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恶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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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呢……天,说不准今儿个能比她预期的还要早收工。
呵呵,这人长得好看,就连心也是好的,出手这般大方;瞧他一身锦衣美服,头戴玉冠,束起的长发垂在身后,这神情、模样,说有多赏心悦目就有多赏心悦目。
幸好、幸好,他来得迟,二姐走得快,要不两人碰在一块儿,他八成随即教二姐给押解回去。
“那些轴子一共是几卷?”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双眼却已经转到摊子上的木匣子,邪魅的大眼微眯,盯着木匣上头小小的夔龙团环纹。
“爷儿,你等会儿,我立即差人点清。”
这下子,非将二姐最喜爱的轴子全盘出清,至于她的玉宝……回去再同二姐说没人出价,那不就得了?
心里盘算得正乐着,她忙催促廉硕将所有的轴子都点算清楚,再回头,却瞧见这客人细长的手指正抚着她最心爱的木匣,她的心头不由得一紧,故作镇静的抱下木匣。
“爷儿,再等一会儿,马上好。”她堆起无害的笑脸,偷偷地将几个匣子一并纳入怀中,岂料……
“匣子里头的玉也是要真的吗?”
好听的声音响起,清爽得仿若炎炎夏日吹来的一阵凉风,配着他那张好看过头的脸,直觉得声音与皮相不搭极了。
然,在这当头,她哪有心思管他搭还是不搭;他竟把主意打到她的宝贝上头,要她如何再挤出好看的脸色?
她微微扭曲了清秀的粉颜,方要开口说不卖,却蓦地想起,她好似没说过木匣里头装的是玉石,匣子也没打开,他怎会知晓里头装的是什么?
仿若看穿了她的疑问,那人随即勾起笑意,道:“这般精致酌匣子若不是拿来盛装玉石的,还能装什么?”
她挑高弯弯的眉,笑得有些腼腆。
“说的是。”她心里不禁暗问,他为何瞧得穿她的心思?
“三小姐,点算好了。”
那人方要开口,却见着她后头的人已将所有的卷轴取下搁在桌上,他敛眼探去,意外发现这些书画卷轴竟全都是真迹。
这些墨宝怎会沦落到市集叫卖的命运呢?
第三章
原本以为这些卷轴书画大抵是临摹描绘的,打算买上几卷,他日可赠人,作作门面,可天晓得竟全都是真迹。
他不禁敛眼顿了顿,才道:“这里总共有多少卷?”
这些真迹若是拿去送人,可就糟蹋了;但若是拿来珍藏,或者是放到黑市去贩卖,想必价格可翻飞数倍。
“三小姐,我数过了,总共是二十八卷。”廉硕不情愿的回答着,呜呜……他的心在泣血。
“二十八卷……”那人敛眼瞅着范涛,笑意微漾,却不达眸底。“不知道姑娘觉得什么价钱合理?”
“咦?”要她出价?这个嘛……瞧他行头不差,应该是富贵人家,若是将价格拉高一些,应该不会太为难才是。“不如这样吧,口自们交个朋友,一卷一两银子,总共二十八两。”
她会做生意的,也懂得怎么拿捏分寸,她才不像二姐那傻蛋,就连怎么估价叫价都不会。
“二十八两?”他桃高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范涛偷偷打量着他,他该不会是嫌贵吧?依他的行头瞧来,再加上身后随侍的侍从,二十八两之于他,不算是太过昂贵才是,说不准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还是这些破卷轴真的不值这个价?
“姑娘,二十八两未免太过廉价了!”瞧她愀变的神色,那人不禁苦笑,“依蒙某瞧来,。这几卷轴子都该是真迹墨宝,一卷随便叫价上百两都不是难事,若是你托付牙行,价格定会再向上翻扬数倍;现下你竟打算二十八卷轴子只卖二十八两?”
这是天大的亏本生意哪!她瞧起来有几分精明,怎么行径却{与相貌完全不符?
“咦?”范涛瞪大眼,墨黑剔亮的瞳眸悄悄往廉硕一探,见他感动得快要涕泗纵横,再回头看着他。“那公子意下如何?”
一幅叫价上百两,有这么好的事?
这轴子瞧来破旧,上头的字迹龙飞凤舞得几乎同爹如出一辙,她不懂究竟是好在哪儿,怎会有这般高的价值?
唉!不就是字画来着?
难不成真是二姐的眼光独到?怎么可能……但若真是如此,府里大抵还有上百卷破旧不堪的轴子,若全都是真迹,这下子…
“姑娘又是意下如何?”他好笑地反问。
问他意下如何?难道他开价二十八两,她真要卖?
“这个嘛……”哎呀,又反问她,教她如何是好?
