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王妃-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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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翰飞只是笑了笑,并未继续答话。说起来,他这些年还真是没有做什么正事呢,只是在这王都里转来转去,很多拳脚都生疏了。司徒翰轩不再看司徒翰飞,转头看着那单膝跪在地上的柳生,挑了挑眉毛:“我断然没有想到,在淮北王的身边还有这等的高手。”
柳生不卑不亢:“在下这一招已是全力了,断然不能在陛下面前炫耀。”
司徒翰轩捂着胸口,那里被司徒翰飞打了一拳,实在是疼的很,他也无心在跟这些人说话,就抬起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全部都下去吧,我想和淮北王单独呆一会。”
几个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强留,只好行了礼就出了这正院。一出便看见那刚才在正院子里伺候的人全在这里站着,一个个伸着个头,好像是凑热闹的样子。王伦不禁一肚子的火气,可是这里毕竟不是皇宫,又不能发作。
这时只听得小绿厉声道:“难道这府里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吗?统统跑到这里做什么?统统下去,三个月都不许拿工钱了!”
她这么一嗓子喊出来,那刚才还在看热闹的人,瞬间就跑得干干净净,好像刚才聚集在这里看热闹的人群只是他们的错觉罢了。
司徒翰轩实在是累得厉害,而这屋子里所有能坐的地方被他们刚才那一番的折腾居然全部变得粉碎了。他也顾不得什么威仪就坐在了那口棺材的边上,轻轻的靠着那棺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心眼
“她真的躺在里面吗?”司徒翰轩轻轻的拍了怕棺材,那平静的声音下面藏着没有办法掩饰的凄凉。
司徒翰飞也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另一边棺材边上,坐了下来,靠着那棺材笑:“是啊,她就在里面,穿着七件衣服,带着朝冠,盖着七床的寿被。就这么躺在里面。”
“走得那么着急,墓都没有修好吧。”司徒翰轩抚摸着那光滑的棺材,很是悲伤。
“我将我的让给她,我的寿地已经修得差不多了,让她吧。”司徒翰飞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后,她要是不嫌挤,我就跟她挨着一处。”
司徒翰轩听见司徒翰飞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浮现出一种难以描述的苦涩。这话,也只能司徒翰飞说了吧,自己早就失去了这个资格说,其实,他何尝不是想这么说呢?
“为什么这么早钉了棺材?”对着这个事情,司徒翰轩其实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
“这个臣已经说过了,臣妾是因为小产而薨,实在是死得不干净,又怎么能脏了陛下的眼呢?”司徒翰飞的笑在唇边晃动着,显得那么可恶。
司徒翰轩眯了眯眼睛,冷哼道:“飞,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给我弄这些虚浮的套子,你知道,我不信。”
“那又如何?”
“为什么不让我见她的最后一面?你为什么这么做?”司徒翰轩皱着眉毛,他的嗓音里好像灌了浓浓的药,苦的涩人。
“大哥,你可真是贪心啊。”司徒翰飞终于敛下了脸上的笑容,然后冷冷的撇了撇嘴角:“你见了她的第一面,难道还要见她的最后一面吗?”
“你是故意的。”司徒翰轩的话没有一点疑问,完全是一种肯定。
“是,我确实是故意的。”司徒翰飞一点也不否认,他靠着棺材,那脸上的笑容可恶到让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没有想到你的心眼不大。”司徒翰轩对于司徒翰飞的承认还是有些错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就这样承认了这事。
说明白1
“我的心眼是不大,但是我也不像是大哥这样出尔反尔。”司徒翰飞唇边缀着冷笑,他的目光里一点敬畏也没有,仿佛对面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大哥,更不是这当今的皇帝,只是一个情敌。没错,就是一个在他和肖喜喜中间突兀的横了那么多年的情敌。
有些话原本是他一辈子都不会说,更不会去想的。可是,到了现在,此时此刻,那些话就像是沸腾的水,想要按都按不住。索性,他再也不去压着,就让这些话一股脑的全部都漏了出来。
“出尔反尔?”司徒翰轩有些不太明白司徒翰飞这话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皱了皱眉毛:“你说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大哥难道一定要我说得明白吗?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司徒翰飞垂下了头,轻轻的将手指上的血渍擦掉,笑声里满是浓浓的嘲讽。
他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将司徒翰轩给激怒了。他毫不在意的说:“我倒是想听听,到底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从我的亲弟弟的嘴里说出来。”
“亲弟弟”这三个字原本是平常的,只是现在却好像是一根针一根刺一样戳进了司徒翰飞的心里,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那么别扭。他缓缓抬起了头,表情甚至有些狰狞:“亲弟弟?我这亲弟弟只会说些不好听的话,只怕是你这亲哥哥做的有些事,连我这亲弟弟说都说不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做了什么事,让你都说不出来。”司徒翰轩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仔细的想了想,似乎他从来都没有做什么过错的大事,怎么会落下了这样的口舌?
