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之路-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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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阿尔伯特望着威廉敏娜,“你说过的,我们是伙伴。”
威廉敏娜莞尔。
“外面怎么样了?”阿尔伯特问。
“还好,欧文和沃尔夫爵士在安排着。他们正在确定新闻发布会的时间,而我需要自己写发言稿。”威廉敏娜耸了耸肩,“施耐德的舰艇预计在十分钟后降落。我跟他会在伊顿会晤。我希望你代替你的父亲列席。”
“十分乐意。也许我还可以帮你看看发言稿。”
“那再好不过了。”威廉敏娜笑着说,“这是我第一次电视演讲,我可不想长篇累牍,并且一时激动就对民众承诺过多。我到底是要做一名统治者,不是吗?”
安娜贝尔的讲话已经结束。她在宫廷内侍和警卫的簇拥下离开了新闻发言大厅,记者们象征性地想挽留,但是更多的是陷入了对自身未来的困扰中。
画面无意义地定在人潮杂乱的新闻发言大厅里,过了一会儿才掐断,终于恢复了正常电视节目。
这种时刻,喜气洋洋的广告和风景旅游宣传小片显得那么地不协调。就像在对刚才的电视讲话讥讽一样,时下最流行的“帝国达人秀”节目如期开播,节目LOGO还没来得及换,依旧是那一条“勇敢拼搏,你就能站在帝国顶端”。
威廉敏娜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这可是我挺爱看的节目呢。”阿尔伯特半认真的说。
“真的?”威廉敏娜惊讶道,“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睡前都只会看大部头书的人。”
“很可惜。”阿尔伯特笑道,“我是玄幻大师杰克̶;6;皮尔斯丁的忠实拥护者。我搜集了他所有的作品作为床上读物。我甚至是他的读书俱乐部会员。”
威廉敏娜讶异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孩子气,瞪着眼睛的样子很可爱。阿尔伯特看着她,不由微微向前倾身。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阻止了阿尔伯特的这个动作。
辛西娅走进来说:“殿下,汉斯博格上校请您过去。”
威廉敏娜朝阿尔伯特点了点头,站起来朝外走,浅蓝色棉绸连衣裙的裙摆岁着脚步轻摆,裙下是一双修长白皙的小腿。少女背影窈窕,轻盈优雅,而且有着超越年龄的稳重。
走到门口,威廉敏娜的手搭在门把上,转头望着阿尔伯特。
“我很高兴你来了,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微微一笑,台灯昏黄的光芒映着他清秀的面孔。忽略去一身军装,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儒雅的贵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得厉害,不过还在坚持更着
使劲憋啊憋啊~~~
我就像一个便秘了但还是坐在马桶上努力的人一样
48
伊顿城堡里的一间会客室已经被布置成了临时的大本营。身穿军装的士官们进出忙碌着,那都是陌生的面孔,可也都配戴着塞勒伯格家族的徽章。
摄像机和射灯已经布置好了,都对牢着书房的暗红色布帘。等和施耐德的会晤结束后,威廉敏娜就要在这张帘子前,开始她的第一次电视讲话。
汉斯博格穿着的还是帝国正规军的制服。他正在和副官翻阅着文件,一边交谈着。威廉敏娜于是站在一旁耐心地等他。士官们从她身边经过,都恭敬地挺直腰杆,她也回以微笑点头。
汉斯博格的背影比当年要宽阔健壮许多。六年的边境风沙和{炫残{书酷{网 的生存条件还是从骨子里磨练了他。他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当年所没有的雄厚的当权者的气息。
汉斯博格不再是那个谦和低调的秘书官,身兼管家和保姆一职,做着琐碎的事。他(炫)经(书)历(网)过血雨腥风,所以他比一般人更加能够冷静。他气魄逼人,行事干练沉稳,充满着自信。
这样的人,该有什么样的前途?
威廉敏娜知道,很显然的,他不会再满足一个秘书官的职务。
似乎是感觉到了威廉敏娜的视线,汉斯博格转过身来。
少女安静地站在门边,身旁的射灯的光照着她的眼底,让她双目看上去水色潋滟,格外清凉动人,犹如夜空中的寒星。
天啊!汉斯博格在心里感叹。她真的长大了。
“听说你找我?”威廉敏娜微笑着走了过来。
“是的,殿下。”汉斯博格收敛了情绪,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威廉敏娜,“这是我们/炫/书/网/整理的一些要点。一会儿你和施耐德见面,这上面的东西或许能派上一些用场。”
威廉敏娜翻了翻。上面的东西详细而实用,显然制作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些的?不会是刚才吧?”
