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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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主要是银票和会票,这两样也带来大量资金。粮荒的时候,王二丫仅仅在运河造谣说建奴要入关,就是的京师的不少京官纷纷把现银存入各个钱庄,而最多的便是四海钱庄,因为四海钱庄在运河和山东很有背景,直到南京的沿线都有分号,又有登州镇的强大形象为依托,显得最可信赖,至少大家相信登莱不会被建奴攻陷,而且单笔三千两以上的存银还有一些利息可拿,所以在谣言开初的半个月内,京师的四海钱庄便增加了两百万两的存银,大多数会票的取兑点都在登州和扬州,显然那些京官和富商是做好走海路或运河逃跑的准备。
因为有利息这个因素,一旦存入尝到甜头之后,短期都不会有人取出来,钱庄建立起信用后,这些人不会无聊得再把可以生息的银子取出来放在家中。这就是钱庄可以调用来做其他用途的时候,所以刘民有才能轻松调集大批银两,在运河和北方炒粮价的同时,还有余力能哄抬棉布价格。
利用这些资金炒作完成后,刘民有又开始扩大棉厂,在青州府北部新建了一个大型棉纺厂,临清的棉纺厂也在筹划之中,这些都得益于巨大的资金量。明年金银币一发行,必定会在民间广为流行,上面的“四海钱庄”四个字就是最好的广告载体,信用度继续提高后,还会有更多的资金进入,加上张家口被打击,山西票号的整体信用都被降低了一级,因为没准哪天就被人抄了,所以崇祯八年钱庄可能吸纳更多资金,形成良性循环。有钱庄为依托,运河的物价便在登州控制下,运河物价一变,京师的物价也得跟着变。
在陈新和刘民有的规划中,崇祯八年是登州镇关键的一年,最紧要的就是确立棉纺和钱庄的绝对优势地位,要保证这种经济的优势地位,军力也必须继续扩张,以威慑各方势力。
王带喜说钱庄的内容比较简略,其实在座的刘破军、周世发、宋闻贤等人也没太听懂,这个屋子里的人是登州最核心的人,不过他们对钱庄的作用确实不太懂,总之是明白陈大人能用它赚到钱就是了。
陈新听完后抬头笑道:“听完带喜的汇报,本官心里就笃定了许多,所以每次年底开会,都是要让管钱袋子的带喜先说,这有钱就是好。”
其他人都凑趣的笑起来,陈新说完对斜对面的周世发和宋闻贤道:“有银子是好事,但并非所有银子都能调出来用,另外咱们要应付的也越来越多,这里都不是外人,你两人跟大伙说说咱们周围的情形,好让大伙心里有个数。”
宋闻贤让周世发先说,周世发便站起来对陈新和刘民有躬身后道:“属下便说说近期最新的情报,最重要的一条,是从京师来的消息,根据张大会所说,皇上曾找了梁廷栋,想在山东济南府常设山东总兵,另加设奇兵一营,并且想把原来驻防德州的河防兵扩编为援兵营,山东地处内地,东南西北皆无直接外患,这几个新营头所针对者不言自明,便是咱们登州镇。只是兵部目前尚未找到兵饷出处,分析处认为,徐从治今年被耿仲明吓得不轻,若是徐从治得知消息,可能会促成此事。但目前为难的还是钱粮,朝廷眼下有流寇和建奴要对付,为了防备我们在林县的人马,又在真定府增设游击,很难抽出银子再来加强山东的兵力。所以短期来看,这三个营头不可能全部建起来,登莱青西面的威胁程度较低,但一旦流寇被剿灭,就可能会有五千到一万的人马调动到济南府或北运河沿线。”
几个军方的人员都露出些不屑的表情,就算一万边军,实兵也不会超过五千,精锐家丁不会超过一千五百,可能连一个屯堡都打不下来,唯一惧怕的只是他们以骑兵骚扰青州府或是截断山东商路。
宋闻贤抬头对周世发问道:“今年这张家口和姜月桂的事情之后,朝廷有没有对咱们在京师的人防备?”
周世发从容的道:“这是肯定的,张大会的住宅附近出现了一些暗桩,情报局在他住宅周围掩护的眼线也发现了一些可能是锦衣卫的人出现。这些人技法平庸,远远不如姜月桂和李永芳。后来从锦衣卫打听到的消息,皇帝确实要求曹化淳和骆养性看着张大会的动静,骆养性特意找了些庸手干这事,不过锦衣卫现在的高手原本也不多。”
陈新对周世发叮嘱道:“情报局有没有反制的措施?”
