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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争之世-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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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姬惊慌地道:“大人,我早上入厕时发现大人置于小堂书案上的朝衣朝冠还有玉圭全都不见了,案上只放着一卷简书。”
  孟孙子渊大惊,忙问道:“夫人,那简书在哪里,快快取来我看。”
  “在……在那儿……”齐姬怯生生地指向血泊中的那卷东西。孟孙子渊向地上一看,一个家将已抢步过去拿起木简,以袖拭净上面的血迹,然后扯开沾血地细绳,双手把木简奉与孟孙子渊。
  孟孙子渊急急展开一看,只见有些字已被鲜血浸润,但还能依着残余笔划读出整个字来,木简上杀气凛凛地写着几句话:“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孟孙子渊匆匆看罢,气得浑身发抖,他眯起双眼思忖,喃喃道:“以杀复仇?谁与老夫有仇?”他的身子突然一震,愤怒地叫道:“是了,一定是他,一定是庆忌。嘿!我还道真的瞒过了他,想不到我昨日使人行刺,今日他便来还以颜色了。来人,来人,速速点齐五百军兵,随我去拿人……”
  他的儿子孟孙协此时已三十出头,为人比乃父稳重得多,听得此言忙道:“父亲,不会是庆忌的人吧?这木简上的字体可不是吴人惯用的是鸟篆体呀。”
  孟孙子渊不屑地一笑:“蠢材,庆忌身为一国之公子,岂会不懂得这通用字体?”
  原来,春秋年间,不管两个国家相隔多远,最初使用的都是统一的文字——周王朝的大篆。到了春秋末期,周朝廷已无力控制天下,各国分立,久而久之原本一样的字型在各国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及至后来天下一统,秦始皇将文字又重新规范了一遍,通用字便成了小篆。
  当时吴国的字体是从大篆演化而来的鸟篆,笔画多如飞鸟展翅,看着优美,却不易识别,各国文字都有各自特色,但各国无论是文字还是语言的源头都是一致的,所以各国互递国书、互相出使时仍是书周字、说周语。庆忌是吴国公子,孟孙子渊当然不信他只会画画小鸟。
  孟孙协总觉的只凭一番揣测就杀上门去,对自家大大不利,不管如何,在国人眼中,庆忌可是他们三桓世家给隆重邀请来的,如今证据不足,就凭这么一卷木简去抓庆忌,实难服人,光是季氏那一关怕就过不去。
  再说这满堂血腥、鬼气森森的模样实在是太骇人了,无故结一强敌,如果一击不能致命,那可是后患无穷。想到这里,孟孙协硬着头皮继续劝道:“父亲,如果真是庆忌,我们更该谋而后动,不可轻启刀兵,否则闹将起来,别人询起庆忌因何遣人至咱府上杀人立威,那时该怎么办?再者,庆忌又是季孙执政以国礼相待的客人,父亲要杀他,恐怕季孙大人那一关就不好过,父亲,你看……是不是与叔孙大人商议一番再决行止?”
  孟孙子渊忍着气想了一想,觉的儿子说的也有道理,便猛一顿足,愤然吼道:“好!你去备车,齐姬,速为老夫梳发着装,我要马上赶去叔孙世家!”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063章 惜生
  叔孙世家,叔孙玉把玩着手中的一枝断箭,正在听着女儿叙说昨夜的经历,叔孙摇光在父亲面前当然不会说出自己被庆忌脱成小白羊儿一般,被他压在身下听来了这番话。在她的描述中:夜与李寒商议竞技事,未几,李寒退下,忽风摇烛动,霍然抬头,庆忌已飒然出现,挟剑而立,摇光小姐面不改色,拂然起身而问之,庆忌乃先谢罪,再言……,听起来颇象游侠故事。
  女儿如今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叔孙玉当然不会疑心女儿的话,更不会想到吴国第一勇士居然会被他的女儿一脚险险踢断了子孙根,他静静地听着女儿的述说,目光微微闪烁,待女儿说罢,他低头看看手中折成两半的那枝利箭,沉吟片刻,问道:“他说……无论借兵还是借城,庆忌都感激不尽,是这样的吗?”