汉斯博格弯起嘴角,“有时候,有备无患总能派上用场。”
“谢谢!”威廉敏娜在角落里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认真地翻阅起了资料。
汉斯博格微笑着注视了一会儿她认真的模样,然后走到放着茶水的桌子上,泡了一杯咖啡,打算给威廉敏娜端过去。
威廉敏娜的身边多了一个人。穿着大校制服的年轻男子正弯腰和威廉敏娜说着什么。女孩仰头看着他,笑容清浅。两人的姿态自然又美好。
“欧文。”威廉敏娜朝汉斯博格招了招手,“让我介绍一下,阿尔伯特•;冯•;塞勒伯格。或者,你们已经认识了。”
汉斯博格端着咖啡走了过去,将盘子放在了威廉敏娜手边。
“卡布奇诺,两块方糖。”那是威廉敏娜喜欢的口味。
威廉敏娜开心地笑了,“你还记得。”
“是的,我记得。”汉斯博格冲她宠溺地笑了一下,这才抬起头转向阿尔伯特,伸出了手。
“欧文•;汉斯博格。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阿尔伯特少爷。不过我们的确早已经认识彼此了。”
“我倾向于称呼我的军职。”阿尔伯特微笑着和他握手,“称呼我塞勒伯格就好。很高兴见到你本人,汉斯博格上校。威廉敏娜经常提到你,她非常欣赏和钦佩你。而根据你这六年来的表现,我得说,你对此也当之无愧。能有你为威廉敏娜效劳,我们都感到无限的荣幸。”
汉斯博格低头看了威廉敏娜一眼。她正因为阿尔伯特对汉斯博格的赞美而显得骄傲而喜悦,而似乎对两人之间暗涌的潮流一无所知。
汉斯博格于是谦虚地笑了,“您过奖了,阁下。我只是尽力做好本职工作罢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对于我怎么,并没有任何奢求。只要殿下能够自由和幸福,那么,一切付出多是值得的。”
这番感人的话让阿尔伯特微笑的同时也别有意味地扬了一下眉毛。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薇莉对你如此信任了,阁下。”
“这是我的幸运。”汉斯博格低头望向威廉敏娜,“因为我也回报殿下最真挚的忠诚。”
“这也是我的幸运,欧文。”威廉敏娜认真地说。
汉斯博格的目光温柔得就像冰雪消融后的春水。
阿尔伯特的视线在两人间转了转,然后低垂着眼帘,笑意加深了。
随后,他挺直了腰,“那么,我就不打搅你预习了,威廉敏娜。我就在旁边,有事可以叫我。”
“谢谢。”威廉敏娜伸出手。阿尔伯特轻柔地捧了起来,低头一吻。
看着阿尔伯特转身离去,威廉敏娜终于转头冲汉斯博格长长叹了一口气,啼笑皆非。
“没搞错吧?”显然,她并不是对刚才的别扭一无所知。
汉斯博格轻松一笑,提来一张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得确认那些人有这个资格出现在你身边。”
“他是塞勒伯格,欧文。”威廉敏娜无奈道,“如果连他都没有资格,那还有谁有资格呢?除了你,当然。”
“谢谢,我的小姐。”汉斯博格满意地点头,“不过那个姓氏意味不了什么?他有可能利用你,也有可能背叛你。”
“这整件事都是一个冒险。”威廉敏娜说,“而我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了。对于他,我必须相信。”
“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是塞勒伯格。是安娜贝尔穷极数年都没有办法拉拢过来的塞勒伯格。他们递过来的橄榄枝诱惑实在太大了,我没有办法拒绝。我不想一辈子憋屈着活着,然后被安娜贝尔指派着嫁给一个陌生人,然后我的子孙们继续我的生活。既然帝国的变革不可避免,既然我们都已经被卷入了历史的车轮,那为什么我不顺着推动一把呢?”
“你甚至没有考虑过他会背叛?”
“当然考虑过。我又不是个毛头傻妞。”威廉敏娜耸肩,“可是风险和收获总是成正比的。欧文,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已经决定放手一搏。而我信任阿尔伯特,我也希望你能信任他。”
汉斯博格沉默了片刻,终于一声长叹。
“我知道我现在才来和你说这个,的确太迟了。你不会觉得我神经兮兮的?”
