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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梅次故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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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了水,闭上眼睛,站在莲蓬头下痛痛快快地冲。他不习惯用香皂,喜欢清水洗澡。今天心里总觉得哽着什么,就一任清水哗哗地冲着。眼睛闭着,脑子就更清晰了。这会儿塞满脑海的竟是舒畅。也许寂寞的男人容易夸张女人的韵味吧,舒畅在他的想像中越来越风致了。
  突然又想起梅玉琴,他忙睁开了眼睛。浴室的灯光并不太强,却格外炫目。
  朱怀镜像是一下子清醒了,摇头默默说着不不不!
  他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出了浴室。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电话铃响了。他想这么晚了,肯定是香妹来的电话,胸口一紧,却不得不拿起话筒。
  没想到还是舒畅,“朱书记,您休息了吧?”“没有,刚洗完澡。”朱怀镜躺在床上,身上的水珠还没有擦干净。
  “你也太忙了,晚上也闲不下来。”舒畅的语气很体贴。
  朱怀镜说:“也不忙。晚上总有人来坐,有时是谈工作,有时只是闲聊。”舒畅就说:“这些人也真是的。工作可以白天谈嘛,何必要打扰你休息?没事找你闲聊就更不应该了,他们有闲工夫,你哪有闲?”朱怀镜叹道:“都像你这样知道关心我就好了。”这话是不经意间说的,可一说,他的胸口就怦怦跳了。
  舒畅显然也感觉到什么了,静了一会儿,却传过压抑着的粗重的呼吸声。“我老想着来看看你,就是怕你不方便。我想你一定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的。我想过请你到家里来吃顿饭,怕你不肯。”舒畅越说声音越温柔了。
  朱怀镜有意开玩笑,说:“你又没请我,怎么就知道我不肯来?”舒畅笑道:“那好,哪天我请你,可不许推脱啊。我做不好山珍海味,可我的家常菜还是拿得出手的。”朱怀镜朗声笑道:“舒畅啊,我跟你说,我馋的就是家常菜。”“那好,我一定做几道拿手的家常菜,让你好好解解馋。”舒畅说。
  朱怀镜忙说:“我可就等着你替我解馋了啊!”舒畅应道:“好。我可得好好策划一下,这可是一件大事啊。”朱怀镜笑了起来,说:“这是什么大事?用得上策划这么严重的词语?”“毛主席早就说过,吃饭是第一件大事。何况是请你吃饭呢?”舒畅语气有些顽皮。朱怀镜说:“吃饭事小,解馋事大。我很久没吃过家常菜了,这会儿都咽口水了。”舒畅说:“我一定让你满意。哦哦,太晚了,你休息吧。”朱怀镜早没了睡衣,却也只好说:“你也该休息了。好吧,我可等着你请我啊!”朱怀镜睡在床上,免不了有些胡思乱想。他毕竟已是很长日子过得不像一个男人了。不知什么时候,朱怀镜才在想入非非中睡去。本是想着舒畅,却见梅玉琴笑吟吟地站在他床前。朱怀镜心头一喜,刚想张嘴叫她,就醒了过来。恍惚间虚实莫辨,心脏在喉咙口跳。
  这时,电话尖利地响起,惊得他几乎弹了起来。他想这回一定是香妹了。一接,方知是宣传部副部长杨知春打来的,“朱书记,这么晚打扰您,实在对不起。
