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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晚明-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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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额们到了一处,那些缙绅便出来拿粮买平安,还跟八大王这些人称兄道弟,转头回来,若是咱们人少,他们便要上来打杀。所以小人对他们从不客气。”
    陈新哈哈笑道:“按着你想的做就行了,这差事办得不错,吴坚忠跟本官建议了,让你以后管着趟地虎的那条线。”
    “小人谢过陈大人提拔!谢吴大人赏识。”李二百马上跪了下去对着陈新和吴坚忠磕头,他来了登莱近一年,开始还不知道情报局是个啥玩意,以为是陈新给他安排了一个闲职,后来干着干着,发现这情报局居然权力甚大,行事作风也颇对他胃口。
    管着他的吴坚忠比李二百更狠,把李二百压得服服帖帖,这李二百在青州府民间却干得雷厉风行,打击了不少乡间宗族和缙绅势力,让登州镇的屯堡逐渐站稳脚跟,如今青州府的屯堡书达到四十个,其中也有李二百一份功劳。
    陈新温和的让李二百起来,对他吩咐道:“具体如何做的,你就问吴坚忠,但有一条你不能忘了,趟地虎毕竟是个匪徒,你是情报局的人,你是管着他,不是跟他一起当匪徒,有些底线你要守住了。”
    李二百小心的答道:“小人记住了,登州利益至上,大人让砍谁就砍谁,让不砍谁就不砍谁。另外便是,找女人就去窑子,要得银子就好好干事,等着情报局的提成。”
    陈新看看吴坚忠,两人都笑了一下,陈新也不信李二百会这么老实,但他还是转头看着李二百道:“话糙理不糙,大致也都说到了,不过登州镇是咱们大家的,不是本官一人的,为登州争利也就是为自己争利。”
    把李二百的事情说完之后,陈新让李二百离去,又对吴坚忠道:“李二百以后还是在你手下,你多指点他便是,你以后主要的精力,要放到运河外勤上,驻地改到临清,各地消息要打听清楚,这条河对咱们至关重要。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回一趟登州,把东厂和锦衣卫这事应付过去。”
    “属下理会得,最近一直也留意着运河,其他都正常,就是货价与往年有些不同,那粮价都涨上天了。”
    陈新点头笑道:“各处都缺粮,咱们登莱的粮价也有上涨,但有综合门市平抑粮价,还没有超过一两五钱,你最近也要加强这方面的侦缉,登莱青三府,任何人不得往运河送粮,有发现的一律打击。”
    吴坚忠低声问道:“若是朝廷官员的,甚或是衡王府?”
    “照样,你们都悄悄做,另外可以多放些谣言出去。关宁的粮价快到九两了,听说喀喇沁的人到宁远去,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粮。”
    吴坚忠沉声道:“买不到才好,喀喇沁的人都是养不熟的狼,他们买的很大部分是给建奴的。”
    陈新笑道:“辽东今年又是大旱,所以这样一来,皇太极在宣大抢的银钱便缩水了,虽是还有不少丁口,但没有粮食我看又能剩多少体力。”
    吴坚忠突然跪下道:“大人虎威,我登州镇收复辽东之日更近了。”
    陈新扶起吴坚忠认真的说道:“建奴一直是我登州镇首要敌人,除了这方面给他们打击,最重要的仍是军力,今年下半年,我们还要继续扩军,从土默特买的马匹也在不断到来,等到这批新兵练成,再加辽南屯田,建奴的末日就真的要到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副官一声急报,陈新让副官进屋,看完急报就对吴坚忠道:“刚才跟你说东厂来着,你就提前回登州吧,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拖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棘手
    文登老营,登州镇的武学便设在此处。与文登大学堂相距不远。
    文登是登州镇发家的地方,当地基层几乎被登州完全控制,知县就窝在县治里面,政令出不了县衙。可以说是登州镇势力最强大的地方,连王廷试和吕直现在都不来这里视察,每年来一次还是陈新陪着走马观花。
    文登老营如今人口繁盛,虽然商业算不上发达,但百姓在这里能安居乐业,已是此时的一片乐土,屯堡办的各类工坊林立,显示着登州镇崛起的势头。
