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女斗恶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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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白牙。
呃,被发现了?蹲在角落,一张脸只差没从栏杆缝隙挤出去的叶秋吐吐舌,缩回看戏的眼,被逮到地站起身。
底下,又传来新邻居的声音。
不知怎地,叶秋总觉得这里头带着笑意。
“我是应该跟你收看戏的费用?还是告你无故窥视?”
“骗人没读过六法全书啊!”小手一挥无大事,完全没把对方的要挟放在眼里。“我可没拿什么工具设备窥视你的动静,再说,你站的地方是公开场所,不是你家,想吓唬我,哼!”
“哦?你是法律人?”
“我是地球人。”白痴!
“我说……”男人移步到叶秋家门口,看了眼门牌,上头写着“叶宅”。
“叶小姐,基于同是地球人的份上,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件事。”
“啥?”听不大清楚,叶秋双手撑在栏杆上,倾斜上半身。“你说什么?”
“我说,”底下男人很配合地放大音量,在早晨宁静的社区里显得有点分贝过大。“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兴趣欣赏你裙下风光。至少我不是。”
什么裙下风——
“啊?!”像是想到什么,叶秋蓦然低头,连身睡衣裙襬随着微风吹拂,飘啊飘的,时不时缠上铁栏杆。
由下往上看,的确是一片旖旎春光。
只是,站在地上的男人不赏脸,也很好心(?)地开口提醒。
哇你咧!叶秋急忙压住睡衣裙襬蹲下,怒目穿过栏杆缝隙,直射地上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死活、没有节操、毫无绅士风度的臭男人!
腾出一手,纤细青葱指笔直指向对方。“你!给老娘报上名来!”
“小生姓孟,名旸谷。姑娘贵姓?”男人继续之前的配合,对唱起古装戏对白,只是语调里的笑意分明,让人听得肝火上升。
听出笑意,叶秋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独门暗器不加思索射出,旋即悻然进屋。
男人大脚往左移,躲开朝自己飞射而来的“暗器”,在瞧见叶秋愤而离去后,才转眸回顾落空的凶器。
那是叶秋姑娘脚下的室内拖鞋,绒毛鞋面上,垂着眼皮、一脸怨慰的酷企鹅正定定地瞪着自己。
好个暗器!男人忍俊不住,薄唇逸出呵呵笑声。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暗器发出之后不到三分钟,自家门铃便咆哮出声。
不用猜,绝对是刚才对招的混帐男人。叶秋悻悻然想道。
犹记之前出糗的画面,叶秋一点也没有应门的念头。
叮咚、叮咚叮咚……
“你还要按多久!”不堪其扰,叶秋抓起接在二楼的对讲机,朝话筒大吼。
“没想到仙度瑞拉的脾气这么大。”话筒传来调侃的声音,和三分钟前一样,是含笑的男中低音。“万一用鞋子砸死了王子,你这个灰姑娘就得当一辈子,不能翻身了。”
咯咯咯……好个冷笑话!冷得叶秋牙齿直打颤。
搓搓双臂,当真起了鸡皮疙瘩。
“王子?你哪根葱哪根蒜啊?王子?哈!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讲的笑话很冷?都几岁的老头子了,还讲什么灰姑娘的冷笑话,有病!”
那厢对她的冷言似乎不以为意,呵呵的笑声从话筒传来:
“总比只长个儿不长脑,年纪一大把还穿小叮当睡衣加一双酷企鹅拖鞋的老女人好太多了。”长串调侃反击,流利得让叶秋一口气梗在胸口。
老女人?!“谁老啊,我才二十五!”
那厢飘来“哦”的淡淡了悟声,“真看不出来。”
“孟旸谷!”
“有何贵干?”语调之悠闲着实气人。
“你、你把鞋还我!”
