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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们的爱在婚姻中搁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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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啪”地一关车门,上战场似的狂奔而来,她现在需要用一根银针来见证奇迹。所有人都给吓蒙了,紫苏大喊:“谁给我根针?尖的东西也行,扎穴位的!”

围观的人立即翻找,大家递过来钥匙,递过来筷子,递过来发卡,紫苏急得团团转,仍旧没发现中意的。突然,一道闪光——那是“耳钉”耳朵上的时尚耳钉发出的——此时发出了生命的信号。

紫苏来不及解释,或者根本没法解释,硬是过去揪着“耳钉”的耳朵,把耳钉拆了下来,抓得那大男孩直叫唤,大喊:“你想干什么?”

“救人!”紫苏吼了一声,拿起耳钉,向着伤员的人中刺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伤员仍无反应,紫苏急了,抓起伤员的手腕,冲着手腕上的内关穴狠狠咬了下去。手腕都出血了,伤员家属终于受不了了,扑过来抓紫苏:“你干吗咬他?他已经受伤了……”

紫苏使劲扒拉开失控的伤员家属,大吼:“走开!我在救他!”紫苏下口再咬,伤员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紫苏仍旧使劲咬着手腕,手指甲掐进了他的虎口。“耳钉”被紫苏一连串的动作弄得目瞪口呆,但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紫苏使劲坚持着,伤员虎口都掐出血了……

终于,伤员“啊”的一声,痛醒了。紫苏站起来,抹了把嘴边的血,冲“耳钉”下命令:“哥们,该你了!”

“耳钉”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数了下伤员的肋骨,立即下刀,一股浓血喷出,伤员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鲜血汩汩往外放着,伤员的脸不再青紫了。

人群欢呼,救护车上的医生抬着担架跑来,这一刀为他们抢救伤员赢得了时间,真是“生死时速”啊!

伤员家属对救命恩人千恩万谢,不料,“耳钉”耸肩、摇头,说出了吓人的话:“我不是医生。”

紫苏一把揪住了“耳钉”,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什么?!你不是医生就敢拿水果刀,开胸放血?”

“耳钉”出语更惊人:“我只是刚从医学院毕业,从来没做过手术。”

紫苏急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耳钉”一头雾水地问:“什么叫‘草菅人命’?”

紫苏继续痛斥着:“你还敢明知故问?你拿人不当人,你把伤员当成实验室的小白鼠了。”

“耳钉”很委屈地辩解说:“不,我全部都按书上讲的来抢救伤员。算了,我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人救活了,Who cares(谁在乎呢)?”

“Who cares?爱谁谁?”紫苏为他的不负责任而气愤着。

“耳钉”却乐了:“OK,你翻译得很完美,不过,看起来你比我还草菅人命。又咬又掐又扎半天,简直就是巫术,跟印第安人的巫术一样。”

紫苏连连讥笑:“真没见识,那叫针灸!我针刺的是人中穴,咬的是内关穴,掐的是虎口,这些穴位都可以让昏迷者苏醒。”

“耳钉”更不屑,歪眼看紫苏:“谁相信呢?那不是科学,《柳叶刀》杂志上根本就没见过。”

紫苏现在简直痛恨到底了,连针灸都不知道的文盲也敢下刀?她现在只想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科学。紫苏拿着他的耳钉,一把抓起了他的手,往他的虎口上扎去,“耳钉”被扎中了虎口上的合谷穴,叫唤着半条胳膊都麻了,他不能开车了……

紫苏得意地教训他:“这就叫科学!中国的国粹!你要是还不信,我可以再扎你的腿试试。”