“短期内张大会减少实际活动,不过照常出门,平常如何玩耍就还是如何玩耍,由他在明处演给皇帝看,情报线与张大会断开,几处联络点已经换了地方,属下准备让张东暂时去京师负责情报线,大人。。。”周世发转过来对陈新道,“属下认为应当把张大会调回登莱,他在京师多年,很多锦衣卫的人都认得他,从现今的形势来看,他留在京师可能会有危险。”
王带喜抬起头来,张大会是跟他一起要饭进关的,现在海狗子已经死了,她听到张大会可能有危险,心中立即提了起来。
刘民有皱眉道:“朝廷会翻脸对付他?”
周世发对刘民有恭敬的道:“对付张大会是有可能的,张大会本身并无官职,只是一个卫所籍的军户罢了,虽然京师官场很多人认识他,但和登州镇也没有明确的隶属关系。这次姜月桂的事情之后,东厂还是落了脸面,曹化淳的态度目前不明,但是突然不见任何咱们登州的人,也不再收礼,所以万一东厂要讨回面子,最可能对付的就是张大会。”
刘民有想了片刻对陈新道:“周世发说得有些道理,咱们和朝廷没有撕破脸,东厂真要是对张大会不利,咱们还真不好应付,连个报复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陈新指头轻轻敲着桌面,王带喜全神贯注的看着他,陈新隔了一会才道:“暂时应当没有问题,大会在京师多年,最熟悉情况。京师情形复杂,各方势力混杂,形势瞬息万变,张大会一直做得不错,很多细节无法转告接任者,还是需要他继续留在京师。不过他再公开活动确实不合适,让他转入暗线。”
王带喜略有些失望,她眼睛转向刘民有,微微嘟起嘴吧,刘民有有些尴尬的给王带喜打个眼色,表示下来再说。两人关系是陈新私下给他们定下的,其他人都不知情,所以人前都是维持着以前的样子。
两人正眉来眼去的时候,陈新突然转向刘民有道:“民有,该你说说民事部的事情了。”
“啊?”刘民有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自己的册子,咳嗽了一声对在座的人道:“那我就说说民事方面今年的主要工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前进的脚步
“作为民事骨架的屯堡总数为四百九十三个,屯堡屯户人口一百零五万,另外有四十二万获得登州军户籍的人,大多集中在战兵、工坊、服务业,在交通线周围的屯堡大多远远超出屯堡本身人口,周边发展出了小型市镇,获得登州镇军户籍贯者合计一百四十七万,依托登州镇体系生活的社会人口超过三百万人。”
会议室中一众人等都认真的记录着,但这种高级会议涉及的内容太过机密,记录一律不能写事项,只能记下数字,其他都只能背在脑子里面。
刘民有接过旁边宋闻贤发的烟,点起后继续道:“已经建立的烟厂三个,炼铁厂两个,大型棉布厂两个,第三个大型棉布厂正在青州府选定厂址,大型船厂一个,大型工坊三个,民间建立船厂五个、屯堡联合机械厂五个,青州府屯堡所需的水车风车已经全部由这些屯堡联合工坊提供,咱们自己的大型工坊主要生产武备和纺织机械。明年钱庄将加大对屯堡联合工坊的支持。”
“耕地方面和粮食,四百九十三个屯堡占地二百四十万亩,纳粮两斗的耕地一百二十万亩,纳粮一斗的新占地八十二万亩,暂时免纳粮的新占耕地三十八万亩,所有屯堡年纳粮税三十二万石,沿山屯堡开坑山坡地十三万亩,种植玉米等作物,平均亩产约一石二斗,这部分属于自由买卖,咱们所用的烧酒和酒精大多用此种粮食制成;其余棉花等经济作物限制了套种面积,尚不足以满足棉纺的需求,短期内不会有大的改变;其他农产品方面,旧有屯堡大多有猪、羊养殖,也有养蜂等副业,沿海屯堡建立捕鱼队二十三支,能提供大部分肉类消费所需,这部分亦是自由买卖;教育方面,建立屯报销四百六十一所,另有三十所在建,职业校有三所,有青州府一所在建,大学堂一所,学生八百七十余人,短期没有新建的计划;交通方面,各地人口和物资流动增多,登莱至各县和主要卫所的道路皆已修缮过,官道屯堡有自发的车马行提供客货运输服务。。。”
刘民有说了大致一刻钟,将登州民事部个方面都说了。登州强大的基层控制能力使得他们能有效修建水利设施,各处的粮食生产能够保证,这是一切的基础。在内外繁荣的贸易刺激下,登州的社会形态正在发生变化,虽然有大批资金进入登莱的,但在钱庄的控制下,登莱没有出现物价暴涨的情况,主要日用品的价格只有略微上涨。
陈新心中底气充足,登州镇的力量已经扩张到了济南府边界,下一步就是往济南府北部扩展,那里在三年前被孔有德祸害过,社会的稳固程度远远不如济南府南部,扩展的屯堡将成为青州至运河间的支撑点和兵站,登州镇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向运河投送兵力,这些屯堡一旦建成,运河就在登州大军十日左右的脚程之内,登州镇不但能威慑朝廷,也能向运河沿线施加更大影响力。
等到刘民有说完之后,陈新转头问道:“民间火枪卖出去多少了?”