  有件紧急事情需要请示您。“他心里有火,也只得压住,问:”什么事?“杨知春说:”《荆都日报》的一位记者,带了个三陪女在梅园三号楼过夜,被派出所干警抓了。这位记者是来我们梅次专门采访投资环境的,是我们宣传部请来的客人。我已同共公安部门联系过了,请他们考虑特殊情况,通融一下算了。可公安态度强硬。没办法,我只好请示您了。“朱怀镜睡意顿消,坐了起来,嚷道:”派出所是吃饱了撑的!跑到梅园来抓人来了!“嚷了几句,才说,”这事你请示李书记嘛!公安要他说话才算数啊!“杨知春说:”李书记上荆都看病去了,联系不上。“据说李龙标患上了喉癌,好几家大医院确诊过了。病情他自己也知道了,就是不愿意相信。
  朱怀镜又说:“成部长呢?”成部长就是宣传部长成大业。
  杨知春说:“成部长也不在家。”朱怀镜沉吟片刻,明白杨知春不便将这事捅到缪明和陆天一那里去,只好说:“好吧,我马上给公安处吴处长打电话。”朱怀镜掏出电话号码簿,翻了半天,才找到公安处长吴桂生的电话。拨了号,半天没人接。好不容易有人接了,却是一个女人,极不耐烦,说:“这么晚了,谁发神经了?”朱怀镜只好宽厚地笑笑,说:“我是朱怀镜,找老吴有急事。”听这女人的反应,仍是没听清是谁。果然吴桂生接了电话,不大耐烦,半梦半醒,冷冷问道:“谁呀?”“是我,朱怀镜。”朱怀镜平静地说道。吴桂生似乎马上惊醒了,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啊哦哦哦!朱书记?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有什么指示?”朱怀镜说:“《荆都日报》有位记者,被你公安抓了,你知道吗? ”他故意不提事情原委,免得尴尬。他需要的只是放人,别的不必在乎。
  吴桂生说:“梅阿市公安局的马局长向我报告了,地委宣传部杨副部长也给我打了电话。我态度很坚决,要马局长做牛街路派出所的工作,要他们无条件放人。可是那位记者天大的脾气,非让抓他的两位干警当面向他道歉不可。我那两位干警死也不肯道歉,这就僵着了。”看来吴桂生也明白事情不好敞开了说,只字不提细节。
  朱怀镜说:“那两位干警的事今后再说。现在麻烦你同马局长一起,亲自去一趟派出所,向记者道个歉,送他回梅园休息。”“这个……”吴桂生显得有些为难。
  朱怀镜说:“桂生同志,只好辛苦你亲自跑一趟了。你就高姿态一点儿吧!”吴桂生只得答应去一趟。朱怀镜说:“那我等你电话。”吴桂生说:“太晚了,朱书记您安心休息,我保证一定按您的指示把事情办好。”“那好,就拜托你了。 ”朱怀镜放下电话。这些记者也真他妈的混蛋!朱怀镜躺了下去,愤愤地想。
  第二天一早,朱怀镜刚出门,就接到吴桂生的电话,说是事情办妥了。朱怀镜边接电话边下楼,见赵一普已站在小车边微笑着伺候他了。赵一普替他开了车门,他坐了进去,才挂了手机。
  赵一普听出是什么事了,便说:“最近,牛街派出所老是找梅园的麻烦。”朱怀镜听了,很是生气,说:“他们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找地委宾馆的麻烦?”赵一普说:“这种事发生多次了,只是这次抓着的是记者,才惊动了您。听说,是梅园的总经理于建阳同牛街派出所关所长关系搞僵了,才弄成这种局面。”朱怀镜问:“真是这样?怎么能因为他们个人之间的恩怨,就影响梅次地区的投资环境呢?”朱怀镜自然明白,这种事情也往投资环境上去扯,很牵强的。可如今的道理是,荒谬逻辑一旦通行了,反而是谁不承认谁荒谬。
  赵一普支吾起来,后悔自己多嘴,可一旦说了,就不便再遮遮掩掩。他便让自己的支吾听上去像是斟词酌句,说:“我也是听说的。说是牛街派出所过去同梅园关系都很好,从来不找这边麻烦。最近派出所关所长想在梅园开个房,于总说不方便,没有同意。关系就这么僵了。当天晚上,就在四号楼抓了几个赌博的。