  叔孙摇光点头道:“是!”
  “借兵还是借城,借兵还是借城,借兵……,借城……”,叔孙玉似乎读出了什么,他忽然站起,双手背在身后,拈着那枝箭杆,下意识地在身后轻轻转动着,慢慢地踱起步来。
  叔孙摇光的目光随着父亲移动,心中暗暗纳罕:“这句话有什么玄机了,怎么父亲反复念个不停。”
  叔孙玉忽地站住身子,仰首思忖片刻,说道:“你把他的那段话再重复一遍。”叔孙摇光倒是好记性,也真难为了他,光洁溜溜的被人压在身下,犹能不慌不乱,还能记的清对方说的话,她又重复了一遍,说到“麾下三万甲兵尽投季氏门下”时,叔孙玉晒然一笑。
  叔孙摇光说完后。叔孙玉恍若未闻,只是喃喃地道:“借兵、借城,与其阻挠,莫如参予……”
  就在这时,一员家将奔上堂来,抱拳禀道:“主人,孟孙大人到了。”
  “唔……”,叔孙玉回过神来,淡淡地道:“我知道了,请他进来。摇光。你去吧,这事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嗯……,龙舟竞渡……,哼,你还算知道帮父亲干点正事。”
  叔孙摇光吐了吐舌尖。露出一副乖巧的笑脸,故作娇憨地道:“女儿想为父亲分忧嘛,再说,女儿出面有女儿出面的好处呀,女儿若赢了,是咱叔孙家的荣耀,若是输了嘛……嘻嘻。反正我是一个女儿家,不管输给季氏还是孟氏都不算丢人,你说是不是呀,父亲大人?”
  叔孙玉把脸一沉:“哼!花言巧语,你真有那么懂事的话。和孙叔子那不成器的宝贝儿子比什么田猎,赌注何其荒唐!如果输了,难道堂堂叔孙世家的大小姐。真的要去给人为奴为婢?那时节就不丢我叔孙氏的脸面了吗?”
  叔孙摇光想起昨夜与李寒商量的那些办法,胆气顿壮,不服地道:“父亲怎么就认定我会输了?哼哼!我不但要赢,还要赢的漂亮呢!”
  叔孙玉瞪了她一眼:“庆忌岂是浪得盛名?虽说他那些伙伴都是些扶不上墙的烂泥,也万万大意不得,哼!偏你会给我惹事,去吧。把我的贴身四卫带走。你挑的那些人,武艺怎及得他们万一?”
  他的四名贴身侍卫。都有一身好功夫,他们虽无名气,但是一身艺业惊人,如有他们相助,那么要赢庆忌可就又多了几成把握了。叔孙玉一听大喜,兴奋地抱住父亲手臂,踮起脚来在他颊上香了一吻,雀跃道:“谢谢父亲。”
  叔孙玉笑起来,亲昵地在女儿头上轻轻敲了一记,笑骂道:“鬼灵精,为父不知道你那点心机么?告诉你,季氏已经发下话去,季氏一门谁若竞舟夺冠,便将季氏掌握的海盐生意交由他独家经理三年,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季氏一门不知多少人都想赢这一仗呢,为父听说,成碧夫人也在重金招揽善舟的能者,她也是女流,可不要输了给她,丢了为父的脸面。”
  “知道了,知道了,”叔孙摇光说着,便快步向外奔去,一时间全部心思都被赢了庆忌这个念头给占据了。
  叔孙摇光喜不自禁地跑出去,刚一出厅就见孟孙子渊沉着脸走来,脚下生风,两只大袖甩得呼呼作响,叔孙摇光忙停身施礼:“孟孙叔父……”
  孟孙子渊哼了一声,眼珠也不转一下,就风风火火地冲进厅去。
  叔孙摇光诧异道:“咦?大清早的,是谁惹这小老头儿不开心了?好大的火气!”