刘民有倒是没有记这个,他回忆了一下才道:“似乎是卖出六千支,主要集中在文登、栖霞、莱阳和青州府,文登地区是登州镇的老地盘,民间比较富裕,退伍的老兵也比较多,有些人对燧发枪有种特殊情感,所以购买量较多,栖霞和莱阳主要是靠山的屯堡购买,用于上山打猎,平度州大泽山附近也是如此。青州府则是因为新占下不久,与周围乡间冲突较多,虽然屯户大多比较贫困,但我加大了补贴力度,又重点增加棉厂在青州府屯堡雇工数量,经济收入在逐渐增加,目前数量有千枝左右,后面购买数量会进一步上升。另外上次商议的几个政策,已经由屯务司下发文书到了各个屯堡,效果还需要隔一段时间才能看到。”
陈新哦了一声,好像效果没有他想象的好,平度州等平原地区购买数量很低,主要是那里周围没有了敌对势力,乡间的宗族和缙绅早被打得不敢冒头,就算偶有斗殴的,都是屯堡占据绝对优势,那些预备兵和护屯队也有武器,收拾点民户不费吹灰之力,根本不需要自己购买火枪,所以需求确实不高。
他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对刘民有的工作赞扬了一番之后,又点了宋闻贤的名字。
宋闻贤拿出自己的文册,对陈新和刘民有躬身后道:“外务司今年完成了青州总兵、游击的争取,朝中大员的打点照往年常例进行,与山东各地官场都建立了联系,外部布点扩展到了河南南阳、开封、洛阳,湖广地区襄阳、郧阳,宣大地区的大同、阳和、宣府,另已派人赴朝鲜汉城设点,对外身份为商社府掌柜。与东江镇各将领都建立起稳固关系,年初布置的任务中,只有对付东江镇总兵黄龙的计划没有实现。”
陈新无所谓的摆手道:“这事咱们是答应过尚可喜,但宣府的事情之后,皇上东江镇总兵,他知道黄龙是孙元化的人,一直跟本官不对付,不会轻易更换。此事没完成便作罢,黄龙从上次皮岛兵变之后威望大减,眼下只控制着獐子岛,其他各岛皆各行其是,黄龙直属人马兵额不过三千,实兵不到一千,对近在咫尺的皮岛都无甚影响力,暂时先放一放。商社在采购时候可以刻意压压他的价,让他对岛兵控制力继续下降,自然有他撑不住的时候。”
宋闻贤答应后在自己册子上记录好,陈新这才对军令司的刘破军道:“下面来说最要紧的军务,破军你说说。”
刘破军站起敬礼,然后到了大地图前面,用细竹鞭指着地图道:“属下先说第五营,八月时候,王码夫在荆门州击破张献忠、扫地王等部,目前第五营应已接近武昌地区。流寇在河南和湖广等地流窜,亦有部分经武关返回山西,洪承畴围堵后,该部流寇往南向汉中和四川而去。朝廷为了应对更大范围对流寇作战,任命了两个主要的总督,其一为洪承畴,负责山陕流寇,新任的五省总督陈奇瑜负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五省,陈奇瑜曾命令第五营转向汉中方向,祝代春未予理睬,商社和军需司已在武昌囤积了足够粮食,沿江各城皆在建立商社据点,原驻扬州的商社主官丁丁已赴九江主持补给事宜,待各点部署完毕,祝代春就会驻扎在武昌外围,保护附近产量区,屯务司的分支机构会在当地招收流民建立屯堡,另外周来福承诺,明年争取在湖广建立商社地区网络,就地解决后勤。”
陈新举手打断,转头对宋闻贤道:“外务司的机构在武昌建好没有?”