    但登州武学中的校长公事房中,却显出一股冷清,卢传宗冷冷看看窗外的情形,正要转头回了自己的桌子前,突然他转回窗前,看到窗外一名打扫道路的劳役十分眼熟。
    那劳役悄悄抬头望了一眼,卢传宗凝视了片刻,转身到桌前拉了一下摇铃,副官很快进来,卢传宗对这个侍从室调来的副官冷冷道:“找人来打扫一下屋子。”
    副官看看屋中道:“大人,屋子是早上才打扫过的。”
    卢传宗眯着眼道:“找人来打扫,我喜欢屋子里面有人动着,我这个校长当得,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一个人来。”
    副官迟疑一下,此时劳役都不在,他在门口一看,有一个打扫道路的在附近,便招手让他进来打扫,劳役点头哈腰的进来之后,副官就站在门口看着。。
    卢传宗闭着眼睛养神,那劳役扫到他身后的时候,借着卢传宗身体挡住副官目光,飞快将一个纸团塞到了卢传宗背脊与椅背之间。
    卢传宗面色平静,那劳役很快打扫完,他走到门口对副官道:“将爷,这里都干净着呢,没啥好打扫的了。”
    副官对卢传宗道:“大人,你看。。。”
    卢传宗点点头,副官让那劳役离开,然后带上门,公事房再次陷入冷清。卢传宗缓缓从后面摸出纸团,展开一看,写着“每日未时安顺茶楼”八个字,卢传宗点起火折子烧着纸条,凑到面前点起了一支卷烟。
    。。。
    第二日未时,卢传宗指派副官去帮自己买东西,摆脱监视来到安顺茶楼,一入茶楼他便见到了在角落坐着的二屯,卢传宗先扫了一眼茶楼中的情形,记住了各处可以脱身的地方,然后才坐到了二屯那一桌。他坐定后看看对面二屯,二屯已经眼眶发红。
    卢传宗轻轻抿了一口茶,叹口气道:“二屯你也不需如此,再怎么说也比你以往好,至少生计是不愁的。”
    二屯擦擦脸上的泪水,“工商司和情报局的人来的,就那么强行扣了商铺中的货,也没有退回货款,赚的银子都没了,俺也被一起逮拿了,在民事部的督察局和情报局呆了这些时日,俺没有说对你们不利的话,出来后就靠做苦役过日子,随时还有人来看一趟。今日也是靠着别人帮忙才跑来文登,去应募劳役才进来见得到你,驴子哥,你得给俺作主。”
    “俺怎么给你作主,你没看到俺也被打发到了武学,当着这个有名无实的校长,手下只有一个副官,这副官还是侍从室调过来的,实际只听侍从室的话,校中所有钱粮人事都要石平利签署才生效,能帮得你什么。”
    卢二屯愤愤不平道:“驴子哥,当日在天津之时,他陈新不过一介白丁,若不是你和代大哥襄助他,他岂能有今日的威势,这转眼就不认人了,咱们就卖点卷烟,又没有白拿工商司的东西,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不说王廷试和吕直,刘民有宋闻贤还给济南的徐从治低价烟,还有京师那些人也是,难不成你们为他拼死拼活,还比不过一个外来的巡抚不成。”
    卢传宗眼中显出不忿的神色,他看着桌面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后摇头道:“二屯我告诉你,你或许不明白,但我是跟着陈新很久的人,他背后的道道我都知道。陈新这人若是下定决心要对付咱们,咱们早就在刑场见面了,你在情报局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已是放了咱们一马。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次就是最后的警告,再有下一次的话。。。”
    二屯哭道:“驴子哥,难道你就这么忍了,你这些年打仗练出一身本事,难道就在这个空房间中了结余生,你就甘心。”
    卢传宗阴沉着脸看着桌面,二屯继续劝道:“那郑三虎、范守业什么的,都是你手下的兵,李东华是崇祯二年才来的,现在都成了司长,驴子哥你就成了这么个武学校长,他陈新凭什么这么对你。你如今还过得,再过两年,那些钟老四之流都要坐到你前面去了,不说别的,当年陈新出海之时,便只有你帮衬他,他如今就全忘了。。。”
    卢传宗狠狠瞪着二屯道,“别说了,你说这许多有何用处。如今只有代正刚有兵,还被调去平度州第三营,与我隔着几百里路,而且登州镇的体制你都明白,不说代正刚不愿意,就算代正刚真能愿意跟咱们一同起事,也没有几个兵能听他的。”
    二屯压低声音道:“咱们不用起事。”
    卢传宗满脸疑虑,“那咱们还能怎样?”
    “转投朝廷!”
    “朝廷?”卢传宗凝神盯着二屯。
    二屯一指门口独坐的一个人,“是,东厂和锦衣卫来登莱听记,还有一个番子跟着我同来文登,就在那边策应。”
    “你干什么!”卢传宗低声喝道,“你如何跟他们接上的,是否被人跟踪了?当周世发吃干饭的,你真以为登州情报放你回去就不管你了!?”