“当然不会!”威廉敏娜笑起来,握住了汉斯博格的手,“噢,欧文,你永远都对我这么好,永远都设身处地为我着想。很多时候,没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汉斯博格知道这只是一句安慰他的话。事实上,在没有他的这六年里,这个女孩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她头脑清晰,理智稳重,完全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也知道该如何去得到。他的离开,反而加速了她的成熟和独立,让她更加坚强。
手里握着的柔韧娇嫩的手,同记忆里娇小柔软的小手,已经大不相同。
“薇莉,我的薇莉。”汉斯博格低声细语,“你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姑娘。”
“即使我成为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
“即使你老态龙钟,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汉斯博格温柔的话语在这个紧张的夜里,显得那么深情而惬意。他轻轻地说:“即使那样,我也会在你的手心写字,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威廉敏娜双手握着他的手,手指交缠在一起。
从站在远处的阿尔伯特看来,他觉得威廉敏娜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但是她笑了,低着头,显得那么娴静优美。
那两个人之间的那种谁也无法闯入、谁也无法打搅的气氛是如此浓烈。这让原本站在他们旁边的侍卫都悄悄地挪开了。
羡慕吗?
阿尔伯特转回头,叹气轻笑,抿了一口咖啡。
“你一点都没变,欧文。”威廉敏娜轻声说,“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安心多了。你都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大的勇气。”
“我知道你会做得更好的,薇莉。”汉斯博格说,“如果你如你所说的那么相信塞勒伯格,那么我会支持你,而且我也会去信任他。”
“谢谢。”
“不过,”汉斯博格说,“我想知道你许诺了他什么。”
威廉敏娜心跳加快,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不得不向人坦白的窘迫。她可以避开这个话题,回头再好好和汉斯博格说。可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拖得越久,只会越让大家不自在。
她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是吗?
他们本来就要对全银河帝国的人宣布。而她不想让汉斯博格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
汉斯博格是特别的。
“是的……”威廉敏娜迟疑着。
她的表现让汉斯博格忽然后悔自己的多此一问。可是他同时也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他……”威廉敏娜舔了一下嘴唇,“他求婚了……”
手还紧握着,汉斯博格把脸转向了忙碌的客厅里。他望着来去匆匆的人群,目光悠远。威廉敏娜甚至觉得他的视线已经越过了屋里的一切,投向了未知的深渊。
她注视着他沉默的侧面,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他反对,那么她就悔婚吧。
如果他反对的话……
这个念头就像一个越吹越大的气球,涨满了她的胸腔。
终于,汉斯博格把脸转了回来。他温和而快乐地笑着,目光充满了怜爱和柔情。
“我真为你高兴。”
气球砰地一声爆了。威廉敏娜清醒了过来。
方才她心里产生了什么想法?没关系,反正那都已经荡然无存。
他甚至没有问她是否接受了求婚。
可那又如何呢?谁都知道,联姻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途径。
紧握的两双手里全都是汗。威廉敏娜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汉斯博格也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沃尔夫爵士的的话打破了僵持的场面:“殿下,施耐德先生的车将在两分钟后抵达伊顿。”
威廉敏娜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谢谢,沃尔夫爵士。那么,让大家准备迎接吧。”
她摸了摸鬓角,然后朝外面走去。要员们和阿尔伯特跟随着她一起,来到了中庭。
外面的大雨似乎有所停歇,但是闪电却一个接一个地划亮天际,雷声隐隐约约。这场夏日的大雨大概会给明天的鲜花节带来一点麻烦。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等一下她的电视讲话播出后,什么节日都会黯淡收场。
“我真为那些真心来参加花卉比赛的人感到遗憾。”威廉敏娜忽然对阿尔伯特这么说,“他们为了欣赏和评价美而来。而我却用肮脏的政治毁了他们这点快乐。”
“那等你成功了,你可以大方地弥补回来。”阿尔伯特说,“相信我,鲜花明年还会开的。”
威廉敏娜嫣然一笑,扫了他一眼。
“阿尔伯特。”
“是?”