“耳钉”后退着,惊恐中,唧唧哇哇全是美国俚语。

二人过招未完,紫苏的手机响了,一接到艾佳的电话就道歉,为了这个割人如牛排的“耳钉”,她愣是误了接蓝博。

不料,她还没说完,“耳钉”突然冲过来,兴奋地给了紫苏一个大大的拥抱。原来,紫苏要接的人就在眼前。

这“山寨医生”居然是艾佳的男朋友蓝博?蓝博也惊讶地直摸耳朵,他也不敢相信,要拉穿他耳垂的“功夫女侠”就是紫苏。

紫苏命令蓝博上车,去艾佳家的老房子,艾佳刚才交代过,她父母正在海南旅游,很快就回来。

吉普车猛地加速开出,发动机的声音和紫苏的心跳声一路狂奔。她开着车,怀里还抱着那个纸板,上面写着蓝博名字的纸板,紧贴着她的心脏。而蓝博始终盯着她,大男孩似的坏笑着。

董紫苏一个急刹车,前额碰到风挡玻璃上,训斥一句:“看什么看!你上贼船了?”

蓝博嬉皮笑脸地不说话,但是几个月后,他就把答案告诉紫苏了,当时贼似的笑,是因为紫苏一直在抱着“他”,他很希望这辆车变成一颗地球卫星,永远绕轨道而行,没有终点,想跑多远跑多远。

而此时的董紫苏,刹车时她脑袋碰得眼冒金星,那些星星跟桃花瓣似的,在和蓝博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她看到那个模糊的背影回头了。也就是说,董紫苏梦里的桃花,在不该开放的时间和地点,反季节地开放了。

3

上夜校对30岁的董半夏来说,的确有点反常,甚至带着点小阴谋。但并不是像他妈说的,是为逃避相亲。董半夏是个电力公司的电工,因为是国企,旱涝保收,何况他还是俗话说的“紧车工慢钳工,吊儿郎当是电工”,他的工作悠闲,不出大力,被人称作“金蓝领”。所以,董半夏不需要像个危机十足的白领一样,为职场政治而拼文凭,也不用像个找不着工作的大学毕业生似的,来夜校再拿个证书当敲门砖。

董半夏的秘密在他的书包里,那里面装着他家的古书,他爸爸他爷爷留下的针灸古书,“惟一堂”的祖传古籍。这也是他们董家的一个雷区,为这块牌子,他爷爷他爸爸都丢了命,而他现在,也像个有坚定革命信仰的地下工作者,前仆后继,不顾赵燕子的阻拦,非要去趟这个雷区。不过,董半夏想触摸到真正的“雷”却很吃力,因为他要读古代医书,别说古代汉语晦涩难啃,他连一些繁体字都看不懂。当年,董半夏为了让他妹妹上大学,他只上过技校就工作了,古文对他来说就是天书。所以他得弄明白那些古老的符号后面藏着什么。

不过,董半夏真的来错了地方。这种为成人开办的夜校,本来就是为经济利益,大家愿打愿挨,抱着什么目的来的都有,大多是80后、90后被家长逼着来混文凭的,他这种大叔级别的混迹于此,说不出的别扭。

喧闹中,上课铃声响了,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夹着个笔记本电脑走进来,她长得小巧玲珑,扎个马尾辫,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这是老师田蜜。

教室里口哨声迭起,一名90后大喊着:“美女,你走错了,那是老师的地方,和我坐一起吧。”

下面哄笑,田蜜根本就不为所动,故意板着脸说:“我就是老师,我叫田蜜,来教你们古典文学。”

口哨又起,下面乱哄哄议论着,这名90后更起劲了,故意找茬说:“别耍我们,找高中生代课,学校真他妈黑心,就知道挣钱。嗨,美女,学校分你多少钱一节课?”

田蜜立即不动声色地堵回去了,在家跟父母犟嘴可是她的强项。她说她教的不是会计,是古典文学。这名90后讨个没趣,手里把玩着回形针,口上开打:

“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老师。”

“可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得多了。”

“那我就叫你好好见见,什么叫咬人的狗不露齿。”

“抱歉,我不和你玩,狗咬我一口,我不可能咬狗一口。”

田蜜伶牙俐齿的,把这名90后堵得没话了。田蜜拿起讲桌上的一把门锁,猛地一拍桌子,跟惊堂木似的,然后大喊:“上课!”

