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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顽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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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出你了,我听说过你们,你们是一帮职业吹捧家吧?”关科长冷笑,背着手走到冯小刚面前端详他。
  “我们是干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说的对不对?您要是个坏人,贪官污吏,那我们这么干是要打屁股的。”
  “收起你那套花言巧语吧!哪个要听你这些屁话?别以为你干得很巧妙,我早就认清你是什么人了。我提醒你,你这么下去很危险,搞的什么名堂么!”
  “……”
  “年轻轻的不学好,就爱在歪门邪道上动心眼儿。你们看看你们周围,那么多优秀的青年在各自的岗位上勤勤恳恳地工作,为民族为社会的进步努力贡献。唯独你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成天就是混,混不下去了,居然想靠当帮闲、吹捧别人过日子。你们知不知道人间还有羞耻二字?你们的父母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不要讲做革命事业的可靠接班人了,你们还有点新中国青年的味道么?你们还算人么?”
  关科长义愤填膺,怒不可遏,说得众人一个个都低下头,默不做声。美萍脸红了。
  于观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片刻,于观喘着,眼泪汪汪地看了眼大家,大家也偷偷拿眼觑他,只有冯小刚信任、勉励地朝他颔首。
  于观说:“好久没听到这么尖锐的批评了。”
  “是呵,”杨重抬头望着关科长道,“早该有人这么对我们大喝一声了。”
  “对不对嘛我说的?”关科长忧心忡忡地说,“我的话可能是重了些,可我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法不让自己激动。”
  “虽然您的话说得重,可其实是为我们好,是不是大家。”于观连连咳嗽,咳得弯下腰。
  “没错,”马青说,“有些人总夸奖我们,但其实他那是嘴不对着心,心里不定怎么想。您这才是真正关心我们,爱护我们。”
  “爱之深恨之切嘛。”丁小鲁补充,“恨铁不成钢。”
  “你们能这么认识问题就好,我是不怕得罪你们。结怨也好,回家背地骂我也好,我有什么就要说什么。”
  “怎么会骂您呢?我们就希望别人坦率地对待我们。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愈直爽愈不客气我们就愈敬重他。”于观挣扎着,强打精神说。
  “真诚的意见现在难得听见呵,你就是花大价钱也没人对你说。”冯小刚适时补充了一句。
  “别看关科长骂了咱们一顿,可我真觉得今天请关科长吃饭是请对了——值!”马青一拍桌子。
  “我这人就是这么个丑脾气,也不怪有些人说说我不近人情。我公开对这些人讲:我就是不近人情!这个人情我看是近不得。”
  “其实您这恰恰是最近人情!都像他们,到头来恐怕连做人的基本信念都丢了。”大家一致表示赞同。
  “关科长关科长,”于观握住他手,“您能给我留个地址么?哪天我到您家跟您好好聊聊。您的话对我特别有启发,令我深思,我特想找个机会跟您说说我的苦恼。其实我这人特空虚、特茫然。社会上好多现象我都特瞧不惯,又找不着办法解决,所以就有点自暴自弃,破罐破摔,得过且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辜负了人民又放荡了自己……”
  “这就错了么。对待不良现象有两种态度:一种是消极的,一种是积极的。咱们约个时间哪天你来吧,我也很愿意和你们聊聊。你们都很聪明,我是真不愿意看到你们糟蹋了自己的聪明。我们的事业需要年轻人,年轻人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你怎么啦?”
  于观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一头栽进关科长宽厚温暖的怀中。
  “他怎么啦?”关科长惊叫,身往后一撤,若不是杨重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于观,他非摔个头破血流。
  大家围上来,七手八脚把于观抬到沙发上,又掐人中又扇脸蛋。
  刘美萍对关科长说:“他发烧好几天了,一直带病坚持工作,你没瞧他嗓子都哑了么?”
  “醒醒,你醒醒。”大家焦急地呼唤于观。
  于观在大家的呼唤中慢慢睁开眼,醒来就一把抓住关科长,声音嘶哑地说:
  “您的话句句说到我心坎上了……”
  “行了!”杨重急了,冲他大吼,“这儿还有我们呢,你就别惦记工作了。”说完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于观又昏了过去。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冯小刚粗声粗气地喊。
  “他就是这样,”美萍跺着脚哭,“心里永远装着别人惟独没有他自己。”
  于观醒来已是躺在雪白的病房里,胳膊上吊着输液瓶子,四周静悄悄的。他看到杨重的一张脸正聚精会神地鸟瞰着他。
  “还记得发生过的事么?”
