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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激情三百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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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忍有个限度,乐秋心决定今晚就要跟英嘉成坦白的说清楚这件事。
  就算要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也随它去吧!
  这预期会发生的火拼场面,竟提早在富恒的主席杜佑祺办公室内发生。
  是他单独召见英嘉成的。
  “嘉成,我们宾主一场,一切开心见诚的讨论。”
  杜佑祺这样说,就表示英嘉成有甚么事是隐瞒着他的了。
  英嘉成觉得很奇怪,先是一愕,随即冷静下来。淡淡然以平日的语音说:
  “当然,我们一向如此。”
  “这最近有点转变了,是不是?”
  “主席,我不明所指。”
  “孙国栋给我报道说,好几个部门的头头都向他提出请辞,包括富恒投资的几个打理商人银行业务的经理,以及公关部的宋小姐在内。你可以解释原因吗?”
  英嘉成更愕然:
  “他们没有跟我透露过半点风声。尤其公关部的宋小姐,更非我的直辖属员。”
  “她是向乐秋心述职的,是不是?也许乐秋心要把自己手下的猛将带在身边一起走。”
  “走?走到哪里去?”英嘉成莫名其妙。
  “嘉成,如果你继续以这种态度跟我商议,我们谈不出个结果来。你不妨坦白告诉我,要甚么条件才能把你,以及你的一班手下安抚下来。
  “市场上已有传闻,说你拉大队到英林去,何况现今又有好几位同事辞职,理由不谋而合。”
  “太笑话了,”英嘉成把声浪提高:“我会跳槽英林?”
  “是他们的官高薪厚太吸引了,是不是?嘉成,如果条件真如市而上相传的一千万元包底,那我就无话可说了,的确是非常可观的数目。”
  英嘉成差点失笑,道:
  “一千万元这个数目如果是包薪的话,即是说市旺,做多些生意时,可以超越此数,市淡呢,又起码以这个为基数押阵。主席,你是熟悉市价的人,知道有没有可能?”
  英嘉成差点想举那些女明星在影视周刊的宣传为例,动轧就说那一个财阀以金屋藏娇,一出手就是千万元,完全是夸大10倍的言论。如果有那个女人真的价值千万,财阀必定已娶她为妻,只为跟她有段雾水情缘,不值这个数目。本城楼价高达三千元一英尺,女明星名下物业有几幢,每间房子又有多大?明眼人一看,心上一算,就知得一清二楚。一千万元?开玩笑。
  杜佑祺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过,说:
  “这当然要物有所值,嘉成,既是宾主一场,你别怪我直言,单是茂荣食品中、台两地再上市,就已经是一笔很可观的佣金,只要年中有一两单这种十拿九稳的生意,市道再差,也不愁达不到一千万元的花红,是不是?”
  英嘉成一听这番话,额上立即冒出豆大的汗珠来,整张脸涨得紫红,因盛怒而口唇不住颤抖。
  杜佑祺误听市面上的谣言,以为自己跳槽并不打紧,要自行联想以及思疑到他英嘉成收藏着客户的生意,留为己用,作结纳新贵以及抬高身价的本钱,无疑是大大损害了他的人格与专业操守。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英嘉成终于在牙缝里挤出话来:
  “我们合作一场,对我竟如此的不信任?”
  “话不是这么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在茂荣食品上市上的政策。要为茂荣留力,原因何在?老实说,有几多人真会如此忠厚,为客户着想?直至我收到讯报,知道原来英林以超乎常价去挖角时,我才觉得你此举合情合理。当然,茂荣只是徐永禄注意到且力争的一宗个案,还有其他的很多宗,我们无法在现阶段洞悉。总之一句话,要拉大队去英林,未免大伤富恒的元气,我们若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也请你给我三分薄面,以你个人的力量另起炉灶好了。”
  也算不得晴天霹雳,商场中司空见惯的是广东人所谓“反转猪肚就是屎”,一旦有利益冲突,立即反面无情,毫不稀奇,毫无例外。
  在这种气氛之下,英嘉成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他气鼓鼓地说:
  “要离开富恒,只我自己一人,其余所有人等的去留均与我无关。”
  “好,一言九鼎,嘉成,多谢你成全。”
  杜佑祺伸出手来,跟英嘉成一握。
  这一握,等于接受了英嘉成的请辞。
  英嘉成回到办公室去,立即闭门苦思。
  情绪慢慢平稳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送羊入虎口,一脚踩进杜佑祺与徐永禄联手布下的陷阱之内。
  将刚才那一幕回想,就会发觉到其中有诈。
  杜佑祺行走江湖多少年了,对于一个他的爱将去留会如此轻率处理,意气用事?
