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网娘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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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很重要,你就快点说。”她的嗓音又提高了些,然见他没反应,她气得微推着他。“谁准你睡在我的炕上了?起来……你给我起来!”
这个混帐真是吃定她了?
“让我歇会儿嘛,我倦了……”他翻过身,抓起被子捂住耳朵侧着身睡。
“你倦了?”她睇着他以往的习惯动作,原本是想一把揪起被子的,可却又觉得不舍……一种莫名的不舍让她始终没有动手。“你倦了,你以为只有你倦了,难道我就不倦吗?”
她也很累,她也很想睡觉,可他……
这算什么?他就真的赖在她炕上不走了?她还没同他算今儿个晚上无忧阁的损失,他倒还挺不在乎来着,不把她的损失看在眼里便算了,居然还如此大剌剌地躺在她的炕上……
他赖在这儿,那她要去睡哪?这个混帐可真是会给她找麻烦,比她任何一个徒弟都还要教她心烦。
同他连战了两回合,她也两夜了无睡意,好不容易今儿个可以睡了,他却赖在她炕上,这岂不是存心要逼死她?
第8章(1)
“大掌柜的、大掌柜……”
天大亮,已近晌午,莺莺等不到衣蝶恋起身,迫于无奈,只好直接进入房内。她捧着洗脸水,小心翼翼地开了门之后再拉开喉咙大吼着,然才吼了两声,她的嘴巴便遭人捂住,吓得她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这是怎么着?
她定了定神,发现衣蝶恋竟睡在炕床边,继而想到有人捂住她的嘴,难不成、难不成大掌柜的出事了?
那、那现下该不会是要杀她灭口吧!
她不要啊!她还没嫁人啊,她还想攒很多的银两,她还没有像大掌柜的那样威风凛凛地独撑一家店,而且她还有很多事都还没做哩……不要杀她啦!她还有很多心愿都没完成哩!
“到外头。”
捂住她嘴的男人低嗄地喃出只有她听得见的音量,便拉着……不,是拖着她往外走。
她是背对着他的,遂她自然看不见他的脸,可虽说看不到脸,她倒还认得出声音。虽说大掌柜的老说她傻、说她眼力不好,可她的听力可好得很,只要她听过的声音,没有认不出的道理。若是无误的话,这人该是轩辕公子才是。
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掌柜的房里呢?都快要晌午了……不对,她记得昨儿个晚上他和大掌柜的吓跑了厅上的客倌后,他便已离开,这时候怎会在大掌柜的房里?一大早来的吗?可她为什么没瞧见他?
怪了……
“你方才怎会叫你娘大掌柜的?”
声音比方才大了些,也清晰了些,她更加肯定这捂着她嘴的人定是轩辕公子!嗯,她真是忍不住要称赞自个儿的好耳力。
“丫头,我在问你话呢。”轩辕颉见她傻愣愣自顾自的笑着,只好垂下眼瞧她到底是在发什么愣。
这丫头怎么未到晌午便开始闪神了呢?
难道她一点都不怕他是入府行刺的刺客,或是摧花大盗来着?倘若他真是个贼寇,她现下还能站在这儿发愣吗?
“咦,轩辕公子?”他什么时候松开她了?
“丫头,我在问你为什么会唤你娘叫大掌柜的,你也该回神答话了吧。”轩辕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她真是蝶恋的女儿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不只脸蛋不像,个性也不像,就连那迷糊的脑袋都不像;他的蝶恋精明得很、聪颖得很,甚至连睡着了也只是窝在炕边,死都不肯爬上炕与他同睡,也不怕在炕下睡着了容易染风寒。
“我?”莺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悄悄地瞟向其他地方。“有吗?我有这么说吗?定是轩辕公子听错了……”
惨了!若是让大掌柜知道是从她这里说溜了嘴,她肯定会让大掌柜的罚睡柴房。
“我亲耳所闻,难道会是假的吗?”轩辕颉见她神色古怪,更加确定自个儿的揣度。
他明明听见这大嗓门的丫头自门外便开始喊着大掌柜的,还喊得没完没了,几乎让他以为她会把蝶恋给吵醒;不过或许蝶恋真是累了,居然没让这嘈杂的声响给惊醒……这是他以往不曾见过的。
“没这回事的……”呜,不要再逼问她了,她这个人向来守不住话的。“对了,轩辕公子,你这当头怎会在大……娘的房里?”
呼,她差一点又要说溜嘴了,还好她够机伶。
“大娘?”他微蹙起眉。“难不成还有二娘,要不你为何要唤她大娘?”
