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漩涡-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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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季光雄在市外办的安排下，会见了日本静冈县友好代表团，然后又会见了法国驻华使馆商务参赞一行。会见外宾以后，季光雄、沈北辽驱车来到了市环保局。
会议室里，余小天已经做好了一切多媒体演示的准备。季光雄说：“开始吧。”余小天开始汇报，汇报不到五分钟，余小天就开始卡壳。沈北辽暗地着急，心想，小天呀小天，你不是环保专家，季光雄也不是环保专家，为什么要搞得像学术报告一样，你追求大雅，殊不知大俗就是大雅。
季光雄很聪明，但是他的文化底蕴不行，你在图表里标SO2，季光雄根本读不出来，必须用汉字写为二氧化硫。在场的有环保局局长申建军和建委专职委员老贾。老贾是平一川的前任处长，给季光雄服务过五年，深知季光雄的风格，他在私下里对沈北辽说，余小天思路不对，今天这一关他过不了。沈北辽点点头没吱声。余小天绊绊磕磕地讲了两个小时，季光雄很耐心地听着。
余小天终汇报完了，他瞪着双眼，二百多斤的躯体呆立在那儿看着季光雄，季光雄说：“过来坐吧。”余小天走过来找了个座位坐下。季光雄说：“大家谈谈吧，觉得怎么样？”五分钟没有人说话，十分钟没有人说话。余小天的压力很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季光雄看大家都不说活，便说：“我说几句吧。我看完以后就一个感觉，什么都不是。”季光雄的话太重了，他对余小天等人一个星期的日夜苦战一点没表扬。季光雄说：“汇报不是做学术报告，市长联席会议也不是学术研讨会，要让大家听懂，要有一个总序，然后用图片说明我们这几年的工作，图片是什么？图片就是事实。然后阐述我们的经验教训，最后畅想我们下一步工作。要紧凑、精炼、通俗、高稚。你们弄一个学术报告让我背，我哪有这时间，弄一大堆学术名词，我看你们自己也不一定明白。”季光雄点上一支烟，接着说：“建军、老贾，你们也辛苦一下，时间太紧了，帮着小天把把关。”说着，站起来 ，说：“好了，你们时间很紧，赶紧忙吧。”余小天的情绪很低落，季光雄走出环保局，申建军和老贾送了出来，季光雄又嘱咐了几句，这才上了车。在车止，沈北辽说：“季市长，余小天他们累了一个星期，昼夜加班，多媒体形式是头一次搞，没经验，你今天的活重了了点。”季光雄说：“没事，我了解余小天，给他点压力才能出质量。”沈北辽告诉马厚车往季市长家开。路上，季光雄对沈北辽说：“你说这个报告在理论上咱怎么总结一下好呢？这么大个事，你这个硕士得有点思想啊。”沈北辽说：“季市长，这可以归纳两点。第一点是环境就是凝聚力。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你搞城市建设，老百姓认账，环境美了，外商也多了，老百姓心情也好了，干劲也足了，人们对城市有了自豪感。第二点是环境就是生产力。”季光雄说：“环境就是凝聚力，我能理解。这环境就是生产力怎么解释呢？”沈扎辽说：“我们在中学课本、大学课本里学的政治经济学，里面关于生产力的概念是这么说的，生产力是人们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这是苏联50年代的观点。其实，人们每征服自然一次，自然可能报复我们一百次。”季光雄问：“那以你的观点，什么是生产力呢？”沈北辽说：“培根说过句话，要想征服自然，首先要服从自然。因此，我认为生产力是人们适应自然、协调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这里的适应是主动的适应，这里的协调也是主动的协凋。”季光雄听后很是兴奋，对沈北辽说：“赶紧把你的观点给我写在纸上，我回去再找点资料。”沈北辽在皮包里掏出一张纸，把自己说的写在了纸上递给了季光雄，季光雄揣到自己的西服口袋里。把季光雄送回家后，奉季光雄指示，沈北辽返回市环保局。
大家正在市环保局食堂的包房里吃晚饭。沈北辽进了包房，觉得气氛沉闷，知道大家为工作的事着急。