  后来又抓过几次人,有赌博的,有带小姐进来睡觉的。每次都连同梅园一起处罚,罚金都是万字号的。梅园当然不会交一分钱给派出所,但关系彻底弄僵了。
  据说关所长还扬言要传唤于建阳。“朱怀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车已开到了办公楼下了。进来办公室,朱怀镜阴着脸说:”小赵,你叫于建阳来一下。“赵一普点头说声好,心里却隐隐紧张,知道自己说不定就为朱书记添麻烦了。他拿过朱怀镜的茶杯,先用开水冲洗了,再倒了茶。他每次替朱怀镜冲洗茶杯,都尽量久烫一些。他懂得这些细节最能表现出忠心耿耿的样子。今天他内心不安,冲茶杯的时间就更长了。很多领导并不会怪你知情不报,却很讨厌你什么事都在他面前说。
  不知道就等于平安无事,知道了就得过问。而很多棘手的事情总是不那么好过问的。
  赵一普双手捧着茶杯,小心放在朱怀镜桌子上,这才去自己的办公室播通了电话。于建阳听说朱书记找他,不免有些紧张,忙问是什么事。赵一普不便多说,只说:“可能是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荆都日报》记者的事吧?”于建阳问:“朱书记是个什么意见?”赵一普说:“朱书记态度鲜明,认为派出所的做法不对。”于建阳心里有了底,语气就缓过来了,提高了嗓门,“关云那小子就是混帐,仗着身后有人,忘乎所以。”这可是赵一普没有想到的,心里更发毛了,却又只好故作轻松,随便问道:“他有什么后台?”“不就是向延平的侄女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好,我马上过来。”于建阳说道。
  赵一普惊得只知哦哦,放下电话。他这下明白,自己真的给朱书记添麻烦了。
  要不要告诉朱书记?如果朱怀镜知道这层关系了,仍是揪着不放,就是同向延平过不去;若不再过问了,又显得没有魄力了。反正因为自己多嘴,让朱怀镜陷入尴尬了。赵一普左右权衡,心想还是装蒜得了,免得自己难堪。于建阳要是同朱书记说什么,那是他的事。赵一普盯着门口,见于建阳从门口闪过,忙追了出来,走在前面,领他去了朱怀镜办公室。
  “朱书记,您好!”于建阳谦卑地躬了下腰。
  “坐吧。”朱怀镜目光从案头文件上抬起来。
  赵一普替于建阳倒了杯茶,准备告退。朱怀镜却招招手,让他也留下。赵一普只好坐了下来,心里直发慌。
  朱怀镜望着于建阳,微笑着,客气几句,就切入正题:“昨天晚上的事……你说说情况吧。”于建阳仍是紧张,使劲咽了下口水,说:“朱书记,梅园宾馆现在面临前所未有的恶劣环境。派出所三天两头上门找碴子,可我们那里发生治安案件他们又不受理。我本想自己把这事摆平,不惊动地委领导。今天朱书记亲自过问,我只好敞开汇报了。矛盾的症结,在牛街派出所所长关云那里。关云自从去年三月调到这里当所长以后,我们关系基本上处得不错。他常带人来就餐,我都很关照,一般情况下都是免单的。说实话,这人太不知趣,来得太密了,次数也太多了。我有些看法,他也许也感觉到了。但这些人在外吃惯了,才不在乎别人的态度。矛盾公开激化是在最近。他提出想在梅园五号楼要套房子,平时来休息。梅园五号楼是专门用来接待上级首长的,是我们那里的总统套房,他关云算什么?我想这未免太离谱了,婉言推辞了。麻烦就来了,当天晚上,五号楼一楼有客人玩麻将,就被派出所抓了。客人正好是到我区进行投资考察的新加坡客商,弄得影响很不好。”朱怀镜一听,气愤地敲着桌子,“简直混帐!这事你怎么不向地委汇报?”于建阳摇摇头说:“这事惊动了李龙标同志。龙标同志过问了这事,事后还亲自看望了新加坡客人。但是,问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龙标同志可能也有顾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怀镜问。