轩辕颉压根儿不管她到底问了他什么,他只想知道她方才所谓的大娘到底是什么意思;没道理蝶恋不让他纳妾,却让那个男人纳妾吧。
“哪有啊!”没有、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啊。
“还说没有?”见她转身想逃,轩辕颉一把将她给拉住。“我明明听见了,你还说没有?我问你,我昨儿个见你爹乘坐极为华贵的软轿离开,看来他的身分铁定不低,可为何他却让你娘和你守在无忧阁里?”
和这个丫头碰过几次面,她每一回都多话得让他头疼,怎么这一回,她反倒是不说了?她不说?他自有办法从她嘴里套出蛛丝马迹。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公子就别问了……”呜呜,不要再问她了啦,一口气问了那么一大长串,就算她想回话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答起。“公子,你也没回答奴婢的问题啊,你怎么一直问这教奴婢难以回答的问题?”
太不公平了,他总不能仗着他的身分不俗就逼迫她吧。
“奴婢?”轩辕颉眯起了魅眸,肯定了自个儿的揣测。“你既是无忧阁大掌柜的掌上明珠,为何还要自称奴婢?”
“奴……我……”呜,怎么办?
“我又问了什么教你难以回答的问题呢?”轩辕颉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她?“说,你和蝶恋到底是什么关系?昨儿个那个男人又是谁?”
“我……”完蛋了,他起疑了!
救命啊、救命啊,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她哪!
“我再问你一次,你同蝶恋到底是什么关系?”洞开的门外是一片灰暗的天色,天际突地一阵银光迸裂、雷声震耳,云层中闪动的诡异银光,撒落在他歛笑的俊脸上显得益发骇人,也吓得莺莺更是说不出话来。
“我、我和大掌柜的是……”是什么?呜,她被他吓得都忘了。
“大掌柜?”轩辕颉突地勾起笑,笑得邪恶。“你向来都称呼自个儿的娘亲为大掌柜?”
“我、我……”死定了!
衣蝶恋靠睡在炕边,睡得极深极熟,直到突闻外头雷鸣飘雨的声音,才缓缓地掀动长睫,有些迷糊地睇向窗棂外。
下雨了?
也该下了,近日来长安城闷热得很,下场雨倒是可以消些暑气,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现下又是什么时分?外头一片昏天暗地,根本就让人搞不清楚时候。
对了,昨儿个他不是在她房里赖着不走吗?
她倏地翻坐起身,迅速地梭巡房内的摆设,确定他没在房里,才又缓缓地走到贵妃椅坐下。
走了?衣蝶恋微锁着眉,垂眼睇着自个儿分毫不乱的衣着,确定他没淫心大起地对她上下其手,才又稍稍放宽心;然一放宽心,却又觉得闷、觉得烦躁……这是怎么着?怎会脱不了一身的烦躁?
那个混帐硬是闯进她房里,赖在她房里一夜,天一亮便走了……这算什么?他来找她到底是为哪桩?
他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吗?怎么不见他留下只字片语?
混蛋,待在广陵不就没事了?何苦千里迢迢地跑到长安来吹皱一池春水?倘若就这样分隔两地到老,不也是挺好?
既已无缘,他又惹她作啥?他既然敢纳妾,就该知道这后果。
真是的……罢了,走了也好,最好是别让她在京城里又碰见他,她正这么想的时候,却突地听见有人踹开她房门的声音,才一抬眼,就见轩辕颉若无其事地捧着东西,大剌剌地朝她走来。
“我猜你该是醒了,遂替你把午膳给拿进来。”轩辕颉大方地坐在炕床边的桌前。“一起用吧。”
衣蝶恋傻眼地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不敢相信他几乎把他自个儿当成这间房的主人了。“你是什么东西?是谁准许你这般大剌剌地进出我的房?”
他到底是把这里当成哪里了?他该不会把这儿错当轩辕门吧。
“我。”他还拿起竹箸扬着笑。
第8章(2)
“你不滚回修府陪你的美人,老是在我这儿晃,你到底是何居心?”这个混帐真以为她不敢动手是不?
她方睡醒,睡得好又睡得饱,倘若真是要比画,他铁定会死得很惨。
“素心不是我的人。”
“笑话,她若不是你的人,会让你给带回修府?”把人家姑娘家的闺名喊得如此熟悉亲切,他还敢睁眼说瞎话。
“她是别人送的。”他好无奈啊。
“哈,别人送的?怎么就不见有人把美人往无忧阁里送?”是,他轩辕门主的身分地位当然不同于一般市井小民,人家自然会把美人往他身上推罗,既有了美人在抱,还到她这儿做什么?