沈北辽一边吃着饭一边对余小天说：“小天，我希望你能听几句我的建议。”没等沈北辽说完，余小天暴跳如雷“啪”地一声把手拍在了餐桌上，震得桌上的盘子哗哗直响，他大声吼道：“听你个屁！”沈北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余小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失了身份而恼羞成怒。但沈北辽也知道，余小天这一吼是把季光雄给他的委屈都发在自己身上了。沈北辽已经不是一年前面对平一川的沈北辽，他定定神，慢声说：“都是为了工作，何必生这么大气，来，我敬大家一杯。”在场的局长、处长都随声附和一饮而尽。余小天吼完觉得也太过分，便定了定神，把话往回收。但沈北辽看得出大家对自己的做法认可，认为自己有度量，而对余小天的失态觉得有失风度，便对沈北辽格外亲切，饭吃得不愉快，很快就散了。大家起身都随着沈北辽走了出去，没有一个人跟余小天打招呼。到了会议室，沈北辽把在车上给季市长讲的话，用季市长的意思告诉了老贾，希望加到多媒体中去，然后，沈北辽告辞，坐马厚的车回了家。
中国市长协会会长联席会议，明日将在南岛大酒店举行。南岛大酒店位于东宁市南部，是东宁市第一座五星级酒店。沈北辽陪同季光雄安排前来报到的市长。各城市市长分别安排在南岛大酒店别墅区。每位市长一座小楼。吸取成都市的做法，每位市长配一位女秘书，一位司机，一部车。女秘书都是在市直机关挑选的工作人员，个个都是标致的美人。工作人员安排在副楼。在主楼，为欧阳左、季光雄等市级领导都配备了房间。季光雄从上午十点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钟。他对沈北辽说：“北辽，咱们到主楼休息一下吧，晚上还有宴请。”两个人步行来到主楼。
两个人刚走进主楼大堂，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深灰色职业套装从大堂里面迎了出来：“北辽哥，你好，噢，季市长，您好。”沈北辽惊讶地说：“小燕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靳小燕说：“来了一个多月了，我是招聘来的。”沈北辽说：“在怀亮那儿干得不挺好吗？再者说，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靳小燕说：“张总对我挺好，可是人不都往高处走吗？”小燕心里知道，自己换工作这么大的事没告诉北辽，北辽可能挑理了，看北辽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沈北辽说：“噢，对，对。”然后给季光雄介绍，季光雄早就被靳小燕高挑、白皙、靓丽的姿色给震住了，心想，世间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靳小燕对季副市长虽然很热情，但这种热情背后浸出一种冷气，小燕的气质是高贵，这种高贵后面就是高傲，在小燕眼里，男人优不优秀，不是用金钱和地位来衡量的，她着重的是男人的品德和才能，像沈北辽这种男人即使穷困潦倒，靳小燕照样倾心。
靳小燕前头带路，引领两个人进了房间，然后出来，又过一会儿，端了大果盘进来了，这时沈北辽手机响，沈北辽借故躲了出去。沈北辽接完手机，来到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大约二十分钟，靳小燕才出来，靳小燕出来后对沈北辽说：“北辽哥，季市长把他的手机号给我了。”沈北辽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靳小燕说：“北辽哥，你别挑我理，来南岛大酒店就是要证明一下我个人的实力，如果告诉你，你非帮我不行，打一个电话，事就成了，我不愿这样，我愿意自己凭本事考来，也好让你永远都瞧得起我。”沈北辽说：“就你逞能，什么都不用我帮，要我这个大哥干啥。”靳小燕含情地望着沈北辽轻轻地说：“要你好好爱我呗！”沈北辽的脸顿时掠过一丝绯红。
靳小燕给沈北辽端了杯茶，政府的人出来进去的，沈北辽怕影响不好，喝了茶，便回到季光雄房间。季光雄还没睡，自己在吃水果，见北辽进来就对沈北辽说：“北辽，常与靳小燕保持联系，这女孩不错，哪天吃饭把她带上。”沈北辽答应着，心里却说别做梦了，人家可是好女孩。然后对季光雄说：“季市长，你睡会儿吧，快到晚宴时我来喊你，我现在到国际会议厅看看余小天他们准备怎么样了。”季光雄说：“你去吧，替我把把关。”说着，沈北辽退出了房间。
晚宴是为各位市长接风洗尘，自然十分丰盛。欧阳左拟了一篇措词华丽的祝酒词，迎得各位市长一片喝彩声。各位市长也不甘示弱，分别登台亮相抒发情怀，广州一位退休的知名老市长还唱了一段粤剧，博得大家一片掌声。各位市长登台完毕便互相敬酒，台上就留给了东宁市文艺团体的精英们，她们一展歌喉为宴会祝兴。晚宴进行了两个小时，结束后，各位市长分别回房休息。