  绝对不可能。
  杜佑祺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他要罗致谁,谁都不可以逃出他的天罗地网。史有前例,他要把财务好手聂正延聘到富恒来为他看守那盘账目,何只礼贤下士,还不惜出动儿媳,向聂正的夫人着手,通过什么慈善妇女会结识她,且出钱出力让她在社团活动中大出锋头,于是枕边细语,当然劝丈夫效力富恒去。
  就算当年要打英嘉成的主意,何尝不是出尽八宝,把一班英父生前的商场好友拉拢,让他们在英嘉成母子眼前说尽杜佑祺量材而用,选贤与能的种种好话,才水到渠成。
  换言之,除非某人在他杜老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才会轻视。
  英嘉成打了个寒噤。
  无须要妄自菲薄,自己在富恒仍有可利用的价值。只可惜,杜佑祺一定是发现了有人可以取替英嘉成,而此人的可资利用价值比英嘉成更高更强,于是二者择一,条件相比之下,英嘉成不战而败。
  这个取代英嘉成的人太呼之欲出了。
  究竟徐永禄手上有什么把握,如此的感动杜佑祺的心,现阶段依然未揭晓。
  其实原因已不重要,后果已到了不得不正视、不得不承担的时候。
  那就是英嘉成必须离开富恒,权位让予徐永禄。
  英嘉成苦笑,真不是杜佑祺的对手,布一个局,再加几句说话,就把自己的火气撩起来,堕入他的陷阱之内。
  现代人一讲骨气义气,就要付出代价。
  英嘉成不再受杜佑祺的闲气,他就得放弃公司要辞退高级职员所作的赔偿。
  谁叫他主动请辞?谁叫他不努力沉住气?直至杜佑祺觉得非要他让出位置来不可的一日,自然只得主动贡献一个“黄金握别”,把一张填写了很多个零的支票放到他的面前,才斯斯然离开富恒不迟。
  当然,这要经历一个刻苦而可能没有什么自尊可言的过程,不是很多人捱得住。
  英嘉成冷静下来,才洞悉乾坤,已经太迟。
  唯一令自己稍为安慰的是,他为个人尊严能付出的,是物有所值。
  何必要在自己年青有为之时,要食嗟来之食?东家不打打西家,天地之大总有藏身之所。
  他很爽快地打好了辞职信,交给人事部,然后又嘱咐公关部取消宝缘花屋的户口。
  不必要人家出声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连带这些附属的利益,都必须自行割舍,才是正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向姜宝缘交代一声。
  英嘉成提早下班,直趋宝缘花屋。
  花屋设在一个高尚的百货商场内,布置得相当雅丽明亮,让人透过一大片的玻璃窗望进去,已见繁花似锦的画面,已有芬芳浓郁的感觉。
  英嘉成呆望着在柜位后收银,跟客人笑语娓娓的姜宝缘,百感交集。
  从前,他未曾看得起过这女子。
  认为姜宝缘的一切,均由他英嘉成一手赐予,包括舒适的家庭、可爱的儿女、以及见得光的地位;穿得光鲜。吃得丰富、住得华丽;一切的一切,姜宝缘都是受惠人、承恩者。
  因而,他看她,不过是平庸的、随处可见的一个女人而已。
  多年来顺境生活,感情上平静无波,更生枯燥。
  于是一旦与乐秋心翻起滔天巨浪似的激情,益发觉得姜宝缘的不可取。
  然,如今看她呢,纤瘦的身材,精灵的五官,我见尤怜。
  再加上那遭逢逆境、接受考验而显露的一身傲骨,灼灼然汇聚为一股独特的气质,薰人欲醉。
  他深感难堪、歉疚。
  他是太看扁她了。
  英嘉成推门走进花店,随即响起了柔和的铃声,姜宝缘抬起头来,看着走进来的客人。微笑道:
  “是你!”
  不知道二人心上是不是都浮泛起一些爱情故事的情节,男主角走进女主角的花店来,买花做人情,却忽然的爱上了女主角,花全部都买下,只送她一人。
  “这么早下班?还是路过?”姜宝缘说。
  “不,专诚拜访。”
  “多谢。”
  “宝缘,”英嘉成讪讪地说:“刚才我通知了富恒的公关部,结束了你花屋的户口了,过一阵子,我定了去向,再帮你的忙。”
  姜宝缘先是一呆。随即自柜位走了出来,依然平静地说:“不要紧。我这儿地方不多,要不要到隔壁餐厅去喝杯咖啡?”坐在咖啡室里头,英嘉成一股脑儿,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遭遇与辞职事件告诉了姜宝缘。
  姜宝缘拍着英嘉成的手,说:
  “大丈夫能屈能伸。嘉成,这些年来,你太顺境,也不是绝好的事。或会为今次的风浪,得出个事业上的突破来亦未可料,凡事都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英嘉成望住了姜宝缘,感触良多,说:
  “宝缘,是不是我们的离异,对你都可能是福不是祸了?”