大家安静地等待,屏幕上始终没出现什么,田蜜有点手足无措。这名90后反常地要帮她,手上捏个回形针,晃头晃脑地上去摆弄了几下,“啪”的一声,灯突然灭了,全楼都断电了。

田蜜急得快哭了,一时间方寸大乱,她上哪儿找电工去?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起来了。

那个自告奋勇的人正是董半夏,接个保险丝对电工来说可是小菜一碟。屋子里光明一片,田蜜感激不尽,试图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半夏傻大黑粗地站在那儿,紧张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不客气,我是电工。”

田蜜惊讶半天,她的学生里可真是鱼龙混杂,连电工都来混文凭了。田蜜再次回到讲台上,谁知刚一插上插座,“啪”地冒起一个火星,田蜜“啊”地尖叫一声,跌坐到地上,求救地看半夏。半夏走到讲台上,看了看插座,从插头上起下一个回形针来。

田蜜狼狈地被半夏拉起。经过几番折腾,已经阵脚大乱的田蜜指着屏幕上的古诗,断断续续地说:“好……开始讲课,今天学习四大名著《西游记》里的古诗。我先念一下‘……自从益智登山盟,王不留行送出城……路上相逢三棱子,途中催趱马兜铃……’”

刚说到这里,下面又有人拍桌子大笑:“这什么破诗,谁编的?还‘一不留神坐三轮’,唐僧取经有三轮摩托车吗?成《大话西游》了!”

田蜜气得再次拍起了她的门锁,大喊:“静一下!我还没念完,下面还有……‘寻坡转涧求荆芥,迈岭登山拜茯苓。防己一身如竹沥,茴香何日拜朝廷?’”

但是田蜜的惊堂木已经不起作用了,教室里乱了套,田蜜忙活得汗都出来了。一直没笑的半夏冷眼看着屏幕,突然一拍桌子,喊了一声:“太神了!”一教室的人全愣了,教室意外的寂静,大家一起看半夏,田蜜更紧张了,半夏愣半天,才发现自己也变成起哄的一分子了,忙解释说他看见这首诗里面全是药名。

半夏终于找到发挥点了,指着上面的诗说:“对,你们看,‘益智、王不留行、三棱子、马兜铃’,还有后四句中的‘荆介、茯苓、竹沥、茴香’全是中药。作者一定是个神医。”

田蜜忙不迭地接过话茬讲解道:“作者吴承恩在中医药方面有深厚的功底,他把医学与文学融合在一起,就像这首诗,他写的是唐僧西出长安要去取经,唐太宗依依不舍地为他饯行。他和三个徒弟,骑着白马,日夜兼程,师徒几人披荆斩棘,一心要报效朝廷……”

田蜜的声音不再紧张了。半夏也从课桌上抬起了头,他发现,站在讲台上的那个小老师,可真的年轻啊,的确像个中学生。半夏立即就惭愧起来,能来这里教大专当老师的,至少也得硕士毕业,而他董半夏,而立之年了还在回炉,董半夏的自卑一起头就回到了他爸死的那一年,往事整晚汹涌着,把他搅得都无法听课了。

那一年,5岁的他照墙上的针灸图谱给自己身上描画红点,他爸董惟一看得热泪盈眶,冲画像就拜,抓了一把银针,告诉半夏,“惟一堂”是他的,打他爷爷的爷爷起,他们董家人就拎着三根手指走天下,攥着一把银针救众生,这品牌是拿口碑换来的,他一定得让“惟一堂”活过来。

董半夏突然就觉得自己神圣起来,似乎那些繁体字也活了,整个人也跟着活起来,他似乎已经迈上了“惟一堂”的台阶了。

直到放学,董半夏还在想这个神圣的使命,闷头只顾走着。田蜜在后面一路小跑追着招呼电工同学。半夏回头,惊奇地叫了声:“老师。”