  于建阳叹到:“关云若不是仗着自己有后台,怎么敢这么做?”朱怀镜心里微微一震,却不得不追问下去,语气是满不在乎的,又像是讥讽,“后台?他有什么后台?你说说看!”于建阳支吾半天,只好说:“他是向延平同志的侄女婿。”
  朱怀镜马上接过话头,“难道向延平同志会支持关云这样做?扯淡!”赵一普立即附和道:“对对,向主任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他这么一说,似乎绷得紧紧的情绪就缓和些了。
  朱怀镜接着说:“建阳同志,你说延平同志是关云的后台,这种说法不对。不明真相的人听了这话,还真会以为延平同志支持关云乱来哩。不能说谁是哪位领导的亲戚,领导就是谁的后台。我们什么时候都不能为地委领导添麻烦啊! ”于建阳忙说:“是是,我的说法是不对。我的意思,只是想说明他们的特殊关系。”朱怀镜说:“谁都会有各种社会关系,这不奇怪。我们不能因为谁是领导的什么人,谁做了什么就同领导有某种关系。好吧,情况我清楚了,我准备向缪书记说说这事,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这样吧,晚上我出面宴请那位《荆都日报》记者,你安排一下。”于建阳一走,朱怀镜便交代赵一普:“你具体落实一下。 ”朱怀镜没有明说落实什么,赵一普却意会到了,就是让他了解一下那位记者今天的安排,敲定晚上宴请的事。领导宴请特别尊贵的客人,时间得由客人来定,至少要征求客人意见;而宴请此类记者,领导自己定时间就行了。毕竟,领导宴请记者,看上去客气,有时甚至恭敬,其实是给记者赏脸。记者们当然有面子上谦虚的,有样子很张扬的,有牛皮喧天的,但骨子里多半是受宠若惊的。场面上吹牛,谁只要提起某地某领导,在场的记者准会马上插嘴,说,对对,知道,他请我吃过饭哩。
  赵一普打了一连串电话,知道这位记者叫崔力,据说是《荆都日报》的名牌记者,获过全国新闻大奖。此君最大的癖好就是在新华社内参上给下面捅篓子,各级领导都怕他多事,总奉他为上宾。本来晚餐杨知春要请的,听说晚上朱书记要亲自请,他就改在中午请算了。杨知春在电话里很客气,感谢朱书记对宣传工作的支持。他请赵一普一定把他这个意思转达给朱书记。
  最后赵一普拨通了崔力的电话,“崔记者吗?我是朱书记朱怀镜同志的秘书小赵,赵一普。朱书记晚上想宴请你,你没有别的安排吗?”赵一普听得出,崔力很是感激,却有意表现得平淡,“哎呀,今天晚上只怕不行呀,杨部长今天一大早就同我约了。”赵一普说:“我已同杨部长汇报了,他说晚上就着朱书记的时间,朱书记请,他就安排中午请你。你说行吗?”崔力故作沉吟,说:“那就这样吧。我说,你们地委领导太客气了。他们这么忙,没必要啊。”赵一普客气道:“哪里啊!朱书记说,你一向很支持我们地区的工作,再忙也要陪你吃餐饭。
  崔记者,在梅次有什么事要我效劳的,你只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去办。“崔力说:”不客气,不客气。以后多联系吧赵秘书。“赵一普立即跑去朱怀镜办公室,报告说:”朱书记,联系好了。这位记者叫崔力……“”就是崔力?“朱怀镜说道。
  “朱书记认识他?”朱怀镜淡然一笑,说:“听说过,是个人物吧。”荡漾在朱怀镜脸上的是介乎于冷笑和微笑之间的笑,叫人不好捉摸。但只凭只觉,赵一普也可想见,朱书记对这位崔记者并不怎么以为然。仅仅因为嫖娼被抓了,就身价百倍了?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可崔力又的确因为嫖娼被抓了,地委副书记和宣传部领导都争着要宴请他。