  “嘉成,我们现今是老朋友了,你这样子说,真叫我无从作答,要欺骗你,固非我所愿。要坦白,或许你会误会我在故意刺激你。”
  “我知道你不会。”
  “那就好。嘉成,我总要设法好好的、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是吧、生命还这么漫长,自闭与自苦都不是办法。”姜宝缘说:“就活像如今你离开了富恒,不管是被迫的抑或自愿的,老实说,也只有希望经此一役,得到一个处事上的宝贵教训,有益于将来。若不努力的化险为夷,设法于因祸得福。是对自己不起的。”
  说得太对没有了。
  从前,非但没有发现姜宝缘的智慧,他们夫妇俩也从未曾如此开怀的谈论过人生,交换过意见。
  宝缘说得对,他们现今是一对很要好的老朋友。
  离开宝缘花屋时,英嘉成挑了一大盒用白色康乃馨堆砌成的鲜花,笑问宝缘:
  “这康乃馨又名毋忘我吗?”
  宝缘点头。
  “能给我一个8折?”“7折也可以。”宝缘笑。“多谢,老板娘。”随即付足了钱,再问:“是有张礼品卡附送吗?”“对。请把收花人的姓名地址填妥,我们自会送去。”
  “服务一流!”
  说着,英嘉成就在那张小小的礼品卡上写:
  “请你,毋忘我!男人总是自私的,你会谅解?嘉成。”
  之后写好了姓名和地址,交给姜宝缘,才离开花店。宝缘看看地址,眼中就是湿濡。
  柜台前的电话,正好于此时响起来。
  宝缘接听,说。
  “宝缘花屋。”
  “今天生意好吗?下班后来接你吃晚饭好不好?”
  姜宝缘流着两行热泪,望着那一大蓬的毋忘我。久久说不出话来。
  电话里头的一把男声在嚷:
  “宝缘,宝缘,你还在吗?”“在,在。”“我说的话,你听见吗?”“你说什么了?”“我说,下班后来接你去吃晚饭好不好?”“好,好。当然好。”宝缘挂断了线。跟前的一朵康乃馨,含苞欲滴,只为她的眼泪水稍稍溅于其上。英嘉成很晚很晚才回到乐秋心的家里去。
  他心情实在差,百无聊赖地在中区踱着。又跑进会所里,管自独个儿喝闷酒,一直熬到近午夜时分。英嘉成不是没有想过乐秋心会担挂,甚至不是不知道今天在富恒发生的大事,他还没有向乐秋心交代。
  然,他有点使性子,无法禁耐得住对徐永禄的憎恶与怨恨。
  无可否认。在公事上的一仗,他败下阵来。
  或者乐秋心早已在徐水禄的中听到有关消息,就由着他抢着居功炫耀去吧!
  何必争?
  故而,一直拖慢了回家的步伐。
  无疑,至今英嘉成才明白姜宝缘与乐秋心两个女人有自己心目中的差别,前者予他的感觉是安全,他深知自己再潦倒,在姜宝缘跟前仍有肯定的分量与地位。至于后者,对他始终是挑战,万一落难,就有可能在乐秋心跟前矮掉一截。
  在太平日子,人们需要安全感。只追求挑战所带来的刺激。
  在艰苦时期呢,情势或许有异。
  当英嘉成回到家里去时,情景令他吓一大跳。
  大门口堂屋处放着一个皮箱子,正正是多月以前他自宝缘家迁到秋心住处时提用的那一个。英嘉成蹲下身来,把皮箱子打开,全部他的衣物已经执拾妥当,放在其内。
  这是什么意思呢?
  下逐客令?
  怕再没有别个解释了吧?乐秋心竟于他辞职富恒的同时,不予他支持,还结束彼此的亲密关系,是不是太忘情负义,太岂有此理了?
  英嘉成冲进客厅,走过走廊,直趋乐秋心的睡房。
  房门是紧闭的。
  英嘉成正想冲进去,立时间一个念头清晰的浮现。
  那是姓乐的私人重地,这所是姓乐的名下物业。自己姓英。
  法律上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个体。
  感情上若有关连,还可以聚在一起生活,否则楚河汉界,河水不犯井水。自己凭什么身份冲进人家的睡房去?
