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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刮痧-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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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着那么激动吗?现在,孩子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他和他的妻子却在楼道里开战,争论应该责怪谁。这种父母不当也罢了。
  霍莉站在检查床前,慢慢为受伤的孩子解开衣扣。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煞是可爱。
  刚才他告诉自己,他叫丹尼斯。他跟生人说话时的落落大方充分显出他的聪慧和教养。
  当年康斯维洛守在产床边亲眼见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么一个肉呼呼的小东西,现在与人交往有模有样的,难免叫霍莉心里生出淡淡的温情。
  霍莉。康斯维洛是三年前转到这个医院来的。那时,她和丈夫离了婚。那个整天喝酒的浑蛋丈夫终于带着他的箱子滚出了霍莉的房子,霍莉长出一口气。霍莉下决心要换一家医院工作,尽管她并不惧怕与她在医院的病人食堂做配餐师的前夫在医院里经常见面——但能够不见还是更好些。她在那家医院干了快十年了,她有足够的经验,有医生们对她的好评,她的资历足以使她随时可以找到一个愿意雇用她的新雇主。后来,她换到了这家医院的急诊室工作,虽然要经常上夜班,但能够拿到更多的钱。她很满意她目前的状况:儿子已经基本独立,她的生活变得简单而轻松。许多人都说,女人的第二青春是从四十多岁开始的。她相信这话,她给自己添了新衣服和化妆品。她还注意到了自己逐渐肥硕的身材,参照美容顾问的劝告,决定多运动和节制饮食。她感觉她的生活很好,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文森技师正在调试红外扫描仪器。他边调试边对霍莉说:你可以让患者先躺下。一两分钟后我们就开始检查。
  霍莉应着,把丹尼斯已经解开衣扣的衬衫脱下:丹尼斯,你躺在这里会舒舒服服的。
  这个大罩子会把你罩在里面,就像乘着飞船的宇航舱到月球上去。
  她边说,边将视线移到丹尼斯的背上。突然,她愣住了,低呼道:文森先生,你能不能过来看看这个。
  文森技师走过去,只见孩子娇嫩的背上呈现出一道道红紫色的淤痕。
  文森睁大眼睛问道:这是什么?
  霍莉说:我也想知道。
  文森和霍莉对视了一下。霍莉问:马上通知医院的社工人员?
  文森点点头。
  夜已经深了,许毅祥坐在漆黑的客厅里默默地抽着烟。
  他竭力想回忆起老霍临死前跟自己还说了些什么特别的话。
  他记得老霍告诉他,他的赌运总是不好。老霍输了钱,输了钱自然不会很高兴。但他知道老霍不是一个很在意钱财的人。老霍在意的是他的运气。老霍说,人家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我这个人情场从来不得意,为什么赌场还是要失意呢?许毅祥答不出,便劝告老霍:既然赌场手气不好,以后不来也罢。老霍摇头,说:我就不信,我的运气总走背字。就算老天爷不喜欢我,也有他打瞌睡的时候吧?老霍说完,有些愤愤然的样子。显然,他对这事是很认真的。
  可许毅祥又想,这些话也许根本算不上特殊。老霍说这话,并不代表老霍平日就好赌。老霍说这话,是因为今天他来了赌场。既然老霍平日不好赌,他平日也不会说这些话,再加上老霍说这话时,他们人还在船上,离老霍过世起码还有两三个小时,这话当然与老霍的死亡没有任何联系。
  许毅祥又想起他们两人在赌船上吃免费自助晚餐的情景。老霍拿着大盘子,盛得很满,很扎实。许毅祥说:年轻几岁就是不一样。我如今想吃,也没有这么好的胃口。老霍笑笑,说:这都是自己的血汗钱,赌场只是拿咱们输的零头打发咱们,不吃自不吃。
  老霍一边恨恨地吃,一边骂洋人的饭都是样子货,不可口,不实惠。他和许毅祥回忆起北京的豆面儿驴打滚、艾窝窝,爆肚和豆汁儿。许毅祥说:你都出来那么些年了,也该回去看看。就算是解解口馋嘛。老霍低头不语,过了片刻说:回去的事谁不想,可真回去你跟别人说什么?我那年辞了公职出来,少年宫的人劝我,干吗那么绝?办停薪留职,也给自己留条退路。我觉得这话可笑,好像他们早就估计我在外面混不出个人样儿来。
  实话告诉你,我到美国这么些年,没给自己置下什么财产,只有一样东西我是早早就买下了——墓地。下次我带你去那儿看看,风水真不错呢……
  他当时干吗要向我提到墓地?他说退路的事又提买墓地,难道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联系?难道他对自己的死是有准备,有预料的?许毅祥愣愣地想。他想着想着又发现自己的记忆有所偏差。老霍当时好像并不是这样说的,老霍之所以提起买墓地,是因为许毅祥先讲到季校长。季校长是少年宫附近的一所中学的校长,跟他们过去挺熟悉。前两年季校长因为脑溢血过世了。火化后,骨灰在骨灰堂里放了一阵,被他的儿女取回到家里。去年,他的大儿子和二女儿为争房产大打出手,两方帮忙的人马把对方的东西往外扔,结果,季校长的骨灰盒也被扔了出去,事后再找,竟没了踪影。老霍听了这事感慨万分,由于感慨,他才提到买墓地。由于感慨,他才提到要带自己去看看他的墓地的。
  这么说,这话的来由是合情合理的,这话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特殊性。可是,这不应该啊。一个人要死了,他怎么能什么都不讲,他怎么能什么叫别人惦记的话都不留呢?