卖是肯定要实,只是这价钱……倘若其如他所说的,二十八卷各一百两,岂不是要翻跳成两千八百两了?
“先不谈这些,蒙某倒是对姑娘手中的匣子较有兴趣。”他漂亮的眸子睇向她揣在怀里舍不得放下的木匣。
“这个?”范涛敛眼瞅着自个儿的宝贝。“这个不卖。”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实际上,若是可以,她真想要以二十八两打发他走,教他别再算计着她的宝贝了。
“为何不卖?姑娘在这儿摆摊叫卖,图的不就是要将这些东西卖出吗?”
“这不是要卖的,这只是寄放。”她别过眼去。
就算他好心地告诉她这些卷轴是真迹,她也绝对不会以德报德地展出珍宝;要是他的眼光同她一般好,瞧上眼了,硬赖着要买,她要同谁哭去?
“哦?”男子挑高眉。“敢问是谁寄放的?”
范涛微眯起眼,不懂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为的是哪桩。“爷儿,实不相瞒,咱们做的是当铺生意,这些东西全都是未被赎回的当品,而这匣子里头的玉石亦是;但因时限未到,遂还卖不得。”
满嘴谎言,她却说得一点都不心虚。
一般当铺,大抵只有一年的赎回时限,若时限一过,物品未被赎回,当铺自然有权全权处理。
而她的宝贝,岂只放上一年的时限?
算了算,都已经三、四年了,早过了时限,如今全都成为她私人珍藏的宝贝,谁敢打它们的主意,就是同她有仇。
“那么,可否请姑娘告知,这木匣里的东西究竟是何时典当的?”
闻言,范涛不禁皱拧了眉。“不知爷儿这般问,究竟所为何事?”告诉他她做当铺生意,是希冀他能够别再追问下去,谁知道他反倒欲罢不能,好似问上瘾了。
“事情是这样的。”他取下挂在革带上头的玉佩,递给她。“姑娘,在下是经营玉铺的‘,曾经遗失一批玉石。”
范涛接过玉佩,便觉得这玉石可不是寻常的好,通体冰凉,白玉圆润,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青绿色,雕以獾形,将这玉石雕琢得精致得体;最主要的是,在背面上头有着小小的夔龙团环纹…
“敝铺所售的玉石,几乎都是取自西域,请名师雕琢而成,背面定有家纹,仔细瞧,下头还有芝麻大小的名师落款。”
范涛抬眼睇着他,将玉佩还给他,再将宝贝木匣搁在桌上;压根儿不需要打开,这木匣子上头便有同样的家纹,也不需要比对;只因她太常拿出来把玩,早已将家纹瞧得一清二楚。
再者,这等家纹极为特殊,不是出自于一般人家,教她印象极为深刻。
不过,他说是遗失,这事儿是没个准头,尽管这些玉石能够证实是他铺子里的,但却不能证明真是遭窃的。
“爷儿,你也是个商贾,定知晓当铺行事只认当契不认人的,再者……”事到如今,再不愿意,她也得要拆了自个儿的台。“赎回时限早已超过两年了,是赎不得的。”
早知道这么快便露馅,她方才就不该把话说满。
啐!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好似她便是那个偷了他玉石的贼。
“我明白。”纵横商场多年,他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不晓得能否让在下一瞧?”
“不成。”范涛想也不想地道,随即转身。“廉硕,咱们休息了,你同爷儿说去,我同留恩先走了。”
她招着留恩帮她抬木匣,走过他身旁时不忘对他点了点头。
那人目送着她的背影,想上前追,却又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过,既然知晓她是以当铺营生的,倒还好办事。
“不知道这位小哥……”他转向廉硕。
“不小了。”廉硕冷冷地打断他。“爷儿,咱小姐说令儿个休息了,若是爷儿有意,明儿个请早。”
话落,他随即蹲到摊子下整理尚未卖出的东西。
见他不理自己,他倒也不恼,只因寻了好几年的东西总算有了下落,他得赶紧将那样东西取回,要不……可真要娶了那贼婆了。
蒙府“随意当铺,约个把月前从京城移到本地,里头是三位姑娘当家,铺子也装设得相当阔气而奢华,在在显示三人出身不凡,而且铺子常有各地官宦进出……”
“常有各地官宦进出?”
偌大的书房里,蒙前坐在案前批阅帐本,听闻总管这么一提,他不禁将笔往旁一搁,抬眼睇着他。
“听说是如此。”总管必恭必敬地答道。
“可知道大抵是哪些官?”
“听说有按察使……”
蒙前扬了扬手打断总管,“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官。”
亏他还起了兴致,岂料竟是这般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那样的官能成就什么大事?