轩辕颉抬眼盯着她半晌不语。
“你瞧什么瞧?”衣蝶恋瞧见他那深邃的眼,不禁有些心虚。
当年她就是被他这一双眼给骗了,她本以为自个儿看得透这一双眼,也以为这一双清澄眸子的主人绝不会骗她,孰知……事实却是这般不堪?
“你吃味了?”他突道。
衣蝶恋瞪大眼,心跳倏地加快,欲盖弥彰地吼着:“我吃味?我管你大爷身旁有多少美人、有多少小妾!就算你在轩辕门盖一个后宫也不关我的事。”
是啊,关她什么事?
他要怎样也不关她的事,她不想管也管不着,管不着……她是管不着,但她会恼怒。
轩辕颉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竹箸。
“我同你问一件事。”
莺丫头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包括她在十七年前生下了一个女娃,而那个女娃在今年嫁给了隔壁修府的长安侯,还有白时阴便是同他师妹夏侯泪一道前往边关救那长安侯的性命。莺丫头真不是普通的多话,甚至连昨儿个那个男人的身分都告诉他了,遂让他更加确定了当初的揣度,也更加肯定这家酒肆定是那个男人为掩人耳目所设。
当然他也猜得到她为何要找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演这场戏,八成是不想让他得知无愁的存在吧!
真是蠢,一旦师妹从边关回来,还怕他不会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
衣蝶恋一愣,不解他突来的正经。
“你是不是替当今的太子殿下办事?”轩辕颉深沉的魅眸直盯着她。“你是不是太子麾下的大内密探?”
衣蝶恋微挑起柳眉,不发一语地睐着他。
他想要看透她……或者是他察觉了什么蛛丝马迹?
“你不回答?”他只手托腮,状似优闲地道:“无妨,但你能否告诉我,当年你是怎么到长安城?又是怎么一手拉拔大阁里的孩子、怎么开设起这么大的酒肆吗?当年你爹并没有给你嫁妆,而你离开轩辕门时,也没带走任何值钱的东西,你一个女人家,到底是怎么撑起这家酒肆的?”
衣蝶恋沉默了半晌,挑唇笑得勾魂。
“这些又同你何干了?”不管他到底是想套她话,抑或是真知道了什么,只要她不回答,他又能如何?
而且他问这些做什么?他又是怎么联想到她是太子的密探的?这件事只有她最亲近的几个徒弟知道,可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泄露这个消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早知道你不会回答我,我也不会硬要你回答,我只是要你多加提防,最近一定要注意无忧阁里是否有生面孔,是否有……”
“得了,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她微恼地打断他的话。
听听他在说什么,活似她已承认她是密探一般……提防?她觉得她最需要提防的人便是他。
“我只是要你多提防,别老是仗着自个儿的武功高强,便以为自个儿刀枪不入,天不怕地不怕地放胆干尽蠢事!”难道她就不能温顺地听他把话说完吗?他都还没同她问罪呢,她居然敢欺瞒他那么多事情!
“我干尽了蠢事也不干你的事,你现下马上给我滚出去!”他又知道她干了什么蠢事来着?
她犯下最大的蠢事就是嫁给他。
“我偏不滚。”他偏是要同她搅和。“有本事你就再吼得大声一点,最好是让阁里的人都听见。”
“你以为我会怕吗?”真让她恼起来的话,就算让他们听见了又如何?
“既然不怕就试试,我等着。”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勾笑的唇角满是挑衅,吃定她绝对不敢再大肆嚷嚷。
果然……衣蝶恋只是忍了又忍,纤掌握了又松,几番犹豫之下,轩辕颉先开口道:“哪,过来用膳吧,你老是不吃早膳,身子骨怎会受得了?当年师父也说虽然你是浸着药草缸长大的,可若是没定时用餐,让身子有气虚的状况发生,你的刀枪不入会失效的。”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在一旁坐下,替她准备了台阶,就等着心高气傲的她慢慢地走下来。
“你又知道了?”她怒瞪着他,气恼他一副好似看透她的神态,好似他要同她回到以往的模样……
覆水难收,他对她再好,甚至是想补偿她也没用,她心意已决,谁说都没用。
“我当然知道。”他拿起竹箸替她夹菜。“你虽是师父麾下的大弟子,可除去你不说,我便是最大的弟子了,何况当年你要出阁之时,师父还嘱咐我要好生照顾你,这些小细节我怎会不知道?”
衣蝶恋没再答腔,只是瞧他殷勤地为她夹菜,心底更加五味杂陈。
好生照顾?哼,无愁打一出生便没见过亲爹,这就是他所谓的照顾?倘若不是他的话,她何须流浪至长安不敢回凌波阙?倘若不是他的话,她又何须为了替孩子找栖身之所而答应了李诵当年的条件?