  大门外传来轻声的对话和钥匙响,许大同和简宁一前一后走进门来。
  许毅祥抬头看到儿子和儿媳,急忙站起,把烟藏在了背后。
  许大同顺着墙壁摸到客厅顶灯的开关。灯亮了,只见父亲呆呆地立在那儿。他诧异地问:爸,干吗黑着灯?
  许毅祥不答,却问:孩子怎么样?怎么就你们俩回来了?
  许大同边脱外衣边说:医生说要观察一下。嗨,不摔的孩子长不大。
  简宁一眼瞟见公公背后飘出的袅袅烟雾,不禁感到微微内疚和怜悯。她迅速走到根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烟灰缸来笑着递给许毅祥,说:爸爸,你抽吧,我不介意。
  许毅祥一怔:哦,不抽了,不抽了。很晚啦,你们也累了,睡吧。
  刘茵和丈夫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家。他们今天是参加老李的一个女病人的儿子请客——那个病人已经六十多岁,三年前不当心摔了一跤,左腿开始麻木,后来,右腿也动不了了。病人跑遍美国许多大医院,医生们对她的病因众说纷纭,治疗手段自然也花样百出,可治疗结果却都归零。老太太整日躺在床上,怨声不断。她的儿子是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的副教授,可连这个怪病都治不好,老妈觉得儿子这个医学专家是有责任的。于是,她天天给他打声讨电话,搅得儿子一听到电话铃响就犯室性心脏早搏的毛病。终于一个偶然机会,副教授结识了老李,并谈起母亲的事情。老李没有夸海口,只是说试试。两个月后,这个试试变成了今天的请客——副教授的老妈的双腿经过老李针灸推拿,渐渐有了知觉,虽然还不能下床行走,但这已叫母子俩惊喜若狂了。
  刘茵和丈夫在圣路易斯这家著名海鲜馆吃得很舒畅。刘茵一个人就吃了一只两磅半的龙虾。龙虾在蒸屉里蒸熟,从中间锯开,由半个桌面大的托盘托出。红白相间的虾肉沾着高温化开的淡黄色的奶油,吃得刘茵赞不绝口。
  老李悄悄警告妻子:吃多了,当心晚上做恶梦。
  刘茵鼓着腮帮子笑起来,说:人家诚心诚意请咱们,咱们得吃得诚心诚意。
  回到家里,刘茵和老李余兴未尽。刘茵提议烧壶开水,泡点儿好茶来喝。老李喜欢喝茶,但家里从来不备一滴热水,现在刘茵主动要烧开水,这明显带有犒劳的意思。老李很高兴。老李高兴,心思就往乎日少做却做起来两个人都有兴致的事上走。
  他对刘茵说:不早了,还是洗洗睡了吧。说着,手还往妻子胖藕一般的胳膊上摸了摸。
  这一摸,把老李的意思曲曲弯弯地都传给了刘茵。刘茵顿时觉得身上软软的,脸上开始发热。她和老李虽然年龄差了一截,但在床上动作起来,却是有攻有守,有上有下,旗鼓相当。她常气喘吁吁,两颊绯红地对老李说:中国的国粹都被你们中医吸纳了。你们这种吸天地之精华的妖怪,不娶个年轻的老婆怎么行。
  刘茵在浴室细细梳洗完毕,穿着睡衣款款走进卧室。
  老李坐在床上,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显然已经准备就绪。
  刘茵嘻嘻笑着,像只肥猫一样敏捷地跳上床,将两臂环住老李的脖子。就在这时,床头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刘茵斜了一眼电话:别理它。
  老李犹豫了一下,作为一个医生,二十四小时病人都有权力召唤你。他只好扫兴地离开刘茵的身体,拿起电话。
  老李哈喽一声。对方应答两句后,他看了看刘茵:是找你的。
  刘茵奇怪,接过话筒嘀咕着:这么晚,谁呀?