“可不是一般的小官,听说那人是圣上身旁最红的人了。”总管将所查到之事详细地解释。“听说那人是花问柳,尽管官位不大,但在朝内却权倾一方,几乎到了呼风唤雨的地步。”
“是吗?”经总管这么一提醒,他好似有点印象o怪了,这一家当铺究竟是什么来历?
“还听说知府和县令也都到府拜访过。”
“哦?”蒙前是愈听愈好奇了。
“听说前些日子知府大人在府上设了赏樱筵,还特地送拜帖邀请当铺主子过府,却无人到场。”总管愈说,愈觉得这当铺三位小姐真是不简单,居然连知府大人的帐都不买呢。
有多少人莫不希望同知府县令拉拢感情,往后在他们眼下做事能方便点,唯独她们不买帐。
不知道是她们自视甚高,不将知府县令放在眼里,还是妇人之流不懂这些。
“是吗?”蒙前噙着一抹颇为玩味的笑。
可真是有本事,是不?
蒙前微挑起飞扬的浓眉,长指轻敲着案桌,好似在盘算着什么,静默了半晌,才道:“可知晓那一日我遇见的姑娘是哪一位?”
“听吞云形容相貌,小的猜想大抵是当铺三小姐,听说她的性情迷糊而随意,颇为温吞,和上头两位姐姐截然不同。”
“哦!”蒙前轻应一声。
上回同吞云经过湖畔时,隐隐约约听见他人唤她三小姐,他怎会给忘了……说她性情迷糊而随意倒是真的,至于她温不温吞,瞧她连木匣都不愿打开,可就难以定夺她的真性情了…… “可知道她的闺名?”
尽管不知道她的身家背景,他也因为那只木匣子而想要多亲近她,但如今知晓她的背景如此不俗,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再亲近她一些。
“她姓范,闺名一个涛字。”
总管钜细靡遗地说着。
难得主子对姑娘动了兴致,他岂能不查出那姑娘家的身家背景?
“范涛?”
蒙前玩味地咀嚼这名字。
“但,仅知如此,查不出她出身何处,她的爹娘是何人。”总管大感可惜,探子回报始终查不出她的身家背景。
“是吗?”
这倒是挺教人意外的。蒙前徽感诧异,居然会查不出一个姑娘家的身家背景……
打一开始,她是在京城营生的,而私卖他的玉石的管赋道是掌管京城分铺的,在地缘上,倒是不谋而合,更可以确定她那一日捧在怀里的木匣,确确实实是由管赋道典当的。
能做当铺生意的,钱财得要流通,倘若不是富甲一方,也肯定是大富之家;这年头想要大富大贵,手上没几个生意,要如何存活下去?
然而却查不出她爹娘的背景,听来倒是有几分吊诡;再加上小小当铺居然有大官莅临,这随意当铺的面子可真是大呢!
“对了,还探知三姐妹上头有位大哥,是个商贾,打晋南起家,手上的生意不少,还营了家票号。”
“哦!”
这真是挑起他的注意了。
票号……这么一来,似乎便可通了。
而且,这随意当铺倒是来头不小,后头有可在朝内只手遮天的官宦撑腰,还有个富甲一方的大哥,要营家当铺自然是再简单不过。
不过,倒是从她身上感觉不出半点千金闺秀的骄纵气息……也对,有哪家的千金会到外头抛头露面地叫卖?
“不知道爷儿要小的差人探这些事,是为了……”倘若是为了婚事,他会再派人深入调查。
“没事,我心里有个准头,你先下去吧!”啐,总管那一点心思,他哪会猜不出?
瞧总管退下,蒙前批着帐本的手突地停下,暗暗思量起来。
倘若真要娶妻的话,这当铺的三千金倒是更胜知府千金…
蒙记玉铺经营了四代,到他手中已算是高峰,雕工玉质皆不在话下,然而却依旧没法子成为朝贡的贡品,只因他人脉拓展不够,结交的皆是一般商贾。
他想要蒙记玉铺的玉器成为朝贡的贡品,若无人引荐,怕是穷极一生也没法子完成爹生前的遗愿。
而她,一来手中有管赋道私卖出去的玉石,里头应该有他最想要拿回的定情之物,教他可以回绝与那贼婆的亲事;二来她身后有着大官当靠山,要助他将玉器引入宫中,理该不难。
若是能迎娶她,他便能够一口气解决两桩难事。
迎娶之事不急,然取回定情信物已是燃眉之急,非快不可,只因为那老贼再三来信,而这一回竟还威吓说,若是他不赶紧过门提亲,他便要率领大队人马上门押他。
啐!
他岂能同一千山贼暖和在一块儿?
若是揽和在一块儿,他要如何让铺子里的玉石成为贡物?