  庆忌借着夜色返回雅苑时,城中已然有几处火起,由于三桓世家的宅院在曲阜城中各自占据一处,呈品字形分布,中间都有不小地距离,季氏那边闹的人仰马翻,他这一边却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返回雅苑,翻墙而入,听闻各路人马都顺利完成任务,庆忌不禁大喜,一切事了,这才回到自己门前,先在门外松开绑膊、绑腿,把剑隐在袖中,脱去鞋子悄悄进了房间。
  宽大的软榻上,一众妙龄少女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儿,玉体横陈、妙相毕露,庆忌微微一笑,放下短剑,解去衣袍,小心翼翼地搬开这人大腿、那人手臂,犹如在铁丝网下匍匐前进的战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钻进去躺好,刚是仅仅片刻的功夫,身子便被几条玉臂粉腿象蜘蛛似地给缠住了。
  庆忌躺在温香软玉中间,虽然一夜未睡,心中却因为这一晚的经历而兴奋异常,竟然毫无倦意,他枕着手臂,张着双眼看着黑沉沉的屋顶,过了好久,倦意一丝丝笼来,这才朦胧睡去。
  “喔哦,鸡啼三遍,庆忌第一个醒来,他没睡多长时间,但是自昨晚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满刺激,都让人兴奋,一大早醒过来,只觉精神奕奕,竟然毫无疲倦的感觉。
  窗外的花树上,黄莺清脆悦耳的啼声隐隐传来,明媚的阳光洒在那一具具泛着象牙光泽地美妙胴体上。美人春睡,娇艳欲滴,身边是横七竖八的玉臂粉弯,横在胸前的是一条粉光致致、毫无暇疵的玉腿。从大腿到小腿、再到足踝,曲线优美,收束紧绷的流畅线条显示着那娇躯中蕴含着怎样的青春活力。
  抚摸着那幼嫩光滑、富有弹性的肌肤,好象自己从来不曾离开过,记忆犹新地唯有一夜风流的场面。庆忌微笑着凑过去,在那大腿嫩如凝脂的肌肤上“啵”地亲了一口。然后又轻轻噬了一口,那玉腿的主人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她揉揉眼睛,一眼瞧见庆忌,便缩回大腿,把整个身子蠕动到他身边,轻轻地扑进了他的怀抱,柔软轻盈的身子半趴在他的身上。娇声说道:“公子,醒的好早。”
  庆忌微笑地抚摸着她光滑圆润的肩头,柔声问道:“昨夜……睡的好么?”
  小雅温驯地点头,星眸中仍有朦胧地睡意:“嗯,公子神勇。人家……人家被你杀伐得狠了,这一宿渴睡……”,小雅说着羞笑起来。
  海棠春睡。本就更增风情,何况又是这种惯习风流阵仗的女子,媚色天然,庆忌瞧了心动不已,小雅柔软平坦的小腹忽地触到一根火热坚硬的东西,脸上脸上羞红更甚,她眸中荡漾着水一样的光泽。忽地昵声说道:“公子。人家一会儿就要离开雅苑了呢,公子不想……再与小雅欢好一次吗?”
  庆忌被她撩拨的情难自禁了,心道:“试一下也好,如果臭丫头那一脚真给我留下了后患,也可早些找个医师看看。”给自己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纵欲理由,庆忌便欣然一拍小雅那煮蛋清般莹润光泽、又带着沉甸甸质感的粉臀,低笑道:“好,上我身来,尽情施展你的本事,让本公子见识一下你的风流手段!”