  话筒里传来高律师的声音:是我呀,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可我想这个电话我必须马上打给你。你和你先生及女儿的人寿保险单我已经看过了。从法律角度看,这些保险单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它们和那个卖你保险的经纪人的许诺相距甚远。换句话说,你想像的丰厚回报根本不存在。
  刘茵听呆了: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高律师说:明天下午五点钟你到公司来找我,我会解释给你听的。
  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一日
  从现在开始四十四小时以后法庭将就这个案子举计特别听证会
  医院外的马路边,有个拉美人模样的小贩在叫卖着五颜六色的棉花糖。许大同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他远远地望着小贩对简宁说:这东西儿子最喜欢了。
  简宁微微皱起眉头:太脏了。
  许大同一声不响,径直走过去,从小贩的小车上挑了两个大大的棉花糖。一个天蓝色的,一个粉红色的。
  看着举着棉花糖返回来的丈夫,简宁没有再说什么。今天来看儿子,她也希望能给儿子带来一些欢喜。
  医院住院区的走廊里人来人往,许大同将棉花糖举得高高的,仿佛是一束漂亮的鲜花。
  昨天听医生说,拆线后一年之内就看不到瘢痕了,夫妇俩焦急的心情好了一点。许大同边察看两边的病房号码边说:我记得你生孩子那会儿,还是两个人一间屋。咱儿子现在一个人一间,有电视,有洗澡间,饭给端到床上,待遇比你好。
  简宁撇撇嘴,情绪不高地说:但愿医生今天能让我们带他回家。那么小个人儿住院,多可怜。
  许大同劝慰道:这也是儿子一生中的一个经历。五岁自己就住院了。你我有过吗?
  从这点看,儿子将来比咱们强。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儿子病房的门前。许大同停下脚步,看见儿子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于是上前轻轻推开,里面影影绰绰的有不少人。许大同不由得退后两步,疑惑地看了一眼病房门牌:没错啊。
  当玛格丽特看到眼前这个叫丹尼斯的孩子背上的一条条淤血的痕迹的时候,足足有半分钟说不出话来。这是玛格丽特在圣路易斯的儿童福利局工作的第六个年头。在这六年里,她接手了几十件、上百件儿童受虐待,遭到凌辱抛弃的案子。但经历并不等于皮肤上的茧层,每一个案子的残酷的事实,都会叫她震惊,叫她愤怒不已。她的经历是心上的一道深深的伤口,永远在流血,永远无法结痂。
  眼前的这个叫丹尼斯的孩子让她想起一个与他同年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的母亲早已病逝。父亲是位仪表堂堂的学者,有地位,有名誉。但就是这位令人崇敬的学者,在家里却是个暴君。他把亲生之女视为骨中钉,肉中刺,撵到院子里的狗屋里去住。孩子不准上幼儿园,不准出门,每日只能吃父亲几天前的残羹剩饭,身上脏臭得不如猪圈里的猪。当儿童福利局的工作人员得知这一情况,派玛格丽特带人把孩子从她恶毒的父亲手中解救出来的时候,这孩子精神状况已近痴呆。见生人尖叫,吃东西用手抓,随地大小便……
  玛格丽特轻轻接着丹尼斯的背脊:好孩子,疼不疼?
  丹尼斯不理睬玛格丽特的询问。
  玛格丽特毫不奇怪这种现象。大多数长期遭受虐待的孩子都多多少少丧失了对疼痛的敏感和对外界沟通的渴望,他们的肉体和灵魂在反复蹂躏中变得粗糙,变得麻木不仁。
  一个男人探头探脑地从人群外挤进来,看看丹尼斯,看看围着丹尼斯站着的医护人员、儿童福利局工作人员以及警察,吃惊地问: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玛格丽特立刻从这个男人的脸上辨认出了他和丹尼斯的血缘关系。
  玛格丽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许大同先生吗?
  许大同点点头:是我,你是谁?
  丹尼斯忽然看到了爸爸,高兴地叫起来:爸爸!
  许大同微笑地举起手中的棉花糖:唉,儿子,是爸爸来了,爸爸来接你回家的。许大同边说边向丹尼斯走去,却被玛格丽特和两个警察挡住去路。
  许大同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玛格丽特摇着头说:许先生,很遗憾,你不能再向这个孩子靠近一步。从今天起,丹尼斯。许就在圣路易斯儿童福利局的监管之下了。
  许大同完全懵懂了,他转过脸看了一眼简宁。
  简宁慌乱地挤到许大同身边:她说什么?
  许大同顾不上向妻子解释,对玛格丽特说:开什么玩笑?儿童福利局是干什么的?
  我从来没跟你们打过交道,我儿子跟你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玛格丽特举起一份厚厚的法律文件:这是一份特殊的监管命令。由圣路易斯市家庭法庭签署的。愿意的话,你们可以仔细读一读。
  简宁楞楞地问:监管什么?