想当年,是那老贼自个儿要出手救他的,又不由分说要定下这门亲事,逼他非得收下定情之物不可,搞得他现下是一个头两个大;倘若不赶紧摆子,他真怕又要节外生枝了。
如今,他该如何诱她呢?
敛眼思忖了一会儿,蒙前突地盖上帐本,从旁取出一张纸,蘸墨提笔,轻声喊道:“吞云。”
“在。”
一抹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待会儿你替我送封帖子到随意当铺去,若是不知晓地方,便找莫老问清楚。”蒙前洋洋洒洒地在纸上落下几个苍劲工整的字。
瞧她抱着木匣不放,她该是个爱玉之人吧;若是以玉石诱她,她应该会乖乖地自投罗网才是……
第四章
夔龙团环纹……
算是极特别的家纹,每一件玉石堪称上品,不管是玉质、雕工,皆是上上之选,每每教她在手中把玩,便忘了时间。
真美,真的好美,通体酥白细致,搁在光线底下,透光度极为清晰,瞧得见其微晕的透明,更瞧得见玉匠巧夺天工的雕枝,说有多美便有多美,美得教她舍不得放下,就算成天把玩着也成。
范涛笑弯了眉眼,潋滟的水眸眨也不眨地直睇着手中的玉石,听见铺子外头来来往往的凌乱脚步声,有一抹极为轻巧的脚步声停下,铺子前的帘子蓦地掀开,她旋即将搁在桌上的玉石收进木匣子里,抬眼睇着来者。
啐,到底是谁这般不识趣?
来者的脚步又轻又巧,她不由得眯起眼看着,顿觉他有些眼熟。
“范姑娘。”吞云将帖子递上。
范涛微挑起眉,清澈的瞳眸扫了帖子一眼,随即又抬眼看着他。“我不识得你。”是挺眼熟的,可一时之间要她想起他是谁,可真是难呢!
依他武人装扮,瞧起来就像是护院或者是随侍,她何时识得这般人物?不像是官爷的侍从,更不像是哪户大宅的护院……他怎会无缘无故地递帖子呢?
“多日前曾在湖畔边有过一面之缘,今儿个我是率主子的命令,特来请范姑娘过府赴宴,还请范姑娘赏光。”吞云直挺挺地站在案前,双眼直视搁在桌上未动的帖子。
“敢问你家主子是?”范涛这才拿起帖子,睇着后头写着蒙前二字。
她不记得这个人,不过倒是对这名字旁边的夔龙团环纹眼熟得紧。
“我家主子是蒙记玉铺的大当家,那一日在湖畔市集上,曾建议姑娘将轴子托付牙行贩售。”吞云好心地提醒着。
“是吗?”她想起是谁了,只是……“不知道他请我过府赴宴,究竟是……”
为什么他们会知晓她在这儿?真是权大势大的差人调查过。
了?
“里头有我家主子亲笔邀宴,范姑娘。”吞云不直接回答,话落,他转身便走。
“喂、喂……”范涛站起身,对着他刚毅的背影直招着手,却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不由得又落座。“真是的,像阵风刮进来,又突地刮出去,把我这铺子当成什么了?”
她没好气地瞪着桌上的帖子,随手一扬,打落在地,全然不当一回事,方要再打开木匣子。,却不禁直瞅着上头的家纹,无力一叹。
唉,她真不想要再提起这回事。
她真的好怕哪,好怕他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将她珍爱的玉宝给抢回去……尽管知晓这玉宝八成真是出自他家铺子里的,但也是她花费不少银两买人的;就算他愿意花上数倍于成本的代价购回,她也绝对不卖,即使他那一日曾帮过她也一样,没得说情的。
不能说她不懂知恩图报,而是这些玉宝她实在是太喜爱了,教她爱不释手,怎么舍得双手奉上?
她就不信他请人持帖而来,只是想要邀她一叙……哼,她和他可没熟稔到可以去他府上一同话家常;说穿了,他不过是想要追问这些玉宝的来历。
唉!真是桩麻烦事,无端端地摆起什么摊子?
那二日所卖,算了算,连一两银子都不到,却招惹个大麻烦。都怪她,没事多嘴同他提起什么当铺来着,教他有了线索追上门来。
原以为只要不再去摆摊,就可以避开祸事的……
无奈地瞅了一眼飘落在地的帖子,范涛心不甘情不愿地捡起,搁在桌上,动作如龟地慢慢打开,快速掠过上头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蓦地,她澄澈的水眸一亮,直勾勾地瞪住不动。
“赏玉宴?”她喃喃地道。
上头说,他要摆出他蒙记玉铺最为价值连城的玉石供她欣赏,只求她带来那只木匣子……
这是圈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