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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激情三百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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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媳关系一下子弄糟了,不是容易拯救得来之事。
  于是,席间的乐秋心一直堆满笑容,完全一派和颜悦色的模样。可以这么说,她的态度比平日拘谨客气得多。
  为英母添菜的功夫,英嘉成与乐秋心轮流的做着,老人家只是一味低头的吃,并没有太多言语。直至英嘉成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的离了席,上洗手间或打电话去,只余英母与乐秋心二人在座,双方的话才多起来。
  “乐小姐比我想像中年轻。”英母说。
  “伯母,请直呼我小名吧,太客气令我不安。”
  “我们才是初相识呢!甚么样的称呼,也是一句。”
  这句话听进乐秋心的耳里,很不是味道。分明一开腔,就分清楚河汉界。
  不论乐秋心已在英嘉成的心目中有了不可替代的地位,仍然有人不卖帐。
  乐秋心倒抽一口冷气,不动声色,继续言笑晏晏。又胡乱地聊了两句,英母的反应并不热烈,她淡淡然说:
  “年轻本事的姑娘,真有很多惹人喜爱之处,也因此,其实你的选择十分多,是不是?”
  乐秋心愕然。
  她开始感到自己的背有点发冷,浑身有股寒流湍动似。
  为甚么会跟她说这两句话呢?如果对手是老板的话,等于请他另谋高就了。
  乐秋心突然回答:
  “伯母,我的选择没有错误。”
  “这只是对你而言,是吗?”
  若是对英嘉成,那就不一样了。
  换言之,英母间接指乐秋心把个人的正确选择建基于别人错误的决定之上。
  这个罪名委实是太大了。
  乐秋心的脸色骤变,如坐针毡。
  幸好恰于此时,英嘉成回来了,他若无其事的又重新带领了话题。
  菜吃完之后,他问英母:
  “妈,喜欢吃甜品还是水果呢?”
  “甚么都不要了,我想赶快回家去。”英母答。
  英嘉成一听母亲嚷着要回家,也没有再问乐秋心是否要吃甜品,就赶忙叫侍应结帐。
  乐秋心在心内唧咕。
  自与英嘉成走在一起,他一直记得乐秋心最喜欢吃饭后甜品。
  英嘉成每次看着乐秋心吃甜品的那个模样,就忍不住笑。
  “笑甚么?有甚么好笑?”乐秋心嗔道。
  “你那馋嘴的模样,像个小女孩,可爱得教人肉紧。”
  每次,当乐秋心完全投入在她的甜品时,英嘉成就交叠着手,非常专注地欣赏她的神情。
  英嘉成在心里想,他和乐秋心二人,其实都在欢天喜地的品尝自己的甜品。
  故此,他不应该忘记她这个饭后的习惯。
  然,现在有更权威的一个女性,取代了乐秋心在英嘉成心目中那一等一的地位。
  乐秋心随着英嘉成母子走出会所大门时,步伐是缓慢的,毫不起劲。
  会所的当值侍应把英嘉成的汽车驶过来,英嘉成对乐秋心说:
  “我们先送母亲回家去,再送你,好不好?”
  乐秋心还未及答复,英母就说:
  “你们若仍有别的节目,我可以叫街车回家去,最不喜欢这样子兜来兜去。”
  乐秋心立即答:
  “伯母一定是累了,嘉成,你们回家去吧,我叫计程车载我回去也可以。反正明天一早要上班,大家早点儿休息吧!”
  乐秋心声音平和,态度从容,看在英嘉成眼里,很放心,于是他点了点头,随便应了一句:
  “这也好!”
  刚好在这时有辆计程车驶来,乐秋心截停了,跟英母打过招呼,扬手说罢再见,就一跃上了车,比英嘉成更早就绝尘而去。
  在计程车内的乐秋心,微微蜷缩着,她实在难过,下意识地借这么一个动作,去保护自己。
  有一个很要不得的观念,突然钻进她的心。
  世界上最能保护自己的人还是自己。
  不会有别个。
  连英嘉成也不例外。
  她突然的心灰,突然的意冷。
  就为了英嘉成迁就她的母亲一点点而已?自己真的如此敏感,小器、量浅吗?
  不,不,不。
  乐秋心蠕动着身体,在计程车的后座上,发出了似是呻吟的微弱叹息声。
  她不能忍受自己与英嘉成的关系与感情蒙上些微的污点与瑕疵。
  尤其不应为一个英嘉成和她都应该共同尊敬的人。
  回到家里,睡在床上,乐秋心开始辗转反侧。
  唯一能做的不是努力数绵羊,而是不住告诉自己,那女人是英嘉成的母亲,自己未来的家姑。且,最主要的一点是,英嘉成对母亲的爱,决不同于对自己的。
  不要这么愚蠢,去比较两种性质根本完全不同的感情。
  必须朝这个方向拼命想、拼命说服自己,才能入睡。
  请记得,自己是明天还要上班的职业女性。
  可惜越紧张入睡,越是眼光光,望着天花板。这令乐秋心心情烦躁,她甚而无端端的,突然的拿起了一个枕头,就扔出去。
  旨在发泄。
  然,暗黑之中,竟有人轻呼。
  乐秋心吓一大跳,坐直了身子嚷:
  “谁?”