“开门来取。”站在门外的孟旸谷挥挥手上的酷企鹅。
躲在屋里的叶秋透过对讲机的屏幕,气呼呼地看进这一幕,对方的气定神闲让她更为光火。
屏幕上,那张脸像是经由巨匠雕刻出的轮廓,净是刚硬笔直的线条,充满阳刚的雄性脸孔因唇侧勾弯起的笑意,添抹嘲弄调侃的况味。
肝火直窜的叶秋压根无心打量对方的容貌,就算再怎么貌似潘安,在她眼里也会变成马文才之流的长相,不值得她浪费眼力。
“你把它丢进我家院子就行了!”她连出门看他一眼都嫌刺目。
之前春光外泄的糗事是起因,之后他气死人不偿命的油条样是酵素,化学反应过后,产生名为“厌恶”的化合物。
“我却想亲手还给你,方才在阳台展现裙下春光的叶小姐。”
“叶小姐就叶小姐,有必要加那么长的形容词吗?!”叶秋气得朝话筒直吼,声波威力之强,逼孟旸谷小退一步,以免耳膜破裂。
这个女人非常有趣,他暗忖。
伶牙俐齿的人他过多了,其中不少人还是法庭上的对手,但像这样荒腔走板的对话却屈指可数。
他身边有太多谈法且理性的人,法学逻辑的对辩阵仗或思维经历太多,已不觉有什么稀奇,像此刻这样无厘头的对谈反而是难得的经验,值得好好玩味。
方才没有看清她的长相,这点让他觉得可惜。
所以,只好挟“酷企鹅”以令诸候。“你可以选择开门来取,或者让我带回家等你亲自登门拜访。”二选一,他自认很有民主风范。
叫作“厌恶”的化合物再注入一记称为“败阵”的化学元素,催生出名曰“梁子”的结晶。
孟旸谷是吗?
给她记住,她跟他的梁子结大了!
打字打累的手不知何时起便无意识地停下,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叶秋发现自己一双眼胶着在脚上的酷企鹅。想一想,才知刚刚不自觉发起呆来。
这双酷企鹅造型的绒毛拖鞋是她的最爱,但也记录了她的首次败阵,甚至开启日后连续败北的大门,满江红的战绩全拜隔壁恶邻所赐。
一想到此,凶光狠瞪向对面紧闭的窗户。真倒霉,为什么书房的窗户好死不死对上的刚好是他卧房的窗!
不到两公尺的距离,根本不能成为固守她写作领域的楚河汉界;对面三不五时会冒出个死人头,无所不用其极地气她,气得她肝火直冒,烧光满脑袋本想key进计算机的字句。
“要死了,A健壮的手臂搂住B不堪盈握的纤腰,在C的面前,A阳刚的男性面容写着……写着什么鬼东西?真要命,刚才想到的是什么鬼?”叶秋对着计算机念念有词。
几分钟前被恶邻一闹,忘了接下来的字句,她苦恼到效法杜甫猛抓头发,只为挤出几个关键词,好让她回到原先写作的入定状态。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除了抓断几根头发和满手头皮屑的战利品外,再也没有其它。
“可恶!”低咒一声,叶秋索性存档关机,离开书房,打算睡个消气觉,明日再战。
在她熄灯离开书房后没一会,隔壁恶邻的灯也跟着关上。
十二点多的深夜,本就该是休息的时间。
第二章
寰宇法律事务所——其发迹史可从三○年代的中国上海开始说起:后来在民国三十四年跟着政府迁台,累积数十年来的经营,终于成为台湾首屈一指的多方位法律事务所。
提供的服务,多半为民事与商务为王,举凡涉及金融、投资、商务、贸易、科技等,几乎无所不包,而诸多业务的共通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颇具规模且所涉利益庞大。
倒不是说寰宇见钱眼开,委托人若不捧着大把钞票,很难请出这等金身菩萨出面;只是照律师界的行情门坎,及寰宇本身在全亚洲首屈一指的重量级地位来估量,自然会先将付不出费用的委托人挡在门外,所以小型业务未曾叩关相托。
事实上,真正让寰宇赚钱的,不是传统的诉讼案件,而是担任企业顾问、商务法律咨询及智产权业务三项,尤其是后两项,只要一涉及跨国,就意味事务所将有大笔进帐。
正如同进入广达、台积电等高科技产业是计算机相关科系毕业者的梦想,寰宇更是法律人挤破头也想钻进去的天堂。
然,有些道理四海皆通,无论哪种行业都会存在——本事愈高机会愈大。寰宇身为台湾律师界数一数二的重镇,接受新血的标准自然比一般事务所严苛,几乎可说没有双学位,很难受寰宇青睐,更别提成为其中一员。
