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漩涡-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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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致，大有小桥流水的感觉，餐厅里放着日本民歌《樱》，音乐声音不大，但娓娓动人。这时过来两个穿着笔挺西装的日本人，水敬洪向他们说着英语，两个日本人一边深鞠躬，嘴里一边说着“哈依，哈依”。然后三个人落了座。日式餐厅里人很少，零零星星的，所以很静。季光雄与水敬洪唠着闲嗑。水敬洪与台湾大歌星邓丽君是很好的朋友，两个人很自然地谈到了邓丽君的轶事。沈北辽听着邓丽君的爱情经历，不免心里生出了许多的同情。实际上，无论是名人，还是普通人，各有各的苦。不一会儿，服务小姐穿着和服走着碎步过来了，手里拿着个汤盆大小的箩筐，筐的眼很人，有一块大洋那么大，服务小姐把箩筐放在桌子中间，中间有一块圆的黑色的像是塑料的东西，但肯定不是塑料。水敬洪介绍说：“这是火锅的一种吃法，这个黑色的东西是微波装置。”这时，服务小姐把一块白色的油纸放在筐里，又向筐里加了类似白水的东西，但肯定不是一般的白水，不一会儿水开了。服务小姐又端上来两盘牛肉和一盘生鱼片。水敬洪让服务小姐夹了片牛肉放在筐里一边涮一边说：“这牛肉是日本最好的牛肉，这种牛长不大就被杀掉了，只吃牛奶，没吃过别的东西”。季光雄、沈北辽听着很惊奇，三个人蘸着作料一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季光雄问：“我们B市最好的牛肉与这种牛肉比差多少？”水敬洪说：“那口感差多了。”说着对服务小姐说“上一盘B市最好的牛肉。”不一会儿 ，服务小姐端来了B市牛肉，服务小姐在箩筐里给季光雄和沈北辽每人涮了一份，水老板没要，两个人一吃明显感到肉质没有日本牛肉细腻，日本牛肉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水敬洪对季光雄说：“新世纪大酒店有一层是给我们董事长准备的，装修豪华，应有尽有，不妨一会儿去坐一坐。”季光雄很是知趣，他知道这是水敬洪与他客气。季光雄说：“算了，以后再说吧，我还要赶回党校。”水敬洪也没再坚持。牛肉涮完了，就着涮过牛肉的汤，服务小姐下了日本面条，各种作料放里后，香味就溢了出来，服务小姐一个人给盛了一碗，正好箩筐边一滴汤都没有了。也不知这服务小姐是怎么算的。这时服务小姐把箩筐拿起来，油纸顺手扔入纸篓。筐就拿走了。今天这顿饭，沈北辽算是开了一回眼。三个人吃完面条，服务小姐又上了一个大果盘，都是名贵水果，三个人吃了一会儿，季光雄起身告辞。两个日本人又过来说“谢谢、再见”之类的日本话，水敬洪一下送季光雄到大堂，季光雄请他留步，这才罢了。两个人上了奔驰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22。关系
今天，季光雄一整天没课，他放了沈北辽的假，与池小曼一起去探望王老，并带上了为王老准备好的收藏品三寸金莲，据说这是清朝乾隆年间的玩意儿。沈北辽在办事处呆得无聊，正好清华大学同学正在读博士的于涛打来电话，说要陪沈北辽逛一逛B市。于涛知道，沈北辽因为季光雄在党校学习常跑B市，但两个人一直碰不到一起，今天正好两个人都有空。于涛让沈北辽在办事处等着，他一会儿开车来接沈北辽。 于涛是沈北辽大学同班同学，也是研究生同学，于涛毕业后在科技区自己创办了一家高科技公司，公司运转不错，所以于涛自费来清华大学读博士。沈北辽是很羡慕于涛的，没有勾心斗角的烦恼又有学问，又有钱，不像自己撑死算个幕僚，说不好听点就是个奴才。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于涛才到办事处。
驻B市办事处原先是个军营，东宁市租了下来，又加以改造才形成今天的办事处。东宁市副市以上领导都来过，但很少有人在这儿住。东宁市委办局、县市区的领导们也常来这儿，但也很少有人住，据说办事处主任蒋德惠正在运筹空手套白狼的计谋，想把办事处变成五星级酒店。
于涛见到沈北辽非常高兴，毕业后有十年了，于涛在B市发展得很好，真是很久没见了，两个人拥抱到一起，简单叙了几句旧，便上了车，于涛开的是黑色桑塔那2000型。于涛问：“想到哪儿逛逛？”沈北辽说“很久没去园中园了，去一趟园中园吧。”两个人读大学时，常在园中园明志，沈北辽是个诗人，他有过“拥马横戈酬壮志”的雄心，今天不知怎么地见了老同学，又想起了园中园。于涛懂沈北辽的心思，中国的文人是最有使命感的，沈北辽是想触动自己别忘了一个读书人的使命。