  “唧唧唧,怎么小姐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英嘉成走进来,扭亮了床头灯。
  乐秋心看见了眼前人,忽然的想哭又想笑。
  她自知表情滑稽,故而当英嘉成伸手拧她的脸孔时,她干脆埋首在对方的胸膛上。
  “你怎么要这样吓唬我?”乐秋心嗔道。
  “我吓唬你?这话有欠公平吧,我一推门,一个枕头飞过来,我没吓得怪叫,算我定力足够。”
  “人家根本不知道你会来,不是已陪你的母亲大人回家去了吗?”
  “回了家,可以再出来嘛!”
  “这么晚,为甚么呢?”
  “不晚,我省起来,你还没吃甜品,看,我给你买来了什么?”英嘉成扬扬手中的纸袋,说:“这是你喜欢吃的芝麻煎堆,补偿你刚才的损失,好不好?”
  太好了,乐秋心在心内狂叫,表面上,她鼓着腮,望住英嘉成发呆。
  “秋心!”英嘉成喊了她一声。“我爱你。”“我知道。”“不要不开心,你答应吗?”“我没有不开心。”“真的没有?”“现在没有。”“那就好!答应我,以后都不会不开心。”乐秋心点点头,从头到脚像掠过一股暖流,舒服得难以形容。
  这算不算失而复得呢?满以为这一夜就要孤衾冷枕的过,又认定了英嘉成没把自己放在心里最紧要的位置上。结果呢,全部都是自己多疑、善妒、过分敏感。
  英嘉成再静悄悄的摸来,手里提的是那包自己欢喜的甜品,那情怀、那意境、那气氛……
  乐秋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英嘉成问:
  “你笑甚么?”“笑你!”“笑我?”“嗯!忽然之间觉得你像个女人。”“好不奇怪?”英嘉成扬扬眉,一派英气,乐秋心何出此言?
  她解释说:
  “从前李后主有位小情人,就是日后纳为正室的小周后,曾经为想念后主,不顾宫禁森严,偷偷到访,夜凉如水,路湿霜重,更怕惊醒旁人,于是赤了足,手提金缕鞋,会情郎去。刚才你提着甜点心的包包,摸进来的样子,教人想起这千古传诵的风流浪漫的爱情故事。”
  英嘉成是念洋书出身的,并不认识这些中国典故。他闲来阅读的书都是英文侦探间谍小说,或是有关时事财经的杂志,故此对这新鲜故事,感到陌生而有趣。
  他捧起了乐秋心的脸:
  “男女有别。我是李后主,你才是小周后。故事最终的结局是把那小周后明媒正娶过来,是不是?”
  乐秋心应得非常爽快,说:
  “是。”
  “那正是我的意思。”
  英嘉成说罢,一把将乐秋心拥在怀内,狠狠地吻她。差不多吻得乐秋心的嘴唇发痛,整个人几乎窒息。
  是柔情。也是激情。
  心灵上小小波折后的再度契合与融和,是更完美、更无缝隙纸漏、更上一层楼的。
  乐秋心睁开了眼睛,看着英嘉成那张俊朗英伟的脸,她伸手扫抚着他挺拔的鼻子,直至嘴唇。
  “秋心,让我先告诉你一件千真万确的事。”英嘉成吻着对方的纤纤玉指:“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叫我爱你少一点点。”
  乐秋心再度闭上眼睛,梦呓般说:“这是冗长而复杂至极的句子,我回应的比较简单,只有3个字。”
  他的说话,不论复杂与简单,都如此美丽、如此教人心醉。
  英嘉成将要娶乐秋心为妻的消息,很快就在富恒企业传开来。
  当事人虽然没有证实传言的真伪,但,单看每日都神采飞扬、顾盼生辉的乐秋心,就差不多可以肯定答案。
  冯逸红尤其落力以各种形式去落实这件喜事。
  做秘书,最要紧是对直系上司有归属感,没有了荣辱与共的心态,工作不会起劲。
  这天,午膳时间,冯逸红在富恒大厦附近的购物商场。碰见了另外两三位富恒董事的秘书,其中一位叫蒋秀娟的,跟冯逸红最熟络,说:
  “哗!抱得满手都是礼物,小红,你办嫁妆了?”
  “见你的大头鬼,你都不看清楚我买的是甚么东西?”