寰宇从来不收“纯种”的法律人。除了律师资格,寰宇更要求进来的人必须具备第二专长,甚至是第三、第四专长——这一点,从每年来函申请实习的自荐书中便可窥出一二。
“来。”重重一迭资料夹随声压在桧木桌面,发出“碰”的一声。“这是今年申请实习的新科律师自荐函,另外这一迭——”又一声砰然巨响。“是履历表。”
搬完资料夹,方照龙拍拍手,一屁股坐进沙发,呼了口气。
办公室的主人停下手边工作,扫了眼喧宾夺主、要求“他的”法务助理送杯咖啡进来的厚颜同事。
“天晓得,寰宇这次只对外征求两名国内民事诉讼的资深律师,竟然收到这么多履历表。”厚颜老兄方先生脸不红气不喘道:“看来外头法律业务竞争激烈的传言是真的了,否则怎会有这么多律师宁可不开事务所,也要挤进寰宇。你仔细看看,里头还有独立开业十年以上的资深律师。”
“依稀、彷佛、好像,这次征人和选用实习律师是由你负责第一次过滤筛选的,方大律师。”办公室主人——孟旸谷,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如果阁下想效法陶侃搬砖锻炼体力,明天我会请人将二十公斤的砖头外加扁担一支,送到你办公室供你使用。”
“免了。”方照龙挥挥手,算是怕了他。
“您的咖啡。”隶属于孟旸谷的法务助理章婕妤平板着脸,对喧宾夺主的来客显然有些不满。
在寰宇,律师都有自己的法务助理,而助理一律称直属上司为“老板”。
基本上,每个律师对在同事底下工作的法务助理都会给予相当的尊重:说得白一点就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从对隶属同事之法务助理的态度,便能看出该名律师对这个同事的好恶。
显然,方照龙对孟旸谷抱持某种程度上的敌对意识,即便看起来他们俩处得像是哥儿们。
律师界很小,“今日的朋友可能成为明天的敌人”这项铁则同样适用在律师圈,甚至是同一家事务所的人身上;毕竟能在这里混饭吃的都是精英分子,而事务所仅次于“主持律师”这个最高领导阶层的,就是“合伙律师”。
这两者之间,不同的是决策权的大小,相同的是僧多粥少——在这种情况下,律师之间恐怕很难建立真诚的交情。
以上,是章婕妤对眼前两个男人相处氛围的解读。
身为孟旸谷法务助理的她,认为自己有必要为老板分忧解劳,甚至驱逐鞑虏。
“谢谢你了,亲爱的。”方照龙流里流气地道谢,更惹章婕妤皱眉。
但职权上他高她低是不争的事实,她只能暗忍,回之以礼:“不客气。”
待纤长的身影离开办公室,方照龙才把脸转向同事。“看来你的忠心小助理相当讨厌我。”
“如果你能减去七分轻佻八分不正经,再扣除那双春意盎然的桃花眼,也许婕妤会对你改观。”
“我干脆去整容算了。”
“也许投胎转世会是更好的选择。”
“嘿!我们是哥儿们哩,用得着把话说得这么狠吗?”方照龙佯怒道。
“狠?我倒觉得是实话。”
“噢!”方照龙突然学起西施捧心,“你这句话刺伤了我脆弱的幼小心灵,痛啊……”
“就算把你刺得千疮百孔——”孟旸谷双手交握,手背轻托方正下颚。
“也没办法让我帮你担下这件工作以表歉意。方大律师,心灵脆弱就代表阁下修练得还不够,得再加强。”
听听!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吗?“我会被你气死!”
“也请等你把这些东西搬走之后再死,到时我绝对不会阻止。”
好……好狠!
知道打混的企图失败,方照龙只好认命当起现代陶侃,把堆成小山的自荐书、履历表再搬回自己办公室。
脚步在踏出门时,章婕妤正巧抱着一迭档案走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一方侧首凝看,一方视若无睹。
“忘了跟你说件事。”方照龙突然出声,唤起埋首案牍没多久的孟旸谷,也停住章婕妤的步伐,两人四目同时落在他身上。
他慢条斯理道:“听说再过不久,上面几位龙头就要钦定新的合伙律师,你认为谁会雀屏中选?”
这个问题没有指名问谁,办公桌后的孟旸谷不动声色,倒是担任法务助理的章婕妤不悦地皱眉。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呛声挑衅吗?