  于观无力地摇摇头。
  “你昏倒在捧人的岗位上了。”
  一阵欢声笑语,丁、冯、马、刘诸人捧着鲜花、水果拥进病房,一齐围上来问寒嘘暖。
  “给你看件东西,你看了准喜欢。”
  美萍亮出一面大红锦锻金色流苏的锦旗,上书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巧舌如簧,天花乱坠。
  “还有送匾的呢。”马青美滋滋地说。
  于观吃力地张开嘴,喃喃道:“我们就做了这么一点该做的,群众给了我们的多大的荣誉呵。”
  “是,我们不能自满。”杨重点点头,“匾和锦旗全当鞭策了。”
  “于观呀,”冯小刚坐在床头说,“我们大家商量了,你为工作累病了,我们也要为你做点什么。你有什么愿望尽管说,我们一定让你尽兴。”
  “说吧说吧,你该享受享受了。”大家七嘴八舌说,“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人生梦想是什么呢?当大使?当表演艺术家?”
  大家争相提问。
  于观嘴皮子动了动。
  “你说什么?”丁小鲁把耳朵凑上去。
  稍顷,她抬起头,严肃地望着大家,“他想睡觉。”
  大家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一个个蹑手蹑脚悄悄退出病房。
  许爷
  一
  那天,我在街上叫一辆出租车去看一个朋友。在车上,我和司机随意聊了几问。那司机突然对我说:“我见过你,你是许立宇的朋友。”我看了眼司机贴在前挡风窗上的服务牌,才是想许立宇原先也是这家出租车公司的司机。那时我常去车队找他,和他们那我的许多司机都面熟。
  司机问我最近见着许立宇没有。我说没有,很久没他的消息了。司机又说,听说许立宇在日本被判了死刑是真是假?我看了他一眼回答不知道,我是头一次听到这消息。
  到了目的地,司机把车开走了。在朋友家我玩了半天,一起出去吃了顿饭,很愉快地回了家。
  晚上入睡前,我想起那个出租车司机的话,不觉心中暗惊,不是很相信,但又没理由断然不信。第二天给一个也认识许立宇的朋友打电话,顺便提到这一传闻,那个朋友立刻信了,并说:“我就猜到他早晚有一天会有这一上步——折腾吧!”尽管此公如此肯定,我还是心存狐疑。想来在日本被处极刑定是杀了无辜,可我认识的那个许立宇,固然不良不莠,断无杀人胆量。许立宇和我是中学同学,但问起我们班的其他同学,却没几个记得起他的。他初三便退学回老家插队了,原先在班里也很蔫,不声不响,个子又魏,如果我不是和他住在一个院,平时又常驱使他为我充役,后来有一段时间(在他开出租车期间)过从甚密。我对他大概也准会留有多深印象。
  于今我保存的一张旧照片上还留有他当时的模样。那是张全班同学初中毕业的合影。他站在我身边,由于个矮,被我的肩膀遮住了下巴,他拼命踮起脚尖也只露出一个额头和一双眼睛,看不出是在微笑倒仿佛面露惊恐。
  从这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上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此人具有杀人所必备的毫气与激情——再平庸不过的脸了。
  倒是站在我另一侧的孙王新,当时我们班最漂亮、学习成绩最好的男生班长,一望可知吉凶未卜。在这张数十人群集、人头人脸密密麻麻的照片上他是那么醒目、突出,眼中显见一种攫取,一种神往、一种执着,简言之,小小年纪便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强烈的欲望。拍完这张照片三年后,他便被处决了。他死得很不光彩,或者说很可耻,他用残忍手段强奸并杀害了邻居的五岁幼女。
  二
  许立宇曾经把我当作他最好的朋友,他也的确表现出了一个朋友的侠胆和义气,记得初二时我们去金笔厂学工劳动,工厂的管理松懈,我们都大量盗窃瓷笔套和铱金笔。后来事发,在校方和厂方的严厉追究下,我们人人自危。我对名誉损失的畏惧和我对金笔的贪婴恰成正比,在我的暗示下,许立宇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替我承担了那份罪责。老实说,对他的这份侠义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良心上的歉疚和不安,相反,我认为这是给他友谊理所当然的报偿,否则才是不仗义!