“既然大哥要听,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只管说了。”司徒翰飞的脸上罩着寒霜:“自小大哥对我是照顾的,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是明白的。这宫里这么多的兄弟,你只真心待我好,这我是明白的,可是,大哥,古来有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欺,就连朋友尚且如此,你又怎么能对这么对兄弟呢?”
说明白2
司徒翰轩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乱麻了,他的目光凌厉,紧紧的盯着司徒翰飞,一个字也不说,只是等着他说话。他实在不知道在飞的心中到底藏着多少他不知,更不可言说的话。
“大哥,你将喜喜给了我,你就不应该在惦记着她。”司徒翰飞苦苦一笑:“大哥,虽然你在我跟前从来都不说,可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一直不立后,不是因为不重要,而是,你一直希望将这个位置给喜喜,只是这不可能。就算我放了她,就算你真的能从我手中又夺了她,她也终究不能成为这一国之后。”
“朝中这么多的重臣天天上着折子让你立后,你是真的拖到了没有办法再拖下去,才让我去瑶国弄了那个公主回来不是吗?”司徒翰飞说着说着,唇边的笑容愈发的冷冽起来:“这些原本都没有什么,谁的心里没有个永远不能说出来的事,我一直都不介意,因为,像是喜喜这样的女子若说不爱,实在是不能的。只是……”
只是……司徒翰飞始终觉得说不下去,他觉得说了这样话,只怕他的心里也要因为这样的伤,疼得死去活来。
“只是什么?”司徒翰轩终于开口,他的表情古井不波,他的声音悠远的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他的目光冷冽的仿佛如同最北方的寒冰。
司徒翰飞抬起了眼睛,才刚刚接触到了司徒翰轩这样的目光,就忍不住抖了一下。随后,他忍不住恨了起来,他的目光怎么可以这么坦荡,这么洒脱。他咬咬牙,恨恨的道:“只是你怎么能趁着我去为你迎娶皇后的时候叫了她进宫,又怎么能留她住了你的凭栏殿。我是你的弟弟啊!当你搂着她的时候,你可想过……”
司徒翰飞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记耳光狠狠的打掉了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表情。
这记耳光真狠,不但响亮,而且打得司徒翰飞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使劲摇摇头,又抬眼看着司徒翰轩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怎么?大哥,说到你的痛处了吗?”
而迎接他的是又一个响亮的耳光。
说明白3
司徒翰飞也不生气,只是满脸嘲讽的盯着司徒翰轩:“你打吧,就算打死我,也掩饰不掉那些事。有些事,就算谁都不说,也不代表没有存在过。”
没错,再接下去,他又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他仰躺在地上,嘿嘿的冷笑着。忽然他眼前的光被遮住了,是司徒翰轩正站在他的面前。
司徒翰轩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一把就将他提了起来,淡淡的问:“那孩子不是喜喜小产的吧,是你让人打掉的吧。”
司徒翰飞微微一愣,然后歪着头看着司徒翰轩很痞的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的话音未落,人已经就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那正厅里左边的一根柱子上,这一下子是极重的,司徒翰飞只觉得一口滚烫的血就这样从她的胸口里汹涌而出,喷在了地上。他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告诉你,我后悔了。”司徒翰轩走到了司徒翰飞的身边,又将他提了起来,一拳就落在他的肚子上:“我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用喜喜换你手里的兵权了。我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但是,这一件是我这一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
“所以,你就趁我不在纠正错误吗?”司徒翰飞扬起了头,现在的他狼狈到了极点,眼睛肿了,脸上青了,不断有血沫子从他的嘴里涌出来。
“我若是早知道你对于她是这样多疑的人,那天夜里,我真的会如你所说一样,留下她,让她做了我的女人。”司徒翰轩又缓缓的走到了司徒翰飞的身边,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脚。
司徒翰飞猛然一愣,他不相信的看着司徒翰轩,他在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我说话了吗?”司徒翰轩冷笑着:“你知道,她只是个女人,我又如此喜欢她,我要想硬要了她,在凭栏殿里谁能拦得住?而我,也真的想要了她,只是最终,我没有这么做。哪怕我早就后悔将她给了你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司徒翰飞眯着眼睛,他的心里却好像烧了一把火,烧得他几乎要死掉了一般。
说明白4
“她说,她要的人是你。”司徒翰轩仿佛没有听见司徒翰飞的话,也不再也他问的话,只是不断的走到他的面前,狠狠的将他打飞,然后继续走到他的面前,再将他打飞。仿佛,他的生命里只剩下了这件事而已。
“因为她说她要的人是你,她跟我说,陛下保重。你知道吗?”司徒翰轩终于大喊出来:“她没有叫我过司徒翰轩,她再也没有那么叫过了,自从嫁给你,她永远称呼我为陛下,陛下,陛下!!你知道吗!”