  玛格丽特说:我们的意见是,这个孩子长期以来受到虐待和忽视,因此,我们要暂时将他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生活。
  许大同气恼之极:什么?你说我虐待我的儿子,你是这个意思吧?你不觉得你的想像力够荒唐的?你说我上这儿来是干什么的?是为了虐待我的儿子?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来这儿是接我儿子回家的!
  丹尼斯今天被这些陌生人走马灯似的看来看去一早上,已经十分烦躁。他发现这些人不仅把自己当只虫子研究,又拍照,又讨论,又在本子上记下很多话,还对自己的爸爸妈妈非常不友好。尽管陌生人和爸爸之间的对话丹尼斯没有完全听懂,但他们要把自己从爸爸妈妈那里抢走的心思丹尼斯完全猜透了。他呼地蹦起来,向许大同伸出手,大叫:爸爸!爸爸!
  许大同一把拨开玛格丽特:儿子,跟爸爸回家!
  但只是一瞬间,两个警察就捕住了许大同,把他按在墙边上。许大同的脸扭曲着,手脚拼命挣扎,像只被刀尖钉住的壁虎,两个棉花糖滚落在病房的地板上。
  摄影师灯光一闪,飞快地抢拍下这一幕。
  简宁疯了似地冲到丈夫身边: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他!
  放开他!简宁边喊边拼命撕打警卫的手。
  眼前的情景把丹尼斯吓得放声大哭:妈妈呀!妈妈!
  一片混乱里,许大同却首先镇定下来:简宁,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一定是他们误会了。一定是他们把什么搞混了。我们会澄清的!你听我说……
  简宁完全没有在听。她撕扯不开警察的手,便转身朝病床上的儿子冲去。她成了一只母狼,为了保护丈夫和儿子而不顾一切。
  玛格丽特死死挡住她:许太太。
  简宁咬牙切齿道:让我过去!
  两个女人对视着。玛格丽特灰蓝色的眼睛冷峻如冰,简宁黑色的眼睛像燃烧的炭火。
  片刻后,玛格丽特微微缓和了一下态度。她后退了半步,并对抓紧许大同身体的警察说:松开他吧。
  许大同的四肢被解放了。他涨红了脸,草草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玛格丽特宣布道:你们两个都听我说,从现在开始四十四小时以后,也就是后天上午十点,法庭将就这个案子举行特别听证会,那时候,你们有机会为自己进行申辩!
  许大同抬头:法庭?这事儿和法庭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带儿子回家,就为这个上法庭?
  玛格丽特不理睬他,继续说:在此之前,你们两个要是靠近这个孩子四百英尺之内,就属于非法。
  许大同和简宁的面孔愕然不已。
  白光一闪,摄影师拍下夫妇俩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很满意自己今天的工作,他深信这卷胶卷冲印后,精选几张登在《圣路易斯邮报》上,肯定效果非凡。
  珍妮心事重重地坐在她的办公室里。刚才,她给丈夫连连打了两个电话,丈夫的手机都是关着的。她打丈夫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同事说:麦克出去了。麦克没有留话给任何人。所以,无法联系到他。
  麦克去哪儿了呢?珍妮思付着。为什么那个中国女人三番五次打电话给丈夫,而丈夫却躲躲闪闪不肯应答呢?
  昨天晚上,珍妮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她先去了蔬菜店。商店里人很多,蔬菜被人扒啦得乱乱的,水果也没有她希望的那么新鲜。她买了些不太理想的蔬菜水果,付了钱,转回家里。
  她急急忙忙燃灶做饭,红焖小牛肉是现成的,热热就成。蔬菜沙拉也费不了多少事,可苹果排却是需要四十分钟才能烤出来。上个周末,珍妮就说好要请玛格丽特和她的男友本顿到家里吃饭。这是珍妮搬进新居后,第一次准备亲自掌勺请朋友来家里吃饭,砸锅了可就丢人了。
  玛格丽特曾和珍妮共同租用一套公寓。刚住进去的时候,玛格丽特在读研究生,珍妮觉得玛格丽特整天抱着书出出进进,一付女学究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珍妮尽管性格随和,但对清高者却是懒得去攀谈。后来,她发现玛格丽特除了会读书,还有许多特长,比如做饭做得好。女孩子是否饭做得好,全凭天赋,与读多少书是没有关系的。又比如她有一副动听的歌喉。一旦她心情愉快,放开歌喉的时候,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会心醉神迷。珍妮的最大特长,就是欣赏别人的特长。而能够欣赏别人特长的人,一定会被别人所欣赏。所以,两个女孩子性情虽相差甚远,后来却成了莫逆之交。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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