  几个女孩子于是吱吱喳喳、热热闹闹地检视着那大包小包的礼物。
  “天!”蒋秀娟失声地叫:“小红,你这叫做未学行先学走,买这么多儿童礼物干甚么?”
  “不是我买的,是替乐小姐买的。”小红得意地略昂起头,清清楚楚的说。
  “乐小姐要扮圣诞老人?连儿童节都不是时候呢,为甚么上仓似的买这么多孩子们的玩具?”
  “她送人的。”
  小红说了这句话,见身旁的几位同事一时没有接腔,又立即补充说:“送给英先生的一双儿女。”“嗯!”蒋秀娟说:“这年头,要当后娘还真不容易。”“以乐小姐的心肠,她定会成功。”小红充满信心,“那个娶到她为妻,是福份。”“我说呀,小红,那个人请到你做秘书才是福份呢!”乐秋心这个秘书的忠耿与周到真是没话好说。秋心这天忙个不亦乐乎,因是集团的中期派息日,故而要兼顾的事务特别多。明天一早,约好了英嘉成,第一次跟他的一双儿女铭刚与铭怡见面,当然非备办礼物不可。又因着时间紧迫,非到八九点也不能下班,怎么还能冲去百货店搜购儿童恩物呢?幸好有小红这好帮手。事实上,这些日子下班后的时光,乐秋心是甚么都提不起劲做,只一心一意的去享受爱情之旅。在这个神奇美丽艳情陶醉的途程上,乐秋心怕是天掉下来也当被盖,只要盖着的人是英嘉成与自己,那就可以了。这天晚上,乐秋心跟英嘉成在公寓的露台上紧紧拖着手,赏月光。
  秋心忽然把头歪过英嘉成的肩膊上去,轻轻地喊了一声:“嘉成!”“嗯。”秋心忽又无话。“你有话要跟我说?”“我有点紧张。”“为甚么呢?”“我怕明天跟铭刚与铭怡见面,他们不喜欢我。”“不会的。你不是已买了很多逗孩子们喜欢的玩具作见面礼吗?”
  “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市侩、都现实。”
  “礼多人不怪,且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有甚么好担心的?”
  “嘉成!我有个挥之不去的预感,我跟你的母亲及你的儿女都不会相处得好。我不是那种很能在家庭琐事上吞声忍气的女人。”
  “各人有各人的长处。你的其中一个绝大优点是知道自己的个性。这已经赢人一大步了。”
  “可是……”秋心低下头去,不知如何把心内的烦忧与挂虑再作倾诉。
  “秋心,我和你的感情才是牡丹,身旁的事、人,只不过是绿叶而已。你不必担心,需要你肯定的,有信心的,都已在你全权控制之内。”
  秋心失笑:
  “英嘉成个人有限公司,我占控股权?”
  “绝对。70%握在乐秋心小姐的手上,其余在市面浮动之数,不足以定乾坤,难以影响大局。”
  “嘉成,为甚么?”秋心忽然问:“为甚么爱我?”
  “因为你是个很吸引的混合体。一个有女性妩媚温柔,又有男性刚烈果敢的混合体。”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贺尔蒙的分泌如此有问题。”
  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下荡漾得很远很远。
  其实一切解释部属于多余的。天下间有成亿成亿的人,为什么会偏爱上其中一个,甚至至死不渝,实在很多时都分析不来。
  是缘也分也。英嘉成跟很多很多的男人一样,日子一拖长了,对妻子的感情就像用得太久的一条橡筋,没有了张力,于是缚他不住。
  十宗离婚案之中,怕有半数以上,不是发生了甚么离奇曲折,忘恩负义的大件事才构成的。却是生活与时光将彼此的感情磨得既淡且白,终至食而无味,弃之可惜。
  要弃呢,当然要候至有迫切的需要,才行此最后斩断关系的一着。
  这种离婚,在感情上其实是最模糊不清、拖泥带水的。
  英嘉成跟妻子姜宝缘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正如姜宝缘在聆听了丈夫提出离婚的要求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
  “嘉成,我是否有甚么地方做错了?”
  英嘉成清清楚楚地答:
  “没有,宝缘。完全不是这个问题。”
  以策安全,姜宝缘再问:
  “这就是说,我没有甚么对你不起?”
  “没有。对不起你的反而是我。”
  姜宝缘听罢这几句话,转身就走回房里去。以后有整整一个星期,拒绝跟英嘉成再在同一问题上钻研讨论。
  接下来,情势悄悄转变,姜宝缘肯重提旧事,商议离异的安排。
  姜宝缘的这番举止,只落实了一点,是英嘉成对她不起,是英嘉成做了错节。
  这肯定造成英嘉成心上的一项沉重的压力与负担。而不便诉诸于口。
  更不能跟乐秋心透露。
  这一夜,乐秋心与英嘉成都睡得不好,心上有事,像块重铅,压得连呼吸都不得均匀,如何成眠?