“不可能……”司徒翰飞摇摇头,“可是那个孩子……我不相信……”
“你到底要相信什么?要相信她给你带了绿帽子,和我上了床,怀了我的孩子吗?这就是你要相信的吗?”司徒翰轩觉得自己的内心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一把抓住司徒翰飞,将他狠狠的砸在了棺材上。
“你要相信这个吗?相信这个然后害死她!然后就这样害死她!!”司徒翰轩大喊着,终于,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司徒翰飞终于打不下去了,而将那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棺材上,随后,他大喊了一声。
伴随着那一声,他的泪再也无法抑制住,滚了下来。原来,她的死不是因为什么小产,而是因为他的恋恋不忘,原来,她的死是因为他心中那永远无法遗忘的怀念。
是因为他的贪念,她才最终躺在了这棺材里面。
司徒翰轩将脸贴着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那几十年没有流下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滚了下来。他喃喃的说:“喜喜,喜喜,我说我后悔了,你能不能听见,你还能不能听见?”
司徒翰飞仰面躺在地上,浑身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他紧紧的盯着那房梁,仿佛死了一般。
这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是死了,真的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去。他到底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喜喜,他的喜喜,竟然是因为他的耿耿于怀就这样永远离开了他。
冰冷的液体从他的眼眶里滑落了下来,和那浓稠的血混合在一起。
这从头到尾的错误,只是因为他的多疑,只是因为他的自私。而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活着呢?
——————今日更完——————————————
最后能做的
屋子里安静极了,就好像是没有一个人一样。
司徒翰轩靠在棺材边上,目光越过了大门落到了院子里那一片苍翠的树枝上。而司徒翰飞则一直躺在地上,他的身体冰冷,若不是他的脑子还在转,若不是他还在喘气,只怕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了。
忽然,放在棺材前面的供桌上的白烛发出了几声“啪啪”的声音,司徒翰轩循声望去,原来是灯芯烧得开了花。那粗粗的蜡烛,也不知道烧了多久了,正汩汩的留着洁白的蜡泪,蜡台上积聚了一滩小小的柔软,看来是刚刚才烧融的。司徒翰轩伸出了手,轻轻的按在了一片融化的蜡泪上,滚烫的刺激仿佛针一样刺着他,让他整个身体都滚烫了起来。
就好像那个被挂在他胸口的碧玉簪子一般,永远是那样的滚烫,永不停歇。
肖喜喜死了,他心中剩下的最后一点柔软也就此坚硬了吧。从此以后,大概真的和雪姬说得一样,他是个无血无泪的人。
可是,就算是无血无泪,曾经,他也想做一个普通的人。只是,事到如今,这一切都不再可能了吧。
司徒翰轩低下了头,看着自己那乌黑的袍子,那象征最高皇权的黑色,现在却好像是一个深渊正在不断的吞噬着他的一切,让他最终只能将自己献上做这最高皇权的祭品。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是可笑。这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怎么能又去奢望这人世间最平凡的感情呢?他站了起来,仰首看着外面那刺眼的光,他这高高在上的地位,注定是一生孤寂。他拾起了一边的袍子,披在了身上,朝着外面走去。
站在灵堂的门口,他又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着那口漆黑的棺材,心里的有个角落无可抑制的刺痛起来,他终究是失去了她。他垂下了目光,凝视着还躺在地上的飞,硬了硬口气:“淮北王,虽然身后事到底多余,你也要好好待她,这是……”他有些说不下去了,顿了又顿才说:“这是,今生今世,你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权利
司徒翰飞还是仰面躺在地上,他只是不想动,可是,司徒翰轩说的一切,他连一个字都没有漏掉。他慢悠悠的回答:“陛下,这是臣的正妻,臣,知道该怎么做。”
司徒翰轩听见这话,双拳猛得握紧,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再冲上去揍一顿这个嚣张的小子。只是最后,他还是放松了自己,飞说得没错,喜喜是他的王妃,他理当对她风光下葬。而他呢?他在她的生命里早就已经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了吧。
在他放开她的那个午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权利了吧。
最终,司徒翰轩只是颓然的笑了笑,他转身缓缓地朝着院子外走去,那不轻不重的话轻飘飘的飞了过来:“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做完,在那之前,不要死了。”
这就是帝王啊,无论再他心中再珍贵的人儿,到底也比不上那万里江山。
司徒翰飞转过头,看着那棺材前面的排位,露出了一丝微笑。喜喜,也是因为这个,你才最终选择忘记了帝王吗?