  英嘉成气馁了。
  他稍稍退后两步,终于决定回身就走。
  挽起了那只简单的行李箱,他如何的来,就是如何的去。英嘉成这一夜宿于酒店。睡不好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姜宝缘,还有乐秋心。秋心更是狠狠的,伤心的哭了一整夜。下午她已经听到了英嘉成请辞的消息。当然是徐永禄报的讯。
  人事部又是直属部门,她一下子就求证了真伪,果然已经接到白纸黑字的通知。
  只她乐秋心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她吓得整个人呆住了。
  从而伤心欲绝。
  徐永禄以商议公事的借口,向乐秋心已然淌血的心再加戳几刀。
  他跑进乐秋心的办公室,说:
  “有要事务必火速办理。好几位富恒要员都向人事部递了辞职信。主席嘱咐,能挽留的尽力挽留,否则动摇根本,对富恒有坏影响,这一场与英嘉成的争夺业内好手之战,非要展开不可。我恐怕有令你左右为难的地方,故此,先来跟你商量,看你意下如何?”
  这才叫尊重。乐秋心是这样想,口里便说:
  “公事公办,那几位经理如果肯留在富恒的话,最好不过。我们出来做事的人,也无非是看雇主出的条件如何,然后就跟谁办事。公平竞争,何为难之有?”
  “对。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富恒的属员,是吧?”
  那就是说英嘉成到如今这个白热化的时刻,还没有提出要乐秋心共同进退。
  这一下闷棍,照头照脑的打在乐秋心头上,她只好忍着痛,作不了声。“秋心,那就要麻烦你嘱咐人事部一声,尽量以优惠条件挽留经理级的同事,力挽狂澜,稳住大局,至于主席能否以甘辞厚币令英嘉成回心转意,则非我们的职权范围了。”这其实是孤立与杯葛英嘉成的一着,乐秋心不至于傻到看不出来。可是,你不仁时我不义,英嘉成既是挖角在先,就怪不得富恒出手在后。
  乐秋心是无话可说的。自己的激愤还未平伏过来,更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理会其他。她火速的给了一张公函式便条于人事部,着人事部经理全权跟那几个请辞的部门头头讨价还价。乐秋心也提早下了班,一心回到家里来,苦候英嘉成的出现。
  乐秋心在这心神俱碎的最后关头,仍对英嘉成寄予一份希望,他会得回来好好与她畅谈一夜,一切都有个圆满的解释,令她接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毫无音讯,甚至没有电话摇回来告诉她是否会回来吃晚饭。
  乐秋心于是打电话回富恒,问小红:
  “英先生有没有给我留口讯?”
  “没有。”
  “英先生还在办公室吗?”
  “不知道,要我问问他的秘书吗?”
  乐秋心想想,说:
  “不,你把我的电话接过去,由我跟她说吧!”
  英嘉成的秘书叫李太,是个比较年长的有经验的秘书,听到乐秋心的问话,意识到在英嘉成辞职的今天,可能有要事要把他寻着。且对方也非闲杂人等,于是说:
  “英先生已下班,刚有电话接回来问口讯,他目前正在太古广场咖啡屋,他嘱咐有要事可以接电话给他。”
  “谢谢!”乐秋心挂断了线。
  当她正摇着太古咖啡屋的电话号码时,忽然的心血来潮,挂断了电话,再重新接到电话公司去。
  “我想查宝缘花屋的电话。”
  对方一会儿答:
  “是不是在太古广场的一家?”
  乐秋心握着电话的手冰冷,说:
  “是。”
  然后她默默地写下了宝缘花屋的电话号码,再鼓起勇气摇过去。
  对方是把好听的声音,说:
  “宝缘花屋。”
  “你们,有新鲜的白玫瑰吗?我是富恒企业的同事,英先生介绍来光顾的。”
  “对,对,对,小姐,多谢你赏光,英先生刚来过,跟姜小姐到隔壁去喝咖啡了。”对方非常兴高采烈地报道这个消息,无非想落实和加强彼此的关系,始踏入正题:“是这样的,我们今天买入的白玫瑰已经卖光了,明天给你预订好不好?”
  “我明天派人来亲自挑选好了。”
  “欢迎,欢迎。”
  电话挂断之后,乐秋心觉得一切都完了。
  要她再为英嘉成的所作所为寻找借口,实在是委屈。
  这最近的一连串事件与隐忧加起来,乐秋心愤怨得几乎认为她还未曾与徐永禄有超友谊的关系,是件很不必要的、太赏英嘉成面子的事。
  爱的反面,从来是恨。
  乐秋心一个箭步走回睡房去,把衣橱内属于英嘉成的衣物,都放进那个他带来的皮箱之内。然后挽到门口堂屋处,搁在那儿。
  事情就是如此这般的僵着了。
  富恒这几天真是满城风雨。
  人事部接到主席的训令,把英嘉成应得的薪金一次过支付,等于说即日他就可以离职,他在母公司的执行董书职位,正交由公司秘书部循正式手续办理,委徐永禄继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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