    二屯眼睛发红道:“俺知道平日有人监视俺,俺自己是跑不出来的,这次也是靠着东厂番子才摆脱登州情报局的。周世发的人来俺店铺中抓人时,将我哥和嫂子打死了,俺与陈新周世发不共戴天。”
    卢传宗仰头靠在椅背上,沉默良久才道:“朝廷给的什么条件。”
    “来的人是东厂大档头姜月桂,他受命于司礼监秉笔、京营戎政、东厂厂公曹化淳,说至少给驴子哥你一个宣府或山西的总兵官,若是愿意呆在京营也可以,同样是总兵官。”
    卢传宗眼珠转动着,“那他们如何助我脱身离开登莱,俺知道陈新那许多阴谋勾当,如今又与他这般关系。以陈新的为人,若是朝廷今日调我赴宣大任总兵,明日我就得暴病身亡。”
    “东厂将会直接寻到王廷试,要求在登莱坐记,选中的有王廷试和您,他说这是朝廷名分,陈新不能拒绝。按朝廷的兵制,驴子哥你是登州右协副总兵,驻地在招远,军将不得擅离信地,陈新很快就只能把你调回招远应付东厂,路途上就是走脱的机会,即便路上走不脱,到了招远后,那里山多又近海,也比从文登营逃走方便。”
    卢传宗眼中精光闪动,二屯接着劝道:“就是家眷这些,是带不走的,只要驴子哥你能顺利脱身,想来那陈新不至于下手对付家眷。”
    卢传宗思索良久猛地点头道:“值得一试,总比如今这般软禁的强。咱们的人大多都在登州,很多都被闲置着,这些人对陈新各司十分熟悉,以后咱们自己练兵,也得靠着他们,所以必须带走。我给你个名单,这些人都是阳谷来的可靠人,你去联络他们陈新那点东西我都会,打仗我也不怕谁,咱们去宣大练一支边军,不会比陈新差了,陈新那海贸、卷烟的东西,我也大致明白,咱们也搞屯堡。总有一日老子与他在战场比个高下。”
    二屯两眼放光,“对,咱们也搞商社,都用咱们阳谷的人,宣大就是咱们囊中之物,大把的银子赚进来,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卢传宗冷冷道:“陈新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但咱们不能全靠东厂的人,自己还得准备一条退路。”
    “想什么退路?”
    “需要准备一条自己的船,咱们寻一个陈新不愿动的人,就说要运一船粮去天津,弄到一条船再说,这事你办不了,让黄元去找那人。这样咱们就算被发现,也最多是个私贩,拖上一个陈新的人,他就不敢对咱们下杀手,否则无法服众。”
    “嗯,驴子哥你说找谁。”
    。。。。。。
    “东厂这名档头叫姜月桂,早年在骆思恭手下当锦衣卫,自小练武,对江湖门道也十分精通。在张大会发来的重点名单中,是最后一个没有找到的东厂档头,天津站在运河码头丢失了他们的踪迹。据吕直提供的消息,此人沿运河南下,绕过衮州从沂州进入青州府。”
    陈新点头听着周世发的汇报,打断周世发道:“直接将此人斩杀。”
    “大人,这事如今恐有些难处。”
    “为何?”
    周世发小心的道:“此人颇为狡猾,从吕直那里出来,就直接去了巡抚衙门,摆出东厂的腰牌和东厂扎付找王廷试,直接要求到王廷试家中坐记,这,王廷试无法,也只能同意了。王廷试府上也不是杀不到,但会牵连上王廷试,若是朝廷因此调离王大人,新来的巡抚就又要费一番功夫。”
    陈新楞了一下笑道:“有胆色,而且从他的扎付看来,姜月桂在京师就早有准备,属于谋定后动。现在摆明身份住进王廷试家中,确实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这也可见他对吕直也不放心,在吕直处露了行踪之后,干脆亮明身份,反而让咱们不好动手。”
    “此人与其他档头关系不睦,另外的档头提供的消息看来,他还有三个番子同行,都是锦衣卫的老手。从他行事来看,应该是自己住进王廷试家中吸引我们注意,其他三个番子在暗处行事。”
    陈新沉思一下道:“那就是说,咱们要杀这个姜月桂,只能在他回京师的途中。”
    “是,属下认为他最可能的便是坐船,而且最可能是晚上,只要出海便再难追踪。另外他还是需要与三个番子联络,我们可以先将这暗处的三人杀死,姜月桂便只能自己出门办事,那时便有了机会直接斩杀此人,死在王廷试府外的话,便追究不到王廷试身上。”
    吴坚忠插话道:“属下觉得姜月桂亮明身份进入王廷试府中住着,那都能追究到王廷试的身上,所以咱们不能在登州动手,只能在姜月桂踏上归途才行,否则朝廷是能寻到理由的。”
    陈新想了片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吴坚忠的说法,他又转向周世发,“那咱们登州镇内部的人有什么动静?”