  我交没有把他看成对等的朋友,不管他多么无愧。原因很简单,也很令人惭愧(现在我有勇气承认了),他的父亲是个司机。不管社会学家们摆出多么有说服力的证据来证明我们是个人人平等、职业无分贵贱的国家,而实际上我闪社会中一部份人蔑视另一部份人的风气仅略强于印度。从这外意义上说,我们的确是个有自豪感的民族。
  在我们那个连住房都按军阶高低划分得一清二楚的部队大院内,一个司机及其家庭的社会地位可想而知。
  许立宇的父亲其实在一九三九年便志愿参加了家乡的抗日游击队,由于粗通文墨,作战勇敢,在这支游击队被八路军收编后很快升到连长。如果正常发展,到今天混得再惨也参以事军职离休。可惜在抗日战争临近胜利时,他的团长因对根据地土改政策不满,率部投敌了。这位轩长也并非地主子弟、而是正牌的湖南老红军皆因和当地一个地主在女谈恋爱,壮士一怒为红颜。许立宇的父亲倒是颇有正义感,拒绝了在随之而后的国军改编的更高委任,卷起铺盖回乡了。直到全国解放,抗美援朝开始才再次入伍,当了一名运输团的卡车司机。他时明鲜朝鲜战争中的一名运输团的卡车司机。他是朝鲜战争中的一名英雄司机,受到过“志司”嘉奖。熟知那段历史的人都知道在朝鲜前线一个运弹药的司机会经受什么样的老验。和他同时入朝的司机他是唯一的生还者
  回国后他一直给名将军开座车。那位将军在“文革”期间权重一时,曾在他接近退休时让他重新穿上了军装,安排了一个副师职的位置。但很快,“九一三”之后,那位将军被褫夺了一切名衔,许立宇的父亲也被取消了军官待遇,又成了一个司机,虽然是级别最高的司机。
  许立宇很想当兵,那时的孩子都想当兵,我们院的小孩集体当兵时连不到十五岁的都走了。
  他只能回老家插队。
  三
  我那次见到许立宇时已经是八十年代中期了。那时我已经从部队复员,在一个单位混饭吃,那时街上跑着的出租车已经很多了,坐出租车正是一种昂贵的时髦。那天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打算盘,一辆银色的“雪铁龙”车开进院,停在楼前,吴建新和一个大黑个子下了车喊我。
  我打开窗户扒在窗台上和他们说话。
  吴建新问我不不认识这个人——他一指身边的大黑个。
  大黑个子冲我龀着一嘴白牙笑。我实在认不出他,那个时候只有最装腔作势的人才穿西服打领带,而这个家伙就穿了一身笔挺耀眼的西服。我想里根要是黄咱人也就是这样了。
  他甚至戴了两只金戒指。
  大黑个对我说他是许立宇,然后热情邀我出去吃饭——
  坐他的车。我不想让他看出我没坐过“雪铁龙”,很矜持地坐在后座什么也不问,虽然欠很想把车窗放下来,很想知道烟灰应该弹在何处。如果这辆“雪铁龙”是个乐队,许立宇就像一个尽情的指挥,让每件乐器都尽其所能地发音。他熟练地操纵着车,在车流中像条鱼似地钻来钻去。他的车载着音响施放着当时我闻所未闻的摇滚乐。他始终在大声谈笑,笑容开朗,语调自信,不时松开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作一个对一切不屑一顾的手势。这一切都给我一个世界是他的感觉。这感觉令我陌生,包括许立宇本人。我们在一个当时刚开张、最体面的法国餐馆坐下来,成群的男侍围上来按座递菜单,环列四周听假吩咐的景象使我感到世道确实变了。我不得不同意喝白葡萄酒和矿泉水。看得出吴建新对点菜和我一样深感棘手。唯有许立宇顾盼自如,如鱼得水。他显示出地法国人的饮食习惯和这家餐馆的法国厨师的手艺很熟悉的样子,很在行地为我们推荐了我们能吃的东西,特别嘱咐男侍给我闪二人的牛排要“煎得老一点”。他自己则只点了完全由生蔬菜组成的特色沙拉,可以想见他奢侈得已经咽不下任何油腻的食物了。我相信,许立宇还没诵俗到要在我们面前摆阔和看我们笑话的地步。真正生活优越的人面对奢华决不吹距或沾自喜地如数家珍,只会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厌烦,冷漠。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了么?要是再诉说一下对粗茶淡饭布衣陋居的想往就更像了。我们倒旧,津津有味地回忆一空洞的往事。我很感激许立宇对我谈论时所使用的平等的口吻,这感激使我倾听他的谈吐时不自觉地浮起一脸庚笑,每当我发现自己又在献媚时心中便懊恼不已。饭后结帐时,我想都没想要作一下付帐的姿态,只是默默地看着许立宇巫他那只精美的皮钱夹里厚厚的一摞钱中飞快扯出若许,放在男侍端着的银盘上。
  这顿饭我吃得很压抑。连许立宇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指着我说:“你怎么不爱说话了?你过去不是挺能说的么?”