  小雅吃吃地笑,毫无忸怩地啄住他的耳垂,舌尖小蛇般地钻进了他的耳朵,身子象一条美女蛇似的在他身上蠕动着,当她撩拨的庆忌再难自禁时,便得意地一笑,双手按住他坚如钢铁的小腹,玉腿轻分,跨上他的身子,把那丰腴圆润的圆臀轻轻向下坐去……
  “啊啊”的轻呼,其他几个女子都吵醒了,一场欢娱尽兴,香汗淋漓的小雅躺在庆忌怀中,撒娇弄痴地道:“对了,公子晚间去了哪里呀?人家午夜梦回,不曾见到公子呢,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你回来,不知不觉才又睡过去。”
  “是呀,公子去了哪里,人家醒来的时候也不见你人呢?”墨篱也娇笑着说道。
  庆忌抚在小雅柔滑秀发上的手指不觉紧了一紧,眼中陡地泛起一抹森冷地寒意:我就知道,想要瞒过一个枕边人都不易,何况是六个,可惜,我既没有能让人沉睡不醒的迷药,也不会什么点睡穴的武功,你们……
  “公子?”小雅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好奇地抬起头,那丰满挺拔的酥胸按压在庆忌赤裸的胸上,一阵阵奇妙的感觉传来,那身体是那么青春而富有活力、光滑幼嫩的皮肤还不见一丝松驰……
  庆忌眼底悄然浮现的冰霜与那一抹不忍的温情苦苦纠缠着……
  一条水榭,四面环水,只有一条木廊与甬道相接。甬道两边是斑驳错影的几株修长的树木。池水中芙蓉初放,阵阵幽香扶风而来,碧水,绿叶,粉红的芙蓉,相得益彰,更显清新雅致。
  庆忌拥着六个美人,身后跟着英淘和阿仇,一起走向水榭亭台,易袅还在拿昨夜的话题开玩笑:“公子,昨天午夜你到底去了哪里嘛?人家本想偎在你的怀里睡的香甜些呢,睁眼却不见你的人影,莫非你这府中还藏着个绝色美人,公子便连一夜都舍不得离开?”
  小竹吃吃地笑道:“或许公子是怕我们需索无度,清晨再也爬不起来,这才偷偷避开吧。”
  不管真假,几个少女都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们那雨露灌溉身心满足后的脸上有种更加美丽的荣光。看得出来。她们是非常喜欢庆忌这样年轻英俊又懂风情的男子的,只是,她们虽然年少,却已经历了太多的人生,她们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得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得的。懂得分寸,便不会痴生妄想,她们的命运注定只是林间野地里的燕雀,永远不会住进金丝银线的鸟巢。所以那种亲热,也只限于男女之间的欢娱。她们知道象庆忌这样的男子,永远不会属于她们。
  脚下的木板一踩上去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正水榭中欣赏风景的季孙斯听见声响,扭头一看便展颜迎了上来:“庆忌公子,今日各家公子都按昨日约定驾车出城了,季孙斯特来相迎。只等公子带领我们习练车战了。”
  庆忌笑道:“惭愧惭愧,在下起的太晚,还要劳动公子来接。”
  季孙斯瞟了眼他身边六个姑娘,眨眨眼笑道:“哈哈,今天晚起是应该的,这样的妖精,一个已经嫌多。何况是六个,如果是我,现在怕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小雅六美掩唇吃吃偷笑,几双明媚的秋波频频投送,对他大有撩拨之意。季孙斯说完,凑近一步,脸上露出诡秘的神色:“公子听说了吗,昨夜家父遇到刺客了。”
  “什么?”庆忌“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季孙大人无恙吗?可曾受伤?”
  季孙斯嘿嘿一笑,自衿地道:“自然无恙了,嘿嘿,我季家龙潭虎穴,岂是任人来去的地方?那刺客一来便被发觉,连我父亲的影儿都不曾见着。不过,哈哈……。你不会想到的。孟孙氏昨夜也让刺客折腾的不轻,他家可就惨了。听说直到天明才发现异常,府中死了不少人。”
  庆忌讶然道:“怎么……孟孙家也同时被刺客光临了?这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季孙斯嘿然笑道:“还能有谁,和昨晚刺杀你的那些人必是同一来路,他杀你不成,又怕我鲁国助你伐吴,便向三桓世家下手罢了。”
  庆忌凑近一些,低声说道:“季孙公子,会不会是旁的来路?孟孙氏可是拖我后腿的,吴人怎么可能连他也杀,这不是自断臂助么?”