欧阳左、季光雄分别拜会各市市长一直忙到半夜十一点钟。欧阳左回家休息，季光雄没走，他回到主楼自己的房间，靳小燕吩咐服务小姐又是倒茶又是送水果，沈北辽对季光雄说：“季市长，你休息吧，我今晚回家，明天早上我早点过来。”然后对靳小燕说：“小燕，好好照顾市长。”小燕说：“放心吧，北辽哥。”沈北辽从房间退出来感到自己特别累，他把马厚调过来说回家，两个人上了车，车消失在夜幕下的高速公路上。
第二天早晨，南岛大酒店国际会议厅布置得格外华丽，大型圆桌摆放在会议厅中间，圆桌中间摆满了红色的鲜花，多媒体大屏幕高高悬挂，每位市长配备一个黑皮转椅，桌上摆好了笔、本、水果盘、矿泉水、茶水，所有的服务人员各就各位。
八点半，所有参加会议的市长入场，中国市长协会的工怍人员也入场。会议的第一项内容，由中国市长协会秘书长汇报市长协会工作。市长协会秘书长汇报了大约一个小时，然后由东宁市常务副市长季光雄做题为《提高生态环境质量，促进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报告。季光雄说：“今天，中国市长协会会长联席会议在这里隆重台外，有这么多兄弟城市的市长和各位领导莅临东宁市，让我表达热情好客的800万东宁市人民的心情，使我想起了中国的一句古语：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特别是有机会向大家介绍东宁市几年来在生态环境保护和城市环境综合整治工作的情况，感到十分荣幸。希望通过我的介绍，能加深各位市长对东宁市的了解，进一步增进与东宁市的友好合作。
首先，让我把东宁市的基本情况向大家做一个概要的介绍……”
报告通过多媒体演示深入浅出地阐述了东宁市从世界十大污染城市黑名单退出的具体措施，展示了东宁市环境工作的成就，最后，季光雄说：“我们正处于世纪之交的重要历史时刻。把一个什么样的家园留给我们的下一代，这是世界各国都十分关心的问题。我们从历史的经验教训中已经认识到，城市生态环境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本条件，传统的以牺牲环境效益来换取一时的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是不可取的和不可持续的。这一发展模式正为历史所否定。
我们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虽然取得了一点成绩，但是与兄弟城市相比较，我们还存在相当的差距。在新的目标规划中，我们力争2000年前进入国家卫生城、全国环保模范城、全国文明城市行列。到本世纪未把东宁市真正建设成为‘居住者骄傲、投资者满意、旅游者羡慕’的美好家园。”
报告博得与会者的高度赞赏。大家纷纷发言谈感想。北京市市长说：“没有想到东宁市对环境工作的认识这么高，环境就是凝聚力，环境就是生产力，这是我们没有认识到的，我跟书记一起来，就是想听听东宁市的经验，把首都北京的环境工作做好。”这时，坐在工作席上的余小天脸上才露出笑容，他望了一眼沈北辽，心情复杂地挥了挥手。
中国市长协会会长联席会议在东宁市整整开了两天，送走各位市长大家既兴奋又疲劳。
48。婚礼
这天上午，季光雄陪同欧阳左在东宁市迎宾馆会见以泰国农业部副部长为团长的泰国农业部经贸考察团一行12人。考察团此行是与东宁市商谈购买东宁市生产的水泵、橡胶水坝、挖泥船等设备，并洽谈泰国发电厂炉渣处理技术、泰国码头清淤工程和在泰国进行玉米种植试验田等项目。欧阳左说，由于经济发展过快，城市膨胀过快，不可避免地出现交通堵塞问题，希望双方能对此问题进行深入研究与合作，也希望考察团不局限于与东宁市在农业方面的合作，能在各领域进行广泛合作。东宁市还要学习泰国旅游业的先进经验，发展东宁市的旅游业。
中午，欧阳左、季光雄在迎宾馆北苑宴请泰国客人。沈北辽在迎宾馆吃工作餐，这时沈北辽手机响了，沈北辽接通手机，电话中传来一位老女人的声音：“是沈秘书吗？我是你关姨，欧阳左的老伴。”沈北辽一听忙说：“关姨，您好！有什么事吗？”电话里又说：“我想打听一下东宁发展H股在香港什么时间上市。”沈北辽心想，这事问你老头不就行了吗，我哪敢瞎说。沈北辽早就听说，欧阳左的身边有两个女人不得了，一个是他老伴，据说什么饭都去吃，什么事都敢答应；另一个是他女儿欧阳兰，什么生意都敢做，沈北辽婉言说：“对不起，关姨，这事我没参与，不太清楚。”对方好像不太高兴地挂了电话。沈北辽没吃几口饭电话又响了：“沈哥呀，我是欧阳兰。”沈北辽忙说：“你好，你好。”欧阳兰是欧阳左的小女儿。沈北辽问：“有什么事吗？”欧阳兰说：“听说嫂子那儿买飞机票可以打折，你给我通个电话，我去买两张飞机票。”沈北辽心想，你是东宁市第一千金，做的生意那么大，还差这俩钱，真是要把便宜占尽。没办法，沈北辽答应了欧阳兰，把佩瑶的电活告诉了她。然后又给佩瑶通了电话嘱咐几句。