园中园这座清朝五代皇帝倾心营造的皇家营苑，曾被世人冠以“万园之园”，世界园林的典范，东方凡尔赛宫等诸多美誉。然而这座享誉世界的历史名园，百多年来遭外国侵略者和军阀、土匪的破坏。烟水迷离的美景已不复存在，留给后人的只是一片废墟。沈北辽每次站在园中园的残墙断壁之间，灵魂都会受到洗礼，园中园犹如警钟，使两个人无限感慨。沈北辽说：“于涛，我很羡慕你呀，想一想毕业快十年了，我为社会做了些什么？”于涛见沈北辽过于感伤，理解他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便说：“走，我们俩找个地方喝两杯去。”于涛知道沈北辽爱吃鱼，便驱车往西园宾馆方向开，于涛说：“西园宾馆斜对过有个德谟利鲜鱼馆，味道鲜美，今儿你好好品尝品尝。”两个人开车大约一个小时才到，沈北辽对B市的交通实在不敢恭维。活鱼馆不大，但店面洁净雅致。两个人点了四条不同的鱼，不同的做法，又要了一瓶北京二锅头，酒让服务小姐烫上，不一会儿，菜上齐了，两个人大吃起来。鲜鱼馆的鲶鱼烧茄了实在是好吃，沈北辽一边吃边赞不绝口。两个人一边喝边唠，唠的都是同学的事。上大学时，班里有个校花，外号叫大美人，沈北辽问：“于涛，咱班大美人现在何方？怎么没有她的动静？”读书时，男生没有不对大美人动心的，只是谁也不敢轻易追。于涛说：“嫁给外交部的一个小子，后来一起去了美国，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她的消息。”两个人感慨毕业这么多年同学们没有在一起聚过。于涛说：“我跟潘文言都在B市，我们俩都很少见面。”沈北辽说：“文言没少帮我忙，哪天咱们哥儿仨在一起聚聚。”于涛说：“这小子早晚当大官，很有政治头脑。”两个人喝了一斤二锅头，都感觉正好，便不再喝。吃了主食，又喝了茶。于涛开车送沈北辽回办事处。沈北辽问于涛：“你常喝酒开车吗？”于涛说：“惯了，做生意没办法。”沈北辽说：“万一让警察碰上呢？”于涛很自信地说“很多人都是朋友，没事。”
两个人说着话，车到了办事处，两个人又下车拥抱，然后于涛上了车，按了一声喇叭，沈北辽挥着手，两个人算是道了别。沈北辽回到办事处迷迷糊糊地睡管了。
他在梦中是孤独的，他用熟睡沟通灵魂，在梦境中寻找真实，他发现远离生活是一种痛苦，接近生活也是一种痛苦，但他却没有第三种选择。沈北辽觉得自己活得太平庸了，他甚至觉得平庸也是一种欲望，沈北辽骨子里是有一点狂的，而这点狂压抑得太久了，这种压抑甚至连梦想都不敢离开现实。狂是不会持久的，尽管它发自心灵，然而沈北辽还是尽量保持它的燃烧，他知道在心灵的季节里，怎么也拂不去花间的残雪，但一个人在途上，怎么可能雪落无痕呢？沈北辽注定是要痛苦的，他无法拒绝漂泊，就像雪花无法拒绝融化，月无法拒绝圆缺，花无法拒绝凋谢，心灵无法拒绝苦难，人生无法拒绝坎坷……
沈北辽问到东宁市，季光雄交给沈北辽一个任务，与余小天配合，写好《政府工作报告》，每到年底特别是换届，《政府工作作报告》是各位市长最为关注的。市政府办公厅要成一个写作小组，由主管副主任苏文堂挂帅，由各处处长和处内文笔好的人组成，在东宁市宾馆开几个房间，大家先商量一个总体框架，然后每个处先负责自己对口市长的工作，写完后由综合一处处长毕宏达审稿，最后由苏文堂把关。
市委副书记李绍光抓煤气开栓工作遇到了种种困难。这使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没有想到这项事关群众利益的大事，还会遇到来自市民的阻力。
这几天《东宁日报》不断地在登有关煤气开栓受阻的报道：《赖账不还绝对不行——两家拖欠煤气开栓费大户表示近期偿清，另有18家欠费开发单位消极观望》。报导说：“十一月十三日在市追缴煤气开栓费用工作小组召开的调度会了，虽然事先已经接到通知，但欠费365万元的东宁大下房屋开发公司、欠费275万元的东宁万康房屋开发公司第二分公司等18家久费开发单位没有到会。对此，市追缴煤气开栓费用工作小组负责人表示，一些开发单位消极观望，想赖账不还，是绝对不可能的。市追缴煤气开栓费用工作小组将动员一切力量，采取一切合法手段，确保按时完成市委、市政府确定的办实事任务。”