  季孙斯幸灾乐祸地道:“那些刺客远自吴国而来,藏头露尾不敢见人,能知道多少消息?我三桓世家之间的分岐,只有朝中的公卿大夫们才知道,便是普通国人也只道三桓世家迎庆忌公子入曲阜,只看到三公盛宴款待迎你入城,哪里知道其中也是暗流涌动,何况是这些吴国刺客,哈哈,活该他季孙氏倒霉。”
  说到这儿季孙斯不忿地道:“只是……,不管如何,他们敢向三桓世家下手,我可是实实的没有想到,阖闾忒也狂妄,欺我鲁国不敢出兵讨伐吗?”
  季孙斯昂首挺胸,愤然说罢,想起鲁国权力三分、军力三分,三桓世家互相掣肘,守在国门里还成,真要出兵的话,绑在一起的这三条腿各有异心,那真是寸步难行,不禁把肩一塌,泄气道:“唉!还真是出不了兵。我和阳虎苦苦相劝,却不知家父何时才能下了决心,只有你的大事得成,我父才好顺势……”
  说到这儿他忽醒起旁边还有六个舞伎,顿时改口笑道:“哎呀,公子们怕是等的急了,咱们这便走吧。”
  庆忌笑道:“好,请公子先去车上候我片刻,我送六位姑娘离开,马上就到。”
  季孙斯笑道:“好一个多情公子,才一夜的功夫,就这般恩爱难舍了么?好好好,你们有甚么情话,尽管说个够,我去前边等你。”庆忌目送季孙斯离去,慢慢转过身,脸上春风一般微微地笑意一点点消失,落寞中带起一片萧杀。小雅瞧见他的神气,联想到方才所听的一切,脑海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她已恍然大悟。
  小雅双腿一软,便跪伏于地,颤声道:“公……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说至此小雅牙齿打战,格格直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庆忌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小雅啊小雅,六女之中,以你最是聪明,我就知道,只消听到些风声,你就一定猜得出的。”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064章 祸水东引
  六女身后,英淘和阿仇各站一角,已握住了腰间的兵刃,满脸杀气。
  庆忌喟然叹息道:“很多事情,真正能决定它的那些大人物,对于其中的龌龊、对于其中的真相,其实彼此之间全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们不会点破,因为一旦点破,这游戏就不能玩下去了。所以,它不可以闹到市井皆闻……”
  小雅绝望地低呼:“公子……”
  庆忌苦涩地道:“……他们需要一个堂皇的理由,或者为国、或者为民、或者为天下大义,其实骨子里都是为了他所在的团体的利益,试问,他们怎么会扒下这件冠冕堂皇的外衣,把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小民的面前呢?小民的力量虽然不足以决定一件大事,却能以破坏一件大事了。”
  六个舞伎个个聪明伶俐,小雅一跪,其他五个人已迅速想通了其中关节,全都跪倒在庆忌面前,浑身簌簌发抖。
  当男人把她们当成一件赏心悦目的玩具时,她们可以被高高地捧到天上,哪怕对着一个握有生杀大权的大人物嘻笑怒骂,他也不会在乎,谁会和自己的一件玩具过不去?但是当她们真正触犯了这些大人物的利益时,她们的命连一只蚂蚁都不如,辗死她的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六女显然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庆忌在亭榭地朱漆栏杆上坐下来。苦笑道:“我说了或许你不会相信,我以前其实连杀一只鸡都不敢的,我第一次杀鸡的时候,一刀下去,鸡跑开了,我的手软的连刀都提不住……”
  “公子饶命……,饶命……”,六个女孩爬到他的膝下。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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