沈北辽坐下来吃饭，没吃几口手机又响了，是钱亚琴的电话，问季光雄在做什么。沈北辽说，陪欧阳左宴请泰围外宾，钱亚琴说，等季光雄宴请完给她回个电话。中午的宴请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送走客人，沈北辽对季光雄说，“季市长，大嫂让你回个电话。”说着，沈北辽拔通了钱亚琴的手机。季光雄与钱亚琴的对话显得很兴奋，沈北辽在旁边猜测，一定是与哪个大人物又联系上了。季光雄挂了电话对沈北辽说：“北辽，下午我回家休息，这几天太累了，傍晚你陪我接个站，告诉丁仁杰也去，让马厚通知你大嫂的司机带车也去。谁要问我就说我到省里开会去了。”然后，沈北辽把季光雄送回了家。
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面对大堆亟待处理的文件，沈北辽从心里感到累。他把文件简单处理后放住桌案上，顺手翻开一本杂志。杂志中有一篇题为《标准的波动》的文章吸引了他。文章说：“人在个人利益受到影响时，他对事物的评价标准也会随之而波动。群众希望干部能正直公平廉洁，在市场经济还没有完全成熟，还没有成为法制经济之际，在无序的竞争中，如果有一天他的工资发不出来，他就会觉得正直公平廉洁等同于无能无用。这时候，他就并不希望忠厚老实只知拼命的人出来统领自己，而愿意有一个头脑灵活，十八般武艺俱全，一肚子诡计用不尽的人物站出来，这种人最好是那种‘见到黄灯赶紧走见到红灯绕路走’的人物，即使他的个人道德品质不好也重用不妨，因为即使他贪污了一份，我好歹也拿到了工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有一个工程公司，经理花了20万元到处请客送礼，搞到手一个3000万元的工程，经理挥霍公款，职工看在眼中，但没有一个人去举报，他们想得很简单：与其投有活干下岗同家，不如容忍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容忍这种自己吃肉职工碗里有汤的干部。经常可以在同一系统中看到截然相反的现象：干部正直公平廉洁，职工别他的人品予以肯定，但又由于他的忠厚老实，反而弄得大家没有饭吃，因此就认为他无能；干部吃喝玩乐，职工否定他的人品，但认为他能干。翡翠白玉，虽可观赏，但是臭豆腐却是可以一快朵颐的。不能责备群众觉悟低、目光短浅，他的生存意识决定了他要取这种实用主义态度。
最好是能找到既下直公平廉洁又精明灵活者，但谁知道，二者兼得的可能是极小的，在找不到的情况下，宁取能分大家一杯羹的滑头者。
想到这一层，就不难理解反腐倡靡的难度为什么那样大。有时，阻力不仅来自盘根错节的权力阶层，也来自其社会基础，在不能有效地克服个人利益、小团体利益的情况下，反腐倡廉的艰巨性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期，是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的。”
看完以后，沈北辽很有体会，他觉得市委副书记李绍光就是既正直公平廉洁又精明灵活的干部，可惜已经牺牲了，这无疑是东宁市老百姓的一大损失。而像佟广真、丁仁杰这些人就像文章中说的“能分大家一杯羹”的滑头者。看完文章以后，沈北辽困得不得了，他把办公室的门从里边一锁，躺在沙发上，办公桌的电话响个不停，他也不接，心想，反正BP机开着。沈北辽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午，根本睡不实，醒来一看时间，该接季副市长了。
沈北辽与马厚开车刚到季光雄家楼下，季光雄打扮得很精神地下了楼。沈北辽心想，又得忙两天了。
车到了机场，丁仁杰、钱亚琴的车都停在候机大厅门口，机场值班经理下来接季副市，一切安排妥当，大家在贵宾室里等候。不一会儿，机场值班经理进了贵宾室说：“季市长，飞机靠廊桥了。”季光雄、沈北辽、丁仁杰一起走进廊桥，飞机门一开，只见钱亚琴神采飞扬地跨出机门，忙向季光雄介绍：“光雄，这位是周叔，这位是周婶，这位是他们的儿子，这位是儿媳。”季光雄满脸笑容一一握手，大家边说边走出了廊桥。
离开机场，车直奔新世纪酒店，把客人安顿完以后，季光雄和钱亚琴陪客人吃晚餐。丁仁杰走了，沈辽辽让钱亚琴的司机也走了，自己与马厚一起在一楼大堂的小桥流水餐厅吃自助餐。然后，两个人一边喝茶水一边等候。大约两个小时，季光雄和钱亚琴结束了晚餐，沈北辽和马厚赶紧起身，马厚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三个人上了车。
到了季光雄家楼下，沈北辽送季光雄和钱亚琴上楼，在楼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