  乐秋心自小就是个颇孤僻的女孩子,父母只有她一个,并没有兄弟姐妹,她习惯独来独往,闺中无伴,仍很自得其乐。因为闲来,她捧一本书畅阅,或握一枝笔作画,就已能过日子了。
  她对于孩子的心态、习惯、好恶全都是陌生的。
  乐秋心在见过英母之后,更感触到要打进英家圈子去的压力。她下意识地害怕跟英铭刚与英铭怡这两个孩子相见。
  如果她自己与铭刚、铭怡都是英嘉成心上的一块肉,无分伯仲的话,万一相处不来,不就等于撕裂英嘉成的心?这是轮不到乐秋心不诚惶诚恐的。
  她差不多是睁着眼等天亮。
  至于英嘉成,他骇异于姜宝缘的应变态度。
  近日来,她主动跟自己商议离婚的细则之后,整个人都变起来。
  姜宝缘平日虽不算是个多言多语的女人,但她的说话也真枯燥无味,甚至接近多余的。
  比方说,银行宣布加息了,她就会立即扯着丈夫问:
  “银行加息,意味着百物腾贵,通货膨胀了,你们公司有没有可能调整高级职员的薪金,以平衡需要?”
  英嘉成没好气,回应她:
  “你别担心这个好不好?”
  姜宝缘立即说:
  “话不能如此说呢,你不提出来,那些做老板的,省得一分就一分,才不会来个自动自觉。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不能说她不对。但又不能说她对。
  一知半解,似是而非的道理,最坏事、最令人手足无措、啼笑皆非。身为集团内的执行董事,怎么可以提出这种加薪的要求来?是太不成体统的一回事。
  妻子要从小地方着眼,也只有事后吁一口气就算。
  吁得多了,日子有功,就觉得烦。
  然,自从姜宝缘原则上同意离婚之后,英嘉成再听不到她在自己身边说上半句无无谓谓的话。起初,英嘉成以为是姜宝缘有气在心头,根本都不愿跟自己交谈,故而耳根霎时间清静。
  其后,他发觉事实并非如此。姜宝缘主动地跟他攀谈的次数还是不少,然,说的都是正经事。换言之,都属于非讨论不可,或甚至需要好好商量的事。一星期之前的晚上,英嘉成比较早就完了一个业务应酬,也没到乐秋心的住处,就直接回家里去。
  姜宝缘坐在客厅等他,有话同他讲。
  姜宝缘说:“有几件事跟你商议,你不累吧?”
  英嘉成解了领带,坐到梳化上去,摆好了一副聆听教益的姿态。
  就算现今姜宝缘有噜嗦,他还是打算接受的。不是已经铁定了整宗事件,自己是那个罪魁祸首,妻子是完全无辜的。那就是要他得着一些现成骚扰,作为报应,也是没话可说的。
  然,英嘉成估计错误。
  3
  姜宝缘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十分理智而合理的:
  “请问你打算把孩子寄养在你母亲家呢,抑或把你母亲接到你的新居处。一同居住?”
  还未等英嘉成答复,姜宝缘就温温文文的解释:
  “你决定之后,我还得替孩子们办理转校手续,这年头,教育司署定下来的规矩也真多,早一点有预算:好办事。”
  “我还未物色新居。”英嘉成想,母亲住惯了司徒拔道,大概对那一区有固定感情,未必会愿意搬往别处。现今乐秋心的居所,是肯定不合老人家心意了。再说,一家大小的搬到乐秋心的公寓,也太不成话了。
  为了这个问题,英嘉成沉思了好一会。
  真好笑,若不是姜宝缘提起,他还不知道要正视这件紧要事。
  姜宝缘说:
  “报读新校的手续是要及时办理的,照看,就算你们搬在一起住,也要好一段日子,倒不如我试留意母亲那区的学校,万一再有甚么变卦。白做功夫总还不要紧,免得临急抱佛脚。”
  英嘉成慌忙地点点头,以示赞同。
  他原本很想加一句:“宝缘,真要谢谢你这般细心!”
  然,话到唇边,又溜回肚子去。好像这句话很婆婆妈妈,不得体似的。
  姜宝缘再板一板腰,说:
  “嘉成,如果我的投资户口仍放在富恒,会不会不方便、这也是我要预算的一回事。对我,哪一间基金经纪行代我打理金融投资,也不相干。最紧要是他们的表现良好,别把一笔女人的私己钱胡乱包汤便成!如果你认为日后不便嘱富恒的同事代我打理户口,就给我推荐另外一间投资机构好了。”
  这是非常关照英嘉成的一个举动。尤其是英嘉成的新欢乐秋心也是在同一间机构内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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