田蜜嘻嘻哈哈地说:“你不用叫我老师,叫我田蜜好了。谢谢你,我今天是第一次上讲台,太紧张了,我还在试用期,听课的领导坐在教室给我打分呢……”

半夏刚要说话,没想到背后被人拍了一把,那名90后恨恨地看着他挑衅道:“连老师都泡。”

半夏没回答,却拿出那个已经快被拉直的回形针来,逼问那名90后:“把这东西别到插头正负极上,想出人命吗?”

这名90后伸巴掌就来了,还没落下,突然号叫起来,他手腕上瞬间就插上了那根曲别针,胳膊立即麻了。

半夏冷冷地告诉他说:“那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你要想学这招,我免费,你把你那一串别针都给我,我一个个扎给你。”

一场英雄救美的故事似乎完美结束了,但是半夏却立即翻书包,找出古书,高兴地印证:穴位他扎对了。

田蜜现在简直都开始崇拜他了,原来半夏还是个武林高手。

黑暗里半夏和田蜜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但又似乎很渴望看到对方的表情。田蜜的声音格外温柔起来,甚至有点撒娇。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原来你会针灸,我还以为你发什么暗器,飞刀飞叉什么的。”

“谈不上救,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应该的。”半夏说。

“不,在课堂上我是老师,可是在课堂外,你是我的偶像哦。”

“偶像?我可不敢当……”

“哈哈,逗你呢,偶像就是‘呕吐的对象’。”

两人终于走到路灯下,看清楚对方的脸了,都有点不自然,半夏窘了,想了半天,才想起夸一句:“那么能说,真不愧是当老师的。”

田蜜更得意了,卖弄着说她读的是师范大学,就是靠嘴吃饭的,她要是再老十岁,绝对敢上《百家讲坛》开讲,肯定比于丹还火。

半夏佩服到底了,赞叹地说:“是,你确实很年轻,不像个老师。”

田蜜又恢复伶牙俐齿了:“可你也不像个学生,我看这个班里数你最大。你是个电工,你为什么要来学中文呢?”

半夏举了举手里的古书,有点羞愧地说:“我……哦,我看古文医书,读文言文挺吃力,还有那些繁体字,好些都不认识,所以我想来学古代汉语。”

田蜜尖叫,这理由太高尚了,终于发现一个不混文凭的学生。这人好神秘,是个电工,可是看古文医书,还会针灸,还会英雄救美,还玩深沉,真闷骚。

半夏第一次被女孩子恭维,都有点手足无措了,他掩饰不住兴奋地说:“我没什么,就是对中医感兴趣,其实中国的文化都浓缩在中医里,好多中医传奇,比现在的电视剧都精彩。”

田蜜更加好奇地要听段子,半夏的激情似乎被点燃了,滔滔不绝地开始讲古书里的传说。比如,医圣孙思邈行医途中,遇到路人抬着一口棺材,一路滴血,老太太说她女儿因难产死了。孙思邈赶紧撬开棺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选准穴位,一针扎了下去……“死去”的产妇竟然醒了,还把胎儿也生了出来。

田蜜连说神奇,半夏更来劲了,继续卖弄下面的奇迹:更神的是,那小孩手背上有个针眼,原来小孩已经出胞了,只是一只手抓住了脐带,不能出母体,孙思邈一针下去,小孩松手,他救了两条性命。

田蜜赞叹说比她妈看的那些韩剧都好,弄得半夏继续显摆。神医故事好玩的多了去了,像钱乙,就是发明六味地黄丸那位,他拿黄土救了太子一命;还有华佗刮骨疗毒,我们在中学课本里都学过;还有清朝的名医叶天士,他拿饭团拔毛刺……这些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田蜜迫不及待地想听,她其实就是个孩子,刚走出校门,还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学生腔调:“那你就再给我讲几个。”

半夏立即爽快地说没问题,他这时候也不是他自己了,似乎被天雷勾动了地火,好像要把他前三十年憋在心里的话都在这一路上说尽似的,快到田蜜家的时候,他还刹不住车。

田蜜也已经不再客气,甚至像在吵架,驳斥他凭什么说红豆是毒药?那是爱情的象征。

半夏不服地解释,他说的红豆不是吃的红小豆,而是相思子。

“那还是红豆,那首《相思》我小时候就会背,‘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多美啊!”