“祈祷最后的结果不会让我失望。”褪去嘻皮笑脸的方照龙,吸引人的桃眸精光流动,只有这时候,才没有人会质疑他凭什么进入寰宇。
他是一号不可小觑的人物,更是个表里不一的双面人。
一个“拜”字道别,方照龙潇洒走人,行前不忘关门。
“旸谷,我并不欣赏这个人。”私底下是朋友的两人只有在独处时,才会互称名字。“你要提防他。”
在这里待久了,她很清楚寰宇内部的生态,表面上大家看似为共同的理念奋斗;暗里,还是会比较彼此成就高低。
尤其这次事关合伙律师的宝座。
律师事务所因为承办业务性质的缘故,无法以公司形式来经营,只能采独立开业或合伙两方面着手。前者单纯没有任何问题,可怕的是后者。
合伙律师的身分意味掌有部份决策权及利润分享的优厚待遇,有别于旗下固定薪资加上案件加给的执业律师;再加上又是全国顶尖的法律事务所,寰宇的“合伙律师”所代表的除了实权利益之外,还有在台湾律师界的地位。
只要是人,谁不想往高处爬?勾心斗角并非商场的专利,无论到哪里,只要关乎“利”和“权”,没有不尔虞我诈的。
“我认为他最后说的话,是对你的挑衅。”见他没有反应,章婕妤说话的口气更形严肃。
“或许吧……”孟旸谷的目光落在自己互绕的拇指上,对于这个话题,显然不以为意。
看在朋友兼下属的章婕妤眼里,只有无法避免的担忧。
青天高高,白云飘飘,太阳也的确当空在微笑,但为什么——
“请解释一下,我干嘛陪你这只剩几个月就退伍的大头兵坐在这纯吃茶?”叶秋执吸管搅动点来的特调冰茶,挑眉睨向对桌留平头的男人。
当兵出操晒得好比非洲土著的男人亮出一口白牙微笑。“那是因为秋学姐不喝咖啡。”
“我说柏弟弟啊……”叶秋顿下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这话让我后悔点冰茶喝了,我应该叫份火锅来吃才对。不要告诉我你当兵当了快两年,只学到讲冷笑话的技巧。”
被称作“柏弟弟”的,正是大学时代因缘际会结识的经济系学弟柏烈旭。
就像台湾大部份的男人,大学一毕业,就落入“远离尘世当兵去”的宿命,柏烈旭告别大学生的身分立刻受到征召投身军旅。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才晃眼,再过几个月他就要退伍了。“喏!这是你要我帮你找的资料,CFA第三试好像就在你退伍没多久,加油啊。”
“谢谢。”柏烈旭收下,对于叶秋给他的帮助,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对了,秋学姐——”
“喂喂!”被他的声音唤醒,叶秋不满地瞅视那张变成黑炭的男人脸孔。比起学生时代,现在的柏烈旭添了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
她很清楚会有这样的转变是为了谁。
“毕业很久了,不要把我叫老。”
柏烈旭斯文地笑开,“你还是老样子,叶秋。”
“你除了变成黑人入非洲籍之外,也没什么变。”
带根刺的幽默一向是叶秋的特色,柏烈旭不以为忤。
“她好吗?”嗫嚅了半天,柏烈旭终于问出这次会面的重点。
“你跟雨萍通信通假的啊?怎么每次都要问我这个问题?”她不答反问。
“如果她是什么事都会说的人就好了。”叹息的语调里,任谁都听得见藏在里头的深意,充满爱恋与疼惜的振幅。“雨萍是就算心里难过也会笑着脸的人,她不会对人示弱,逞强和隐瞒是她的习惯。”
“是啊是啊,既然如此,你干嘛问我?”
“因为只有在你面前,雨萍才会撤下心防。”虽然介怀,但柏烈旭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姐妹淘的情谊坚若城池,不是他一个异性朋友能够介入的。
即便,他和她曾是失恋期相互扶助的盟友亦然。“你应该猜想得到,她不会在信里提到不愉快的事。”
“鞭长莫及,提了有什么用?”身为梁雨萍的手帕交,叶秋了解地说。
“这就表示她最近的确发生过什么事?”柏烈旭敏锐地抓住她语病,眉锋向中央堆拢。“她怎么了?”
“如果你对其他人的事也能这么敏感就好了。”叶秋没有直接回答,没来由地冒出一口叹息。
“叶秋!”柏烈旭急了,口气微沉。
“也没什么大事啦。”叶秋挥挥手,示意他安心。“冯定邦回头来找过她几次,不过都被她拒绝在外;还有,她现在待的律师事务所好像有几个年轻律师想追她;另外有些她经手的当事人似乎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你的脸好臭哪。”臭劲堪比三妈臭臭锅。
“没有一个男人在听见自己心仪的女人这么受欢迎的时候,心情还能保持在最佳状态。”柏烈旭阴郁道,忧虑的黑眸定在唯一知道他感情归向的叶秋身上。“你说我该怎么办?”
虽然他不知道叶秋是怎么发现他对雨萍的感情,但最接近雨萍、最懂雨萍的人是她,是以,除了一开始的错愕外,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相反的,透过与叶秋私下会晤,他更能了解心上人的状况。
叶秋愣了下,食指戳向他额头,率真潇洒地一笑。“放心吧,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最佳代言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再对谁动心——”
这说法让柏烈旭舒了眉头,可接下来的话,又让这年轻学弟双眉打上麻花结。
“就算有,也会碍于以前的事,望情却步。”
“我不喜欢后面这一句。”她真的是在劝他安心吗?“你的意思是雨萍遇见了令她心动的男人?”
“我只是举例,你不要草木皆兵行不行?”叶秋翻白眼,服了这个暗恋好友两年多的现代稀有痴情男。“雨萍现在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