另一篇报道是《百余户居民开栓受阻——有天部门呼吁市民支持开栓，让家家用上顺心煤气》。报道说：十一月十五日，东宁市煤气总公司的施工人员，于持铁锹、镐头等工具，准备为附近几个居民楼接管开栓。但二三十老年人横在楼院门口，不允许施工人员进入现场。一位老人对记者说：“我们楼原有管道直径是100的，而他们要从这里给那边接个150的，影响我们用气，我们不答应。”一时间，西关路29…1号楼前聚集了几百人，公安民警、城管行政执法人员都赶到现场维持秩序。据该区城建局负责人介绍，与29…1号楼紧紧相连的西关路40号等五楼198户居民十年来一直没用上煤气。经市煤气总公司设计，决定从29…1号楼接管线进入另五幢楼。但29…1号楼的居民以为接线会使自家正常用气受到影响，阻止施工。施工人员从早七时进入现场待命，但一直到现在还没法施工。报道说，还要继续对群众做好解释工作，有关部门正在协凋。
每晚东宁市电视台的“东宁新闻”中都有关于煤气开栓的新闻报道。佩瑶对北辽说：“李书记可真不容易。给老百姓做好事也这么难。”北辽非常理解佩瑶的心情，上次去香港处理空难事件，她就目睹过李绍光对工作兢兢业业，对事对人认真负责的工作作风，佩瑶是从心里敬重这位“平民书记”的。北辽对佩瑶说：“当官就得干事，干事就要得罪人。干事越多，得罪人就越多。现在像李书记这样为老百姓踏踏实实干事的官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佩瑶说：“我说话就是不好听。你看看有些领导，今天颁奖，明天剪彩，今天宴请，明天陪同，谁说他们不做事？他们忙得很哩！凡登台亮相，抛头露面，上镜上屏，名利双收的事，他们一概揽在手里。老百姓说这样的人‘隔着玻璃看，围着餐桌转，举着杯子干’，并非事出无因。”
佩瑶这些话令北辽刮目相看，没想到佩瑶还有些政治观点。佩瑶说：“啥政治观点，你们当官的做些啥事，老百姓眼睛最亮。”
年底就要换届了，每位市长的政绩都要通过《政府工作报告》体现出来，人大代表也会仔细听，其实谁干活多谁干活少，人们心里都有数。季光雄让沈北辽配合余小天写好《政府工作报告》，沈北辽心领神会，余小天写这种报告是个新手，免不了沈北辽的帮助。
报告的总体框架分二部分，第一部分是过出五年的工作回顾。这是各位市长最关心的部分。这一部分又分九个小部分。（一）农业经济全面发展；（二）工业经济持续稳定增长；（三）第三产业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四）对外开放不断扩大；（五）城市规划、建没和管理进一步加强；（六）财政、金融运行态势平稳；（七）科技、教育等社会事业蓬勃发展；（八）切实解决群众关心的热点、难点问题，人民生活质量不断提高；（九）坚持依法治市，加强政府机关建设。这一部分也是苏副主任最头疼的。文章不在于难写，而在于难找平衡，各位市长不能挑出理来，谁挑理都够苏文堂受的。政治本身就是平衡术，各方利益只有达到平衡时，其结构才是最稳定的。几个小部分中涉及季副市长的是（三）和（五）。关于这两小块文字，沈北辽往B市发了五次传真，季副市长亲自动手改。其实，沈北辽写了近十年这种官样文章，轻车熟路。他发现在官场上“说”是门大学问，其实做领导只要会讲，不一定要会做，君子不事俗务，太重视做了，必定陷入事务圈子。开大会，在台上可以念下属为他们准备好的讲话稿，出了事故，文过饰非唱高调，有了成绩，总结经验领功劳。由于对群众和实际的隔膜，他们作报告，总喜欢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空话，年年如此的套话，甚至说些全然无用的废话。即使有时说几句应当如何如何去做的话，但说过了，也就算做过了。最终再好的思路计划和措施依旧是空话一套，一套空话。毛泽东同志早在延安整风运动中就旗帜鲜明地反对党八股，但政治本身就培养演说家，这几年层层领导不都呼吁要超脱，要跳出事务圈子吗？领导同志如果都跳出事务圈子了，具体工作谁来实施？只能是人民群众。不过领导真能应用宝贵的智慧去想大事谋难事，人民群众也是心甘情愿的。就怕越超脱，越脱离群众，最后，工作成了太极推手，一圈一圈推下去，还在原地不动。
自从季光雄去了王老家以后，情绪一直很好，池小曼的礼物，三寸金莲绣花鞋，颇得王老欣赏，王老边称精品。季光雄不仅对池小曼的见识从心底佩服，也对王老收藏的几百双三寸金莲叹为观止。王老说，过两天省委书记高春明过来看我，光雄的事我打打招呼。高春明是王老一手提携的。池小曼搀着老爷子的手娇嗔妩媚，连声说谢。
两会就要召开了，这几天季光雄特意回到东宁市。这是他人生面临第一次副市长选举。选举前，他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不允许有什么意外发生。