  赵一普见朱怀镜没事吩咐了,就准备回自己办公室。他在转身那一瞬,忍不住无声而笑。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尽情释放,朱怀镜在背后发话了:“小赵,我去缪书记那里。”赵一普飞快地把脸部表情收拾正常了,回头应道:“好的好的。”朱怀镜敲了缪明办公室,听得里面喊进,便推开门。见政研室主任邵运宏正在里面,朱怀镜笑着说:“哦哦,打搅了,我过会儿再来。”缪明马上招手,“怀镜同志,我们谈完了。进来进来。”邵运宏便站起来,叫声朱书记,点头笑笑,出去了。
  缪明桌上又放着一叠文稿,不知是讲话稿,还是他自己的署名文章。依然是大大的废字符号,将整页文字都毙掉了,四旁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早听说邵运宏的文字功夫不错,却也伺候不了缪明。心想缪明哪有这么多工夫修改文章?更要命的是邵运宏他们写的文章,到了缪明手里,就不是修改,而是重写了。缪明摩挲下腹的动作那么悠游自在,显然多得是闲工夫。
  朱怀镜在缪明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先将自己分管的几项工作汇报了,再随便说到牛街派出所同梅园的纠纷,又把崔力被抓一事详细说了。
  缪明听了,摇头晃脑好一阵子,叹道:“这些记者,也太不自重了。”朱怀镜点头说:“的确不像话。但问题不是一个记者怎么样,我们不能听凭派出所三天两头到地委行署的宾馆去抓人,弄得人心惶惶。真的这样下去,外面客人就视梅次为畏途了。说到底,这是投资环境啊。”缪明说:“我给吴桂生同志打个招呼,要他向下面同志强调一下吧。”朱怀镜说:“应该有个治本之策。我建议,以地委办、行署办的名义发个文件,就公安部门去宾馆检查治安作出规定,限制一下他们。鉴于这项工作牵涉到执法问题,为甚重起见,我建议地委集体研究一下。”缪明点着头,这个这个了片刻,说:“行,下次会议提出来。是不是这样,我同龙标同志说说,请你和龙标同志牵头,地委办、行署办和政法委抽人,先研究个稿子,到时候提交会议讨论?”“这个我就不参加了吧!这是龙标同志管的事,我不便插手啊。”朱怀镜语气像是开玩笑,心里却是哭笑不得。心想缪明怎么回事?他自己总沉溺在文字里面也就算了,还要把整个地委班子都捆在秘书工作上不成?起草一个文件,只需将有关的地委副秘书长叫来,吩咐几句,再让下面人去弄就行了。缪明倒好,居然要两位地委副书记亲自上阵。
  缪明却只当朱怀镜在谦虚,说:“哪里,都是地委工作嘛!好吧,你也忙,就不参加草稿研究吧。不过这事你要多想想啊,你的点子多。唉,这些记者,太不像话了!”朱怀镜笑道:“缪书记,你听说过一个段子吗?比较记者跟妓女的异同。”缪明头一次听见朱怀镜同他说段子,眼睛亮了一下,不太自然,却马上笑了起来,“没听过。”朱怀镜说:“不同之处,记者是捅篓子,妓女是篓子被捅;相同之处,记者和妓女都收取稿(搞)费。”缪明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怀激还这么幽默!”同缪明在一起,此类玩笑当适可而止。朱怀镜再聊几句,就想告辞了。缪明却站了起来,离开办公桌,慢慢走了过来,同他并肩坐在沙发里。
  看样子缪明还有话说。可他半天又不说,只是一手敲着沙发,一手揉着肚子。
  朱怀镜又想起缪明的所谓涵养了。似乎他的涵养,就是不多说话,多哼哼几声,多打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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