作者有话要说:“等下的电视讲话上,我们就公布婚讯吧。”
阿尔伯特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汉斯博格。
“可我还没有给你戒指。”
“我是一个不挑剔的好姑娘,只要有真爱。”威廉敏娜用戏谑的口吻说,“真可惜我看不到安娜贝尔知道消息时的那张脸。”
阿尔伯特笑了。他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有点恶作剧性质的决定。
第 49 章
作者有话要说:安娜贝尔结束了新闻发布会后,才终于坐下来,吃一点晚餐。
连日来的混乱局势已经让她食欲不振好多天了。她睡眠也不好,有点轻微神经衰弱,可是她坚持着不肯用药。
秘书官的劝告没有起什么作用。安娜贝尔关了两个妹妹禁闭,又和海因里希亲王夫妇在视频电话里吵了一架。她暴躁的脾气如今到达了顶峰,谁都不敢接近她,更别说劝说她。
独自一人坐在寂静的餐厅里,安娜贝尔切着盘子里精心烹制的牛排,勉强地吃着。侍奉在旁的宫人笔直地靠墙站着,大气不敢出。 偌大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
并不是没有想来陪同她,但是她拒绝了。
那些眼看形势变化而趋炎附势而来小人们,在她眼里形同臭虫。她喜欢被奉承和拥戴,但是她也厌恶那些苍蝇般弄臣。
每到这个时候,安娜贝尔就开始想念阿尔伯特。
她并不是多爱他。爱情对于她来说,是一块奢侈蛋糕。她只是很享受他陪伴。
阿尔伯特不会对她阿谀奉承,他再不耐烦,也会保持着彬彬有礼态度,甚至是敷衍她,但是他依旧会指出她过错,并且坚持自己立场。
想到这里,安娜贝尔停下了切牛排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叛变?
安娜贝尔紧握着刀叉。
他想要什么,是她不能给她?他们可以结婚,这是她已经暗示了很多次。能做她王夫,那是多大荣幸?
他到底哪里不满足?他们皇室对塞勒伯格家,还不够好吗?
秘书官慌张地走进了餐厅,脸色苍白。
“又怎么了?”安娜贝尔瞥了他一眼。
“陛下……我想,您该看看这个……”
书房立体全息超光电视里,正在播出一个不应该播出节目。身穿珍珠白色小套装威廉敏娜正面对着镜头,发表演讲。她妆容精致,神采奕奕,充满了朝气。背景猩红色天鹅绒帘子衬托着她头发犹如融化了金子一般柔软而美丽。
“……这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决定。帝君王不应该是手握着霸权,享有着民众供奉,而不知回报。如今局面是由这已经腐朽崩坏了体质造成。而我们现在所要做,就是改变它……”
“她在说什么?”安娜贝尔声音因不确定而颤抖。
秘书官硬着头皮说:“罗克斯顿女公爵在发表电视讲话……”
“我当然知道她在电视讲话,你这个白痴!”安娜贝尔怒吼道,“我是问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秘书官再次在心里为自己这份痛苦职业而哀叹,可他又不得不回答:“我想,陛下,她想要推翻您统治……”
安娜贝尔惊愕地眨了眨眼。她这个反应太过平静,让秘书官以为她没有听到自己话,严肃他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聋!”女王从牙缝里发出声音。她凶狠地瞪向电视。
更加不妙一幕就在这一刻上演。
身穿军装阿尔伯特面带微笑地也走到了镜头前。他几乎是含情脉脉地牵起了威廉敏娜手。
“他在说什么?”安娜贝尔呢喃着问。她看到阿尔伯特嘴巴一张一合,可是他说话一个字都没有传到她耳朵里来。
秘书官几乎是用怜悯目光注视着安娜贝尔。
“陛下……他们,他们宣布订婚了。”
安娜贝尔像一尊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足足有半分钟。电台被黑客强行插播这则讲话已经结束,节目又恢复了正常,但是她还是没有动。
就在秘书官犹豫着是否要唤她一声时候,安娜贝尔忽然抓起书桌上台灯,猛地朝电视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巨响,电视被砸翻在地,而陶瓷台灯也摔了个粉碎。
侍卫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进来,却只看到女王疯了。她把书桌上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然后砸着屋内所有花瓶和摆设,她甚至推翻了椅子和小茶几,还撕扯着窗帘。
一惯高傲而冷漠女王发出受伤野兽般声音,这让所有在场人都心惊胆颤。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阻止,但也吓得不敢离去。
最后还是秘书官果断地从备用急救箱里取出了麻醉针,扎进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