    周世发低声道:“上次留下的那个二屯突然失去踪迹,文登情报站旋即发现卢传宗在一处茶坊与人相会,根据身高、行走步态和其人左手摆幅推断,此人便是二屯。”
    陈新眯眯眼睛,听到二屯的左手,想起二屯左手曾经断过,摆幅有异常人,是他的一个显著特征。当年到天津的时候,二屯在运河边与人打架,被砸断了左手,后来还在天津的小院中养好的,由那场架才认识了卢传宗和代正刚。其中的卢传宗最先跟随他,还跟陈新去了日本,成为陈新当时唯一的班底,为陈新完成原始积累做出最重要的贡献,其实可以算是最有资历的元老。
    周世发的声音继续,“文登情报站跟踪二屯,最后却发现跟踪的探子被人杀死于一处陋巷,伤口是一处刀伤,正中心窝。”
    陈新从回忆中返回现实,微微摇摇头将那些回忆的痕迹从内存中抹去,重新埋进记忆的硬盘。
    “就是说,二屯就是东厂找上的人,姜月桂手下的番子至少有一人在掩护二屯,而且还是东厂或锦衣卫的高手。”
    周世发点点头,陈新转头对吴坚忠笑道:“咱们情报局在京师也和锦衣卫过过几招,不过那是小打小闹,如今在咱们的地盘杀咱们的人,若让他们回了京师,咱们登州的脸就丢尽了。”
    吴坚忠和周世发都一起躬身道:“大人放心,必不会让他们逃脱。”
    陈新摆摆手道:“锦衣卫是外贼,要防着是好防的,但最重要的,还是登州的内贼,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次本官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了,紧急时候也不要管什么王廷试好不好交代,只管一条,就是绝不能让内贼走脱。”(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可信(第二更)
    “传宗回来了,快坐快坐。”陈新满脸堆笑的指了一下下首的位置。他正在接待的,便是最早跟随他的卢传宗,屋中还占了两个卫兵和一个副官。
    卢传宗恭恭敬敬的敬了军礼,然后坐到了位置上,他对陈新道:“属下很久没见到大人,回登州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见大人。”
    陈新乐呵呵的去倒好茶,亲手递给卢传宗,然后才笑道:“本官原本打算最近去文登一趟,顺便看看你在武学的情形,正巧你就回来了,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可以跟本官说说。”
    “谢大人挂怀,只要是为大人做事,在哪里都是一样。”卢传宗诚恳的道,“不过说实话,属下在武学和石平利颇有冲突,校中事务也不太想管,是在有些浪费了校长之位。”
    陈新惊讶的问道:“那你为何不早些来找本官说说。”
    “大人日理万机,属下不便打扰,也觉得还能跟石平利再说说,或许后面便好点。”
    陈新微笑点头,“这才对,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蒙在心里面容易让别人猜忌,沟通很重要,或许石平利也想跟你和解也不定。”
    卢传宗抬眼看看陈新,突然说道:“大人,属下这里有一事要跟大人回报。”
    “没关系,你说。”
    “近日那个二屯突然来找属下,说东厂的人找上了他,让他打听登州的机密。”
    陈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卢传宗会主动说出此事,呆了片刻才站起来道:“竟有此事?”
    卢传宗脸色凝重的道:“确实如此,大人您认识这个二屯,上次他开的商铺。。。也是俺以前惯着他的缘故,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后来被工商司查了,属下下来之后也狠狠骂了他。但没成想他因此对登州有些怀恨在心,主要是对工商司和情报局的,因为他哥哥和嫂子在清查时受伤死了,所以他心中一直放不下,这次被东厂收买。”
    陈新讶然道:“有这事?为何情报局没有跟我说过,若是知道,绝不轻饶。”
    卢传宗惶恐的站起道:“属下当时就臭骂他一通,他当时也幡然悔悟,属下一时心软,念着同乡的旧情没有逮拿他,后来想着又怕他做出对大人不利的事来,所以接到命令就匆匆忙忙回来了,也是要忙着禀报这事。”
    陈新在屋中来回走动,眼神变幻了几次,他低头看着地面,借此掩饰心中的疑惑,卢传宗竟然来揭发二屯,是否是真的要悔改。
    等到陈新停下,卢传宗又道:“属下来举报二屯,也是想陈大人尽快逮拿此人,但请大人看在属下多年苦劳的份上,饶了二屯这一次,属下以后对他严加看管,绝不会再出事情。”
    陈新盯着卢传宗,脸上又挂起职业微笑,“传宗你能举报二屯,可见你心中有登州镇的大局,二屯家人被杀一事我确实不知道,既然有你担保,也可饶他一命。”
    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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