“已经建好,正在与武昌各地官吏建立关系。”
陈新点点头对刘破军道:“你继续。”
“然后是登莱,近卫营、第一、第二、第三营皆返回驻地,在登州地区,常备军和总兵府有司常设人员合计两万四千人,屯堡和工坊预备兵九万二千人,集训基地四个,其中三万预备兵曾参与一月以上集训。登莱局势稳固。现在冬季将近,为了防止建奴在冰冻期突然攻击辽南,准备调遣第三营第一总和即墨独立千总部赴旅顺,两部现已在登州集结,两日后登船赴旅顺,在辽南的驻地分别为木场驿和荆针铺,作为辽南冬季防御的预备队。”
刘破军的竹鞭移到了辽南的位置,“自去年旅顺之战后,建奴从辽南收缩,毛承禄所部占据绣岩,第四营在金州东北方向山区建立了连串墩堡堠台,骑兵进驻复州之后,沿复州至金州官道也建立了防御点,金州的战略形势大大改善。宣大和宁远马匹贸易不断送来战马,勤王的战斗群返回后,大部骑兵皆运送至金州编入第四营,第四营骑兵队总数两千一百,编为两个千总部,二十个局,另有龙骑兵一个千总部。自八月底以来,祝代春在盖州展开秋季攻势,大小十余战,共斩后金军首级三百二十七级,俘获真夷三十七人,斩获包衣六百三十一人,其真夷和蒙人实际损失可能在七百至八百之间,我镇骑兵损失三百一十七人,损失步兵一百三十人,此次盖州作战已逼迫建奴动员真夷超过五千,包衣近万数。”
“此次秋季攻势仍在进行之中,施行的要点,是不与建奴进行会战,以骑兵游斗和小规模阵战为主。军令司推演建奴秋收完毕后,有可能会对复州进行一次进攻,鉴于辽东今年大旱,建奴粮食大量欠收,且建奴红夷炮在旅顺之战中损失殆尽,目前残余不足五门,军令司认为建奴目前不具备在辽南长期围困的能力,短期进攻则攻坚手段不足。辽南方面准备改变复州作为虚子的策略,紧急动员辽南十个屯堡预备兵守卫金州,将原旅顺及金州守备队抽调往复州,此方案经陈大人批准,目前已经开始通过娘娘宫往复州大量囤积粮食,复州将作为一个前线坚固据点进行经营。”
对于辽南的部署,刘破军说得很简略,这里毕竟不是军令司的作战会议,匆匆说完之后就回到了座位。
陈新看了一圈,对刘民有问道:“民有对辽南的军事部署有没有意见?”
刘民有摇头道:“没有其他意见,只是有一点就是原来旅顺地区的辅兵,这部分数量近五千,大多是以前辽南的东江军户。辽南地区建立屯堡后,他们很多人进入屯堡成了预备兵,也单独立户,这些人参加过旅顺之战,是十分优良的兵员,但是大多是单身汉,若是你下一批要动员他们,那他们家中的地就没人耕,虽说有屯堡互助,但毕竟是耕别人的地,普通人不会太用心,所以这个问题请军令司和动员司留意,征召的时候尽量征召那些成家的,否则刚开垦的土地会抛荒严重。”
动员司现在的司长叫做肖成国,是崇祯元年到的文登营,出身于陈新亲卫队,历任文登训练队副队长、队长、农兵连长、动员司主事、副司长等职务,长于农兵、动员管理和文案,他埋头看着自己的册子道:“这个属下会注意,但屯务司移民的时候,能否多运些女子,辽南地区确实与登莱不同,登莱自然有流民过来,其中便有不少女子,那辽南你若是不专门运去,这几千人就没有媳妇。”
刘民有抓抓脑袋,登莱的女子原本就不多,屯堡流民的特点也造成人口以青壮男子居多,所以登莱屯堡才能有如此多的预备兵。
陈新凑过来问道:“林县不是有很多女子么,都送去旅顺行不行?”
刘民有皱眉想着,林县大概有两千上下的孤身女人,那些女子他是准备以后在东昌府的临清和聊城开纺织厂用的,若是千里迢迢的送去旅顺,要占用很多船力。以前也是担心商社和水师有意见,现在既然陈新提出来,只要用水师的船来运,那也可以商量。
“只要水师负责运送,我没有其他意见,但水师船只冒然去天津的话,恐怕朝廷那边不好交代,若是要动员商社或屯堡船社的船只,恐怕就得给银子了,这毕竟不是作战任务。”
“那就董渔跟他们谈,给饷票就好。”陈新对右边的董渔说道,他现在财大气粗,马上定了调调,他也不怕稍微多发行一点货币。
陈新说完这事之后,看了一圈屋中的人,各人听完后都有些兴奋之色,这些登州最核心的人员多少都知道陈新的雄心。这些人中有很多不是最早跟随他的,最早的威海的人可能战死了,可能被淘汰了,但登州镇的体制,却让更多有能力的人进入了核心的班底。
作为一个朝气蓬勃的新兴势力,人人都在期待着登州镇更进一步的发展。对于这些最核心的人员,陈新也会在平日的沟通中做一些言语的暗示,让他们了解登州镇的宏大远景,以刺激这些人的进取心。
陈新看完之后淡淡说道:“得益于各位一直以来的努力,登州镇今非昔比,本官先在此感谢各位付出的辛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