第9章(1)
“请恕在下拒绝这一次的任务,顺便将八皇子的爱妾送还。”
八皇子府邸的厅堂上一片静寂,轩辕颉沉吟了半晌,仍是执意回绝八皇子的委托;话落,厅堂上又陷入无际的沉默,而坐在厅堂上的八皇子更是不发一语地睐着他。
轩辕颉勾笑回睇,不管他点不点头,这件事只需要他自个儿决定便成,同他说一声,已算是尊敬他了。
“为何?”八皇子沉默了半晌问道。
“没为什么,只是在下向来不杀女人。”轩辕颉戏谑地笑道:“在下疼惜女人都来不及了,哪里会动手欺凌女人,更遑论是杀女人?此事还是请八皇子另请高明,在下肯定是成不了这事儿的。”
笑话,那女人可是他的妻子耶,他保护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杀她?
不过为了不让素心姑娘起疑,他特地带着她到外头晃了几天,省得八皇子会因为她的说辞而对无忧阁起疑;不过一连晃了好几天,真是快把他给累垮了。
但想想也挺值得的,只要将她送回这里,往后他想待在哪儿便待在哪儿,多轻松自在啊!
而且多日没见着他家婆娘,他心里可是想得紧,只是碍于眼前的状况复杂,他自然得要多方担待。
“倘若你真是疼惜女人的话,又怎会把素心还给小王呢?”八皇子冷冽地笑道:“你可别告诉小王,这些日子以来你从未……”
“在下可是连碰到素心姑娘的发丝都会落荒而逃的。”是啊,谁知道她的头发是不是有毒?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当然得要多加提防了,是不?“素心姑娘是八皇子的爱妾,在下岂敢夺人所爱?如今在下处理不了八皇子的委托,遂原封不动地将素心姑娘还给八皇子,在下就此告退。”
话都说完了,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可是很想念他那脾气暴躁易怒的婆娘,想她嘴上虽然说着狠话,可实际上却未真正对他动手,只有一次怒急攻心失手伤了他的颈项,因此,他更加肯定她对他仍是有情。
既然她没再改嫁,他自然可以将她带回广陵,不管是用骗的、用拐的、用绑的,他也要将她带回广陵。
“你何时回广陵?”八皇子同素心互看一眼,没再挽留他。
“近期。”他勾笑答道,随即起身。
不过到底要多快,可就得看他那婆娘什么时候点头了。
他就不信她会放着堂堂的门主夫人不当,宁可当个无忧阁的掌柜。
倘若现下回去的话,方巧可以到无忧阁用晚膳,又可以去逗逗那婆娘……多日不见,就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同他一般想念他?她的性子是烈了点,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硬的不成,来软的总可以吧。
就不信她会不动心。
掌灯时分,无忧阁里灯火通明,笙歌不断,然在中央大厅外头的楼台上却不断地传来声声叹息。
衣蝶恋站在楼台栏栅前,睇着缀满璀璨灯火的垂花拱门、碎石路径,却始终见不着那抹身影。
那个混帐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
那一日他莫名其妙地闯进她房里,在她房里睡上一夜又同她一道用过早膳后,便再也见不着他的踪影了。
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蓄意闯进她房里,却什么都没做,难道就只为了要邀她一道用膳?
事情岂会如此单纯?
可若他真另有用意,为何又会接连几天没有他的消息,反倒是听莺丫头说他带着一位姑娘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晃呢?
那个混帐,亏他还敢说那姑娘是人家送的……
哼,说得好像一点意思都没有,彷若美人在抱,他一样可以不为所动,然实际上呢?他却迫不及待地带着那面貌姣美的姑娘四处走动,甚至还走遍了京里有名的脚店酒楼……好色之徒,狗改不了吃屎!
微歛下长睫,睇着自个儿一身枣红色的袒胸大襦衣,长发绾成高髻,缀上了珠簪金步摇,就连脸上的妆也较往常来得浓些……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她把自个儿扮成个花娘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
那个混帐到底来不来这里又与她何干?她何苦把自个儿弄成这副德行呢?
她微恼地想要拔下髻上的珠簪,却又想起自个儿为了要妆点这发髻,可也费不少工夫,她何苦为了他而拆下?
绾都绾了,她是弄给自个儿瞧的,可不是要让他瞧的。
虽说她是上了一点年纪,可放眼整个京城,又有几个年轻的姑娘家能如她这般的绝艳无俦?只消再点上胭脂,还怕会输那素未谋面的素心姑