在东宁市的历史上常务副市长从来都是一朝君主一朝臣的，每到换届了市长从来都是省里委派下来的，换一任新的市长就换一任新的常务副市长，常务副市长从来没有接任市长的。现任常务副市长吴宝昌深知自己的处境，所以近来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前几天市委书记余兴本已经找他谈了话，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由于年龄原因，可能让他去政协任常务副主席，他知道年龄原因不过是个借口，自己今年才56岁。
东宁的冬天很冷，外面下着大雪，季光雄很长时间没有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了，这儿天心情好，坐在久违的办公室里，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不免有些兴奋，甚至有一种踏雪的念头。踏雪的记忆很遥远了，那还是在小时候的事情。自己做官这么多年，实在太累了，在危机四伏的人际关系中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自己甚到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做官与做人一样，不能太老实，不能太厚道，不能太直率，不能太死板，而父母从小就告诫自己做老实人，要做正直的人，为人要厚道，然而社会是一张巨大的网，在这张复杂的大网中，什么样的人都存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者有之；阳奉阴违、两面三刀者有之；有明枪也有暗箭；有心黑脸厚者的多端诡计，也有盈盈笑脸背后的温柔陷阱，季光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人际交往中多长个心眼的，他磨没了棱角，学会了圆融通达，住各种场合下都能应付自如，左右逢源，季光雄有时也暗自会骂，官场真是他妈的一所大学校，季光雄觉得自己骑上了一头猛虎……
傍晚，季光雄让北辽准备了一个上等的花篮，马厚开着车，三个人来到新世纪大酒店。今天是常务副市长吴宝昌的生日。季光雄提前给吴宝昌打了电话，说今天晚上要给吴大哥过生日。吴宝昌本来是想家里人小规模办一下的，没想到还惊动了季光雄。吴宝昌也是在官司场上混了二十多年的人了，他知道季光雄的势头正越来越好，而自己却是江河日下了，他觉得自己的生日季光雄还记得，说明他自己上了心，想着想着，这心里头还生出儿分感动。
新世纪大酒店总经理郑月笙早已在酒店大堂恭候季光雄了，季光雄车一到，郑月笙便跑过来开车门，沈北辽想，这郑月笙的举动也有些反常，往常季副市长来，只是在大常等侯，今天怎么亲自开了车门，在官场上，人们对领导的细微变化都透着一股信息。郑月笙让迎宾小姐把大花篮送到包房，自己亲自引领季光雄和沈北辽来到明月轩。吴宝昌一大家人已经在包房等候了，一共摆了两桌。吴宝昌的老伴、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几任秘书、司机，但就是没有官场上的人，纯属家宴。看来季光雄是很让吴宝昌感动的，因为官场上记得吴宝昌生日的不乏其人，往常是高朋满座，今年尽管自己生日过得低调，也不至于如此冷落，这常务副市长与人大副主任的差距如此之大。吴宝昌正胡思乱想着，季光雄走了进来，两个人见面格外客气，季光雄对吴宝昌口必称大哥，并亲自过问郑月笙酒宴准备情况，郑月笙毕恭毕敬地介绍一遍，季光雄说：“月笙啊，今天是吴市长的生日，我大哥高兴，你找一个好一点的摄影师，再找一个摄像师，好好给我们照一照。”季光雄是很会煽情的，他也是副市长，他放下架子一张罗，吴宝昌心里还真有几分过意不去。
酒宴期间，季光雄多次向吴宝昌敬酒，祝他福如东海，身体健康，两个人共叙同事友情，吴宝昌颇为感慨。席间，吴宝昌的儿子、女婿、秘书也分别向季光雄敬酒，吴宝昌的儿子在市地税局当副处长，见了季光雄后直言不讳地请季叔叔给予关照，吴宝昌一边骂自己的儿子不懂事，一边对季光雄说：“光雄啊，过几天，我可能就到政协去了，咱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必讳言，我还真有点事求你。”季光雄一听顺手递给吴宝昌一支中华烟又给他点上火，然后说：“大哥，请放心，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尽管吩咐。”吴宝昌说：“光雄啊，我的第一个秘书小柏，副局级年头不少了，论工作能力，论人品，都没说的，希望你找个机会用用，我就非常感谢了。”说着把小柏叫了过来，对小柏说：“以后，有什么事多向季市长汇报，季市长不是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