立精明,永远目的明确。可是暖暖是暧昧脆弱的。她象一朵开在阴暗中的纯白的清香的花朵。
  他们没有说太多的话,和以前一样。
  只是偶尔,城说一小段他北方的家乡,和他童年的往事。暖暖微笑着倾听他。他们这顿饭吃了三个小时。在流水般的音乐里,在彼此的视线和语言里,温柔地沉沦。
  打的回家的时候,暖暖睡着了。她的脸靠在城的肩上,轻轻地呼吸。城伸出手去扶住她的脸,不让她滑下来。一边低声地叫她,暖暖,不要睡着啊,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是在公寓楼阴暗的楼梯上,在淡淡的月光下,暖暖看到城注视她的眼睛,疼惜而宛转的,充满爱怜。她是这样近的看着他的脸。一个带着一点点落拓不羁的男人。
  他的气息,他的棉布衬衣,他的眼睛。
  暖暖,你让我的心里疼痛,你知道吗。
  他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他克制着自己。
  有时候,我会很害怕。城。这是真的。
  女孩温暖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心上,几乎是在瞬间,所有的刻意和压抑突然崩溃。
  他无声地拥她入怀,激烈得近乎粗暴地堵住她的嘴唇,想堵住她的眼泪。暖暖,暖暖,我的傻孩子。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上,感受到窒息般的激情,淹没的理性和无助的欲望。你是美好的。暖暖。他低声地说。为我把你的头发留长好不好。你应该是我的。
  1999年6月 你知道你无法把我带走。你知道我们是不自由的。
  有些人注定是要爱着彼此着。暖暖想。
  甚至她想,认识了林也许只是为了能够和城的相遇。时间和心是没有关系的。认识城是一个月。和林是四年。可是他们做不了什么。似乎也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付出的代价太大,不知该如何开始。林和小可都是没有错的。他们也没有错。所以当城对她说,他找了份工作,要搬到单位宿舍里去住的时候,暖暖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是知道他的。他也只有如此做。
  小可帮城一起来搬东西。她对暖暖说,我们的房子已经付了第一笔款子,钥匙要过半年拿到手。城现在搬出去也好,让你们两个人好好地过没人干扰的生活。
  好象是起风了。
  城和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暖暖在厨房里做晚饭。林喜欢吃的鱼和城喜欢吃的西芹,每天她给两个男人做不同口味的菜。林依然沉溺在电脑游戏里面,城写程序,暖暖在厨房里放了一个小小的收音机,收听调频的音乐节目,一边透过窗口看着暮色的天空,大片灰紫的云朵,和逐渐暖起来的春风。这样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想起那个迷离的夜晚。在黑暗的楼道上,城霸道野性的气息,激烈的亲吻,温柔的疼痛。
  他是她可以轻易地爱上的男人。
  他是别人的。
  凌晨三点的时候,暖暖醒过来。林在黑暗中迷糊地说,你又要去喝水。他知道这是暖暖的一个习惯。
  暖暖光着脚轻轻地走到客厅里,她没有开灯。窗外很大的风声,房间里依然有百合清冷潮湿的花香。那是她到上海的第一天,城买给她的。他说你也许是喜欢百合的。她的确喜欢百合。
  她打开冰箱倒了一杯冰水。黑暗中一双手无声而坚定地捕捉了她。她知道是谁。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拥抱住她的时候有轻轻的颤栗。他说,暖暖,我们是有罪的吗。可是上天应该原谅我。因为我是这样的爱你。他把她推倒在墙上。她在他的亲吻中感觉到了咸咸的泪水。她低声地说,城,我的头发很快就会长了。你要离开我。他说,我可以把你带走,我们是自由的。她说,你知道你无法把我带走,你知道我们是不自由的。你一直都知道。
  1999年7月 我知道我们似乎无法在一起。
  很安静的生活。两个人。房间里一下子显得空荡了许多。
  林去上班的时候,暖暖在家里洗衣服,看书,还是常常放着轻轻的爱尔兰音乐。
  在阳台上种了一些鸢尾和牵牛。有时给花浇完水,就一个人对着明晃晃的阳光出神。
  房间里再也听到不清脆的键盘敲击声。没有了那个剃着短短平头的男人,穿着很旧的白衬衣和牛仔裤,光着脚坐在电脑面前工作。他安静的气息和蓝山咖啡浓郁的清香。在她跪在地上擦地板的时候,她常常很安心地听着他的键盘声音。因为一探头就可以看见他。他叫着她的名字,暖暖。用他的北方口音的普通话。
  没有和林做爱已经很久。原来女人和男人真的不同。女人的心和身体是一起走的。如果心不在身体上,身体就只是一个空洞的陶器。林没有勉强她,他说,暖暖你是否感觉很寂寞,或者出去随便找份事情做,可以有些社交。可是我又真的不放心你出去。你总是需要照顾。
  暖暖说,你是在照顾我吗。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是不轻易表达自己失望和不满的人。和林在一起的日子,的确是寂寞的。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也许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会非常愿意给她。但是问题是,他不知道。也许永远都是疑问。
  他不是和她同一类的人。虽然他爱她。
  但是暖暖想她还是可以和林一起生活下去。就象城会和小可在一起一样。
  也许和林同居半年左右他们就可以结婚。过着平淡而安静的生活。即使是有点寂寞的。
  下午的时候,暖暖一个人出门,去了医院。天气已经非常炎热了。暖暖坐了很长时间的车,照着地图找到瑞金医院。人很多,坐在走廊的靠椅上等着叫号的时候,买了一本画报看。画报上有一组特别报道,一大堆可爱小宝宝的照片,下面是他们的父母对他们出生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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