喜喜,喜喜。
他唇边的笑容最终化成了一抹无人能猜透的诡异。
司徒翰轩离开了。院子外面一片大惊小怪的嘈杂。这也难怪,司徒翰轩那副样子虽然比他现在要好些,可是也绝对和威严挂不上勾的,那样狼狈的皇帝,大概从来没有人见过吧。
而伴随着外面的嘈杂声一路朝着府外面涌去的时候,府里的人也像是潮水一样的涌进了灵堂。印进所有人眼里就是这样的一片狼藉,而在这一片狼藉中,司徒翰飞就如同一个死去的残片仰面在那地上。
尖叫声,焦急声,大呼小叫声,就一下子充斥了本该静默的灵堂。
司徒翰飞闭上了眼睛,这样吵闹,好烦人啊。
小绿跪在司徒翰飞的身边,看着一身是伤,一身是血的司徒翰飞,眼泪不停的掉下来,她大声的喊着:“快请太医,快去请太医啊!”
就在这样的叫喊声中,司徒翰飞只觉得累得很,沉沉睡去。
要见我?
月白一直被关在那小小的屋子里,就是她平日住的屋子里。窗户被钉死了,门外面也有人把守着,除非她真的能从地上变个地道出来,否则她是只能呆在这个屋子里的。
她枯坐在镜子前面,明媚的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正好照在了那光亮的镜子上,折射出了一道刺眼的光线落在了墙上。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兴趣,取下了镜子,对着那阳光就玩了起来,她看着那光斑因为她手里的镜子,从这边到了那边,又从那边到了这边,唇边露出天真的笑容。
她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片皇宫里,她也是这样同别人玩的。
只是,和她一起玩的这个人是谁呢?她怎么记不起来了?
月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好使了,怎么想到想不起来以往的事情,就只能这样不停晃动着镜子,看着它的光在对面的墙上乱成一片。
忽然,门打开了。
走进来了一个人。月白抬起眼睛看了看这个人,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她将手中镜子里折射的光朝着那个人的眼睛刺过去。果不其然,那个人就偏了偏头,她冷冷的说:“这是什么风,将我们王爷面前的大红人给吹来了。”
小绿只是笑了笑,并不理会月白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的说:“月白姑姑,王爷差我来,说是要见您,您是去还是不去呢?”
月白一听这话,手里面的镜子咣当一声就落在了地上,她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小绿的胳膊,急切的问:“王爷要见我吗?是吗?王爷是要见我吗?”
她因为过于急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那捏住小绿的手实在是太重了,甚至连指甲隔着衣服都掐进了肉里。小绿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推开了月白的手,然后退到了门外,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月白姑姑,如果要去的话,就请吧。”
月白也忙不得收拾了,只是倒了点头油,搓在手上,摸了摸发髻两边,又整理了一下衣裙,就出了屋子,跟着小绿去了。
骄傲
司徒翰飞还是住在原本他和肖喜喜的院子里。虽然月白十分不喜欢这院子,可是此时此刻,却也不觉得什么。她甚至是觉得欣喜的,王爷一定是觉得离不开自己,才让人带她过来的。
说来也是,她陪着那个男人二十年,他的生活习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