“可《本草纲目》里说它是相思木的种子,别看外表漂亮,里面有大毒,不过可以以毒攻毒,治痈疮疖子,就是粉刺。”

“你笑话我长粉刺?那你也不能诋毁爱情信物。”

“你不要以为好看的,就是美好的,罂粟花漂亮吧,可它是毒品;乌头花漂亮吧,可它是中药里最毒的药,别名叫‘一箭封喉’。不过话说回来,最毒的也是最管用的,乌头是麻药,华佗用它配成‘麻沸散’,它可以活络镇痛,治风湿病最管用……”

“治风湿病?”田蜜突然冲动地抓住半夏的胳膊,“我爸的腿是老风湿了,那偏方真的可以治好我爸的腿吗?”

半夏肯定地点头:“乌头制成膏药能活络镇痛,这是古代的偏方,如果能跟针灸结合,你爸的腿肯定能治好。”

田蜜几乎要跳起来了,使劲抓着半夏的胳膊摇晃,跟个撒娇的小女生似的说:“这次可真救了我爸了,不,救了他的事业,他的仕途……”

半夏反而慌了,他也就说说,其实也都是看书上的,他可没有实战过。但是田蜜坚持着说,既然有方子,那就离成功不远了。

半夏更没底了,因为他还没给人治过病。田蜜乐了,嘻嘻哈哈地倒蛮有把握地鼓励他:“谁都有第一次,我今天第一次上讲台,不是也上了吗?”

半夏更紧张了,连说:“可我……万一起副作用……”

田蜜急了,立即发誓:“你就放手干吧,我打赌,如果你能治好我爸的腿,我就……嗯,‘卖身救父’,做你女朋友。”

半夏木头一样地站在路灯底下,抬头看看灯,眩晕着,光环里是夜幕下的尘埃,空气重度污染,灰尘在灯影里落下,下雨似的,但半夏看着,像往下飞着花瓣。

半夏使劲掐了自己一把,重复一遍:“打赌?”

半夏还疑惑着,一回身猛地撞到一棵树上,那是棵刚栽下的桃树,细嫩的枝条上,粉红色的花正羞答答地绽放着。半夏梦游似的,抬眼看去,楼前绿地里栽满了桃树,矮矮地,桃枝在微风中摇曳着,包围了他……半夏这一刻不知是在古书里还是在现实里。

后来,田蜜告诉半夏,郭靖和黄蓉的故事,是从桃花岛开始的。

Chapter 2 冤家

1

赵燕子如此心急火燎嫁女儿娶儿媳妇,不是她心理变态,而是有个苦大仇深的理由。那是她在48岁企业改制被迫内退那年,大闹了一顿厂长田立功后,看明白了一个生存法则:像她这样的草民,要想不被人挤对,门前必须得有俩石头狮子趴着。她得有靠山,她男人早早没了,闺女紫苏和儿子半夏便成了她未来的希望。她得有个有权有势的亲家撑着,当官的,有钱的,最次也得像董惟一那样,业务大拿,工厂离了他不转。

思维简单的赵燕子认死理,有个有权有势的亲家撑腰,就再没有谁敢不给她分房子,不给她涨工资,逼她提前内退,逼她去夜市摆摊卖袜子自力更生了。赵燕子经常咬牙切齿地这么想象着,她的两个石头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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