  “产生活……”许立宇和吴建新都笑了。其实我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说这话时内心很酸楚的。
  吃饭时,我和吴建新共同有个默契,我们看出许立宇想挑我们问问他现在的生活善,我们就是不问!
  四
  我自认还是有自尊的,这自表现在只要许立宇不主动来请,我决不先去找他。吴建新就不同了,他有有一句头禅:“管他呐!”他对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哥们儿!丫有钱就吃他!“他是真拉得下脸绑许立宇的车坐绑他的饭吃。他刚转业回业,工作还没安排,似乎也并不急着去上班。每天早晨一醒,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就打电话给许立宇的车队,让他来车接他去吃早茶。许立宇车来了,他又不惜绕城半周去我们单位接上我,然后沿着一条条大街挑刚开张,最时髦的餐馆去吃。吃完早茶吃午饭,一天都在街上吃,不管有没有胃口,只要是没吃过的馆子一定要进去享受一番盘醒一番。看着他不歇气地顺序将菜谱上最贵的菜一排排点下来,杀人不眨眼使我心跳都不免加快。我对他说:”没必要点这么多菜,吃不了。“
  “没都吃,摆着,看着——高兴。”吴建新笑说。
  “你可真够狠的。”我笑,然后看许立宇。
  “是不是没事,许立宇?”吴建新问许立宇,“你要心疼那就算了。”“没事。”许立宇强作从容。
  “我这是教你呢。”吴建新对他道,“光有钱不算什么,得养成遭遇玫东西的习惯,那才是真正有钱人的派头。”
  说完我们俩相视大笑。
  我不知道许立宇开出租车一天到底能挣多少钱,想来不是金山银山,加上吴建新号了他的车当自己的专车用,他一天也没多少时间载客,时间长了,他也就扛不住了。
  可只要他一犹豫,或答应得不那么痛快,吴建新就跟他翻脸。有次吴建新打电话找不着他,专程跑车队找他,他也不在,说是出车了。吴建新就生气了,晚上他开着车来找我们出去吃饭,吴建新便指着他骂:
  “你牛逼什么呀你!你丫不就是个开车的样子么?你还少在我这儿抖骚我砸了你那车你信不信?”
  许立宇解释:“确实是有客人包了一天车,跑了一天实在抽不出身,这不刚完事我就来了。”
  “不去!吃你丫那几顿臭饭有什么新鲜的?滚蛋,你以后甭他妈再来找我们。”吴建新正眼都不看他,挥手赶他走。
  许立宇可怜巴巴地对我说:“你劝劝建新,他这人脾气太大。我是一开车的,人家客人包我车我能不去么?再说我老不出车哪来钱供哥几个撮呀?”
  “走吧走吧。”我拉建新,“人许立宇专门来请了,你就别拿堂了。”“我今儿在地安门看见一新开的馆,不错,咱今儿就去那儿。”许立宇低声下气地说,“我请罪还不成?”
  “不去!哪儿都不去!你以为我多爱吃你那破饭呐!”吴建新仍不依不饶。
  我在中间作好作歹:这就是你不对了,人许立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就差给你下啮了,你还怎么着——给我一面子?“
  吴建新笑了:“不给。”
  我叫许立宇:“那咱俩去,甭理他。”
  吴建新也就笑着跟出来了。
  路上,我问许立宇:“今儿宰了多少?”
  许立宇立刻眉飞色舞地讲:“那傻逼,老帽一个,计价器都不会看,我把‘夜间’‘回程’全给他按上了,足足宰了他‘三棵’,下车还一个劲儿谢我呢。”
  许立宇也就在吴建新面前话不利索,对外人,特别是那些偶尔有事乘他的车的衣着普通的男女态度绝对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有时我在他车上,路边有人招手叫车,他停车后一定要冷冷地先部楚人家去哪儿,那神态仿佛他的车并非为公众服务仅仅是做好事顺路捎人家一段,那时候,出租车管理不严,只要客人不强调,他从来不按计价器,要多少钱张嘴便来,往往倍于应收钱数,即使是按计价器,据我所知,他那架计价器也是经过自己调试的,每公里到八百米便跳字。
  五
  我不知道许立宇为什么那么在乎我们的交情。吴建新对他如果算不上欺侮也是有点成心祸害,而我尽管待之以礼也绝谈不上知己。从一切可以计量的方面他都不需要我们,我相信他只要拿出十他之一的感情都可以从别人那里得到真挚得多的友谊。他在车队里很令人尊敬的。我们去他车队听到别的司机都叫他“许爷”或“大哥”,连车队的头儿都对他畏惧三分,见了面很客气地打招呼,主动上烟,对我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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